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间蔷薇(兄妹骨科)》第二十一章（18）

  张思文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拉下了她圈着自己脖子的手臂…
  “嘶…”伴随着突如其来的痛感，手腕上的隐形贴被一把撕去，黑色蔷薇纹身赫然暴露在眼前…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动作吓懵了。
  “绝望的爱…”那是黑色蔷薇的花语…他竟然知道…
  张思文的视线从她的手腕移至她的眼底，声音不由自主得发颤：“底下藏了什么？”
  “思文…”
  “告诉我！”他声音沙哑。
  “自杀未遂…”她不再隐瞒。
  他一把将她搂紧，嵌入怀中，唇埋在她的颈间，声音颤抖不止：“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痛苦，都是因他而起！可他那时却无力为她分担半分…
  他不是没有想过早些来找他，可当他拿着护照被海关拦下时，才知道自己已经被限制出境…也是那时他才意识到，以他当时的状况，根本无法与他那只手遮天的祖父相抗衡…所以他必须让自己变得强大，寻找回到她身边的机会…
  “是我不够坚定…放弃了自己…”她轻声说着：“我才是那个该说对不起的人…”
  因为没办法放弃你，所以才选择放弃自己…
  “ivyne…”哑着声音唤了她一声，冰凉的眼泪滑落下来，滴在她的颈窝，凉得她也不受控制得湿了双眼…
  “我讨厌身上流的血…”她幽幽的声音，像一把利刃刺穿他：“为什么要跟你流一样的血…为什么你和我有了同一个妈妈…我就不能爱你了…”
  他一口咬住她的唇，阻断了她的话。他的吻凶狠，狂暴，像个食不餍足的野兽，似是要将她吞食入腹一般…
  那几句话，直接掀开他最痛苦的记忆…
  “任何人都可以，只有她不行！”
  “可我只要她！”
  “孽障！”
  “唔！”被他嗜咬的疼痛令她发出呻吟，却被他严实得堵在口中。许是尝到了血腥味，他的吻突然温柔了起来…舌尖轻轻的舔舐着她唇上的伤口，又深入她的口中，纠着她的小舌旋弄，轻吮…
  咸湿的泪辗转在两人的唇舌间，泛着苦涩的味道渗入心底…
  他恋恋不舍得放开她，看着她因激动和缺氧变得潮红的小脸，薄唇贴上去，轻轻吮着她的眼泪…
  “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相爱…”他离了一些距离，认真得看进她的眼里：“没有人…”
  “可我们这样…”她泪水氤氲得看着他，气若游丝得吐出几个字：“是乱伦…”
  他早上的那个吻让她的理智瞬间被情感淹没，可它并未彻底消失，始终蛰伏在一处角落，时不时跳出来像针一般扎得她疼痛不止…
  “ivyne…”他无力的叹了口气，语声轻缓温柔：“有一点你必须要明白…正因为我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才会这样相爱…”
  他一直是一个理智认真的人，知道两人是有着实质血缘关系的亲兄妹时，也曾万念俱灰。但他冷静下来会去认真思考，他为什么会这么痛苦？为什么会离不开她？为什么会爱她爱到这个程度…
  他持续思考直到得到了答案，最终坦然得接受了这个答案，并以此制定了自己的未来…
  可他没想到，她却被困在“亲兄妹不能相爱”这条伦理铁条中走不出来，一直经受着痛苦的折磨…
  “我曾经也一度困惑，为什么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爱上了你…而且对你的渴望强烈到我自己都震惊的地步…”他缓缓说着：“自从那天知道你是我亲妹妹之后…我终于明白了…我们相爱，是命中注定的…”
  “即便不是在那个场景，不是在那天清晨…我们只要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遇见，都会爱上对方…这是我们躲不掉的宿命…”他深吸一口气：“如果用科学解释，那就是生物学上的遗传性性吸引…”
  “遗传性…性吸引？”
  “嗯…”他轻轻吻了吻她的唇：“就是说类似我们这样的亲缘，从小分离，成年后再相遇，会因为基因的相似，彼此间自然而然地产生极为强烈，无法控制的性吸引…”
  她似懂非懂得轻轻点头。
  “再打个比方，瘾君子之所以戒不了毒，因为毒品改变了他的生理机制，令他们产生了生理和心理上的依赖性…所谓生理依赖，是因为被体内的生物物质已经被毒品改变，令他们在毒瘾发作时承受着生理上的痛苦，不得不依赖毒品来缓解…而心理依赖更为可怕，只要他们还活着，就无法忘记吸毒时的快感，那是铭刻在大脑里的奖励回路，所以永远控制不了自己对毒品的渴望…”
  他很认真得在解释，言语间却是深深的无力感：“ivyne，你对我的诱惑，甚于毒品之于瘾君子…毒瘾是后天形成的…再深的瘾，也能通过抹掉记忆彻底摆脱…”
  他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深深地看进她的眼底：“可是我对你的渴望，是刻在基因里的，是天生的…我体内流的每一滴血，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我，我爱你…”
  他抱紧了她，轻声叹息：“这些年…我心底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回到你身边…我根本没有办法放弃你…即便是抹去了记忆，只要再次遇见你，我都会义无反顾得爱上你…这种疯狂没有人可以理解…”
  这就是他思考过后的答案，她是他刻在基因里的瘾…他自知无法与基因的本能相抗衡，所以他选择了投降…
  那就坚定地爱着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与她在一起…
  “正因为流着一样的血…我们才会相爱…”她又低声重复了一遍。
  “对…”
  “我明白了…”她抬眼看着他，如果早一点知道这个道理，她是不是就不会陷入自责直至抑郁了…
  杨爱文思考了许久，忽又垂眸，轻声呢喃着：“可这份爱是却是遭人唾弃的…”
  “因为没有人会理解…”他抚上她的脸颊，让她看着自己：“普通人能够找到真爱就已经是极大的运气了，更没有人能有我们的幸运，拥有一段骨血相融的爱情…”
  “骨血相融的爱情…”她跟着念了一遍，忽然一脸释然得吻上他…
  模糊得话语隐没在两人的唇齿间：“谢谢你…”
  谢谢你给了我这样浓烈的爱…
  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谢谢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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