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道十七年》第二章 有鬼

  舅姥爷和三个舅舅盗墓的营生一干就是两年，当然了不光他们，村里其他人家也都做这个养家糊口，挖的人多南山的墓早就挖没了。但这两年下来，村里的盗墓手段也是越来越高明，舅姥爷看墓也越来越准确，一般误差不超十米。
  要说这两年挖墓还真是赚了不少，早就度过了那艰难的岁月，现在村里哪家没有存款可人性都是贪婪的，刚开始大家还都害怕，现在都肆无忌惮得挖，谁管你生前谁的墓，挖出东西还好，要是没挖出来东西还得冲着骸骨骂一顿。
  这两年过来，大舅二舅还好，有老婆孩子，人比较稳重；可三舅依然没结婚，当然了不再那么瘦弱，也不穿补丁摞补丁的衣服了，骑着家里的自行车，带着手表，十里八村也得挑着检媳妇，索性舅姥爷也不着急给娶媳妇。
  值得一提得是，三舅现在不和舅姥爷、大舅二舅、一起挖墓了，和谁呢村里孙家的小儿子。这事是舅姥爷允许的，因为每次挖回来东西，大舅妈、二舅妈总会各种理由多拿多要，一次两次就罢了，每次都这样，舅姥爷心理也有本账。
  三舅现在还没讨老婆，怎么也得给他攒点老婆本，再说几次盗墓下来，三舅挖盗洞的本事日益见长，三舅自己改的探土器、洛阳铲。挖起墓来就和在水里游泳一样，一会就到底。大舅、二舅也就只能打打下手、挖上来东西能平分就不错了，何况次次都多分。俗话：老小子、大孙子、老太爷的命根子。何况现在家里的好东西大半都是三舅挖回来的。
  要说倒是年轻人学东西快，三舅现在的伙伴3个人，孙家老小子孙玉国是老大，我三舅是老二，后边还有一个打咧咧的李二小。
  孙家老小子孙玉国，以前就是个懒汉，十六七的小伙在家待着不干活，后来盗墓被家里逼着拉劳动力，要说也是懒人有懒福，盗几次墓他就把寻墓得手段自悟出来了。和三舅又是发小，俩人家里情况都差不多，一合计俩人到一起就干。
  孙玉国只管寻墓，除了下墓寻宝剩下的活他不会上手，小舅负责挖墓，可一个人连挖土带运土总是忙不过来，后来加进来李二小。
  李二小家祖传的阴阳先生，当然早就被当牛鬼蛇神打倒了，三人从小玩到大，现在又二小运土，快多了。
  这样一个组合在村里很快就传开了，要说孙玉国也是厉害，几次下来，越来越灵气，哪里有墓、大墓小墓，只要他走几步就能量出来，顺着他指的地方向下挖，直接挖到墓顶，从不失手。
  三舅哥三，慢慢也就狂了起来，小墓根本不屑动手，轮流让各自家里人去挖，只有碰见大墓才出手。平时三人一人一辆永久牌自行车满山的找墓。
  这天孙玉国叫来三舅和李二小，神神秘秘的冲三舅说：“我在山里发现一个大墓，喜堂你回家准备大件，这几天去挖出来”
  “今晚上就去吧，还准备啥大件，多大的墓”李二小问道，
  “挖出来你就知道了”孙玉国和李二小说。
  一晃四天过去了，第五天一大早，三个人骑上车驮着三舅改装好的工具往山里走，这片山叫东山洼，和邻村属于争议地界，沙土地又没法灌溉，就这样一直没人管，这也有好处就是白天也没人来，三个人大白天的过去准备挖。
  到地方是个小山包，两边都是高山，要说他是山倒不如说是个小丘陵，和两边的大山合在一起看倒有点像银元宝。
  孙玉国停下车，走到半山腰开始走走停停的丈量着，过了一个多小时，招呼三舅和李二小背着东西过去，三个大麻袋的工具，李二小跑了两趟才搬完。
  “喜堂，这回你坡度大点往下挖，六七十度角往下挖，估计得挖个一两天”孙玉国和三舅说道。
  “行，没问题二小把铁锹给我”三舅回头和二小喊道，
  眼看就快中午了，才挖了3米左右的样子，三舅上来骂骂咧咧的叫骂道：“妈的，这石头真他妈的多，玉国你确定没看错渴死我了，水呢”
  “绝对没错，这是下葬时候就怕被盗，所以放的石头，有石头那就更没错了”孙玉国解释。
  “三哥，没拿水啊，好像忘了拿了我也渴着呢”李二小在一边回着；
  “那你倒是他妈回去拿啊这事也他妈得我和喜堂操心呢信不信下次有大墓不带你”孙玉国冲着李二小半怒半笑的吼着。
  李二小还就怕孙玉国这样，屁颠屁颠的把拖土用的筐扔一边；“那我现在就回去拎水去”说完就往山下走。
  “买几盒草原回来，再买点果子，都快饿死了”孙玉国冲着李二小吼着；吼完转过身和我三舅说：“这他妈小子，就一地主羔子，扣得要命，趁着这会就得宰他，累了你就睡会，我这有烟”
  三舅正睡着午觉，感觉有人踢他，“起来了三哥吃东西吧”三舅睁眼一看是李二小笑骂道：“二小，我还寻思你怕累回家了呢”
  “他肯定在家吃完了才给咱哥们送过来，让咱们吃凉的”孙玉国旁边帮腔。
  “哪有，我妈在家烙的大饼，我拿来了我也没吃呢”李二小回身喊道。
  “逗你玩呢啊吃饭吧拿大饼了，带葱了吗”三舅打着哈哈。
  吃完饭抽了颗烟，就继续挖，下午挖的更慢，石头也越来越大，最后孙玉国也不得不帮忙了，下午5点多吃了点中午剩下的果子，三个人继续干着，直到太阳下山，孙玉国和三舅说：“喜堂别挖了，这么黑也看不见啥啊”。
  其实白天盗洞里也黑乎乎的，主要是孙玉国下午累着了，三舅也就没说啥，让李二小把工具都藏进盗洞里，填几铁锹土吧洞口遮上，一人打着一个手电筒骑着车往家里走去。
  第二起早来到昨天得盗洞，拿出工具，一干又是一天，到了下午孙玉国就哄嚷着回家明天再来挖吧，三舅让他休息会，和李二小俩人继续挖着。
  到了五点多，孙玉国嚷嚷着饿了非得吃饭，这一下午他都吃3次饭了，好在今天带的吃食多，三舅和李二小也跟着上去吃饭，吃完饭喝着水孙玉国又嚷着回家，三舅说：“玉国你上边待会，等太阳下山你叫我咱们就回”
  孙玉国坐早那盯着太阳，怎么样都感觉今天的太阳比每天走的慢，7月的天气，太阳7点多才下山呢，孙玉国抽着烟坐在那怎么看太阳都不得劲。
  孙玉国正在那傻坐着就听我三舅下边喊：“这石头是空声，挖到墓了”。孙玉国忽的一下子做起来，冲着洞里喊：“我就说有大墓吧终于他妈挖到了”
  这次挖到的是墓侧面的石头，在下边又挖了一个多小时，这会孙玉国倒不催着回家了，我三舅爬上来打趣孙玉国道：“天都黑这样了你咋不叫我走咱回家，明天再挖来”
  “你扯淡呢放这让别人挖了咋办你上了干嘛来了”孙玉国反问道
  “上来拿铁撬，一个人弄不动，得加点助力”我三舅拿完东西有爬进盗洞里，这次因为运石头缘故洞又宽又大。在下边和李二小有忙了一个多小时就听：“嗵”一声，一会三舅和李二小爬上来。
  “来来来辛苦了辛苦了抽支烟解解乏”这回孙玉国殷勤的给三舅俩人点着烟，三舅俩人一下午也累坏了，抽完烟躺在那小咪了一会。
  “喜堂二小醒醒，咱下去吧都快俩小时了”孙玉国喊醒两人。
  拎上罩子灯，装上蜡烛，当然不再是自制的羊油蜡烛，三个人打着手电筒，往墓里爬。
  爬到墓里蜡烛一根一根的点燃，发现这真是一个大墓，有普通人家两间房子大小，头顶也有一人多高，至少能直起腰来。
  “找东西吧”三舅说完，拿起手电在墓里晃了起来。
  过了一会李二小骂道：“这他妈糊弄我呢吧弄这么大一个墓，除了点破铜钱啥陪葬品都没有玉国哥这就你说的大墓”
  “别了我不瞎，”孙玉国转身看看我三舅，看我三舅脸色也不好，话也没说转过去继续搜罗东西。
  “妈的穷鬼啥都没有把墓建的这么雄伟糊弄你爹”孙玉国一脚吧骸骨的头踢飞，骷髅咣咚落在一小堆碎瓷器上面，孙玉国还不解气，解开裤子向头骨小便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李二小和三舅晃着手电向孙玉国走去，三舅也骂着：“你他妈有病吧拿他撒什么气”
  正说着，李二小喊了声：“玉国哥，蛇”
  孙玉国妈呀一声跳开，迎着手电筒的光看见一条成人拇指粗的黑蛇嗖的一下钻向黑暗的地方不见了。
  累了两天多没挖着东西，三个人心理都憋着火，收拾完东西，骑上车，谁也没说话，就在刚要拐出山的路口，就听李玉国忽然大喊“哎干啥”然后咣当一下子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三舅和李二小一下子慌了神，把孙玉国抱上一辆自行车就开始推着车跑，边跑还边叫着“玉国玉国你醒醒”
  把人送到孙玉国家，他妈看见老儿子这样趴在儿子身上就嚎啕大哭，李二小跑去请大夫了，我三舅去村支书家借拖拉机不行就送镇里医院。
  等三舅开着三轮拖拉机进孙玉国院子，老中医刚好也到。
  毕竟把人家请来了，怎么也让人家看看，老中医问了问情况，李二小说墓里看见蛇来，几个人又把孙玉国裤子扒下来检查，发现没伤口。中医转过身对孙玉国他爸说：“你找人看看吧八成是癔症”
  “你们等着我回家叫我爹”李小二转身跑出门去。
  李二小老爹来了后，先是拿针挑破孙玉国手指，挤出来血，抹在铜钱上，嘴里念念叨叨着“今有凡间人士孙玉国不懂事，不知冒犯哪路神仙，上天有好生之德，要是我念叨对了您就让铜钱立住”说完把铜钱放在镜子上继续念叨：“您是黄仙在上”说完撒手，铜钱倒下了，于是继续念叨：您是狐仙、常仙。。。。
  李小二旁边说会不会是今天盗的墓他爸听完开始念叨：“是不是今天开墓打扰到你的安宁了”说完一放手铜钱，只见铜钱在镜子上哗哗哗的正立着转动起来，越转越快，越转越快，
  “咔嚓”镜子裂开了，铜钱也停下来了。屋里忽然特别安静，孙玉国的老妈吓得脸色苍白在那捂着嘴吧嗒吧嗒掉眼泪。
  “快去买纸钱来烧给人家道歉，明天亮天让你家老大去镇上接老钱头，那是我爹的师兄弟，现在我也没见过这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