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孤独》分卷阅读2

  震撼的鼓点节奏,像梦铘中的手捏住心脏,冲击灵魂最脆弱敏感的地方。那种撼动经络血脉的颤动从地表传来,透过身体的细枝末节慢慢渗入骨髓。
  有时候,太过念旧未必是好事。
  盯着书中的铅字发呆,直到那些墨点氤氲开,又幻化成他的模样,我知道,我还是忘不了他——靳阳。
  想来好景如斯,却始终跨不过梦河。那个喜欢拉着我的手疯跑的男孩,那个督促我减肥偷我薯片的男孩,那个在我感冒时翘课帮我买药——尽管买回来止泻药的男孩,那个不许我打架永远站在我前面的男孩。
  ——那个丈量我青春岁月的男孩,正一步步退向我舞台的后场。那些影子重叠起来,变成我生命喜剧最精彩的部分。
  我记得高考前靳阳拉着我的手很认真地说,姜洧,我觉得我对你好像有别的感觉。
  什么感觉?我问。
  说不上来,要是你以后没人要我俩能不能在一起?
  我当时给了他一拳,打得他龇牙咧嘴直抽凉气,说,你抽风啦,俩男的在一起比大小么?
  我没有回答,因为未来太多的不确定性,我不否认我很喜欢靳阳,但跟爱相比,还差很远。
  高中三年的生活荒诞却无奇,一如所有人的学生时代,只是再下一步,我没照本宣科往下走。
  人生的第一个不确定性,是我自己选择的——高考结束,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突然就不想上大学。
  我特别想看看没有束缚的生活是什么样子。没有亲人的管束,没有家庭的压力,更没有传统的教条。
  我把b大的录取通知书裱起来,压到箱底,算是对我十二年寒窗苦读的慰藉交代。
  然后被父亲甩了个巴掌,他说:你一小孩子不上学能干什么!等人养么?
  那时“北漂”一词刚刚流行,我就捂着红肿的脸对父亲说:那我也要个挑贵的!
  卫城火车站,母亲跟靳阳站在熙来攘去的人群中,对面的我像是被隔在另一个世界,我不敢说话,心里此刻却在激烈地斗争中,我问自己,确定要离开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城市?
  没人回答我,包括我自己。
  第一次,我看着靳阳拉着我的手哭了,我却指着他鼻孔喷出来的鼻涕泡笑得没心没肺。结果换来他一顿暴打。
  末了,他擦去鼻涕和眼泪,声音嘶哑地问我:“姜洧,我真的喜欢你。”
  我看着他因为抿嘴而出现的酒窝,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被他的呼吸一点一点撞破。
  “这样不好么?我们是好哥们。”我躲开靳阳瞬间黯淡的目光,硬生生地把下半句吞到肚子里:“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那会让我更绝望。”
  靳阳不再说话,远处的汽笛嘶吼着像催征的号角,我看靳阳落寞的身影,心狠狠地往下坠落。
  父亲赌气没来送我,母亲在旁边哭成了泪人。想想从此要离开母亲,离开靳阳,我便悲从中来,鼻子发酸。
  “做个坚强的汉子!”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姜洧,你没什么不行。然后潇洒地转过身,朝身后摆摆手。
  没有说再见。
  祈山在火车窗外越来越远,我知道就算我带再多的行李,终究带不走身后的牵挂。
  我走了。这一年,十八岁。
  ☆、第一章
  【2011年】
  4753步。
  靳阳习惯性地停下来,今天正好走到了石阶旁边。他抬起头朝着天空抻了个懒腰,眼睛眯成月牙状,浓墨的眉毛舒展开来,酒窝嵌在略为丰圆的脸颊,一咧嘴灿烂得勾人心魄。
  山顶的风慢慢有了寒意,靳阳把衣领立了起来,拿出手机给那个号码发了一个数字:737。想想又把手机掏出来加了一句:我快达标了,不许耍赖。然后心满意足地坐在石阶上,哼起了歌。
  天空的云朵仿佛融化在他的笑容里,渐渐淡去。月亮奋力的挣脱出半个身子,月光肆无忌惮的滑到地面,爬上窗台,陪着夜路人走完归家的路程。
  靳阳盯着铺在手心的银光,想起那年在火车站送姜洧离开的场景。他拉着姜洧的手,痛恨为什么有离别这东西。突然很怀念那种牵着手暖暖的感觉。厚厚的掌心是彼此灵魂的交界点,在那一刻,他就是靳阳世界的中心。
  姜洧与靳阳约定,如果靳阳能把祈山的山路走一千遍,无论当时在哪——哪怕死了诈尸,他都会毫不犹豫飞奔而来跟他在一起。
  回家两年,为了这个约定,靳阳一天走一遍,到今天整整737天,也就是737遍。
  靳阳点了根烟,享受着凉风带来的舒爽惬意,疲惫中充盈着幸福。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习惯了这种简单重复的日子。说不清是什么在支撑自己。是爱情么,或许又不是。也许只是骨子里那种追求平和宁静的冲动。和现实永远冲突的躁动。
  靳阳在脑海中勾绘着他跟姜洧以后的日子,这个永远不会让人省心的胖子,光是一束目光,都已经在靳阳心里打了死结,再也解不开。这算什么?绝世好男人么?
  想着想着,他兀自笑出声来。
  靳阳从n大毕业快两年,母亲催他赶紧找工作,赶紧找对象,赶紧结婚生子,靳阳笑着跟母亲说:“工作不着急,在那不会跑。但是找对象你儿子是得抓紧,你未来儿媳妇跟我打了个赌,我这不正在努力着么,至于结婚生子,那就是等把你儿媳妇骗到手以后水到渠成的事。”
  靳阳母亲就问:“儿媳妇是谁?”
  靳阳一冲动,当时就差点说出来,可是话到嘴边却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安,让母亲知道他儿媳妇是个男的估计会把自己绑起来送到精神病院,转过念头回答说:“肯定是个。”
  靳阳以为母亲会就此罢休,没想到从此“对象是谁”成了母子两人对话的开端。比如:
  “妈,我那件绣了一只小喜鹊的蓝色衬衫收哪去了?”
  “上面的油渍洗不掉,我就拿去给小狗垫窝了。对了,你那对象是谁啊?”
  “我今晚不会来吃饭了。”
  “好,是跟你那个女朋友么?”
  ……
  靳阳最终耐不住母亲盘问,在全线崩溃前胡乱编造说:“就是以前那个校花,那个谁谁家女儿,还来过家里,你还给她洗苹果吃,你夸她苹果削得比我好,记得么?”
  然后靳阳母亲就在那使劲回忆,是哪个小女孩得到过自己如此夸赞。
  事实上,每个来家里做客的女孩都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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