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她不敢再有这种想法,她的爷爷去世了,纪家虽然仍在,但在与唐氏合作之后,根本就已经名存实亡,现在的她只能依靠傅聪,但是她跟他离婚之后,就不再有金钱来源,现在她还不敢想像自己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模样,此刻的她,不愿去想。
你不放心吗她看着西少,语气幽幽地说道: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我不会做那种事。
西少看了她一眼,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她已经怀孕了,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孩子想想,也对,那我先走,如果有任何状况,记得打电给我,我会随时赶过来支援你。
谢谢,我知道你会。她扬起一抹知己的微笑,在她鬼混的岁月之中,交到西少这个朋友,算是她最大的收获。
看见她美丽的眼眸里凝着快要掉下来的泪水,西少只有一瞬间迟疑,然后冲口而出道:你放心啦如果找不到男人要你的话,我当你孩子的爸啦
我才不要。她幽幽地回答,语气有点嫌弃。
闻言,西少跳起来哇哇大叫:什么你说什么我这是在为你着想耶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你回去啦回去回去她跳起来将他整个人用力地推到门外,大力地将门给甩上。
她转过身,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无力地蹲了下来,脸上泛着苦笑。
她知道自己不争气,可是她却偏偏有志气极了
从今往后,她对傅聪而言再也没有利用的价值,迟早他会有抛弃她的一天,与其落得狼狈难看的下场,她宁可走得潇洒一点。
可是,如果在他的心里对她有一点爱,只要一点点,她都愿意死皮赖脸地留下来。
可是,他却是半点都不爱她。
好。
就只有这个字。
他的回答就真的那么简单,却利得像把刀往她心里捅。
曾经,她妒嫉边敬,因为她被傅聪深深地爱着,她曾经很用力地想过,可是仍旧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赢过一个以死亡烙印在他心上的女人,为此,她感到无助,总是无奈到想哭。
如今,她学会了笑着羡慕,她羡慕这名女子可以拥有傅聪的爱情,因为她无论如何都得不到,就算在她的内心深处是如此地渴望。
然而,她的心里仍旧不免想着,如果那是她该有多好
如果他爱的人是她,那该有多好
是她的话多好啊
第六章
后来,她又发了一封简讯给他,说在他回国之前,她会搬出去,而她所得到的答案,仍旧只有一个好字。
她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但那个字仍像第二把刀,狠狠地捅在她心上。
纪晴叶双手擦腰,站在客厅里看着收拾好的行李,心里还满有成就感的,因为她才花了一天就把东西都收完了,接下来就等搬家公司过来,把这些打包好的箱子给运走。
当她把东西都打包好的那一刻,心里松了口气,终于结束了,所有因为那个男人而带来的痛苦,好像全包进了箱子里,被胶带牢牢地封住了
但当她用手机拨出他的号码时,心里仍旧有些发颤,一阵阵地紧缩,好像在提醒她其实还有一些爱情的余毒留在她的心底,只要她还活着,就会三不五时地发作起来。
我的律师过去见你了吗她付了钱让律师带着离婚证书去新加坡,她想要速战速决,再拖延下去只是夜长梦多。
他来过了,刚才离开。
傅聪的语气很冷淡,听起来比以往都还要冰凉,他知道她想要离婚,却没想到她会如此迫不及待,仿佛再跟他多相处片刻都会要命似的。
那你
我已经签名了,有关赡养费的问题,我要他跟我的律师谈。
我不需要赡养费,我只想带走一点东西,可以吗我要带走的东西对你绝对不会有影响,可以吗她一手按住了平坦的小腹,娇嫩的语气因为说谎而有些颤抖。
随便你,你想带走任何东西,我都无所谓。
那太好了她的声音明显地松了口气,然后,在他们之间有半晌的沉默,最后,她幽幽地开口,我们这样算是好聚好散吗
应该算是吧
下次见面,我们还可以是朋友吗
你有任何需要帮忙的事情,随时可以来找我。
如果没有呢就不可以吗
你应该知道我话里没有那种意思。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跟你离婚吗
既然已经成定局的事情,理由已经不重要了。
如果你问的话,我会说。她呐呐地说道。
可是我不想问。他斩钉截铁地回答。
事实上,是他根本就不想听她说不要他的理由,或许她只是突然发现自己不再爱他了,年少轻狂的热爱不都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吗
那
多保重,我会让律师跟你约时间。
如果是要谈赡养费的事,那就请他不必来了,我想要的,已经拿走了。在电话线路的那端,纪晴叶紧抿着嫩唇,忍住了想要告诉他的冲动。
她好想说他们已经有了孩子,她真的好想说,好想知道他的反应,应该至少会有一点高兴吧
他会期待吗期待她生下他们的孩子,她希望他至少有一点高兴,若他又是无动于衷,她会感到很心碎的。
半晌的沉默,教纪晴叶差点以为他已经挂掉了电话,但他没有,浑厚的嗓音近乎呢喃地在她的耳边响起。
是吗那就好。
你知道吗她深吸了口气,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哽咽,其实,我真的好羡慕边敬姊姊,她虽然已经死了,可是她拥有你的爱,我真的真的好羡慕她。
我们是我们,她是她,这两者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说完,他挂掉了电话,似乎不想再听她提起那个敏感的话题。
他没有丝毫感情的嗓音仿佛坏掉的唱片般,一次次在她的耳边回响着,纪晴叶紧紧地握着已经断了连线的手机,哽咽了声,再也无法忍耐地痛哭出声,哭得像个被抛弃的孩子,泪珠像断了线般一串串滚落
傅聪又在新加坡多留了一个礼拜,当他回到家里的时候,属于她的东西就像是原本就不存在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空气中残留了一丝独属于她的香甜气味,似有若无地勾绕着他的鼻息。
傅聪将钥匙扔在入门玄关的柜子上,走进了没有一丝人声的屋里,他一向喜欢简单的摆设,习惯将东西用完之后就归回原位,而纪晴叶却刚好跟他相反,她喜欢可爱俏皮的用品,习惯把用完的东西扔得到处都是。
他转头望向线条沉稳的长椅,少了她用来午睡的hello kitty抱枕和kiki&lala的小毛毯,竟显得单调得有点可怜。
只不过少了几样她的东西,屋子里就显得有些空洞。
傅聪脱掉外套,扔在椅子上,室内安静得连他的脚步声都显得刺耳,他走进房间的更衣室,才正要拿浴袍的时候,发现柜子空了一半。
那妮子还真是无所不在地侵略了他的生活。
他的唇畔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捉起浴袍走出更衣室,站在房间里,环顾四周,超强的记忆力让他几乎可以勾勒出她的东西原先放在哪些地方。
可是,此刻它们全都不见了。
她说,只想从他身边带走一样东西。
她究竟带走了什么
除了那个东西之外,她什么都不要,包括他。
他脱掉了身上的衣物,走进了浴室,打开了水龙头,任由冷水淋sh他强健的身躯,他闭上眼睛,仰起头让水流漫过脸庞。
此刻,在他的内心深处,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
会不会做错了
他跟她离婚的决定,会不会其实是一个错误
不,不会错的。
心里会觉得寂寞,只是因为还不太习惯罢了。
她想走,而他没开口留人,这只不过是一个你情我愿的决定,如此而已,再简单不过了
依稀之中,他听见了手机的铃声。
傅聪缓慢地睁开双眸,看见光亮从厚窗帘的拉缝里透进来,他伸手揉了揉眉心,感觉头有点疼痛,迷蒙之间他竟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他究竟睡了多久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又或者是一整天了
他捉过手机打开来,凑在耳边听着,佣懒地闭上眼睛,听见了成扬的声音从手机里面传来。
聪,你现在人到底在哪里
我在家,有事吗
你竟然问我有事吗你忘记今天早上十点要开会吗
忘了。
你说什么再、再说一次成扬不可思议地大叫。
忘了一个被认为头脑里放了一部超级电脑的男人,竟然会忘记重要的会议,难道还不够不可思议吗
我说忘了就是忘了,成扬,告诉阿劲我今天要休息一天,谁也不要打电话给我,我会关机。
你、你关机那我们要怎么找到你
你们一天找不到我会死吗他语气不耐烦地吼回去。
不是啦就是啊有时候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找你聊一聊,就会像马桶畅通一样,啥问题都没有啦那当然是最好今天都不会遇到问题啦但要是遇到的话,你至少留个联络方式,我好
没等他废话说完,傅聪已经把手机给扔到墙角去,真是去他的,难怪他常会接到无聊的询问电话,原来是他们这些家伙有事没事就打来问,就算他是二十四小时的救命专线,总也该有休息的时候吧
他闭上双眼,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轻叹了口气,什么都不想做,只想沉沉地睡一觉。
好累。
他什么事情都不想做,不想。
时钟跳过了十二点,从早上变成了下午。
其实他早就了无睡意,却只是倦懒地躺在床上,根本就不想动弹。
以往,在这个时间,在他身边已经有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很努力地想吵他起床,要他在上班之前,陪她说废话。
大概就不外乎是一些她今天想要做什么的闲话,她会问他今天有没有特别想吃些什么,几点下班,她还常常自告奋勇要去接他下班,但最后总是被他冷冷一瞪,才乖乖地收敛闭嘴。
他真的不知道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他们又不是甜蜜恩爱的小夫妻,接送上下班不是他们应该做的事情。
终于,他还是离开了床铺,进了浴室梳洗过后,他煮了一杯咖啡,很习惯地走进书房,他已经太习惯随时进入工作状态之中,就算根本不想做任何事情,他还是打开了电脑,开了电子信箱收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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