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战却是毫无所觉,甚至轻薄一笑,双手楼了纤腰,轻飘飘说了句:“我已追随太子,我死,楚府必亡。”
楚相宜闻言清浅一笑,转首又抵上自己脖子,“楚家家训,楚家女不做妾。”
商战瞧着她颈间冒出滚落的血珠瞳孔紧缩,破声道:“你敢再死,我一定,灭了楚家”
商战夺下簪子,瞧见她眼里的决绝,心里一阵后怕,他终不想再一次眼睁睁看着她死。
她注定是他前世今生都逃不过的劫数
楚相宜其实心里也是怕的,今生她的人生才刚开始,她还不想这么快就死,何况她还有好多事情未弄清楚,楚家还等她去救。她刚才在赌,非是赌她在商战心里分量,而是在赌楚家的分量。
为何历朝历代的帝王即位都得去楚家祠堂拜见太.祖爷爷,书年号盖帝玺。
前世她虽被囚禁在靖安候府,但从下人口中隐隐察觉了帝王对于楚家的忌惮,瑞安帝即位时,明里是去爷爷画像旁书年号,盖帝王私印,暗里其实是在找寻什么物事,是因为秦锦程明里暗里套话时她才发觉的。
她当初以为他们是在找楚家的金库,她当时庆幸还好她与爹爹闹翻没有真正接管楚家。当她发觉在靖安候府处处受制时,为了家人,她便与楚家拒绝了来往,甚至断绝了关系。
可后来发觉并不是,那时楚家生意已经被各势力瓜分殆尽,瑞安帝隔一段时间仍然去楚家搜索了一番,直到找到了藏于下人家的楚大郎。上刑拷问不得,折磨的楚大郎不死不活时下旨赐封了楚大郎为九千岁,随即又在楚家祠堂,爷爷画像前活生生将他给打死了,那之后才停止了搜寻楚家。
今生她一定要尽快查清始末,护住家人,报仇雪恨上苍垂怜给了她有一次生命,她不敢死,也不能轻易死
“你很怕我死你想从楚家得到什么财力势力”楚相宜仗着商战有求于楚家,满眼嘲讽道。
商战毫无在意她的嘲讽,低头摆弄着那根玉簪,终于能把那根钢针收放自如了,才抬起头无所谓道:“别自作多情了,我只是想亲自折磨你罢了至于其他的,那就要看你能给我什么了”
楚相宜瞧着商战把玩着簪子,忽然取下发冠换上了她的簪子重新戴好,又从袖中拿出一个长形木盒塞给楚相宜,“给,这是上辈子那个蠢货花了一夜雕的,本也不想给你,想了想还是给你罢不然怕你分不清我与那个蠢货,他就是太蠢,熬了一夜给熬死了。好歹他给我腾了这个驱壳,就完成他死前的愿望罢”
楚相宜:“”
见楚相宜没动,又拿回去,直接打开盒子,拿出簪子插入楚相宜的发间,围着她转了几圈。
他绝不是因为上一世因为楚相宜临死时那么残忍的折断那半截木簪,绝不是就算注定的劫数也该由他来掌控,“嗯,不错,果然丑的别有风味”
楚相宜瞪着眼:“”
“不想报仇么不想护着家人么想就乖乖等为夫中秋节来娶你。”
说罢不等楚相宜回应就利落转身而去,走到门口又走了回来,“记得十里红妆嫁妆别光整些空箱子,不然为夫会真以为楚家继承人就值十两。”
楚相宜嗤笑,“嫁妆披帛上金线的确是十两,这你都拿来用了,你原来这般穷啊”
商战捏住她的下巴,坦然道:“对,被你说中了,接下来几年或许会很穷,所以为夫就指望娘子来养活了。”
楚相宜沉吟片刻,上一世商战就是追随永安帝的,他肯定是知晓楚家的一些事的,楚家虽财力雄厚,朝中却是没有靠山。如今楚家的确需要借助一个靠山来瞧清前路,与谁不是合作,不如就找个彼此相熟的。
何况她知晓上一世太子去了边疆后瑞王会切断他们的军饷粮草,他们的确很穷,而楚家最不缺的就是钱想到这里,楚相宜有了底气道:“三年为期你取财,我借势。”
“好,一言为定”商战点点头,说罢转身出去。
楚相宜随后出去冷眼远远瞧着商战对管家楚槐的乖顺斯文,谦逊有礼,心里暗骂一声衣冠禽兽。
看着商战远远甚是文雅的拱手作揖,楚相宜嗤笑一声,转身向后院走去,刚穿过花园就见苏玉烟带着丫鬟锦儿急急迎来。
楚相宜瞳孔一缩,商战对付楚家是因为她的确欠了他,可是苏玉烟,她嫡亲的表姐,母亲去世后,舅家没落,他们一家老小吃住在楚家。
要不是上一世楚家没落后突然崛起的苏家,她还不知道她嫡亲的舅舅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一早就打吞没楚家的主意。
“相宜妹妹,早起听说你不顾礼法拒婚竟然跳了湖,我还不信呢,瞧你脸色白的,看来真的了真是个傻姑娘,楚家什么样的人家,任凭天大的事也不怕,妹妹身体没大碍罢”苏玉烟双手握住楚相宜的手臂,眼里已是带了三分泪光。
楚相宜死死掐着手心,狠狠压下心里的恨意,以前自己还真是有眼无珠的紧呐,竟然怜惜这种东西
她虽是拒婚跳湖,可那是后院发生的事,下人既是知晓也不敢外传,何况才不足一日。上一世即使是商战少年慕艾,时时关注,只是知晓她失足落了水。可是竟连几条街之外临河别院的苏玉烟竟然知晓的这般清楚明白,看来她的母舅一家在楚家早就安排了眼线。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