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蔷薇》（1）初见

  「你看那人又高又帅，是明星吗？好想认识他啊。」
  「别发花痴了，快走吧，那么大声人家一定听到了，丢脸死了。」
  某国际机场的入境口，两个女孩窃窃地讨论那个显眼到不行的男人。
  一身订制西装，裹着近一米九的身躯，隐隐透出的肌肉线条，显示布料底下非常有料，天生略带棕色的头发，打理成时下流行的undercut，让立体的五官更俐落，衬得墨镜下的高挺鼻子如雕像般俊逸，搭配嘴角上勾的唇瓣，仿佛带着笑，十分诱人。
  男人假装没听到她们对话，每个评论他的人都理会的话，他得烦死自己。
  周遭的匆忙人流，教方雾生十分焦躁，他为了接机，傻傻站在这里给人观看，怒气值越飙越高。
  要不是死者为大，他才不管这事。
  方桐嗝屁了，交代一个小孤儿给他照顾，说是管到十八岁就好。
  天杀的那个小孩才十四岁，他方雾生要当四年的保姆！
  等了一个多小时还没见到人，死小孩是被黑洞吞掉了吗？
  方雾生拿着个蠢透了的纸板，耐性到达极限。
  蓦然，一个脆嫩的声音在叫他。
  「雾生叔叔。」
  他妈的我才二十九岁。男人额角青筋暴凸，寻找冒犯他的音源。
  他低头看，只见一个矮不隆冬的小家伙，仰着巴掌大的小脸，毫不畏惧地对他微笑。
  就是这个小孩。
  方书诺。
  方雾生难得地傻了一下，他第一次见到这么致的小女孩，突然反应不能。
  她像是凝聚了传说的天地灵气而捏出来的小姑娘，黑亮齐浏海长发，白瓷小脸，黑中带蓝的大眼睛，鲜红的菱角形嘴唇……小小年纪就美得虚幻，饶是眼睛异常毒辣的男人，也无法估计她长大会成为怎样的一枚妖。
  「我是诺，很高兴见到你。」
  她神不太好，不知是一个人长途飞行，还是失去养父的悲伤导致，也许都有。略带憔悴的苍白脸色，并没有减损她的美，反而赋予一种脆弱的透明感，叫人心生怜惜。
  方雾生再度咒骂死鬼方桐，不肯给他看照片，是怕他一口拒绝吧，要好好养大这孩子，得花他多少力气，光是狂蜂浪蝶就驱逐不完了。
  「叔叔？」
  再叫我一声叔叔，我就……方雾生瞅见那小脸，满腔怒火完全熄灭。
  算了，起码是个漂亮小孩，每天看至少不会厌烦。
  男人拿走她的行李，转身往停车处前进。 「走吧。」
  「好。」
  5分钟后。
  方雾生察觉小孩丢了。
  他连忙回头找，长腿走没几步，就发现方书诺像个努力的蜗牛，拼命迈着她的小脚丫，追赶男人。
  「跟不上怎么不说？」方雾生这下了解为什么她要花那么多时间入关了，脚步比用爬的还慢。
  「我、我来不及说，叔叔你就不见了。」
  「……」他更正，可爱又漂亮的麻烦，还是麻烦。
  方雾生握住了女孩的手，尽量放慢速度，带她回家。
  ◇   ◇   ◇
  驾驶黑色凯宴飙回方家大宅，男人停好车，拎了行李跟麻烦小孩，推开厚重古老的大门。
  「欢迎回家。」管家叶太太听到车子引擎声，早就在豪华的客厅等候。
  「好漂亮的小小姐啊。」见多识广的叶太太也忍不住赞叹。
  「她是管家叶太太，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她。」
  「叶太太你好。」书诺很有礼貌的打招呼。
  叶太太眼睛闪闪发光，可爱又乖巧的小孩谁不爱？她第一时间就被萌得不行，恨不得把她抱紧。
  「好了，叶太太会照顾你……」方雾生低头看她抓着他手指不放的小手，显然不想跟他分开。
  「诺可不可以再跟着叔叔一下下？」
  雏鸟吗你？只认第一眼看见的人？
  那对湿漉漉的大眼睛实在威力惊人，方雾生回过神时，麻烦小孩已经在他的书房自己看起书来。
  男人一边操作他的笔电，遥控公司事项，一边不时分心看她。
  方桐养的小孩。
  他才叁十四岁，就走了，丢下这个没有血缘的小家伙，给人添麻烦。
  方雾生想到方桐就不舒服，敲击键盘的声音变得很急，在静谧的书房里，制造出微弱的噪音。
  「叔叔，我可以喝点水吗？」书诺有些口渴，拘谨地询问方雾生。
  「去找叶太太。」
  小女孩依言起身，离开书房时，她回头迟疑地望着方雾生，似乎想说什么。
  「你可以再回来书房看书，保持安静就好。」
  书诺笑了，花开似的，轻悄悄关上门。
  结果麻烦小孩没有回书房。
  方雾生再见到她，已是晚餐时间。
  叶太太站在她旁边，态度疼爱得像对待亲孙女。
  好吧，她是有这个魅力。
  「叔叔！」书诺开心地小跑步奔向男人，尽管慢得要命，至少看来很努力，让方雾生等不到她的失落减轻很多。
  「这里有花园耶，紫色的蔷薇好漂亮。」小家伙分享着她消失2小时获得的体验。 「我好想画下来。」
  对了，她会画画。方桐有交代，务必，让她继续画画。
  「好，你需要什么都跟叶太太说，她会帮你准备。」
  女孩听到许可，满足地握住男人大手，笑得灿烂。 「谢谢叔叔。」
  别再叫他叔叔就更好了……
  叶太太袖手旁观，一点也不想帮忙纠正。
  晚餐就在大帅哥方雾生自我怀疑是否已经老化，以及小女孩乖乖安静吃饭中渡过。
  最后，方雾生洗漱完毕，结束疲累的一天，躺在床上失眠。
  浑蛋方桐，你真的死了。
  浑蛋。
  ◇   ◇   ◇
  翌日，方雾生的灾难依然持续。
  比明星还要高大帅气的男人，为了处理小女孩的学校，亲自跑到五星学园初中部，跟人交涉。
  「方先生，请稍候片刻。」秘书把男人带到温馨舒适的会客室，送上咖啡后离去。
  「唷，瞧瞧是谁？」没等超过十分钟，一个娇媚女声蓦然响起。
  关茉莉，他的某任前女友。
  「雾，好久不见了，你……」女人将膝上窄裙撩高，将近快要露底，直接跨坐到男人壮大腿，噘着红艳的檀口，在他性感得要命的唇瓣上吻了一下。 「比以前更帅了。」
  她最满意的一个男人，不论外型还是床上的表现，都完美极了。
  「关，下来。」方雾生拧眉直视女人心妆点的眼睛。男人琥珀色的眸子，极为淡漠，已经不喜欢的女人，他碰一下都懒。
  关茉莉本来还想再闹闹他，但见男人上勾的嘴角越来越高，是他发怒的前兆，她不敢玩脱了，于是风情万种地移到旁边坐好。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你家有亲戚小孩要塞过来？」
  关茉莉随口乱猜，倒是对了。
  他厌烦跟她废话，高姿态地迅速办完方书诺的插班手续，一阵风般离开。
  关茉莉望着男人挺拔的背影，笑眯眯期待未来再交手。
  方雾生事情很多，一天忙完回到家，已经近午夜。他有先交代叶太太帮小女孩准备入学用品，觉得这样也就差不多了，之后上学的上学，工作的工作，各自过生活便是。
  男人一边想着公司的事，计划明天该怎么处理和那些老臣的批斗大会，一边拉松领节解开扣子，走上叁楼的卧室。
  厚地毯吞噬了他移动的声响，幽微黑暗里传来小女孩的啜泣，在静夜中显得非常突兀。
  方雾生本来不想搭理她，哭一下又不会死；但是回他房间会经过她的，他睡眠不好，基于自己希望能安稳入梦的考量，男人推开方书诺房门，查看麻烦小孩的情况。
  萌黄色一盏小灯下，粉红睡衣的小女孩，一脸泪花，还是该死的漂亮。
  她哭泣的脸比电影画面还美，一颗颗晶莹泪珠，像水晶从尖尖的下巴落下，微红小脸，犹如凝露的蔷薇。
  「别哭了，快睡。」男人只安慰过女人，而且是成人的那种方式，从没有安慰过小女孩，所以口气硬邦邦地，一点也不温柔。
  「对不起……」小女孩急急用手背抹泪，弄得很狼狈，美感都破坏光了。
  方雾生看不过去小美人变鼻涕猫，掏出手帕给她用。这男人外貌新潮俊美，骨子里却颇为老派，总是会带着一条亚麻手帕备用。
  「好了，你不用还我，明天交给叶太太就好。」他嫌弃的看那条手帕，小美女的鼻涕也是鼻涕，脏死了。
  方雾生看麻烦小孩不哭了，揉着发疼的额角，准备回房休息。
  蓦然，床上一张素描图闯进男人视野，他随意一瞄，本来没放在心上，但是他的瞬间记忆力太好，走到门口觉得不对，又折返来看。
  他拾起那张画，里面画的是小女孩。
  基本上这张图画得很好，明暗俐落，结构严谨，放自如，是张很的素描，唯一的问题是……方书诺全裸入画。
  左下角有桐字签名，日期是一年多前。
  方桐你见鬼的对这孩子做了什么！
  乍然发现方桐的秘密，方雾生有点震惊加不可思议。
  「这画到底怎么回事？」
  「桐说我很美，他想画下来。」
  男人直接联想到一些邪恶的东西。
  「方书诺，他有没有对你做过其它……奇怪的事。」猥亵、甚至诱奸……
  「什么是奇怪的事？」
  「摸你的身体……亲吻你……之类的。」fuck!他居然在跟一个小女孩说这种事。
  「桐会摸我的头，亲这里。」美丽得过分的小女孩，比着自己粉嫩的嘴唇，又嘟又润，可以想像口感一定很好……
  快停止胡思乱想。方雾生烦躁的揉额，接着问。 「只有这样而已？他没做其他的事了？」
  方书诺认真的思考了一下。
  「有。」
  方雾生提心吊胆等着她说。
  「桐说过，等我长大要嫁给他，我是他预定好的未婚妻。」
  把小孩当未来妻子养。
  方桐你不只浑蛋，还是变态萝莉控！
  「这种画，还有多少？」
  「有一个箱子。」
  「在哪里？」
  「我用寄的，还没到。」
  男人瞪着手里的素描画，觉得自己今晚又要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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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想写甜宠养成，就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