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芙蓉园洗漱穿戴停当,又让许太医仔细把了脉,她并无大碍,只是寒气入体,微有些发热,仔细养几日,吃几剂药就好全了。
金盏银盏待楚相宜喝了粥,又吃了药,被明月伺候着睡下了方才回到季春苑回话。
“许太医说并无大碍,姑娘已经吃了药睡下了,老爷太太就放心罢”
楚江涛听她身子无大碍才安心,到底是亲骨肉哪里舍得她受苦呢他叹了口气,“过几日我舍了老脸亲自去商家赔罪罢”
容氏揶揄道:“老爷莫不是舍不得金银给大姐儿铺一条姻缘路”
楚江涛摆摆手,脸上终有了笑模样,“夫人是怕我掏空了家底薄待了大郎,二郎和兰姐儿”
容氏掩唇轻笑,“怕得紧呢,老爷怕是还要劳苦几年多赚银子啦”
容氏向来贤良,楚江涛知晓她是与他逗闷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配合着说道:“定会叫他们一人一座金山。”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管家楚槐来报,大姑爷前来探望老爷与大姑娘。
楚江涛叹了口气,吩咐楚槐,“就说我乏了不见客,大姑娘也病了,叫他回罢”
容氏瞧他乏了服侍楚江涛歇了,刚出房门就见楚槐又回来了,她打了个手势,到了廊下。
楚槐是知晓大姑娘刚拒婚跳了湖的,故也不敢私自送商家的物件去芙蓉园,只得前来通报楚江涛夫妇,“大姑爷说老爷乏了他改日再来,但是今日他定要见一面大姑娘方才安心,说看了这个大姑娘自会见他。”
晋国已订婚的男女见面倒是不大严防,只是楚家打算和定国候府退婚。事关女儿家名节,容氏见是一个信笺,到底不大放心,接过来瞧了下,只见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十年韶华困,一缕断情亡。
容氏没瞧出来个眉目,十年韶华,断情难不成他已听闻大姐儿拒婚跳湖是来退婚不大像啊以老爷与老侯爷关系,就算退婚定要亲自前来的。
她再三犹豫,婚事到底还未退,既然商家大郎说的如此确切,那这里头必然是还有什么缘故,既然要退亲那他们说明白也好。
“去拿给大姑娘瞧,若大姑娘不见便罢,若见现下天热,便把他安排到前头那个四壁镂空的花厅,仔细让人伺候着”
楚槐自然是听出了最后一句话的意思,这是让里面安排些人,以防有损大姑娘名誉,估计这婚得退了。他让小厮送往往芙蓉园,自己去花厅安排。
而芙蓉园这边,楚相宜听到商战前来,方才想起上一世的昨日秦锦程前来与爹爹说了与她互定终生,爹爹不同意,她刚闹了一通。偏巧晚间商战来了,她不愿见便推说困乏,神思不宁,夜里睡不好。第二日商战听说她坠了湖,巴巴的又来瞧,她仍没见,商战人走了,却是执意留了簪子
上一世的恩怨已随着她与家人的死终结了,今世她本打算也让爹爹退婚,便也不打算见他。她迷迷糊糊的吩咐清风去回了不见也别收任何物件,听闻商战写了句话来,本是随意打眼一看,心头却是一震,瞳孔一缩,立马清醒了过来。
别人瞧着或许以为是商战等她十年的怨恨,只有她明白,那十个字其实是她的上一世的写照。困在靖安候府被磋磨了十年,最后文氏一杯断情酒丧了命。
楚相宜让人扶她起来洗漱。商战与自己一样重生了那他来是为了什么呢再度报复吗
一路走来她还是未猜出缘故,上一世她负了他,他害了她一家,他们恩怨已尽,商战来是为了什么
待她再度站到商战面前时,不由想起着上一世苏玉烟的话,她缓缓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一片淡然,她绝不能嫁他。他们重生的事都太过于匪夷所思,楚相宜挥退了下人才开口:“想必你也知晓,你我恩怨已尽,我此生不会嫁与你为妻”
商战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乌黑清澈,明亮如星,里面除了没了上一世的厌恶,剩下的却是亦如往昔一般的绝情。
商战冷笑一声,道:“恰好,我本也不打算娶你为妻”
楚相宜暗自舒了一口气,便知晓了商战此番定是来退婚的。也是,他们二人上一世彼此辜负良多,这一世正好就此别过,皆大欢喜。
正暗自欣喜时,忽听商战冷然道:“我此次是来纳妾的”
、第三章
嗯纳妾
楚相宜晕了晕,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你说我”
商战勾唇玩味道:“你说呢”
想到前世苏玉烟在他的授意下弄得楚家家破人亡,楚相宜冷笑一声,缓缓走近,一手勾住商战的脖子,拔出发间的簪子把玩,“退婚未果,欲杀其女,却被女斩杀。你说这种死法会不会再度成为上京的笑谈”
商战并未理会她的话,寒眸微眯,盯着她把玩簪子的手。嗯,簪是好簪,碧玉嵌珊瑚珠如意簪,玉也是好玉,莹润通透,只是人蠢偷梁换柱,自以为能素手遮天良缘天成,却是有眼无珠识人不清葬送了年华
楚相宜见他瞳孔一缩,轻笑着拇指迅速在几个珊瑚珠上一通按压,蓦然间玉簪顶端冒出一根三寸细如胎发的钢针,商战颈上已是血珠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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