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悠闲生活》秦朝悠闲生活第1部分阅读

  秦朝悠闲生活作者:惊戈完结番外
  卷一 第一章 不在正史的重生
  这里山清水秀,只是有些偏僻。刚刚下过雨,空气中还有些湿气,林间的风轻轻的,带着青草的淡雅香气和微微的土腥,空气很好,只是腐枝败叶的味道,也让人想要捂鼻子。半山腰上,一座四合院样式的独院,三间堂屋,东面两间侧房,一间做了库房,一间做了书房,西面也是两间一间做了柴房和狗窝,一间做了厨房。
  而正北的三间堂屋,左一间装饰上似乎是未出阁小姐的闺房,只是空着,许久没有人住的样子,保持着主人以前的摆放和装饰。右一间是客房,也空着。中间是主卧,两进的屋子,外面是客厅,一扇屏风后面的月亮门隔间,垂挂着三蓝色的帘子然后便是放了一张拔步床,一个三扇门的橱柜,一张梳妆台的卧室。而拔步床尾处,屏风隔出一小间来,是换衣和洗澡方便的地方。
  院子里,有一株木棉花树,火红的花朵正开的鲜艳热烈,树下一架秋千,粗粗的缆绳,包裹着厚厚的不知道什么动物的皮做成的垫子的木板,风一吹,微微晃着。
  而秋千架旁边,一张石桌,两张石凳。
  围墙很高,两米多,却挡不住外面的参天大树,院门紧闭着,朱红色的大门,门上有块漆木的牌匾,黑底金字写着:“山野小筑”,也就是这幢院子的名字了。
  到也真的符合了小筑之名。
  院子外面,从院门延伸下去的青石板路,穿过树林如一条青色玉带,一直到了山脚下,与山下那个小山村的村路,连接在了一起。
  凝视着面前的梳妆台上雕文很精美,表面打磨很光滑几乎光可鉴人,几乎就是几乎,说是光可鉴人,但是见的也是模糊扭曲了五官的人这就是一块铜板呀,这哪里是镜子啊,她想要看清楚自己的样子都险些被里面的人给吓出病来,重生是好事呀,但是虽然景岚觉得自己不是特别在意外貌的人,但也不要太挑战人类的极限为好。想了想,手腕一翻一面小巧的化妆镜出现在手上,举到眼前,左右看了看,睫毛不是很长,也不浓密,却恰到好处的微微有些翘,黝黑的眸色,她的眼睛并不大,而是狭长的凤眼,眼角微微挑着,本该是万种风情自在其中的,却因为那不带笑意的眉梢显得平淡了。挺直娇俏的鼻子,微薄没有血色的嘴唇,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嘴角的肌肤因为长年的不笑有些僵硬,脸上更是一点笑纹都没有,可见,这是个性子冷清的主。而原本七分的姿色也因为这份冷清,显得平淡毫无特色,甚至看久了,让人从心底暖不起来。
  是个美人。只是太过冷了一些,像是个没有生气的假人。
  把化妆镜放在铜镜前面,对着那一方小小的圆镜,叹息了一声。手臂抬起,白皙纤长的手指握着一把象牙梳,绣着琉球花纹淡青色的衣袖顺着她的动作滑落,堆积在手肘处,青色的衣衫衬着更加显得皓腕如雪。一下一下的梳着柔软乌黑的长发,低垂着眼帘,但是此刻,与她的外表不同的是,她的内心并不是面上看起来的这么平静。
  景岚停下梳头的动作,发丝滑溜的顺着指缝就落了下去,忍不住赞叹一声,这发质可真好只是,果然不是那张熟悉的脸就有些惊悚,再次感叹她死而复生后的情形欣喜和重生在古代的哀怨。
  不过是一场车祸而已她闭上眼后醒来,四周一切都变了样子,四周古色古香的可以用来拍古宅鬼片,脑海里突然间多了一世的记忆,让她有些分不清楚,到底那个景岚的一生是梦,还是这个才是她正在做的梦。陷入了迷惘和不确信中,但是也只是第一天,接着,她便整理了两份记忆,然后,坦然的接受了她此时的身份。
  身体的主人同样叫做景岚,十九岁,比上一世的景岚,小了十岁。秦国人,秦就是秦始皇的秦,但是,嬴政却不是历史上记载的嬴政,这里没有滛乱的赵太后,也没有专权的吕不韦和那个假太监嫪毐,所有的混乱和阴谋似乎在开始前就被掐灭了。而嬴政,统一六国后,实行的惠民政策甚至有种这个人其实也是后世穿越来的这样的感觉。
  而嬴政后,也就是现在,在位的还是胡亥,似乎一切的发展又回归到了历史轨迹上,只是,那个胡亥,却又和历史及做皇子时所表现出来的纨绔不同,而赵高景岚的生活可以说是与世隔绝了,而景凌华和颜鸿君从来不跟她讲外面的事情,所以,从嬴政在位时隐居到这里来以后,往后的事情,她的记忆里几乎没有任何线索。所以,如今的景岚也算是对外面的历史是偏离轨道还是继续着回归到她知道的历史上即将进入动乱的年代,是一无所知了。
  现在,她也只能关心一下自己的小日子,和她即将面对的尴尬身份。那就是已婚,没错,这也是唯一让景岚纠结了一天的原因。这个景岚是成过亲的,丈夫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人,是景岚的爹收的唯一一个嫡传的弟子,而作为收徒的条件,便是与景岚的婚约。也算是为自己归去后,给女儿找的依靠。
  虽然是这样的条件契约式的婚姻,但也因为从小一起长大,他们之间也不是全无感情,最起码,景岚不讨厌他,而他似乎对景岚也是有情的,只是不知道,这情,是兄妹之情,还是夫妻男女之情了。
  但是,两人成亲五年,虽然他不常在家,却也没有做出什么养外室或娶妾的事情来,想来,感情应该不错。最起码,比起没有见过一面只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约,他们最起码在成婚前已经有了感情基础,而且,因为师徒之宜,颜鸿君对于景家父女是有感激之情的,所以,他对景岚,也不能说不好。
  至于景岚,现在的景岚说不清楚原本的景岚到底是爱不爱这个男人,也许她也不知道什么叫爱什么叫不爱。从跟着父亲在这座山上隐居,他们一直是只有父女两人,到后来,也不过是只见过颜鸿君这一个外人,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山下的小村子都很少去,柴米油盐专门顾了下面村子一位大婶按时送上来,就更加没有了见外人的机会。
  她的生活是单纯且单调的,所以不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也就更加不知道什么爱或者不爱了。也不能说这样不好,最起码,因为不知道,所以不向往,才能继续过着这样的生活,而不会疯掉吧。
  景岚从整理的记忆里,知道了这院子是她的父亲留给她的嫁妆,而今,是她和丈夫居住的地方,而山下,有五亩良田,因为两人都不是会种地的人,便租给了当地的农民,收一些田租,足够两人温饱还有剩余可以换些银钱。而景岚的父亲去世,也给景岚留下了不少私房,那是颜鸿君不知道的,她第一时间查看了自己的小金库,才真正的安了心。
  田地是靠天地吃饭的,并不能保证一直都有产出,而这些银钱却是实实在在的,在景岚确定了自己是个小富婆以后,便不再为以后的生活担忧了。
  至于那个未曾谋面的丈夫景岚看过记忆以后,选择看看再说。
  颜鸿君,是景岚父亲唯一的徒弟。景岚的父亲景凌华师承剑圣方元戟,性格也随了剑圣,很是孤僻,才会在这样一个山村里住着,且把房子修建离着山村几百米远,而他唯一的徒弟,也不过是因为要给自己的女儿找个依靠,才收留的这么一个根骨绝佳的孤儿。
  颜鸿君是孤儿,这是他自己说的。景凌华捡到他的地方,就在山脚下,那是景凌华第一次突然兴起在山下走走的心思,才捡到了这个昏迷在林子里不知道多少天,已经只剩下一口气的孩子,然而,如果不是他正要为自己的女儿找个依靠,也如果颜鸿君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景凌华都不会把他捡回来。
  至于他是真的孤儿,还是别有原因的出现在这里,景凌华不在意,只要他答应,绝对不会欺负他的宝贝女儿,让她的宝贝岚儿一生无忧,即便是个杀人犯,是个江洋大盗,他景凌华救了就是救了
  景凌华的心思虽然在景岚看来很独断,全然没有考虑过景岚是不是会喜欢这样的安排,但是她知道,这个社会上,能有个依靠一生无忧便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景凌华所作的,没有一点错,而这份用心,也让现今的景岚觉得心暖。
  而景凌华,没有看到女儿的出嫁,便全身僵硬,经脉冰封而去世了。剑圣的武功高强,天下无人可以匹敌,但是得到和失去永远是相辅相成的,剑圣的武功里有个致命的缺陷,那边是内力属于阴寒,男性先天体热,几年便能小有所成,纵横江湖鲜少有敌手了。而后,却是越练越危险,因为一旦体内的寒气堆积,又排不出来,常年的体温冰冷还是小事情,最可怕的却是到了一定的高度,便会全身经脉被冻伤,最后僵硬而死。
  如果是这样,只要不练不就可以了吗这样的道理,谁都懂得。只是剑圣内功的邪门就在,只要开始练了,那就不能停止下来,直到死亡的到来。
  所以剑圣这一脉,很少有人继承,继承的,也注定活不过而立之年。
  颜鸿君不过二十三岁,或许是天资聪颖,已经有所成,本人长的也是英俊不凡,性格嫉恶如仇,从出道以来,在江湖上提起,便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被人尊称一句颜大侠。
  这就是她的丈夫了。
  但是,颜鸿君不知道,就连景凌华都不知道的,就是景岚其实也是个高手,只是她从来不在人前动武。一是景凌华不允许她习武,他希望自己的女儿作为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平平安安终老就可以了。而另一方面,则是,景岚觉得,一个男人,即便是再优秀,也不会喜欢一个强过自己的女人,所以,她不让任何人知道她练武。
  剑圣内功速成,上手快,但却对体制有很大的要求,也不是是个人就可以练成天下无敌。不过,因为太过邪佞,只要练成就不能停止,经脉寒气郁结,越是练高深的进境,寒气越是厉害,就像是在用生命力换取功力一样。而剑圣本人也是在大功告成之日全身僵硬冰冻而死。而景岚的父亲景凌华,也因为筋脉被冻伤而没有活过而立之年。
  而景岚却很奇怪,不知道她身体有什么问题,竟然除了即便是夏天也清凉如冰的体温外和面部表情缺失外,没有任何的不适。这是景岚想不通的,却也正因为没有出过问题,她的体冷被诊为体弱虚寒,而又因为颜鸿君总是行走江湖,很少在家。所以,一直没有人发现过她的秘密。
  不过,现在景岚并不担心,因为她有着可以保命的东西,别说是体质虚寒,就是她此刻感受到的浑身冰凉凉的那股气,也不成问题
  摸了摸胸口前悬挂的红色玛瑙珠子,这颗玛瑙竟然跟着她一起来了,甚至景岚有个猜想,她能够死亡以后重生,就是因为她拥有这颗玛瑙想了想,心念一转,景岚突兀的在梳妆台前消失了,空留一室余香袅袅,好似那个端坐镜前温婉端庄的女子,在阳光照射进屋内的时候突然消融了一般。
  第二章 空间绑定灵魂
  景岚站在陪伴了她二十多年的空间里,远山黛,近山青,看不到太阳但是却充满着光明,空气清爽温度适宜。身处熟悉的竹屋小院,左近的篱笆外黑色的田地,屋后的清冽泉水,她前世种植的花草菜蔬,五谷稻米,养的鸡鸭鱼鹅依然还是上一次进入空间时看到的样子。一点改变都没有。真是很神奇呢。本来景岚还有些担心,自己忽然间灵魂转换重生,这个空间会消失掉,不过现在看来,它是绑定在了她的灵魂上,只要灵魂不灭,就不会消失。想到这里,景岚对于在这个落后的古代里,心更加安定了下来。
  按照常做的那样,在院落一角提起水桶,在泉水湖往桶里舀满泉水,给田地浇水,也不用太仔细的浇灌,只要用木勺舀出扬手一洒,一点点泉水就足够让这一大片田地生机盎然,然后许久都不用再浇。很快撒完一桶水,看着碧绿叶片上晶莹闪烁的水滴,仿佛可以感受到生命的能量汇集,深呼吸一口气,清新的让人闭上眼睛,忍不住笑容满面。
  摘了一些菜叶给鸡鸭鹅喂食,本来还打算去竹屋看一看自己往常留下的东西是不是也安然无恙,就听见外面有了动静。
  院门外,青铜的门环敲击在厚重的木门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景岚蓦然出现在屋里,仍然在镜子前面,晃了晃神,景岚匆匆的将头发整个挽起,用一根银簪插起来,套上外衫,一边向门口走去,一边收拾利落了腰带,整理好了衣摆,这一身妆容见人,完全不会失礼了。
  打开堂屋的门,穿过院子,看了眼西屋和院墙的夹角里,竹篱笆围着的五只鸡,和鸡笼外趴着的那条老狗。
  那狗,和常见的土狗不一样,黑背,灰毛,竖起的耳朵,锋利的牙齿,那是景凌华还在世的时候抱来的狗崽子,据说,是有着狼的血统的,在景岚看来,那只狗很像后世的哈士奇。
  它有个很土的名字,大概是一家人都没有取名水平,便随了他的毛色,叫做老黑。
  老黑已经十二岁了,已经是名副其实的老黑了。它很聪明,虽然看上去总是懒洋洋的趴着,不过,如果这样就认为它没有危险,那就错了。它不叫,不过是因为,它熟悉经常来这里的每一个人的脚步声和气味,所以,并不会咬错人,但如果是个陌生人想要做些什么,下场,绝对是咬死当场。因为,老黑有个特性,不咬则已,一咬,那就是冲着脖子去的。快、狠、准,防不胜防。与其说它是狗,倒不如说它是狼。
  既然没叫,那外面的肯定是熟人。
  景岚这样想着,已经走到了院门,打开门闩,拉开门,门外是一个四五十的妇人,常年劳作的脸色黝黑,五官平凡无奇,没有一点出色的地方。肩腰一样宽厚,五指黑粗,手背上还带着一些泥泞,但手里提着的篮子却是干净的,一丝泥土也无,篮子里,是新鲜的蔬菜,绿油油的,带着水珠,显然是刚摘下来的,且清洗过了。
  这位大婶,是山脚下那个小山村的人。小山村叫做靠山屯,背靠着山,山下有一条山顶泉水汇集成的小河,贯通全村,虽然不是很富裕,但是足够吃用和浇地。就是这样,已经是足够让靠山屯的所有人感谢老天的恩待。
  因为那条河,就是大旱的年份里,也不曾干涸过,救了靠山屯祖祖辈辈好几代人的命。
  大婶姓刘。靠山屯的人,除了一些外地嫁进来的媳妇基本都姓刘,而此时秦朝的女人出嫁后还没有随夫姓。刘大婶是景岚醒过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以前的景岚除了景凌华和颜鸿君见的最多的人,记忆里,从景岚很小的时候,她就一直给这院里送菜,送粮食,似乎租种着他们家的五亩地。
  “刘婶,今天这么早。”景岚接过篮子,平常是要中午的时候才会送来,因为只有中午,地里的活计告一段落,才能有空闲上山走这一趟。
  刘婶看着景岚的脸色不好,脸上便有些担忧,要说,她从景老爷搬到着山上住,就租种着人家的地,地好,租钱少,东家又是省事的性子,景岚也算是她从小看到大的,自然,也被刘婶当做了半个女儿对待。
  但这样的话,她是不会说的,虽然同样住在这个小山村,但是,刘婶知道,景岚一家和他们不是一样的人。看那清秀的模样,白净的脸和一丝茧子都没有的手,言谈举止和通身的气派是连镇上的大家小姐都比不上的。这是真真的大家闺秀啊她那样的话说出来,也许景岚不会多想,但别人指不定要怎么说她。要被认为别有用心,攀龙附凤这样想想,刘婶也不愿意给自己和东家之间产生什么隔阂,就不好了。
  所以,刘婶见景岚一直脸色不好,染了风寒似乎没有好利索,但是关怀的话,也会说的很隐秘:“景娘,地里的菜收了,我捡了好的给您送上来一些,还有我当家的在山上采得一些药材,不值什么,最近入秋了是一场秋雨一场寒,煎了喝一喝,驱寒祛湿的,很是管用。”
  景岚低头一看,果然见一个纸包,鼓鼓囊囊方方正正的,景岚知道,这是刘婶看她脸色不好,知道她是染了风寒了,特意送来的,心下有些感动,这份善意,让突然来到这里来的景岚感到心下温暖起来,由心而发的勾起嘴角,眼角都染了笑意,盈盈的看着刘婶:“多谢刘婶了。”
  却没有注意到刘婶在看到景岚那一笑下,神色怔愣住了,眼底是满满的惊艳,这让一直知道景岚长得好,但也不觉得有多突出,因为性子冷,常年没有笑模样,而让那份清秀又折了三分进去,不过是过得去罢了。而此时一笑,竟让刘婶觉得,从来不知道景岚原来这样的好看天上的仙女,也不过如此了吧
  惊艳了一瞬,刘婶随即松了口气,因为她忽然想到,这样的景岚,还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性子,不然,这要是生在了他们这样的人家,可就是祸不是福了。
  原本,刘婶还觉得颜鸿君配景岚是景岚三生修来的福气,但是此时再一想,有个这样漂亮懂事且知书达理的媳妇,是颜相公赚到了。
  而那个常年扔下媳妇一个人在家,甚至连个丫鬟都不给找的颜鸿君,立时,在刘婶的眼里,就有些配不上景岚了。
  刘婶见景岚收下了菜,也没有理由久留了,搓搓手说道:“那我就回了,下午小鸽子从镇上回来,我再给您送油盐来。”
  景岚点点头,她一个人在这个院落里,除了几只鸡,一条狗,没有见到一点活物,即便是再能忍受寂寞,在二十一世纪可以有很多办法打发一个人的时间的年代过来,而这样没有娱乐,没有电灯电脑的日子,那个景岚过了十九年竟然没有疯,真的也是无人能及的本事了。想来她的功夫能够练得那么好,大概就是将练功当做娱乐了吧。还好她有空间,也不会太过无聊。
  只是,她却也怕多说多错,因为景岚本身是个不多话又冷清的性子,她已经怕做多了会被怀疑了,刘婶说要离开,也只能点头,看着她消失在小道的尽头,被树林遮住了身形。
  “这样的日子,还是早些习惯的好。”习惯寂寞,总比被人当做妖怪烧死的强吧。
  在这个未开化的古代,任何的反常都会被冠上妖物的解释,下场,绝对不会好的。
  而她那个不知道去了哪里行侠仗义的丈夫,归期不定啊。这也是未来要面对的难题,一个陌生的男人,再英俊,也是陌生人而已,哪里能够成了夫妻想一想,景岚便觉得头又疼了,提着菜篮迈过门槛,回身关上院门,落下门闩,将菜提进了厨房,看着冷了好些天的灶台,和一旁已经没有几根了的黄瓜。她该不该把空间里的太阳能燃气灶拿出来用呢还是挑战一下,这个灶台
  想了想,还是不能拿出来,万一被人看见,她可就解释不清楚了。反正还有时间,吃饭她可以在空间里做,而空余下来可以来研究一下这个灶台的用法。景岚此刻,无比庆幸她有着原主人的记忆,想来,应该不会太难才是吧
  毛爷爷说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对于一个做饭习惯用电饭煲,燃气灶,洗衣全自动得景岚来说,这项挑战,足够将她空余的时间填满了。至少,在颜鸿君回家之前,她要学会生火,和用灶台做饭,不然,就只能选个好理由搪塞了。失忆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想到这里,景岚摸了摸肚子,确实饿了,闪身进了空间,她还是先吃饱了,再来研究这项民生大事吧。
  第三章 剑客景凌华
  景岚蹲在灶台边,看着黑漆漆的灶台洞,脚下放着一些劈好的木柴,和引火用的秸秆,准备实验着生火。
  其实,生火并不难,融合了古代景岚的记忆,这些都是她做惯了的事情,几乎是本能的,行动上先于思想,火就点着了,刷了锅,将淘好的米倒进锅里,加上水,盖上锅盖,米饭就算是蒸上了。
  景岚这一连串的做完,抹了一把额头,虽然入了秋,但中午头的天气还是有些热的,山上还要好一点,虽然比较凉爽,但是内衫,外衣,罩衫,虽没有里三层外三层那么夸张,但绝对够多了,在厨房里时间长了,也出了一层薄汗,黏黏的有些不舒服。
  拉了拉衣襟,这个动作让景岚周身冷淡好似不识人间烟火气立刻嗖的一声散了,整个人就像从云端落入了凡间,和厨房很搭。
  这边做着米饭,早上刘婶送来装着新鲜蔬菜的篮子被景岚提了过来,翻弄了一下,翠绿的叶,青白的梗,应该是小白菜,然后还有几个茄子,一把细长的豆角。水灵灵的纯绿色蔬菜,天然无污染,虽然比不上自己空间里的,但是比超市里标明了绿色食品的保鲜膜里的蔬菜可是货真价实多了。
  景岚叹息一声,这样身体少吸收一些工业废气重金属污染,让她觉得其实在这里生活下去也很好的理由里多出了一项。
  这时,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景岚想起来刘婶早上说过要来,不过好像是说的下午吧这才中午,会是谁除了刘婶,她这里可是没人来的。
  紧接着,老黑一阵狂吠吼叫,景岚便知道,这来的人,是陌生人。
  踌躇了一会儿,老黑的叫声没有让来人退去,敲门声依然在响着,景岚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将围裙解了下来,从厨房出来,示意老黑安静,走到大门口,从门缝里向外望了望,白色的交领长衫,窄袖收口,头上束起发髻,扎着同色的巾子,脸庞很稚嫩,因为束发,景岚猜测,他应该已经过了十六岁。
  从门缝里毕竟看不真切,也不敢蓦然开门,秦国虽然没有宋朝对女子诸多教条戒律束缚,但她一人在家,还是要避讳着一些。
  便隔着门问道:“门外何人”
  少年脸庞有些稚嫩,却不像山下村庄里孩子一样黝黑结实,而是显得有些苍白瘦弱,倒有些文人的气质,此时听见门里清冷的女声响起,声调平缓没有起伏,却像是夏季山林的一阵清风,听之耳里,舒爽万分,虽然知道里面的人看不见,但当下也摆正了神色,微微拱手:“山下刘毅,应婶娘之托,给您送盐油而来。”
  景岚了然的点点头,刘婶说下午再来确实是送这些物件,不过怎么叫了个年轻的小子上来:“刘婶可是有什么事情,怎的没来”
  “午时刘叔在地里收割谷子伤了脚,婶娘便抽不出身来了。”这样说着,刘毅也觉得这样的说话似乎有些太累了,他不是文人客卿,脾气也是直来直往的,便有些不耐烦,想着里面的人也不可能给他开门,便说道:“我将东西放在门口,请您自取吧。下午我就回镇上,后日回来,可有什么需要捎带的物件吗”
  景岚想了想,她现在对这里的一切还都很陌生,也怕说错了让人怀疑,于是便拒绝了:“多谢你了,我没有什么需要的。”
  刘毅见状,深深的看了眼紧闭的院门,两扇之间的缝隙被一抹湖蓝色遮住了,想来便是那个被婶娘夸赞天仙一般的人景娘了。只是觉得,这个景娘不止是村人说的那样闭不出户而已,而且很是谨慎,呼吸之间轻不可闻,刘毅微微蹙眉,倒是没有听说过这景娘是个懂武的啊估计是太过小心翼翼了。
  “那我就先走了。如果有什么要捎带的,您让婶娘与我带句话即可。”
  景岚再次道谢,听着远去的脚步声直到没有了,才打开门,将放在门口的装了一罐盐一罐油的篮子提了起来,抬头看了一眼下山的路,竟然已经瞧不见那人的身影,微微蹙眉,怎么走的这么快
  脑海里微微有什么闪过,但没来得及抓住,景岚便也没有多想,提着篮子,进去,将院门关上了。
  良久之后,不远处的树林后,一双皮质的革履微微驻足,而后踩过翠绿的草丛压入了泥土。
  而厨房里毫无所觉对着灶台努力的景岚,并不知道她以为的平静的日子,不过是表象,而院中鸡笼外的老黑微微颤抖了下耳朵,半眯的眼睛睁开来,似是倾听了一下,随即,又趴了回去。
  刘毅下了山,径自去了刘婶家,泥肧土墙的茅草屋三间,刘毅径自进了屋,此时,一中年妇女从里屋出来,眼睛有些红肿,面色不太好,看到屋子里的刘毅,才稍稍的收敛了一些脸上的思绪问道:“可是给景娘送去了”
  “婶娘,已经送去了。只是没有开门,便只是隔着院门问了几句,我放下东西就来了。”
  刘婶点点头:“景娘是个谨慎的,平常很注重这些。也难怪她,颜公子成年累月出去,鲜少回来,也难为她一个人住在山上了。”
  “这颜公子,是景娘的夫君吧,他很少回来吗”刘毅顺着刘婶的话问了下去。
  刘婶点点头:“景娘的父亲,景先生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好像是被称作剑客还是什么,颜公子,便是景先生的徒弟,做主将唯一的女儿许配给了他。你刘婶见识短,不晓得这剑客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见曾经来拜访过景先生的人衣着华贵,很是不凡,但是对景先生却很是恭敬礼遇。听说颜公子还很有名气。只是在这小村里,名气可没有什么用,还没有我们实在的庄稼人来的踏实会过日子。”
  姓景景先生,剑客,难道竟然是那一位吗
  “婶娘可知道这景先生的名讳吗”刘毅突然一问,让刘婶有些怔愣,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于是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曾经在外听说过一个剑客的名字,好像是姓景,不知道是不是这位,那可是个就连陛下都赞扬过的人只是听说隐居了不知去向,难道竟然就在我们这里吗”刘毅说着,面上因为激动显得红光满面,目光闪亮的看着刘婶。
  刘婶一笑,少年人对于这些总是充满了向往,她倒不知道,那个和善的老先生竟然是这样有名的人物吗要说宗师级的剑客是什么,有多了不起,刘婶是不知道的,但是既然是连陛下都称赞的人,那么必定是了不起的人了
  她肯定,就连离村不远的小镇上的县长,陛下就是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呢更何况是赞扬了。
  “这么说来,景先生还是个大官了”
  刘毅不知道如何解释得到陛下赞扬不一定就是有官职的,但也解释不清楚,于是便继续问道:“婶娘可想起来那景先生的名讳了”
  刘婶这时努力的想着,思量着开口说道:“景先生的名讳好似是唤作景,凌华。”
  刘毅霎时间瞪大了眼睛,竟然真的是他
  第四章 咸阳第一公子
  咸阳城内,茶寮门外,颜鸿君将手里的请柬递给门口矗立着的两个身形高壮的男人,虽然布衣打扮,但是笔挺的身姿一看便知,这两位并不是普通的护院保镖。
  那汉子接过请柬,看了看,神色之间显得恭敬但却并没有讨好的谦卑,声音低沉洪亮,眼睛扫过颜鸿君的佩剑,说道:“我家主人已等候多时,请随我前来。妥善期间,还请恕我失礼,能否请公子将佩剑交与我们,随后必定完璧奉还。”
  颜鸿君微微一愣,硬挺的眉峰蹙起,半晌以后轻声嗤笑,拱手说道:“既然如此,也请恕颜某不识抬举,告辞了。”
  颜鸿君此话一出,那大汉微微一慌,这要是让人走了,他肯定是个办事不力之罪,立刻说道:“颜公子请留步”
  颜鸿君眉梢一扬,微微挑起一边唇角,原本正义感十足的脸庞立刻带了三分轻佻,斜眼扫过身后的大汉,颜鸿君抱剑而立:“贵主人真的是好大的架子,不过,颜某山野武夫,也是惯不会看脸色的,我想,也没有相见的必要了。”
  “颜公子何出此言”颜鸿君话音未落,茶寮二楼的窗户边开了半扇,一俊俏的年轻公子屹立在窗前,秦国服饰以黑为贵,但他却穿了一身艳红,暗金线的绣文在阳光的照射下仿若给他周身度了一层光晕,华丽至极颜鸿君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在咸阳城里如此特立独行,华丽非常的俊秀公子,便只有那一位。
  颜鸿君倒没有想到,给他下帖的人,竟然会是他
  颜鸿君抿唇一笑,抱臂环胸的双手垂下,右手也松开了剑柄,这个人既然露了面,他便不能如此离开了。毕竟,人来人往的茶寮外可是很多双眼睛看到了他和这位见了面,至于说了些什么,那并不重要。只是,却不知道,这一位贵人究竟是为何,注意到了自己
  既然如此,颜鸿君将佩剑解下,扬手扔进了刚才那大汉的怀里,看着他慌忙接住,微微一笑:“既然是咸阳第一公子有请,如果我这么不识抬举,怕是不用走完这条街,就人尽皆知颜某落了公子婴的面子,无法在咸阳立足了。”
  赢婴抿唇一笑,脸上颜色又添了三分,顿时让看到这一幕的人无一不露出惊艳之色,看向颜鸿君的眼神却是毫不掩饰的欢喜,似乎并不因为他的这句不客气的话而生气,只是说道:“鸿君这话可是让我无地自容了。快请上来说话吧。”
  赢婴话音一落,那楼下守门的大汉便引了颜鸿君上楼。
  茶寮里空无一人,就连掌柜小二身影也不曾见到,颜鸿君迈步上了楼梯来到二楼雅阁,心底却忍不住思量,公子婴在咸阳城里的名声,甚至超过了当今陛下,皇亲贵胄却如此大阵仗的投贴相见,颜鸿君可不认为只是为了说几句话,想必,定是有所求。却不知道,他是想要自己做什么。
  颜鸿君进了雅阁,那引路的大汉便恭敬的行礼退下,并带上了门,这屋内,便只剩下了颜鸿君和公子婴。
  红衣常服,艳冠群芳,仁爱节制,乃咸阳第一公子婴。颜鸿君听说咸阳第一公子婴的大名,却是在他还没有来过咸阳的时候,那时刚刚下山的他在江湖上还是无名小卒。
  如此近距离的打量眼前的男人,不得不承认,那传闻名副其实。
  “请坐。”公子婴抬手示意颜鸿君坐在对面的位置,白玉般的手指提起茶壶,注满八分,递给了颜鸿君:“这是宫中特供的好茶,你尝尝。”
  颜鸿君立刻接过来,面上却更加严谨了,公子婴盛名相配的便是他出了名冷漠的脾气,就是当朝丞相李斯也未曾得到过公子婴一丝礼遇,如今,自己却得公子婴亲手奉茶,颜鸿君甚至感觉,如果今天他不能让公子婴满意,大概也就走不出这道门了。
  “多谢。”
  公子婴一笑:“鸿君何需如此客气。婴早就听闻鸿君大名,仰慕已久,冒昧邀请是我太过唐突了,倒是鸿君,没有生我的气吧”
  “不敢。”
  公子婴看着颜鸿君如此拘束,眉宇间微微蹙起,但随即散开,状似无意的问道:“鸿君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只是不知鸿君师承何人定是一方隐士高人吧”
  “家师乡野之人,哪里当的了高人之说。公子客气了。”
  赢婴见颜鸿君有些防备,也知道自己突然之间要见他,又如此亲近,是唐突冒昧了一些,怪不得颜鸿君多想,江湖人士颇负盛名,又不想被招揽做门客,想要不得罪人,自然需要处处谨慎小心。
  对于颜鸿君这一点,他倒是觉得不错,于是,颜鸿君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在意,就顺着颜鸿君的意思,把这件事绕了过去。
  赢婴说道:“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却觉得鸿君很是亲切,仿佛神交已久那般。说起来,我有一幼弟,当年家里有些混乱,便不小心走失了,婴一直未曾放弃寻找,如果他还在,也是你这般年纪了。冒昧了,让你听我说这些话。”
  颜鸿君看着对面的公子婴眼眶微微红了,当下心里不知道为何一阵酸涩,他也是孤儿,不知道父母是谁,家在何方,如果不是碰上师傅,怕是早就死了。现在想来,如果他的家人还在的话,不知道是不是也会如这般思念他,没有放弃的一直在找寻他。
  “公子定然能够找到他的。”
  “借你吉言,我也只盼着研儿能够遇上好心人收留,平安顺遂,就心安了。”赢婴说着,视线直直的看着颜鸿君,颜鸿君微微抬头,顿时产生一种他的话仿佛意有所指的感觉,但随即否决掉了,想来是这个话题引起了他的思绪,想太多了的缘故。
  赢婴忽然问道:“鸿君成亲了吗”
  颜鸿君一愣,公子婴话题转的太快,让他总是感觉毫无头绪,什么也抓不住一般,只能顺着他的话题走,乍然听他问起这个问题,不禁的想起了师妹,他离家已经有近两个月了,不知道她在家里是不是安好。
  不过随即有些黯然的想到,定然是安好的吧,他在或不在,对于师妹,并没有什么影响。
  颜鸿君的神色有些黯然,公子婴立刻笑着说道:“鸿君二十二了吧,定然是已经成亲了。”
  颜鸿君微扬嘴角:“是,成亲五年了。”
  五年倒是够久了:“有孩子吗”
  颜鸿君一愣,摇头失笑:“我常年下山走动,所以尚无子嗣。”
  公子婴眉头一皱,点点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说道:“时间不早了,今日能与鸿君相识,是婴一大喜事。对了,明日里我要去游湖,鸿君若无事,便一起吧。”
  颜鸿君离开茶寮,依然觉得云里雾里,这第一公子到底想要做什么
  第五章 后山
  又是一个清晨,嘹亮繁杂的鸟叫声将景岚从睡梦中唤醒,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脖子,景岚看了看硬邦邦的枕头,昨天因为一天都在和灶台奋斗,然后又把家里每一个房间每个角落都搜索了一个遍,除了藏在一处隐秘暗格里原主景岚的小金库被她收进了空间保存,只留下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银钱在外打掩护。剩下的大部分时间,她都是在书房里和满满的一屋子书简做奋斗了。
  书类很繁杂,而且还有许多是文字未统一之前的孤本,绝本的书籍,而这些在景岚的眼里,就是古董是文物,是需要小心翼翼的,但是,同样的,太过古老让继承了记忆的景岚虽然看得出是什么字,也知道这个字和现代的简体字哪一个相对应,但是,却要说到理解,却也只有两个字的评价天书她完全看不懂。
  于是,找了几本秦国统一文字后的书籍,忍着蚊香眼大体翻看翻看,多少了解一些这个已经偏离轨道很远的大秦国的现状,然后景岚觉得,她可以放心了。
  因为按照有限了解到的信息,景岚得出的结论就是,如果没有意外,原本的起义啊,战乱啊,还有她担忧的流离失所啊,食不果腹啊,是不会遇上了。当然,这两项对于有空间的景岚来说,是不会存在的,只是说一说而已。但是不可否认,战乱的年代最倒霉的永远是她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百姓,即便她有空间,但是那样混乱和充满暴力的大前景下,她的生活也别想太悠闲。
  没有战乱好啊,期望大秦可以千秋万代,国富民强这样,她就可以安心的过自己的小日子直到寿终正寝了。
  景岚起了床,昨天那件淡青色的裙子染了许多的烟灰油渍,是不能穿了。想了想,景岚选择暂时将它遗忘在角落里,这里没有洗衣机,总不能真的让她这个从小到大除了为满足口腹之欲下下厨以外没有做过重活的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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