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道十七年》第一章 苦营子

  苦营子，苦营子，一苦就是一村子，32年前的苦营子家家穷到底朝天，当然今天知道苦营子的人不多，也没了这个营子，改革开放这个小村被合并了自然村。
  但这个事的开端却必须从苦营子开始讲；30多年前，这个内蒙古东部地区的角落里，有个穷到极点的村子“苦营子”，新中国都解放几十年了这里却依然一贫如洗，不是百姓不努力，也没有资本主义的残留势力，而是村里的土地不行，沙土地山又多没法灌溉；加上水更不行；这里的水含氟超标，大人小孩都黄着牙，有的中毒厉害的整个人像个英文字母n。
  人要是穷到了极点就什么事都敢做，村里家家都穷谁也接济不了谁，1985年夏天这里一场雨没下，村里几乎颗粒无收，于是有人把主意打倒了南山那片古墓身上，不知道哪家先开始的，但忽然间整个村子里的男人们都开始盗墓。
  而我要说的就是其中一家，王家，我姥姥的娘家，我舅老爷不是摸金校尉，也不是倒斗的、淘沙的就因为家里穷老少十多口人，不干这个那你就饿死去吧。
  那天舅老爷叫上家里的的三个儿子，摸着黑，装上家里的煤油灯，拎上铁锹和干活的家伙式就着月光向南山走去，一路上没人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声，两个大点的儿子都结婚有了孩子，老三也就我小舅还没结婚，眼下别说结婚，活命都快成问题了。
  到了地方舅姥爷用这几天在别人家帮忙学来的土办法，开始找个地方挖土，挖半米多要是有黄土就是有墓，这会儿同村的有几家都已经到了半天了，打个招呼就自己忙乎自己家的了。
  爷四个挖了10多个坑后，老二终于挖到黄土了，换上改装的铁锹，当洛阳铲用，挖的挖，运的运，笨人有笨法，不管谁挖腰上都系跟绳子，怕掉进墓里摔死。
  而且挖墓也有技巧，绝对不像其他书里说的直上直下的挖，而是45度角斜着向下挖，
  这样挖的时候双脚能用上力，而且土也好往外运，要是直上直下挖，还的边挖边装土，低头挖自己脚下的土也吃力。
  人多力量大，四个人轮流来，挖了两个多小时，终于老三喊了句：“爸挖着石头了”
  “别往下挖了，沿着石头挖看看石头多大，是不是石条”
  “哎”
  “爸真是石条，让大哥拿撬棍”
  这墓是什么人的墓没人知道，有人说是高丽人的，也有说是辽国人的。这里的墓都很简单，用石板或者石条搭建的，但里面绝对不会空着，要么有金子，要么银子或者瓶瓶罐罐装着一堆铜钱。
  咯咯咯咣咚一声石条被推开了
  “快跑别喘气”
  爷四个跑到盗洞口，在一边抽起来了烟；三小子不抽烟让他向洞里摇风斗。
  跑出来是怕里面有尸气，尸气要是吸进去神仙来了也没救。向里面摇风是为了加快空气流动，过了一个多小时爷四个收起烟袋向墓里爬去。
  这会才舍得把煤油灯拿出来点着，舅姥爷提着在前面爬，终于到底下了，顺着刚才那根石条的空档把煤油灯用铁丝顺下去。
  “一人多深，还他妈是个大墓老三你在上面吧提着绳子”
  墓里的棺材早就烂没了，倒是还剩一堆残缺的七七八八骨头，也是快腐烂的认不出是什么地方了
  “爸我咋有点害怕呢”老二哆哆嗦嗦的说道。
  “那那那可呗，真冷”老大结巴的接着话。
  “你妈的老婆孩子不养了等着饿死还是出去要饭这里的主人对不住了，家里穷得快饿死了向您求点财，这点香火您收下，多担待”说完拿出一大捆香点燃又拿了点冥币烧完。
  “还他妈愣着干啥找东西啊”
  哥俩一人拿出一根自制羊油蜡烛点燃，在墓里哆哆嗦嗦的搜罗起来。
  “三儿拉我一把我上去你他妈傻了一人高你往下扔绳子干嘛”老大骂骂咧咧的上来又把老二和老爹也拽上来
  顺着盗洞爬上来，也没人去认真填盗洞，挖了几铁锹土把盗洞堵上，舅老爷又在边上拿起香和冥币点着了在哪念叨“我们也不想盗你墓，可不盗墓就没法活，你也算积德了这些香火纸钱你拿去下辈子祝你投个富贵人家”
  “都多少年了投完胎不知道又死几轮了呢你念叨他也听不见了”老三旁边嘟囔。
  老大站起来“啪”给老三一脚“别乱说你胆大下次你下去”
  舅老爷念叨完，站起来把一小袋东西扔进装风斗的袋子里。转身招呼：“老三，过来拎着东西回家”
  三舅跑过来拎上地上的两个胆瓶，大舅二舅一人抱着一个装满古币的罐子往家走，路过其他家挖的墓，正好这家也挖完了正给墓通风呢，看见舅姥爷打招呼：“行呀第一天没空手都弄着点啥”
  “哝就这点玩意俩个破胆瓶，俩瓦罐铜钱，不够费劲的呢我们先回家了啊”说完舅姥爷就往家走。
  其实打听别人挖什么挖到什么是忌讳这倒不是规矩，你想你挖的墓没东西还好要是真有好东西你能保证别人不眼红所以盗墓除了一伙的剩下的谁也不知道挖到了什么
  爷四个走到家天都大亮了家里舅妈都起来准备做饭了爷四个走到舅姥爷小屋里关上门舅姥爷把背上装风斗的袋子拿下来，从里面掏出来三个银锭子和一副金手镯
  “这是今天的东西，一会拿个罐头瓶装起来，老三去埋房子后面；这两罐钱和胆瓶放我这屋柜子锁起来，等那天收东西的来了再卖”舅爷安排到。
  “对了，银锭子和金手镯也别和你们媳妇说，妇女嘴不严，说出去不好，回去换衣服吧”舅爷说完就开始脱身上脏兮兮的衣服。
  “爸我想拿回去给孩儿他娘看看”二舅乞求的问着。
  “想看，吃完饭来我屋里看放心我不动这是墓里出来的东西不干净拿到你们屋吓着孩子怎么办”舅姥爷冲着大舅二舅解释。
  这样的日子一干就是两年，断断续续爷四个人也挖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墓，最开始只是晚上挖，后来一看没人管，干脆白天也开始挖。
  随着挖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苦营子再也不苦了，却没想到祸事才刚刚要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