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家好,我叫陈月。”陈月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让人觉得恬静而美好,竖着马尾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黑亮的盈盈水眸,她的小手有些紧张的交握着,略旧的普通鞋子有一半遮在了宽大的校裤中。
很显然,典型的平民,班上的学生们反应各不一。
“这就是新来的同学陈月,希望大家以后和她好好相处。”温晴笑盈盈的说道,指着一边的一个空位说道:“陈月,你就坐那里吧。”
陈月顺着温晴手指的方向,径自朝着那个位置走去。
温晴敛了敛心神,能转到这个学校读书的平民学生肯定不简单,只是她的档案信息中却看不出任何异样。
“你干什么”
一声细小的男声打断了温晴的冥思,她回神,就见陈月静静的站在座位旁,娇柔的小脸染上一丝愠色,而她旁边的男生则皱眉瞪着陈月身后的女生。
温晴忙走下讲台,询问道:“怎么回事陈月你怎么不坐回位置”
男生指着陈月身后的女生,声音很小:“她抢陈月的椅子,不让她坐。”
吴雪没想到一向内向害羞的林阳会这样当着全班的面指责自己,顿时冷笑道:“她又不是没长手,椅子歪了不知道自己动手啊”
温晴警告的瞪了一眼吴雪,吴雪乖乖闭嘴,转过头,温晴温和的对陈月说道:“好了,一场误会,陈月,坐下吧”
她重新走回讲台上,翻开课本:“现在,我们开始上课”
陈月友好的对林阳笑笑,表示感谢,心里对身后嚣张的吴雪感到一丝嫌恶,她有些不明白吴雪对她的莫名的敌意。
林阳没想到陈月会对他笑,他愣愣的出神了好一会儿,白净的脸上有丝腼腆的薄红,他高高瘦瘦的,有点像秋日湖面上瘦缣缣的水纹,挺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清亮的眼镜。
吴雪在心里暗自切了一声,不就是长得漂亮点嘛笑得那么花枝招展干嘛,真是惹人厌。
中午在食堂吃饭,吴雪一行四个人堵住了陈月,她笑得很是轻蔑不屑:“你吃得真是好啊全是素,难怪瘦得就像青菜样。”
陈月握着餐盘的手紧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气,以压制心头窜起的火苗,她清亮的黑眸有丝狡黠,适度的微笑着说道:“那是不是你吃得多,肥得就像猪一样”
食堂内的人顿时哄堂大笑,吴雪不曾想到陈月会反唇相讥,顿时脸色有些挂不住,她本来身型就有些偏胖,最记恨别人说她肥,她恨不得扇陈月两耳光,看她脸上的笑容还能保持多久,她的笑让她很厌恶,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不好发作。
打发走吴雪一行人,陈月兀自闷头吃着饭,她买的是学校最便宜的饭菜,虽然顾昊成本人愿意资助她完成学业,但是她不想欠他太多,她也私心的想攒点钱给哥哥买些东西,钱,有时候又真的很了不起。
下午的课程并不繁重,陈月专心的听讲记着笔记,只有这样,她的心才能有一丝安定,身后的吴雪却突然将桌子拖得离她很远,并用手捂着鼻子。
起先陈月不在意,只是周围好奇的同学纷纷的问吴雪怎么了。
吴雪的双眸隐晦着对陈月的厌恶与嫉妒,她状似强忍着欲呕的感觉说道:“这里好臭啊,一股狐狸味儿,我都快呆不下去了,快点下课吧,我好去呼吸新鲜空气。”
周围的同学都静默的望着陈月,陈月低垂着眼睫遮住双眸,贝齿轻咬着樱唇,她转过头说道:“你可以换个座位换个地方呆。”
“不,这是我的地盘。”吴雪高傲的扬起下巴说道。
“你”
“陈月同学,请你起来回答这个问题。”讲台上老师威严的略带生气的说道。
陈月惶惶然的站起来,一脸的懊恼无措,突然手心中多了一张纸条,她偷偷的打开,躲过了一劫,虽然还是被老师斥责了一顿。
她感激的向林阳点点头,林阳害羞的将头埋得更低。
不打算再理吴雪,也许她越被激怒,她就越来劲儿,可是班上的同学除了林阳,似乎都不怎么理她。
下课了,只要她一出现,其他同学原本热闹的嬉戏顿时就会变得安静无比,寝室里她一话,其他人就全部闭嘴不说话。
而今夜,旁边铺的同学仿佛躲细菌一样的搬到对面的铺和其他同学挤着睡,陈月的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渐渐的烦躁起来。
她起身泡了一杯薰衣草,紫色的小花漂浮在水里,腾出丝丝热气,淡淡的花香弥漫,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心里的烦乱似乎被驱逐不少,拿出哥哥送给她的收音机,带着耳机,仿佛听到的是哥哥的声音,嘴角漾开淡淡的笑容,梨涡清浅动人,窗外的月光映照在她的半张脸上,清雅得扣人心弦。
“下个月运动会班级方阵队就由陈月来当举牌手。”体育老师方莉对着全班严肃的宣布道,偏黄的肌肤,略有些花白的头发,身材高挑。
陈月很意外的抬眼看着方莉,乌黑的眼眸中划过一丝不解,张嘴欲说说么,迎上方莉鼓励的眼神,吐不出一个字。
吴雪很不甘心的皱眉撇嘴,越发的看陈月不顺眼。
做完一系列的运动后,则是自由活动,陈月一个人对着学校的围墙打乒乓球,她被孤立,她可以自己一个人,这是哥哥向往的学校,她一定要坚持下去脸上渐渐起了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芒,肩膀却突然被拍了一下,她转过头惊诧道:“方老师。”
第16章
方莉夺过陈月手中的乒乓球拍,略微侧着身子,微曲双膝,将球微微抛高,挥着球拍往球一压,球呈弧形旋转的飞出去,她盯着陈月的眼睛:“乒乓球是这样发球的。”
陈月恍悟的点点头,还是忍不住的问道:“方老师,为什么选我当举牌手”
方莉笑着道:“对自己没信心吗”
“不是,但是”陈月垂着长睫,班上女生排斥她,现在她又被推上风口浪尖。
“球在你自己的手里,它的轨迹由你选择,是打败对手还是被对手击垮。”
“我明白了,方老师,谢谢你”越被瞧不起,她越要活得出彩
方莉看着陈月的笑,有片刻的晃神,眼眸周围漾起笑纹,眸光中带着想念,她的女儿笑的时候也有两个清甜的笑涡,只是,与丈夫离婚后,女儿与丈夫去了美国,已有很久没见到女儿了,眼前这个与自己女儿神似的女孩,让她忍不住去关心她。
除了紧张的学习,还要排练,而再次与苏浅相遇,陈月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高二的美术课,一周只有一节,苏浅大学时留学海外学画,属于海,在绘画界小有名气,会受到一些中学邀请去给学生们普及美术知识,从而让一些摇摆不定的学生选择艺体,提高学校的升学率。
苏浅的课堂生动有趣,语言幽默丰富,很受学生的欢迎,特别是班上的女生,为之疯狂着迷。
陈月忐忑不安的上完一节美术课,在走廊的楼梯口处很“巧合”的遇上苏浅,苏浅塞给陈月一袋东西,金丝边眼镜下的琥珀色眼眸闪过一丝算计,他右嘴角微翘:“这是我的裤子,你弄脏的,负责洗干净。”
陈月直接无视的将袋子扔在地上,不解气的踩上两脚,乌黑的美眸怒瞪着苏浅:“你做梦”
苏浅没有动怒的任由陈月走远,唇边却是诡异一笑,眼角瞥到拐角处的吴雪一行人,接下来一定会很有趣,他沉积了很久的坏心情终于找到了出口。
周六放学后,学生们陆陆续续的回家,校园里一下子变得空旷,陈月找林阳借来照相机,寻了一处清静的湖边,湖岸边有很多形状不一的假山,她要将拍的照片送给哥哥,想她的时候,也能见着她了。
镜头下的女子笑容干净得仿佛没有一点云彩的蓝天,如梦如画。
昨天下午课间电视上播报警方已破获了一宗杀人案,进一步的判决还在进行,画面中嫌疑犯被遮住了面容,但陈月却哭得泪流满面。
“一个人都笑得这么狐媚。”吴雪一行人从假山处走出来,笑得嚣张而不怀好意。
陈月拿起照相机,不想和她们起冲突准备走,却被几个女生堵住了。
吴雪走过来,很藐视的说道:“谁准许你走了”哼,举牌手凭什么是陈月她一直暗恋的苏浅居然和陈月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一定是她勾引他的。
陈月不甘示弱的说道:“麻烦请你让一让。”
“啪”吴雪怒不可遏的甩了陈月一耳光,抬脚踢了陈月腹部一脚。
陈月捂着肚子屈着身,白皙的脸上清晰的五指红痕,额间沁出冷汗,她忍着痛,大喊:“温老师。”
吴雪一行人有些心慌的往后看,陈月趁机逃跑,没跑几步,却被逮住,按到在假山后面,动弹不得。
“耍我啊”又是一巴掌,吴雪看陈月没有一点想哭的意思,手慢慢移向陈月的小腿,感叹道:“若是这条腿受伤了,你运动会的时候还能举牌吗”
她向一旁的几个女生使眼色,几个女生拿起壮的树枝,抬手就往陈月的小腿挥下,树枝上带着刺,扎入肌肤是钻心的疼。
“唔”陈月紧蹙着眉,想要张嘴大喊,吴雪不屑的冷笑,将手机晃在陈月的眼前,屏幕上赫然是陈俊在监狱里的照片。
“怎么样我姑父是狱警,你要是敢叫出声敢说出去,就不知道你哥哥的日子好不好过了。哦,还有这个收音机你刚刚叫了一声,所以”吴雪拿出收音机,将它抛向湖面,溅起些许水花,收音机沉入湖底。
“不”陈月冰凉的手指微曲着,深深陷入泥土中,贝齿死死的咬着下唇,血腥味在口中翻滚,她一定能撑过去的,一定不可以在这里倒下,哥哥,我很好,我不疼只是对不起,你送给我的礼物我没有保存好。
几个女生见陈月的腿已经血模糊,眼神询问吴雪是否停手。
吴雪留意到旁边的照相机,嘲弄道:“还是不哭吗你们去把她衣服扒了,照几张更自然的照片,看她是笑还是哭。”
“这”几个女生有些犹豫。
“不敢吗”吴雪瞪了几个女生一眼,亲自蹲下身,扒掉陈月身上的校服外套,丢弃在一旁湖里,了陈月高肿的脸颊,哼道:“要怪,就怪你没权没势,却又太漂亮了”
美丽对于贫穷是一种罪恶
“谁在那干什么”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让几个女生都是一惊,脚步声慢慢靠近,吴雪一行人做贼心虚的快速逃离。
苏浅走近凝望着一身狼狈的陈月,他原以为自己应该是心情愉悦的,事实却相反,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知道吴雪一行人会欺负她,却不曾想还好,他有留意陈月的行踪,来看看,不然后果
“被打了”苏浅沉着嗓音问道。
不是苏浅惯有的玩世不恭的语气,陈月仰头看着他,脸上红肿,嘴角还有血丝,冷冷道:“这不是你要的结果吗”
第17章
苏浅僵在那里,她的上身只有一件小吊带,瘦弱的身子在空气中显得越发的单薄,眼睛微湿,却没有掉一滴眼泪,乍入他的眼里,心瞬间被击中,闷闷的疼。
“疼吗谁打的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你的筋搭错了”
苏浅皱眉,睨她:“若不是我及时出现,你还要受更多的罪,救了你居然还说我的筋搭错了”旋即冷哼道:“那你就在这呆着吧”
苏浅俊美的脸上表情冷漠,如同欣赏着垂死挣扎的猎物的野兽,他冷笑着离开了。
原来所谓的良心发现,也不过是为了更歹毒的嘲笑她
吃力的拄着木棍,单脚挪动来到湖岸边,陈月手趴在地上,手握着树枝在水中找寻,手不停的抖,树枝好几次险些滑落,她咬着牙,视线被汗水侵染的一片模糊,全身被汗打湿,小腿已经疼到麻木。
她将湿漉漉的收音机紧紧的抱在怀里,越来越冷,越来越困,努力撑着眼皮,她一定不可以睡,一定不可以,她要撑下去,哥哥的自由才有希望。
身体突然的腾空让陈月惊了一跳,她长长的睫毛微颤,瞬间闪过慌乱和惊讶。
“浅说这里正上演一出好戏,让我特地来看,主角是你啊,真可怜浅真是太小气了,这样折磨你。”顾泽完美的唇线抿成一个好看的弧形,低头贴着陈月的耳朵:“以后不会了,你跟着我,我会保护你。”只有我能保护你
陈月虚弱的将视线缓缓别向一处,她没有力气和他争辩,他的表情就像是自己的玩具被别人磕坏一角般的生气。
她即使没权没势,也不想攀附富家少爷,她不是他的玩具。
陈月的小腿渗着血,顾泽细心的替她拔着伤口中的木刺,每拔除一,陈月都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她死咬着下唇,拳头紧握,不发出一点声音。
涂了些消毒药水,用车上干净的绷带将陈月的小腿缠住,却还是止不住腿上的血,顾泽的声音很低沉:“本想今晚带你去探望你哥哥的,看来现在只有去医院了。”
他的衣角被死死的扯住,陈月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艰难的说道:“不我要见哥哥。”她乌黑的眼眸祈求的看着他,她不知道错过了这一次机会,下一次要等到什么时候。
顾泽深深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好,不过”他漂亮的眼眸微弯,“作为回报,你得乖乖让我亲不准反抗”
“我”陈月话音未落下,顾泽已经试探着舔上了她的唇,像小孩子吃到糖般的满足:“小月的唇上虽然有血,但是我还是很喜欢。”
心里不由得一颤,不愿意三个字最后还是被陈月吞回肚子里,想起哥哥,她疲惫的闭上双眼。
披着顾泽的外套,陈月静坐在车子里,脸上的伤已用冰水冷敷过,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了些许还未消肿的脸,她看了看车子里的时刻表,轻声道:“我可以了。”
陈俊看着一拨又一拨的罪犯和家属的聚散,最后只剩下他一人,他期待的望着门口,不舍的重新走向牢房。
“哥哥。”
熟悉的声音让陈俊顿住脚步,他回头,远远的,陈月倚在顾泽身边,朝他明媚一笑,那笑仿若晨曦间的第一缕阳光。
“小月。”陈俊想要朝陈月奔过去,奈何被狱警紧紧的钳制住,他三步一回头的回到了牢房,转身,只有铁窗外一片清冷的月光投下的影,小月他低低的呢喃,浓浓的思念。
已经完全看不见陈俊的身影,陈月终于支撑不住,软软的倒在了顾泽的怀里。
中心医院内。
“小顾啊,这小姑娘怎么会伤成这样失血这么多,伤口这么深,得赶快缝合。”中心医院的主任医师陶琳略带责备的说道,她在骨科方面是专家。
顾泽瞳孔微微一缩,眉峰跳动的青筋泄露了他的情绪。
“小姑娘,忍着点”陶琳凝了下顾泽的脸色,一向冷漠不多话的顾泽能来找她,说明这小姑娘对他定是很重要,但是伤口太多面积太大,注麻醉药会很疼,就不知道这小姑娘挨不挨得住。
鲜血淋漓的,针穿过肌肤,一针一针的扎入麻醉药,陈月死咬着下唇,全身都在颤抖,一声不吭。
一修长的手指突然塞进她的嘴里,顾泽很温柔的说:“含住,你的唇受伤了。”
陈月不敢真的咬,只能拼命的喘气,张开青白的双唇,像离水的鱼儿一样拼命喘气。
陶琳抬手擦了擦满头的汗,她奇异的发现这个小姑娘居然没有喊一声,没有哭。
全身好像虚脱了一样,陈月的眼睛微微的睁开一线,看着陶琳,连移动视线的力气都没有。
“小姑娘,还有几针,能忍住吗”
陈月没有一点血色的唇动了动,声音非常轻,可是却出奇的清晰:“能,医生,我不痛。”
陶琳的心蓦地揪了起来,缝合伤口的手顿了一下,陈月已经沙哑的声音让顾泽的心脏骤然紧缩,竟比一记来自天外的雷电更可怕,直沿着脊梁骨向下,狠狠打在鼠蹊部位,他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酝酿着深沉的风暴,玩具的所有权,看来他忘记宣布了。
病房里静静的,凝视着陈月的睡颜,顾泽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臂,轻轻搂住熟睡的陈月,隐约感觉到顾泽的手臂,软软热热的,陈月渐渐的侧过脸,把脸靠在他的上臂里侧,迷迷糊糊的抱住,像只小猫找到满意的窝般舒舒服服的睡了。
第18章
顾泽一瞬不瞬的看着陈月,唇边突然扬起一抹好看的笑容,在她脸上轻点一下,他满足的抱着她沉沉睡去。
苏浅摘掉金丝边眼镜,眯着眼看着灯光下少女的照片,手指抚上那纯净的笑容,心中突然有些后悔今天就这样走掉。
一瞬间,他有些恍悟为何顾泽这么紧张这个玩具了,手指微微收紧,心底倏然腾起一种渴望,要是她只对他这样笑,只对着他
有些事很微妙,发生在不经意间,轻轻在你心上划过痕迹,细微到甚至令你无法察觉,却又荡起了你心中的涟漪。
过了半个多月,陈月的腿伤已经拆线,顾泽将她转移到自己在一环路的两室一厅的套房内。
“小月,这是文嫂,她是我妈妈生前的佣人,带大了我。我今天特地从爸爸那里请她来照顾你。”顾泽微笑着说道,漂亮的眼眸里闪过一瞬而逝的灰暗。
玄关处,一位慈眉善目的六十多岁的胖妇人笑眯眯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瞅着陈月笑得越发和蔼,像是弥勒佛一般,是个人,还是女的,少爷终于开窍了。
“文嫂好。”陈月微微一笑,看着文嫂让她想起小时候经常给她零食和饭菜吃的邻居,倍感亲切。
“好好,小月长得真乖巧,少爷经常对我提起你”文嫂笑着点头。
“文嫂,小月吃的清淡,不要做太油腻的。”顾泽转过头,看着陈月,扬起好看的笑弧:“想吃什么跟文嫂说,她的手艺特别好,连爸都不容易吃到,在家里的地位很高,今天是专门为了你请她老人家出山的。”
陈月有些受宠若惊,心里隐隐流淌着感动和不安,顾泽的好像是飘在天空里的云,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散,露出恶魔的脸孔。
“小月看看想吃什么,我为你做。”文嫂声音温和,领着陈月来到厨房,顾泽也想跟着进来,却被文嫂赶了出来。
顾泽无可奈何的说道:“文嫂,小月的腿上有伤。”
文嫂笑瞪着他:“我也没让她站着,她不是坐在轮椅上的么。”少爷还知道心疼人了。
厨房的门被关上,顾泽的视线也被遮挡在外,陈月不由得一笑,原来顾泽都没辙,看来文嫂在顾家的地位不一般。
厨房里很干净,摆着各种新鲜的蔬菜瓜果。
文嫂边洗着菜边像瞅自己媳妇般打量着陈月,笑容满面的说道:“少爷最喜欢喝豆腐鱼汤了,这道菜学起来不难。”
“嗯,我会做菜。”陈月呐呐的说道,文嫂的目光盯得她不自在,太过炽烈。
“与一般的做法不一样”文嫂细细的说了很多,末了补充道:“抓住男人的心,还得抓住男人的胃,这样才能长久。”
陈月很尴尬,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脸上有些红,手上的青菜被掐成了几半截,辩解道:“我和他”
“我知道,你还小,害羞,放心吧,少爷人很好的,我要炒菜了,油烟子大,你先出去吧。”文嫂和颜悦色的打断了陈月,这女孩年龄小了点,等过两年再教也不迟。
一时间,陈月哑口无言,她无法和一个老人争得面红耳赤,默默的出了厨房。
一顿饭吃得陈月有点食不知味,桌上美的食物十分的鲜美,顾泽不断的问她汤好不好喝,菜好不好吃,她都只能不断的点头,而文嫂探过来的目光十分的欣慰,让陈月简直如坐针毡,食不下咽。
晚上在浴室陈月也没能松一口气,她的腿不方便,洗澡不便利,文嫂擦洗着她细嫩的肌肤,满是赞叹:“小月的皮肤真好,身体很漂亮。”只是这腿,不会是少爷太鲁了吧。
浴室的灯光打在陈月光洁的肌肤上,看起来粉嫩嫩的。
陈月不习惯文嫂的碰触,委婉的说道:“文嫂,我的腿有点疼。”
“马上就好了,香香的更可口。”文嫂在陈月的全身抹上香油,感叹道年轻就是好啊,不过这姑娘还是太小太瘦,让她觉得是在摧残未成年少女。
最后陈月被套上了一件粉色的兔子睡裙,文嫂对她笑得暧昧的将门拉上。
陈月敛下眼眸,感觉全身的血都在倒流,却无法去解释什么,生活没有给她辩驳的资本,她紧握着的拳头慢慢松开,像是砧上的鱼。
空气里越来越强烈的炽热气息,随着凑得越来越近的身影,笼罩着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高大健硕的膛贴着陈月僵硬的背脊,手环上她的腰,软唇贴着她的薄颈,他下巴的胡渣刺得她有点疼,顾泽勾起唇角:“小月,你身上真香。”他伸手像宠物般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什么时候还能再见我的哥哥。”
顾泽的身型顿了一下,微微起身,他白皙的手指划过她的脸庞,漂亮的眼眸紧紧的勾住陈月的眼睛,内里流光溢彩的黑色眸子像是催眠用的小球,一闪一闪的晃着她的眼,要收了她的魂,说出的话却是无关紧要:“替我刮胡子,我一会儿要出去。”真烦人,今天轮到他值夜班。
陈月半晌没动,垂着长睫,心想也许他高兴了她就能再次见到哥哥了吧,咬了咬牙,微微倾身,冰凉的手指抚上顾泽的下巴,指腹有些紧张的微颤,涂上泡沫,用刮胡刀轻剃。
眯了眯眼,顾泽声音微微有些恼怒:“不对,左边一点,再右边,手轻点,不要抖。”
“你到底会不会”顾泽按住陈月的手,“看好,是这样。”他示范给她看,温热的手包裹着她的,“记住没有再来”
第19章
“啊,嗯,轻点,这边一点。”
陈月的手微微发颤,举到酸痛,她不明白,明明他自己可以,为什么一定要她替他刮胡子。
顾泽漂亮的眼眸亮晶晶的,望着陈月乌黑的眼眸里满满的自己,专注的神情,心情就愉悦起来。
房间里传出的响动低吟,文嫂笑意盈盈的对着天上低语:“夫人啊,少爷今天带回了一个少女,女的啊”若不是当初她离开了一段时间,也许少爷就不会唉
在文嫂的心照料下,陈月恢复得很快,半个月后重新回到学校学习。
“少爷,老爷今晚要过来吃饭。”文嫂轻轻敲了下门说道。
顾泽正在换衣服,领带被扯开,白皙修长的手指一颗一颗的解开纽扣,衬衣下露着感的膛,他脱下衬衣,换上一件白色的休闲服,打开门,漂亮的眼眸略带些困倦的睡意:“唔,文嫂,我要去接小月。”
“少爷不休息下那老爷”文嫂爱责的说道,少爷今早才回来就要出去,身体
顾泽眼中漾过一丝微凉,冷笑着说道:“他爱等就等着吧”
文嫂脸上的表情顿固了一秒,看着顾泽远去的背影,无奈叹息,少爷怕是无法原谅老爷吧当初
普顿外国语学校的运动会开得很热闹,一个个的班级方队从主席台经过,喊着不同的口号,变换着各式队形,彩纷呈。
陈月拄着拐杖勉力的站在远处凝望,她看着班级举牌手穿着漂亮的衣服,骄傲的从主席台走过,心里一阵难受。
惨淡的笑了笑,委屈和不甘涌上心头,陈月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她转身,猝不及防的撞上了一个人的下颚,抬眼,眸光对撞,陈月愣了愣。
“很难过吗”顾泽语调温柔低沉,轻轻的撩动着人心。
陈月心底滑过一丝暖流,她伸出手,轻揉着顾泽的下颚,轻轻吐气道:“疼”
顾泽直直的望着陈月,少女纤细的手指在他的下颚处,轻轻的滑动,带着微凉的温度,整个毛孔都舒展开,他愉快的扬起嘴角,握住她的手,别有深意的说道:“不会疼太久的,一会儿送你一份礼物。”欺负你的人都不会好过的
一阵心悸,陈月被顾泽的眼神怔得心里直发寒,已经忘记了嘴上该应什么词。
顾泽微笑着,柔和了面上的邪气:“走吧”
“嗯什么”
“去吃饭啊,你的身体要好好补一补,身体瘦的烙得慌。”顾泽不由分说的将陈月按坐在事先准备好的轮椅上。
“我还没向老师请假啊”陈月连忙说道。
“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
虽然陈月一直在推脱,却还是被顾泽强行带到学校外的餐厅。
这是一家西餐厅,格调优雅,陈月被顾泽带到一处靠窗的位置,她局促不安的坐着,周围没有其他人。
侍者走过来请示,顾泽指尖擎着水杯,抿了一口:“再等等。”
偌大的餐厅只有他们两人,陈月小口小口的吃着海鲜豆面,味浓鲜美,面条很有嚼劲,小酒窝在脸上跃起,眼睛弯成月牙型,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舒爽起来,霾的心情一扫而光。
“你不吃吗是在等人吗我吃好了,要先回去上课了。”陈月放下刀叉,刚想站起来,却被顾泽一把扣住了手腕,他口气带着强硬:“不急,乖乖坐好。”
不一会儿,吴雪一行人脸色灰白的走过来,围在方桌坐下,吴雪看见顾泽身旁的陈月,满是惊诧,又在一瞬间想明白了,心更是沉到了谷底,顾少不能人道,对女人不感冒在圈子里不是秘密,而如今她父亲在顾昊成手下做事,只能讨好不能得罪。
一道一道的菜被放在桌子上,总共十几样,位置全部放在吴雪一行人的面前,陈月瞥了一眼吴雪一行人,就扭头看向窗外,浓密的睫毛投下一片淡淡的影,她看着她们的嘴脸,心里气愤却又无奈,顾泽请她们来干什么
顾泽勾起唇角,笑容却是极冷:“你们吃吧,全是为你们几个特意准备的。”
吴雪扫了一眼面前血淋淋的牛,一张圆脸盈满恶心,憋着怒气问道:“生的怎么吃”
顾泽漂亮的眸子闪着森寒的光,“少废话,快吃”
吴雪一行人憋屈的吃得嘴角抽搐,陈月很不厚道的抿唇浅笑。
“吴雪,我一直在想怎么感谢你对小月的照顾,今天可算有机会了味道不错吧,这牛是一分熟的。”顾泽用刀划开盘中的牛,瞥一眼隐忍着笑意的陈月,他笑意越浓:“经常很多出车祸的病人被送往医院,身上的就像这血淋淋的牛,缕缕相连,哦,还有些病人被撞得就像你吃的这肠子,白白的,到处横飞,都要花很大心力帮他们拾掇到肚子里。”
吴雪一行人的胃隐隐作呕,她们吃得很慢,机械的吃着,尝到不一般的屈辱,当终于忍不住要吐出来的时候,却还剩五、六盘菜。
“食物经过你们的胃绞碎,若吐出来,那样子像极了病人那翻滚的脑花,还冒着脑浆,热气滚滚,要是你们敢吐,我不介意让你们把它全吃下去。”顾泽冷冷的声音透着犀利的威胁。
被这形容搅得满心作呕,陈月看着吴雪一行人脸上豆大的汗珠,手几乎都抖得握不住刀叉,有些心软,她乌黑的眼眸望着顾泽道:“算了吧,她们吃不下去了。”她虽然恼恨她们,但是疼痛的感觉实在太不好受,她深有体会,而且吴雪的姑父是狱警,哥哥
第20章
“不够吗”顾泽显然曲解了陈月的意思,他叫来侍者,为吴雪她们再点了几杯芒果汁,“一般越胖的人这尸油就越厚,黄黄的,就像这芒果汁一样。”
吴雪实在撑不住了,她祈求的拉着陈月的手:“我错了,对不起,是我有眼无珠,是我狗眼看人低。”
一顿美的菜肴就变成了车祸事故现场,被吴雪痛哭流涕的哀求,陈月的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的发堵,她的手握着顾泽的手,直直的望进顾泽眼底,带着丝祈求:“泽,够了,停下吧。”
顾泽漂亮的眼眸亮了一下,不知是因为陈月的称呼,还是她主动的握着他的手,他慵懒而缓慢的说道:“别吃了,要是吃坏了肚子,医院最近的床位紧缺得很。”
刚放下手中的刀叉,吴雪一行人早已忍不住的吐了出来,柔滑的地毯被吐得一片泥泞。
顾泽起身,回头,唇角挽起一抹灿笑,如暗夜罂粟般惑人心弦:“走路一定要当心啊千万别被车撞了。”
下午,吴雪一行人因为急肠炎上吐下泻请病假没有来,运动会结束后,由于是周六,学生们收拾好东西陆陆续续回家。
晚上,顾泽带陈月来到市中心的一家休闲会所。
休闲会所布置奢华气派,里面无数的帅男靓女,或对饮,或调情,熏染着浓郁的香烟味,充斥着浓浓的暧昧气息。
陈月被顾泽亲昵的揽护在怀里,他低头温柔的说道:“小月,这几位是我的朋友,以后你们会经常见面的。苏浅,你见过的,他父亲是教育局局长苏毅,但是你不用担心,有我照顾你,他不会再为难你了,对不对,浅”
苏浅扶了扶金丝边眼镜,目不转睛的盯着陈月,一脸沉,右嘴角轻佻的向上扬起,不发一言。
被盯得浑身不自在,陈月手心里不知不觉攥满薄汗,她扭了扭身,想要蹭开顾泽的怀抱,奈何箍在她腰间的大手越来越紧,顾泽像是把她当做他的所有物,只是她不喜欢这里,她为什么要认识他的朋友,为什么要和他们常常见面
“这是秦澈,他父亲是铁路局的局长秦长翼;还有这位,林言,他父亲是水利局局长林天。”
陈月几乎没有接触过这些官二代,以这样的方式和他们见面,她十分窘迫,显然与顾泽苏浅这样的人是朋友,他们的情必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苏浅皱着眉,不耐烦的说道:“介绍完了,可以开始玩球了吧”不知为什么,心里隐隐一角,总觉着泽占有地抱着陈月的画面那般刺眼
“催什么,言和澈都没有急。”顾泽白皙修长的手慢悠悠的、轻轻的松开陈月,他慢条斯理的接过球杆擦拭,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陈月舒了口气,腿站久了有些酸疼,她慢慢挪动脚步在一边的沙发边坐下,一个人发呆。
这局台球首先由秦澈来开局,他漂亮的打进几个连环球,其他几个球技也很不错。
“陈月。”
背后突然有人在叫她,陈月下意识的转过头,惊异道:“林阳。”
林阳递给陈月一杯水,腼腆的低着头,说道:“你的唇有些裂了。”
陈月接过水杯,歉意的对林阳笑笑:“对不起,你的照相机被我弄丢了,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想办法赔给你。”回学校后,同桌就换了人,因为腿不方便,也没找到机会和林阳说话。
林阳摇了摇头,声音细小如蚊蚋:“不,不用了。”他抬眼看了眼陈月,脸上泛起薄红。
另一边,苏浅状似漫不经心的说道:“泽,她对任何一个男人都笑得那么甜,你何必那么执着呢把她借给我帮你管管。”
顾泽顺着苏浅的视线望去,他漂亮的眼眸闪过一抹寒光。
苏浅琥珀色的眼眸跳跃着火焰:“不如,这局我要是赢了,你就把她让给我吧”
顾泽漂亮的眼眸眯了眯,他放下球杆,一步一步,以极优雅缓慢的步伐,一点一点走近陈月。
后背似乎有一束寒光穿刺着她的肌肤,陈月回头,顾泽看着她,眸中蕴满怒意,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将她撕碎的一般。
陈月的心尖抖了一下,她无处可躲,她不知道他的怒意从何而来,只能强作镇定的坐着。
上前几步,顾泽双臂搂着陈月,像是抱着属于自己的大型玩具娃娃,他回头,温和的对苏浅说道:“浅,不能陪你打完这局了。”不善的扫了一眼林阳,语气颇不友好的对林言说道:“言,管好你的弟弟。”
一刻也不做停留的搂着陈月离去,剩下其他几个人相互对看。
回到顾泽的房子,陈月窝在沙发上,心害怕得怦怦直跳,顷刻间带出了满身的冷汗。
顾泽把玩着水杯,透明的体在杯中摇晃,他漂亮的眸子睇着她:“喝吧。”
声调轻柔却让人毛骨悚然,陈月握着水杯的手指不由自主的颤抖,是恐惧,她小口的抿了一口。
顾泽站在原地不动,不满的说:“你还没有对我笑,不能这样差别对待,重来”你都对另一个男人笑了。
陈月垂着长睫毛,心如手中握着的冰水般冷,仿佛寒风直灌入她的体内,她体内地热度渐渐散去,涌上来的是冷风瑟瑟的寒,一阵接着一阵,像一种无以名状的悲哀,夹杂着难言地耻辱,慢慢地涌上心头。
陈月勉强的抬起头,对顾泽微笑,那杯水似乎怎么也喝不下去,她看着他,肚子忽然涌上一阵一阵的疼。
第21章
“不行,笑得太难看,你对他都笑得那么好看,再来”顾泽修长的手指在陈月脸上的小酒窝上画着圈圈。
陈月用尽全力的想挤出一个开心的笑容,脸部的肌开始抽搐,肚子的疼痛席卷着她脆弱得神经,手中的水杯砰然落地,她卷曲在沙发上,用手抵住肚子,她楚楚可怜的小脸,乌黑的眸子里带着一丝伤痛,微白的唇微微张着,沾染着水珠,带着诱人的光泽。
陈月不知道,她这样子,真真勾了人魂儿,顾泽俯瞰着她,心里有点疼,她校裤上那抹殷红刺了他的眼。
靠近了些,顾泽暖热的大手覆上陈月的腹部,轻轻一圈一圈的揉着。
陈月松了松紧蹙的眉头,暖暖的感觉从腹部蔓延至全身,舒缓了疼痛,她不明白,这算什么
下一秒,他的气息凑近,他的声音像是甜滑的巧克力,带着溺死人的温柔:“来月事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就不会逼你喝冷水了。这全都怪浅说你对每个男人都笑得那么甜,所以,你以后别对他们笑。”他还是舍不得她疼的,只是看着她对着其他男人笑,很生气。
陈月哼哼了两声,带着她所不愿意的服软。
吴雪自从运动会后再也没来上学,她的小腿因为医疗事故生生被截肢,截肢部分恰好与陈月的伤腿在同一处。
如果说吴雪的伤是意外,那么其他打伤陈月的女生均被切除了盲肠,就不能说是意外了。
一时间,班上的学生对陈月避之不及,已然从之前的不屑变为恐惧,而陈月,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学习,一个人吃饭,都是一个人。
秋去冬来,c市的冬天悄然来临。
周六放学,陈月流连在学校外的梅林里,夕阳的柔光洒在香气弥漫的梅林,红色的梅花在寒风中绽放,阳光下她的影子,遮盖住地上被风吹落的梅花,陈月蹲下身,将梅花捡起来小心翼翼的包好。
陈月在梅林徘徊了很久,在路边买了一束腊梅才离去,回到顾泽在一环路的套房内,房间里没开灯,她暗暗松了口气,顾泽不在。
她刚想开灯,却猛然被突然出现的黑影一把抱住,心里一惊,吓得她差点失声尖叫。
客厅的灯“啪”的一声打开,水晶灯照亮了那张熟悉的俊美的脸庞。
“小月,你究竟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么晚才回来。”顾泽的脸上出现了危险而迷人的微笑:“若是再这么晚,我将不管其他人对你的看法,在校门外接你。”
“我,我去买梅花了。”陈月敛下双眸解释道,她讨厌周末,每个周末都要面对他。
顾泽漂亮的眼眸盯着她手中的梅花,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是你特意去给我买的生日礼物吗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我很喜欢。”他接过她手中的梅花,开心的嗅了嗅。
“我”陈月乌黑的眼眸望着他欣喜的表情,不是给他的这句话自动吞回了肚子里,她本不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怎么会买礼物给他,“生日快乐。”说完这句话,她的心里倏然感觉到歉疚,他的生日也是他母亲的忌日,他心里一定不好受。
“我饿了,从中午就没有吃饭,一直等你回来”顾泽漂亮的眼眸一眨一眨的看着她,声音透着愉悦:“我要吃小月做的长寿面。”
做了两碗蛋面,顾泽吃得津津有味,陈月只吃了很少的一点,等顾泽心满意足的放下筷子,陈月下定决心,试探的说道:“我想去看我哥哥。”腊梅准备送给哥哥的,还好,收集了些落花,哥哥可以用来泡水喝。
顾泽伸出手,指尖轻点着陈月柔嫩的唇,浅笑着,语调却是轻松的冷酷:“小月,你这个月探望的时间,已经用完了。”
陈俊被判处死刑,三年缓期执行,顾泽每月只让陈月探望陈俊一次,每次时间不超过一小时。
陈月别过脸,拒绝顾泽的触碰,她垂下眼帘,浓密的长睫敛下眸中黯淡的幽茫,她站起来,艰涩的说道:“我去洗碗。”原来她把他想得太良善了。
收拾好碗筷进了厨房,倒了几滴洗洁,伴随着水声,泡泡慢慢多了起来,陈月愣愣的发着呆,一个人伸手从后面抱着她,温存的姿势,紧紧的。
陈月举着满是泡沫的碗,身子紧绷而僵硬。
顾泽将陈月拥在怀里,下巴在她颈窝轻蹭,像小孩子撒娇般,语气黏腻:“小月,我还没有许生日愿望”
陈月僵硬着脖颈,说道:“碗还没洗好”
“我的愿望,是说你喜欢我”顾泽自顾自的说道,小月,我喜欢你,所以,你也要喜欢我。
手一抖,碗砰的一声掉进水槽,陈月脑子里一片空白,在她腰间的手力道逐渐加大,陈月只听到自己僵硬的吐出这一句话:“我喜欢你”
顾泽很满意,他漂亮的眼眸恍若天上最美的星子,静静的抱着陈月,时间仿佛都在这一秒静止了。
陈月不敢动,不敢挣扎,不知过了多久,她手上的水都已经干了,顾泽温热的呼吸忽然拂向她的耳边,他张开淡红色的唇畔,吻住她的耳垂。
陈月猛的瞪大眼,她从他的怀中挣开,乌黑的眼眸充满戒备的看着他,一股恐惧从心底冉冉升起。
“你同意了我亲你,你不反抗的。”顾泽漂亮的眼眸顿显委屈之色,仿佛受到了很大伤害,片刻后,他忽而邪肆一笑:“我知道了,你在不满我没吻你的唇。”
一步步逼近,陈月被逼得无路可退,顾泽伸手托起她的下巴,轻轻俯低身,扣住她的后脑,双唇印了上去。
第22章
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陈月呜咽着挣扎着,哪里顾得上她的挣扎,顾泽狠狠的吻起来,霸道而又强烈的吻,有些暴,慢慢的,混合着柔情,他含着她的唇,既而温柔的轻咬着,细细的描摹着,一圈一圈勾画着陈月的唇形,魅惑却不失技巧。
身体像海绵一样软得没有一丝力气,陈月无法抵抗他的入侵,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她以为自己会窒息而亡。
“小月。”顾泽轻柔地呼唤,呆呆的望着她出神,她乌黑的眼眸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气,脸色绯红得似要滴出血来,微张着粉嫩的唇,样子诱人极了,顾泽漂亮的眼眸里满是掠夺的光芒:“我想要你”他全身都在兴奋地叫嚣。
全身仿佛通了高压电流,一遍遍强力流窜过脊背,陈月感觉到自己骨头里都在颤抖,她的瞳孔惊恐得瞬间放大。
幸好,顾泽说:“你只有十六岁,太小了”
晚上,顾泽像往常一样抱着陈月睡觉,他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发丝在鼻尖轻嗅,漂亮的眼眸晶亮晶亮的,仿佛暗夜中守候猎物的兽类:“两年,我只等两年,我已经很有耐心了。”
顾泽拥着她睡得很香甜,陈月睁着眼盯着天花板一夜无眠,她的心在滴血,两年
顾泽开始越来越粘陈月,不顾陈月的意愿,硬把她带入他的圈子,他跟朋友聚会,也总会带上她,陈月与他们的生活完全格格不入,不能融入他们,只能坐在角落里发呆,而顾泽的朋友对她本视而不见,只当她是顾泽的玩具,活着的还喘着气的玩具。对于顾泽,只要陈月呆在他的身边,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就可以,对于她的沉默与尴尬并不在乎。
陈月渐渐透了顾泽的脾气,只要表面顺从他就不会惹他生气,对于他偶尔的亲密接触和他朋友的蔑视她都尽量忍耐,而苏浅总是喜欢挖苦她,仿佛这样引起她的注意他的心理才能平衡点。
转眼间到了高考,陈月总算以学习为由暂时摆脱了顾泽两个月,高考结束后,她找到了一份在伊藤洋华堂的兼职促销员工作,而顾泽则被派往外地进行医疗支援大半个月。
陈月在心里小小窃喜了一番,没有影的度过了大半个月。
c市的夏天虽然温度不高,但是特别的闷热,像是在蒸笼里一样,晕黄的太阳让人昏昏欲睡,7月2日是陈月做兼职的最后一天,因为盛夏,供电限制,大型商场每天断电两小时,而商场的发电机只能带动基本供电,无法维持空调的供应。
伊藤洋华堂的五楼,闷热得让人简直无法呼吸,积蓄在体内的暑热一下子涌上来,陈月渐渐的体力不支,眼前一黑,毫无预警的就昏倒在地。
朦胧中,她只觉得口处一凉,昏沉的大脑忽地打了一个激灵,陈月猛的睁开眼,已是在一辆车子里,只见顾泽拿着湿巾,一点点,小心翼翼,如同呵护世间珍宝般的轻轻的擦拭着被他解开衣领的她的肌肤。
陈月抬眼,有些惊慌的抓住他渐渐滑落下去的指尖,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自己来。”
“小月,我不在你就不好好照顾自己,看来我对你的看管力度还不够。”顾泽放慢了指尖的速度,转而紧握住陈月微凉的手,他微微倾身,漂亮的眼眸水光潋滟:“我好想你,你想我吗”
“我想你。”迎着顾泽炽热的眼神,陈月说道,“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可是我太想你了。”顾泽微笑着说道,他心情愉悦的递给陈月一个美包装的盒子,像是等待受夸赞的小孩子般,漂亮的眼眸期待的看着她:“送给你的礼物”
“是什么”陈月乌黑的眼眸满是惊讶。
“你拆开看”
打开包装盒,是一套护士服,陈月神情复杂的试穿了下,很合身。
顾泽漂亮的眼眸微弯,夸赞道:“很漂亮,大学里你就读护理专业,毕业后呆在我身边辅助我,爸爸知道也很赞同,他很高兴。”
“我”陈月乌黑的眼眸闪过一瞬而逝的不情愿,她不想以后的人生都笼罩在顾泽的霾下。
“是太高兴了,说不出话了吗”顾泽勾唇浅笑道:“小月准备怎么感谢我呢”
顾泽的脸越贴越近,陈月转移话题道:“我请你吃冰淇淋吧”
“好”顾泽很高兴的在陈月的脸上轻啄一口。
车子停在了麦当劳门口,陈月买了两份麦旋风,顾泽漂亮的眼眸直直的望着对面一对嘴对嘴互喂东西吃的情侣,笑睨着陈月道:“小月,我要你喂我。”
陈月递了一勺喂进顾泽的嘴里,顾泽不满的说道:“不是这样的”
他低头舔了舔陈月的唇角,轻笑道:“果然小月的唇比冰淇淋更甜。”
陈月身子僵了僵,她迅速的低下头吃冰淇淋。
顾泽漂亮的眼眸里笑意浓浓,问道:“小月,你的高考志愿填的是医学院吗”
沉默了半晌,陈月摇了摇头:“不是。”
“为什么”顾泽的声音充满了火药味。
“我太笨,怕学不好。”陈月轻轻的说道。
顾泽缓和了脸色,“不用担心,我可以好好教你。”
陈月垂着长睫:“我怕血腥,如果我适应不了,会给你添很多麻烦,而且那所大学一直是我哥哥希望读的。”
“我知道了,你是想摆脱我吧。”顾泽的声音冷如冰封,让陈月的顿感满身寒冷,直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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