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初那份产权里…的确是有这项条约吗”?谢欢搬了条椅子坐到他对面。
“确实是有,与其说那是个门面还不如说是玻璃房,分外上下两层,下面很多户主都在里面打羽毛球,我们占的是上面个地段,而且很早以前就租给别人做装修公司,以前没说,偏偏这会儿人家茶厅在搞装修,户主就跑出来阻止了”,章思璟轻敲着桌面素来精明的眼底闪过一丝怒色,“目前那个地段正是暮市发展的经济地段,一个门面值七八百万,我能白白给他们吗,那些个户主都私下商量好了将来拿到赔偿金一人几十万分了,荒唐,以为我里面的房子是白送的”。
“寻常人是不敢与博扬作对,这摆明是一项有预谋的活动”,谢欢一双漂亮的眼角看着对面的男人,压低声音道:“不过这种事怎么也用不着你一个老板出面,香苑又不是没物业公司”。
她一说,章思璟脸色铁青的更加难看了,“别提了,物业公司的人都是总经理请来的一些亲戚朋友,还分外党派天天在里面闹、排挤,一点小事都解决不了,只有领工资的时候就积极了,我都在考虑要不要散了”。
“散了也不是小事,到时候里面垃圾成群,业主又会闹,你们又有新房子在建,对公司名誉不好,还是得从长计议”。
“我也是这么想过,所以打算开会决定”,章思璟讶异的勾起眼角审视着面前这个冷静沉寂的女人,“没想到你懂的倒挺多的”。
“我是学法律的,很多方面都会点,而且进检察院一段日子也多事情都见过”,谢欢无奈的笑了笑,略侧了脸,望向窗外,“这件事要压下来我看还是得用点手段,否则那群人还天真的不知道害怕,以为闹闹就能得到几十万,钱是那么好挣的”。
章思璟复杂难言的盯着说的轻描淡写的她,忽的一笑,点了点头。
“璟哥哥,我看这件事你还是别出面管了,让你的助手去把那几个闹事的人揪出来教训一顿,至于后面有谁在坐后台,暮市也就那几个有本事的人,花点钱还怕搞不定”,谢欢淡淡的说。
“欢欢,这种事你还是别管了”,章思璟终究是不大希望她接触这些黑暗的面。
“我是看你受伤了还要操累帮你出个主意,你放心,我不会去管的”,谢欢美眸变得柔和,“其实我来这儿也是想跟你说集资的事,我听说博扬又想开发地产,检察院的几个同事想凑钱进你们公司,你们公司利息稳靠又高,他们一年那几个死工资也赚不了多少钱”。
“这事没问题,我会给财政部的打声招呼,到时候他们去找财政部的人就行”。
“那就好”,谢欢点点头,两人沉默的彼此看着彼此,忽然觉得很尴尬。
章思璟清了清喉咙,“欢欢,你吃…”。
“对了,时间也不早了,苑青姐估计也该炖了汤上来了,我就先走了”,谢欢说笑间站起了身来。
“你也没吃饭吧,要不要一块吃了再走”,章思璟比较客套的跟着站起来。
“不用了,我打算回办公室趴会儿”,谢欢薄唇动了动,转过身,又回头道:“有件事也许我不该说,不过我提个介意,还是让苑青姐换份工作吧,秘书的事或许并不适合她,现在已经是午休时间,刚才我进来时看到秘书室的人还在加班,楼下的人也议论她什么都不管,她的任务不只是照顾你,还有很多其它的事要安排,她在公司做了很多年都没学会该做什么,总不能一直如此,她好像是英语专业的,难道公司没有需要翻译的,她是千金小姐,可你作为她的男人总不能让她一直这样下去,如若她的专业也给遗忘了,现在还好,可我想她到三四十岁的时候除了洗衣做饭什么都不会做也挺空虚的吧”。
章思璟愕了愕,眸色深黝的闪了闪,“欢欢,那天在医院…”。
“我知道,你是不能对不起苑青姐的,苑青姐也是个好女人,我也不会为难你的”,谢欢苦涩说完推门出去了,下楼时,正好看到詹苑青端着个盘子走进来,上面放着几碟精致的菜和汤。
“欢欢,你怎么来啦”?詹苑青看到她惊喜的道:“也不打个电话,这就要走了吗”?
“嗯,我来看看我大哥,既然他没事了那我就走了”,谢欢笑着扫了一眼她盘子里的菜,“大嫂,你可真贴心”。
她一句大嫂叫的詹苑青整个人心花怒放,又很不好意思,“你叫什么呢,这不还没结婚吗,哎,要不要留下来一块吃饭”。
“反正是迟早的吗,算了,我还是不打搅你们二人世界”,谢欢微笑的将包提上去点,转身要走,詹苑青又追上去两步,“欢欢,你知道阿璟出事的那天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这几天我都觉得他怪怪的”。
“哪里怪怪的,还好啊”,谢欢笑容僵滞了一秒,虽然短暂,可詹苑青却看得清楚。
“这个…”,詹苑青为难的拧了拧眉,那天在章家不同意跟她睡一间房说的那么严厉倒是少见,再加上这几天每次自己亲他总是心不在焉或者若有若无的回避自己,以前虽然有过这样,但他还不会这么严重,“也不好说…可能是他受伤的缘故吧…”。
嘴上这么说,脸上的抑郁却没少。
谢欢状似深思和为难的道:“你别想多了,大哥还是在意你的,不过…有时候还是跟紧一点吧”。
詹苑青心里紧张的微沉,“欢欢,你什么意思”。
“哦,我随口一说,你也知道现在外面花花草草太多,尤其我大哥应酬多,人又长得英俊,就像我们检察院的哪个男人不逗女孩子,不包养女人”。
詹苑青呆了呆,好半响才兀自点了点头,“谢谢你”。
“没事,我都叫你大嫂了,以后有什么不清楚的来找我”。
“欢欢,你知道吗,以前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冷冷淡淡的,现在我可是真把你当妹妹了”,詹苑青感动的说。
“我没有不喜欢你,只是没多大感觉,不过这两天我大哥受了伤,伯母说你前后忙碌的照顾他,我觉得你是真心爱我哥的,所以我也希望你们白头到老”。
“原来是这样,那我在暮市又多了个好姐妹”,詹苑青喜不自胜。
谢欢笑笑,步入电梯,“你快进去吧,饭菜冷了就不好吃了”。
指尖按住关门键,等詹苑青的笑容消失在视线里时,脸上的笑容倏然收敛,她垂眸轻轻叹了口气,看着电梯镜子里的自己陌生而又模糊。
自从那天在医院后她清楚感受到还是放不下章思璟,仍旧那么在乎他。
她回去想了很久,既然放不下,他又那么紧张自己,那还不如去争取,詹苑青当年亲手抢走她的,那她再抢回来又有什么错呢。
更何况有些事不做,她可能一辈子都放不下。
只是以章思璟的个性哪怕他再爱上她估计也不会和对不起詹苑青,那这次她就让詹苑青主动心死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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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最低气候零下负二度。
雪山上,长长的队伍背着沙包奔跑在雪地里,每一步都陷入雪里。
“快点,我们要在天黑前回到山下”,作为队长的章盛光朝后面的队员挥手,来这里训练已经一个多月了,每天接受着各种艰苦的训练,对他来说已经习惯了,只是那颗心不在像以往一样,总是思念着很远家乡的某个人。
回到山下,才丢了包,便马上打开短信,山上信号不好,可回到山下还是没有一条短信,他不气馁的又编制了条短信。
罗闻骏偷偷凑过来一看,嘿嘿朗声念道:“丫头,你怎么不回短信,哈尔滨的天气真冷,尤其是晚上,我有点想你了…”。
“闭嘴”,章盛光飞快的收起手机,恼羞成怒的将他用力推倒在地上,冻得通红的脸涨成了酱紫。
难得看到他这副样子,众兄弟哈哈大笑,罗闻骏趴在地上做呕吐状,“我看的都要吐了,真想不出来你会写这么肉麻的短信”。
“不许再笑了,你们这是嫉妒”,章盛光冲上去又踢了他脚,为了避开众人的哄笑躲进了屋里,等到吃完晚饭还是没她的短信,越来越失望。
最近这半个月来,谢欢回的短信越来越少,他抽着时间打过去她也是三句就说没时间挂了,他是带着满腔的喜悦离开的,可现在心里忽然感到恐慌,感觉她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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