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你这是在瞎指挥什么?”
“你知不知道现在公司的状况,已经很困难了?”
陈明雪得知状况,第一时间赶到,闯进了陈风的办公室。
看着陈明雪愤然交加的脸庞,陈风却还是淡然不变,一边品茶,一边说道:“我自然有我的方法,难道你觉得我坐在这个位置上,会给公司带来坏处,给自己制造麻烦吗?”
“你说得倒是信誓旦旦,但谁能信得过你,要知道鼎力商会,在江北的地位,是数一数二的,咱们陈家公司有什么资格,能入得了对方的法眼?还有你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干,就知道翘着二郎腿在喝茶,莫非订单会从天上掉下来?”陈明雪气得够呛,恨不得将陈风大卸八块。
“你尽管放心,我会给公司找来订单的。”陈风面无波澜,因为此时的陈天胜,已经在去省里的路上,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应该不会出现问题,毕竟江北沈家的祖训,陈风是最为清楚的。
就在这时。
高振海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陈明雪也在这里,不由使了个眼色,然后往前几步,装模作样的汇报工作,开口道:“陈风,我已经吩咐下去,现在生产部那边,一切都按照你说的来办!”
“舅爷,您怎么听他的?”陈明雪疑惑的微微蹙眉。
“人家陈风,刚刚不都说了,他有能耐从鼎力商会那边拉来订单,我们当然对他一百个放心,毕竟他才是负责人嘛!”高振海直接来了个捧杀。
听到这话,陈明雪当时就明白过来,这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多半是她母亲徐玉兰,在背后出谋划策。
“陈风,以后整个市场部,可就仰仗着你了,如果我们陈家真能加入鼎力商会,你可是头号功臣啊。”高振海怪里怪气的说道。
“这...”陈明雪顿觉得为难,寻思着这样的做法不对,她应该阻止麻烦发生才是,而不是为了争权,闹得一团糟。
偏偏陈风还点了点头,来了一句:“你们确实应该要仰仗我。”
陈明雪嘴角抽搐,差点没给气死,暗骂陈风就是一个不知收敛的自大狂!
高振海也愣住了,没想到陈风能接得这么快,稍微缓了缓脸色,正要继续开口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响起。
高振海下意识的拿出来看,却是从医院打来的电话,不由感觉奇怪,放在耳边接听。
医院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高振海浑身一震,脸色剧变。
等到电话挂断,高振海那表情,就像天塌了一样。
“舅爷,出什么事了?”陈明雪察觉到不对劲。
“你爷爷他...在去省里的路上,快出云城地界的时候,碰上了车祸,现在被送进了医院抢救,医生说有生命危险,让我们这些家属,赶紧去医院!”高振海吓得心乱如麻,手脚都在发抖。
“什么?”陈风瞬间捏碎了茶杯。
“快快快,先把工作放下!”高振海拉着陈明雪,就往外边跑。
陈风神色错愕,虽然他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早已看过无数的阴阳相隔,意外横生,但却没有意料到,这次会突然降临。
尤其是,这次噩耗是降临在,他最疼爱的小辈身上!
要知道陈天胜,是应了他的吩咐,才去省里的。
如果换成陈风亲自去,就算碰上再大的意外,也不可能会死!
于是,陈风马上跟在后头,前往医院。
约莫二十分钟后。
陈家上下,全部赶到云城医院。
然而,当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为时过晚。
陈天胜抢救失败,遗体被盖上了白布。
“你个老混蛋,你怎么能说走就走,我不怪你了,你醒来好不好?”老太太如遭雷击,崩溃的大哭出来。
“姐夫,这太突然了,让我怎么能接受得了?”高振海老泪纵横,满脸哀伤。
“老爷子,国栋不孝,连最后一面都没赶上,您好端端的不待在云城,跑去省里做什么,到底要办的是什么事情,让您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陈国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忍不住痛哭流涕。
“这...”徐玉兰也是大为意外。
“爷爷,我没有爷爷了。”陈明雪呆滞在原地,双眼逐渐朦胧,泪水滑过脸颊。
一群陈家骨干,也止不住的落泪,为此默哀。
负责抢救的医生,面露遗憾的说道:“各位家属,陈老先生这次的意外,发生得太严重了,我们已经尽全力抢救,但还是无力回天,还请节哀顺变。”
说完,医生便退了出去。
老太太趴到床边,颤抖的揭开白布,看着陈天胜伤痕累累的遗容,哭得撕心裂肺。
陈国栋更是痛心疾首,喊道:“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陈风站在人群中,目视着已经离世的陈天胜,内心不禁万般懊悔,其实凭着陈天胜的体格,再活个几年根本不成问题,最后竟然因为他,而匆匆离世。
虽然见惯生死,数千年以来历经风霜,但是身为长辈,眼睁睁看着小辈死去,面对亲人的离开,陈风还是难免心痛。
如果陈天胜能在抢救室,坚持到他来为止,凭借着他异于常人的能力,陈天胜绝对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可惜的是,陈天胜没能坚持住,便撒手人寰。
而陈风之前交给陈天胜,那块关于江北沈家的玉佩,也在这次车祸中彻底粉碎。
“都怪你,陈风你这个丧门星,老爷子肯定是被你害死的。”陈国栋赫然而怒,眼神犹如吃人的老虎。
“陈风,你给我滚出去,这里不准你这个外人在。”老太太怒斥道。
“对对对,把他赶出去!”徐玉兰附和一声,寻思着老爷子不在,那陈家的格局,恐怕就得有大变动了,之后必然是老太太掌权,不出意外,陈风八成会被逐出家门。
周围的一群人,见状直接联手,把陈风给推出了门外,不让进去,还把窗帘也一并拉上。
陈风无奈的站在外面的走廊上,暗暗叹息一声。
“陈先生,您怎么在这儿?里面发生了什么?”
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传进了陈风耳朵里。
陈风抬头一看,发现说话的人,居然是张金雷。
此时此刻,张金雷手里还抱着一个生病的女孩,脸上写满了诧异,好似刚刚路过。
“陈天胜,车祸去世了。”陈风遗憾道。
“什么?这也太突然了吧,明明之前咱们还一起...”张金雷咽了口唾沫,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陈风压了压情绪。
“我女儿生病,带她来医院看看,想不到能在这里碰上陈先生,还发生了这么不幸的事情,其实陈天胜老先生,我还是挺佩服他的,陈家好几次要垮了,都是他一个人硬生生撑回来的。”张金雷惋惜道。
紧接着,张金雷话锋一转的问道:“不过刚刚我好像听见,里面的人对您,貌似不大友好啊,您不是陈家的贵人吗?这是什么状况?”
“没什么。”陈风现在没有心情,跟人谈论这些问题。
“陈先生不说,那就不难为您了,至于之前我说的事情,还希望您能够考虑考虑,毕竟那么多的财物,放在一个四合院的地底下,我觉得确实不大合适。”张金雷倒也是个聪明人,没有刨根问底,而是摆出友好的态度,撂下一句话后,便抱着女儿去了发热门诊。
当天晚上。
陈天胜的遗体,被运回了陈家大院。
上上下下,全部跪倒在地,集体守孝,哭声不止。
陈风站在厅上,显得尤为突兀,老太太忍无可忍,痛骂道:“陈风,你不管怎么说,也是天胜的儿子,现在他的遗体放在这里,大家都跪着守孝,你怎么好意思站在这里?!”
“就是就是,有些人啊,死皮不要脸!”徐玉兰讥讽道。
“陈风,跪下!”高振海怒目圆瞪的模样。
“你这个不孝子,连亲爹死了都不跪,你会被天打五雷轰的!”陈国栋骂骂咧咧的。
“天胜的死,我很难过,大概是这两百多年来,最难过的一次了,但是按照辈分,我才是长辈,除了下跪守孝之外,其他我该做的,我都会做。”陈风说道。
话音落下,老太太气得肺都快炸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难不成还想说,你是陈家的老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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