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十几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将她围住,点评着间或用扇子捂住嘴笑笑。
一个她的头发,“这头发不错”
一个捏捏她的下巴,“这也太瘦了吧,一点也不圆润”
一个伸展她的手臂,仔细审视,“发育得还不错,就不知道没有内衣的相衬,形状还能不能保持那么好”
一个突然掐了她臀部一把,“手感还行,就是太少得多补补”
挤上前围在陈月身边的女人将她从头评到尾,更不要说外圈聚集凑过来的。
陈月抬起乌黑的眼眸,将身旁众女细细打量着。她们身子妖娆,高挑纤细,无一不是脸蛋和身材都成正比的极品美人。身上绚丽多彩的和服贴身而飘逸,裙摆轻翩,摇曳生姿,仿如朵朵的樱花漫天飞舞。
她站在中心,映在妖姬旁侧,相形见绌
叽叽喳喳的,众女评头论足,摆弄着陈月这摆弄着那儿,霎时一道声音,明明清淡雅然,音调不高,却奇妙地穿透了重重人海,清晰落在众人耳中。
“见过了,就都散了吧”是刚刚的那个艺妓。
女人们脸色微微一变,谦恭的行礼,慢慢的告退。
“跟上”艺妓清淡的说道,声音却说不出的勾人心魂。
“这地方是你的吗”陈月轻声问道。
“这是那些达官贵人,有钱人和闲人消遣堕落的地方。”
走上二楼,那女子推开一门,透过地面上的小扇窗户,可以看到下面的场景,一览无余
陈月惊了惊,有些紧张,那艺妓用扇子捂着嘴“扑哧”一笑,她抬头看着下面的动静,神情专注,陈月也慢慢的向下探望去。
楼下是间空房,里面只有一张巨大纯白毛毡,正正铺满了房间中心的大部分地面。长而洁白像羽毛般,非常柔软,中间放置着一个桌榻。
不出多时,一个身形苗条绰约只能看到头顶的女人,旖旎着慢慢走进来,后面像是中了蛊般的跟着两名男子,挤进来,女人转身欢快地咯咯笑起来,随意的说了两句,随手点了点,其中一个男子就已经怒看着另一个男子。
以为接下来会是什么迷乱或是暴力的场景,然而女人往后退了几步,那些男子的怒意竟然就这么随着她一个动作而完全转化成对她的关注,女人竟然翩然起舞起来。
女人纤长白嫩的指尖轻柔的翻转飞舞,眼角向边微微一扫,便引得两名男子无限的痴迷。
女人浅浅的笑着,像是一只翩然起舞的蝴蝶,她微微扬起那待飞的翅膀,下面的男子如痴如醉,眼神紧紧追随,如小猫挠一般,得不到的痒
然而一切的话语,却是听不到,陈月这才知道,楼上的房间虽然能看到楼下一切“实况”,却是完全封闭隔音的。
望着楼下的三个人,陈月猛的转过头去看着那艺妓。
那艺妓只是用手掰着她的脸颊,将她的视线扭向房间里,轻声问道:“看清楚了吗参悟了其中的奥妙么谁是真正的主宰者”
陈月的视线向下,那女人仅凭着一颦一笑,周旋在两个男子之间,就能轻易的掌控着他们,“神秘是主宰者”
“呵,不错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时刻保持着神秘,若远若近,若即若离身体只是最下层的交易,而真正要抓住的,是心”
最难控制的是人心,谁能先掌控另一个人的心,谁能驱使另一个人的心,那么另一个人便会跌入万劫不复,比的是控制力,忍耐力。
艺妓缓缓的站起来,款款的步子,像是小细浪漫过沙堤般,她轻轻的说:“她不过是个舞子,跟我来。”
陈月讶然,舞子就能如此,那么真正的艺妓将如何她慢慢跟在艺妓身后,不小心踩到艺妓的和服裙摆,艺妓只是微微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对不起,能请问下你叫什么名字吗”陈月问道。
“梅千佳。”
下一个房间布置得极典雅,熏着幽香,地板踩着清凉如丝,墙壁勾画着朵朵姿态各异的,含苞的,绽放的樱花。
开着的窗户对着太阳升起的地方,一缕缕的阳光倾泻而下,映照在铺在地板上的雪白毛毡。
梅千佳将陈月推进一副美人起舞的屏风里,从外面看,只是一处简单的屏风。然而从里面往外看去是另一番光景,从陈月的视角看去,好似一副透明的画,房间里的一切都清清楚楚的,仿佛并没有这层隔挡一般。
梅千佳看着她,将食指抵在红唇上,微微笑着。
不一会儿,房间外脚步声响起,有人来了,是三个中年男人,抵达的时间几乎一致,与梅千佳派人打的电话时间间隔不过十分钟左右。
三个中年男人年纪大约在五十岁左右,但身材样貌都保持得很好,气质凛然,皆非池中之物。
陈月睁大眼看着,那三个男人互看一眼,脸色都不好看,将头飞快的扭到一边,与梅千佳保持着距离,却又都急不可耐。
“佳子。”其中一个五官刚硬,更显英气勃勃的男子满脸柔情,“你先邀请我的对吧,肯定是传话的那人不晓得收了某些人的好处。”
撒娇的语气,陈月浑身都起了皮疙瘩,多大岁数的人了啊
梅千佳只是浅笑盈盈,不语。
但是这语气立马引来了另两个人的不快。当中一个长相柔,笑起来极优雅的,却带着一脸讨好的人,向前靠近几步,递给梅千佳一个致的盒子,“佳子,我来晚了点,是为了给你买礼物去了,你,你别生气”
第96章
梅千佳淡然微笑的收下礼物,带着点不经意,但又恍给人一种极想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的错觉的神情将礼物放在一边,长相柔的男子显然很受用,心里简直都在放礼了。
三个男子与梅千佳的关系此时一目了然,陈月暗自揣测,梅千佳究竟要她看什么
此时,梅千佳的和服松垮垮的垂下一角,露出细嫩滑腻的肩膀,她轻轻闭起眼,像是慵懒的小憩,又像是带着点苦痛的病色,细细的眼缝轻轻一盼,立刻荡漾起无数的涟漪,微微侧着头,如水莲花般轻抵在肩膀边,鼻息间细细地呼吸,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一点点刻到了她的眸中,她的身上,像是一幅最神秘的画,引人探索,却有不忍心亵渎。
那飘渺的神色显然惊了几个男人,他们细致地为穿上合服,那眼光停在她的肩膀处,是隐忍的欲念,脸上却又是纷杂的担忧和沉痛。
“佳子”其中一个男人喊出她的名字,而这一声极有震撼力,仿若有什么利器缠绕在心头,挤压着,牵扯着疼痛的神经,毫不停息。
“佳子,你病了吗你这样子让我们好心碎。”
陈月乌黑的眼眸瞪得大大的。
梅千佳只盈盈抬眸一眼,男人们的心顿时都碎了,争相恐后的想将她拥入怀,然而三人间奇妙的牵引,却又制约着他们任何一个人没有行动,仿佛是心中仰望的圣洁不能玷污的女神。
僵持到夜色已暗,三个男子走了,偌大的房间里,就只剩梅千佳和陈月。
屏风轻轻的一扯开,空气似乎都有些不一样,陈月慢慢走出来,梅千佳已没有任何痛楚表情的露出一个微笑:“这是我第一个要交给你的,在虚假中投入真实,任何的肢体语言不是单纯的一个动作,要满足男人们的感情的需要,迎合他们的自尊。”
男人总希望在女人面前是强大的,女人娇娇弱弱的,女王真正强大的是智慧,征服男人情感的智慧,让你成为他们心里的不可亵渎,只可仰望的女神,主宰着他们一切的情感和欲念。
紧接着,是第三幕戏的拉开。
陈月紧紧握紧拳头,圆钝的指甲仍不可避免地刺痛掌心,似要深深扎进里去
房间里,一个身形剽悍的男子,用皮带束缚住女人的手,如奔腾的烈马,每一下的凶猛都带动着女子的汩汩鲜血流出,晕染了那洁白的毛毡。
女子痛苦的惊叫,挣扎,扭动却怎么也逃不过那凶恶的大手仿佛用力打入吸血鬼身体里的十字架,每多几下力,狠狠订着十字架,那个可怜的吸血鬼的生命力便已然耗去了一大半
梅千佳跪坐着,小口的抿着点心,完全没有任何的异色。
暴虐的行为仍在进行,陈月脑海里轰然一片,她的手指猛抓住梅千佳和服的袖摆,苦苦哀求:“救救她救救她这样下去她会死的她一定会被折磨死啊”
然而梅千佳大怒,愤然的甩开她的手,拿起扇子就往她的头上用力一拍。
梅千佳张开口,顿时柔软的音调像是一把冰刀,刺骨的寒冷,带着凶猛的怒火,奔涌着袭向陈月,“如果你不能摈弃你的善良,那么美将永远无法独立。”
“而这最低等的妓子的下场,就是你的一面镜子。”
梅千佳快速挪动脚步,拂袖而去,她回过头,声音充满鄙夷:“你这么的善良,我真怀疑,到底是谁能让你还活到现在,醒醒吧,你以为谁都和你样可怜妓馆里要都是你这样,都不用生存了。”
陈月捂住耳朵,跪在地上,低低的哭泣起来。
然而,不久后,令陈月愕然的一幕发生了。
经过发泄满足了的男人离去后,屋子里只剩下那一个女子,原本柔弱哭泣的女子在门扉合上的那一刹那,瞬间一脸的漠然,她勾起唇冷笑,轻轻去眼泪,毫不在意的抽了些纸擦干身上的血迹,然后轻松套上衣服,完全无碍地走出门去。
陈月张大嘴,原来一切的柔弱都只是伪装,柔弱也可以是一种强大,麻痹敌人的心的强大。
在床上,女人的挣扎、哭喊和痛苦只会激发男人们更大的兽,而没有丝毫的同情。
来到梅千佳的房间,梅千佳抿了一口茶,轻问道:“你看明白了吗”
陈月点了点头。
“很好。”梅千佳笑吟吟地,继续领着陈月去往下一个地方,那样子,好似她本没有生气一样。
进入的是第三层楼,推开门的一霎那,那被隔绝的吵杂音瞬间奔涌而出,哭叫,挣扎,像是发了疯的炼狱一般。
艺妓馆里最高的级别是艺妓,卖艺不卖身,而低等的妓子的是卖身的。
她们沿途踩着地板走着,木屐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敲击着人心,一下、一下,令人不安的恐惧。
房间分成很多间,用铁丝网拦着,少女们的并不瘦弱苍白,但是有些神情呆滞,有些甚至有些癫狂的发疯。
“这是”陈月提着嗓子眼问道。
“被亲人卖到这的最低等的妓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
“也许,残忍的不是我,而是她们本身有这种期望倾向呢收起你的善良吧,你不要以为你现在站在这里,就可以对着里面的她们慈悲同情。”梅千佳不带一丝温度的说道。
“艺妓是要经过严格的训练,而她们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候,不过,同样是被亲人卖,流落到哪儿有什么差别吗”
第97章
这句话仿佛一刺,狠狠扎在陈月的心里,令她剧烈的抖了一抖,可仍然去不掉那种卡在心里不上不下还呕不出来的痛苦感。
那记忆中仍然痛苦的被继父强占的一晚,让她几乎是死了一样。
梅千佳用扇子捂着嘴咯咯笑了笑,“你说话总是这么不讨喜,要知道什么是说话的艺术,这样,才会有人疼、有人宠”
陈月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而这时,一个房间里的女子突然窜上来使劲的摇着门,死死的抓住门,披头散发的脸上是斑驳的泪痕,凄厉地嘶吼着:“救救我求你,求你放了我”
“你说,你的善良会怎么样”梅千佳笑问着。
她抓着陈月的手伸向铁丝网边,那女孩长长的指甲在陈月的手臂上划上长长的痕迹,鲜明的几道鲜红的血印,那本发了疯的女孩又哭又笑,舔着沾满血珠的指尖:“救我救救我”
梅千佳转过头笑着看陈月。陈月呆愣愣地望着沿着手臂蜿蜒的鲜艳的颜色,忍不住尖叫一声,捂着耳朵用力跑向了大门,将一切喧闹置于身后。
梅千佳望着她背影,唇边的嫣红向上扬,抛弃吧,抛弃那可笑的善良。
当梅千佳走出三楼,居高临下的看着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陈月,她慢慢的蹲在她的身边:“我所要给你的,你所需要的,是高度,是别人的仰望不到的,又无时无刻不想的高度。”
那伴随着罪恶的美丽之花,拒绝善良的征服。
“你所能有的时间,只有半年,现在,你确定你的想法是什么”
陈月缓缓的抬起头,那泪光闪烁的乌黑眼眸定定看着梅千佳:“请你用心教导我”
走出这一步,就无法再回头了,可以说,一大半是梅千佳一步一步紧逼的,她颠覆着她的认知,她挑起了她心里的的怨、恨、惧,还有痛,将之扩大,扩大,再扩大到她无法承受的境地。
然后,在她的背后推了一把。
前面是火坑,亦或是天堂,只是一念之间。
是破茧成蝶,亦或飞蛾扑火。
白天,是一朵莲,陈月接受着各种为她量身定做的改善了的艺妓的训练课程,举手投足间无不高贵;而夜晚,是一颗朱砂痣,陈月见识何为疯狂迷乱的夜晚。
即使是最低等提供身体服务的妓子,也分了等级和类别,有些甚至以前是艺妓。
梅千佳脸上带着淡淡的冷意:“本是艺妓的沦落至此,只是因为弱强食,她们没有足够的能力,怨不得别人。”
细微的空气微微抖动了一下,陈月握紧了拳,以前就是她太弱了,所以才任人欺凌。
“跟我来,即使掌控了人心,身体也是一种很重要的手段。”
为陈月授课的是昨夜被施以暴虐行为的女子,女子很干净利落的褪掉衣服,示范各种“授课用具”,她的身体仍有血流出,但是她脸上的表情却很享受。
梅千佳解释道:“她是小鹤尤美,善于伪装,一般女人的情动到了她这里就是可以自由控制的出血量。”
陈月有些难为情的想要别过脸,梅千佳凌厉的视线立刻瞥过来,她冷厉的说道:“想想你的仇恨吧,比你的羞耻心更重要吗”
陈月慢慢的转过脸专注的看着,简直叹为观止。
“优秀的妓子,不仅要学会在床上如何征服不同的男人,还要懂得如何在各种条件下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每晚,会由不同类型的妓子教导陈月,而过了一个月后,她则整夜整夜的呆在妓馆的二楼,这一层是现场的如观摩电影般的指导,从最初的想吐,到现在的慢慢适应。
夜晚的课程基本结束,接下来的就是要练习与考试。
当六个光果的男人站在陈月的面前,陈月不可抑制的有想要逃跑的冲动,她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猛颤。
“把眼睛睁开。”
也许是梅千佳体谅陈月,这一夜只是看,就过去了。
练习已进入了尾声,到了最后的结业考试,梅千佳推着陈月进了一间房间,轻轻的说:“去吧,当你掌控了欢愉的主导,让男人们的欲念凌驾于理智之上,你就赢了”
少女一袭白色的旗袍,从脖颈至脚踝,全身笼罩在素白的布料和层层轻纱之中,宛若宁静的湖畔边纯白天鹅,那么高贵优雅,柔软的丝质缠绕那白皙的肌肤,晶莹如玉,下身裙摆斜斜剪裁,露出一双修长白嫩的腿,光洁的玉足踏出每一个轻快巧妙的步伐,都灿动人眼。
四个陌生的男人向她靠近,少女微笑着,轻勾起唇,素手轻抬,摇曳着身姿逐步走近。
少女柔若无骨的手抵在其中一个男人的肩胛,一阵幽香飘进男子的鼻尖,淡淡的,清清雅雅的,说不上是什么香气,却也不也是任何个牌子的名牌香水,随着她每一动作而幽幽透过来,沁人心脾,似乎还带着点勾人魅惑的迷情之香。
少女缓缓勾起唇角,抬手将他推倒在毛毡上。男人没防备,或者说是本没想防备,就那么躺倒在上面,看少女轻轻撩起长发,挽到身后,露出雪白的脖颈一角。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少女一手擎着秀发,另一手支着头,丝毫没有碰触到男人。只有细碎亲吻男人的喉结。
慢慢的向下,少女的幽香让男人一阵恍惚,那温软的吻,那柔嫩的唇瓣,好似最甜软的棉花糖,像是初恋时代表着最幸福最纯洁的棉花糖,而随着时光的飞逝,那埋在心中每当午夜梦回时怅然若罔的最柔软的神经被牵动。
第98章
全部过程中,少女只用了口唇接触四个男人,那带着高贵又疏离的眼梢,魅惑而又清雅的笑容,像是有无数个彩色的泡泡在男人们的脑海里旋转飞舞,这一场男女之间的角斗,四个男人总共就撑了不到十分钟。
她起身慢慢的走出了房间,这场表演已由摄像头直接传到梅千佳的视线,梅千佳淡淡的笑了笑:“进步很大啊”
少女穿着旗袍穿梭在艺妓馆的二楼,旗袍的领口松了一颗扣子,露出更大变洁白的脖颈,保守,却让人心痒难耐。
一个猥琐的挺着啤酒肚的男子捉住少女的手,掏出大把的钱,喊道:“宝贝儿,陪我”
少女含笑望着男子,“不好意思,那边有专门提供此项服务的。”即使是被梅千佳训练,她也不曾被人碰过身体,这是她的底线。
男子有些恼羞,色迷心窍的想要用抢,少女轻巧的一转身,手上略施技巧,拧住男子的麻筋,再用手肘猛的在他的肚子上一击,男子立马弯下腰痛得嗷嗷大叫。
迅速有人将男子接手到一边的地方去,梅千佳用扇子捂着嘴咯咯的笑道:“彩”
少女乌黑的眼眸闪动着坚毅的光芒,“没有人,可以再伤害我”
顺利通过了毕业考试,只需白天学习练习艺妓的课程即可。
和梅千佳下着棋,她的步伐看似温柔无力,却又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扭转乾坤。
“还有一个月你就可以离开这了。”
“谢谢你肯诚挚的帮我。”陈月真诚的说道。
梅千佳浅浅一笑:“我不是帮你我看着你就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给你一个新的身份,樱家本家的大小姐,樱暮雪。”
“嗯”陈月很惊异,樱家在日本是一个大家族,怎么会轻易的认可她。
像是看出了陈月的顾虑,梅千佳说:“不用担心,这是我真正的名字和身份,艺妓都要隐姓埋名,本家的人我自有安排。”
“为什么”
“既然你不想用身体去交易,那么我就给你让你保持纯洁的身份。”梅千佳笑笑,声音有些飘渺,“看着另一个我如何能走出另一条路,也很彩”
当陈月真正来到樱家本家才知道,为何梅千佳可以如此的笃定,她在梅千佳房间里见过的三个中年男子是樱家的掌权者,而真正的实质控着是梅千佳,可是,那不是禁忌的情吗陈月死死的咬着唇,已是泪流满面,任何的成功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没有例外。
从今天起她有了一个新的身份,樱家本家大小姐樱暮雪,梅千佳问她,你想怎么回去。
陈月,不,现在是樱暮雪,她遥望着窗外夜幕中那一轮皎洁的明月,“我要正大光明的回去”
她现在所需要,所等待的是契机。
而她所踩的第一个跳板是秦澈,秦澈来日本合作生意,当见者她的第一眼起,眼神立刻变得锋利凌厉起来。
时隔数月,少女已经没有了害怕、恐惧,怕被他抓住送到顾泽的身边,或者其他别的种种情绪。
她现在是樱暮雪,这次和秦澈洽谈生意的是长相柔的樱久野,樱久野介绍道,“这是我的侄女儿雪子。”
秦澈点了点头,但视线仍专注在少女的身上,少女不在意的微微一笑,声音清冷中又带着魅惑的磁:“你们中国男人都是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女子的吗”
这一句话显然是说秦澈不礼貌,秦澈微微有些尴尬:“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很像一个人。”
樱暮雪歪着头,乌黑的眼眸中带着点狡黠的纯真:“是谁你的恋人吗”
“不是。”秦澈喝了一杯烧酒,“是一个朋友喜欢的人。”
话题很快被绕开,樱久野和秦澈谈着一些事情,喝着烧酒。
不久,秦澈微微有些醉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少女的是陈月,却又不是陈月,像是一种似是而非的错觉
少女的乌黑的眼眸中光彩特别的亮,就像是一道炫目的极光,划破天穹,绽放着璀璨的光芒。
让人沉醉的轻盈娇小的身体,举手投足间都带着特别的高贵。
“雪子小姐的长得很像中国人。”
樱暮雪脸上毫无慌色的说:“我父亲是中国人。”她翻阅族谱才知道,樱是梅千佳母亲的姓,她的父亲是一个中国人,然而更多的却没有详细的记录了。
樱久野与秦澈谈好了生意,喝酒助兴,不知是不是有心事,秦澈很快就醉了,他在樱家留宿。
秦澈紧闭着眼,空气中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像是成了他的梦魇,一个娇倩的身影在他的梦里挥之不去,苍白的,瘦弱的,楚楚可怜的女子。
然而,他总共只对她说了一句话,他忍耐着,压抑着,像是金庸笔下的胡逸之,只为了偶尔能见到陈圆圆一面,听到陈圆圆说几句话,却对她至死不忘。
第二天,秦澈醒来,第一眼见的是樱暮雪。
樱暮雪浅笑着看着他,柔声说:“舅舅出去了,这是我准备的早餐。”
秦澈发现,桌榻上的食物很清淡,都是对醒酒用的。
樱暮雪为秦澈一一放好早餐,她白嫩柔软的小手在他眼前晃动,若有若无的淡淡香气令他恍惚不已。
秦澈不由的,抓住了樱暮雪的手,那手的触感是那样的熟悉,他步步紧逼着问:“你真的不是她”
樱暮雪挣了挣,脸上有些苦疼的皱眉,垂着的长睫间,那乌黑的眸子越发的泫然欲滴:“疼,请放开我,疼”
第99章
僵持着,秦澈松了手,有些怅然若失的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眼帘,竟有些懊恼。
樱暮雪并没有走远,她静静的看着秦澈,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秦澈对她还有这样的想法,不过,这是她走出的第一步,她要一直向前走,不给自己和别人留一点退路。
前进,败了,不过粉身碎骨,但至少努力过;若是后退,败了,即使灰飞烟灭也毫无意义。
茶室透着淡淡的清香,不浓也不烈的几缕茶香穿梭在屋里的每一个角落,秦澈望着明亮淡绿的茶汤,视线的余光不由自主的飘向在一旁好似翩翩起舞的少女。
樱久野抿了口茶,轻闭着眼:“雪子的茶艺进步了。”
樱暮雪淡淡的笑了笑,秦澈愣了愣,他不似顾泽的清俊邪魅,不似苏浅的文质彬彬,秦澈脸庞的曲线很是刚毅,给人冷漠的感觉,可这一愣,竟让他看起来柔和了很多。
“这次的建筑合作计划由雪子负责,雪子一直很想去中国。”樱久野开口道。
秦澈转头看向樱暮雪,樱暮雪嘴上弯着浅浅的笑容,那袅袅茶烟中的一笑,不知怎的,秦澈的心就那么不可思议的漏跳了一拍。
飞机是在夜晚从日本抵达c市的,秦澈安排樱暮雪住在旗下的豪华酒店。
天朦朦亮,一大早,门铃突然响起,樱暮雪睡眼惺忪地往小小的猫眼看去,等她的视线完全聚焦后,轻轻一笑,来得真早
门外,秦澈抿着唇,很耐心地又一次摁响了门铃。
樱暮雪收拾了一番才打开门,门外秦澈站得笔直,静静地看着她,抿紧的唇线向上扬起:“我好像来得太早了。”
樱暮雪暗自翻了个白眼,知道早还明知故犯她邀请他进屋,为他倒了杯水,问道:“我们不是约好的下午吗”
“早上天气预报说中午的温度会在30度,c市的太阳不烈,却很闷热,容易中暑,所以我想是户外活动,还是早点出门”坐在沙发上的秦澈有条不紊的解释道,他和樱暮雪约好今天去骑马。
早上八点,天边已是一轮红日高挂,明灿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来,樱暮雪可以清楚的看清秦澈,蓝色的衬衣,黑色的休闲裤,这个男人从头到脚的细节都完美出挑。
皇家海澜马场是c市最豪华的私人马场,施行会员制,不对外开放,是秦澈名下的产业,所以即便是有权有势,没有他的邀约办理会员卡,也不一定进得来。
马场的规模很大,马种很多,樱暮雪换上一套纯黑的防护背心,马裤和马靴,带好手套,秦澈牵出一匹小公马,问道:“雪子,这匹马怎么样”
“很可爱。”樱暮雪伸手了小公马的脑袋,小公马娇憨的蹭了蹭她的手。
扶着樱暮雪骑上小公马,秦澈耐心的教她骑马,而整个过程,樱暮雪都表现得对秦澈很依赖和信赖,让秦澈作为男人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不一会儿,樱暮雪已经能骑着小公马溜达,阳光洒在少女身上,晶莹剔透的汗珠,纯真的笑容,让秦澈心中的某处在塌陷。
秦澈骑着胯下的大黑马靠近,说道:“今晚我朋友间有个聚会,能邀请你一起去吗”他说得很平静,若细看,会发现他下颔冷毅的线条已经放柔,那种期待的目光会让人忍不住答应他任何的要求。
“好”樱暮雪笑着点头答应,她一直在寻找机会接近顾泽苏浅他们,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聚会的地点是皇家7号,一向冷毅的秦澈,居然如此温柔的牵着一名少女的手,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而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温度灼烈得几乎要在少女的身上烫出n个窟窿来。
少女曼妙的曲线束在一袭红色的紧身裙中,如云般的长发散落在肩头,只用晶灿的钻石发夹松松的别住其中一缕,整体发型的优雅华美,而她的脚上,踩着一双华丽美的银色高跟鞋,露出白嫩的脚背,更加修饰出小腿的纤细高挑。
如果说以前少女是一朵月光下的睡莲,那么她现在则是一朵曼珠沙华,那乌黑的眼眸中的纯真是诱人下地狱的毒。
“这是樱暮雪。”秦澈介绍道。
如此相似的面容,简直一模一样,令在场的苏浅、宋清悦和林言齐齐想起了陈月,他们彼此对望一眼,交换着疑惑和彼此间的感官,但完全不同的穿衣风格,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
樱暮雪扬起唇瓣,笑容甜美而清澈:“你们好,我是樱暮雪。”静静柔柔的声音,就像是一片片地,雨后的梨花瓣落在泥土上。
苏浅跨前一步,琥珀色的眼眸透过镜片泛着冷厉的光,他斜挑着嘴角:“樱暮雪”毫无预警的,他的手探到樱暮雪的身后,“撕拉”一声,红色的裙子沿着白瓷的脖颈滑落至肩头再向下
一时间,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樱暮雪躲在秦澈的怀里,秦澈紧紧抱住怀中那娇小的身子,怒视着苏浅,“你这是做什么她不是这皇家7号的乱七八糟的女人让你这么随意欺负的。”那似乎被吓着了的颤抖的娇躯,柔软滑腻的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角,仿佛就抓住了他的心,像是感觉到心里有什么震动起来,再也停歇不了。
苏浅有些失落的看着少女那一片洁白光滑的雪背,那白如白夜的光芒般,刺碍了他的眼,他用慵懒的有些痞痞的音调说:“不过是验证一下,开个玩笑而已,对不起”竟然不是她,面对着一模一样的柔白芙面,以如此的方式出现在他的眼前,却不是。
第100章
“你”秦澈有些动怒,苏浅的道歉口吻一点也不正经,樱暮雪纤细的手指软软的制止了他,“不好意思,我,我失陪下,去下洗手间。”
说这些话的时候,少女的脸仍是背对着大家的,只是在秦澈的怀里受了惊吓的抖,连嗓音都有些哽咽,只是那埋在秦澈怀里的脸却是一脸的冷意,乌黑的眼眸满是狡黠。
林言冷冷的看着混乱的场面,秦澈和苏浅僵持着,樱暮雪披着秦澈的外套去了洗手间,而在场的人不可能因为一个女人真正到动手失态的地步,只是话中硝烟弥漫。
樱暮雪在洗手间对着镜子微微一笑,面容上仍是楚楚可怜,乌黑的眼眸水盈盈的,她所要做的,第一步是瓦解他们几人的感情,那幅在背间的睡莲早就被抹去了,而苏浅实在是太失态了。
当走出洗手间的时候,那背对着她的身影,让樱暮雪的心不可抑制的狂跳,全身僵直,下一秒,带着强烈的男子气息和酒味的唇直接吻住她的唇,辗转肆虐,同时张开双臂将她温软的身体抱了个满怀。
柔嫩的唇瓣,仿若记忆里栀子花的花瓣,柔润甜软,还带着沁人心脾的芳香,源源不断地送入顾泽的鼻腔与口腔中,全身的血全都聚集冲进脑海,那股熟悉感侵入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浑身都颤抖起来。
冷不防的被顾泽吻住,樱暮雪睁大了眼睛,长长的睫毛睫毛不住眨着,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样无措,被吻住的唇也发出呜咽的模糊抗议声。
顾泽才不管眼前的女人是谁,但是她有他熟悉的她的味道,酒已经彻底麻痹了他的神经。他狂野地吮吸着樱暮雪的软唇,手拽着她的礼服,手停在她的心口处,猛的一用力,那漂亮的眼眸布满血丝,“小月,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真恨不得挖出你的心看看是什么颜色的。”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杀害我们的孩子。
醉意醺醺的顾泽感觉到樱暮雪的抗拒,他微微地蹙眉,趴在樱暮雪的身上,用胳膊揽住她柔弱的肩膀,将她猛地往他的怀抱里带。
被拥进一个强有力的臂弯,紧得她快要窒息。那双手臂充满占有欲,如同铁箍一般将她围住,他那滚烫的唇半刻也没有离开过她的,狠狠的带着惩罚的撕咬,他的嘴里痛苦的低喃着:“小月,小月,我真恨得想杀死你”
樱暮雪全身柔弱的颤抖着,心里却是在冷笑,哼,顾泽,我也恨不得杀了你
顾泽步步紧逼的火热缠棉,这一幕竟是那么熟悉,像是她曾经也经历过,他往下不断亲吻她白瓷般的颈子,濡湿的吻滑过锁骨向下,她的裙子早在挣扎中有些乱了,而顾泽的衬衣也解开了几颗扣子。
“秦澈,秦澈。”终于得到空闲了的唇发出一声呼救声。
然而不知是不是时间计算得刚刚好,秦澈见着的就是被顾泽强吻的樱暮雪,还有她颤抖无助的样子。
急速的拉开顾泽,秦澈暴怒的一拳打向他,顾泽趔趄了几步。
将樱暮雪护在自己的身后,然而不知顾泽是不是还没有清醒,他急切的往前想抓住那在梦里他恨不得撕碎却仍是爱着的人的身影,“别走”
秦澈皱了皱眉,护着樱暮雪退后了几步,而随后出来的林言一把扶住了顾泽,拦住了他。
直到秦澈和樱暮雪的身影消失在眼帘,林言才松开顾泽,顾泽漂亮的眼眸中暗敛着鹰隼般的寒光,他勾起优美的唇线:“小月回来了,这一次,我不会让她再逃了”
“泽,醒醒,她不是陈月”林言叹了口气。
“不,她是”顾泽酒醉的身影仍有些摇摇晃晃,既然她不要他的爱,那么就接受他的恨
樱暮雪走在秦澈的后面,渐渐的停住了脚步,秦澈也在她的身边停下,他伸出手去,将樱暮雪拉过来靠在自己的怀中,也不说话只是将下巴靠在她的头顶上,他在她耳边低语:“雪子,雪子”他边唤着她的名字边用手将她耳边散乱的头发别在耳后。
樱暮雪在秦澈的怀里一动不动,秦澈抱着她半天,觉得她的肩头在微微颤动,他衬衣的肩膀处有些濡湿的冰凉,这才知道樱暮雪竟在哭泣。
“雪子,怎么了”秦澈低头凑过脸去,伸手轻拭着她的脸侧问道。
但哭泣着的樱暮雪却蓦地抬起头来,乌黑的眼眸中是清亮的泪珠,她猛地一把将秦澈推开秦澈没想到刚才还顺从着他拥抱的樱暮雪竟用这么大的力气推开他,一时没有提防,整个人被她推开,歪倒在一旁。
樱暮雪脸上的表情既委屈又愤怒,她乌黑的眼眸看了他一眼,急步往前走,眼泪消散在风里,心里在默数一、二、三。
“雪子,雪子,我”秦澈抓住樱暮雪的手,平时在商场上凯凯而谈的他,却在此刻突然哑然失语,他凝眸看着她,敛着眉。
果然,不过才数了一,樱暮雪心里冷笑,面上却仍是委屈涟涟,乌黑的眼眸因为泪水的洗刷更加的亮,她睇着他,泫然欲泣,喉咙似被什么堵塞住了,轻微的颤音几乎要发不出声音来,音调无法自抑地压的极低,几乎让他快要听不到:“我一直以为今天的聚会带我去见你的朋友,是为了让我高兴,我对中国人生地不熟,没想到,是让我遭受你朋友们的侮辱”
少女那因愤怒和委屈胀红的样子,眼里闪着泪光,贝齿轻咬着下唇,配着低泣的模样,令秦澈的心绪陡然翻转,他想要再次把她揽入怀中,但是明明咫尺的距离却又感觉中间仿佛横跨着银河,她站在河的对岸,那么的遥远,那么的令人心怜,可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靠近一般。
第101章
秦澈的手在空中一抓,轻易的握住了樱暮雪的手,她的手传来的温度,让他的心稍稍安定。他凝视着樱暮雪,低柔地说:“对不起,雪子,我没有这个意思。”
因为秦澈的这句话,樱暮雪没有挣扎。
“今晚的事”秦澈低着头思忖了片刻,才将自己的话说完:“很对不起,让你受惊了。我会和我的朋友解释清楚的,因为你长得太像以前我们认识的一个人,所以才有了这些误会,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樱暮雪听着秦澈说话,她咬着唇一声不吭,但却把自己的手从秦澈的手里快速地抽出,背在身后。
“因为他们的不礼貌行为也许给你带来了心理影,我很抱歉。我知道,你今天被吓坏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但我希望我们还能继续做朋友,如果只做合作伙伴也行。”秦澈凝视着樱暮雪说道,声音有些沙哑,他灰眸里的诚意能亮到樱暮雪的心里去,诚恳的道歉让樱暮雪无法去辩驳责备他。
“雪子,对不起。”秦澈再说了一遍。
樱暮雪没有说话,她低着头看着脚尖,一句不拉地听完秦澈的话,而后也不回他一句她到底还介不介意或是原不原谅他的话,她只低低地说了一声:“我先去回去了。”说着便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当出租车门关上的时候,她好像遥遥的听见秦澈的一声地叹,声音里有些惘怅。
樱暮雪擦干眼泪,微微闭了下眼,轻轻地舒出一口气来,即使后面已经看不到秦澈的身影,她还是保持着在他的视野中的瑟缩发抖的样子,她读得懂秦澈眼里的诚挚,可是她在梅千佳那里早已学会冷情冷心,如果心软受伤的只会是她自己,这个世界永远都充斥着伪装、隐藏、欺骗和未知。
夜晚的风有些潮凉,樱暮雪的眼里早已没有了泪,眼泪运用得恰当,会让男人心生怜香惜玉之情,她的唇角苍然的笑了笑,没想到,她有一天也会成为天生的演员。
推开酒店的门,窗边有一个熟悉的背影,一直陪伴着鼓励着她的男人,正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茶香溢满整个房间,烟雾缭绕朦胧了他在月光中的表情。
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门开的下一瞬间,殷玥转过身,月光的光辉淡淡的笼罩在他身上,他就在那朦胧的神秘中撞入了樱暮雪的眼底。
他的眼里漾着星辉一样的温柔光芒,浅浅的笑痕在唇角蔓延开来:“陈月”
樱暮雪站在门边,遥遥看着他,撅着嘴:“殷玥,要叫我雪子或者樱暮雪。”她的脸上有些淡淡的疲惫,各种情绪的调动,始终还是有些费力的。
“雪子。”殷玥再唤了一声,她与他有牵连的名字,已经变得没有瓜葛,仿佛预示着什么,让他的心里极度的不安。
关上门,夺过殷玥手中的茶杯,樱暮雪抬起眼眸与他对视,极为认真的说道:“殷玥,喝浓茶伤身体,你瘦了很多。”不知道为什么,殷玥特别偏爱喝浓得发苦的茶。
殷玥温淡一笑:“只是习惯了。”像是对自己的惩罚,浓浓的苦味能让他心里好受一点,他亏欠她太多,她现在所受的折磨都是因为他。
如果她有一天恢复记忆,那么现在所有的甜都会变成彻底的苦,他不敢想象那一天的到来,只有现在一点点习惯苦味,那一天才不会太痛彻心扉。
“这是个不好的习惯,要戒掉。”樱暮雪放下茶杯,背对着他,她的侧脸在他的眼中有些不真实。
殷玥走上前几步,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手揉着她的头发,闻着发丝间的淡淡香味:“雪子,辛苦了”
樱暮雪没有反抗,靠在殷玥的怀里,轻轻摇了摇头:“不苦,更苦的我都经历了。为了这一天我准备了这么久,经受了那么多的恶心的、丑陋的、猥琐的男人,侵犯全身的每一处,即使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占有,但是却让我想吐,我只能靠我自己,咬着牙去征服他们,让他们承服在我的脚下,连我的衣角也碰不到”
“唔”剩下的话语尽数被吞咽,殷玥堵住了樱暮雪的唇,这算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吻她,他没想太深入,只是不想再听到那些非人般的地狱般的经历和心里的痛,那缠绕着他的神经的悔恨与矛盾。
然而当一品尝到她的唇的鲜美,渐渐的,动作越来越偏离他的初衷。
他的手忍不住向她探去,当触及她温暖细滑的肌肤,他再也克制不住,眼神越来越迷乱,忍不住想要更多。
心里有些慌乱,樱暮雪向殷玥贴近,她的唇更加魅惑的诱惑着他,却在他已沉沦在她的主导中猛的一用力,推开他,细细喘着气说道:“殷玥,对不起,我今天累了。”
她的唇闪亮着水润后的诱人光泽,嫣红的,白皙的脸颊粉红得像是三月开得正盛的桃花的颜色,乌黑的眼眸中的光却是有点清冷的。
殷玥的眸光暗了暗,心里有些苦疼,他平复着呼吸和内心不断涌出的强烈的想占为己有的冲动,“该我说对不起,我该理解尊重你的。”是不是即使催眠改变记忆让你喜欢我,可是你的身体却先于你的心做出了抗拒,我在你的心中和训练你的那些男人有差别吗
樱暮雪望着他:“我想在你的面前能彻底放松,演戏太久,还是想回归一下真实的我,我怕到时候我自己都快忘了。爱着你,可是前面看过了接触了太多的迷乱,我对于它从心里是反感的,即使已能驾轻就熟,但还是希望在身体上能够在结婚以后。”
第102章
“虽然这么说,都觉得自己是在装纯洁。”樱暮雪自嘲一笑。
“我知道,我答应你,只是怕你”殷玥的唇间的笑意很淡,仿佛不曾浮现过,他忍耐着,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微微的僵硬,若是有一天你把身再次沦陷给他,你的心,还远吗
“我会保护我自己的,放心吧”樱暮雪保证道,话锋忽然一转,“另一个人到了吗”
“已经到了。”
“我明天要见她。”樱暮雪扬唇一笑,这是她的王牌。
夜色渐浓,星星如稀疏的雨点般点缀着漆黑的夜幕。
殷玥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樱暮雪的睡颜,他打开音乐盒,一个芭蕾舞少女旋转着跳着舞,卡农优美的旋律响奏而出,少女的脸庞很安静,很美好,脸上的表情很纯真,带着一点淡淡的笑意,像是一个纯洁的天使,一尘不染。
而那双洁白的羽翼,却亲手被他给染黑了,他已无能为力去阻拦她,一切都是他亲手推她陷入这样的境地,可是,她要一次次的周旋在那些男人身边,却让他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了。
殷玥的手抚向自己的肾脏,那在他体内生长却又要腐蚀了身体各个器官的属于她的一部分。
c市的一个僻静的小屋里,昏暗的电灯摇摇晃晃的。
晕黄的灯光下,一个略显苍白瘦弱的女子在瑟瑟发着抖,眼睛不安的四处望望。
樱暮雪满意的微笑:“很像,就是她了。”
女子眼中的不安更加的扩大,头垂得更低。
她以前就是这样子的吧,本是惹人怜的,却偏生出让人柔躏的冲动,让男人们的兽战胜于人。樱暮雪握住女子的柔荑,轻声的带着安定意味的声音说:“别害怕”
“你究竟想怎么样我什么都没有能给你的”女子惊惧的说道,声调不由自主的拔高,像是增加勇气一般,却底气不足。
“你想离开艺妓馆吗”樱暮雪淡淡的说道。
女子瞬间睁大眼,却又有些不可置信,怀疑的看着樱暮雪,抬头只是一瞬间,又瞬间低下头去,手指使劲的掰着,一一。
“还是你想过那种成为男人们发泄工具的暗无天日的日子。”
“不,我不要,我不要”女子高声叫着,发疯般的摇着头,她突然跪在樱木雪的面前,手抱着她的腿,呓语般的哀求道:“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她被欠下高额赌债的弟弟贱卖,艺妓馆的日子简直是女人的地狱,没有尊严,没有人格,放低一切,出卖一切的去讨好男人。
樱暮雪抚着女子的头发,轻轻的说:“我会救你出去的,但是”
女子抬起眼望着她,眼睛亮澄澄的。
“自由是要付出代价的。”樱暮雪抿起唇角一笑,乌黑的眼眸里是一片清冷,“你可能会出卖身体,甚至是灵魂,不过,最多是两个男人,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我”女子的手失去了些力气,身体歪斜在一边,脑中激烈的斗争着。
樱暮雪低下头,笑声中带着凌厉:“固定的两个与几百个,你想一想,哪一个承受得住吧”
“我愿意。”艺妓馆最低等的妓子不能拒绝服侍男人,即使那个男人让自己全身像被蛆黏着一样的难受。
“可别忘了你病卧在床的母亲,这一次,时间到了,你的任务完成了,你就会获得终身的自由,还有一大笔的财富。”樱暮雪乌黑的眼眸里是一汪无澜的死水,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牵动她情绪的同情了,她心里的怨念太深太重,恨意太浓,顾泽不仅杀了她的哥哥,还剥夺了她的第二次清白,以及那无数个禁宠的日子,而苏浅,也疯狂的折磨她。
“我需要做什么”女子问道。
“忠诚,绝对的忠诚,其他的,我会慢慢告诉你”
回到酒店,电话铃铃铃的响,秦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雪子,昨晚睡得好吗”
樱暮雪刻意压低声音,俨然像是带着未睡醒的疲惫和沙哑,“嗯。”
简单的一个单音节回答,秦澈敛着眉宇,“去公司商量具体的合作方案吧”
“嗯。”听不出任何语气的回答。
“要我来接你吗”
“不用,我一个人可以。”
秦澈放下手中的听筒,秘书小姐进来敲了敲门,递上需要签字的文件。
秦澈一边处理着手中的文件,一边沉声说道:“替我约汇东银行的总裁,今天上午的几个会议提到明天去。”
秘书小姐惊了惊,随即点头道:“是。”
秦澈从文件中抬起头,“下午我不来公司,若是不太重要的事也不必给我打电话,我明天来处理。”
秘书小姐拿过文件,有些好奇,工作狂一样的老板有什么重要的事难道是约会但是她还想保住饭碗,没傻到直接问,识趣的出去关上门。
秦澈的公司在c市很大,低处于黄金地段,是建筑界数一数二的公司,秦澈读建筑系出生,设计的房子也别具匠心,颇具一定的实力。
樱暮雪下了出租车,进了秦澈公司的大门,大厅里设计得很低调的奢华,她到了前台处说明身份,很快接待人员领她进了电梯。
出了电梯,接待小姐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雪子小姐,总裁在前面左转的第一个会议室等你。”
“谢谢”樱暮雪微笑着点头说道。
敲了敲门,正翻阅着报告的秦澈微微抬起头:“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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