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快活。
跳得累了,便停在一个山洞口休息片刻。
忽而,小灰兔竖起了耳朵,咦洞里有奇怪的声音。嗯嗯呜呜的像是有人很痛却被捂着嘴巴叫不出来。
小灰兔又吸了吸鼻子,有腥腥的味道,有点像那个红红的东西,哦,血。
“啊”洞里忽然一声惨叫,小灰兔也忍不住跟着抖了抖肥厚的身子。
叫声过后洞里便陷入了沉静,然不稍片刻又有不大不小的呻吟声响起。
好奇怪呀。好好奇呀。小灰兔晃了晃两只长耳,要不要进去看看呢会不会是陷阱呢
孙潜在洞外不远处站了许久,犹豫着是否要进去。
他知道师父就在里面,可他不明白师父为何要躲在这么个破洞里,他只知道师父不想见自己。
不然也不会瞒着他,还骗他说出去办事情,一走就是好几个月,杳无音讯。
孙潜久久的凝视着藏有他师父的山洞,看见一只小灰兔蹦跶着停留在洞口,片刻,又摇头晃脑的离开。
终是下定决心靠近看一眼,只看一眼,他便离开。
孙潜耳朵好,离得近了便已经发现不对,耳边隐隐传来痛苦的呻吟。
像是师父的声音。
孙潜大惊,将先前对自己的承诺抛至脑后,不管不顾的冲了进去。
他见到了令他毕生难忘的一幕。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真相大白修
尤清洄高耸的腹部蠕动着,似有什么叫嚣着要冲出体内。
而他本人半闭着眼,面额发际汗sh一片,口中断断续续的呻吟着,仿佛随时会陷入昏迷。
空气中透着血腥的气味。
尤清洄本想像生孙潜那样剖一刀取出来再缝上,完事。虽然痛,但长痛好过短痛。
然这个孩子生命力看起来尤为旺盛,腹中蠕动感太强,尤清洄本就气力不济,怕一个失手伤了他。无奈只好顺产。
异常艰难与艰辛的顺产。
他觉得他快死了。
朦胧中尤清洄似看到有个小身影站在他旁边,轮廓熟悉。
尤清洄百忙中扯出一丝苦笑,他定是幻视了。
直到那个身影扑过来抱住了他,他才知道,啊,原来真是他儿子啊。
孙潜站在那儿,呆若木鸡。
眼前的一切远远的超出了他的认知,师父在做什么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像是在生孩子生孩子可不是只有女子才能生孩子么
目光机械的扫了扫尤清洄下身,没错,师父是男的。可是目光又转回尤清洄高耸的肚子,孙潜不确定了
尤清洄一声略微拔高的叫声如一棒槌,敲醒了震惊中的孙潜。
孙潜忙扑上去,“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尤清洄精疲力竭,只能回以一声气息微弱的“唔”。
孙潜没见过这种场面,却无师自通的边掐着尤清洄人中,边喊着:“师父师父,你别睡,你快用力,用力用力把,那个,拉出来”
也不知是掐着人中有用,还是给气笑了,尤清洄觉得周身恢复了些力气,顾不得惊诧为何孙潜会在这里,弱声道:“帮师父把肚子里的顺着,往下推。”
孙潜一听,连忙应着遵守指令,咽了口唾沫,紧张的像是第一次当爹的男人。
终于,在历经千辛万苦后,一声响亮的孩提哭声响彻整个山洞。
孙潜一下子瘫软在地,尤清洄也仿佛用尽了力气软在地上。
可是还没完,尤清洄叫起了孙潜,指导着他将宝宝的身子擦干净,再用衣服裹住宝宝,哄着宝宝止了哭。
孙潜又好奇的看了一会儿,刚出生的宝宝真丑,皮肤皱皱的,像只小猴子。
神经松下来后,尤清洄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是他儿子,回想起方才过程,尤清洄羞愤欲死。
孙潜反而显得坦荡,不顾尤清洄的反对,默默的擦拭他腿间濡sh,替他打理干净,穿上衣裤。
孙潜跟着尤清洄久了,对于医术也是懂一点皮毛,遂又在他那个羞耻的部位擦上尤清洄曾给的消肿药。
尤清洄简直就想直接死在这儿了。
尤清洄闭着眼装死,孙潜便坐在一边静静看着。
四周太安静,正当尤清洄忍不住想睁开眼看看时,肩头忽然多了点份量。
孙潜枕着尤清洄的肩,在他耳边轻声道:
“师父,那个宝宝是不是我弟弟”
尤清洄身体僵住,一时也弄不清孙潜是什么意思。
便又听孙潜道:“你是不是是不是”小孩说到这儿,声音才止不住开始颤抖,带着一碰就碎的脆弱,“我爹爹”
尤清洄内心巨震,张了张嘴,一句“不是”却是梗在喉间如何也说不出口,只得微弱的点点头,再不敢睁眼看孙潜的表情。
聪颖如孙潜,也许早有所觉。
四周又静了下来,仿佛连呼吸也变得缓慢难熬。
尤清洄动了动唇,嘴角划出个似哭非哭的弧度,眼角的sh润抑不住落了下来。
一双手轻柔的将他的眼泪拭去,脸上落下一片柔软,一触即离,然后尤清洄听到了小孩的声音,“不要哭,爹爹。”
尤清洄猛地睁开眼,对上小孩近在咫尺的微笑,眼底的情绪奔腾而出,抖着唇,“不觉得恶心”
小孩柔软的发撒娇般的蹭了蹭他的脖颈,带着熟悉的亲昵,“当然不。”
凝集的泪模糊了眼前的景,尤清洄愣是没让它掉下来,语声哽咽,“不怪爹爹”
“不怪。”小家伙低声道:“爹爹辛苦了,我爱你,爹爹。”
话语狠狠激荡了尤清洄灵魂,尤清洄笑着落了泪。
小家伙这时才像个小孩子,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口中不断喊着,“爹爹爹爹爹爹”
尤清洄能感觉到,肩头sh了一片。
生产后的疲惫和说出心事后的轻松使得尤清洄的眼皮渐重,终是抵不住倦意睡了过去
尤清洄醒来时,正值太阳落山之际。
孙潜正蜷缩在他身边,睡得正香。小儿子则被孙潜护着躺在他俩中间,呼吸轻浅。
尤清洄小睡后精神好了许多,身后虽仍残有钝痛,却是好了不少。
“爹爹”
尤清洄转头,见小孩虽已转醒却还有几分迷糊的样子,不由莞尔,“阿潜,爹爹今日怕是走不回去了,天色不早,你带着弟弟先回去,要不奶奶又该担心了。”
小孩揉了揉惺忪的眼,“爹爹放心吧,你方才睡着时,我已向奶奶传过信了。”
尤清洄不免惊奇,“如何传得信”
小孩得意一笑,“这山里的小雀儿都是我的信使。”
尤清洄揉揉他松软的发顶,“那你也先回去吧,山洞简陋,爹爹怕你住不惯。”
“爹爹。”小孩一把抱住尤清洄不撒手,在他脸颊上狠狠亲了一下,“我想和你一起睡,让我和弟弟留下来陪着你好不好你什么时候走我们就什么时候走。”
尤清洄看着小孩澄澈期待的眼,任何的强硬都化成了水,“好。”
父子三人在山洞里留宿了一晚,股间仍刺痛连连,若是强忍着走动,免不了又会裂开,但尤清洄怕孩子们受苦,便催着孙潜上路。
“爹爹你真的好利索了么”
小孩怀疑的目光让尤清洄的眼神有些闪躲,摸了摸鼻子,“是啊。”
小孩眼珠子一转,继而笑颜逐开,“爹爹我背你回去吧”
尤清洄愣了愣,不禁好笑,“你哪背得动我。”
“我可以的,爹爹。”小孩认真道。
看着尤清洄明显不信的样子,小孩也不多话,拉起尤清洄直接往背上放,拖着他身子往上提了提,足下生风,轻轻松松将尤清洄背到了洞口。
“爹爹你教我的内功心法我已经小有所成,轻功也是日较一日的好了,背你不成问题的。”小孩轻柔的将尤清洄放至洞口,“爹爹你再等等,我将弟弟抱了来,咱们一起回家。”
尤清洄看着小孩的背影,陡然间觉得小孩比他初见时似乎又长高了不少。
孙潜亲亲自己刚出生的弟弟,重又将尤清洄背到背上,“爹爹,今天只能带你和弟弟,东西我改日再来收拾吧。”
尤清洄应了,趴在孙潜不宽阔却有力的背脊上,叹息一声,“阿潜若是再长几年说不定就能超过爹爹了,待到最后长成,指不定能高过爹爹几个头呢。”
孙潜侧过头,听完尤清洄所说,笑了,“那不正好,可以背爹爹一辈子。”
尤清洄弯唇,又欣慰又感动。
“阿潜啊,你是如何知道爹爹在这里的”
“啊,那个啊,我觉得奶奶有些奇怪,便跟着她,也不敢跟紧了,只敢远远的跟着。也只是依稀辨认出从奶奶进去过的那个洞里出来的是爹爹,昨天便想着一探究竟”
孙潜抱着弟弟,背着爹爹。
丛林小溪,鸟鸣幽涧,三人背影重叠,渐行渐远,美好异常。
在孙思的坚持下,孙潜改了尤姓,易名为尤潜。
尤清洄给小儿子取了名,尤洛。
孩子刚出生,需要喝奶,孙思嘱咐孙潜去集市上买两头母羊,孙潜积极的应了。
小家伙走了几步,忽然回头使劲盯着尤清洄胸前瞧,尤清洄给他看得毛骨悚然,“爹爹你不喂奶给弟弟吗”
尤清洄炸毛,“爹爹没有奶”
尤潜带回了母羊,三人又是挤奶又是喂奶,好不容易把小儿子给伺候乐呵了,俱是累得一身汗。
夜间,尤清洄解了衣方想睡下,就见小孩抱着个小枕头踢踢踏踏的凑到他跟前,眨着双清亮的眼,“爹爹,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尤清洄拒绝无能,恩准了,“睡里面吧。”
小孩高高兴兴的爬上床,虽然和爹爹还隔着一个弟弟的距离,但是他已经很满足了,有爹的感觉真好。
因为中间有弟弟,不能赖在尤清洄怀里,小孩便执意要抓着他的一绺头发才肯睡。
尤清洄有些哭笑不得,“但愿爹爹的头发不会越睡越少。”
才闭眼没多久,就听得小孩“咯咯咯”的笑出声。
尤清洄无奈,“傻乐呵什么呢”
小孩侧过身,笑眯眯,“开心呀,我有爹爹陪我睡了。”
尤清洄揉了揉他脑袋。
“爹爹,我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好么”
尤清洄小心的将小儿子搬到床最里面,将尤潜揽进怀中,“说什么”
尤潜抱着尤清洄的腰,埋首在他怀里,吸了口气,都是尤清洄身上淡淡的清香,只觉得幸福之极。
尤清洄疼惜的摸摸他背脊。
尤潜享受了一会儿,忽然抬头望着尤清洄,小眼神很是无邪,“爹爹,人家都有一个爹爹,一个娘亲,然后娘亲会怀孕生下小宝宝。可是为什么我是爹爹怀孕然后生下了我和弟弟,是因为爹爹比较厉害么那我还有娘亲么”小孩越说越迷糊,“还是我还有个爹爹那爹爹你到底是爹爹还是娘亲”
“”到底还是问到了点子上,尤清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半晌才缓缓开口:“阿潜,你只要记住我是爹爹即可,其余的等你长大便会懂了。”
“哦。”小孩点点头,“听爹爹的。”
尤洛渐渐长开,肤色奶白,瞳色偏淡,双目像是覆了层薄薄的水光,灵动漂亮至极。
奶奶爹爹哥哥皆是爱不释手,极为疼爱。
许久不见的小宝也来凑热闹,说他娘亲又给他生了个小弟弟。
“是嘛,改天我们定去看看。”
只是没想到,再也没这个改天。
这夜,尤清洄睡得正熟,却被外头的嘈杂喧闹吵醒。
起身查看是如何一回事,正碰上同样匆忙出来的孙思。
远远可以望见,那一片屋舍处,火光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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