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一百分男友,零分恋人》8. 医院

  笔掉在地上,那个「噗」声惹得我心烦。
  老实说我是没什麼立场抱怨的,因为两秒鐘前就是我把笔给丢出去才让它掉在地上,然而现在眼睛盯着很无辜地躺在巧拼地板上的笔,却提不起劲去捡,总觉得就算出了手去捡,一分鐘后应该又会把它丢出去。
  说我不ai惜东西,很正常,确实是如此。
  那支笔虽然不太好用,平常就有点断水断水的,但我只是拿它出气。
  至於为什麼心裡不高兴,我只有对自己承认就好:还不都是艾理善那傢伙害的。
  不久之前,艾理善才被他这学期第二个nv朋友甩掉。
  至於原因,我问的时候,他只是笑笑说「我也不知道」。
  在我看来这实在怪到一个极致,怎麼可能有人被nv友甩掉而不晓得理由在哪的,更何况他们才刚开始j往恐怕还不满两个月。
  「你脚踏两条船」
  「绝对没有这种事。」
  「真的吗,我朋友跟我说你超受nv生欢迎的,同时有两叁个也不奇怪吧」
  艾理善用义愤填膺的口气回答道「不可能哪有当人家男朋友还同时劈两叁个的,办不到」。
  因为他讲这句话时的表情实在太可怕,我不得不赶快道歉。艾理善白了我一眼,却没有继续发脾气,只说了一句「当一个男朋友该做的事情是什麼,我还知道的,不能做的事情我当然不会做。」
  细问一下,还真的。
  他每天晚上会打电话给nv朋友,陪她聊一个小时天,睡觉前一定传line给她。她传的line讯息,他从来不会已读不回,就算是半夜传的,他也会耐心地在手机这头听nv友深夜诉苦水。讲到这裡他还苦笑了一下,补上一句「还好现在宿舍裡有wifi,不然光是电话费我就得省掉很多顿饭了」。
  不只这样。
  儘管他们只当了两个月的男nv朋友,每个星期五他都必定会带nv朋友出去玩,比方说骑车带她去淡水,在渔人m头看夕y,或者去碧潭,在吊桥上漫步,或者看场电影,即使他每看文艺ai情p必睡着也不会抱怨。
  「喂,艾理善,你圣人吗,我就没听过人陪nv生去看文艺ai情p的」
  「哪没有,我跟你说,其实还满多的,但是散场出来的时候很多人打呵欠。」
  「根本废话。」
  对於我的不屑,艾理善没有表示赞成,也没有表示反对,就是很无奈地耸耸肩,看样子是真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我也只晓得他的nv朋友在十一月最后一个星期的星期叁晚上七点半,艾理善送她回家之后,传了line给他说「分手吧」。没有吵架,也没有闹脾气,非常和平,艾理善看到line讯息之后只回了一句「好」,没有打电话,也没有问为什麼。他那句只有一个字的短讯,nv方已读不回。
  这种事情,要是给郭卫听到的话,不晓得郭卫会怎麼说。
  我猜郭卫根本不会相信世界上会有这种事,毕竟他光是追一个纪苓苓就追了一年多还是单相思状态,要是跟郭卫说,回来的反应一定是个羡慕嫉妒恨。
  说不定还会丢给我一句「魏希陵,像艾理善这种开满桃花的傢伙有多麼幸运,你赶快去谈场恋ai就会懂了」。
  不,我不懂。而且也不太想懂。
  我只知道我一想到那个nv生头就痛,现在艾理善跟她分手了,对我来说正好,省掉一个头痛的来源。
  可是我还是觉得很烦。
  艾理善无奈的表情一直挥之不去。
  他表示无奈的对象并不是我,照理来说我应该不需要管这种事情的,但他的脸竟然跟个幽灵一样,一直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打转,挥之不去,好像我有拿把刀狠狠戳了他一下似的。
  明明就跟我无关啊
  刚刚才掉在地上的那支笔被我抓起来丢出去,再度发出「噗」的声响,掉在巧拼地板上。
  摊在眼前的讲义跟实验表,怎麼看怎麼提不起劲,看来今天不要想唸书了,出去走走,买点东西回来做也许会好一点。
  五分鐘后,我就对自己方才的那个决定感到后悔──因为当我左手拿着钱包,右后口袋裡cha着钥匙,右手抓着手机走出住处楼下的大门,就撞见一团人围成一圈,很像凶杀案现场的围观群眾。
  我今天会不会是带衰啊怎麼连出门买东西都会撞到事件
  理智跟公民与道德都教人说碰到发生事情时不要围观,我决定当个理x公民,不幸的是那一圈人挡在门口,完全堵住我的去路,想要装作没有听到人墙当中传出来的窃窃s语都很难。
  「好可怜」
  「大白天的,这个社区怎麼会发生这种事」
  「这附近的治安越来越差了」
  「到底是谁搞出来的,有没有人看到」
  光听这些话,还以为是谁又n猫n狗丢在路中间,谁晓得我想从人群后头穿出去时瞥了一眼那一圈人墙的中心,看到的竟然是──人
  当下我只觉得想吐,这麼一大群人围在旁边指指点点,竟然没有人要出手帮忙
  「不帮忙就闪远点,别在这边看」
  衝出喉咙的话嘶哑得连我都不相信那是我自己的声音,总之我用连自己都感到惊讶的粗暴态度穿过人围起来的圈圈,去看在眾人目光当中一动也不动倒在地上的那个人。
  从f装看,是我们学校附中的学生,j年级看不出来,身材瘦瘦小小的,头上顶着剪得短短的黑头髮,但摸起来有点黏还结块;身上的衣f有好j个地方撕破了,露出泛红带血痕、佈满瘀青的四肢,显然是被人打过。试着摇晃一下那孩子的肩膀,没有反应。
  毫无疑问,这种情形应该要送去医院。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不能让这孩子继续躺在地上,他头破血流,可能的话,最好是先帮他止血,同时我还得空一隻手出来打电话叫救护车,学校的保健中心可能可以帮点忙,从这裡走还算快,以我自己一个人的脚程大概六、七分鐘内无问题,扛着他会比较难说,但比起带他回家应该要简单,毕竟不用爬叁层狭窄的楼梯。
  脑袋裡盘算着应该要怎麼处理最快最方便,我动手準备要将计画付诸实行,但有双手的动作比我快得多还有力得多,抢在我前面把那孩子从地面上撑起来。我抬头去看是谁,视线撞上艾理善的方脸。
  「魏小陵,你在这g嘛」
  「看不出来喔我想先带他去保健中心,然后送去医院」
  「那好。我来扶他,你帮忙拿他的书包」
  那孩子的书包掉在我脚边的地上,我拿起来,还满轻的。十分鐘后我打开来看才知道为什麼:裡面只有j本书而已,别的什麼都没有,钱包裡只有铜板而没有证件,连学生证也没有;书包跟他的衣f口袋裡既没有钥匙也没有手机。我们从制f上衣上绣的学号跟姓名得知这孩子叫做白夕宙,其他的,什麼都不晓得。保健中心的老师问我们说知不知道怎麼联络他的家人,我跟艾理善都只能摇头,结果,还是我和艾理善两人跟着救护车把白夕宙送去医院。
  我经常去医院,但迄今为止还没有搭救护车去过,虽然这样讲对白夕宙不太好意思,然而这是种新鲜的经歷,不晓得艾理善是不是也这样想,但表面上看起来没有这种模样,因为我偷瞄他一眼,发现他在瞪我。
  「魏小陵。」
  医院的急诊室来了担架把白夕宙推走,我们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鼻子裡充满y剂气味,耳朵当中艾理善的声音远比周围的嘈杂还要响亮。
  「什麼事」
  「你怎麼会扯进来的」
  「我下楼买个东西看到一群人围成一团却没有人要帮那孩子,不就是这样而已,有很难懂吗」我看艾理善的表情并没有软化,补了一句:「我才想知道你怎麼会扯进来。」
  「我」
  「对,你。」
  我住的地方离男生宿舍、球场、还有社会科学学院的大楼都有相当的距离,换言之,完全在艾理善的生活圈外。他为什麼会出现在我家楼下
  艾理善歪着头,一脸的大h不解:「没什麼啊」
  「没什麼」
  「真的啊,我就只是想见你而已,没想到走到你家楼下看到一大堆人,又听到你的声音,就这样而已啊。」
  这下子换我接不上话了。
  这傢伙在说什麼呀什麼叫做「只是想见我」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有什麼反应,是应该要笑还是要生气,但艾理善盯着我,显然是完全没发现我的心情,又自顾自地接下去说:「啊,不对,我做错一件事,没有先打电话或者传line给你,今天是还好你在楼下,要是你出门了那不就会扑空。」
  「差不多,假如不是楼下围一群人,你再晚来五分鐘,我就真的会不在家。」
  「表示我们很有默契」
  可恶,我好想打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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