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从怀里掏出一把锃亮的匕首,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微微寒光,咬了咬牙,向刘光明直接捅了过来。*
刘光明右脚一抬,直接踢断了那人的手腕,还不等对方的惨叫声喊出来,电棍突然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再次电翻了下。
片刻间,四个保安都被刘光明放倒了,这才看着挣扎着爬起来的女人,沉着脸,道:“上车!”
虽然心里不想管,但既然管了,就不能丢下人家,这不是刘光明的风格。
女人犹豫了一下,显然,刘光明刚才的出手有点让女人吃不准了,刚出狼窝,又入虎口的可能性无限放大,让她有些害怕。
刘光明只瞪了女人一眼,马上明白了她的心思,正好,自己还不想惹这麻烦呢,不上来更好,省得耽误老子开车赚钱。
冷哼了一声,转身拉开了破捷达的车门,重重的一关,脚下一踩油门,车灯猛然亮了三分。
女人在车灯下犹豫了再三,灯光之外的漆黑让她不敢再坚持,战战兢兢的走到了后车门前,拉开车门,钻了进来。
刘光明嘴角闪过一丝怪笑,猛然一推车档,捷达到怪吼了一声,窜了出去,让猝不及防的女人后脑直接砸到了车椅后背,脑袋嗡一下,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捂着脑袋,从车镜里看看前边,虽然不太清楚,但感觉这个破车司机,应该不算是坏人了,于是,低声道:“多,多谢大哥救命,我,我叫凌韾,大哥怎么称呼!”
刘光明没有开口。
宁馨犹豫了一下,以为自己的声音太小了,刘光明没有听见,于是又道:“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刘光明不耐烦道:“我叫什么,管你屁事,老实坐着!”
这个宁什么馨的,刘光明不认识,压根也不想认识,救她一命算是个意外,可不想跟这个女人扯上任何关系,更不想跟卓二爷有什么关系,万一这娘们是卓二爷的女人,被他知道了名字,那不糟糕。
宁馨被刘光明这么凶了一句,立即又紧张了起来,不过,刘光明没有再说什么,又让她稍稍放了些心,突然心里一阵委屈涌了上来,忍不住眼泪直掉。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堂堂的省报记者,不就是下来采访一下关于玉昆造纸污染玉昆河的问题么,为什么那些保安们会一直阻挡着不让采访,这倒也罢了,还在半路上截击自己,原本是跟同事一块来的,这倒好,自己算是被人救了,可同事小赵还生死不知呢,刚才逃跑的时候,宁馨看的清清楚楚,小赵被那个黑色的大棍子点了下一,就躺在地上动不了了。
委屈变成了眼泪,然后迅速化成泪河,连带着声带发酸,抽咽着哭出了声来。
刘光明心绪不佳,五千块钱卖个破烂,十公里爬了三回,已经够烦了,偏偏半路上又遇到这么一档子破事,心情好才怪啊,被女人的哭声弄的更加烦,突然一声断喝道:“操,你哭什么哭,妈了个逼的,哭丧啊!”
宁馨一惊,所有的眼泪在一瞬间被吓得退了回去。
破捷达终于长了一回脸,居然连续两公里没有抛锚熄火,刘光明一路开进了温泉镇上,现在才是晚上十点钟不到,温泉镇上已经大半的灯都灭了。
温泉镇算是玉昆市郊外,五年前还是农村户口,但现已经被划为城里人了,只可惜,不过是户口本上的章子变了而已,生活是没多大变化的,英国人几百年前的羊吃人,山寨到中国变成了房吃人,玉昆市的地产业快速发展,一路向郊区扩散,大片的郊区被很快的城市化,温泉镇人民起先是热烈欢迎的,可到了去年底,玉昆市委换届,一任班子一条思路,原本的跨越式发展成了绿色发展,城市扩建战骤然停止,恰好紧贴着温泉镇停了下来,连原先已经弄好的拆迁计划,也成了一纸空文。
先前温泉镇看到了拆迁的好处,大搞违建工程,破旧平房被迅速改建成了小楼房,就为拆迁的时候弄个好价格,可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这些违建工程彻底烂尾,当时了为修房,温泉镇家家借贷,债台高筑,跟全国形势紧密相连,快到了破产的边缘,年青人只好入城打工,将整个镇子留给了一群老人小孩子。
好在温泉镇好歹也紧贴着玉昆市,距离市区不过一条玉昆河而已,总算沾了点跨越式发展的光,违建楼被改造成了成片的简易出租房,成了打工仔最好的去处,城里
破捷达在一座三层的小楼前停了下来,刘光明拉开了车门,跳下车来,向小楼走去,这里算是刘不明临时的家, 260元一个月,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预付了三个月的房租,还可以住一段时间,不至于夜宿街头的。
走了几步,才突然想起车里还有个喘气的,于是回头,喝道:“还不下车,要待在里边过年么?”
宁馨犹豫了一下,拉开了车门下来,刚一迈步,脚下突然一软,直接撞在了车上,危险过后,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崴了脚,低头一看,一条玉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满是鲜血,刺骨的疼立即穿过了神经,传给了大脑,虽然想要强一些,别丢人,但不争气的眼泪还是止不住流了下来,紧咬着嘴唇,不肯说话。
刘光明这次没有不耐烦,他讨厌的是女人没事偏要整点事儿装可怜,但宁韾腿上的血,显然不是装出来的,三两步抢了过来,直接将宁馨扛在了户头,像是两天前在车站扛麻袋一样。
宁馨惊了一下,差点没叫出声来。
就这样被直接扛着,却绕过了这座小楼,进了后边的另外一栋楼,上了二楼,进了一间小房子,这才将宁馨扔在了一张铁床上。
其实刘光明并没有使劲,所谓扔,只是宁韾的感觉。
宁馨一咬牙,这床实在是太圪人了,后背生生的疼。
刘光明打开了灯,在一个低矮的简易衣柜里一通翻腾,弄出一堆药棉纱布什么的,当然,没有消毒药水,于是弄一瓶玉昆大曲权充消毒。
俯身掉了宁馨腿上破烂的丝袜,打开酒瓶,倒点酒在自药棉上,抹在了伤腿之上。
唔,酒精的刺激带来了一声刺痛传来,宁馨整个身体颤抖了一下,强行咬着了嘴唇不肯喊出声来,只是眼泪却不争气的像雨丝一样滑落。
腿上不知是被树杈还是沙石划出的血口有好几道,不断的有血渗出来,因为腿细的缘故,显得这些伤口有些分外的大,对于刘光明这样的男人,腿上留下一个伤害,那是种很正常,甚至很骄傲的事情,但宁馨是个女孩子,美腿上留下道疤痕肯定是不是小事情,刘光明瞅了半天,回头又从柜子里摸出大包的纱布来,蹲在了宁馨身前,半跪着为她包扎。
酒精冲去了血迹,露出了伤口,刘光明的动作很快,但包扎的也很细致,宁馨并没有觉得过分痛,心里突然动了一下,她不清楚为什么会突然的动一下,似乎这一动,有个很别致的名字,叫悸动。
刺痛减轻了些,让宁馨有机会转移视线,看着刘光明的后脑,寸许长的头发,像是钢针一样一根一根的直竖着,让宁馨想起了鲁迅笔下的自己,但刘光明古铜色的皮肤,显然不是文人们所有的,一件军用背心,满是汗水,已经贴在了身体上,露出健硕的肌肉,小山似的。
宁馨活了二十三岁,城里的姑娘并不像乡里那样孤露寡闻,半**的男人并不是没有见过,但还从来没有以这么近的距离这么怪的方位看过,刘光明低着头,前胸后背山一样的肌肉,如锦缎一般,晃得宁馨有些眼花,这分明是电视里那种健美大赛上才能看到的结实的肌肉么,不过电视里那些欧美人的肌肉,简直像是野兽,哪有刘光明这样匀称,充满着野性和力量,但却让人看着舒服。
刘光小心翼翼的替自己包扎,将伤口处的血迹小心的清理,生怕给自己腿上留下一丝伤疤,那种专注让原本还有些紧张恐惧的宁馨彻底放松了下来。
好像听谁说过,专注于做某一件事情的男人是最帅的,现在刘光明就专注着给自己包扎呢。
一斜眼,心里突然一阵惊慌,差点没叫出声来,分明在刘光明的肩窝里看到了个洞一样的伤口,那是?
枪伤。
宁馨再次紧张了起来。
这个人究竟是干什么的?
刘光明没理会宁馨是不是悸动,只是
很显然,宁馨的的右脚脱臼了。
刘光明没有注意到宁馨表情的千变万化,冰然道:“一会儿处理好的伤口,在这里休息一阵,明天一早赶紧走人,我夜里要出车,没时间搭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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