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病愈後的解雨并没有因为我的悉心照料而发生变化,反倒因为我和无瑕频繁而激烈的情事愈发看我不顺眼;宝亭虽然还是不远不近的叫我大哥,只是不再掩饰自己情绪上的变化,离苏州越近,她的神色越黯然。
“大哥送n回杭州吧。”
宝亭还没说话,旁边解雨先低低嘟囔了一句,像是在说跟黄鼠狼有关的一个歇後语。一场病下来,两女成了朋友,解雨便替宝亭c起心来,她显然是不放心我这个y贼。
“大哥不必了,宝大祥也要在苏州开设分号,小妹的叔父目前就在苏州等我,小妹和他一起回杭就可以了,大哥你放心吧。”
我知道在和殷家谈婚论嫁之前,宝亭要避嫌了。想到殷家毕竟是大户人家,我也只好答应。不过到了苏州,宝亭还是在竹园住了一晚,第二天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临行前顾不得众人的目光,千叮咛万嘱咐让我速去杭州提亲。
几女都知道我要娶宝亭做正妻,和宝亭在一起的时候就多了一份拘谨,等宝亭走了,玲珑才缠在我身边诉说那道不尽的相思。
萧潇虽然没回来,可她却透过老马车行传来书信,说有人在宁波府看到了苏瑾,而她正星夜前往那里堵截苏瑾。
孙妙也还没有来苏州,不过我听高七描述她近一个月的行踪,判断目前还在松江府的她下一个目的地就该是苏州了。
一算再过五天就是和孙妙的约期,我便决定等她五日,正好我也要在城里找一处可以做妓院的园子。想起这种事情鲁卫是行家,而花家血案如何了结我也带回了刑部的意见,便去府衙找他。
“老弟,你总算回来了。”鲁卫虽然一脸欣喜,可隐隐有种焦虑。
“不算晚吧,苏老总给我的期限可是三个月呀!再说刑部那里我早把案子清的一乾二净了。”
“老哥我知道那案子结了,你小子还真***能干,竟然勾搭上了桂萼,”鲁卫没好气的道∶“不干案子的事儿,是有件事儿老哥我著急问你。前两天看见玲珑,我还以为你也回来了呢。”
我心下狐疑,究竟是什麽要紧的事让鲁卫把我的太湖之行都放到了一边,可鲁卫此时却卖起了关子,说要等晚上到他家里再说,不过他让我带著无瑕玲珑一起去却让我心中生出一丝不安。
看他一点没有松口的馀地,我也适时的转移了话题。其实十二连环坞的覆灭早已轰动了整个江湖,只是鲁卫得到的版本显然是经过大江盟润色的,与我的经历角度不大相同,两下一印证,整个事情的发展脉络就更加清晰了。
“齐盟主当真是雄才大略呀。”鲁卫感慨万千,经此一役,他师门少林寺的风头完全被大江盟所遮盖,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
“他雄不雄才大不大略干卿底事!”我一撇嘴,鲁卫便笑我似乎天生就对大江盟没好感,我嘻嘻哈哈瞎扯一番,便问起买宅子的事来。
鲁卫一听就大摇其头∶“老弟,咱大明吏律可有明文规定,官吏不分三六九品、入流不入流一概不得经商,何况还是开个什麽劳子妓院!你不要前程了?!”
“那大明吏律有说不许官太太、官儿子经商吗?”我费了番口舌才让他相信,我开的这家妓院不仅不会影响到我的前程,而且会对日後升官发财大有好处,我也保证绝对不会影响到苏州的治安,更会让他从中得到可观的好处,鲁卫的脸色才开朗起来,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我一番,笑道∶“老弟,你真是个读书人吗?真的中过解元吗?我怎麽都觉得传言中的y贼更适合你。”
“少爷我还要中状元呢!”我不满道。
鲁卫不再和我斗嘴,笑道∶“老弟你也真走运,神仙庙的飞燕阁被它对面的快雪堂挤垮了,老板跳了大运河,留下孤儿寡母的正著急出手,托我给卖了,人家说了,只要把债顶了,飞燕阁白送。城里的几个大老前几天就吵著要买,却还想压压价,我不肯,光棍杀九十九不杀加一,怎麽也得给人留条活路呀!再说飞燕阁的地角好,园子又大,那娘俩出的价钱其实很公道,老弟你若是要,一口价十六万两,我今天就给你过户。”
我真有点喜出望外了,飞燕阁正像鲁卫说的那样,实在是经营妓院的好场所,十六万两的价格也的确公道,可沈园的现银几乎都给宝亭拿去填宝大祥的窟窿了,我欣喜过後眼中就现出一丝愁意。鲁卫是个老捕快,最善察言观色,问∶“怎麽?老弟,是不是一时不凑手?”
我点点头,说粮租还没收上来,鲁卫倒笑了,说只要先拿个两三万的一来让那娘俩生活,二来让债主放心也就行了,我闻言大喜,决意不再等和李六娘商量,下午就把飞燕阁所有的契约全转到了我名下。
到了晚上华灯初上,我带著无瑕玲珑来到了鲁卫家。鲁卫两口子把我们迎了进来,鲁卫和我走在前面,而鲁大嫂则指点著院子中的花花草草讲给无瑕玲珑听,渐渐落远了。我正奇怪这又不是第一次来鲁卫家,突然变生肘腋。
从我背後花径两旁的大树上猛的跃出两人,那两人衣襟带起的猎猎风响连走在很前面的我都听的清清楚楚。“高手!”心思一动间,我的身子已然似箭一般猛的後退,却觉得一股劲风袭向我的後背。
“老鲁,你开什麽玩笑!”我变换了一种身法把身子转过来,却见鲁卫拿著烟袋锅子颇有些严肃的望著我。
在他身後,南元子双拳妙招叠出,将玲珑困在一起,他显露出的武功正如我所料的那样有著江湖名人录前三十名的实力;而和无瑕斗在一处的则是个眉目清秀的和尚,他掌法看似枯涩,却是枯荣变化不已,彷佛天地轮回,劲力生生不息,把以掌代剑的无瑕几乎完全压制住了,正是少林寺第二高手、戒律堂的年轻长老木蝉。
“鸿门宴吗?”我看鲁卫两次拦住我的去路,顿时心头火起,周身立刻散发出强大的气机,连远远躲在一旁的鲁夫人都激灵地打了个冷战。
听我喝了一句:“老鲁,再不停手,我可要翻脸了!”鲁卫忙回头看了一眼,呼哨了一声,南元子和木蝉便立刻停了下来。
鲁卫脸上流露出的迷惑表情让我霎那间明白了他的用意,南元子和木蝉应该是在试探无瑕玲珑的武功,“老鲁,难道江湖又有谁全家被我杀了?”
“不是有人被你杀了,”鲁卫摇摇头,“而是传言中的死人又在传言中活过来了。”鲁卫望著无瑕道。
他那颇有些无奈的话语如同一阵飓风吹过无瑕和玲珑的心,连我都觉得这夜晚似乎有点冷了。玲珑的脸一下子变得雪白,窘的两眼不知该往哪儿放,那模样似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而已经近乎完全认同玉无瑕这个角色的玉夫人像是被人揭开了心底最深处的一块伤疤,凄然望了我一眼,身子不由自主的轻轻抖了起来。
原来传言的目标竟是无瑕,我突然想起了解雨那一声声的“y贼”,等我明白传言该是怎麽一个内容的时候,无瑕和玲珑的表现已经完全把传言证实了。
“玉夫人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玉无瑕。”我心里升起了一股怒意,就算无瑕是玉夫人又干卿底事!带著恼意拨开鲁卫,走到了无瑕的面前,用力将她颤抖的身子搂在怀里,“她,是我的爱妾无瑕。”
“你还说她是玉无瑕?!”就像是被抓住了手脖子的小偷还在喊自己清白,鲁卫三人见我出人意表的举动,俱是目瞪口呆,连玲珑也因为眼看著自己的母亲投入自己丈夫的怀抱而闪过一丝惊恐不安的神色。
只有无瑕脸上突然放出喜悦的光芒,眼里猛的遮上了一层轻雾,在我温暖强壮的怀里她的身子也停止了抖动。
“若信贝多真实语,三生同听一楼钟。”木蝉突然颂唱道,那声音清朗无比,似乎是用上了少林七十二绝学中“佛门狮子吼”,直有荡涤心肺之功。
“哦?”我诧异的望了木蝉一眼,那张虽然清秀但有些木讷的脸上此刻却满是怜人济世的表情。
“你倒是个诗僧了。”我自然熟悉李义山的这首《题僧壁》,也明白佛家讲究生死轮回,人不论前生今世将来,三生俱是一体,木蝉此刻念出这首诗来,显然是暗示任凭我说得多麽玄虚,玉夫人、玉无瑕终是一人。
“三生如一又如何?”我一脸的不满,“你和尚也忒多事了吧!”
我挑衅道∶“你佛家不是讲「事事无碍,如意自在」的吗?和尚可以「手把猪头,口诵净戒;趁出y坊,未还酒债;十字街头,解开布袋」,我为什麽不能娶我心爱的女人?!”
木蝉一怔,想说话望了望玲珑却没开口,鲁卫道∶“老弟,是,你想娶无瑕没有问题,可她毕竟是玲珑的、的┅┅”
看到我眼中突然s出的j光,鲁卫变得期期艾艾起来。
“在我眼里,玲珑是我心爱的女人,无瑕也一样,我不在乎她们之间是什麽关系。”我甚至不在乎别人怎麽看我,大不了像解雨那样喊我一声y贼罢了,相比之下,倒是玲珑会不会接受这样的现实才是我最关心的。
“玲珑┅┅”我的目光里满是爱意,姐妹俩只犹豫了刹那,便一左一右的靠在我的身上,我知道虽然要扫除她俩的心里障碍或许还要费一番周折,可在外人面前姐妹俩显然不愿违背我的心意。
“就是嘛。”不知是不是我与三女相拥的模样感动了鲁大嫂,她竟打抱起不平∶“我们女人讲「未嫁从夫,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女婿也算半个儿子,玉姑娘跟从老弟也没什麽不对呀?”
我不知道鲁大嫂是不是第一个这麽解释三从四德的人,不过看鲁卫、南元子好像都顿时松了口气,脸色也自然了许多,只有木蝉又变成了那副木讷的样子,怔怔望了我好几眼,突然颂了一句“阿弥陀佛”。
“哈哈,老哥也是怕人言可畏,预先给老弟提个醒。老南,你看,无瑕和老弟真是天造一对、地配一双啊。”鲁卫见风使舵道,南元子的脸上也露出憨憨的笑容。
我也没想到事情的结局是这般的虎头蛇尾,想来鲁卫和南元子并不想失去我这个朋友。
我也趁热打铁道∶“也是小弟活该,谁让小弟偷娶呢,赶明儿我在竹园摆道酒,让无瑕玲珑下厨做几道好菜,也算让新妇正式和几位哥哥见面。”
无瑕羞得从我怀里脱出,躲到了身後,看样子似乎还不如玲珑大方。鲁卫使了个眼色,鲁大嫂便拉著三女到一边说话去了。
见四女离开,南元子叹了口气道∶“老弟,你的花边新闻也太多了些吧。”
鲁卫也是一脸的苦笑∶“老哥我可叫你害死了,上报师门说玉夫人已经战死,好嘛,现在死人又活了过来,江湖人都笑话死我了,c!连大活人都能看走眼,还「神捕」呢!”
“玉夫人是死了。”背後被人指指点点的毕竟不好受,我便把调子定下来,江湖就是这样,你既可以无中生有,也可以有中生无。
之後问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鲁卫道眼下江湖流言四起,说玉夫人g本没死,而是母女同侍一人了,更有传言甚至说我其实就是玉夫人与鬼影子任独行的私生子,鬼影子死後,我就霸占了自己的母亲。
恶毒的咒骂不由得从我嘴里磅礴而出,骂得我口乾舌燥我心里才觉得痛快了些。一阵发之後,心里却暗自寻思,究竟是谁又把玉夫人的陈年旧帐翻出来了呢?在少林寺和春水剑派两大名门正派共同宣布玉夫人死讯之後,江湖人都已经信以为真,听隋礼说就连十二连环坞都认洛uo不堪忍受屈辱而自尽了。
我蓦地想起在牡丹阁与尹观、高光祖的那一战,十二连环坞若产生怀疑该是从那一战开始的吧,不过十二连环坞已然覆灭了呀,难道是它的馀孽在作怪?可它的仇家该是大江盟,而我和春水剑派对它、对江湖来说并不是什麽举足轻重的力量,翻出旧帐究竟意欲何为呢?
“老鲁,最近有没有y司秀才李岐山或者其他十二连环坞中人的消息?”
鲁卫摇摇头之後突然一愣,眉头一挑道∶“你是说除了李岐山,十二连环坞还有其他人活著?”
我点头,把丹阳花家老宅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鲁卫三个俱陷入了深思。
片刻之後南元子道∶“大少说的不无道理,那麽一场大战,有几个漏之鱼也不奇怪,怕就怕大江盟并没有掌握十二连环坞的人员名单,究竟谁漏了也说不清楚。”
“那关於无瑕的消息是怎麽传出来的呢?”
“这你倒没冤枉十二连环坞,玉夫人没死的消息的确是从它那里传出来的,大江盟在它内部有卧底,便得到了消息,之後便传遍了江湖,至於怎麽演变成了如今这个版本却是不得而知了。”
“怪不得十二连环坞败的这麽快!”听到卧底我心中一动,“大江盟看来早就在处心积虑的对付十二连环坞了。”
不过我知道这传言怨不得大江盟,大江盟又不知道无瑕和我的关系,想来都是江湖那些无聊之人在添油加醋,瞎猫撞到了死耗子,而我又不能把他们杀个乾净,索x不再去想它,转头问一直无语的木蝉∶“木蝉兄,你是刚从杭州过来的吧,大江盟最近可有什麽动作?”
木蝉道∶“齐盟主把江园经营的密不透风如同铁板一块,倒是来到苏州才觉得松快些。”
大江盟对少林寺实行消息封锁,这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在对付十二连环坞的时候,大江盟就仅仅邀请了隐湖小筑和排帮,隐湖是江湖出了名的隐士门派,数次可以称霸江湖的机会都被她轻轻放过,是江湖最没有野心的门派;而排帮现在已经与大江盟合并了。少林寺虽是禅门,可门下俗家弟子众多,又出过好几位武林盟主,包不准谁会有野心,大江盟提防它也不无道理。
看来应该尽快把秦楼建起来才是正理,那些江湖豪客为了博得佳人一笑,真是什麽事都做的出来,什麽消息都能打探得出来。
鲁卫却问道∶“老弟,你这麽关心大江盟是不是为了魏柔呀?”
我不置可否。鲁卫是个极j明的人,想瞒他并不容易,不过我也不想把我与隐湖的恩恩怨怨讲给他听。
鲁卫可能是觉得方才试探无瑕的举动无论如何都有些过分,便有些讨好道∶“说起来也怪,齐小天明明和魏柔走的很近,可帮大江盟剿灭十二连环坞的却是织女剑辛垂杨,魏柔为什麽没去呢?”
这老小子还真能捅我的痛处,魏柔中的金风玉露散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我真怕她因此而失去了处子之身。虽然看鲁卫的卖关子样子似乎知道魏柔的下落,可想到施放春药的高光祖,我忍不住冷笑道∶“还不是因为你们少林寺里人材辈出,连春药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都使得出来!”
鲁卫忙问究竟,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待清楚,鲁卫和木蝉都是一脸尴尬,高光祖虽说被少林除名,可他毕竟是少林培养出来的高手,行事如此不堪,想来自己也脸面无光。
鲁卫嘿嘿乾笑了两声,道∶“反正高光祖已经伏诛了,大少的气也该消了,再说,叫他这麽一搅和,魏柔和齐小天就分开了不是?眼下魏柔可是去了你的老家扬州了。”
我心头一喜,旋即一怔,我才从扬州回来,怎麽没听说她的消息,便望著鲁卫,鲁卫忙笑道∶“消息绝对可靠,老弟你一去太湖,老哥我就飞鸽传书直隶、浙江二省中我在衙门里的朋友,让他们留心客栈里的来往客人,前天扬州的瞿老总来信,说有女子用魏柔的路引住进了客栈,虽然易了容,可身高体形年龄都和老弟形容的一致,瞿老总试探了一下,说那女子武功深不可测。”
他顿了一下,又道∶“不仅那张路引绝对是真的,而且她可是孤身一人哟。”
“老鲁,让你费心了。”我立刻就明白了,鲁卫动用了他在官府的资源。扬州府的总捕头瞿化也是江湖名人录里的人物,能让他觉得武功深不可测,想来应该是魏柔了。不过魏柔使用了真正的路引还是让我有些惊讶,侠以武犯禁,武林中人行走江湖,多半用的是假路引,就连我去太湖都用了李佟这个假名,魏柔行事还真出人意表,再说扬州现在风声鹤唳,她去那里作甚?
“老鲁,那路引是那里签发的?”
鲁卫讪讪道∶“说起来丢人,她路引竟是我苏州府发的。”
我既吃惊又好笑,鲁卫说按照路引去查了一番,才知道魏柔确实是苏州人氏,只是自幼而孤,後来被人收养就不知所踪了,路引是前任签发的,而他上台後虽然对新路引控制的很严格,可对更换旧路引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做官讲究给前任补窟窿,只要不是什麽大事,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第十章
有了魏柔的消息让我心情舒畅了许多,又问高光祖家里兄嫂弟妹的情况,鲁卫也不清楚,不过说想查也容易,只是费些时日,我便请他埙ud一番。
回到竹园,却有意外之喜,原本应该在半个月後才来苏州的李六娘带著庄紫烟和梅娘到了。
“六娘,看来以後我们就是一家人了。”面对满脸亲切笑容的六娘我也是满心欢喜,这个神秘的女人让我不知不觉生出了一种亲切感。
庄紫烟袅袅娜娜的上前道了万福,叫了一声“主子”,那对乌黑的眸子便好奇的望著我身後的无瑕和玲珑,看无瑕一脸欢喜而玲珑似乎有些心事,那眸子又转到了我身上。
看到紫烟一身婢女打扮我就知道六娘是个极有心的人,见紫烟有些迷惑,便笑著对她道∶“来,过来见过三位玉少nn。”
“啊?”没等紫烟动作,在我没回家之前一直陪著六娘一行人的解雨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叫,“n、n不是萧潇吗?”
她满是惊讶的望著无瑕,不过脸上很快变成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n、n就是春水剑派的玉┅┅”
她下面的话被我突然放出的凌厉目光逼了回去,无瑕和玲珑的脸色都有些变化,显然她们和我一样,都想起了江湖流传的关於我与玉夫人的那个似真非真、似假非假的流言。
紫烟乖巧的上前叫了声“大玉nn、小玉nn”,六娘也好奇的望了一会儿无瑕,转头笑著对解雨道∶“原来姑娘不是公子的家人呀。”
我这才明白我不在家的时候,解雨竟以主人的身份接待了六娘,这姑娘的大胆颇让我惊奇;而且不时用y贼来称呼我的她似乎已经准备安安心心的在我身边呆三年,也让我对她的突然出现产生了怀疑。
不过,就算她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想我也有足够的魅力来征服她,虽然她并不是绝色,不过那身不亚於萧潇的武功想来会是我一个好帮手。
无瑕和玲珑早知道了太湖秦楼和李六娘、庄紫烟,只是无缘一面,因为不清楚我今後如何安排紫烟,便只受了紫烟半礼。
我把大家互相介绍了一番,和六娘之间的交易并没有什麽值得隐瞒的,如果秦楼能顺利开业的话,用不了多长时间那些有心人就会弄清楚它的後台老板究竟是谁,於是我便直截了当的问六娘怎麽来的这麽快。
“快点好嘛,一路听说你是个大忙人,昨天应天府今天扬州府的,还不知道明天你在哪儿呢。赚钱的事儿拖不得,我只好早些来了。”六娘浅笑道,那缠绵的声音带著异样的诱惑,每每让我忘记她的年龄。
我心中一凛,“六娘对我的行踪很关心呀。”我笑道,在太湖的时候我就发现秦楼对外界新发生的事情极其敏感,或许它已经有一套线人班子吧。
解雨在眼中闪过一丝深思後冲我笑道∶“想不到你这麽受欢迎,你的那个侍婢萧潇呢?”
我哈哈笑道∶“英雄喜荡妇,美女爱y贼,我可比那些满嘴道德文章的人有趣多了。”我含笑望著她,却没有告诉她萧潇的行踪,解雨可能是察觉了我目光很有些色迷迷,便在无瑕玲珑含羞啐了我一口的同时,大大方方的骂了我一声“y贼”。
六娘忍俊不止,笑了一阵,才把话题转了回来∶“秦楼迎来送往的,消息极是灵通,再说这些日子江湖上除了对十二连环坞的覆灭议论纷纷之外,就是公子的消息了,我想不知道都困难。”
“传就传吧,我自昆仑山上一青松。”我伸手把无瑕拉进怀里,心中暗恨这流言的始作俑者,不过听六娘的话里并没有讥讽的味道,不免生出几分感动。
六娘望著脸上浮起几分窘意的无瑕,沈吟半晌才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无暇n真好福气呀。其实大丈夫立身世上,本就该快意行事、率x而为,何必听众言粥粥!”
无瑕感激的望了六娘一眼。我听她的话颇有长者之风,我不由得笑了起来,“六娘,怎麽n和我娘说话一个调调?”
说罢心中忽然一动,六娘对我莫名的关爱还真像是我的长辈,想起把她拉拢住的诸般好处,便笑道∶“六娘,乾脆我拜n做乾娘算了。”
就在满屋子的人俱是一怔的时候,六娘却噗哧一笑,她那张并不出众的脸上突然闪现出动人的神采∶“我有那麽老吗?”她娇媚一笑道。
在那一霎那我心里一阵迷惘,她明艳的笑容就比玲珑也不遑多让,瞬间展露出来的媚态甚至比她的弟子、天生媚骨的庄紫烟还要诱人,她真的是个已近中年的妇人吗?
“那n拜我做乾哥哥也成。”一句话惹得众女嘻笑不已,六娘骂我一声荒唐,沈思片刻自言自语道∶“有个乾儿子孝敬也不错,”
她望了我一眼,笑道∶“只是你能有几分孝心,为娘还真说不好呢。”
“十足孝心!”我回道。择日不如撞日,我当下吩咐喜子和明珠摆上香案,拉上解雨做证人,领著无瑕玲珑给六娘磕了一个响头,便认下了这门乾亲。
六娘说也没个准备,就顺手摘下头上的一只金簪子给了无瑕,一对碧玉手镯拆开送给了玲珑。我也凑趣讨赏,六娘阖了我一眼,笑道∶“已经送给你紫烟了,你还这麽贪心!”倒把旁边的紫烟羞得红了脸。
“我也要拜六娘做乾娘!”解雨在一旁看得眼热,突然一本正经的道。
“有n叫乾娘的时候。”六娘笑著婉拒道,目光在我和解雨间逡巡了两个来回,似乎是大有深意。她不愧是欢场中的老手,轻轻一个四两拨千斤便避过了这个话头,反倒暗将了解雨一军。
“他?”解雨显然明白了六娘话里的意思,脸上便浮起一丝不屑,“六娘n错了!”她望著我的目光颇有些挑衅的味道∶“我讨厌y贼,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世上的y贼都杀光。”她恨恨的扔下这句话,便扬长而去。
众女面面相觑,六娘笑道∶“这女孩好烈的x子呀!”
便问我解雨的来历,我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我不知道六娘是不是和江湖上的某个势力有关,只是轻描淡写的提起慕容仲达和邱鸿声,六娘也似乎并没有在意慕容世家拉拢当朝权贵的那些小动作,只是在我提起那个颇似高光祖的蒙面人使出“天魔杀神”的时候,她的眼中才闪过一丝惊疑之色,却没有追问,末了六娘一皱眉∶“动儿,不是乾娘说你,此女你恐怕打错主意了。”
“乾娘,我是个怜花惜玉的人。”我救解雨只不过因洛uo还算的上是个美人。师父说过对女人心软恐怕是我最大的弱点了,其实我的心已经狠了许多,我可以面不改色的用银针刺过萧潇娇嫩的r头,在苏瑾几乎吹弹的破的白皙肌肤上留下道道鞭痕,可我还是怜香惜玉,师父只不过把我怜香惜玉的对象由女人变成了美人而已。
“江湖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一个高手,尤其还是个女孩,她应该有很深的背景,接触你的动机也不单纯。”六娘的心思灵动,从我的描述里听出了我的困惑,见我把无瑕玲珑都遣去睡觉,她脸上露出了严肃的表情,看惯了她春风一样笑容的我顿时觉得她身上还真有点乾娘的气度,“对这样的女孩子,要麽你变成了一个正人君子;要麽你尽快破了她的身子,让她对你爱恨交织,再慢慢收拢她的心。否则┅┅”
没想到六娘真的这麽替我著想,连紫烟在一旁都偷偷撅起了小嘴,好像是不满自己的师父对我太过溺爱,竟然教导自己的主子如何去征服一个女孩。
“乾娘,我还有三年时间。”我笑道。
六娘摇摇头,“动儿你错了,或许用不了一年,江湖就会统一了,那时解雨对你还有多大的意义呢?”
六娘有双能看穿人心肺和洞彻全局的神眼,在她面前我觉得自己的心思无处遁形,“好在n是我乾娘。”我笑道。
她和我的判断惊人的一致,按照我的估计,大江盟与慕容世家的一战绝对不可避免,而少林、武当不问俗事,唐门偏安於一隅,魔门名声太差容易激起公愤,这等形势下胜者很可能挟馀威而统一江湖,我只是利用江湖风云激荡的时机来迫使隐湖更多的介入江湖,从而为我征服它赢得更多的机会。
一旦江湖风平浪静,无论胜者是大江盟还是慕容世家,没有被我征服的隐湖依照她以往运作的规律恐怕都要销声匿迹了,而我也不得不选择另外一种途径来征服它,到那时解雨的武功对我来说究竟还有多大的意义?毕竟武功要在动荡时分才能有它的价值。
从六娘师徒住的西厢院里出来的时候已是二更天了,节气过了白露,夜里便凉爽了许多,一弯新月高挂空中,如水的月光照著院子的芭蕉,把肥大的叶子染上了一层银色。
“┅┅反正相公也要退出江湖了,谁想说什麽就说什麽吧,我就全当没听见。”东厢里传来玉玲低低的声音。
自从嫁给我之後,玲珑便和无瑕分开住了,听到玉玲的声音,我马上就明白姐妹俩是在讨论如何来面对我与无瑕之间的关系。我停下脚步,下意识的望了旁边屋子一眼,那时无瑕的住处,里面已是漆黑一片。
“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玉珑的声音有些焦急,“隐湖虚无飘渺的,爷若是花上十年八载的才能把那些该死的女人都征服了,我怕┅┅怕娘┅┅”
她突然停住不说,半晌才听玉玲迟疑道∶“是不是怕┅┅怕娘生下一儿半女的?”
玉珑嗯了一声,屋子里便没了动静。玲珑的担心让我都有些头痛,不,我已经开始头疼了,无瑕至少有八成的可能怀了孩子,孩子该叫玲珑什麽,是姐姐还是阿姨呢?
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甩甩头,把困惑留给以後吧。听玲珑的对话,她俩并不是没有和母亲共侍一人的思想准备,只是有些事情太棘手就连我一时也拿不出一个好的说法,让她俩更加心安理得。
门是虚掩的,我一推便开了。屋子里一灯如豆,灯下是一对解语花,俱穿著湖丝肚兜,慵懒的半卧在床上,只是灯光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肚兜的颜色。见我进来,姐妹俩一左一右的扑进我怀里,像是受尽了委屈,“咦呀”哭了起来。
“爷,咱们退出江湖吧。”虽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可玉玲依然哀求道∶“要不,爷就来做武林盟主,谁也不敢说闲话了。”
我心中蓦地一动,不过想到防民之口甚於防川,连皇帝都给别人说三道四的,区区一个武林盟主又岂能封住所有人的嘴,“让他们说罢,总有他们说累的一天;再说日子一长,大家习惯也就好了。”
我轻轻抚m著她圆润娇嫩的臀,著手处有如丝一般的光滑,手指沿著尾骨渐渐下移,在臀缝间找到了菊花蕾,“就像n这儿,现在不也习惯了吗?”
“疼~”玉玲身子一缩,轻轻皱了下眉,媚眼如丝的捶了我一拳,我知道昨晚的一场盘肠大战我狂了些,让她有些吃不消,不过看到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心中涌起一股快感,“小别胜新婚嘛。”我把她抱在膝上,恣意把玩起来。
玉珑看的眼热,便将身子靠了过来,一只玉臂搂住我的腰,倚在我的肩头蹭了几下,肚兜便蹭的歪七扭八,连一只玉兔都跳出来露在了外面,那坚挺的凸起就像玉珑撅起的小嘴向人示威著。
“这麽急,那好,给n吃这个。”我笑谑道,左手轻轻一推玉玲的腰,她的身子便挺得笔直,肚兜早被我撸到了小腹,那对新剥**头便直直横在妹妹的眼前;我右手带过玉珑,把她的脑袋按在了姐姐的x前,让她的小嘴噙住一只已经肿胀发紫的蓓蕾。
玉玲的一声轻呼转眼湮没在一片娇腻喘息中。虽然姐妹俩从破瓜那一夜起就一直在一起侍奉我,彼此早就熟悉了对方的躯体,可像今晚这样虚凰假凤般的亲昵却是从未有过,玉玲羞得浑身发烫,在朦胧的光线下依然能看清她身上泛起的红晕,一股温热的湿流从她隐秘之处落在了我的大腿上。
“好湿哟。”
我的手指满是粘粘的汁y,那汁y在月光下被我拉成一gg闪亮的银线。玉玲早闭上了眸子,我便把那汁y涂在她的r头上,让玉珑使劲啜著。
细若箫管的呻吟从玉玲的喉间发出,宛如天籁一般悦耳动人;我腿上越来越湿,玉玲原本搂著我脖颈的手臂也分出来一只,c进我的小衣,温柔的握住了我怒目圆张的分身。
玉玲的小手并没有因为舞刀弄剑而变得chu糙,反是温柔细嫩的很,它一张一弛间带动著我的欲望,让我的分身愈加壮大。
“好香哟。”
我的唇印在了玉玲的肩头,她的身子依旧散发著一股淡淡的幽香,虽然不如做姑娘时那麽清纯,可融进了些许少妇馥郁芬芳的身体却更加诱人。
玲珑的体香正悄然发生著变化,我知道那是我雨露之功。其实女人都有自己的体香,闻香识美人本就是师父的拿手好戏,深得真传的我自然也是个中好手,我甚至能靠著体香分辨出是玉玲还是玉珑。
“y靡之花还需要雨露浇灌呀。”
沈迷在情欲中的姐妹并没有听清楚我的自言自语,玉玲已经在妹妹的帮助下顺利把我的分身吃进了肚子里,起伏间那擎天玉柱上已满是粘粘的汁y,在月色里泛著银色的亮光。
第十一章
“动儿你好眼光呀!”
当六娘看过飞燕阁之後,她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里不比秦楼差,”她细心的查看著院子里的每一处亭台楼阁、家具装饰,“你说它原来的老板破产了?真不知道他是怎麽经营的!这麽好的地角、这麽好的环境,怎麽会亏本呢?”她似乎有些不解。
“关键是人。”
六娘赞许的点点头,一清早慕容千秋旗下听月阁的二号人物冀小仙便到了苏州,她的艳丽与乖巧让六娘很满意,“我准备把青烟也调过来,加上小仙,足以和快雪堂的白牡丹、毕玉林一较短长了。”
“是呀,爷!”後面跟著的高七一脸喜气的随声应和道∶“快雪堂在苏州也红了二十多年了,这风月场该换龙头老大了。”一个多月下来,高七的脸上早没了菜色,衣著比往日更加光鲜利索。
“不会那麽容易,”站在院子里的一处高阁,就能看见对面的快雪堂,刚过午时,快雪堂的客人已经络绎不绝,“快雪堂g深蒂固,轻易动摇不了她的g本,就像秦楼与牡丹阁一样,大家斗了十几年,依旧不分轩辕。我们最初能在快雪堂的眼皮底下站稳脚跟,就算胜利了。”
六娘经历的事情多,看得就比常人深远;而我也没有挤垮快雪堂的打算,毕竟建立秦楼的目的是为了能有一个畅通的消息来源,也顺便改变一下沈园收入的结构,像田租那种把希望寄托在老天爷身上的收入在沈园占的比重实在太大了。我也没把孙妙的事告诉六娘,琴歌双绝的脾气是不是一样的倔我还没完全m清楚。
高七奉承了两句便机灵的闭上了嘴。六娘心算了一下,道∶“像飞燕阁这麽大的布局,至少可以养四五十个姑娘,一个姑娘一个使唤丫鬟,就要用四五十个,加上赌场用的,怎麽也得百十来号人,另外老妈子、g奴、护院各要二十人。”
她望了我一眼,接著道∶“我对地方不熟,动儿,人手可就要你来运作了。”
在准备建秦楼的时候,我已经开始琢磨这些事情。姑娘我并不愁,慕容千秋那里有大把的女人供我选择,而且还是立刻就可以赚钱的那种;使唤丫鬟、老妈子更是随处可以买到,g奴可以交给高七,而护院找些身强体壮的就可以,苏州城的帮会、地头蛇几乎被鲁卫铲除尽了,那些护院的任务只是对付几个地痞无赖而已,何况有鲁卫和我在,那些小混混想捣乱也要先准备好挨板子。
真正让我担心的是赌场,一个没有高手坐镇的赌场很快就会成为那些赌棍的美食,把你吃的j光,血本无归。
师父的目标是把我训练成天下一流的y贼,y贼不光要有潘安般容貌、子建般文采,而且要吃喝嫖赌,样样j通,在我四年前易容更名横扫江南赌坊的时候,我就清楚赌界高手难觅,可我又不能亲自坐镇秦楼,六娘在太湖那里也只有一个柳鸣,我总不能把庄青烟调来的同时再砍掉她另外一个台柱子,脸上不禁露出迟疑之色。
六娘很快就看懂了我的表情,“实在不行,只好我亲自坐镇了。”
六娘笑道∶“柳鸣和庄家姐妹一样都是我的弟子,只是大家所学不同罢了。其实若不是她身有奇癖,需得日日生食栗子镇特产的一种湖虾,我就把她也带来苏州了。”
她望著神仙庙前川流不息的人群,感慨道∶“动儿你说得不错,栗子镇的格局毕竟小了些。”
“乾娘n真是x有珠玑呀。”我赞道,心里暗忖,她倒是和师父蛮像的,都是一身不足与外人道的功夫,就连培养出来的弟子都是那麽的与众不同。“有乾娘坐镇,秦楼很快就会名动大江南北。”
“你也别闲著,”六娘笑著点了我一指头,“买进来的那些女孩该怎麽调教,想来不用乾娘费心了吧。”说话间,她的笑容看起来很是暧昧。
“有人替我调教过了,慕容千秋旗下听月阁训练出来的姑娘应该一个顶一个了吧。”我不想隐瞒我与慕容的关系。
哦?六娘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这倒是给慕容一个好机会呀,江南快成铁板一块了,慕容也算在大江盟的地头上设了一个耳目。”
“这我早就料到的了。”慕容这麽痛快的支援我,想必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冀小仙天真浪漫,不太好说是不是慕容的线人,不过若是一次买进二三十乃至四五十个姑娘,中间夹著几个线人那是易如反掌,可这正是我所期望的,我并不希望慕容世家也像十二连环坞一般在大江盟的攻击下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不过六娘的敏锐和对江湖大势的判断还是让我有些惊讶,而六娘似乎也有些奇怪为什麽我偏偏支援慕容世家,而不是江湖人人颂扬的大江盟。我用乡情和同好来解释并没有让六娘满意,还是她把话题引向了隐湖。
“应该是为了魏柔吧,对付齐小天这样强劲的敌手,动儿你肯定不愿意看到大江盟的势力过於强大。”
高七拿著我的亲笔书信动身往扬州采买慕容世家训练的那些姑娘去了,在开满莲花的池塘边倚栏而立的只有我和六娘,六娘说话便没有了顾虑。
在六娘面前我觉得自己赤裸裸就像个初生的婴儿,我庆幸她是我的乾娘而不是我的敌人,而太湖一行的最大收获现在看来并不是十二连环坞的灭亡,而是结识了这个名不见经传却x中自有丘壑的奇女子。
既然她把话挑明了,我也实话实说,“纵观历朝历代,都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想来武林也是如此。江湖已经有五十年没有盟主了,人心思统,毕竟你争我夺、打打杀杀的不是大多数江湖人所愿意看到的。”
我叹口气道∶“看齐放剿灭十二连环坞的手法,加之大江盟良好的口碑,我真担心他很快就会一统江湖,而齐小天就会在大江盟有意无意的推动下成洛u艘新一代的领袖。这会让我处在一个非常不利的境况,哪一个少女不喜欢英雄,不喜欢权势?又何况齐小天还是个俊朗人物呢!”
我停了一下,又道∶“从目前形势来看,大江盟和隐湖有著良好的合作关系,十二连环坞的覆灭就有隐湖的功劳,隐湖说不定也乐於成全魏、齐二人吧。”
“隐湖有自己的行事规则。”这是我第二次听六娘说起这句话。说起来敌人总是最了解自己的人,她丈夫的魔门与隐湖有著几百年的恩怨情仇,想必对隐湖有著更深刻的理解。
“依附权贵并不是隐湖通常的做法,隐湖结盟的对象通常是少林、武当这些g深蒂固、没有野心的释、道两界的豪门。不过,已经很久没有隐湖当代主人鹿灵犀的消息了,据说目前它的行动都是由织女剑辛垂杨一手布置的,辛久历江湖,自然要染上江湖气,或许与大江盟的合作是她运作出来的也未为可知。”
“六娘,n这些消息是怎麽来的呢?是不是秦楼有自己的情报?”我直截了当问道,她罗了梅流香、白秀这样的好手,难道仅仅是为了自保?
六娘微微一笑,“动儿,秦楼就是最好的情报来源,哪里还用乾娘再去组织什麽情报!而隐湖是我丈夫的心腹大患,他留意,我自然也就清楚了。不过┅┅”
她顺手拂去落在我身上的一片树叶,眉目之间现出的是慈爱的表情,“若是动儿你有心征服江湖的话,乾娘和秦楼会是你最好的後盾。”
“我只想征服隐湖。”我哈哈笑道,听到六娘的保证,我心中大快,“江湖?就留给别人去征服吧。”
“为什麽只有我和你一起去?!玉姐姐呢?玲珑妹子呢?”
就在解雨站在马前一脸不满的嚷嚷的当口,孙妙出现了。她是在我已经放弃了等待,正准备去馀姚陪伴我的座师阳明公,顺便路过杭州向殷家提亲的时候出现在我的马车前。
她冰雪玉容上的仆仆风尘和眸子里的歉意让我把责备的话咽了回去,再看她的丫鬟明鬟更是一脸的倦意,就连她马车的车夫也是哈欠连连,显然是赶了一夜的路。
“明珠,带妙姑娘和明鬟去梳洗一下,过一会儿我在客厅等她们。”
“孙大家她真的来了?!”高七一脸的兴奋。他也是日夜兼程,昨天就回到了苏州,看得出他办事确实利落用心;扬州那边慕容千秋答应我赊购四十个十五至二十五岁的姑娘,按高七的话说那些都是一流的货色。
“孙妙怎麽也和这死y贼凑到了一处?”和高七相反,解雨却是一脸狐疑的自言自语。
“大哥,孙大家真的要加入咱们秦楼吗?”高七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孙妙来到客厅他才掩去自己脸上的兴奋之色。
“孙妙来迟,万望大人恕罪。”
沐浴更衣後的她有如出水芙蓉一般艳丽,那冰冷的容颜丝毫不减她的魅力;翩翩一拜,更是仪态万千,当真有种说不出的美丽。
“姑娘来了就好。”我和颜悦色道,我已经让她领略了我的强势手腕,现在该怀柔以对了。
吩咐喜子给她看座,孙妙坐下後望了高七一眼,欲言又止。我说这是自家兄弟,但说无妨,倒是高七机灵,拉著解雨一起告退,厅里便只剩下我与孙妙二人。
“小女子思前想後,愈发觉得大人所言极是。”孙妙婉婉说道,其实从我得到她行止的那时起,我就知道她一定会回来,虽然昨晚那一夜让我对我的判断产生了怀疑。方才看到她马车上拉的那些包裹箱子,我更加确定了。
“小女子决意归附大人,三年内听从大人的差遣,只是小女子要行动的自由;三年後┅┅”她飞快的望了我一眼,旋即垂下了头∶“三年後,希望大人能给小女子找一处安静的住所,小女子要洗尽铅华、退出江湖了。”
她的声音即低且细,不过我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看到她已然臣服,而且有将终身托付与我的意思,心中不由得一阵大喜,只是在欣喜之馀,心中竟涌起一丝遗憾,和苏瑾相比,这一切似乎来得太容易了吧。
“那就在沈园吧,那是我在扬州的家;或者竹园亦可,我以後应该会长住苏州。”我目光炯炯的望著孙妙,直看得她脸泛潮红,才道∶“或许用不上那麽久,n我就可以琴箫合璧了。”
“为什麽只有我和你一起去呀?”孙妙的到来打乱了我的行程,也让解雨憋的一口气三鼓而竭了,连诘问都显得有气无力。
“n当少爷我愿意吗?只不过我答应慕容要时时刻刻带著n而n发过誓要一步不离的跟著我!”我没好气的道。
无瑕玲珑被我留在了苏州,慕容千秋怕四五十个姑娘一起上路太招人眼,便安排她们四五个人一批分批来苏州;而六娘带著紫烟回太湖准备搬家,高七也买好了使唤丫头和老妈子,正督促她们收拾飞燕阁,苏州事情这麽多,我怎麽也得放一个自己人,无瑕虽然心思单纯,可她毕竟做过一派掌门,加上玲珑姐妹辅佐,想来也能应付过来。
而且无瑕八成是有了身孕,我也不想让她长途奔波累坏了身子,无瑕自然明白我的心,只是叮嘱我早些回来,说真要怀了身子,怕自己应付不过来。
其实无瑕并不是第一次生孩子,我心里清楚她怕的还是如何来面对玲珑和我身边的女人与朋友,便答应她只要能确保老师平安,我就以最快的速度返回苏州。
解雨乌黑的眼珠在我身上转了几圈,似乎是在查证我说的话是真是假,半晌道∶“那好,这我就放心了。”
n以为我会强奸n吗?我故意瞥了一眼她的前x,虽然她换上了男装,可细看那里还是微微有些隆起。
“强奸?你敢吗?”她有些不屑道,随即又一皱眉∶“听说那些y贼都是善於下药的,像什麽金风玉露散、爱你一条柴的,最让人防不胜防┅┅”
她蓦地一抬眼,两眼s出锐利的光芒∶“不许动我的杯子,不许动我的筷子,不许和我一起吃饭,不许┅┅”
“不许和n一起睡觉,是吧?”我的抢白让她的脸红的像院子里的芍药,那目光也似乎能杀死人,“总之,我不希望你的那双脏手碰到我一丁点,否则,哼!”
两人就在吵吵闹闹中上了路。说起来解雨虽然容貌比不得无瑕玲珑那般沈鱼落雁,也不如苏瑾孙妙那般玉骨冰肌,却也算的上是个美女,而且她身材之妙似乎只有宝亭才堪匹敌,若是她像江南女子一般温柔似水,或许我早把她吃了,只是她如此泼辣,让我实在提不起胃口。
一路之上自然是叮叮当当的,反正无论我如何行事她都看不顺眼。只是快到杭州了,似乎是因为马上可以见到宝亭,她情绪才好起来,“不知道殷姐姐这几天过的好不好?”她一脸的憧憬。
“你、你这是去哪儿呀?”当她看到我过城门而不入,不由得吃惊的叫了起来。
我没理她,在霁月斋开业那天我就托沈希仪调查那些黑珍珠的来历,眼下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我要先去他那里问问情况,或许会给我未曾谋面的岳父送去一份意想不到的大礼。
杭州都司府就在城南的棋盘山下,府外腆x迭肚的站著八名刀斧手,个个j神抖擞,在烈日下虽然已是汗流浃背,身子却纹丝不动,显然武承恩治军颇有些章法。
我正给门卫塞红包,让他通禀沈希仪一声,却听身後有人笑道∶“y贼,你还真守信呀!”
听到那放肆的笑声,我心中顿时浮起“武舞”的名字来,回头一看,果然是她英姿飒爽的骑在马上,手拿马鞭正含笑望著我。只是她身边不是乐茂盛,而是一个陌生的小校。
“怎麽知道我住在这儿?”
“说起来小姐的芳名比令尊还要响亮,找起来自然容易的很。”
“你倒不笨,”武舞似乎并没有听出来我话里的讥讽意思,又问怎麽不见你浑家?不过看了一旁一脸鄙夷之色的解雨,她像是明白了什麽,笑道∶“想不到你是喜好龙阳呀!”
这丫头的思维果然与众不同,看一旁解雨的脸愈发青的发白,我心中暗乐,故意道∶“分桃断袖,我可不想让古人专美於前。”
解雨气的使劲掐了我一把,看在武舞眼中恐怕却更加证明了我俩之间的特殊关系。她跳下马来,让随从回去,上前拉住我的手道∶“既然来了,我可要好好招待你一番。”说话间眼波流转,甚有荡意。
“你真是个y贼呢~”
武舞在我身下婉转承欢,她身上布满了细小的汗珠,私处流淌下来的y水把竹席都打的j湿,那双常年在马上奔波而练就的异常结实的大腿此刻也不复起初的疯狂,软软的被我擎在半空中。
“y贼,y贼!”
花树掩映的阁子外面是不停咒骂的解雨,听她的声音就能想像出她心中该是多麽的不满。“把他也叫进来吧,奴家还没试过两个男人一齐来呢。”武舞荡笑道。
“n还有力气吗?”我讥笑道,动作骤然加快了几分。
一上手我就知道她有过很多男人,她的身子如同天香楼的李玉、闻香院的孙碧一样,已经被男人开发的烂熟了,只是她对男人身体的所求却比李玉孙碧大的多,就像是虎狼之年的旷妇一般需索无度,看她频繁的更换身边的男人,我真不知道这天下除了我之外还会有几人能够填满她的欲壑。
究竟是她的哪一处吸引了我,我也说不清楚,对女人来者不拒那还是我初入花丛的时候,而今那些女人已经成了我品味的垫脚石,她们身上拥有的每一处动人与美丽都成了我心目中的标尺,让我滤过那些庸脂俗粉,留下的俱是国色。
或许就是她的身份吧,这是我能找到的唯一理由。在我的指挥下,武舞发出高亢的呻吟,似乎整个後花园都可以听的到。“你真厉害!”在馀音袅袅散去後,她纤细的手指抚弄著我雄壮的躯体,突然道∶“我┅┅要嫁给你!”
“不行!”看她的模样真有几分认真,我吓了一跳,而她已经捧著我依旧一柱擎天的分身送到自己的嘴前,一边乖巧的舔食著上面的yy,一边含糊的问道∶“是为了你有老婆吗?把她们休了不就成了。”
“把n休了还差不多!”我心中一阵不快,便chu鲁的推开她,起身开始穿衣服。
武舞眼中闪过一丝愠色,却很快变成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等我衣服差不多穿好了,她光著身子蹦下床来,缠住我道∶“那你也把我娶了,好不好?反正你已经有两个老婆,不在乎多我一个吧。”
她原本命令式的口吻变成了哀求,而我却不为所动,“她们只是我的小妾而已,而做我的妾要任我打、任我骂,每天寅时起、亥时睡,n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能受的起吗?何况n爹武大人会让n去给人家做妾吗?”
“真的吗?”武舞只是反问了一句便不言语了。我推开阁门,解雨正坐在阁外的栏杆上,身後便是一树栀子花,衬得一身男装的解雨越发唇红齿白,宛若潘安在世,只是脸上的鄙夷把美姿破坏了三分。
“我非要告诉殷姐姐不可。”解雨刻意压低了声音道。
我微微一笑,在宝大祥杭州店里和萧潇的一场戏早该让宝亭知道我的喜好了,“人不风流枉少年,宝亭岂会像n一般小心眼!”
解雨刚想回敬我一句,却见武舞披著一件轻纱走了出来,慵懒的靠在我身上,问道∶“还不知道郎君姓甚名谁?”
解雨铁青著脸别过头去,我道是扬州王欢,武舞念了两遍,又问∶“王郎此番来都司府,真的是找我武舞吗?”
“相请不如偶遇,”我笑道∶“是不是找n五小姐又有何妨?”和武舞的一场盘肠大战竟用了一个时辰,看日头渐渐西落,我知道该办正事了。舞,实不相瞒,我是来找杭州卫知事沈希仪的。”
“沈希仪?原来你找的是他!”武舞脸上浮起一层薄薄的怨意,她略有些发酸的口气让我明白她在沈希仪那里定是吃了闭门羹,沈希仪本就是军中世家子弟,虽说家道中落,可父执辈遍布军中要害,背景相当深厚,加之x情刚直,就算武舞是顶头上司武承恩的女儿,想来也不会买她的帐。
“那我就不带你去了。”武舞好像很怕见到他,“记得来看我哟。”临行前她媚眼如丝道,少了骄横之色,武舞的笑容在阳光下似乎温柔了许多。
第十二章
沈希仪见到我很是兴奋,“老弟,你来的太好了,这鸟地方,没几个人说话和我的心、中我的意。来来来,今天不醉不归!”
转头看到解雨,一把把她拉到榻上∶“小兄弟,你也来,咱们一醉方休!”又喊道∶“希珏,把我那坛「刘伶醉」拿来!”
随著他的喊声,一个娇娆妇人捧著一只青瓷小坛袅袅娜娜的走了进来,正是沈希仪新寡的妹子沈希珏。月馀不见,除去了一脸风尘的她竟是出奇的妩媚动人,身上虽然还是一身素,可质地却换成了苏绸,袖子上还绣了几朵牡丹,针法极是j致。
她伸手把坛子放在桌子上的时候,露出一段珠圆玉润的雪白颢腕,腕子上带著一对玛瑙红的玉镯,正是我送给希仪的那对。
“公子来了。”沈希珏淡淡道,眼中却流露出一丝喜色,让我明白那平淡的语气完全是刻意压抑的结果。
“什麽公子不公子的,希珏n叫大哥。”听沈希仪这麽说,我便道了句“不敢劳动妹子。”
伸手去接坛子,手指有意无意的拂过她的纤纤玉指,她眼波轻垂,乘旁人没注意,飞快的嗔了我一眼。
在应天的时候我就发现希珏似乎对我一见锺情,此刻我更加笃定。沈希仪丝毫没有发现妹妹的异样,问我什麽时候到的杭州,是不是有什麽公干。
我说中午便到了,只是去找你的时候却碰到了武舞,因此迟了。沈希仪一皱眉,看解雨脸上露出的不屑表情,显然明白了下午发生的一切,叹了口气,道∶“老弟,不是我说你,武舞那丫头疯的很,和她走近了连累你的声誉。”
“大哥你多虑了,”我笑道∶“我一个y贼又有什麽声誉!”解雨闻言不住点头,想来极是同意我的观点。
沈希仪拿我没办法,便问起我那桩案子和鲁卫的近况,我一一做答,又把桂萼和方献夫奉旨入京一事详细告诉了他。
桂、方二人骤得天宠,已然传遍整个官场,只是大家没有确切的消息,个中原因已经被传的面目全非。听我这麽一说,沈希仪j神一振,鼓掌笑道∶“如此说来,看来廷议大礼一案要翻案了!”
沈希仪的兴奋并没有出乎我的预料,他本来就是因为受廷议大礼一案的牵连才被连贬了九级,从从三品的京卫都指挥使变成了正八品的杭州卫知事,一旦廷议大礼翻案,他极有可能官复原职,甚至进一步擢升也未为可知,这怎能让他不兴奋呢?!
“那老弟你不跟从你的师兄进京,却折到江南洛uh”兴奋之馀,沈希仪不由得有些狐疑。
“大哥,虽然皇上起用桂、方二人,可满朝俱是杨廷和一党,杨恐其大权旁落,势必反扑,我怕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小弟此去馀姚,乃是保护我的老师阳明公。”
沈希仪一点就透,哈哈笑了一声,道∶“方才大哥倒有些失态了。不错,饭总得一口一口吃,杨廷和在朝中势力仍大,皇上的行动必然收到牵制,真正亲政恐怕还要些时日。”又说若是馀姚阳明公那里有事,他会全力以赴给我支援。
解雨听得一头雾水,不住的问桂萼是谁、方献夫是谁、阳明公又是谁,显然对官场上的事情一窍不通,沈希仪心情好,便一一解答,她总算明白了几个人的职位和其中的关系,看我的眼光就有些异样∶“为什麽这麽多读书人都对你这个y贼青眼有加?那个什麽新建伯的王什麽还收你做弟子,”她啧啧有声,“人家可是一位伯爵大人呢。”
“少说一句能憋死n吗?”这丫头真是不给我留半分情面,全然不顾我身边还有一位绝色的美女。
希珏诧异的望了她几眼,似乎看出了点什麽,那有意无意转到我身上的目光里便有了些暧昧的笑意。
“别情本来就是读书人嘛┅┅”沈希仪也似乎奇怪为什麽解雨不知道我的出身,我看他还想往下说,忙用眼光制止了,问道∶“大哥,上次我托你打听的南洋黑珍珠输入的事儿,不知有没有眉目?”
沈希仪点点头道∶“有是有些眉目了,不过事情透著蹊跷。”
他解释说本朝原来与外国有贸易交通的港口有宁波、泉州、广州三处,虽说宁波通日本、泉州通琉球、而广州通占城、暹罗、西洋诸国,可三处俱有南洋珠输入,只是多寡不等而已。
不过去年发生了真假日本贡使事件,日本贡使宗设、宋素卿分道入贡,真伪难辩,而提举宁波市舶司的大太监赖恩接受了宋素卿的贿赂,偏袒宋素卿,惹得宗设在宁波大肆掠夺。
皇上震怒,给事中夏言上疏建议裁撤宁波市舶司,皇上便准奏了,眼下只有泉州、广州两处市舶司有南洋珠的交易,因为皇上新政,对奢侈品输入控制极严,南洋珠在两处的交易量相当稀少,一年不会超过一斛珠,而且价格昂贵。除此之外,俱是走私而来的。
“你说的那个主儿,在两处市舶司都有交易记录,不过今年他们一共只采购了二十颗。”沈希仪机警,看我有些事情避著解雨,便瞒起了霁月斋的名头。
我知道沈希仪是在两广起的家,在两广福建知交甚多,打探到了这麽多内部消息,看来是动用了不少老关系,见他如此上心,我很是感动。
“是这样呀。”我沈吟道,霁月斋在苏州开业那天的拍卖会上恐怕就用了半斛珠,显然不可能是正规渠道得到的,如果走私的话,霁月斋的分号都在江东,那边宁波、松江该是最有可能的两处。
“老弟说的不错,不过松、甬本就受我杭州卫的节制,我查了一下二卫及海关、市泊司历年的档案,都没有它走私的记录,也没有被列入嫌疑对象。而松、甬二处的走私向来被倭寇所控制,倭寇豺狼心x,我们怀疑与其交易的嫌疑人大都有很深的江湖背景,像慕容世家、离别山庄、漕帮、排帮,甚至像武当、大江盟那样的名门正派和远在蜀中的唐门都有走私的嫌疑。而你说的那家目前却没发现与哪家帮会有关,这真让我觉得蹊跷。”
听到这麽多名动江湖的武林门派都涉嫌走私,我不禁哑然失笑,倒是解雨听了一脸y沈,想来没有想到这些豪门风光的背後也是藏污纳垢。
沈希仪又告诉我已经派了几个心腹密切监视霁月斋的一举一动,再用些时日定会侦出它的秘密。他和我都明白,若是真的抓到霁月斋走私的证据,扳倒霁月斋便指日可待。
正事谈完,便唠起了家常。沈希仪说他妻子又有喜了,前两个因为正赶上他调动职位,一路劳累奔波结果没保住,眼下正卧床保胎,就不出来拜见我这个叔叔了。
没想到解雨听了,要来笔墨,立刻写就了两张方子递给沈希仪,说是祖传的保胎秘方,我接过一看,果然都是当归、阿胶之类的补品,只是有几味药却很少如此搭配使用,不过细一琢磨,却大有道理,我不禁有些惊讶∶“解雨,想不到n小小年纪,竟是个名医,失敬失敬。”又问∶“n家是行医的吗?”
“那是,我祖先还有人做过皇上的太医呢。”解雨听我夸她,脸上才云开雾散,“你还蛮有眼光的嘛。”
我告诉沈希仪说解雨的方子可以给嫂夫人试一试,又拿出给姑嫂二人买的首饰递给他说是贱内的一点心意,希仪听是女人家之间的馈赠之物,谢了一句便收下了。
一席酒吃得宾主尽欢,沈希仪喝高了,连站都站不稳;解雨也是醉意盎然,只有我还算清醒。
希珏见哥哥醉的实在不像样子,就说代他送我,吩咐一个丫鬟搀著解雨,她自己却亲自扶著假意脚步踉跄的我。
靠在希珏的身子上更能感觉到她r体的丰腴,借著跌跌撞撞的脚步,我的手臂不时撞击著她x前双丸,几次之後她已晕生双颊,在一弯新月下是那样楚楚动人。
她明明知道我是故意挑逗,却不说破,只是轻咬贝齿,一双俏目似嗔似怨的望著我,我心里大动,见前面的解雨g本没注意我,从怀里掏出一串金链子,塞到她手里竟是满满一把,在她耳边轻声道∶“希珏,这是哥哥特意送给n的。”
希珏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便垂下头,只是边走边摆弄著那条链子,却发现比一般项链长了许多,便有些奇怪的瞥了我一眼,似乎在问,这麽长的链子是往哪儿戴的呀?
我胳膊在她水蛇般的腰间环了一下,她身子丰腴,腰肢却如杨柳般纤细,“希珏,这链子叫做「锁蛮腰」,是戴在这儿的,”我手上微微用了些力气,只觉得著手处当真滑腻无比,“戴上它,它替哥哥锁住n的小蛮腰。”
希珏使劲掐了我一把,挣开我的胳膊跑开了,直到我上了马车,她才趋到我的近前,低低叮嘱道∶“今後大哥一定要常来呀。”
“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y贼哩。”
离开沈希仪的家不远,原本一脸醉意的解雨突然清醒过来,在打马扬鞭向城门方向奔去的同时,她留下一串讥笑。
她竟然没醉,我心中微微一凛,我知道她六识敏锐,想来听到了我调戏希珏的那些话。不过我并不但心这些,倒是这丫头的心机让我心生警觉,看来有些事情要避著她了。
虽然已经入夜,官道上依旧不时看到往来的行人,和那些为了躲避白天的酷热而改在晚上行走的商队和镖车,只是我心中有事,并没有注意这些夜行人,直到突然听到有人喊出我的名字。
“咦?这不是春水剑派的王动王少侠吗?”
我听著声音耳熟,寻音望去,却见前面勒马停下一对年轻男女,那女子面目娇美,一双无邪的俏目正直率的望著我,却是在江园大江盟总舵有过一面之缘的齐萝,再看她身旁那个高瘦的英俊剑手正是武当後起之秀g难。
g难依旧是副高傲不羁的模样,此刻看我更是带著一种鄙视的目光,只是看到拨转马头回到我身边的解雨,他眼中才闪过一丝讶色。
“原来是g兄贤伉俪。”我一拱手,心中暗忖,g难不是去宁波调查鹰爪门一案去了吗?也不知道结果如何,这麽晚了,他们出城究竟是为了何事呢?不过看g难的眼神我就知道是为了我与玉夫人的那个传言,心中不免升起一股邪火,便有意调侃他一句。
g难竟然没有反驳,显然两人的关系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齐萝听了更是眉花眼笑,连问话都变得很技巧,“玉妹妹可安好?”
“贱内一切安好,多谢齐大小姐挂念。”
齐萝顿时睁大了眼睛,“你娶了玲妹妹还是珑妹妹?”可能是看我一脸得意的笑容,她一下子醒悟过来,叫道∶“你真的把玲珑姐妹都娶了?这麽说,玉夫人她┅┅真的没死?!”
真是害死人的名教!我自然明白齐萝的意思,若是玉夫人真的过世,玲珑自然要洛uo守孝三年,当然不可能现在就嫁给我;反之既然玲珑嫁了,玉夫人自然还活著。
“玉掌门已经死了。”我可以在我的朋友面前公开承认玉无瑕就是以往的玉夫人,可毕竟流言也能杀死人,无瑕玲珑在我退出江湖之前还要在江湖露面,为了她们,我只好违心把活人说成死人,不过换一个角度来说,作为春水剑派掌门的玉夫人的确死了,活下来的是我的爱妾玉无瑕。
看g难、齐萝的神色,我知道他们并不相信我说的话,不过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我不是为了看别人的脸色而活著的,因此我告辞的时候,我脸上并没有一丝愧色,倒是齐萝迟疑了半晌,才道∶“如果玉妹妹下月十八有空的话,请她们来参加我和g郎的婚礼。”
我虽然不喜欢大江盟,可娇憨无邪的齐萝是个例外,看她毫不扭捏的现出一脸幸福,我真诚的道了声祝福。
拨马与解雨飞驰而去。解雨在碰到g、齐二人後,就有意无意的躲的很远。“怎麽,n认识他俩?”我问道。
“行走江湖有谁不知道武林三公子之一的「潇湘剑雨」g难,又有谁不知道齐盟主的爱女齐萝?”
听她的口气中微微露出一丝醋意,我不清楚是她是喜欢上了g难,还是羡慕齐萝有个好归宿。不过江湖之大,大多数人一辈子也不会相见,“知道”与“认识”实在不可以道里计,就像孙不二、鹿灵犀名震江湖,乃是当世绝顶高手,可又有几人认得他们?!很可能方才与你擦肩而过的一个不起眼的老头就是孙不二,而徜徉在寺院宝刹的那个素服夫人或许就是鹿灵犀。
解雨一定认得g、齐二人中的一个,不过连鲁卫那样久居江南的老江湖都不知道她的来历,想来她应该极少来江南,认识齐萝的机会该不会太大,相反g难足迹遍布大江南北,或许是见过他吧。
g难虽说狂傲,却是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解雨少女怀春也未为可知。不过她此番从镇江南下似乎是一路追随我而来,听她言语之间透出的意思,至少在我与慕容仲达达成协议之前,她一直对我颇感兴趣,甚至连江湖的传言都不尽相信,只是後来验证了传言,才让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一落千丈。
难道她是个追星族?这念头在我心中一闪而过,“n是不是也认识齐小天、唐三藏呀?”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後,这念头愈发变得现实起来,被人当作参照物比来比去,我心中竟涌起了一丝悲哀,或许这就是成名的代价吧。
进城之後,我俩打马直奔宝大祥附近的悦来客栈,离悦来还有一条街,就觉得街上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有的好奇,有的兴奋,人流朝宝大祥杭州号所在的梧桐巷涌去。
解雨拍马上来,问我道∶“喂,杭州有什麽特殊的风俗吗?今儿怎麽这麽热闹?”
“解雨,我好歹是n的救命恩人,也比n大几岁,n叫一声「喂」是不是太没礼貌了?”我不满的道。
解雨没理我,拦住一个汉子问究竟发生了什麽事。那汉子兴高采烈的道∶“你是外乡人吧,宝大祥犯事了,杭州府衙正派人抄家呢!嘿嘿,这些为富不仁的东西,早该法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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