“讲完了?”付则成恰似听得津津有味,将茶杯交给管家,看着两人道,“很j-i,ng彩的故事,把覃桓昔弄晕后放到苏闻天的休息室,你们想做什么?让苏闻天和莫绍蘅反目成仇?想一箭双雕?你们该不会以为就这点雕虫小技,能骗过苏闻天和莫绍蘅?”
两人闻言张了张嘴,下意识地转头去看水哥,见水哥只是沉着脸保持沉默,顿时感到一一阵后怕。他们当时也只是被覃桓昔和苏漾刺激到了,一时竟也冲昏了头,几乎是一想到这个计划就开始行动了,完全没有考虑到苏闻天和莫绍蘅会不会如他们所愿地彼此动怒。
当下经付则成一语点破,才猛然觉醒,他们的所作所为连计划都称不上,若不是宁莘突然出现,他们要是真的这么做了,承受的恐怕是莫绍蘅和苏闻天两个人的怒火,苏闻天自然不愿招惹莫绍蘅,到时候定然追根揭底。
“说了这么多,我倒是很好奇,在你们心里,覃桓昔到底是什么身份?是你们可以随意摆布的人?”付则成托着下巴问道,“既然你们知道覃桓昔不好对付,才选择从他身边的人下手,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已经打草惊蛇了。覃桓昔今天吃了这么大的亏,你们难道以为他会默不作声地吞下这个亏,就此罢手?好好想想你们的水哥当初到底是怎么败在他手里的?”
两人不约而同地呼吸一窒,双手紧握成拳。
“我之前已经交代过你们了,我举办这场宴会自然有我的道理,也清楚地告诉过你们,不要动覃桓昔,你们倒是勇敢,把自己当成复仇的超级英雄,坏了我所有的计划……”
“付爷,对不起!”两人见付则成收敛了笑容,几乎是条件反s,he地跪倒在地。
水哥见状,紧了紧拳头,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慢慢跪倒在付则成面前:“付爷,对不起,是我管教不周,希望您能原谅他们这一次,覃桓昔那边,我会……我会亲自登门致歉。”
“亲自登门?”付则成嗤笑一声,“我一直以为水哥是聪明人,看来是我高估你了,你以为你还有机会见到覃桓昔?你能以什么身份去见他?是要我叫人抬着你的尸体去见吗?我看覃桓昔当初那一枪,打废的不是你的手臂,而是你的脑子!”
付则成说罢挥了挥手,不再理会跪在面前的三人。
管家立刻会意,让人把水哥三人带了下去,回头轻声问付则成:“老爷,明天你真的要去见覃老吗?”
付则成叹了口气:“人是在我的地盘上出事,于情于理我也该走这一趟,原本我以为姓水的是个聪明人,可用之才,对兄弟手下也算重情重义,没想到竟是如此不堪。果然啊,有些人无论给他打扮得多么光鲜亮丽,上不了台面就是上不了台面。算了,你让他带着人走吧,也不用派人跟着了,我想覃桓昔和莫绍蘅能够看懂我的意思。”
“是,老爷!”管家恭恭敬敬地领命。
“你先下去吧,今晚的事千万别走漏了风声,让舜飞在宴会上盯紧一点。”付则成说着站起身,“我去见一见宁莘。”
“是,老爷!”
第38章 露馅
覃桓昔的意识昏昏沉沉, 恍惚间感觉到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和脸庞,一道稚嫩却熟悉无比的声音回荡在耳边,这道声音于他而言非常重要,重要到超越了他的生命和所有的一切。
覃桓昔的心揪到了一起, 他努力思索,终于想起来了, 那是他一生都不能失去的宝贝。
“小净, 小净……”
莫寺源探着小身体趴在床上,小眉头完全拧了起来,白嫩的小脸满是担忧, 他举起小手轻轻柔柔地摸着覃桓昔的脸和头发。桓昔哥哥一定很难受, 爸爸说桓昔哥哥被坏人喂了药, 所以连睡觉都皱着眉头。
忽然间听到覃桓昔含糊不清的呢喃声,莫寺源将小耳朵贴到覃桓昔的嘴边仔细听着, 越听越迷糊, 他不解地抬头问莫绍蘅:“爸爸, 小净是谁呀?桓昔哥哥为什么一直在叫小净?”
莫绍蘅早就听清楚了覃桓昔的梦魇,瞳孔猛然一缩, 扶着莫寺源肩膀的手不断收紧。
“爸爸, 你怎么了?”莫寺源睁大眼睛看着莫绍蘅,“爸爸也不认识小净吗?”
莫绍蘅俯身将莫寺源抱到腿上,摸着莫寺源的头道:“小源还记不记得在成为爸爸的儿子之前,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小源以前的名字就叫宁净,所以桓昔哥哥叫的小净, 只是小源的另一个名字。”
莫寺源闻言,激动地捧了捧脸,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原来桓昔哥哥梦到小源了。”
莫绍蘅低头用脸蹭了蹭莫寺源的发顶,轻声道:“嗯,小源只要记住,桓昔哥哥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爸爸以外最重要的人,你可以把桓昔哥哥当成另一个爸爸,甚至可以把他看得和爸爸一样重要。”
莫寺源立刻嘟起了小嘴:“为什么不可以是妈妈?我已经有爸爸了,我想要桓昔哥哥当我的妈妈?爸爸难道不喜欢桓昔哥哥当小源的妈妈吗?可是在小源的心里,早就已经把桓昔哥哥当成了小源的妈妈。”
莫绍蘅温柔地抚摸着莫寺源的后背,眼底有了笑意,从某种意义上讲,宁薛的确是莫寺源的“妈妈”。所以不管宁薛变成什么样子,穿越了多少年的时空,莫寺源和宁薛之间的羁绊永远都无法割断。
“好,他会是你的妈妈。”莫绍蘅的语气很轻,却藏着无法掩盖的坚定。
覃桓昔藏在被子下的手动了动,眼皮却重得睁不开,只觉得耳边的声音又多了一道,多出来的这道声音同样很熟悉,低沉、浑厚、磁性,非常吸引人的一道声音,能给他带来无比的信赖和安全感。
覃桓昔猛然睁开眼,看到的是奢华闪耀的水晶灯,他还来不及感受身体的异样,一个带着奶香味的小小身影扎进了他的胸膛。他弯起嘴角,想要抬手抱住胸口的小小身影,手刚动了一下就感觉到一阵刺痛。
莫绍蘅眼疾手快地按住覃桓昔的手臂,轻声道:“别动。”
覃桓昔转过头去,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上正打着吊针,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地道:“小源乖,桓昔哥哥没事了。”
莫寺源在覃桓昔的胸口蹭了蹭:“桓昔哥哥,你终于醒了,小源等你很久了。”
覃桓昔的眼神格外柔和,抬眼看向莫绍蘅:“我睡了多久?”
莫绍蘅松开手,将莫寺源从覃桓昔身上抱起来,替覃桓昔掩了掩被子道:“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覃桓昔转头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意思就是昨晚莫绍蘅将他从宴会上带回来后,他睡了一整夜,今天白天又睡了一整天,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如此看来,给他下药的人还真是铁了心要将他带走。
覃桓昔抬起头,想从床上坐起身,莫绍蘅立刻将莫寺源放到一边,回头动作极其轻柔地将他从床上抱起来,体贴地拉起枕头垫在他的身后,又把他打着吊针的手轻轻地放到被子上,避免磕到碰到。
莫绍蘅做完这一连串动作,又端起一杯温水,喂到覃桓昔的嘴边。
“谢谢莫叔。”覃桓昔就着莫绍蘅喂到嘴边的姿势,喝了几口水,朝他笑了笑,“我感觉好多了,就是头还有点晕,使不上力气。”
莫绍蘅轻轻应了一声,低头对莫寺源道:“小源,去告诉姗杉姐姐和苏漾姐姐,桓昔哥哥已经醒了,还有让管家把厨房备着的粥给桓昔哥哥端上来。”
“好……”莫寺源拉长了调门,开开心心地跑出了房间。
覃桓昔含笑注视着莫寺源蹦蹦跳跳跑出去的小小身影,感叹道:“小源真的很懂事,对了,莫叔,昨天晚上……我记得当时在洗手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还以为我会被他带走,幸好莫叔及时赶到了。”
莫绍蘅看着覃桓昔,眼中有些异样的情绪,他稍作沉默,半晌才沉着声音道:“当时在洗手间里的人是宁莘。”
覃桓昔低着头,其实那时他还有些许意识,虽然视线已经非常模糊,但足够他看清楚宁莘那张脸孔。从前他就对宁莘这位小叔的感情很复杂,想要远远地避开,可对方毕竟是他的小叔,只能尽量与宁莘保持恰当的距离。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意识过于模糊,总觉得三年时间,宁莘变了很多,身上的戾气似乎越来越重了。他用拼命保持的最后一秒清醒看清了宁莘的脸,但是身体的本能让他更想远远地避开这个人了。
“别担心,他没有对你怎么样,我去的时候,你们还没有离开洗手间。”莫绍蘅将手轻柔地覆在覃桓昔的手背上,缓缓抓在手心里,“宁莘这个人,最近几年变得有些y-in晴不定,不过你与他素不相识,他不会无故伤害到你。”
覃桓昔总觉得莫绍蘅话里有话,他有些狐疑地看了莫绍蘅一眼,斟酌片刻道:“嗯,我知道他是什么人,他是小源的父亲,宁薛学长的小叔吧?宁薛学长和他的父母过世后,宁家现在的掌权人就是宁莘,不过莫叔所说的y-in晴不定是什么意思?”
覃桓昔话音刚落,就觉得莫绍蘅看他的眼神越发古怪了,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我有说错什么吗?”覃桓昔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莫绍蘅淡淡地道:“没有,我与宁莘从未有过合作,对他这个人不是很了解,只是略有耳闻罢了,今天也是第一次碰面,怎么,你对他有所怀疑?”
覃桓昔忙摇头:“没有,我想昨晚的事和他无关。”
“嗯。”莫绍蘅低低应了一声,“他只是碰巧出现在洗手间,下药的人是那名水哥的手下,这段时间他们一直跟着付则成做事,昨晚付则成让他们乔装成侍者,负责维护宴会的安全,他们就趁此机会对你下手了。”
覃桓昔昨晚感觉身体出现异状时,并没有第一时间怀疑付则成,付则成这人虽然有时候做事十分离谱,但还不至于失了分寸,更不会如此莽撞,搞砸自己的宴会现场,付则成还没有蠢到这种地步。
所以当时他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水哥,之前莫绍蘅派去的人一直跟着水哥和他的那帮兄弟。齐丰宇将水哥放回去那天,付则成就派人去那条小巷子里给水哥治疗手臂的事,莫绍蘅曾经告诉过他,没多久水哥就跟着付则成做事了。
“这是那位水哥的主意?我想他还没蠢到在付则成的宴会上动手吧?”覃桓昔问道。
莫绍蘅轻笑,抬手抚过覃桓昔的脸:“是他的手下自作主张行事。”
覃桓昔忽略被莫绍蘅轻触的丝丝悸动,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他早就看出来了,那位水哥虽然心狠手辣,却并非冲动之人,相反他很能忍气吞声,不过他更好奇的是,付则成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会有什么表示?
覃桓昔问:“那付则成呢?”
莫绍蘅沉声道:“宴会还没结束,那水哥就带着他的手下离开了付宅,付则成说今日会亲自登门拜访覃老。”
覃桓昔不以为意地低笑一声,这个付则成果然不容小觑,他会这么做,定是料定他和莫绍蘅能看明白他的意思。不管这件事水哥究竟有没有参与出谋划策,那两个人终究是水哥的手下,如今水哥已经成了付则成的弃子,意思就是告诉他和莫绍蘅,任凭他们处置。
不过……
覃桓昔猛然抬起头:“你说付则成今天会亲自登门拜访爷爷?”
莫绍蘅轻笑,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嗯,覃老白天已经来看过你了。”
覃桓昔轻轻倚靠在舒适的枕头上,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莫绍蘅抬手轻轻撩开他额前的发丝,轻声道:“明天我送你回去。”
其实老爷子今天来看覃桓昔时,本想将覃桓昔带回去照顾,只是被他以覃桓昔身体不适合移动为由拒绝了,再加上莫寺源看到覃桓昔昏迷不醒,担心地又哭又闹,根本不允许任何人把覃桓昔带走,老爷子才只好作罢。
覃桓昔的心思,莫绍蘅岂能猜不透?覃桓昔昨晚在付则成的宴会上出事,当日开枪打伤水哥的事自然瞒不住覃老爷子了,与其让覃桓昔独自面对覃老,他更愿意陪着覃桓昔一起,何况他心下早就有了主意。
第39章 愧疚
莫姗杉坐在观景厅的沙发上, 侧头看着观景窗外的夜景出神,脸色十分平静,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的她只是在竭力保持冷静, 否则她真的很怕自己会失控,尤其是想到覃桓昔至今还昏迷不醒。
莫姗杉的呼吸再次忍不住一窒, 如果覃桓昔这次真的遇到什么意外, 就算莫绍蘅和覃桓昔本人没有责怪她,她也无法原谅自己。明知道付则成举办这场宴会目的不纯,覃桓昔也告诫过她很多次, 她还是轻易地踏入了敌人早就设计好的陷阱。
莫姗杉眼眶微微泛红, 一只手轻轻搭上了她的肩膀, 她转过头去,沿着肩膀上的手缓缓往上看, 当对上苏漾那张含笑的脸庞时, 她轻声道:“苏漾……”
苏漾看着莫姗杉泛红的眼眶, 脸色苍白,十分憔悴, 她轻叹摇头, 坐到了莫姗杉的身边,拍了怕她的手道:“我看你已经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了,昨天晚上又几乎一整夜没睡,黑眼圈这么重。沈伯和沈医生不是已经说了嘛,桓昔没事, 等药效过了就能醒过来了,你就别再胡思乱想了。”
莫姗杉轻摇头:“我知道桓昔没事,可是苏漾……桓昔这么信任我,我却这么轻易地入了他们设下的陷阱,参加宴会前,桓昔不止一次告诉过我,让我时刻注意周遭的宾客,我还是……”
“好了!”苏漾阻止莫姗杉继续消沉,轻声道,“这也不能怪你,既然他们会选择从你下手,定然是知道直截了当的办法对付不了桓昔,而我们都是桓昔身边最信任的人,就算不是你,也会从我这边下手。”
莫姗杉沉默不语,其实她至今也没能想起来,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这才是最可怕,也是她最胆战心惊的。因为这次对方没有成功,以后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她就会成为覃桓昔最大的弱点。
莫姗杉看着苏漾道:“苏漾,你不知道,我并不是因为后怕才自责,而是打从心里感到毛骨悚然。就像你说的,他们知道无法直接对付桓昔,就会从他身边的人找寻机会,就算这次失败了,还可以有下一次。我却永远都不知道敌人已经不知不觉地把炸|弹绑在了我的身上,只要我一靠近桓昔,他就可以按下手上的遥控器。”
苏漾定定地注视着莫姗杉,半晌才轻笑一声:“姗杉,你是不是太小看桓昔了?”
莫姗杉不解地注视着笑得轻松自在的苏漾。
苏漾含笑拍拍莫姗杉的肩膀,舒服地倚进沙发,伸了个懒腰道:“你把桓昔想得太简单了,他要是这么好对付,他们就不用这么大费周章了。何况按照我对桓昔的了解,这次他吃了这么大的亏,怎么可能还会给别人第二次害他的机会?就算他们还想从待在桓昔身边的我们身上下手,哪怕我们再一次踏入了陷阱,难道桓昔还会没有丝毫防备吗?”
莫姗杉似乎有些明白苏漾的意思了,她苍白的脸上渐渐浮现出笑容。
“桓昔可不是我们。”苏漾笑得颇为得意,“我看啊,这次是他们打草惊蛇了,以后想要用同样的手段对付桓昔,可没那么简单了。桓昔这个人比我们想象中的可要j-i,ng明得多,你千万别小看了他,而且经过这次教训,桓昔以后一定会提高警觉,他们就更加不容易得手了。”
莫姗杉重重地点了点头,或许真的是她过于担心了。
“好了,你就不要再愁眉苦脸了,或者你再换个角度想一想,这次有莫叔在,桓昔就算中招了,他也能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莫叔,所以无论如何,桓昔都不会有事。再说经过这件事,我们还能知道究竟是谁想要对桓昔不利,不管对方有没有成功,莫叔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苏漾想得可比莫姗杉通透多了。
莫姗杉闻言沉思片刻,含笑点了点头:“嗯,小叔一定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
苏漾道:“等桓昔醒了,我们再问问莫叔不就知道了。”
莫姗杉轻点头,自从知道昨天晚上她和厉俊彦离开去找苏漾后,覃桓昔马上就出事了,而且出事的原因正是她端给覃桓昔的那杯酒,她就沉浸在愧疚中无法自拔,根本不敢面对莫绍蘅。
就在侍者告诉她,苏漾在休息室里等她时,覃桓昔还那般警惕地看着那名侍者,担心她一个人离开会不会有危险。直到厉俊彦主动开口陪她一起去,覃桓昔才放松戒心,覃桓昔时时刻刻替她担忧,而她却轻易地入了套。
莫姗杉至今还清楚地记得,莫绍蘅抱着覃桓昔出来时脸上y-in沉的表情,那一刻她根本不敢往前靠近一步。若不是厉俊彦陪在她身边安慰她,她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只要一想到覃桓昔是因她出事,就像要窒息了一般难受。
今天一整天她都心神不宁,不敢面对小叔,更不敢面对昏迷不醒的覃桓昔,这种时候要她如何开口询问小叔?覃桓昔还未醒来,她哪有心思关心其他的事?她知道小叔不会责怪她,可是她就是有这种强烈的感觉,那种感觉让她无颜面对小叔。
就在莫姗杉再次陷入愧疚之际,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踢踢踏踏地由远及近,莫寺源小小的身影飞奔进客厅,一看到莫姗杉和苏漾便开心地大喊:“姗杉姐姐,苏漾姐姐,桓昔哥哥醒了,爸爸让我来告诉你们一声。”
莫姗杉豁然自沙发上站起身:“桓昔醒了吗?”
莫寺源仰头看着莫姗杉,高兴地点头:“嗯,桓昔哥哥说他已经没事了。”
“太好了!”莫姗杉转身激动地一把抱住苏漾,忍了一天一夜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苏漾无奈地拍着莫姗杉的后背:“我不是说了叫你不用担心嘛,有沈伯和沈医生在,桓昔怎么可能还会有事?走吧,我们去看看桓昔。”
莫姗杉擦了擦眼角,回身将莫寺源抱了起来,用脸蹭了蹭莫寺源柔嫩的小脸:“小源,谢谢你给我带来这么好的消息,爸爸还有没有其他吩咐?”
莫寺源歪头想了想,爸爸好像是交代了他别的事,他努力转动小脑袋,半晌终于想起来了,两只小手用力一拍,眼睛闪闪发亮地道:“对了,爸爸说桓昔哥哥醒来要吃东西,让厨房准备着。”
苏漾哭笑不得,掐了掐莫寺源的脸道:“小祖宗,亏你还能记得这么清楚,行了,吩咐厨房的事就交给我了,你快带着姗杉姐姐去看桓昔哥哥吧,你的姗杉姐姐啊,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别胡说八道。”莫姗杉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莫寺源听说莫姗杉哭了,赶紧捧起莫姗杉的脸,一脸担忧地道:“姗杉姐姐怎么了?为什么要哭?爸爸说桓昔哥哥已经没事了,所以姗杉姐姐不要再哭了,你看小源都没有哭了呢。”
“噗……”苏漾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沦落到被一个六岁的小孩子安慰,小源宝贝,你可真是我的小活宝,哈哈哈……“
莫姗杉瞪了笑得毫无形象的苏漾一眼,抱着莫寺源赶紧跑路。
房间里,覃桓昔正靠在床头和莫绍蘅聊天,见莫姗杉抱着莫寺源站在房门外,忙直起身道:“姗杉,怎么不进来?”
莫姗杉将挣扎着要下地的莫寺源放下,看着莫寺源飞奔向覃桓昔,她才跟在莫寺源身后,缓步走到覃桓昔面前,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覃桓昔,见他只是脸色有些苍白,j-i,ng神似乎已经恢复了,终于松了口气。
莫姗杉轻轻开口道:“对不起,桓昔……”
“该说抱歉的人是我,他们本就是冲着我来,反而让你替我担心了,说到底还是我大意了。”覃桓昔打断莫姗杉的话,安抚道,“对了,姗杉,后来你和厉先生去休息室找苏漾时,有没有问过苏漾,撞她的人是哪家的少爷?”
“是展家那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三少爷展硕明。”苏漾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些许恼怒,“这个该死的没长眼睛的混账东西,要不是他,姗杉和厉俊彦也不会离开你身边……话说这个混账东西怎么了吗?难不成是他在酒里动的手脚,然后故意把酒撒到我身上,支开了我们?”
覃桓昔失笑,不愧是苏大小姐,脑洞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他笑着解释道:“不是,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些当时的情形,看是不是还有什么遗漏。在酒里动手脚的人是水哥的手下,付则成让他们乔装成宴会的侍者,维护宴会的安全,所以他们才有机会下手。”
“原来如此。”莫姗杉终于想起来了,“宴会上端着酒的侍者来来回回,就算他们故意在我面前多走动几次,我也不会注意到他们。等我想要喝酒招呼他们时,他们只要随便走个人过来,轻而易举就能趁我不注意在酒里下药了。”
“怎么又是他们?”苏漾皱起了眉头,“这群人还真是y-in魂不散,也不知道付则成究竟打的什么鬼主意,竟然把这群人留在身边做事,还让他们乔装成侍者混进宴会大厅,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覃桓昔轻摇头:“应该不会,这件事是他们自作主张行事,和付则成没有关系。”
覃桓昔说着,转脸问莫绍蘅:“这个展硕明是什么身份?”
“我不是说了么,展家的三少爷,整天无所事事、只会吃喝嫖赌的公子哥,以前常常和潘家那位私生子二少爷潘志杰混在一起。展家和潘家性质差不多,在t市还算有点地位,不过和付家比起来就差远了,听说展硕明最近常常跟着付舜飞,大概是想攀点关系吧。”苏漾不以为意地道。
潘志杰?有点耳熟?
覃桓昔支了支下巴,半晌才恍然大悟,潘志杰不就是当初在老爷子的寿宴上绑架他,企图将他送到莫绍蘅床上的那个糊涂私生子富二代嘛,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与群分,不过潘志杰后来好像再也没有出现过,莫不是被齐丰宇偷偷处理掉了?
不过他对潘志杰没什么兴趣,当初是他刚醒来不久,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想要绑架他,可没那么容易了。既然展硕明和水哥毫不相干,昨晚的事应该和展硕明没关系,苏漾被波了一身酒就真的只是巧合罢了。
覃桓昔稍稍松了口气,不过总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一时却捕捉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
第40章 莫叔威武
覃桓昔喝了厨房准备的美味养生粥, 体力总算回来了一点,这具身体曾经经历过重创,这段时间他虽然每天都会坚持锻炼身体,偶尔还会和莫绍蘅过两招, 不过到底经不住这种下药的折腾。
至于和莫绍蘅过招的结果,不提也罢!
覃桓昔去浴室洗了个澡, 出来时见莫绍蘅正坐在沙发上翻莫寺源的故事书, 他忽然想起了之前的提议,坐到莫绍蘅身边,十分遗憾地道:“本来说好这个周末带小源去茶庄玩, 结果非但茶庄没去成, 还让小源这么替我担心。”
覃桓昔刚才喝粥时听苏漾说, 昨晚莫绍蘅把他抱回来时,莫寺源以为他怎么了, 大家都还没来得及讲话, 小宝贝就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苏漾和莫姗杉哄了好久,小家伙才抽抽噎噎地一个劲问“桓昔哥哥怎么了”。
覃桓昔听了既心疼又心满意足, 他的宝贝就是这么可爱, 这么小就知道疼人了。
莫绍蘅伸手轻轻搂住他的肩膀,放柔声音道:“没事,下个星期我们再去。”
覃桓昔轻点头,掩嘴打了个哈欠,吃饱喝足又有点困了, 其实他很想出去走走,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躺得腰酸背痛,不过药力没那么快过去,莫绍蘅也不允许他任性。
“困了就继续睡吧,明天我会帮你向学校请假。”莫绍蘅紧了紧搂着覃桓昔的臂膀。
覃桓昔摇头:“我想不用请假,再睡一晚,明天应该没事了。”
莫绍蘅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不赞同地看着他。
覃桓昔轻笑:“我向你保证,如果明天药力还没过,我一定乖乖待在家里休息。等明天早上起来,再让沈医生给我检查一遍,若是沈医生说还需要休息,莫叔再帮我请假也不迟啊。”
莫绍蘅这才勉强同意,他沉默地站起身,在覃桓昔不解地注视下,将人从沙发上拉起来,懒腰打横抱起,朝着房间正中央的大床走去。
“莫绍蘅……”覃桓昔惊了一下,下意识地抬起双臂搂住莫绍蘅的脖子,情急之下第一次喊出了莫绍蘅的名字,重生前他和莫绍蘅一直都是称呼彼此的名字,重生后大概是年龄严重缩水的缘故,连带着“莫叔”这个称呼也叫得极其顺口。
莫绍蘅低头看着覃桓昔,突然勾起了嘴角,戏谑地道:“终于不叫莫叔了?”
“莫叔!”覃桓昔索性放弃了挣扎,反正不用问也知道,昨天晚上是谁把他抱回来的,丢脸也丢得差不多了,他微微抬起下巴,眯起眼睛道,“莫叔好像从第一天开始就特别在意这个称呼?我和姗杉、苏漾同辈,理应叫你一声莫叔。”
莫绍蘅沉默地看着他,轻柔地将人放到床上,俯身道:“不,我可以当做这是你我之间的……情趣!”
覃桓昔仰脸望着虚虚压在他身上的莫绍蘅,自己的脸清晰地倒映在对方漆黑的眼眸中,猛然间发现自己好像被调戏了,他故作镇定地拉起被子盖住身体,翻了个身背对着莫绍蘅:“莫叔,我睡了,麻烦你帮我关灯。”
莫绍蘅低沉的笑声在宽敞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显得尤为低沉浑厚。
覃桓昔紧了紧被子,泛红的耳朵却出卖了他此时又羞又恼的心情,他逼迫自己闭上眼睛,忽视落在身上久久不曾离去的目光。大概是莫绍蘅的气息让他感到格外安心,他竟然慢慢地有了睡意,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朦胧间好像听到一声极其温柔的“宁薛”,一抹温暖s-hi润落在嘴角。
第二天一早覃桓昔就醒了,看到躺在身边的莫绍蘅,他又有种时空错乱的幻觉。
莫绍蘅倒是十分镇定,覃桓昔动一下他就察觉到了,非常淡定地看着覃桓昔。
“咳!”覃桓昔表面一脸淡定地掀开被子下床,“我去洗漱。”
莫绍蘅注视着他难得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勾起的笑容越发狡黠,他走出房间唤来管家,让管家通知家庭医生过来给覃桓昔检查身体。
覃桓昔洗漱完换好衣服,下楼就看到沈宇正坐在沙发上和莫寺源聊天,他对这位家庭医生印象深刻,专业知识和能力都很强,就是有些一惊一乍,总觉得是那种一根筋通到底,而且脑容量无边无际不着调的人。
“桓昔哥哥。”莫寺源见到覃桓昔下楼,撒开脚丫子飞扑而来。
覃桓昔弯腰抱起莫寺源:“早安,小源。”
“桓昔哥哥,早安。”莫寺源圈着覃桓昔胳膊,高兴得不得了,桓昔哥哥终于好了。
“覃少爷,早!”沈宇一见到覃桓昔,立马从沙发上惊跳起来。
“早,沈医生。”覃桓昔轻笑。
沈宇对着覃桓昔的笑容,瞬间憋红了脸,半天反应不过来。
让覃桓昔看得都替他着急,好心地问:“现在就开始检查身体吗?”
沈宇浑身一震,一本正经地道:“嗯,空腹检查身体。”
覃桓昔昨晚一觉睡到自然醒,今天早上醒来j-i,ng神特别好,检查的结果如他预料的一样,哪怕身体还有些乏力,但回学校上课绝对不成问题,莫绍蘅也无话可说,只能送他去学校上课。
车子停在t大校门口的广场上,莫绍蘅陪着覃桓昔下了车:“下课后我来接你,陪你一起回去见覃老,小源那边姗杉会去接他。”
覃桓昔点了点头:“好,那我先进去了。”
覃桓昔心里确实有点不知道如何面对覃老爷子,老爷子是真心疼爱原身这个孙子,也对原身寄予厚望。从前他一直在老爷子面前扮演着乖巧懂事的孙子,一心只顾着专心致志地练习小提琴,不问任何世事。
如果没有发生昨天的事,他还会继续扮演这个老人家心目中最欣慰的孙子的角色,可惜如今恐怕在老爷子的心里,他离这个角色的美好形象已经越来越远,不懂人情世故的孙子,变成了一个心狠手辣开枪就打人的残酷之人,还和一群麻烦人物牵扯到了一起。
覃桓昔轻轻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要来,想躲也躲不掉,他可以继续走原身原本的生活轨迹,上课、练习、参加比赛和音乐会,周而复始。可惜他的灵魂还是宁薛,宁薛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仇恨,他曾经想过,等尘埃落定后,这辈子他就做真正的覃桓昔。
一整天覃桓昔想了很多,期间莫绍蘅打了好几个电话给他,问询他的身体状况,偶尔还会发几条消息给他,陪他聊聊天。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发生这次意外后,莫绍蘅对他的态度越来越诡异暧昧了。
覃桓昔不否认对莫绍蘅的好感,除了莫绍蘅是莫寺源另一个爸爸的关系,更重要的是他喜欢和莫绍蘅在一起的感觉,他们之间有一种令他全身心放松的默契,很多话不需要做太多的解释,彼此就能体会和明白。
他曾经试想过无数次,如果莫绍蘅向他表达好感,他恐怕很难拒绝。
下午的课程结束后,覃桓昔刚走出校门,就看到莫绍蘅的车子已经到了。
只是两天没有回覃宅,如今面对这座美丽壮观的庄园,覃桓昔竟然觉得有些陌生,他虽然会因为莫寺源的撒娇而留宿莫宅,但是他也懂得分寸,哪怕再怎么想待在莫绍蘅身边,他还是会经常回覃宅住。
管家一看到覃桓昔,立刻迎了上来:“小少爷,您总算回来了,老爷很担心你。”
管家说完,又回头对莫绍蘅道:“莫总,请!”
覃桓昔和莫绍蘅跟着管家走进主院,老爷子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看到两人进来,他立刻将茶杯递给管家,走到覃桓昔面前细细打量。
“爷爷……”覃桓昔心里有些没底,只能轻轻柔柔地叫了一声。
覃老爷子叹了口气,将宝贝孙子拉到沙发上坐,拍了拍他的手道:“你的事我已经听绍蘅说过了,桓昔,我知道你心里对一些事耿耿于怀,但是你想做什么,难道连爷爷都要瞒着吗?”
覃桓昔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转头去看莫绍蘅。
莫绍蘅扶住他的肩膀,神色沉静地道:“我把你跟着我学枪法的事告诉覃老了。”
覃桓昔心跳顿时漏了一拍,总觉得莫绍蘅说这句话的口气有些一语双关耐人寻味,不过他很快明白了莫绍蘅的意思,说不感动绝对不可能,但是此时此刻,他也只能把这份感动强压在心底。
“爷爷,对不起,但是就像爷爷说的,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能当做视而不见。这次我侥幸死里逃生,万一还有下次更狠的在等着我呢?我不可能坐以待毙,一点防备也没有。”覃桓昔说的也是心里话。
覃老爷子沉默不语,眼睛里却多了一丝惆怅和沧桑。
莫绍蘅与覃桓昔对视一眼,认真地道:“相信覃老并没有忘记桓昔不久前的那场车祸,到底是不是意外,大家心知肚明。桓昔现在是小源的家庭老师,亦是我重要的……朋友,我想教给他一些防身术,下次若是再遇到危机,也能多一份自保能力。”
覃桓昔看着覃老爷子,轻声道:“爷爷……”
“罢了罢了,绍蘅做得很好。”覃老爷子笑了,笑得有些欣慰,“我知道你这么做只是不想让我这个老头子担心,但是桓昔,你要记住,你永远都是我们覃家的骄傲,无论发生什么事,覃家永远是你的后盾。”
“谢谢爷爷,桓昔记住了。”覃桓昔亲昵地挽住老爷子的胳膊,转头朝莫绍蘅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莫绍蘅勾唇浅笑,笑得意味深长。
第41章 疯狂的爱
深夜的小巷子里, 突然冒起一阵火光,不多时便燃成了熊熊大火,照亮了黑夜。
齐丰宇看完报纸,眉头越皱越紧, 回头看向沙发上的莫绍蘅,他将报纸丢回桌上道:“今天一早铺天盖地的新闻报导, 火灾发生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三点, 人都睡着了,火势迅猛,水哥的人一个都没逃出来, 但是我派去的人回来说, 那些死去的人里并没有水哥。”
莫绍蘅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沉默半晌问:“火灾原因呢?”
齐丰宇突然嗤笑一声:“抓到了一个疯子。”
莫绍蘅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对这个答案并没有感到多意外。
齐丰宇不以为意地耸耸肩:“你也知道那块地方素来鱼龙混杂, 别看人家穿得邋里邋遢破破烂烂, 指不定这人就是个顶尖杀手, 我不是开玩笑,那地方说不定还真有这样的人存在。当年苏闻天就是在那个巷子里捡到了关翼, 不过那时的关翼还只是个失去父母的孤儿, 不过反过来想一想,苏闻天为什么要去那条巷子里?所以那条巷子里多的是背景复杂的人。”
莫绍蘅没心情听他闲扯,淡淡地道:“然后呢?”
齐丰宇见莫绍蘅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窗外,顺着莫绍蘅的视线望过去,正是莫宅的正门, 果然不出所料,莫绍蘅就是在等某人出现。他咧嘴一笑,如此看来,不用多久,莫寺源的愿望就能达成了。
不过齐丰宇心里这么想,嘴巴上自然不敢调侃莫绍蘅,他收敛心神正色道:“听住在那条巷子里的普通居民说,那个疯子就是个好吃懒做的酒鬼,有点钱就去赌,输了就回来喝酒发酒疯。之前和水哥的人发生过争执,被水哥的人狠狠教训了一顿,昨天他又输钱了,买了酒喝得酩酊大醉,还有人听到他在巷子里破口大骂水哥的人,之后火灾就发生了。”
“他承认是他放的火?”莫绍蘅皱眉问。
齐丰宇再次耸了耸肩:“那里本就是个破院子,院子里堆了很多杂物,要点火实在太容易了。巷子里到处都是垃圾,随便点燃一些东西丢进去,天干物燥,很快就烧起来了,何况警察已经找到他的打火机了,还有他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汽油桶,再加上他和水哥的人本就有矛盾,连动机都有了。”
“汽油桶?”莫绍蘅看着齐丰宇问。
齐丰宇点了点头:“我也曾怀疑过,不过那种地方本就肮脏杂乱,垃圾堆里什么都有,有几桶丢弃的汽油也很正常。何况那种地方就是地痞流氓的聚集地,哪有清洁工敢去那条巷子里打扫?住在那条巷子里的普通居民,也都是社会底层的劳动者,但凡稍微有点钱或有更好的选择,他们也不会住在那种地方。”
齐丰宇说着也叹了口气,每座城市繁华的背后,总有普通人看不到的y-in暗之地。
“不过这只是警方的初步调查,那个人酒醒后,记忆也模模糊糊,只记得自己确实想烧死他们,连怎么点火和泼汽油都不记得了。”齐丰宇看着莫绍蘅道,“这件事还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警方那边也不可能那么快得出结果,我会让人继续盯着,带走水哥的人还未找到。”
莫绍蘅点了点头:“不太可能是苏闻天和付则成的人。”
齐丰宇也有同感,水哥对苏闻天而言不过是小打小闹,苏闻天这个人素来傲气,根本不会跟一个小喽啰计较。而付则成既然会把水哥和他的人一并赶走,就是为了向莫绍蘅和覃桓昔表明他的态度,不可能在他们动手前,就先行将人解决了。
“对了,你让我调查宁莘的事,已经有眉目了。”齐丰宇说着,眼神古怪地看了一眼莫绍蘅,“宁莘这人警惕心很强,我们也不能明目张胆地调查,若是引起他的警觉,恐怕会惹来很多不必要的事端。”
莫绍蘅点头,不由得想起宁莘看覃桓昔的眼神,不悦油然而生。
齐丰宇没有察觉莫绍蘅的些许走神,脸色有点凝重,若不是莫绍蘅突然让他调查宁莘,他真不太愿意接触宁家的事。莫绍蘅对宁薛的感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覃桓昔,他实在不想莫绍蘅继续惦记着一个已经去世的人,反而错过了身边值得拥有的人。
但是莫绍蘅的命令,齐丰宇也不得不执行,不过这次还真让他查到了很多宁家拼命掩藏的秘密。只是现在他又有些为难了,这些秘密不仅关系着宁家的声誉,还牵扯到了宁薛的去世,等于是要狠狠剥开莫绍蘅好不容易愈合的伤疤。
“怎么?”莫绍蘅见齐丰宇欲言又止,微微勾了勾嘴角道,“说吧。”
齐丰宇犹豫片刻,答非所问:“老大,在说宁莘的事前,我能确认一个问题吗?”
莫绍蘅看他:“问!”
“你……”齐丰宇像是豁出去般,一脸认真地道,“你已经放下对宁薛的感情了吗?那覃桓昔呢?”
莫绍蘅似乎早就料到齐丰宇会这么问,面色十分平静:“他会是小源的另一个爸爸。”
齐丰宇松了口气,对于覃桓昔他倒是十分欣赏,虽然拿覃桓昔和一个已经去世的人比较不太妥当,也有些不道德,但是这关系到莫绍蘅的一辈子,他不得不多一点关心,覃桓昔比起过去的宁薛,在他看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或许覃桓昔更适合莫绍蘅。
“说真的,绍蘅,宁薛确实很好,但是他已经不在了,我和贺璟逸,包括姗杉和小源,都不希望你深陷过去而错过了更适合你的人。小源很喜欢桓昔,他曾经和我说过,他想要桓昔当他的妈妈,如果你真的已经放下了宁薛,我觉得覃桓昔很适合你。”
莫绍蘅是他的上司,但同时也是他最重要的朋友,作为朋友,他自然希望莫绍蘅能多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总不能抱着过去的回忆孤老终生吧?别说他们这群大人会c,ao心,连莫寺源一个小孩子都知道替爸爸找妈妈了。
齐丰宇以为莫绍蘅会像往常一样冷着脸,却突然看到莫绍蘅竟然笑了。
“我知道,我说了,他会是小源的另一个爸爸。”莫绍蘅的口气十分坚定,夹杂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温柔,心头的愉悦比自己得到他人的肯定还要来得骄傲,他看上的人,无论变成何种模样,依然耀眼夺目。
“既然你能这么想,那我也就放心了。”齐丰宇看到莫绍蘅说到覃桓昔时眼中的温柔,相信莫绍蘅是真的喜欢覃桓昔,便放心地道,“宁莘的事恐怕连宁薛也不知道,他并不是宁老的亲生儿子。”
这个结果莫绍蘅的确很意外,他皱眉问道:“宁家其他人呢?”
齐丰宇摇头:“我也不敢确定他们是否知情。”
大世家的恩怨情仇也不是三言两语能够理清,宁老一生娶过两位夫人,宁薛的父亲和他的大伯二伯,都是第一位夫人所生,不过他的这位夫人生下宁薛的父亲没多久就去世了,去世的时候还不到三十岁。
差不多过了五年,宁老就娶了现在的这位夫人,据说还是宁老大学时期的学妹,女神级人物,宁老当时还很倾心于她。只不过心目中的女神嫁给了别人,后来又离婚了,离婚之后没多久就嫁给了宁老,生下了宁莘,之后又给宁家生了两个女儿。
不过有一点齐丰宇十分在意,那就是宁莘的母亲之所以离婚,是因为她前夫的公司遭遇破产,她的前夫一蹶不振,变得生性暴躁,喝醉了还会动手打她。就在她深陷人生的澡泽之际,遇到了宁老,对比宁老的温柔关怀,她很快就选择了离婚,顺利嫁进了宁家。
“宁莘是她和前夫的儿子?”莫绍蘅问道,“她前夫公司破产,是宁家从中作梗?”
齐丰宇莫名觉得自己很没成就感,他揉了揉脸道:“的确如此,至于她知不知道内情,有过这么多人生经历的女人,就算当年傻白甜,现在也已经身经百战了。事实上说得直白点,他的前夫虽然破产后变成了人渣,但是她也算婚内出轨,没有离婚就已经和宁老在一起了。”
齐丰宇说着看向莫绍蘅:“宁莘这个人y-in晴不定,我想他应该知道很多事情,如今宁家算是落到了一个外人手里。而且……我始终觉得宁莘虽然不是宁老的亲生儿子,到底是他一手抚养长大,本质上如出一辙。”
当年宁老为了心目中的女神,搞垮了一个公司和一个家庭,宁莘在宁家潜藏这么久,养j-i,ng蓄锐,报复自然谈不上,毕竟他一直是宁家高高在上的少爷。宁莘恐怕就是为了心目中疯狂又变态的暗恋,只不过出手过于猛烈,非但没有得到想要的人,还把人给弄没了。
齐丰宇无法理解这种病变的爱,为了得到一个人不择手段,宁可折断他的羽翼,企图把他圈养在只有自己才能看得到的地方,让对方的一生只能以自己为天。
宁莘的所作所为,不就是为了阻断宁薛所有的退路,让宁薛只能永远生活在他张开的羽翼下。可惜宁薛毕竟不是女人,不能像宁老当年的做法,将人娶回家。
宁薛的人生本就光芒万丈,是宁家未来的继承人,在宁莘看来,只能让宁薛失去所有的光芒,才能完完全全地将宁薛禁锢在自己身边,否则他永远也得不到这个人。
齐丰宇甚至想过,宁莘当年突然变得如此疯狂,会不会就是因为知道了宁薛和莫绍蘅有过那么一夜。小心翼翼珍视的白月光朱砂痣,突然被一个陌生人拥有,本就因为求而不得的不甘心,一下子就变成了极端的偏执。
宁薛不是普通的聪明,能够和莫绍蘅成为朋友的人,岂会是普通人?宁莘对宁薛的感情即使藏得再深,宁薛也已经有所察觉,甚至不着痕迹地慢慢疏远宁莘,哪怕是最落魄的时候,宁薛也没有接受宁莘的帮助,住进宁莘给他打造的华丽牢笼。
不过有一点齐丰宇想不明白,按照宁莘对宁薛偏执的感情,怎么会容许别的女人生下宁薛的孩子?不过他是正常人,自然无法理解宁莘这种对感情如此变态的思想。
“对了,宁莘最近似乎一直在找什么人的样子,当初宁薛去世后,宁莘彻底陷入了疯癫的境地,找了很多情人,这些情人不管是长相还是言行举止,总有一处和宁薛有些相似。据说宁莘去年在国外遇到了一位小提琴演奏家,气质很像宁薛,但是最近失踪了,宁莘估计是在找他。”
齐丰宇话音刚落,突然感到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了,他狐疑地望着冷了脸的莫绍蘅,刹那间的愣怔过后,心头忍不住爆粗口:卧槽,说好的已经放下了对白月光的念想呢?怎么又吃醋了?
“盯着宁莘!”莫绍蘅面无表情地道,半晌又道,“别让他靠近桓昔,这件事也别让桓昔知道。”
齐丰宇懵了:“你该不会怀疑水哥是在宁莘手里吧?话说这和覃桓昔又有什么关系?”
莫绍蘅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人!
齐丰宇更加懵了,蓦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落地窗外,果然,去接覃桓昔的车子到了,心里当下冒出了一句粗口:我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前一秒还在吃白月光的醋,下一秒又欢欢喜喜兴高采烈地奔向现任了。
第42章 一家三口
莫寺源今天特别开心, 他已经好久没有来动物园玩了,记得上次来动物园,是去年还是什么时候,姗杉姐姐带他来的, 都已经记不清楚了,那次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动物园, 其实他是真的很喜欢小动物。
不过今天对他来说是特别有意义的一天, 爸爸和桓昔哥哥两个人陪他来动物园看小动物们,以后他再也不用羡慕班上那些有爸爸妈妈带着去动物园玩的小朋友们了,因为爸爸已经很肯定地告诉, 桓昔哥哥以后就是他的妈妈了。
莫寺源高兴得不得了, 但是爸爸说还不能叫桓昔哥哥“妈妈”, 因为桓昔哥哥还没有做好准备,他要是突然开口叫“妈妈”, 爸爸说桓昔哥哥会很害羞, 要给桓昔哥哥一点准备的时间。
莫寺源听了偷偷乐了很久, 原来桓昔哥哥也会害羞,那他就再给桓昔哥哥一点时间好了。爸爸说等桓昔哥哥成了他的妈妈, 桓昔哥哥就会搬来和他们一起住, 以后他们就是一家三口了,他一定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覃桓昔认认真真地给莫寺源普及国宝大熊猫的知识,讲了半天也得不到丝毫反应,低头就看到怀中的小家伙不知又神游到哪里去了,捂着小嘴一个劲地偷乐。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定是莫绍蘅又给小家伙瞎承诺了什么,比如他将来会是小家伙的“妈妈”,他们将来会结婚,他会搬过去和他们一起住之类的话,没错,他早就从小家伙的嘴里把话套得一干二净了。
覃桓昔很想不顾形象地翻个白眼,别以为他不知道莫绍蘅的“邪恶”用心,莫寺源一个六岁的小孩子,哪里懂得保守秘密?就算他不套话,小家伙也会兴高采烈地主动跑来告诉他,说完还一脸神秘地让他保守秘密。
“爸爸说还不能告诉桓昔哥哥,因为桓昔哥哥会害羞,但是小源觉得骗人不好,老师说过要做个诚实的好孩子,所以小源偷偷地告诉桓昔哥哥,桓昔哥哥千万不可以告诉爸爸。”小家伙就这么一脸坦荡荡地把自家亲爸给“出卖”了。
覃桓昔只觉得哭笑不得,莫绍蘅这个家伙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利用,他真的很想将小家伙横抱在腿上打一顿屁股,竟敢说他会害羞,不过仔细想想,肯定又是莫绍蘅教他这么说的。
既然莫绍蘅还不打算主动开口,他也假装不知情好了,看谁沉得住。
从熊猫馆出来,覃桓昔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宽敞的草坪,很多家长带着孩子在草坪上休息,他低头问牵着手走的莫寺源:“小源,走了这么久累不累?我们要不要去草坪上休息一会儿?休息完了我们去看海狮表演。”
莫寺源乖巧地点点头:“好!”
覃桓昔笑着捏捏他的脸,越看越可爱,弯腰就将小宝贝抱了起来。
莫绍蘅在一旁看着,伸手将莫寺源抱了过来:“我来抱吧。”
覃桓昔也没有拒绝,抬手将莫寺源滑下肩头的小书包带子整理好,突然间感受到一股灼热的视线落在他和莫绍蘅身上,他循着感觉警惕地回过头去,竟看到一群小女生正满脸兴奋地偷看他们。
覃桓昔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捏了捏莫寺源的小手,和莫绍蘅继续往前走。
他大概已经知道那群小女生在兴奋什么了,之前还是宁薛时期,他们学生会也有这么一群小女生,特别喜欢看一些对他来讲比较与众不同的小说和漫画,还明目张胆地把他定义为“女王受”。
覃桓昔平时很纵容她们,也由着她们胡闹,反正也是无伤大雅的玩笑话。或许也是听习惯了,受到了一些影响,在他和莫绍蘅发生关系时,他并没有特别排斥,更或许打从一开始,莫绍蘅在他心里就是与众不同的那个人。
“对了,今天早上发生什么事了吗?齐丰宇为什么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覃桓昔趁着莫寺源独自在一边玩耍时,凑到莫绍蘅身边小声问,总觉得今天的齐丰宇特别古怪,用着一种既同情又难以言说的表情看他。
莫绍蘅嘴角勾起一个狡黠的笑容,低声问:“你很想知道?”
覃桓昔不是没见过莫绍蘅笑,外人总以为莫绍蘅是一个不苟言笑,冷冰冰得有些不近人情的人。事实上第一次见到莫绍蘅,确实会产生这样的误会,冷硬的脸庞几乎没什么表情,让人见了不敢靠近。
其实莫绍蘅长得很帅,虽然不是时下很受女孩子青睐的小鲜r_ou_美男子,但莫绍蘅的五官棱角分明,属于成熟稳重硬朗型。岁月也未曾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反而增添了一种这个年龄段独有的男人味,让人觉得十分可靠,无法抗拒。
覃桓昔看着莫绍蘅嘴角的笑意,忽然觉得有些晕,有种被迷惑了的晕眩感。莫绍蘅不笑的时候已经足够引人注目,一旦笑起来,估计没有哪个女人能够抗拒得了,此时他很想摸摸自己的胸口,他的心一定跳得飞快。
覃桓昔脸色微红,懊恼地偏过头去,故作镇定地道:“莫叔不想说的话,我不勉强。”
莫绍蘅低笑一声:“嗯,以后你会知道的。”
覃桓昔很想瞪回去,又担心会被莫绍蘅嘲笑他幼稚,只能憋着一口气,岔开话题道:“对了,你看过早上的新闻了吗?水哥住的地方被人烧了,纵火的人还是一个之前与他们发生过争执的酒鬼,莫叔应该已经查到了什么吧?”
莫绍蘅收敛笑容,点头道:“烧死的只是他的那帮手下,他在着火前就被人带走了。”
覃桓昔闻言,皱起了眉头:“我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或许那个酒鬼的确点火了,但有人趁机让火势烧得更旺,否则那么多人,不可能一个都没逃出来。做这件事的人应该不是苏闻天和付则成,还有第三个人要他们的命,这个人比苏闻天和付则成更加心狠手辣。”
覃桓昔虽然有仇必报,但不会赶尽杀绝,而且他现在这具身体的身份十分敏感,国际知名小提琴演奏家,很多事情不能闹得人尽皆知。
之前宴会上发生的事,他本想亲自处理,结果等他一觉睡醒,上了一天课,回家解决完老爷子的“危机”后,一问才知道那两个人早就被莫绍蘅丢到警察局里去了,再加上之前偷运货物的事,一时半会儿已经出不来了。
覃桓昔扶额,他实在跟不上莫绍蘅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
莫绍蘅点头:“这件事丰宇还在查,对方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应该有所防备,要查起来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也不能太过明目张胆,引起对方的警觉。”
莫绍蘅暂时还不想让覃桓昔知道宁莘的事,他知道覃桓昔心里有仇恨,但是宁莘现在c-h-a手进来,覃桓昔一旦有所动作,引起宁莘的注意,按照宁莘对宁薛的疯狂,很容易就能看出端倪。
莫绍蘅转头看着覃桓昔,有时候他真的希望覃桓昔能够放下上辈子的恩怨,那些仇恨,他会负责讨回来。这辈子只要做简简单单的“覃桓昔”,上辈子一直渴望的生活与梦想,这辈子都可以以覃桓昔的身份实现。
但是莫绍蘅知道覃桓昔有属于自己的骄傲,作为宁薛的骄傲,他不需要依附于任何人,一旦折断了他的羽翼,他就不是那个光彩照人的宁薛了,所以无论重来几次,宁莘永远都没有机会得到这个人。
不管宁薛变成什么样子,永远都只是他莫绍蘅的宁薛!
“爸爸,桓昔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去看海狮表演?”莫寺源在一边玩了一会儿,每次回头都看到爸爸和桓昔哥哥在聊天,他心里纠结得不得了,既不想打扰爸爸和桓昔哥哥聊天,可他又很想去看海狮表演。
莫寺源又玩了几分钟,爸爸和桓昔哥哥还在聊天,完全没有要去看海狮表演的意思。
莫寺源终于急了,跑上前来挤到莫绍蘅和覃桓昔中间,拉住莫绍蘅的手道:“爸爸,今天晚上让桓昔哥哥陪你睡,你们好好聊,我们先去看海狮表演好不好?”
覃桓昔没忍住“咳”了一声,尴尬地别过头去,拼命告诫自己童言无忌。
莫绍蘅弯腰抱起莫寺源,摸了摸他的脸道:“好,我们先去看海狮表演。”
“爸爸最好了,那今天晚上桓昔哥哥就陪你睡了,小源可以一个人睡,我问过班上的小朋友了,别人家的爸爸妈妈都是一起睡的。”莫寺源说着垮下了小脸,“爸爸,我以前是不是很不懂事,总是让桓昔哥哥陪我睡,小源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从今天开始小源要一个人睡觉,桓昔哥哥和爸爸一起睡。”
覃桓昔抬头望了望蔚蓝的天空,十二月的阳光照在身上格外温暖,常言道,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那儿子就是爸爸的小棉裤,他的宝贝儿子的确是爸爸的小棉裤,不过是莫绍蘅这位爸爸的小棉裤。
莫绍蘅低头亲了亲莫寺源的额头,赞赏道:“乖儿子!”
覃桓昔再次抬头望了望冬日暖阳,感叹一声:小棉裤!
看完海狮表演已经临近中午,下午还要去茶庄,覃桓昔和莫绍蘅带着莫寺源在动物园附近找了一家西餐厅吃午餐。
莫寺源原本以为吃完午餐就要回去了,一听说下午还要去茶庄,顿时高兴得合不拢嘴。小心思再次转动起来,想着怎么样才能让桓昔哥哥早点嫁给爸爸,只有这样他们一家三口才能经常一起出来玩,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对了,今天早上我接到了一份音乐会邀请函。”趁着牛排还未端上来的空当,覃桓昔单手托腮道,“临近圣诞节和新年,很多国家会举办音乐会,邀请函是直接送到爷爷那里,爷爷希望我参加。”
“具体什么时候?”莫绍蘅心下已经有了打算。
“就在这个月月底,德国柏林音乐厅。”覃桓昔笑看着莫绍蘅,“你要陪我一起去吗?”
莫绍蘅看着覃桓昔略带挑衅的笑容,心里有些悸动,毫不犹豫地道:“当然!”
覃桓昔端起玻璃杯,掩住嘴角不断扩大的笑容。
第43章 小叔
覃桓昔捧着课本走出校门, 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在广场上,他不由得扬起嘴角,加快脚步走上前去,车子里的人似乎早就看到了他, 在他走近车子时,后座的车门便开了。
“你怎么来了?小源呢?”覃桓昔坐上车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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