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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云浩喊到了五十亿,五十亿买进一块郊区的地皮,即便对于何氏,也有些冒进,杜衡之匆匆进来在云浩耳边嘀咕了几句,何云浩皱了皱眉。
商湛却站了起来,颇大方的道:“我输了,恭喜何总裁,那块地是你的了。”
何云浩也站起来:“看来商总的消息比我灵通,知道那块地有一半被划进了t城的绿化造林工程,虽然何氏中标,却花五十亿卖了一块废地,商总好精明的算计。”
“就算注定要输,也不能让对方赢的太得意,这是我爷爷曾经交给我的,用在今天正好。”商湛这话说的相当自信。
何云浩道:“我希望商总的自信可以一直维持下去。”
接着是媒体采访时间,几乎一拥而上,那些记者七嘴八舌,问什么都有,商湛把何欢护在自己怀里,一一回答记者的问题,看起来心情颇好。
“商总,刚才您跟何总裁说了什么?为什么输了竞标的您看起来毫不失望。”商湛笑道:“抱歉,那是我跟何总裁之间的小秘密,至于失望,刚何总裁说了,情场得意注定赌场失意,知道我以前最想做什么吗?”记者被他的神来一笔问愣了:“什么?”
“昏君,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的昏君。”商湛的话刚落,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的记者忽然道:“商总,据知情人氏透露,您的继母赵梦歌多年前曾有过一段婚姻,并且生下一女,后机缘巧合被何氏收养,就是您旁边的夫人何欢,也是赵梦歌的女儿乔乔。”
何欢只觉脑袋嗡一下,这一刻早早晚晚还是来了,她甚至不敢侧头去看商湛,但还是能清晰感觉到商湛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何欢去看云浩,云浩也定定望着她,他的眼里跳跃着火光,何欢忽然就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云浩策划的,他选择在这个场合爆出这些事,目的就是打击商湛,而且,显然还远远不够。
那个记者又道:“另外据可靠消息,商夫人在嫁给商总之前,跟陆氏的少东还有过一段纠缠,而当时商陆两家已经定下婚约,我很好奇,作为何氏千金,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为了报复亲生母亲的遗弃,还是为了报复同母异父的妹妹?”
一时所有媒体的焦点对准了何欢,何欢脸色有些白,咬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云浩在逼她,他逼她去面对这一切。
商湛忽然伸手抓住何欢的手,他抓的那样紧,紧的何欢都有些疼了,他一手抓着他,一手挡开媒体镜头,拽着何欢大步上了车,记者追过来时,车子已经开了出去。
商湛始终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车子没回商家,而是直接开到了商氏大楼,电梯打开,商湛却抬手甩开她,他离得她老远,走到那边窗边站住,点了支烟抽了几口,才转过身来沉声道:“现在我问你答,你是赵梦歌的女儿吗?”“是。”到了这时候何欢反而冷静了下来,她回答的相当干脆,干脆的商湛咬了咬牙,这样的何欢仿佛回到了之前那个冷漠现实的女人,冷的人从骨子里发寒。
“你接近陆锦州是为了报复赵梦歌?”“是。”何欢仍是干脆的回答,商湛停了几秒,终于问了出来:“你答应嫁给我,也是为了报复赵梦歌?”何欢抬头看了他很久,才答了一声:“是。”但是她在等着他问她下一句,如果商湛再问她一句:“你爱我吗?”她也会很诚实的告诉他,但商湛却没问,他也看着她,两人对视了很久。
商湛咬着牙吐出几个字:“滚,永远别在让我见到你,你这个虚情假意的女人。”
何欢知道,他已经给自己下了定义,自己再解释什么都无济于事,他们的爱情开始于欺骗,结束于真实,仿佛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她不想面对商湛厌恶的目光,那会令她受不了,她转身,极力挺直脊背走了出去。
进到电梯里,她仅有的一丝力气再也支撑不住,她顺着电梯壁滑了下去,从商氏出来,就看到了杜衡之,何欢直接拉来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停在别墅外面的时候,天已经阴了下来,跟她的心情一样,乌云密布仿佛随时会迎来暴风雨,阿姨告诉她:“先生在琴室。”
何欢点点头,上二楼顺着楼道走到头,琴室的门半开着,从里面流泻出琴声正是云浩最喜欢的致爱丽丝,何欢第一次学琴的时候,就是他手把手教她弹的这支曲子。
何欢静静站在门口,等着一曲落下,才走了进去,云浩坐在窗边的琴凳上,身后落地窗外是翻墨的天空,映的他整张脸都晦暗起来,记忆中云浩总是温柔的,他的身上总有一种阳光的味道,什么时候起,那些阳光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却是沉郁苍凉的色彩,就仿佛被暮色笼罩。
他抬起头来冲她笑了笑:“乔乔,明天我们回家好不好?”仿佛之前的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但是何欢却觉得,他这个笑容讽刺无比:“云浩,你终于达到目的了,我跟商湛完了,但我也不会跟你回去,永远也不会回去了,云浩我来告诉你,即使没有商湛,我跟你也不可能,我不爱你,永远也不会爱你,无论你用什么手段也一样。”
何云浩脸色有些白:“你特意回来就是告诉我这些吗?乔乔,你不觉得你太狠心了吗?”“我不狠心,因为我早就没心了,本来我以为我能拥有幸福,但这仅有的幸福也被你一手破坏,云浩我不怨你,真的,一点都不怨,但请你以后就当没我这个人好不好,你说我狼心狗肺也好,说我忘恩负义也罢,云浩,从今天起,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我会忘了你,再见。”
他想追出去,却忽然胃痛的他,一步都踏不出去,他记不清自己多久没吃饭了,本来他还能撑着,现在却被她话里的冷漠击倒,眼前一黑,栽到地上。
何欢跑出来的时候,一道闪电划过天空,雷声滚滚过后大雨滂沱而落,这样也好,就没人看见她的眼泪了,她失魂落魄的走在雨中,她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天下之大却没有她的一席之地,连一向惧怕的雷声都忽略了。
忽然,迎面驶过来一辆车,刺眼的灯光变换着,何欢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个晚上,那辆车撞上来时,她躲都没躲,她想或许自己终于解脱了……
陆锦州主刀一台手术,从昨天晚上一直做到今天凌晨,下了手术台,他疲累已极,回了对面的公寓,洗了澡倒在床上就睡了,没睡多久就被手机吵醒:“陆医生,您现在能来一下医院吗,刚才出租司机送来一个急诊病患,是何小姐……”
急诊室的小护士蛮八卦自然不会错过今天早晨那场热闹非常的狗血新闻,更何况还牵连到了她们陆氏的黄金单身汉,却没想到啊!新闻才出来没多久,一个浑身湿透的出租司机就抱了个伤者进来,护士一看,虽然有些狼狈,但还是能清晰分辨出正是何欢。
小护士想了想,还是决定给陆锦州打电话,陆锦州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何欢还处在昏迷状态。
陆锦州先问了情况,只是些轻微擦伤,司机的车速不快,只不过何欢倒下的时候,头撞到了,所以昏了过去,陆锦州这才松了口气。
小护士还怕他搞不清状况,把今儿的新闻给他看了,陆锦州忽然觉得困扰自己许久想不通的问题,终于都有了答案,何欢为什么接近自己,为什么嫁给商湛,这些全是为了报复把她遗弃的母亲赵梦歌。
知道了所有真相之后,陆锦州发现自己仍然不会恨她,不仅不恨她,他还在庆幸,庆幸她来接近自己,让他有了那么一段虽短暂却美好的回忆。
、五十二回
何欢醒过来的时候;无意识眨了眨眼;一刹那,她还以为自己到了天堂;因为满目的白;却又一想;自己这样的人就算死了怎么可能会上天堂,她该下地狱才是;天堂只属于善良的人;不接收他这种恶毒的女人。
想到此;不禁涩然闭了闭眼;却听到耳边熟悉的声音:“何,欢,你醒了;好点了吗?”是陆锦州。
何欢微微侧头,才发现他守在床前,身上还穿着医生的白大褂,不知道守了自己多久,眼底有青色的眼圈,眼神却温柔如昔,倒令何欢想起了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陆锦州看着她,轻缓而柔和的道:“你是被出租司机送来的,伤情并不严重,只不过你倒下的时候,磕到头有些轻微脑震荡的症状,其他没问题,不过这次真是运气好,那个司机的车速很慢,加上早就发现了你,及时踩了刹车,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何欢挣扎着要坐起来,忽觉一阵头晕目眩,陆锦州急忙扶着她的肩膀:“你想做什么,我帮你。”
是啊!她还能做什么,她现在无家可归了,商湛让她滚呢,自己伤透了那个男人,何欢黯然的躺了回去。
陆锦州大约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他很了解商湛,在知道这一切之后,商湛的骄傲,商湛的自尊,肯定会爆发,他过不去的其实只是自己那一关。
陆锦州这个旁观者看的反而清楚,不管媒体怎样写,那些都是为了噱头,如果说何欢对商湛的感情都是骗局,他不信,而商湛激怒之下做出的任何决定,恐怕都不是真心的。
“锦州,我能不能出院?我不想住在这里。”何欢的脸色有种病态的白,她的声音却异常清晰。
陆锦州办了手续,扶着何欢走出医院的时候,大雨已经却已经转成了小雨,不知不觉时序已入秋,这样淅沥沥的小雨更助长了几分萧瑟的秋意,就像何欢此时的心境,或许是心境太过萧瑟,便觉得什么都是萧瑟的了,这街头,这雨丝,这样的初秋……
陆锦州扶着她坐进自己车里,车子开出医院停车场,陆锦州看见身后不远有辆车跟了出来,陆锦州停车侧头看了眼何欢,何欢也刚回过头来,靠在椅背上轻道:“走吧。”陆锦州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果然后面的拐角哪里露出一个黑色的车头。
何欢一出医院就看到商湛了,他开的是自己平常开的那辆车,她怎么会看不到,只不过昨天之后,两人再无转圜的余地了吧!他虽然来了,但没上去,就足以说明问题。
车子开进地下车库,陆锦州扶着何欢下车上了电梯,才试着道:“何欢,其实有些事情是可以解释的……”
何欢咬咬唇没说话,陆锦州微微叹口气,电梯门打开,陆锦州扶着她到了门口,习惯性拿出钥匙,打开门以后,才觉得有些窘迫:“那个,抱歉,钥匙忘了还给你。”
何欢却有些惊异于屋里的干净,算起来有几个月不住人了,竟然干净的纤尘不染,甚至……何欢慢慢走到阳台,她以为早该枯死的那盆蟹爪兰开的好不灿烂。
娇艳粉嫩的花朵,在仙人掌搭成的架子上,一层层绽放着,窗外是连绵秋雨,窗内却春光烂漫,何欢凄冷的心仿佛也染上了一丝暖意,她轻轻碰了一下那些花,喃喃的道:“开着真好。”
陆锦州脸色有些不大自然;咳嗽两声道:“这么一大盆花枯死了可惜,我就常来浇水,但自从你走了,就不开花了,我去郊外的园圃问了,说要上马掌肥,果然上了之后,就开了。”
何欢忽然转过头来:“锦州,抱歉,真的非常抱歉,曾经那样对你……”锦州目光更是柔和:“其实你不用说抱歉,真的,那段对我来说意义非凡,之前我不还不能理解你为什么那么做,现在却完全可以释怀了,何欢,你没有错,所以不要再说抱歉,在经历了那些困苦之后,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幸福,哪怕这幸福不是我给的也一样。”
何欢不禁动容,仿佛直到现在,她才开始正视陆锦州,这男人有一颗何其珍贵的心,自己对他做过的事那样恶劣,他却丝毫没放在心上,并且希望自己幸福。
或许陆锦州只是嘴上说的好听,内心却仍存着一丝卑劣的希望,这是锦州安置好何欢后,冒出的念头。
洗了澡坐在床上,他的心里其实有几分雀跃,为了这样难得的机会,想到何欢就住对面,他就忍不住欣喜,或许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可以为她尽心了。
商湛把车开到何欢楼下停车熄火,他坐在车里拿出烟,抽了一支又一支,不知道抽了多少,他望见何欢窗子的灯灭了,才暗暗叹口气,他想自己认输算了,他耗不过她,他没有她狠,即使她开头是为了报复,他也不该一棒子打死,他想起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种入骨的甜蜜,那种彼此相属的亲近,何欢对自己是有感情的,她动心了,所以才把自己交给了他,马尔代夫的那一夜,商湛永生难忘,或许自己该上去再问问她,问问她到底爱不爱自己,如果她的答案是否定的,就当他自作多情了一回,但,如果她的答案是肯定的呢,如果她爱自己呢,那自己就大人大量原谅她一回,她还是他老婆。
商湛做了如许心里建设之后,推开车门刚要下去,却发现,车门的侧面有个东西亮了一下,他摸出来一看,是何欢的录音笔。
结婚后,商湛嫌何欢原来那辆车的性能不好,安全系数低,就逼着她换了车,想来是何欢随手搁在车里忘了拿走的,他刚要放回去,却不小心碰到了上面的按键,里面忽然传出何欢的声音:“是九牛一毛,但很可惜,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赵梦歌,你敢用这个来威胁我,就是看准了我爱商湛是吗?你忘了我是谁生的,我身体里流着你赵梦歌的血,你生下我那一刻就该知道,我跟你一样无情无义,男人算什么?你会爱男人吗?你不都是利用男人达到你的目的,这一点上,我们母女殊途同归,你也不想想,有何氏的总裁在前,我怎么会看上商湛,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嫁给商湛的目的,就是为了报复你吗,曾经我发过誓,我要亲眼看着你失去所有的一切,我要让你因为没掐死我而后悔终生,你以为你怎么到这种地步的,你以为我嫁给商湛是因为爱他,哈!真可笑,现实的赵梦歌竟然相信爱情,这简直是世间最大的笑话……”随着里头的声音,商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咬着牙,猛的一拳打在车窗上,哗啦啦,车窗的玻璃碎裂开来。
他攥着录音笔下车,直接走了进去,到了何欢的门前,咣咣的砸了两声,何欢没出开,对门的陆锦州却走了出来,看见商湛也并不意外:“商湛你来了。”扫到商湛的脸色却不禁皱了皱眉:“你不是来接何欢的?何欢白天出了车祸,刚睡下……”“你他妈给我滚一边去,这儿没你什么事。”商湛是伤心加上醋意,哪还顾得是谁,谁这会儿日也拦不住他。
这时候,何欢也打开了门,看到商湛的一瞬,何欢有刹那惊喜,虽然没说什么,但她的眸光望着他,那么晶亮,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她想或许自己错了,还是有转圜余地的,只要他说一句,我爱你乔乔,只要他不让她滚,她就会扑进他怀里,再也不松开,可是看到商湛的目光,何欢忽然领会到,自己大概想多了,这男人不是来听她解释的,他的目光冷酷狠戾,仿佛恨不得嚼碎了她一般。
何欢满心热望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商湛的来意不善,果然,商湛看了她半晌儿,又扫了眼一旁的锦州,破讽刺的道:“你倒是有本事,不拉空 ,身边永远有候补的男人,果真不愧是赵梦歌的女儿,一样低贱,一样无耻,你凭的什么?凭你的美色,还是凭你的身体,是不是只要是能利用的男人,你就可以人尽可夫。”
“商湛,你胡说什么?”陆锦州忍不住喝住他,商湛却忽然转向他:“锦州,我劝你不要再被这女人迷惑了,她根本没有心,她是世上最虚伪恶毒的女人。”
陆锦州扫了眼何欢,低声道:“商湛,你太过分了。”“我过分?”商湛忽然笑了起来,把手里的录音笔扔给陆锦州:“你自己听听她都说了什么,她都做了什么,这才是真的,我们都被她骗了。”
何欢目光落在陆锦州手里的录音笔上,猛然伸手拿了过来,按下播放键,听到里面的声音,她的脸色便白得再无一丝血色。
何欢关上录音笔,抬起头看着商湛,他眼里的鄙夷险些击垮了她,但她极力忍住,良好的教养以及遗传自父亲的骄傲,使她不会卑微的祈求这个男人,哪怕自己爱他爱的要死也一样。
她挺直脊背,看着商湛开口:“既然你都听见了,我也无话可说,什么时候需要签离婚证书,随时通知我,抱歉,现在我想睡了。”转身回去,哐当关上门,她靠在门上,缓缓下滑,直到蹲到地上,她的泪滴落下来,瞬间便侵湿了地板,她知道,这回儿彻底完了,她跟商湛最后的机会也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本写的真不咋样啊,哎,可是要努力完结,这两天还中暑了,所以更新没保证,大约还有四万字结束,下本想写大叔军旅文,争取写的好看一些,挑战这种新的情节,果然不是我擅长的领域
、五十三回
商湛脸色铁青;两只眼冒火的盯着眼前的门,依着他,恨不得这会儿有把斧子直接把这扇门劈开才解恨,就算这都是事实,她象征性的解释一下都不行吗,她放□段解释解释能死人吗,就这么直接的甩出一句就算完了,她这么对自己,还有理了,当他商湛是什么;缺了她一个就不能活了,笑话。
商湛气哼哼的转身就走;却被锦州一把扯住:“商湛,你冷静的点儿。”“我他妈冷静不了,你知道这女人跟赵梦歌说什么,这女人狼心狗肺,她就是为了报仇,无论对你还是对我,都只是她报仇的棋子。”
陆锦州直直看着他:“你这么说,是代表你放弃了吗?商湛,如果你点头,那接下来我做什么都不会愧疚了。“
“跟你说这女人没有心,你还上赶着往上贴个屁,你傻啊!”商湛有些气急败坏,陆锦州这样一说,商湛都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了,反正有点酸是真的。
陆锦州道:“这你就别管了,我要求不高,不管她对我怎样,只要我有机会守着她就行。”
商湛目光一冷:“你随便。”撂下话大步离去。陆锦州抬手想敲何欢的门,又放下,微微叹了口气,仍回了自己那边。
第二天一早起来,陆锦州煮了粥才来敲何欢的门,敲了半天,何欢才开门,她的脸色白的几乎没有血色,眼底却交织着通红的血丝,显然没睡好。
陆锦州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禁吓了一跳,烫手的热,他扶她走进去:“怎么发烧了?”扫了眼昨天从医院拿回来的药,袋子都没打开:“你没吃药?”何欢点点头,昨天那种心情下,她哪还会想得起吃药。
陆锦州叹口气,扶着她去卧室里趟好,给她把粥弄好,递在她手里:“你先吃点粥,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何欢接了粥,不怎么好意思的看着他:“你去做你的事就好,不用管我,我自己没问题,真的。”
陆锦州忽然低声道:“或许这是我仅有的一次机会,你不要拒绝,就当是成全我好不好。”
陆锦州下楼出了小区,也没开车,直接步行过马路,他要去医院拿打点滴用的东西,何欢烧的有点厉害,打点滴烧退的快。他行色匆匆根本没看到路边大树后躲着的商小蝶。
从家来出来之后,商小蝶才尝到人情冷暖,丢掉商家千金的身份,她狗屁不是,她打电话给她的朋友,都不接,即便接了,也异常冷淡的敷衍她两句,就急匆匆挂断,哪还有过去的半分殷勤。
从婚礼跑出来那天,除了身上的礼服,她半毛钱都没有,最后她只得求助敏儿,敏儿仿佛怕被她沾上一般,塞给她几百块,飞一般跑了。
她用几百块在街边买了一身运动服换上,把结婚礼服跟她带出来的首饰拿去典当行,典当了十几万。
拿着这十几万,她住进了酒店,白天在酒店里睡觉,晚上就去夜店里喝酒跳舞,过着有今儿没明儿的颓废生活。
从出生,商小蝶何时为钱愁过,手里拿着卡,想刷多少刷多少,对金钱也没有什么概念,一贯是怎么痛快怎么来,以她花钱的速度,不过短短几天,手里的十几万就被挥霍殆尽。
商小蝶被赶出了酒店,她身上甚至连吃饭的钱都没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赚钱,她丢不开大小姐的架子,再说,那些工作哪样能支撑她花销,无奈之下,她只能又给敏儿打了电话。
敏儿这次却没着急撇开,而是给她出了一个主意:“不是还有你哥呢吗,就算现在你不是商家的女儿,毕竟你喊了他二十几年哥,凭你哥的身价,随便给你一点儿就够你花的了,再说,他原先又那么疼你,总有情分在,你去找他,求他比求别人有用多了。”
其实商小蝶也想过这些,就是拉不下面子,被敏儿一说,心思就活动了,她回了商家,亲眼看着何欢从商家开车出来,几乎嫉妒发狂。
就在不久之前,自己还是这里的大小姐,而何欢还不够格在这里进出,但现在,何欢却住进了这里,自己却入丧家之犬。
她缩在大门口等到半夜,才等到商湛,他搂着何欢那个女人,以前曾经那么疼宠自己的哥哥,现在却冷漠的像一个陌生人。
商小蝶实在没有别的出路了,即使有何欢在旁,她还是放下自尊喊了一声哥,可惜一点用都没有,当她空气一样走了进去,商小蝶难看非常。
好容易商湛自己出来,她忙过去扯住他:“哥,我怎么知道妈的事,现在你们都说我不是商家的女儿,就不管我了,我该怎么办,让我怎么办……”她有些歇斯底里,商湛一把甩开她。
商湛也是头一次正视这个假妹妹,如果说她有一丝骨气,都不会沦落至此,也不会还有脸找上门来,她真以为自己不知道吗,她典当的珠宝和婚纱的钱,几天就被她挥霍光了,说起来,她都二十多岁了,完全可以独立的年纪,找个糊口的工作应该很容易,显然她的虚荣跟她母亲一脉相承,她找来的目的,不就是存着一丝奢望,想继续当无所事事的商家大小姐,可惜她没这个命,而且,她这这种虚荣安逸的想法,令商湛更为鄙夷。
不过商湛还是看在过去的情份上,让管家把她的东西拿了出来,这些东西卖了,省着点儿过,完全可以支撑她后面几年甚至十几年的生活,如果她还像以前那样挥霍无度,商家也不是冤大头,任他予取予求。
可惜如果懂得这些道理,就不是商小蝶了,这些钱商小蝶也没花几天,接着便是布天盖地的新闻。
到了这会儿商小蝶也才知道为什么何欢会勾引陆锦州,又勾引她哥,这一切都是为了报复她妈赵梦歌,而何欢竟然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姐姐,这世界真是疯狂,如果没有何欢的报复,自己如今还是好好的商家大小姐,都因为她,因为何欢,自己才落到如此境地,她怎会不恨。
而这种恨意在昨天看到陆锦州扶何欢回家的时候,到达了极致,商小蝶对陆锦州长达十几年的感情不是假的,她在乎陆锦州,所以即使最狼狈的时候,她宁可去求商湛,也不会来求锦州,这是一个女人仅有的自尊心。
可是,却看到陆锦州跟何欢在一起,而且行为暧昧,接着看到她哥商湛的车开了进去,没多久又开了出来。
商小蝶嫉妒不已,为什么所有男人都心甘情愿的围着何欢转,真相既然解开,以商湛的个性,应该立刻甩了何欢才是,锦州哥哥更不用说了,以前就被何欢骗过,怎么现在还往上贴,还有那个何氏的总裁。
自己跟何欢同是赵梦歌的女儿,怎么差别就这么大,一个是众星捧月,一个是任人践踏的乞丐,自己如今跟乞丐还有什么分别。
商小蝶恨恨的看着陆锦州提着药箱回来,他脸上明显着急的神色,对自己的时候从来没有过,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想不通,商小蝶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是阿峰。
阿峰是她偶然认识的夜店公关经理,小蝶常去自然就熟络起来,先开头阿峰对小蝶很是奉承,毕竟夜店那地儿有钱的是大爷,小蝶花钱大手,黑她都不知道,这样的傻妞儿谁不喜欢,加上长得又不赖,阿峰恨不得上了她,可就一直没得手。
小蝶的事闹的沸沸扬扬,阿峰自然是知道的,心里明白,她如今就算有钱,毕竟不是商家的大小姐了,说白了,有前劲儿没后劲儿,如今花的不定就是她从商家带出来的那点儿存项,照她这么花,没多久就得见底儿,到时候自己上了她,勾他在自己手下干,就凭商家大小姐这个噱头,准能赚死。
男人不都这样,恨不得能干一干,自己做梦都摸不着的女人,更何况商小蝶的长相身材,男人见了谁不馋,只不过也不能着急,这事儿都找机会。
所以,商小蝶的钱花光了之后,阿峰挺热情的让她搬到了自己哪里,小蝶一开始还嫌弃阿峰住的地儿不咋滴,后来想想,自己这会儿也没别的法子,才勉强凑乎了。
阿峰这个人习惯日夜颠倒,白天一般都在床上死着,到了晚上才会出来活动,这会儿打电话真有些奇怪。
商小蝶接起来,听阿峰说:“小蝶,有个俏活儿,你干不干?”
商小蝶愣了一下,对他那些行话不大明白:“什么俏活儿?”
阿峰嘿嘿一笑:“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反正是好事,你回来我跟你说。”
商小蝶刚进门,阿峰就抓着她坐到沙发上:“哥最近认识了一个巨有钱的主儿,据说是澳城开赌场的,来咱们t城谈生意,想找个妹子陪两天,人家事先说了要漂亮清纯的,哥手下的那几个你也见过,拿不出手,哥这才想起了你,你不正缺钱,人家开了价,一晚上十万,怎么样,是不是俏活儿?”
他不说还好,一说商小蝶蹭一下站起来,厉声道:“你当我是什么,让我去陪睡?”
阿峰脸色一掉,呵呵冷笑了两声:“小蝶,咱到什么时候得说什么话儿,如今你可不是商家大小姐了,还端着虚架子有用吗,不如实际点儿,陪睡怎么了,笑贫不笑娼知不知道,实话跟你说,人家要不是听说你是商家大小姐,能出这价?就你这样儿的,千八百一回有的是。”
商小蝶脸色难看非常,咬着唇道:“反正我不干,你找别人吧!”转身进了房间,哐一声甩上门。
阿峰不禁阴笑一声,不干?到了这会儿还能由着你,老子可没闲工夫养奶奶。
、五十四回
商小蝶进了屋趴在床上就哭了起来;哭的好不委屈,哭了一会儿,想这里毕竟不是久留之地,便匆匆收拾了行礼箱拉开门要走。
阿峰哪会让到嘴的肉飞了,一见她拉着行李出来,忙过去搂着她的肩膀低声下气的道:“真急了,峰哥逗你玩呢,峰哥也是好意;本来是看你缺钱,想给你找个活儿;你不乐意就算了;这事得你情我愿,勉强没意思,你放心,峰哥从今儿起,一个字都不提了,我保证,再提我是王八变得。”
商小蝶却低着头还要往外走,阿峰扯住她的行李劝:“就是走也得先找到住的地儿再说,这会儿你往哪儿去,要不这样,赶明儿你找找地儿,峰哥绝不拦你,今儿先在峰哥这儿凑乎一天,你一个女孩子出去峰哥不放心,容易出事,听话儿啊。”
商小蝶咬着唇被阿峰拽了回去,就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阿峰把她劝回来后,也不再管她,商小蝶自怜自伤的在屋里坐了一天,眼瞅外头天黑了,阿峰推开门探进半个身子来:“小蝶走了,今儿峰哥请你吃顿好的。”
小蝶摇摇头:“我没胃口。”阿峰走进来搂着她往外走:“走啦,走啦,不吃饭怎么行。”硬拽了她出去。
阿峰带她来的是t城相当有名的日料餐厅,在大楼的二十六层,上头是一家酒店,商小蝶以前经常光顾的地儿,不过现在,她一点不想去。
她怕碰到熟人,更怕那些服务生看她的目光,她觉得难堪,阿峰却不管她想什么,推着她走了进去。
商小蝶始终低着头,菜都是阿峰点的,等服务生出去,阿峰才笑道:“你就是想的太多,管别人怎么想,自己痛快了比什么不强,吃啊,峰哥难得请客,这地儿可贵,妹妹可得赏峰哥这个面子。”
商小蝶哪里吃的下去,筷子都没动几下,阿峰目光闪了闪,拿起桌上的醒酒器给商小蝶倒了半杯红酒:“这可是你峰哥的存了几年的宝贝,早让服务生提前醒好了,来,尝尝怎么样。”
商小蝶拗不过他,只得抿了一口,的确是难得的好酒,慢慢把一杯都喝了下去:“来,吃菜,吃菜。”阿峰见她喝了就不着急了。
商小蝶一想到今天白天的事就难过,一难过就不停的喝酒,不一会儿被她喝了半瓶下去,就觉脑袋有点晕,怕是醉了,就要站起来,刚站起来,身子一软就往前栽了下去,阿峰在下头接着她呢,小蝶直接栽倒了阿峰怀里。
阿峰抱着她拍了拍她的脸:“小蝶,怎么了,喝醉了啊……”“热,热……”小蝶只觉浑身仿佛有一团火,那团火渐渐从小腹升起窜到四肢百骸,她就觉浑身发软,那团火窜来窜去又聚集在小腹以下,她觉得躁动非常。
“热啊,那峰哥带你去凉快凉快……”阿峰一把抱起她,走出了这里,没下楼而是直接上楼,进了酒店的房间,把小蝶放在床上,拿手机给那个澳门来的老头子打电话,不一会儿老头子从另一个房间出来,说老头子,其实也就五十多,不过脑满肥肠,头发也秃了,显得跟六十多似的,别看这老头儿这样,忒变态,最喜欢在床上玩花样,每次阿峰给他拉活,找人伺候他一晚上,歇半个月也缓不过来。
别看你有钱,却贼抠门,这回听说是商小蝶,才死活让他牵头,阿峰也明白,今儿能在老家伙这儿狠捞一笔。
阿峰嘿嘿一笑道“黄老板,人在里头呢,咱再谈谈价儿吧!”那老头皱皱眉:“不是说好了,一晚上十万。”
阿峰摇了摇头:“黄老板您耍我呢是吧,里头是谁,您也不是不知道,人是商氏的千金小姐,不是如今落了魄,你别说上,就是边儿都挨不上,再说,弄不好还是雏儿呢,您这便宜赚大了。”
“就因为是她,我才出了十万的价,你扫听扫听行情,如今三流的小明星也不过这个价了,行了行了,也别跟我这儿啰嗦,如果真是雏儿,让我玩痛快了,再给你加五万。”阿峰这才满意的走了。
黄老板等他走了,没进来,而是回了旁边屋,不大会儿又叫出来一个,两人一块儿走了进去,这厮变态到家了,不仅玩花样,还喜欢跟人玩群的。
阿峰给商小蝶下的药,其实就是毒,品,迷幻药,夜店里这玩意最好搞,好多客人找了小姐就弄这个助兴。
商小蝶迷迷糊糊的产生的幻觉,就是眼前的人是她的锦州哥哥,又抱又亲,然后开始做上来,她怎么会不配合。
黄老板一开始还怕她受不了,让边上那个老王先看着,他自己先上,没想到这下药的小妞儿真给劲儿,而且,还真是雏儿,他□去,就出血了,这妞没喊疼不说,反而把腿儿劈的更大了,那样儿哼哼唧唧的别提多骚了,把黄老板给爽的差点立马就交代了。
跟旁边那个招呼道:“早听说她妈就是个骚浪的娘们,这闺女还没□呢,就这样,还真是家传,瞅瞅浪的这样,我一人没意思,你上来一块儿干才爽。”
那叫老王的早忍不住了,脱了裤子,就上来,黄老板抱着商小蝶一翻身,让商小蝶在上头,他又狠力动了几下,老王提着自己的家伙从后面弄了进去,啊……小蝶就是迷糊着,也差点疼醒了。
阿峰就怕她不就范,那药下的不少,小蝶只是剧痛的时候弄醒了一瞬,接着便又迷糊了过去,被两个老家伙足干了一宿,最后不知人事的晕了过去。
阿峰在约好的时间过来,正好看见黄老板两人出来,阿峰假意道:“怎么两个人,这前头可没说。”
黄老板也没废话,直接扔给他一张卡:“昨儿晚上玩的痛快,多给你五万。”
阿峰这才笑了,送走两人,转身走了进来,先去把预先弄的隐蔽摄像头拆下来,才去看商小蝶,还真有点不忍,脸儿朝下在大床上趴着,两条腿被扯的几乎成了平角,中间两个洞,更是惨不忍睹,血呼流烂的,还不停顺着往外冒水,身上基本没什么好地儿了,地上还有不少空了得酒瓶子。
阿峰颇熟悉老家伙的手段,过去把商小蝶翻过来,果然见小腹鼓囊囊,跟怀了几个月的孩子似的,嘴角都往外冒白沫,心里暗道这俩老家伙真他妈变态,玩的太狠了,都快把人玩死了,这也不能送医院去啊。
阿峰估摸着肚子里全是俩老家伙灌的酒,这俩老家伙自己不行了,就折腾别人,不过这样也好,让商小蝶知道知道锅是铁打的,以后敢不听他的,这段视频直接传网上去,指着商小蝶这快肥肉,还愁没钱。
抱着她去厕所把她放在马桶上,开始按她的肚子,按了半天也没弄出去,阿峰真急了,这回头真出了人命,他也担待不起,忙给她套上衣服,抱着她出去扔到车上,去了一个相熟的黑诊所,专门给人打胎治性病的地儿。
把商小蝶给放到那个高架上,阿峰亲眼看着从商小蝶下头两个眼里取出的东西,前头后头一共塞了十颗,正是黄老头手腕子上戴的那串金刚菩提子的手串。
虽然太过变态,但阿峰不禁暗喜,心道这商小蝶真是他的摇钱树,这串金刚菩提子怎么也值个几万了,小心收起来,带着商小蝶回家了。
其实商小蝶半夜就醒了,阿峰那个药说白了就是会产生幻觉,却并不能坚持多长时间,商小蝶醒过来的时候,两个老头正把她整个倒过来,一人拿着一个酒瓶子从她下面往里灌酒呢,,她知道自己中了阿峰的计,她想挣扎都没力气,话都说不出来,就只能看着自己被这两个人老色鬼糟蹋,最后实在被这两个折腾的太狠了,才晕了过去。
商小蝶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她知道自己完了,这辈子什么指望都没了,她愣愣躺在床上,两眼发直的盯着天花板,微一侧头,看见那边桌子上昨天她削苹果的刀子,想都没想,伸手就去拿,却不想碰到了桌上的台灯,呼啦一声掉在地上。
阿峰听见响动,一开门就看到她拿着水果刀对自己的手腕子割了下去,吓了一跳,几步过来把她手里的刀夺下来,抬手就是两巴掌:“他妈的想死没门,你死了我找谁要钱去。”
商小蝶呜呜哭了起来:“你这是逼良为娼,你这是犯法,我要去告你呜呜……”
“告我行啊!你不怕丢人就行,昨儿晚上你被那俩老家伙一块儿干的视频我还留着,虽然看着有点吓人,可我瞧你挺享受的,一声比一声叫的浪,我都疑心,你那膜不是后做上去的吧,瞧着可跟身经百战似的,被俩老家伙干的那叫一个美,比日本小电影还刺激,这要是弄网上去,那点击率还不爆了。”
“呜呜呜……”商小蝶除了哭,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硬的使完了,就换软的了,阿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好好跟着峰哥混,虽然跟你过去没法比,也差不多少,对了,记着把桌上的消炎药吃了,不吃可好不了,你不想这样去医院吧!”说着忽然倾身凑近她道:“要不峰哥把你送陆氏去,找你那个前未婚夫给你看看病。”
“不,不,我不去,不去……”商小蝶忽然抬起头来,脸上都是恐惧,这时候商小蝶才明白,阿峰是个地地道道的魔鬼。
她恨他,但更恨何欢,这些都是何欢害的,如果没有她自己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五十五回
小赵接到前台的电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谁?何氏的总裁助理杜衡之?”小赵又确认了一遍才信了,撂下电话还琢磨他怎么来了;这杜衡之可是何总裁的嫡系;两家如今这情势,说水火不容都一点不夸张。
商总这家里外头,给这位何总裁都折腾成啥样了;真是家不家业不业的,这都几天了,都没见商总回家,他还真怀疑,赶明儿老婆没了事业也垮了,商总还顶不顶得住;这些事说白了不都是何总裁使的坏招儿吗,就为了让商总知道,何欢嫁给他根本是因为爱,是报复,为了报复赵梦歌,才有了后头这些恩怨。
事儿是这样没错,但依着小赵看,何欢未必都是为了报复,至少后面对商总那是实打实的真感情,不过何欢是骄傲的,骄傲的不屑说谎,不屑解释,而商总呢,被一时之气蒙住了眼,说出多决绝的话都可能,这两个人都太骄傲,骄傲的人往往容易走进死胡同里,尤其在爱情上,何欢可以说是商总第一个爱上,且放在心里的女人,因为唯一,所以更容不得背叛,也更容易一叶障目。
小赵暗叹一声,可这事儿别人帮不上忙,只有他们自己走出来,只是对何氏的人。小赵真有点不待见,什么人啊!这样不入流的手段都能使出来,就为了女人,至于吗,就算真放不下,也得看看人家乐不乐意啊!人家不乐意你忙活半天有个屁用,净干这损人不利己的事了
不过这位杜横之,还得他亲自下去接,小赵出了电梯就,看到了坐在那边的杜衡之,说句实在话,一瞬间,小赵就觉自己何止矮了几骨截,别看人家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站着,那股气场硬是把自己压到了地缝了去。
小赵鼓了鼓勇气才走过去:“杜助理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杜衡之目光闪了闪,嘴角略弯起一个笑意,这小子倒让他想起自己年轻那会儿,有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忽然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有没有兴趣来何氏发展?”
小赵愣了一下,几乎立刻道:“抱歉,没兴趣,我在商氏干的挺好,无意跳槽。”杜衡之挑挑眉:“如果商氏倒了,你不也跟着失业了,这样的话,你还不会考虑我的提议吗?。”
“不会,永远不会,而且我相信商氏也不会倒。”杜衡之忍不住笑出来:“后生可畏,做为助理,能力当然很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衷心,我想见你们商总。”
小赵不由自主就被他牵着鼻子走了,等杜衡之从电梯上去直达总裁室,小赵才搔搔头,怎么自己这么听他的话。
杜衡之见到商湛的时候,商湛真有点儿狼狈,不能说狼狈,只能说颓废,身上的衣服有些皱,袖子挽到了手肘处,看上去有些邋遢,却无损他的帅气,其实,无论他如何颓废,也远远赶不上何总。
何总用二十多年的心思把一个女孩儿养成了魅力十足的女人,人生有几个二十年,可最终却成了别人的,也怨不得不甘,这事放到谁身上,谁能甘心,尤其那样的男人,可以说,所有一切都唾手可得,唯有最想要的哪一个,却不属于他,想起来令人扼腕,可这就是现实,何欢爱的人不是何总,她爱上了眼前这个男人。
商湛抬头扫了他一眼:“你是何云浩派来下战书的吗?”杜衡之摇摇头:“商总想多了,我是来议和的。”说着把手里的文件递了过去。
商湛只翻开看了一眼,啪一声阖上:“怎么?何欢回去了,把我等凡夫俗子耍弄了一溜够,现在回去何云浩一手打造的城堡里,继续当她的公主去了,所以何云浩把商氏的股份低价卖回给我,是补偿,你可以回去告诉他,我商湛再不济,也不会受此等嗟来之食,就算商氏倒了,也用不着他来可怜,不用他催,我会尽快办理离婚手续。”
杜衡之皱了皱眉道:“意气用事并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令事情更糟,相信我,何小姐没有回来,不仅没有回来,就在那一天,小姐跟何总正是决裂了,商总,这场争斗无论是商场还是情场,你都赢了,只是你自己把自己逼近了死胡同,我只是来代替何总做收尾工作,何氏决定撤出国内市场,何总已经回国了,至于给商氏带来的危机,我想,这也是锻炼商总的最佳时机,有危难才有进步,商氏平稳太久,以至于商总都丧失的征战的锐气,恕我直言,若真跟何氏斗,如今的商氏远远不够资格,不是何总处处手下留情,恐怕今天的商氏大楼已经挂上了何氏的徽标。”
杜衡之走了之后,商湛说不上心里是个什么滋味,高兴吗?这是肯定的,因为何欢并没有回去,即使听到何欢的亲口录音,商湛心里还是丢不开,别看他嘴里说的多狠,心里优柔寡断的像个娘们,他不止想过一千次,何欢如果回到何云浩身边,自己怎么办,他会像刚才在杜衡之面前说的那样,潇洒的解决掉他们的婚姻吗,他不能,他不舍得放弃这唯一一个把何欢捆在身边的机会,哪怕只是名份,何其卑微。
他商湛混到今天,竟混到靠一纸空文来捆住一个女人,更何况还有个陆锦州,想到何欢现在住的地儿,商湛就火冒三丈,那么多地儿怎么就非跑陆锦州哪儿去了,她知不知道,陆锦州对她始终贼心不死,以前有小蝶,这会儿可没了,凭陆锦州那无微不至照顾的劲儿,商湛还真有点儿怕何欢心一软,索性就跟陆锦州了。
想到这个,商湛就觉的酸,这女人怎么就这么招人,一个走了,还有一个,没完没了的,再说,明明就是她先做错了事,她还那么硬气,跟自己说两句软话儿,认个错会死吗,能死吗可她就不,小脸儿一蹦,从她小嘴里钻出的话一句比一句冷,一句比一句绝情,好在她没回何云浩哪里,这是迄今为止,商湛觉得她做的最对的一件事,至于录音笔里那些话,商湛也想了,估计是被赵梦歌威胁,逼的她说出那些的,在赵梦歌面前的何欢,就像一个竖起尖刺的刺猬。
商湛做梦也没想到,何欢竟然是赵梦歌的女儿,想起何欢,曾经说过自小被母亲抛弃,原来这个母亲指的就是赵梦歌,而因赵梦海的事被警方带走协助调查的赵梦歌,前天已经放了出来,却不知去向。
何欢还有小蝶,她们都是不幸的,因为有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母亲,赵梦歌根本毫无人性,对于小蝶,商湛皱了皱眉,虽然是姐妹,她跟何欢却如此不同,不得不说,小蝶跟她的母亲相当像,好逸恶劳,虚荣自私,从来不知道脚踏实地的生活,对于这样的小蝶,商湛仅有的一丝怜悯也没了,她就该自生自灭,如果她能自强,她应该生活的很好,若她甘于堕落,那么等着她的就是地狱,这与自己无干。
桌上的手机震动了几下,他扫了一眼是陆锦州,他接起来没好气的道:“什么事?”“商湛,何欢没了?”
商湛蹭一下站了起来:“你说什么没了?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没了?她不是住在你那儿吗?”
陆锦州道:“今天她说去楼下超市里买菜,可是都过去两个小时,也没见她回来,我就下去找,超市的人说根本没看见她,小区保安说见到她上了一辆车,那辆车的拍照因为好记,他记下了,尾号是6688,我预感不好,怕是绑架……”他话没说完,商湛就撂了电话。
直接找关系查车牌号,并对何欢赵梦歌的手机进行精确定位,敢绑架何欢的人,其实不用想也知道,除了赵梦歌没别人,那女人如今什么都没了,没地位,没钱,保不齐就狗急跳墙。
不过,这回儿商湛料错了,绑架何欢的虽然跟赵梦歌沾点儿边,却真不是她,是赵梦歌的老相好金东伙同商小蝶干出的事儿。
这两人怎么搭在一块儿的,说来也巧,有了小蝶,阿峰就拿着小蝶当了摇钱树,小蝶如果不从,不是打就是骂,小蝶想死都死不了,却在阿峰的夜店里见到了金东。
金东是跟一个女人来的,是个中年妇女,肥的跟猪一样,却对金东呼来喝去,小蝶趁着去厕所的功夫,跟金东搭上了线。
商小蝶直觉金东会救她,虽然不知道金东怎么会混到了如此地步,但有一点商小蝶可以肯定,金东缺钱,只要有机会,他什么事都能干。
金东自然也没想到会在这个遇见商小蝶,他拿了钱,谁还耐烦伺候赵梦歌这个老女人,他也没去国外,而是去了澳门赌博,没几天赵梦歌那点日头钱就被他输了个精光回来再找赵梦歌才知道,赵梦歌完了,他也只能重操旧业,却不想在这里遇上了商小蝶……
、五十六回
商小蝶一把抓住他:“救我……”金东从上到下打量她一遭;过去那个天之骄女;如今沦落到如此地步,还真有点腌心,不过他可不是佛爷;自身都难保救她做什么,若说过去那会儿;瞧在她还有些姿色的份上,说不准就动了恻隐之心;如今……她这样明显是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了;画着大浓妆都遮不住脸色青黄;金东都怀疑她是不是得了什么脏病。
如果她是阿峰的人,还真可能,阿峰在他们这个圈子算有些名气;专门干拉皮,条的事,这商小蝶也真够弱的,一个好好的商家千金,怎么就被阿峰给控制在手里了,因此,他只吐出几个字:“凭什么?”声音很轻却异常冷漠。
商小蝶心一凉,却知道,错过今天,恐怕再没机会脱逃,如果再这样下去,她很快会被阿峰折腾死,她不想这么快死,她才二十三岁,她还要过她的大小姐生活,她是商氏的千金,说不定那个报告弄错了呢,她要去找爸爸,她要去找她哥,她不信自己的命如此不济,她就该是商氏的千金,怎么会是个野种,所以她必须活下去,而且,她不能让何欢那女人得意,凭什么她过的那么幸福,而自己却如此悲惨。
她一把抓住金东,目光狂热:“只要你救我,我会给你一大笔钱。”
金东嗤一声笑了:“你,算了吧!还当自己是商家大小姐呢,如今谁不知道,你连乞丐都不如,都混成这样了,还忽悠我,当我好骗啊!”
“真的。”商小蝶信誓旦旦的道:“我有法子让你拿到很多钱,足够你挥霍后半辈子的钱,只要你救我。”商小蝶余光看见那边阿峰往这边走了过来,焦急的抓住金东:“你信我,信我。”
虽然金东还说不大信商小蝶的话,但他决定赌上一把,他隐约觉得,这次他不赌会后悔终生,而且救她并不费什么力气,万一要成了,自己何必再伺候这些令人恶心的老女人,有的是青春无敌的小妞儿让他可劲儿上。
金东嗜赌如命,却想不到,最后这一回却把自己的小命陪了进去,阿峰走过来就要扯商小蝶:“我说你跑哪儿去了,闹半天跑这儿勾人来了,怎么,看上东哥了,你要是想陪东哥,我也不反对,就怕你付不起银子,走了,干活去,再犯懒老子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金东却伸手拦住他:“阿峰,今儿东哥说个情儿,你放了小蝶咋样?人也被你折腾够了,钱你也搂了不少,差不多得了,抬抬手放了她。”
阿峰倒是乐了:“东哥今儿还惜香怜玉起来了,是看着她妈是你老相好的份上,还是怎么着?”
金东知道阿峰历来瞧不上自己,只是自己也不怕他,脸色一沉道:“阿峰,好话说了你不听,非让哥动真格的不成,说到底儿,小蝶还当过商氏千金,你这么对她,就不怕商氏报复你,即便没有血缘关系,为了名声,商氏也不会坐视不理,真闹大了,没你什么好,你再纠缠小蝶,我立马去告诉商总,强迫卖,淫,罪,够你蹲几年大狱的。”
阿峰恨恨看着他:“你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以为这女的是什么好货,赶明儿被她带沟里去你就知道了,哼,这样烂货谁他妈还当宝了,你乐意要拿去,省得老子还得养着她。”转身走了。
商小蝶长长松了口气,拉着金东道:“我们去你哪里好不好?”金东有些嫌恶的挣开她:“你可别骗我,真敢忽悠我,我比金东还能收拾人。”
商小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没,我没骗你,我们出去说。”商小蝶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金东带着她去了自己临时租的地方,是一栋老楼的楼顶单元,一室一厅,乱的不像话,金东去冰箱拿了两听啤酒来,一屁股坐在那张破沙发上,把其中一听仍给她:“现在该说了吧,怎么发财?”
商小蝶拉开啤酒灌了几口:“很简单,只要把何欢绑来,那女人是何云浩跟商湛的掌中宝,多少赎金拿不出来。”
金东听了眯了眯眼:“你他妈耍老子呢,何欢那女人是这么好绑的吗,弄不好把老子折进去,你当老子是傻,逼啊!”商小蝶道:“能拿到那么多钱,当一回傻,逼又怎么样,如果真成了,你拿着钱远走高飞,谁还能找得着你,相信我,有钱人最怕死,他们不会报警,能用钱解决的事,他们不希望闹大。”
金东是真觉得商小蝶这话有道理,但何欢也是赵梦歌的女儿吧!这事最近闹得沸沸扬扬,金东点了一支烟塞在嘴里吸了一口吐出来:“何欢是你亲姐姐吧!你真是你妈的女儿,绑架亲姐姐的事都干得出来,够狠的。”
“她不是我姐姐,她是贱人,没有她,我今天还是好好的商氏千金,都是她,都是因为她,我失去了一切,沦落到如此地步,我恨不得杀了她,杀了她……”商小蝶激动的低吼起来,那种恨意几乎喷薄而出。
金东却笑了:“杀了她可不成,她可是实实在在的摇钱树,老子还指望她过后半辈儿呢,不过我可听说她不是个好搞的女人,以前是t城的名记,警觉性肯定高,而且,有何氏跟商氏护着,哪有机会绑她?”
商小蝶道:“她现在跟商湛闹翻了,我知道她住在哪里,我去堵她,我会让她跟我走的,你负责弄晕她就行了,就把她绑到这儿来。”
两人商量好了,准备了一天,就租辆车在何欢住的小区门口堵她,堵了两天都没见着人,金东都有些不耐烦了,翘着脚道:“是不是找错地儿了,鬼影子都没看见。”商小蝶却忽然道:“出来了。”
金东忙放下脚,侧过头去看,远远的从小区走出来一个女人,金东不由自主道:“这女人比电视上还漂亮,怪不得能把有钱男人勾的为她神魂颠倒。”
商小蝶阴沉沉的道:“你馋她还不容易,等绑了她让你好好上一回,怎么折腾都行,只要不玩死随便。”
金东没应声,他这些年可不是白混的,心里门清呢,有的女人能碰,有的女人死也不能碰,真碰了,后果不是他能承受的,何欢就属于这种不能碰的女人,再馋也不能碰。
商小蝶冲他使了个眼色,推开车门下去。
何欢是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商小蝶,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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