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六零年代点外卖》第19节

  一直到太阳快落山时，村里提醒上工或者召集村民们开会的钟声响起来，大家听到钟声，纷纷从家里出来。
  许家，正在睡觉的兄妹两同样听到钟声。
  许青青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发现竟然一觉睡到了下午，下床后从房间出来。
  刚踏出房门，就对上明显也是刚醒来的沈康平，许青青道：“走，出去看看。”
  村里的钟声一响，必然是有事情，她猜测可能是要分鱼，或者还有粮分。
  刚醒还有点懵的沈康平点点头，跟着她一起出门。
  许青青脚现在没那么疼了，不过走路还是有点慢，等她带着沈康平来到打谷场时，村里人基本上都到了。
  “总算能分鱼了，我都快馋死了。”
  “还说呢，我家那几个孩子，都在家里嚷嚷了一下午的鱼了，还好今天能分成，不然我头都要大了。”
  “也不知道大队长一下午忙什么去了，连个分鱼的功夫都没有。”
  村民们都惦记着分鱼时，许青青却是透过人群缝隙，看到大队长身后堆着的麻袋，立刻猜到，今天大概分粮有望。
  她倒不在乎分的那点粮，可想到分粮过后，村里人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心里就替他们感到高兴。
  “青青笑得那么开心，是不是也想吃鱼了？”有个妇女转头看到许青青，笑着打趣。
  “鱼就是咱青青发现的，她想吃不是应该的。”刘婶子护犊子道。
  许青青笑了笑，没参与她们之间的对话。
  随后，等了一会的村民见大队长还不开始分鱼，忍不住嚷嚷道：“大队长还等啥呢？天都快黑了！”
  大队长刚在人群中看到许青青，听到这话，立刻道：“青青，你先到前面来。”
  村民们听到这话，随着他的视线看向后面的许青青，然后让开一条路。
  许青青大概猜到大队长叫自己上前去的原因，心里其实有点不想过去，不过见大家都看着，他又笑着在那招手，最终还是慢慢走过去。
  沈康平见她往前走，自然抬脚跟上去。
  大队长等她走过来后，对着面前的村民们大声道：“今天咱们都得好好感谢青青……”
  村民们以为他指的是鱼的事，他话还没说完，一个个已经半认真半玩笑地对着许青青又是夸又是谢。
  许青青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客气后，村民们又催起来：“大队长，我们谢也谢了，可以开始分鱼了吧？”
  大队长也不恼，听他们闹完后才继续道：“那行，先把鱼分了，然后咱们再开始分粮。”
  “好！”
  叫了声好以后，村民们突然反应过来——分粮？……粮？！！！
  “大队长，哪来的粮分啊？”
  “难道是国家给我们发救济粮了？”
  “太好了！”
  大队长抬手让他们别那么激动后才解释道：“也算是救济粮吧，不过咱们还是得感谢青青，要不是她从山上摔下去，因祸得福发现地洞里的粮食，咱们可想不到粮可以分！”
  这么多粮又不可能凭空变出来，上面没准备瞒着，所以大队长隐去其中的武.器后，就可以随意说了。
  村民们听说原来许青青在山上不止发现了鱼，竟然还发现了粮食，哗然之后，心里无不对她感激。
  特别是一些家里快要断顿的人家，更是激动得眼眶都红了。
  “青青啊，婶子真是谢谢你了，你这是救了婶子一家的命啊！”
  “好孩子啊，真是咱们村的好孩子！”
  “没得说，青青丫头以后就是我亲女儿……”
  “呸！少乱占便宜，就你还想要这么漂亮的女儿。”
  “青青丫头真是好样的……”
  比起只能撑一时的鱼，分粮的消息令在场的村民对许青青简直感激涕零，个个都把她夸到了天上去。
  表姑婆更是用事实说话，表示许青青真是个好孩子，之前自己只是给了她一块惨了米糠的饼，她后面就回了几斤野山药。
  听到她的话，李老头不甘示弱道：“之前这孩子听到我肚子在叫，把自己的口粮硬是给了我，我不要就一直哭……”
  “多好的孩子啊，不像我家的，有点吃的就知道往自己嘴里塞，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
  “这是随了她爹娘，这孩子心善啊……”
  许青青听着他们把自己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简直是活雷锋再世，脸都红了。
  “好了好了，别吓着孩子了，咱们还是趁着天没黑赶紧把鱼和粮分了。”大队长看到他们一个个激动的围过来，唾沫横飞，赶紧道。
  听到这话，村民们这才慢慢冷静下来，每家都派了几个人回家拿装粮的袋子。
  随后，大队长先组织着把鱼给分了。
  村里一共二十来户人家，加起来也有一百多人，按人头分，每户都分到了几斤鱼。
  不过在分之前，大队长先说好，鱼的话会给许青青分十斤，村里人虽然羡慕，但都没意见。
  可以的话许青青倒是不想要那么多，但家里明面上还是需要一些掩饰的，而且在这个年头，表现得太不在乎口粮，容易引起怀疑，她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分完鱼后，大队长又先给许青青分了三百斤粮，随即才给队里人分。
  队里人就没有那么多了，每户也就两百斤左右，像李老头那样的孤寡老人，更是只有几十斤。
  别看两百多斤和三百斤差得不多，可要知道，许家只有两个人，而其他人家，少则三四口，多则六七口，甚至更多的都有。
  不过，村民们也不嫌少，毕竟他们往日分秋粮时，也比这多不了多少。
  “太好了，有这些谷子，省着点坚持一年都没问题了。”
  “咱们这边谷子种得少，家里倒是很久没那么多谷子了。”
  看着村民们拿着分到的谷子兴高采烈地闲聊起来，大队长提醒道：“分粮的事咱们村自己偷着乐就行了，可别去外面乱嚷嚷听到没？”
  今儿这粮，是大队长厚着脸皮，死缠烂打才要回来的。当然，也不是说上面领导不肯给，而是准备统一规划后再慢慢往下分，但大队长怕夜长梦多，这才拿着是他们村里人发现的这一点说话，硬是在地洞里的东西被运走时，留下这几千斤粮，不过也向领导保证过，上面消息出来前，绝对不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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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不说, 肯定不说！”
  “我们又不傻，大队长你放心吧。”
  “就是，肯定不会往外说的。”
  听到村民们的保证, 大队长点点头, 让人帮着把许家分的粮给运回去后就可以散了。
  不用他说, 乡亲们都十分主动的你伸把手我抬一下, 搬着三百多斤粮往许家方向走。
  大人们抢着帮忙，孩子们也有样学样，几个大点的孩子也赶紧拿起许家分的那十斤鱼跟上去。
  到最后, 许青青和沈康平两个人手上倒是什么也没有, 只能无奈地跟在后面回家。
  到家后, 男人们把粮食放下就都走了，刘婶子却是留下来。
  “青青啊, 我帮你把鱼给杀了。”刘婶子说话间, 已经从厨房找到刀，麻利地开始动手。
  鱼许青青是真不会也不敢杀, 自然不会拒绝她的好意：“谢谢刘婶婶。”
  “你这孩子，客气什么。”刘婶子把鱼杀好后, 切了差不多一斤下来, 然后一边找盐罐一边说, “天热, 留点你们晚上吃, 剩下的我拿盐帮你们腌一下挂起来, 可以多吃一些时候。”
  “好。”许青青点头后，也没干看着，而是过去拿着盐罐帮忙洒盐好方便她抹。
  说起来，得亏她谨慎, 家里的东西都藏得好，从超市买来的油盐酱醋，也只倒了一点在家里原本的罐子里，所以并不怕人到家里来看。
  刘婶子帮她把鱼用盐腌好找个通风的地方挂起来后，又麻利的把火烧起来，准备直接帮两个孩子把饭做了。
  “不用了，我自己做就行。”许青青不想太麻烦她，看出她准备做饭后，赶忙道。
  “没事，婶子今天教你一回怎么做鱼，下次你再自己做。”刘婶子说完，先拿今天分到的小米淘洗干净后把饭蒸上，随即开始准备做鱼。
  她干活太过麻利，许青青在旁边看着都插不上手，最终只能跟沈康平一起坐在灶台前看火。
  “今天是个好日子，又有鱼这种好肉，所以给你们做顿干饭，你可别嫌婶子糟蹋你家的粮食。”刘婶子没说的是，也有给她吃顿好的压压惊的意思，毕竟虽然有惊无险，但今天这事其实还挺危险的。
  许青青赶忙摆手：“怎么会。”
  外面，太阳已经落山，天幕渐渐暗下来。
  厨房里，只有灶火散发出的暖色火光照亮。
  兄妹俩坐在灶台前，偶尔往灶下加一根柴，刘婶子动作麻利地切了点野山药后，往锅里倒了一点点油把切下来那块鱼放进去煎。
  鱼碰到热油的瞬间，散发出诱人的鲜香味，沈康平吸吸鼻子后，忍不住伸手搂住旁边的妹妹。
  许青青正看着刘婶子做鱼，发现他搂过来，诧异地转头。
  大概是下午被他背了那么久，许青青这会倒也不排斥他这般亲近：“怎么了？”
  沈康平将脸埋在她肩膀上蹭了一下后，闷声道：“我想娘了……”
  许青青一愣，随即想起来，当初许母在时，两个孩子也经常会坐在这个位置看她做饭，有时候，许母还会先从灶地下摸出一个烤红薯，让兄妹俩吃着玩。
  那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母亲，不光对自己的孩子温柔体贴，对丈夫带回来的战友的遗孤，同样照顾得无微不至。
  许青青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拍拍他的背，任他靠在自己肩膀上。
  灶前，刘婶子还在认真的做菜，将鱼两面稍微煎过一下后，倒入水和准备好的野山药片，随即盖上盖子。
  其实刘婶子平日里做菜可没那么讲究，但今天难得有点好菜，又想让两个孩子吃好一点，才做得那么认真。
  盖好锅盖后，她也没闲着，又去把之前掏出的鱼内脏收拾一下。
  现代大部分家庭不会要的内脏，在这时候都是好东西，自然不能浪费。
  “吃完饭后陪你去看星星，现在先自己坐一会好不好？”许青青也不好意思真让刘婶子一个人忙碌，看到她揭开锅盖，似乎准备把鱼汤盛出来，拍着沈康平的背小声道。
  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的沈康平其实已经没那么伤感了，只是难得和妹妹那么亲近，所以靠着她不想动弹，这会听到她的话，自然乖乖坐直身体。
  将人哄好后，许青青将家里装汤的盆拿过来，同时夸了一句：“刘婶婶煮的鱼汤好香啊！”
  刘婶子脸上露出笑容，接过盆一边盛汤一边道：“鱼汤喝不完的话，晚上拿水镇着，明天直接加点小米煮煮，还能再吃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