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美貌就够了/系统的真香日常》我有美貌就够了/系统的真香日常 第2节

  两村之间婚嫁的多,都晓得底细,也不怕赖账啥的,陈建民就先付了四分之一的钱,对方也爽快,还送了根猪骨,上面还带了丁点筋r_ou_,让陈建民拎回来。
  陈秀莲从下午回家以后这颗心就静不下来,一看到陈建民从村口那走过来,就马上拦了过去。
  “陈嫂。”陈建民看见陈秀莲往自己地方走来,还很高兴地拿空着的那只手打了招呼,没想到陈秀莲拽过他就往没人的地方走。
  晚饭后,村口经常聚着群汉子唠唠闲话,尤其是农闲的时候,村口那片水稻地收了麦子后倒是安静。
  “陈嫂这是咋了?”这是他不在的时候又出啥事了,他脑子里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时鱼。
  “你还问啥事,嫂子问你,时家的小子是不是住你那。”陈秀莲虽然已经亲眼见着了,但还是巴望着陈建民,希望能听到个不。
  “是啊。”陈建民没想到陈秀莲拦着他就为了问这个,他就一人,没啥负担,帮衬个村里的孩子不是应该的吗?
  “你还真打算让他一直在你家住下去呀,”陈秀莲听了回答,心里噎了口气,“你知不知道今天时鱼往你屋搬东西的时候,村里人都咋说的?”
  “村里人都说啥?”时鱼搬东西这事,陈建民不知道,但他想到以后时鱼就住在他家了,心尖尖上就抖了一下,和今天早上醒来看见时鱼那张脸时的感觉一样。
  “她说你给野男人养孩子,”这话陈秀莲终究还是说不出口,后面几个字轻的几乎听不出来,“建明,你给嫂子说句实话,你心里是不是还惦记着时玉华?”
  “陈嫂,你这说的这都是啥?没有的事。”一听这话,陈建民笑着的脸就虎下来了。
  “那你养着她儿子干什么?你年纪不小了,拖着这么个大小子,怎么找姑娘?”
  “他这不是还小嘛,我......”陈建民开口想解释,却被陈秀莲打断了。
  “他都十六了,你十六岁的时候,都一个人养活你自己和你妈了!”
  陈秀莲来不及收口,一下子喊出了这句话。那一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稻田里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光秃秃的稻田里立着两个人。
  “陈嫂你甭说了,时玉华是时玉华,他是他,只要他不开口说要走,我就不会赶他的。”
  说完这句,陈建民就转身走了。陈嫂的意思他懂了,可被这些闲话伤害最深的又岂是他。
  “那他要是不走,你就真一直养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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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鱼吃过了那顿没滋没味的糊糊,就在屋里闲着没事干了。
  找了块干净的地,把自己拖来的那袋东西全都倒出来,看起来乌泱泱的一摊,还蛮壮观。
  袄子被子什么的都先推到一边,再把那些个脸盆、毛巾什么的按位置摆好。
  脸盆估计村里都是在一个地方买的,除了蓝底和红底的区别,套在一起刚刚好。
  白色的毛巾旁边挤进来了一块同色的毛巾,两个搪瓷杯并排靠在一起,c-h-a在里面的牙刷沿着杯口转了半圈依偎在了另一只牙刷上面。
  时鱼看了眼摆放后的成果,突然脸红了一下,毛巾只有一条,那他今天早上用的,还有牙刷......
  拍了下有点红的脸,时鱼把脑袋扭回去,不再去看那些成对的生活用品。
  把大件和生活用品都放好之后,地上就只有几件小东西孤零零地躺在那了。
  原主攒了个铁皮盒子,那里面藏着他对亲情所有的渴望。
  除开外公外婆留下的遗物,铁盒里还放着一块被小心剪下的布料,一把用木头削出来的木刀。
  前者来自原主被抱回村时身上裹得小被子,一个白胖的娃娃咧着嘴抱着条胖头鱼;而后者——来自于陈建民。
  时鱼翻了翻原主的记忆,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最后又绕到了陈建民身上,最后把其他东西都收了回去,把木刀拿出来,换了个地方藏好。
  这些东西都收拾好,也没见天色暗下去多少。时鱼掰着指头等了会儿,实在等得无聊了,就去祸害一开始被他摆到一边的旧棉被去。
  陈建民走回家,看见几乎快把自己缝进被子里去的时鱼,憋了一路的闷气就散了。
  这样一个活宝,他怎么舍得赶他走呢?
  “哎,叔回来了。”时鱼正缝着被子呢,感觉视野一下子暗了,抬头就看见陈建民立在门口。
  “嗯,鱼儿,先吃饭吧。”陈建民拎着猪骨头往灶房走,今天太晚了来不及做,明天可以给时鱼添点荤腥。
  时鱼这会儿还懵着呢,他接收的记忆是文字版的,好多地方都语焉不详。
  他这几天已经渐渐觉出原主和陈建民的关系可能不像资料里显示的那样,但他万万没想到陈建民会管原主叫“鱼儿”。
  那勾起的尾音能有九曲十八弯,落在他身上了还不安分地轻轻搔动着他的耳膜。
  老实人也不能这么撩拨人呐,叫个鱼崽、大侄子什么的不行嘛,可再想了想,又觉得他喊鱼儿的时候,那声音可真好听。
  锅里还剩着一大锅番薯米糊,够陈建民和时鱼两个人吃的了。
  自家种的番薯带着点甜味,冬天里热热的吸溜下去一大碗,管饱又暖和。
  不过陈建民怕时鱼不爱吃,又往锅里加了几勺糖,还从卤菜缸里挑出来一碟卤菜一起热了。
  晚饭弄得简单,陈建民把饭菜端出来的时候,时鱼还在收拾他的旧棉被。
  不、现在已经不是棉被了,而是几条破布和一团棉花。
  陈建民本来不忍打击时鱼,可看着时鱼把被子的对角缝在了一起还是忍不住出了声,“家里也不缺被子,这些已经旧了,要不就扔了吧。”
  “那怎么行,这些棉花都还能用呢。”这可是他为数不多的“嫁妆”里用来充门面的大件。
  最后还是陈建民劝时鱼吃完饭再收拾才把他哄上了桌。
  “叔……”, ”鱼儿——”
  两人同时开口,时鱼笑了一下,“叔,你先说吧。”
  陈建民本想让时鱼别把那些闲话放在心上,那些话能传到自己耳朵里,时鱼自然也能听到。
  可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该怎么提这个头,“叔没什么要紧事,你先说吧。”
  时鱼现在也有些紧张,但为了他今后的幸福生活还是开了口,“叔,我想上学。”
  “这很好呐,”陈建民之前没听说时鱼想读书什么的,但他现在想学点东西了总归是好的,看时鱼紧张的样子,还以为时鱼是担心学费的问题。
  “学费叔来帮你出,”担心时鱼还不放心,陈建民又补充了一句,“叔明天就帮你去问学校的老师。”
  时鱼没想到陈建民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还帮他把所有问题都考虑到了,一下子除了扒饭,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些什么了。
  吃饱喝足的时鱼把自己往床上一扔,幸福地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肚子,被陈建民喊去洗澡的时候才想起来被他缝了一半的棉被。
  踩着棉鞋噔噔噔地跑过去一看,才发现那搅成一团的棉花已经被熨熨贴贴地缝进了被套里,针脚也整整齐齐的。
  这是田螺成j-i,ng了?
  而被当作田螺姑娘的陈建民扫了眼屋子,看着多出来的几件东西,有些心疼时鱼这几年过的日子。
  心想快过年了,该给时鱼添置些新衣服了,还有别的东西,时鱼看上了也都给他买。
  作者有话要说:
  时鱼:“怎么追一个会做饭、会针线,还能供我读书,给我买买买的男人?”
  作者:“长得好?”
  时鱼:“哦,那我躺赢。”
  第7章 农村汉子的小冤家(七)
  陈建民的卤菜店终于还是在年前开起来了,开店那天,时鱼穿着陈建民给他新买的红袄子往店里一坐,就比年画上的娃娃看着还喜庆。
  许是快要过年了,这几天店里的生意特别好,婶子、姐姐们都爱买点回家下饭;老大爷们也爱在店里来几口小酒,嘬几筷子菜。
  但无论来的什么客人,第一次进店总要多看时鱼几眼的,瞧瞧这是哪家的小子长得那么俊。
  时鱼也不羞不恼,大大方方的给他们瞧,三餐都坐在他专属的小木桌上吃,吃完了就拿出课本看。
  课本是陈建民第二天陪他去学校就领回来了的,按时鱼的年纪其实该读县里的高中了,但高中得通过升学考,因此陈建民就带他去大队里合办的初中,看看他能上哪个班。
  想起这个,时鱼就又要叉腰得意一会了,系统居然说他只有初二的水平?校长都说了,他的水平能到初三,让他过完年就跟着毕业班读,说不定以后还能去县里读高中呢。
  系统:“你一大学毕业了的人,有初三水平很得意?”
  时鱼可不管这些,他现在吃好睡好,一顿中饭就能吃下两张大烧饼,重点是还不发胖。
  要不是怕吃穷陈建民,他能给在座的各位食客表演个一口气啃完酱猪蹄子。
  不过好多人还就是爱看时鱼吃东西,小小一个人,吃相也秀气,可就是一口接着一口的特能吃。
  看着时鱼啃饼子,自己都能多吃下去一碗饭。
  晚饭的时间过后,店里的人就少了,可人虽少了,气氛却是比几个小时前还要热闹。
  “时鱼小同志,今天晚上有啥吃的?”一个老顾客熟稔地问时鱼。
  “好吃的。”时鱼状若认真地说道。一本正经的回答逗乐了还在店里的几个客人。
  “这还卖上关子了,要我说干脆还做上次那拖黄鱼吧。哎哟,那香的,我过了一个月了还念着。”
  说话的是个第一天开业就来了的顾客,此后更是天天蹲守这每晚的惊喜菜品,他说的这拖黄鱼就刚开业那会儿做过一次,一边描述一边还砸吧嘴,引得旁边没尝过的顾客纷纷抗议。
  “这天寒地冻的,哪有那么好捞鱼,把老板冻出个好坏来,你上哪吃去?小同志,你跟你叔说说多做几次那酱爆兔r_ou_,我上次打包了点回家,别提多下饭了,结果我就一下没看住,家里几个崽子把碗底都给舔干净了。”
  “小兄弟,别听他说的,跟你叔说炒点腰花啊。”
  “你昨天就哄着他吃上腰花了,今天可不能再听你的。小兄弟,你去说一声,来盆螺蛳给叔叔伯伯们下下酒呗。”
  等到陈建民从厨房里端着一大盆爆炒双脆出来了时候,时鱼已经被当作许愿娃娃围在中间了。
  照例从盆里挑出来一盘放在时鱼面前,剩下的马上就被食客们默契地瓜分了,干脆利落的付了钱,有的打包回家,有的就直接坐店里吃了。
  这惊喜菜品本来只是陈建民怕时鱼等得饿了,专门给他做的夜宵。
  但店里的锅大,一炒就是一大盆,时鱼吃不了那么多,剩下的自然就卖给那些吃夜场的食客,没想到反而引来了一群客人固定蹲守着每天的这一道菜。
  会来店里吃的客人大多都不差钱,平日里没票吃不尽兴,陈建民的店能让他们吃上个新鲜,吃上个热闹,他们自然愿意来。
  而陈建民能从村里买来食材,山上河里的也都是从小跑惯了的,抓点野味,捕几条鱼也不太费事。
  一般时鱼说想吃啥,他第二天早上都能弄到,因此那群客人总爱闹时鱼,托他在陈建民面前说上一句。
  这道菜被端上来,也代表着陈建民和时鱼快能回家了。
  时鱼从筷筒里抽出两双筷子,和陈建民对坐着一起慢慢吃,只等最后一波食客离开。
  陈建民从早上起床开始就没坐下过,连中间的几顿饭都是站着扒了几口就算对付过了,现在一坐下来就觉得腰肌和胳膊处似有酸水在往外倒。
  正打算忍过这阵酸痛,腰上就被轻轻得搭上了一双手缓缓地按压着,从腰侧打着圈转到后方,再顺着脊背向上在肩胛处着重使了些劲,如此反复按摩。
  “老板,你们叔侄的感情可真好。”一个还在吃的食客看到这一幕,不由有些羡慕,他家的闺女都没那么体贴。
  原本坐在陈建民对面的时鱼不知什么时候搁下筷子,站到了陈建民身后,笑着冲那个说话的客人回答道,“那是,我叔对我可好了,”手下动作不停,改道到陈建民不拿筷子的左臂上,常年的耕作,让时鱼入手的都是一圈鼓鼓的肌r_ou_。
  等到最后一个客人走的时候,时鱼也刚好给陈建民按摩完。
  陈建民起身将留下的碗筷收拾了,时鱼则在前面整理着几角几分的毛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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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县城往村里走的路上没有灯,陈建民一手放在时鱼身后虚护着他,一边认真地听着时鱼讲今天又赚了多少,听他从课本里看到的新故事,听今天哪个客人为了抢最后一碟卤r_ou_闹出了什么笑话,只觉得心里亮堂的很。
  说到那群客人哄着他让他给明天的惊喜菜品开后门的时候,时鱼把自己都给说饿了。
  “叔,我想吃拖黄鱼了。”
  “好,叔明天早上去河里看看。”
  “我要吃好多好多条,不给他们吃了。”
  “嗯,叔只留给你吃。”
  “叔,你也要吃。“
  “叔都听你的。”
  第8章 农村汉子的小冤家(八)
  年三十那天,陈建民照旧带着时鱼早早地去了县里,今天却不是去开店的,而是去买年货的。
  时鱼自觉起的已经够早了,可等他们到县里的时候,供销社里卖r_ou_的摊位早已歇了业。
  好在陈建民是老早已经打听好了的,领着时鱼就直接往第一百货商店走,三层楼高的房子立在一片小平房中间,就已经劝退了许多人。
  这种商场无论是时鱼还是记忆里的原主都没逛过,因此时鱼进去了以后,一时也十分好奇地四处张望。
  柜台里坐着的店员只抬头瞟了他们一眼就又干自己的事去了,有些甚至连头都没抬,一点都不c,ao心东西能不能卖出去。
  陈建民也是第一次来这,之前只听人说了这商场里卖的东西是如何的好,价格又是怎样的贵,他摸了摸自己的兜,有些担心钱有没有带够。
  时鱼看了一圈,好奇的心思就有些歇下来了,再新式的东西在他地方也是老古董了,倒是在副食品的柜台那看见了几样后世已经停产了的零食。
  “鱼儿想吃什么?”陈建民注意到了时鱼的视线,也往副食品的柜台里看去。
  几个奶油小蛋糕占据了一整个玻璃柜,还有专门的光打在上面,就连那装着小蛋糕的纸杯都好看得跟画似的。
  陈建民正准备问售货员买一个,就看到时鱼的手指一划,指到了旁边一塑料袋一塑料袋装着的水果糖和牛奶糖。
  “姐姐,这个糖怎么卖啊?”时鱼长得好,像是被j-i,ng细养出来的孩子,售货员看生意上门了,就停下了手上的活。
  “水果糖一块钱一斤,牛奶糖一块五。”这种高级糖果是不要糖票的,价格也水涨船高,也就只有她们商场里才会一袋一袋的进,别的供销社都怕卖不出去。
  时鱼这个月一直陪着陈建民做生意,那几角几分的进账都是从他手里算出来的,他心里还在啪啪地算这得陈建民炒多久菜呢,身边的声音就想起来了。
  “同志,我们要两斤水果糖,一斤奶糖,两筒瓜子。”陈建民估摸了下这里的价格和他们大队里供销社的价格,心里有了底,从兜里数出了三块六。
  时鱼看着陈建民掏出那一把毛票子心就滴血,就算陈建民炒菜的手不酸,他这按摩的手也累啊。
  心里的小脾气还闹着呢,嘴里就被塞进了一颗牛奶糖。
  陈建民看时鱼一听价格就嘟起的嘴,就明白时鱼这是想帮自己省钱呢,心里一面熨帖,一面又想着再给时鱼买买买。想对他好,也想看他赌气嘟嘴的样子。
  时鱼狠狠地拿后槽牙嚼了一下牛奶糖,都已经吃上了,还能怎么办呢,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反正思忖了一圈,这些糖最后估计也都是到自己嘴里的。
  可是时鱼没想到,这些糖才只是今天的序幕,陈建民像是开启了什么奇怪的机关,围巾要让时鱼戴上试试,手套冬天了也得备上一副,当逛到钢笔的柜台前面的时候,时鱼终于出声拒绝了。
  “叔,我就念个初中,铅笔就够用了。您给我买支钢笔,我要是书没读好,别人得笑话我。”
  “鱼儿聪明,一定能读好书。”陈建民笑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扭过时鱼,买了一打铅笔和一块橡皮。
  售货员看他们买的多,还送了个小削笔刀。
  时鱼道了声谢接过,不敢让陈建民再在这里多逗留,就刚刚那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小半个月赚的钱都给花出去了。
  刚想拉着他走呢,陈建民又在一个塑料模特前立住了。
  那件湖蓝色的衬衫的确好看,从它明明不当季却独占一个塑料模特的待遇上就能看得出来。
  似布似绸的面料在光照下似是会流动,陈建民忍不住上手想去摸一下那衣服,却被售货员一把拦下了。
  “哎哎哎,这可是水城今年新进过来的款式,整个县里也就独一件的,摸坏了,这九块钱你出啊?”
  时鱼这次算的快了,九块钱就是九斤水果糖,六斤牛奶糖,一百八十筒瓜子!!!这都够他嗑到天荒地老的了。
  赶紧就想把陈建民拖走,被售货员嘲笑就嘲笑吧,他们就是穷的那么真实。
  “这衣服你穿好看。”陈建民认真地看着时鱼的眼睛,眼神中就传递出一个讯息,想买。
  时鱼心说我好不好看的,我自己能不清楚嘛?
  就听见陈建民又说:“我想买给你。”
  “......”时鱼还能说什么呢?
  买下这件衣服的直接后果,就是时鱼中午点了两份凉粉,一个烧饼。
  你自己都不心疼你的钱了,那我还替你心疼啥。
  吃完这顿一毛五的中午饭,时鱼犹感不足,在大冬天的又买了支冰棍,还专买了最贵的牛奶冰棍,六分钱一支,美曰其名降降火。
  陈建民就笑着跟在他身后付钱,看他嘴巴一鼓一鼓地咬着冰棍。
  等到冰棍啃完的时候,时鱼也不心疼那些钱了,因为他现在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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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三十的夜里,村里的孩子们就彻底撒了野了,追逐的、嬉闹的,兜里的压岁钱变做鞭炮声,将年味传进每家每户。
  时鱼躺在床上,却一点也不觉得孤单,灯火通明的屋子里,一双搓热了的大手安抚着他不舒服的肚子。
  “叔(鱼儿),新年快乐。”
  密集的鞭炮声将祝福递上了天空。
  第9章 农村汉子的小冤家(九)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时鱼迷迷糊糊地摸了摸床边昨天脱下的旧衣,直把爪子都冻冰了还是没摸着,脑袋腾的一下就激灵了。
  “叔,我昨天换下的衣服呢?”昨天为了方便陈建民给他揉肚子,时鱼身上只留了一件薄薄的单衣,这会儿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只留着个脑袋朝外面喊。
  陈建民听见时鱼醒来了,不一会儿就出现在了房里,呃——就是手里还抱着一团衣服。
  时鱼眼尖,一眼就瞅出来这些衣服的料子都是新的,衣服的最上面还压着昨天刚买的围巾和手套。
  “把新衣服都换上吧。”陈建民的声音里扬着过年的喜气,憨憨的脸上也咧着藏都藏不住的笑容。
  时鱼前几次撩拨陈建民都是在病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现在光天化日的,让他在陈建民面前换衣服,他还真有点浪不动了。
  好在陈建民也只是笑眼瞧了他一会儿,就出去继续忙活年初一的早饭了,怕做早了等时鱼起床汤圆都糊锅了。
  时鱼瞧着陈建民走出去,本想掀开被子囫囵地把衣服都穿了,可才掀了个被角,就又给冻得缩回去了。
  不是我的意志太薄弱,实在是敌人太强大。
  在被子里磨蹭了许久,把爪子又都捂暖和了,才看见一件棉毛衫从被子里被丢了出来,还顺便带进去了一件新衣。
  被子满头满脑地盖在时鱼身上,从外面只能瞧见被面鼓捣起伏了一阵,然后从被边伸出几根手指探了几下,又勾进去一件衣服,之后就没了动静。
  陈建民煮好了汤圆许久,还在上面细细密密地撒上了一层糖桂花,可等到碗上都不冒热气了,也没等到早该穿好衣服的时鱼出来。
  陈建民洗了洗和过馅的手,走进房里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被子里鼓了个大包,时鱼换着衣服居然又给睡着了。
  陈建民走过去把被时鱼甩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挂在旁边的椅背上,走近床边,把蒙住了时鱼脑袋的被子拉到下巴下面,露出了被闷得红扑扑的脸。
  时鱼本身就睡的不沉,被子一动,他的脸就顺势往陈建民那边一转,将要醒来。
  陈建民的手刚沾过水,冰凉冰凉的,一下子就把时鱼仅有的瞌睡都赶跑了。
  然而比时鱼醒得更快的是时鱼的动作,脸刚一接触到陈建民的手,就自发的蹭了一下,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陈建民带着猪油和芝麻香气的掌心。
  时鱼睁开眼看到自己还露在外面的那半截舌尖,恨不得再盖上被子,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陈建民看着自己被舔的掌心愣了一下,又抬头看见脸色比方才还红,不住想把头埋进被子里的时鱼,忍不住笑出了声,将心里那点微妙的感觉忽略了。
  “好了好了,叔不笑话你赖床了,快起来吧。”
  陈建明不提赖床这事还好,想他时鱼几十年的声名就毁在吃和睡上了,赶紧想要起床,可发现陈建民还待在屋子里看着他,那堆待换的新衣服里,可――还有内裤呐。
  等了一会儿,瞧着陈建民似乎的确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时鱼心一横,干脆把所有还没换的衣服都扒拉进了被子里,自己也躲到被子里不出来了。
  陈建民看着时鱼在被子里扑腾,强忍着笑意,怕时鱼听见笑声,真在被子里躲上一天不出来了。
  时鱼缩在被子里,还得仔细辨别裤子的正反,忙活了好一会儿,才不知道从被子的哪一边钻了出来,抬头就对上了陈建民满脸的微笑。
  “地上凉,先不要下床。”陈建民边说着就蹲下去,拿起刚刚被时鱼落下的新袜子帮时鱼穿上。
  时鱼还没反应过来,脚就落入了一双冰冰的大手。
  时鱼坐在床边,只能看到男人浓密的发顶,还有从领口那露出的旧衣。
  很显然陈建民只在外面罩了件新衣服,而全身新衣怕是所有村子里也只有他头一份,他忍不住想要抬起男人的脸,看看他此时的表情。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鱼儿,怎么了?”陈建民帮时鱼把最后一只鞋子穿好,顺着时鱼的力道,抬头望向了他。
  时鱼模了一个“谢谢”的口型,但他知道谢谢是远远不够的,他想问陈建民,为什么对他那么好——
  陈建民看着一溜烟就跑出了门的时鱼,摇着头笑了笑,回头整理被时鱼折腾乱了的床铺。
  刷牙刷到一半的时鱼,突然想起来换下的内裤似乎还团在被子里呢,忙带着一嘴的泡沫冲回房里,差点迎面撞到拎着衣服出来的陈建民。
  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彻底没脸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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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村里的年能一直热闹到十五,而陈家村人今年走亲戚说的头等大事就是,他们村的陈建民在城里面开饭馆挣大钱了。
  有的说去城里看到陈建民的店里一天能卖出去一头猪;有的说看见陈建民从百货商店里走出来买了许多金啊银啊的,对,还有金表!!!
  当然,最好的活证据就是时鱼了,那一身没下过水的新衣服,兜里鼓鼓的都是糖。
  时鱼饶是没脸没皮惯了,那么大的阵仗还是把他吓回了屋里,连店里都不陪陈建民去了。
  陈建民每天看时鱼迷迷瞪瞪地早起陪自己走到县里去也心疼,正好大队里的初中也快开学了,给时鱼准备好一天的饭菜,就自已一个人出门了。
  可时鱼不出门,不代表别人不能找上门来。
  陈秀莲是最早上门的,她倒不是来八卦什么的,只是担心这越传越荒唐的闲言。
  不过,时鱼确信,陈秀莲出门前有很隐晦地朝自己扫了一眼,那眼神就和看自己儿子房里那作天作地吹枕旁风的小妖j-i,ng似的。
  哎,都怪自己过分美丽。
  其次,就是住在旁边的季秀春。
  本来村子虽然不大,时鱼不出门,耳不闻也心不烦。
  可季秀春总是尽职尽责地帮时鱼把今日份的最新资讯搜集起来,用她那尖尖的嗓门给时鱼再来个现场转播。
  “你们听了没?槐山村那边,有个堂客叫那狐狸j-i,ng笼了,拖得寡瘦。”
  “大白天的,你可别吓唬我,我长那么大,还没听人说过有见什么j-i,ng呢?”旁边听着的一个婶子搓了搓自己有点发凉的胳膊,忍不住说了一句。
  “嘿,这狐狸j-i,ng可自古就有。见着男的就变个美女,见着......”季秀春顿了顿,望陈建民的屋子扫了一眼,“现在有的人比那古时候的狐狸j-i,ng还不讲究,闻着香的,就往上扑。”
  时鱼一开始听着还觉得奇怪呢,今天怎么讲起山海志怪了,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那皮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吃地里的东西能长出来的,谁知道背地里吸着什么呢?”
  旁边围着的人也都知道季秀春的这张嘴,季秀春和时玉华同岁,当初时玉华和陈建民退婚,全村的好伙子都陪着时玉华耽搁了两年,说是嫁人,不如说是捡着别人不要的,季秀春的嘴里能有句好话才怪。
  哄笑了一下,也不接这话,而是又岔了开去。
  “不过,你们说陈建民到底是咋想的。时鱼抱回村子没多久,他就上赶着跟养自己儿子似的接回家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亲父子呢?”
  “这事谁不纳闷,后来秀莲大嫂子开始给陈建民说姑娘,他俩也不知道怎么闹开了,当时还有还几家姑娘高兴呢。要我说也是,人小姑娘是嫁汉子去的,谁愿意养个非亲非故的小崽子呢?”
  陈建民和时家的纠葛算是陈家村积年已久的大八卦了,现在又被翻出来,人人都能c-h-a上一两嘴。
  “那么些年了,陈建民也没娶着媳妇,兜兜转转地竟又把时鱼给接回去了。”
  季秀春看大家自顾自的聊上了,赶忙再说上一句,给这件事情定个性,“能是为了什么,心里有了个人,仙女也看不上了呗。”
  时鱼没想到原主之前居然还有一段和陈建民同住的经历,这就能解释了陈建民为什么处处都透露出与自己的熟稔与亲近,可——陈建民又为什么要对原主和自己好呢,难道真的是像那些人说的那样是为了时玉华?
  时鱼扒在窗口还想再听一会儿,但是她们的对话内容已经转到村里一个新嫁到城里去的姑娘身上了。
  第10章 农村汉子的小冤家(十)
  一直到开学前,时鱼都没有怎么见到陈建民,只有灶里替换的饭菜记录着每一天的不同。
  所以当时鱼被陈建民从床上叫醒的时候,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忘了今天要开学了?快起床,叔送你去上学。”陈建民笑着拍了下被被子包裹起来的时鱼。
  时鱼呆呆地下床,洗漱,吃饭,被陈建民牵着走出了门,多日来的疑问就这样毫无准备地问出了口。
  “叔,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呐?”
  “怎么突然问这个了?叔乐意对你好。”陈建民看着独自苦恼的时鱼,揉了揉他的脑袋,“人不大,想得倒挺多。”
  “叔,可他们说你对我好是因为我妈妈。”时鱼是真的很感激陈建民对他的好,可如果这份好并不是对着她的呢?
  要是别人问出这话,陈建民铁定是要拉下脸的,可看着快哭出来的时鱼,陈建民只想将所有的解释都捧到他面前。
  “他们都瞎说的,叔早就对你妈妈没想法了,叔就只是想对你好,只是——”陈建民迫切地想要解释清楚,却发现自己只能重复说着想对你好,可为什么呢?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第一眼见着这小崽子就上了心。
  “别哭啊,怪叔笨,叔解释不清楚。”陈建民半蹲下来,用粗粝的拇指轻轻抹着时鱼急红了的眼角,生怕弄疼了时鱼。
  “叔,我不是怪你,我就是,我嫌自己太没用,老要你照顾。”时鱼这几天压在心头的憋屈一下子蹿了出来,不能出门,什么都不会做,他和原主一样,已经离不了陈建民了。
  “谁说你没用的,鱼儿这不是要去上学了嘛。等鱼儿学了大学问,叔以后还得指着鱼儿咧。”陈建民很肯定地说道,仿佛已经看到了时鱼赚大钱,干大事的样子。
  本来憋住的眼泪被陈建民一逗,反而挤了出来,还吹破了个鼻涕泡,羞得时鱼白嫩的脸上立时泛出了红。
  “好了,不哭了?”陈建民从本来就备好的书包里掏出了块小手帕,给时鱼擦脸。
  “我本来就没哭。”时鱼躲了一下,最后还是乖乖得让陈建民擦了脸。
  等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时鱼已经又恢复到那个没心没肺的样子了。
  “过年没吃完的糖,我拿了一些塞你衣服口袋里了;包里放了小水壶和一个红糖馒头,上午饿了的话就吃掉,放到下午就要硬了;下课放学了先别走,我和老师打了招呼,让他回村的时候带上你......”陈建民一边给时鱼背上刚做的军布包,一边絮絮叨叨地嘱咐着时鱼。
  村里上初中的都已经是大孩子了,来来往往自己上学的孩子都奇怪地看着站在校门口的两人。
  “叔,我都晓得了。”时鱼不敢提自己能回家的,怕又被陈建民念叨好几分钟。
  “那叔走了?”陈建民还是有些不放心,却看见面前这个小没良心的开心地点头。
  轻叹着转身,却感觉到自己从背面被抱了一下,陈建民连忙回头,只看到时鱼轻快地跑进学校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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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然这个学校是几个村子联合起来办的,时鱼发现来上学的学生还是不多,一个年级只有一个班,老师也是同时带着三个年级。
  时鱼作为c-h-a班生本来该是班里年纪最大的,可他长得瘦小,脸还嫩,裹在厚厚的棉衣里像个团子,很快就有人好奇地来搭话。
  “你就是陈家村那个被抱回来的孩子?”一个不认识的小胖墩凑到时鱼面前张口就问了这么个问题。
  几个村子都邻着,什么八卦都没有秘密,对方听说过自己的事情,时鱼也不奇怪。
  时鱼倒是好奇这是哪家能把孩子在这个年代养出这样的体型,他能听出来对方没恶意,可这样的问题他也不准备接。
  “哎,你怎么不和我说话呀?我是看你好看才和你讲话的。”小胖墩看时鱼不理他,有些生气,两颊又鼓起来一圈,看了时鱼好几眼他好看的脸才消气。
  这小子有前途,就冲着他的眼光和刚刚说的大实话,时鱼决定原谅他刚才问的问题了,“你想和我说什么?”
  “我想和你做朋友。”小胖墩很憨实地笑了起来,“你说话也好好听。”
  时鱼看着小胖墩眯成了缝的眼睛,也很诚心地夸奖了对方肤白貌美气质佳。
  在上课前,时鱼已经知道了小胖墩叫柳丰登,家住在河西村,很巧合的是他家就是给陈建民提供猪r_ou_的那户人家,时鱼看了一眼柳丰登富贵的体态,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总之,这次谈话在双方都觉得很真诚的商业互吹中,奠定了时鱼和柳丰登小朋友坚实的友谊基础。
  第11章 农村汉子的小冤家(十一)
  时鱼因为身高的问题被安排到了第二排,柳丰登就坐在时鱼的后面,语文课上,眼睛不住地望前排瞟。
  时鱼看到了几次,本来想提醒对方收着点,再看就要收费了,却发现对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旁的空座上,嗯?有情况呐。
  “一节课了,你这是在看谁呐?”一下课,时鱼就转身悄悄地凑到柳丰登桌上问。
  “你们村的秋宝她今天没来,上学期她就说她妈妈可能不让她上学了。”小胖墩完全没有听出时鱼的言外之意,闷闷的语气里只有对秋宝的担忧。
  说起来,这秋宝时鱼该是熟悉的,她就是季秀春的闺女,上头还有一个差一岁的哥哥春宝。
  可虽然两家门对门,但时鱼穿来那么多天了,也就只看见过几次秋宝进出门,手里不是扛着收下来的粮食,就是拎着桶肥水去浇田。
  一个小姑娘,只做事,不多嘴,仿佛所有的话都让她姆妈一个人讲完了。
  因此时鱼对她的印象不深,现在提起来了也就只有一个模糊的长相。
  “她家供不起她了?”秋宝的哥哥春宝今年在县里面读高中的事情时鱼是知道的,县里可什么都贵。
  “说是要给她说人家了。”小胖墩一副大人的口吻,“十七了,也是到了年纪,就是可惜了秋宝那颗好脑袋。”
  时鱼听了咋舌,他上辈子活了二十四年都没脱单,这辈子好不容易重回十六,没想到还是拖了后腿,他还想着体验把早恋呢,别人都谈婚论嫁了。
  “那秋宝自己就愿意回家结婚了?”时鱼完全无法想象两个小萝卜头结婚,再生下小小萝卜头的画面。
  “也没那么早就结,先回家边相看,边帮家里干几年活,等年龄够了就住过去。”柳丰登说起这个,像个老先生,末了还叹了口气强调,“就是可惜了秋宝那颗好脑袋。”
  秋宝的脑袋好不好使,时鱼现在是没法验证了,他只知道自己的脑袋现在是不够用的,需要借系统的使使。
  陈建民带他来报名的时候,校长只让他念了篇课文,以至于他对自己的学习生活自信感爆棚。
  结果开学了他才想起来,学校里有种东西叫数学课,而开学更有一种东西叫数学期始考。
  “100个编号的熄灭灯泡,第一轮把所有灯泡的开关都按一遍,第二轮把所有2倍数的开关按一遍,第三轮按三倍数的,依次一百轮,问哪些灯泡是亮着的???”
  时鱼:“这是初中数学题?”
  系统:“很明显它是。不然考你怎么证明勾股定理吗?”
  时鱼:“当然,你看呐,勾股定理它就是在直角三角形里面,然后......欸?然后是什么。这题它超纲了!!!我是文科生。”
  系统:“那你说说珍妮纺纱机吧。”
  时鱼:“......”
  最后时鱼还是没能获得系统的帮助,机智如他,选择了枚举法,不就是画一万个灯泡嘛,不行,手还是好酸。
  考完试,走出教室,时鱼体会到了重见光明,好好做人的人生感悟。
  “哎,习惯就好。”柳丰登拍了拍时鱼的背,r_ou_滚滚的身体也是一副被掏空了的样子。
  大队里的初中只有语文、数学两门课。下午的时间,都是由老师带着去田里进行实践活动——种地。
  地里长大的孩子拿起锄头来都是一把好手,但现在的时鱼很明显不是,幸好柳丰登也是个不事生产的,他们两个凑一起站着,倒不显得太突兀。
  “时鱼,我今天早上看有人送你来了,那人是谁呐?”柳丰登同学不懂就问,他从小有家里宠着不会干活不奇怪,可时鱼家里不是只有一个人了嘛。
  “那是住我家边上的叔叔。”被提起还要被接送的事,时鱼一时也有点不好意思。
  “那你叔叔一定对你很好,”然后柳丰登的关注点不在这上面,“你这些衣服都是你叔叔给你买的吧?我也想有个这样的叔叔。”
  “嗯,我叔还给我带了好多吃的呢。”时鱼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了一把糖,和新交的好朋友分享。
  “老师!凭什么他们不用劳动啊?”旁边一个男生终于忍不住丢下锄头不干了。
  其实这劳动本来也不是强制的,学生们劳动的成果也大多会让他们带回家里去,因此无论是学生还是家长都很满意这一点,然而现在出了这么两个不干活还吃糖的,简直太欺负人了。
  “那,你也吃糖?”时鱼终于觉得吃独食似乎不太好,就把兜里的糖都拿了出来,想要和大家一起分。
  “谁稀罕你的糖了?”那男生一把拍掉了时鱼捧着糖的手,还顺带推了时鱼一个踉跄。
  梁子好像更大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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