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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不倒,彩旗飘飘我是苏素
作者:我是苏素
part1
我叫叶红旗,我喜欢宁墨。
那么多年,喜欢的纯粹而决绝,就算是撞倒了南墙,也撞不回我喜欢他的决心。
他在我心目中就跟个会闪光的天神一样,我就算仰着头看他,都时常会被他周身的光晕闪着眼,他就是一个闪光体,无时不刻的在指引我前进的道路。
他是灯塔
他是明灯
他是
可惜我没有来得及感慨完,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从校门入口的地方进来,又被同学群簇着,闪闪发光的离去。
阳光之下,他俊逸非凡,欣长挺拔的身材,就算是简简单单的一件白衬衫,也能穿出神人的气质。
好耀眼啊嘶,果然还是被照射到了,我浑身一哆嗦,澎湃着捏拳,用一种吾家有男初长成的心酸,默默地从荫暗的角落里注视他。
转过弯的时候,他漆黑的眸儿一瞄,若有若无的朝着我的方向斜来,嘴角弯起一抹淡笑,我立刻会意,直了身伸指向校门外指了一指,我和他向来都是校外亲如兄弟,校内如同陌路的那种。
眉目一番之后,他垂下眼,嘴角撇了撇,而后再次斜睨过眼来,又扫了我一下,这次彻底转了头,不再看我,含着淡淡的笑容继续听周遭的同学高谈阔论。
只是我仍然处于澎湃的状态,久久不能恢复每次的眼神交汇,我都能回味许久,我期盼能从中分析出点什么,不是小言都说了么,那啥,男主的眼里都蕴藏着强大的爱意,至于什么眼神什么爱,这就要我们深刻的自我分析,近一步的深入深入再深入。
“红旗你个傻妞,你醒一醒”对了,我忘记我旁边还有一个灯泡级别的人物,孟有宝同学。
有宝的力气向来奇大,扯着我的肩膀,像筛面一样,将我抖得浑身哆嗦,四肢无力,奇迹般将我立刻从痴迷的状态里抖了回来。
“你很贱啊,你知不知道,宁墨压根就把你当个跑腿的”她长发一甩,大眼一瞪,叉腰训我。
我抓抓齐耳的短发,很严肃的看她,用捍卫耶稣的态度告诉她:“有宝,我为我是宁墨的跑腿而自豪”
很久之前,我就知道,我于他,只是一个渺小的存在,渺小到他经常记错我的名字。
我很贱的耸肩,那又怎么样,“哦也,我就是喜欢被他奴役”
“你没有救了,红旗”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伸掌一拍我的背,我被她抽的踉跄了两步。
“有宝同学,你要用充满爱的视线看待这事”我咬牙切齿的拉长唇角:“请跟我读:“这就叫爱爱”
她回我以冷笑,拎起我塞给她的一塑料袋宣传画册,转身就走,对了,忘记补充一点,那一塑料袋的画册,是宁墨同学拜托我散发的免费宣传画册,据说是他某一位表姊妹办的画展。
通常这一类事,我都是用非常受宠若惊的态度接手的。
这点,他满意,我自己也很满意。所以有宝同学说的没有错,我就是一贱格,以奴役自己为目标。
我贱故我在,哦也
捏着手表,整整蹲在后校门半个小时,我才真正现了身。这个时间段也是宁墨设定的,通常人群散了半小时后,他才会和我会面。
我乐此不疲,并且引以为生活情趣,至于为什么要这么神秘的见面,我只问过他一次。
仅此一次,他用非常赞叹的口吻表扬我:“红旗,我就喜欢你的低调,每次帮我做了这么多的事,从来也不喊累,都是偷偷的和我汇合,不像其他的女孩子做一点点事情就嚷得众所皆知”
我这种人低调惯了,很少能得到别人这么热情的称赞,所以立刻澎湃了,对于之前的那个问题,自然也不了了之。
我悄悄的转过大门,朝着大门后面的小巷子蹑手蹑脚的蹿过去,顺带扯了围巾裹上了头以增加神秘感,果然,小巷的荫暗处,站立着神人宁墨。
“怎么才来”他皱眉,看见我怀里的宣传画册,两眉之间的沟壑更深,“还没有散得掉”
我立刻挺直胸脯,用力的捶:“放心,到晚间的时候一定搞定”捶胸脯一向是我表达忠贞的信号,彰显出我一派忠诚之心,胸脯捶多了也不要紧,就算捶肿了,我也不吃亏。
所以我的罩杯总是忽大忽小,变化多端。
“散完了,晚上一起来吃饭吧”
哎这还是宁墨同学第一次请我吃饭,我抬头,很激动的问:“就我们两个人么”
他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道:“当然不是”
果然不会有那种好事我颓下肩来,沮丧。
“红旗,打起精神,我需要你的帮忙”他扶住我的肩膀,用一种非常诚挚的声音来鼓励我,“这三年多来,你的努力,你的拼搏,我都是知道的”
哎我立刻虎躯一抖,来了精神,用一种精神无比充沛的眼神看他。
“所以,琳达画展的自助晚会,我只请了你一个人做帮手,我一向只用自己人”他弯起嘴角,笑得温柔。
琳达就是他所谓的表妹,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自恋的认为,他吸取了我,将我当做了自家人
我一下子就贱格发作,非常澎湃的回握他的手:“宁墨同学,晚上我一定做好女主人”
他的嘴角抽了抽,在我手面上拍了拍,缩回手来。
小样,害羞了
我偷偷的背过身去,忍不住仰天长笑,宁墨同学,你心中的那座冰城我就要攻下啦再转过脸去的时候,我已经俨然是一个端庄的淑女:“宁墨,晚上我会努力”
他敛着眼,抿了抿嘴角,突然压低了声音:“红旗,这是我最后一次让你这么辛苦以后不会这样了”
哎这算是情话,我眨巴着眼,跺了一脚:“讨厌啦”声音要多销魂有多销魂。
宁墨像吃了个苍蝇一样,哑口无言的楞了楞。
一股难以言表的尴尬,从我和他之间蔓延开来,我干笑了一笑,拍拍他的胳膊,大声嚷:“我去散传单,晚上见”
“嗯”他第一次轻轻的在我身后应了一声。虽然声小,却令我精神为之一振,回头看他,黑暗之中,他眼神迷离,带着几分困惑,正朝着我凝视过来。
我朝着他微微一笑:“宁墨,谢谢你应我这一声”不等他有任何表示,我抱着一叠画册,已经跑开了去。
以我纵横台言数十年的经验,得出结论:有的时候,不能一次都直白光了,得多存点暧昧,得细水长流。
唉,看吧,我果然是个聪慧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呼唤一下,给点小花俺就灿烂,哦也
part2
散完所有的传单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分,每一栋大楼之中都投射出暖暖的灯光,我疲惫不已,心里却轻松无比,站在街心的天桥上有一种仰头大叫的冲动。
三千册的画册,我散了一周的时候,终于都撒完了,幸不辱命啊,宁墨啊宁墨,我真是豁了老命在奔波。
因为劳累,我这一周都在发着低低的烧。
不行,我还不能休息,我晃晃头,晚上还有一场晚会需要我去帮忙,这是宁墨拜托我的事情,我一点也松懈不得。
五点四十,正是的士车难以拦截的时候,我抬手看看手表,咬咬牙,拼了,我决定一路小跑去餐厅。
我进餐厅的时候,里面已经是香衣鬓影,一派繁荣。
“红旗,你迟了足足半个小时”宁墨微微皱眉,一身雪白的西服,灯光之下,儒雅更甚以往。
我喘着气,接过他手里的衣服,一股脑穿在了自己的衣服之外。
宁墨呶呶嘴,示意我去就近端盘,“红旗,要不要吃点东西再开始”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我被低烧烧得口干舌燥,一点胃口也没有,于是摇摇头,问:“要不要再叫一个人来帮忙”
他静默片刻,叹口气:“红旗,为什么你”他正要说些什么,却瞄到身旁挤来的朋友,立刻挂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转过身去,微笑:“怎么你有听墙角的习惯”
被揪住的那位也不害臊,眸子亮闪闪的看他:“宁墨,是你的女朋友”
宁墨微怒,斜眼瞄了我一眼,冷笑:“她哪里像我的女朋友你不是不知道我的要求。”
我托着盘子,站在他的身后,心下一片空白。
我都不知道他原来还有梦中情人的要求,一直以来我好像都忽略了这一点,一直一厢情愿的追逐着宁墨。
他让我往东,我绝对不会往西。
我以为拼命的做事,讨好了他,他终究会看上我一眼,却忘记了,他原来还有一套自己的择偶标准。
于是,我舔舔嘴唇,托着盘子很小心的靠过去,插嘴问:“宁墨,你的要求是什么,我可以去学着接近啊”不耻下问一向都是我的优点。
宁墨的脸一下子红透,表情像是凹凸曼爆打怪兽时电量不足一样,满面的彷徨愤怒。
倒是刚刚一直听墙角根的那位,笑得眼泪泛光,拍着宁墨的肩膀:“宁墨,你就告诉她吧,你那亘古不变的条件”
宁墨的脸色沉沉,露出一种难堪并且被羞辱了的神情,指着我,冷冰冰的道:“就她,长的男不男,女不女的,粗鲁少筋,我是有一套横量女友的标准,可我不认为可以浪费在她的身上”
就算我少根筋,就算我是自我催眠第一流的叶红旗,我的面子也挂不住这么犀利的指责。
“我哪有那么差”我干笑。
宁墨冷笑一声,索性撕破脸道:“你不差,只不过和我女友的标准是两个层面,无法类比”
傻子也能看出他眼里的奚落,我愣了一楞,默不作声的端起托盘,怎么样也要有始有终,人家看不上我,我也得最后一着做的漂漂亮亮吧。
所以说,有时候贱格也是一种优良品质。
宁墨倒像是没有预料到我会如此的淡定,恢复常态以后,端着一张欲言又止的样子,眼神闪烁烁的直向我瞄。 片刻以后终于忍不住,温吞吞开口道:“红旗,不是男女一定就要做朋友的,你看,像我们这样第四类情感的,不也是很好”
什么叫第四类感情,所谓的第四类感情就是,可以调戏,可以暧昧,但是却永远不挑破那一层窗纸。
宁墨同学,你狡猾啊
我不由自主的口干舌燥,举起托盘上的酒杯,就着玻璃壁抿了一小口,觉得尚且不够味,索性一甩而空,冰冷的鸡尾酒顺着我的喉管,一路流淌下去,以冰冷为开始,以炙热为终结,让我的整个肺腑顿时滚热了起来。
“宁墨,你凭什么觉得我够不上你的标准”我那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脾气又发作了,声音陡然上去半个拍。
宁墨的脸上终于不再是儒雅的笑容,他的嘴角甚至有些扭曲:“红旗,淡定,淡定,不要把你最后一丝气质给吞没了”
好吧,关键时刻,我的贱格又一次发作,居然奇迹般的稳定了下来。
噗嗤,那个听墙角根的居然还杵在那里,听见宁墨小声好脾气的劝解我,忍不住轻笑一声,我咬咬牙,一甩头,将托盘上余下的四杯酒都吞下了肚子。
不得不说,这些外国酒就跟马尿一样难喝,发作起来,却比鹤顶红还要迅猛,眼前的人影顿时变身为三个。
“你笑什么啊”我转过脸,用眼睛瞪那个听墙角的。
那位听墙角的对上我的眼,突然转过身去,捶墙大笑:“宁墨,你到哪里找这么一个活宝,你看她的眼睛,对的真趣致”
omg,我用力拍打我的嘴巴,感觉僵直的眼珠稍稍动了一动,奇迹般的,人影顿时有三个又撤回成了一个。
真有意思,我索性多给自己甩了几巴掌,看着人影不停的变身,心情大好。再给点灯光特效,感情我一个人也能拍奥特曼。
“够了,红旗不要打了”
我僵直的抬起眼来,直勾勾的看握在我手腕上的大手,看朝着我说话的人,儒雅的宁墨,俊逸的宁墨,身影从一个分成了两个,两个分成了四个
“细胞分裂了让我打回去”我挣扎,一巴掌挥在了他的脸上,成了,终于又恢复成一个宁墨。
他的面色不愉,却兀自隐忍着。我当然知道,人前的宁墨是白马王子一样的存在,失态这种事,向来也只有我叶红旗做的来。
“对不起,手滑,抽错了方向”我向他鞠躬,头昏的厉害,挣扎着脱掉身上的衣服,塞在那位听墙角根的手上。
“我估计没有办法帮忙了,先回去了”我晃荡荡的,撑在桌前。
“红旗,如果没有实习单位,来翔实吧”他像是在怜悯,更像是在施舍,翔实是宁氏的家族企业,很大很华丽,虽然我以前也憧憬过进翔实,但是如今这个样子,我已经失去了进翔实的初衷。
“不过,红旗,像你这样的女孩子我是不会喜欢的,所以,不要再追着我了”
我靠,我撑着桌子,小宇宙在胸前翻滚,宁墨我是哪样的女孩子,要不要这么犀利说话要不要这么直爽
掀桌,咆哮,暴打暴力的场景在我脑海里翻滚数次,我闭上眼,深呼吸,然后慢慢的睁眼,淡定的转过身看他,决定以我强大的人文气质去压摄他。
“宁墨”
他满不在乎的看来,眉头挑一挑。
我微笑的向他走过去,摇摇摆摆,伸手摸摸他的脸颊,那上面有我刚刚挥落五指指痕。
“疼不疼”我很温柔的看他,唏嘘不已,这么白嫩的小脸,怎么能有瑕疵哦
他抿了抿唇,眸若点漆,黑幽幽带着丝困惑看向我,却并没有答我。
“你不疼,我疼”我伸出指头,指指自己的胸口,泫然欲泣。
他沉着脸看我:“叶红旗,你不要哭啊,我最讨厌看女孩子哭”
哭你个头,上你的坟我也不会哭,我强咽一口气,继续道:“你以为我说什么啊,失恋心痛么,神经病,我说的是每天给你发誓保证,捶胸捶的闷痛”
所以,我以后就自由了,贱格就要提升为人格了
他愣一愣,冷冷的撇了撇嘴:“你周一就可以来翔实实习,这是我给予你最后的补偿,毕竟你那样,一时半会找不到工作不是么”
我怒,哈哈大笑:“我叶红旗从来不要次等货,我不要进翔实,我要进天悦,翔实档次低不是我的品味。”天悦是翔实的死对头,也是a市的拳头企业之首。 比起翔实来,天悦的规模超出的绝对不是一点点。
我顿了顿,扬起下巴,对着他又道:
“还有,你不需要补偿我,我喜欢你,关你什么事”我歪头,看他脸颊上的血红手印,越看越狰狞,忍不住笑一笑:“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掉泪,宁墨,你放心好了,今天我撞了南墙,也见了棺材,以后不会缠着你了”
他抿嘴,面无表情的看我,许久之后,答我:“那是最好”
果然最好,对他好,对我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相看两厌,我和他同时转过身去。
我挥挥手,走了出去,片刻之后,我忍不住又绕了回来,踢踢墙角抿嘴沉思的另外一位:“喂,请问厕所怎么走”那五杯小洋酒,没有顺着我的泪腺蒸发出来,另辟蹊径,化作了我磅礴的尿意。
那位听墙角的放下酒杯,朝着我弯起唇角,极为优雅的笑:“我不叫喂,请称呼我为钱铎。”
我管你钱多钱少,能解决我的生理问题,叫你膀胱我也所谓。
于是我从善如流,一张嘴:“膀胱,厕所怎么走”话一开口,我就察觉到了不妙,果然他的脸从白润的玉质变成了深沉的楠木黑。
我对着他很遗憾的摊手,我那人文气质的嘴巴呦,你如此刻薄为哪般
他突然轻轻弯了弯左唇角,似笑非笑道:“叶红旗是吧,你这张嘴真比你的人还不讨喜,难怪宁墨看不上你”
一瞬间,我的汗毛通通倒立起来,再淡定的气质也压抑不了我狂躁的本质,我终于忍无可忍,彻底爆发。
很遗憾,我向来是行动派。
于是,我拎起他的肩膀,以标准的过肩摔姿势,将他远远的抛了出去,会场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
我自豪的站在灯光下,踏出脚,踩向钱铎的胸,碾转用力,怒吼咆哮:“说,厕所在哪里”
做淡定的女人太辛苦了,我叶红旗从这一刻起,要做勇敢的女王,咆哮于世界的顶峰。
他躺在地上,眼眸黑亮的惊人,怒极反笑:“叶红旗,你要为今天的举动负责”
好吧,我最擅长的就是负责。
我耸耸肩,向他很认真的点点头:“好吧,我会对你负责”看他石化的样子,我用力一点头,习惯性的捶胸,胸脯给我捶得咚咚作响:“相信我”
“”,他默然,我默然,全场皆默然,许久之后,我再次打破沉寂:“可是他妈的,厕所到底在哪个方位”
他的笑意晕染到眼眸深处,分外明亮:“好,我带你去。”
作者有话要说:摊手,继续撒花吧,哦也
part3
其实一万个人,有一万种醉酒的方式,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醉酒方式就是暴力因子的突发。
“红旗,这是你抽的”有宝指着自己的黑眼圈,泪流满面。
“红旗,我这也是”呼啦聚来两张脸,每张脸上都有淤青的痕迹,我的记忆止于会展那富丽堂皇的厕所。
我记得最后的印象是将会展的擦手肥皂塞进了兜兜里。
我伸手掏自己的口袋,每掏一样,脸就更垮一分,因为,那里面不仅有会展的肥皂,会展的火柴盒,还有一些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东西,比如一枚亮闪闪的小袖口啦,又比如一副镶着玳瑁的平光眼镜啦等等等等,每一件都匪夷所思的昂贵,让我冷汗淋漓。
见鬼了,难道我还去抢劫了
我果真是这么强大么,oh;no ,叶红旗,我看错你了,原来你不是人文小天后,你是暴力美少女
我捧脸,对着一溜边的奢侈品,在极大的恐慌之中蕴含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成就感。
“昨天宁墨怎么你了”有宝见我沉思,伸胳膊捅了捅我。
我从闪眼的奢侈品里回过神来,冲她龇牙,乐和:“崩了”
宁墨就是那种暧昧到极点的人,并且以此为享受,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不敢表白的原因,不表白,可以再他身边长一些时候,表白了,连屁都捞不着。
“你表白了”有宝嘶了一声,摸下巴:“你什么时候这么有格调了”
我斜她一眼,答她:“他说我不是他好的那一种。”到底爱情有多伤人,只是一句话,就让我尽失人文气质,得不偿失啊得不偿失。
“可是他好哪一种”我扭过头去问有宝。
有宝用一种看那美克星人的眼神回视我:“你不要告诉我你追了他三年多,连他的择偶标准都不知道啊”
嘿,我还真的不知道了
我乐,抓着自己的短发,很诚恳的请教她:“难道你知道,说来听听”
“简而言之,就是长发大眼样貌棒,性温脾柔家世好”有宝掰指头,一个一个数过来。
同宿舍的小郭凑过头来,补充:“才高八斗”
我斜眼看她们,敢情这是三句半,都是打快板出身的,一个比一个数得自在,我冷笑,扒开眼皮,道:“老娘可以戴假发,眼睛也够大,脾气超级的温顺,才貌双全,家世无双”
他妈的,宁墨你个挫男,为什么就看不上我
有宝伸手摸了摸我额头,再次用一种看那美克星人的眼神,极为怜悯的看了看我,“红旗,你除了名字很和谐之外,你还真跟宁墨的标准靠不上边”
这也太打击人了
我细细的在心里一一数来,照着她说的那样,所有特点的相反,我整个就一个猥琐的民工啊,难怪宁墨总是让我抓扛击打。
我被刺伤了,虽然我有民工的外在,面包超人的体力,可是内地里,我却有一颗华丽丽的少女之心,啊,闪亮亮,剔透透,水晶一般纯洁地少女心。
从这一刻我足足沉默了三天。
三天之后,凌晨拂晓,我站在宿舍迭起的五个衣箱之上,用一直俯瞰的姿态,朝着窗外声嘶力竭的怒吼:“宁墨,你等着看,我叶红旗今天在这里发誓,要让你后悔悔悔悔”
生怕立体环绕声不足,我捶着胸,用颤音重复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605,宿舍集体扣分100分”寂静的清晨,我听见舍间阿姨,用她那独特的嗓音,为我这一百遍的立体音作出了最后的阐述。
“我靠,叶红旗,奖金啊奖金分数一扣,不但奖金飞了,还要罚款啊”全宿舍都暴动了,在伤心三天之后,我又一次尝到了伤身的惆怅。
“你有觉悟了么”暴扁群殴之后,有宝用无比圣洁的语气循循善诱。
我内牛满面的四十五度看她,无比忏悔:“我觉悟了”
宿舍的舍友都露出欣慰的笑容,我觉得其实我还有能力让她们更欣慰,于是振臂高呼:“我以后绝对不在凌晨怒吼,也绝对不站在大家的衣箱上怒吼”我握拳,用一种革命小将的风采更加努力的发誓:“我要站在宿舍的阳台上,用夜间三点钟的星光为背景,吼出我的风采”
“”
我肯定她们是感动了,因为有宝连她最喜欢的蜡笔小新的闹钟都贡献给了我的头,更不要说我鼻子里倒插着的两根超级艳丽超级销魂的非主流铅笔。
片刻之后,小郭用崩溃的声音问:“你顿悟了么”
我沉默半晌,突然从床上站起,振臂怒吼:“还有什么都砸过来吧,我还缺个锉脚皮的锉子”
寂寥的清晨,一下子变得更加寂寥了,我看见三条床帘齐刷刷的落下,宿舍又一次回归了混沌。
“太没有同学爱了”我耸肩,也放下床帘,躲在床帘之后,舔舔手指,开始数那些奢侈品。
这么多,又这么华丽,放在二手网上,该能赚多少票子哦
作孽该让我再多喝几次酒,我毕业了估计不用就业就成一富婆了。
酒精果然是淑女的最爱哦也
下午的时候,我就把东西都挂在了二手网上,这是本地最有名的一个二手网,交易的都是奢侈品。
我把照片都用ps给磨了n次,所有的物品都显得亮堂堂,华丽丽,除了logo部分,整个看不出我是在卖什么。
21世纪了,知道不,现在卖的就是概念,只要知道logo,我还怕不上钩的
就像上次我买的lx布包,虽然它连盗版a 级都算不上,但是我就中意它那上面的logo,整个看来除了logo 就是提带,往外一走,谁都知道你提的是lx品牌。
多牛b,那包坏了以后,我把logo剪下来修补我的校服,整个背面都是大大的lx 标志,有次本系的系主任看见了,差点给我没收过去。
我知道她骨子里是嫉妒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幸背负着lx的logo奔走于东x大学里面。
话题扯远了,我所要说的就是,照片发上去以后,我的qq 就没有停歇过,名牌logo效应真是不得了。
“你所有的东西,我都要了”
我点开一个留言,立刻心花怒放,这是今天第一个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客人,爽快的让我想哭。
“可真的很贵啊 ,我这么多一共要500块”我飞快的打了一行字过去,一边激动的撕咬着我的小手帕。
五百块啊,那是多天文的数字,我能买上一百个山寨汉堡,真是美好的人生。
那边静默了许久,足足估计有10分钟,然后发来一排省略号。
“是不是贵了”我纠结了,虽然一百个山寨汉堡是我的人生理想,但是我向来不贪心,得过且过,我也满足了。
那边又沉默了五分钟,之后,迅速的发来一行字:“我求求你了,别在侮辱那些东西了,一千块买断吧”
噢噢噢,居然还有自动加价的客户,刹那间,春暖花开,我满心的澎湃,一敲键盘:“成交”
眼见着他的头像隐了下去,我突然惊觉我和这位的联系方式还没有敲定,连忙又敲过去一行字:“我怎么找到你”
“三点一刻,莫道咖啡馆我习惯坐在角落的窗户旁边。”他匆匆的又跳了跳,忽的真的断了线。
说起莫道咖啡馆,我就想捶地,我曾经有幸在那里上过一次厕所,满厕所的香气,华丽的瓷砖之上有大朵大朵盛开的艳花,每一个座便器旁都有可以上网的台式机,因为我那天蹲坑蹲了足足四个小时,刚好看完一部网络小说,硬生生的将痔疮给催生了出来。
从那以后我每次痛不欲生的解决生理问题,就会想起莫道咖啡。
莫道咖啡,我少年得“痣”的痛啊
“有宝,你说我穿什么衣服去啊”我想起来我几件比较能看得过去的衣服此刻都被我勤奋的洗了,晾在宿舍的阳台上。
余下的都是带着大宝宝头的汗衫t恤,平时穿一穿尚且可以,如果进莫道咖啡那种比较有档次的地方,还是会掉价的。
有宝从床帘后面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抬手,挥出来件小露背,那个露啊,照着我看来,除了肩膀上的两根吊带,其他地方都是洞洞眼。
我憋住气,把衣服给她还了过去,从箱子底下抽出件老娘硬塞来的唐装,对着镜子穿上以后,把自己给郁闷了半天。
这件唐装做得非常有震撼感,整个的色调是黑色的,金色的手工扣一排到底,跟一条飞天大蜈蚣一样,翻袖还是撒着金粉的,配着我乱糟糟的短碎发,整个一个黑道十三妹。
“有宝,这个好看么”
“哎好看”有宝探个头,突然就澎湃了:“红旗,把我那个骷髅头的项链挂上,保证回头率百分百”
“”我默默的接过她的项链,朝脖子上一挂,顿时煞气冲天,临近我的小郭撑不住我的气场,直接从上铺给载了下来,趴在地上,用一种仰视的眼神向我膜拜。
“哎,太有女王的气质了,红旗”有宝整个从床上跳下来,咬着手指眼泪汪汪。
“还是带佛珠吧,这样看着比较和谐”小郭忍不住贡献出佛珠一串,我思量片刻,考虑到自身强大的人文气质,决定还是皈依我佛。
临出门的时候,我再次照了照镜子,默默无言的将有宝贡献来的墨镜给搁在了鼻梁上,一甩头发,扭身出了门。
到莫道咖啡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二十了,开门的服务生刚一拉开门,动作立刻滞了滞 。
我甩着脖子里的佛珠,仰着头,从墨镜的缝隙里瞄视服务生,很大声的问:“你这有几个角落靠窗指给我看”
我看见服务生的脸立刻煞白,哆嗦着伸出手指来,指了一指,昏暗的灯光下,果然只有一处是临窗的。
哪一处极为隐蔽,有一株巨大的滴水观音将整个沙发都笼在了绿绿的圆叶之下。
嘿嘿嘿,我看见沙发背上露出的头尖尖,顿时兴奋起来。
“我找到接头的了,你忙你的吧”
服务生小弟的脸神奇般的由苍白变成了潮红色,我甚至还看到了他隐藏在眼镜镜片后闪烁着的八卦之魂。
看见我非常严厉的观望他,他脸色复又变成了惨白色,一路夹着小腿又跑回了玻璃门那里。
然后从玻璃门的倒影里面偷窥我。
居然敢偷窥我想我三岁就学会了用小镜子反光的原理偷窥隔壁桌的小男生,到了十三岁,我就已经能熟练的掌握用照相机拍摄原理反光同桌小男生的小胸肌,对于一个偷窥圈的鼻祖,这点伎俩在我来看简直太微末了。
我很不开心,故意走两步,突然一转身,冷冷的用墨镜瞪视服务生。果然他吓得晃了一晃,更加握紧了手里的手机。
我很满意的冷笑了一声,颠颠手里的小包,走得虎虎生风。 一直走到了临窗的昏暗角落,我才摸索着墙壁停了下来。
这地方的灯几乎是完全熄灭状态,况且角落这里还拉着厚厚的窗幔,我带着黑黑的墨镜,完全找不到北。
我默默的在那位仁兄的对面摸索着坐了下来,很严肃的,压低声音:“东西我带来了要不要交易”
那位仁兄正翻飞着十指,奋力敲打键盘,听见我的声音,愕然的抬气头来。
“什么”他的声音清冷清冷,却磁性的要命,灯光虽然昏暗,我也能感觉得到他的气质很是清雅。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么清雅的一个人,居然也喜欢上二手网买奢侈品。
“我说”我索性站起来,探过身去,用更神秘的声音对他说:“东西我都带来了,要不要看货”
那位仁兄索性合上了笔记本的盖盖,眸色沉沉的向我看来,抿了抿嘴,答非所问:“你能不能先把你的墨镜给摘了”
客户有要求,我就得尊重,墨镜一拿下,我顿时感受到了光明。
“噢噢噢,居然这里是有灯的,还挺亮啊”我震撼的四处打量,有宝这墨镜质量好啊,搞得我差点以为莫道咖啡馆是黑灯瞎火的。
我游离了好一会儿,才将视线重新集中在了对面仁兄的身上。
“你有什么东西 ”他整个身子都靠在了沙发上,交叠着双臂,伸出只手来摩挲着下巴。
我哗啦一下,将手里的小布包都丢了出去,满包的东西滚落而出,有小袖扣,有眼镜框,零零落落的,铺了半桌。
“就这些”他错愕的看看我,又垂下头去,突然嘴角抽了抽,伸出手来捏起一个,凑近仔细的看:“这些东西好眼熟”
凝视片刻以后,他抬起头来,突然对着我笑了笑,他本人长得极为清冷,面无表情的时候,只是空有一副俊逸的外表,这么一笑,却极为艳丽,眉眼之间都蕴着阳光一样,有一种春风融冰的耀眼。
我不禁就吞了一大口口水。
“失陪,我先接一个电话”他站起身来,修长的长腿迈过我,捏着手机直接走到了对面的角落。
只是短短几分钟,他接了电话又走了回来,稳稳的坐下:“东西都不错,不过是哪里来的”
这下真的问住我了
“能给我介绍介绍么都什么牌子的”他捏着水晶袖扣,对我弯弯嘴角。
我怎么知道,我这种廉价的消费者,对于logo也只限于a 货市场比较流行的那几款,一般a 货市场不流行的,我通通一无所知。
所以,我非常的敬业的回答他:“要不,你用百度搜搜”
他嘴角又抽了抽,不再问我话,只是撩起厚厚的窗帘,朝着外面瞄了瞄,突然,嘴角再一次高高的扬起,手指微微一弹,刷的一下放下了窗幔。
“怎么样啊你要不要这些东西”我抱着膝盖,开始没有底气。
他并不回答我,开始慢条斯理的收拾桌上的东西,一样一样,有条不紊,举手投足,优雅无比。
当一大票人民警察冲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收拾好所有的东西,换了张座位,翘着条二郎腿,托着腮,带着一种悲悯的神情,朝着被压倒在地的我缓缓摇头。
我被压倒在地,泪流满面,以一种十分梦幻的声音问他:“先生你贵姓啊,你妈贵姓啊” 妈的,敢荫我,等我放出来,一定扎草人咒死你。
他用食指点了点腮,眯着眼睛,露齿一笑:“我叫钱铎”
口胡,钱铎才不是这个样子的,他该比眼前这位年纪小一些,性格更跋扈些,眉眼再荫柔些。
“你不是钱铎”
“闭嘴回局子里面好好的坦白”民警叔叔一敲我的头,成功的将正在变身为咆哮教主的我又给敲了回去。
“这么说你还真认识钱铎”
“”我闭嘴,突然想起来,现在袒露我认识钱铎其实是件极为蠢笨的事情,桌上那堆莫名其妙的奢侈品,说不定就是那厮的,这下不都落实了么。
“哎,你不说话,我也没有办法帮你了”他索性转过身去,打开笔记本,开始啪啪啪的击打键盘。
“好吧,我认识钱铎”被扭过他那桌的时候,我终于屈服了,眼泪汪汪的看他。
他一合笔记本,耸肩,恍然大悟:“哦”
这一声哦之后,他便再没有任何表示,笑眯眯的看我眼泪哗哗的被压出门去,走过门口的时候,开门的服务生很兴奋的举起手机,啪的一下给我来了个特写。
“我靠,不许拍脸”我挣扎着带起墨镜,愤慨万分。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参加比赛了,看官们,给点鲜花吧,不要将我冷冻就可以 0
part4
你把我的东西敢卖给别人”
“”我站在昏暗的路灯下面,默默无言。
“笨蛋,这些东西上都有我的英文缩写,你怎么好卖给别人而且为什么后来要关掉手机,换了地方都没有办法联系到你”钱铎同志彻底暴怒了,袖子一卷,伸出长长的手臂。
我一个条件反射就抱着头蹲了下去:“不要打脸”
他怒极反笑:“叶红旗,你那天的气势呢 啊那天你把我打成熊猫眼,也没有见你示弱啊”他指着眼圈上淡淡的两个黑圆。
我凑过去看:“啊我打的”
他瞪着发红的眸子,怒:“难道是我自己对着镜子一拳一拳敲上去的。”
我乐了,瞧这话说的,一拳一拳敲上去:“钱铎,难道你不会逃跑的,我不相信你就任我一拳一拳的揍上去,你别以为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基本常识我还是知道的。”
钱铎立刻止了步子,咬牙切齿:“我要纠正你两个错误,第一,不是我不跑,是我没有地方跑,你把我跟你自己反锁在男厕的小隔间里了”
“”我用一只拳头捣住嘴巴,惊悚的看他。
“第二,我就算有地方可以回旋,我也不能跑,因为你把我衣服都给强剥了”他咬着牙笑,诡异无比。
我立刻加上另外一只拳头,拼命的捣住嘴巴,我真怕我拳头一落,自己就止不住惊叫。
地球再次被的力量给征服了,让我回那美克星吧
“你丢了我一只钻石耳环,加上这次领你出来,你欠我两个人情,一个清白,叶红旗,你得还我哪”他拉长了声音意味深长的向我看来。
我给他看的汗毛倒立,硬着头皮问:“那怎么还”我一没有钞票,二没有美色,还怕讹我财色
他的眸子渐渐亮了起来,像是暗夜里的饿狼,瞄准了目标:“你先帮我把这些东西给我送去宁墨家其他的报答方式,我再慢慢想。”
我转头一看,昏暗的灯光下,路边的别克车旁,蹲着两大袋大米,厚墩墩的,“送哪去”
“宁墨家啊”他眯眼笑。
宁墨家我大概是认识的,反正每次跟踪在他后面,就差一转弯就能踏进他家的小区,宁墨也是默认我跟踪他的,好几次停下来,偏转过脸来,用余光瞄我。
有一次天气实在热,他甚至丢了瓶矿泉水在路边,我曾经一厢情愿的以为,他对我,是有这么一咪咪好感的。
不过自从听过那三句半以后,我彻底推翻了以往的猜测。
宁墨嘛,一直以来,都当我是民工,不过他隐藏的比较好罢了,用民工的时候,带了点色诱,那么我便如飞蛾扑火一样,彻底被奴役了。
好贱格我挥起手来,自拍两巴掌,左右开工,居然顺带拍下了两只飞昏了头的蚊子。
“太他妈的贱格了”我内牛满面的回忆,我甚至能听见寂静的夜里,我咯吱咯吱磨牙的声音,一下一下又一下。
“停停停,不要用这么狰狞的表情,太恐怖了,我感觉好冷”钱铎一脸的恐吓状,拍着胸脯,“你放心,你放心,去的时候,我载你,不过进了小区停了车以后,得你帮我搬”
我又锉了锉牙,一把拽断了脖子上的佛珠,佛珠一颗一颗从钱铎的脚面上跳了过去,把他吓了一跳,他面色铁青的向我看来,眼色是又恐又惊:“红旗同学,难道你今天又喝酒了那要不要改天送”
我膛大眼睛,怒视他,从牙缝里恨恨挤出个字:“不”就要今天送
不就扛两袋米么,我抖抖胳膊,大吼一声,将那两袋米顺手就丢进了钱铎的后备箱里。
就跟跳秧歌一样轻松。
钱铎楞了半天,才恢复过来,干笑:“我一直以为那天你是喝醉了,力气无穷,原来你是天生神力啊”
我瞪他一眼,自己拉开了一扇车门,坐了进去。
“不要废话了,送完米我要回家踢沙包,撕被单,咬枕头”现在让只要让我想到宁墨,我就会怒火燃烧,整个人热血沸腾。
就像是遇到了武侠小说里那种杀父又奸母的仇人一般。
我要变身,华丽丽的变身,让宁墨看到我美妙如花的一面,我要让他彻底后悔呀呀呀呀我越想越气,颤抖着捏拳头,忽的转过脸,将正在开着车的钱铎给吓得从驾驶座上跳了起来,抖着声音问:“红旗,你你你那是什么眼神”
我忽的又别过头去,继续捏我的拳头。
因为我那熊熊燃烧的小宇宙不停的随着我分分秒秒的回忆而日益澎湃,这让钱铎同志一直都处于颤抖的状态,从警察局到宁墨家的小区,以往十五分钟的路程,他嗖的一下,十分钟赶到。
“到了”他将车开进停车库,小心翼翼的看我。
“嗯”我斜睨了他一眼,一脚踢开他的车门,提了提裤腰带,将后备箱的两袋米吼的一声,都扛在了肩头。
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颤抖着手摁了摁自动合拢的车库门,s 型打着抖走了出去。
“宁宁宁墨,表姨让我带的米,给带来了”他转头看正在沸腾中的我,对着对讲机,声音都是抖的。
“进来吧”宁墨的声音透过对讲机,幽幽的传了出来,我的筋啪的一声立刻就断了。
真好听哪,果然我家宁墨的声音是世界上最好听的
不对,只是零点零一秒,我就立刻端正了态度,我刚从贱格之中找回了人格,怎么能重蹈覆辙妈的,差点就被宁墨给重新引诱了
果然糖衣炮弹最可怕
这么一想,刚刚熄灭的小宇宙,重新又燃烧了起来。
门咯哒一声,自动弹开,钱铎还在门口发愣,我一肩扛着一袋大米,怒起,踹起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前面带路”
他转过脸来,用啼笑皆非的眼神看我:“红旗,呆会进去你会不会炸毛”
我用挑高的眉头回答他no,我这么淡定的女性,怎么会有那么没有人文气质的举止。
钱铎同志,你太小看我了
平时在家,家母为了锻炼我淡定的气质,剥毛豆,挑沙粒的事情都是我干的,要不然我会这么端庄贤淑,怎么会这么温文尔雅
我用坚定的目光持续的直视钱铎
估计是我的气场太过于强大,钱铎抿了抿嘴,用一种万分后悔的眼神瞪了我一眼,拉门一闪身,率先踱了进去。
内门口站在一身休闲装的宁墨,墨黑的碎发还带着水滴,白皙的脸上有着刚刚洗完澡的晕红。
他正捏着一双拖鞋,斜倚在门框上,看见钱铎身后扛着两袋大米的我,眸光闪了闪,楞了一楞。
“宁墨,怪不得你总是用她,她真的好用啊,你看看,两袋大米,她扛得面不红心不跳的”钱铎顺着他的视线,扯开了嘴。
宁墨冷冷的哼了一声,黑色眸子越过钱铎射了过来,在我身上微微一停,突然直起身来,勾了勾嘴角,将手里的拖鞋啪的一下,丢在了内屋。
“米放在外面吧,你们都可以走了”他忽的转过身,甩手一挥铁门。
我扛着两袋米,立刻透彻了,通常宁墨如果只勾一边嘴角,那说明他是怒了,而且气得不轻。
他凭什么愤怒啊,我这么巴巴来送大米的都没有愤怒呢,难道看我一眼,就真能惹他这么大的火么
就算是民工,你也得道声谢吧
我气势如虹的一甩大米袋,一个箭步拨开钱铎,赶在铁门合拢之前用手顶了过去。
宁墨嗯了一声,抬起头来撑着门柄,从窄窄的门缝里向我看来,既不说话,手上也不使劲,黑色的眸子,直直的凝视于我,深沉无比。
我用愤怒的眼神直视他,足足五分钟,终于忍不住开口,嗓子眼直发抖:“宁墨,给杯水喝吧,扛大米挺累的”
噗嗤,话一出口,我恨不得抽自己的大耳光。
钱铎拼命地忍住笑,肩膀一耸一耸的转过身去,我怒视他一眼,将满腹羞怒划作了利剑,刺死他,刺死他。
宁墨的嘴角抽了抽,重新打开门来,轻哼了一声:“自讨苦吃”
声音虽小,但是却十分清晰,我感觉我的脸立刻就垮了下来,多日不见的贱格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刹那间,我闻到了春天的芬芳。
我很感动的问:“宁墨啊,其实你这就是关心我吧”
钱铎听了,忍不住又转过身去,用十指将原木的内门挠得咯吱咯吱的响。
“红旗,你想太多了”宁墨嗤笑了一声,眼睛溜都没有溜过来,顺手打了一杯水,递了过来:“喝完就走记得把杯子丢楼下的垃圾场”
嗖,春天的芬芳刹那间变成了夏天的馊味我愤怒的捏杯子,咯哒,白色的陶瓷杯应声而碎,犀利的碎片瞬间划破了我的手。
宁墨刚要转身,看见我这个举动,立刻被惊得往后跳了两步:“你要干嘛,叶红旗”
我剧烈的呼吸,感觉到了空气的稀薄,从小到大我都上的是理科,作文从来不及格,我真对不起语文老师啊,我实在表达不出我空前的愤慨之情。
憋了许久,我提气,下蹲,大吼一声:哦哒,声音真的洪亮,在宁墨家的客厅里环绕,震耳欲聋
对了,以上声音请参照李小龙极度愤怒的情形,谢谢
然后,我缓缓的用左手的食指和拇指捏出右手的瓷片,瓷片刚一拔出,我就看见指尖的鲜血汩汩而出,比自来水龙头还要猛烈。
“我靠,好多的血啊”我终于忍不住将哦哒的尾音拖成了嚎叫声,我感觉我的视线开始游离,所有的一切都开始昏暗
抱歉,李小龙哥哥,因为晕血,我完全表达不出你气势磅礴的哦哒
噢噢噢噢no
我听见噹的一声,带着金属特有的闷闷的嗡声,撞在我的额头上,好一阵头昏脑花,估计是我摔倒的方向不对,那前面是宁墨家的青铜麒麟,足足有小狮子那么大。
那么说来,我就算是昏倒,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用更猛烈的花来砸我吧米纳桑,噢也噢也,话说,俺也有blog了,丢个链接,噢也blog。87bookxuqiangda
part5
其实我很想像古典武侠小说上面的女主一样,嘤咛一声,醒转过来,然后形态无比的楚楚可怜,翘着小小的兰花指,泪花盈盈,就能惹得床边的男主好一阵激荡。
可惜,我不是传统型女主。
我的醒转,是伴随着一声粗犷的尖叫声的,“是谁,是谁敲我的头,好痛”我怒吼,伸手摸自己的额头,那里应该比紫金山还紫。
“红旗,你终于醒了”
一条,两条,三四条,我看见所有看护着我的同志都扑了过来,齐齐的压在我身上哀鸣。
像一座高高耸起的巨塔,我被压得直翻白眼,差点再次昏死过去。
“好了好了,不要压了,她已经翻白眼,吐舌头了”我听见有宝的天籁声,从最高层的塔尖远远的传来。
压倒在我身上的四座巨山终于重新直立起来。
有宝眼泪汪汪的看我,握着我的手,哀叹:“红旗,你怎么这么傻啊,跑去宁墨家撞墙,他真的有这么好”
啊我抓头,这又是什么情形
小郭继续补上:“现在全校都知道了,你苦恋宁墨三年,被拒绝了,跑去人家家里撞墙割手指,你割手指干什么啊,自杀不应该割脉么 ”
我怒,咆哮:“这都他妈的谁说的”
给我知道,我非敲死他不可,我有那么没品么,我就算自杀,也得带上宁墨那挫男,怎么会自娱自乐呢,说这话的人,太不了解我叶红旗了。
“难到当事人宁墨说的也是谣传”
我靠,我出离的愤怒了宁墨,你太卑鄙了,居然将我暗恋你的事情也给我曝光了
“他胡说八道”我愤怒的握拳,因为用力过度,好一阵头昏脑花,有宝她们几个吓得立刻将我又压回了床铺。
“红旗,算了吧,就当做了三年的梦”
我瞪着双眼,无比愤慨的怒视雪白的天花板,久久沉默不语。
有宝那几个胆怯怯的围在我的床头,也不敢发出一丝的声音。寂静的病房里,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许久之后,我转过脸,不再凝视天花板,用无比淡定的语气,问:“有宝,那么住院费用是谁付的”
有宝小心翼翼的回答我:“是宁墨”
我依然沉默,和她们对视。
有宝更加小心翼翼的问:“红旗,如果你觉得丢了脸,要不要我们凑钱还了他去”
哈哈哈哈,我突然大笑,山崩地裂,非常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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