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夏墨翰的告白视频,肖逸景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总算可以放心了。这回,他不仅看到了夏墨翰的真心,还隐约看到了沐晚春的美好未来。肖逸景知道,沐晚春那颗尘封的心,如果还能透进一丝光亮,那只能是,来自于夏墨翰的深情,融化了沐晚春那颗被冰雪覆盖的心。
坐在办公室里的楚怀瑾,抱着Ipad,泪水涟涟地刷了一遍又一遍的告白视频,直到她的泪水一波又一波地涌了出来,直到她的鼻子都被自己擦红了,她才相信那个冷酷得没有人性的夏墨翰,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而她,可不是被夏墨翰铁树开花的深情所感动,而是为沐晚春可以预见的美好未来欢喜不已。
吸了一下鼻子,楚怀瑾赶紧打电话给肖逸景,让他也赶紧看一下视频,和她一起分析一下现在的夏墨翰。谁知,楚怀瑾的话还没有说完,肖逸景却打断了她的话。
“他说的是真的。我们认识他近三十年了,他这个人虽然寡淡冷漠,却一向说一不二,不肯轻易说谎。这次,他说的话,不单单是针对这次的风波,我想他还是在向晚春示爱。此外,他可能还在向我们传递一个讯息:很可能,夏墨翰早就认破了晚春的身份,只是出于某种考虑和顾忌,他才一直没有说破而已。”
“啊——那,那晚春怎么办呢?”楚怀瑾大叫起来,如果真是如此,那沐晚春该如何面对夏墨翰呢?
“据我的猜测,肯定是云姨告诉了夏墨翰一些什么,或者是夏墨翰自己查证了什么。只是,出于某种考虑,他才没有揭破晚春的身份。”肖逸景轻声说。
“哦,我明白了——沐氏的破产,沐如山的入狱,应该就是夏墨翰的手笔,他收购沐氏,不单单是为了扩充自己的势力,还可能是,代替晚春向沐如山报复……”楚怀瑾说到这里,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向门外看去。
“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果真如我们所想,那么晚春的复仇之路,就不会那么艰辛了。”肖逸景的声音透着一丝疲惫,其实为了沐晚春考虑,他是不主张她回来复仇的,一是太过凶险,二是他不想沐晚春再次面对夏墨翰,和那些她不想面对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好了。在我看来,晚春的仇人,除了沐如山,就是柳千绿和他夏墨翰了。只是我真不知道,夏墨翰会如何对待柳千绿和他自己呢?”楚怀瑾叹了一口气,觉得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即来之,则安之。如果这里容不下晚春了,那她起码还可以出国,她还有一双儿女,还有我们这对老朋友。人生在世,除了爱情,还有其他更珍贵的东西。”肖逸景温和地说。
“是呀,她还有我们呢。”楚怀瑾动容地说,现在她也越来越觉得肖逸景,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只是可惜,她对他毫无男女之情。不知道,谁会有幸,抱得暖男归呢?
网络上的这一波三折,柳千绿看在眼中,恨在心头,她全身上下的每个毛孔里,都散发着浓烈的愤恨和不甘。
她恨夏墨翰这个她爱而不得的男人,竟然如此对她,原来他不是不会爱上女人,他只是不爱她罢了。她恨那些生来就坐拥一切的富贵千金,比如沐晚春,比如木兰;他们凭什么一生下来,就拥有别人追逐一生都无法拥有的东西:财富,地位,美貌,男人的爱。
“我恨!”柳千绿一边像野兽一样吼了出来,一边将捏在手中的手机,狠狠地砸在墙壁上。
直到现在,柳千绿才明白,什么狗屁的外界传言,说什么夏墨翰转了性向,是个gay。他只是一直压抑着自己对木兰的感情,不想外界探知,对木兰不利而已。他的沉默隐忍,是为了保护他心爱的女人罢了——这样的行为,不是深爱,又是什么?
想到这里,柳千绿心头的怒火燃烧起来,她恨不得让夏墨翰和木兰与自己同归于尽,一了百了;即使化成灰,她也要和夏墨翰纠缠在一起,生死不分。
失控的柳千绿,看到房间的一切东西,都抄起来狠狠地向地上砸去,向墙壁上砸去,直到她折腾累了,能拿到手里的东西全都被她毁掉了,房间也被她糟蹋得不像样子了,她才颓然地坐在地上,无声地流泪。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千绿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她咬着牙,狠狠地说:“夏墨翰,我不会放过你的,决不!”
正在这个时候,柳千绿的手机响了,从一片混乱中,柳千绿翻找到了手机,虽然屏幕被摔得粉碎,却还可以使用。
看着屏幕上的熟悉号码,柳千绿的眼睛几乎要冒出火花来了,她咬着牙低声说:“你最好,有好消息告诉我!”
“吁,自然是好消息了,夏华清的小儿子夏墨修,不久就要回国了,他现在,正在赶往机场的路上。”那个被处理的机器声音笑着说。
“果然是个好消息,看来,有人比我更沉不住了。”柳千绿笑着说,她的笑容里透着一股阴暗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不过,你要做点动作出来,给那位二少爷挂点彩,我要让他老妈急得跳墙。”
“这还不简单?”对方的声音含着笑。
“最好做到明面上,让他亲爱的妈妈一看到,就心疼得哭叫。”柳千绿的眼睛里闪着冰霜,“对了,那个该死的家伙,你还没有找到吗?”
“快了。他很快,就会出现在你面前,任凭你千刀万剐。”机器人的声音里透着莫名的欢快。
夏墨翰和木兰的绯闻,在这一天里,越演越烈,成了大众见面时谈论的首选话题。可是,没有人注意到,网络于关于他们绯闻的报道,却在迅速地消退。这些,自然是夏墨翰的意思,他虽然成功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也将他与沐晚春成功地捆绑成了一对商业CP,可是他却深知:沐晚春不喜欢这样的喧闹,更不想过早地暴露自己。除非不利己,夏墨翰也不想这样造势。
第二天早上,那些铺天盖地的网络报道,几乎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了。看到这个情形,沐晚春的心中,对夏墨翰不免产生了一丝好感:他这个人,也有心细如发的时候。
但是,无论如何,沐晚春都决定,除了必要的来往,她还是不想和夏墨翰,有什么来往了。
将近中午的时候,夏墨修回到了夏家老宅。
当他看到母亲堆起一脸的微笑,给父亲倒水的时候,夏墨修不禁疑惑了:他的母亲,虽然看起来面容有些憔悴,但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到“重病”的程度呀。
看到儿子风尘仆仆地站在自己面前,白净的面容上,竟然还带着一些伤痕,阿佩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双手抚摸着儿子脸上的伤痕,心痛地问:“修儿,你脸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
“爸,妈,不碍事的。这是在国外,赶往机场的时候,遇上了车祸,擦伤了一点皮肉,不要紧的。”夏墨修宽慰二老。
“我的修儿,你又瘦了,也更高了……”阿佩用丝巾拭去眼角的泪水,说着扫了一眼夏华清,“老爷,你看看,咱们的修儿……”
阿佩说音未完,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而坐在一旁的夏华清,却仍然坐着喝茶,没有起身,仍然端着太爷的架子,只是冲着儿子点了一下头,轻声问了一句:“修儿不好好呆在国外上学,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夏墨修看到父亲这样问,于是松开了母亲的胳臂,来到父亲面前,恭恭敬敬地给夏华清行了一个礼,再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爸,儿子墨修也是一时冲动,就回来了。之前是母亲打电话告诉我说,她这几日身子不太舒服,儿子心里惦记着,就飞回来了。回来之前没有征得父亲,和母亲的同意,是儿子的不对。”
夏华清扫了一眼阿佩,让她的身体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却赶紧撑起一个微笑,说:“我这几天不过是精神不好,也睡不好。哪里想到我的好儿子,听我说到这个就特地跑回来看我了。从此以后,妈再也不敢乱说了……”
话已说到这份上,儿子也确实站在面前了,夏华清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夏墨修陪同夏华清说了一会儿,便别了父亲来到了母亲的房间。
一进入母亲的房间,夏墨修关上了房门,轻声问母亲:“妈,儿子出去这一年,你在家里可好?我看你脸色不好,可是有什么烦恼的事情?”
不料,阿佩苦笑着说:“我一切都好。只是最近不知怎么的,总是魂不守舍,总是想你。你一回来,我的病也就好了。修儿,妈老了,总是想你。你若是能陪伴我一段时间,我这心也就安稳了。”
听到母亲这么说,夏墨修的心反而不踏实了。他知道,母亲一定有她的难言之隐,不便于告诉自己罢了。
“修儿,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阿佩看着儿子,问。
“妈,我之前不过告诉过你吗——我这辈子只想读书做学问,搞点研究发现。家里的事业,有大哥就行了,千万不要让爸指望我,我的兴趣不在这里。”夏墨修说。
听到儿子这样说,阿佩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她知道,她这个天真烂漫的儿子,果然还是小孩心性,他不争不夺,那就由她这个做母亲的,来替他争取吧。不然,即使他是夏家的少爷,也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阿佩不相信,以夏墨翰的心性,他会为墨修考虑。
夏墨修前脚一进了夏家老宅,易安就连忙报告了夏墨翰。
夏墨翰抬起头来,嘴角上扬,他微微一笑:“看来,有人沉不住气了。最近咱们的动静确实大了些,他们忍耐了多年,一时沉不住气,怕是要出大招了。易安,你要多加派些人手,把那边的动静给我盯紧了,连一只苍蝇都不要轻易放过了。”
易安领命:“Boss放心,整个S市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呢。”
“那就好,大戏就要开始了,我已经准备好了,就看他们打算怎么开唱了。”夏墨翰心思沉稳,可到底有几分担忧,为沐晚春。他知道,那边若是有动作,肯定是来头不小的大动作,而且说准会一击而中。
而现在,他们大概已经猜测到了,他夏墨翰的软肋,就是沐晚春。虽然他们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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