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春潮暗涌
客栈老板见来了三个俊俏小哥,看模样打扮都像是有钱人家的贵公子,喜笑颜开道:「公子们是要打尖儿还是住店?」
「一间上房,床要大些。」麒庚说向掌柜吩咐道。他可不想让小柳儿晚上孤零零地睡一间房,三个人小时候也睡过一张床,麒庚的吩咐好像是很自然的事情。
「这」掌柜往三人身上打量,中间那小公子还好,这两个长的十分相像的公子身姿魁梧壮实,光是他们俩想睡一块都未必找得到如此大的床铺,更何况要能三人一起睡的。
「掌柜可是有难处?」麒硕看掌柜的欲言又止,问道。
「不瞒公子,本小店的床都是给单身人士准备的,一般如果几个人要睡一间房,也是另加个铺子打地铺就成了。您三人要睡一张床,可为难小的了。」
「这样嘛,我跟麒硕睡,麒庚自己睡一张床去。」柳宜生眼珠一转,一槌定音。
「为何好吧,谁稀罕和你一块睡。」麒庚本想反驳他的提议,可他一反驳,坏嘴的小柳儿一定会笑话他是不是特别希望跟他睡一块儿,说不定还会要他求着他,他才不给这小东西大好机会嘲笑他呢。
掌柜的如蒙大赦,态度十分好地给给他们备好了两间干净的房间,并且记下了他们点的菜,就退了出去。
「这床倒是挺软和的,可是真的有点小,麒硕你晚上会不会滚下去?」柳宜生进了屋子才知道掌柜的没有骗人,他都怀疑这床够不够他跟麒硕两个人睡。
「没事,晚上睡觉的时候你贴我近点,我搂着小柳儿,就不会掉下床去了。」麒硕笑笑说道。
夜幕降临,三人起了大早,赶了一天的路,又玩闹了半天,就算生龙活虎如柳宜生也支撑不住,用完晚膳躺倒就想睡觉了。
他一人睡睡惯了,忽然多了一个人与他合睡,开始还有些不习惯,有点不晓得手脚如何摆好。
麒硕把一只胳膊垫在他的後颈下,另一只手搂着他柔声说道:「哥抱着你,睡吧。」
刚说完,就听到了重重的呼吸,想来是柳宜生刚找到了舒服又不别扭的位置,顷刻便去会了那周公。
「小柳儿?」麒硕抱着少年身子,清爽的味道幽幽地钻入鼻尖,看着他长长密密的睫毛,挺俏的鼻子,还有薄薄的,粉粉的唇,不期然就想到了傍晚时分被唇里的小舌头舔到的酥麻感。分明是再熟悉无比的,从小看到大的脸蛋,在朦胧的月光下怎麽生出些陌生的,让人着迷得移不开眼的气息?
他悄悄地探出手去轻抚了一下柳宜生的唇,柔软的唇比粗糙的指腹不知细嫩多少,轻易地就被指尖挑开,有一些潮湿,又十分温暖,麒硕像被蛰了一下似的抽回手,心砰砰地直跳,明显得他都能听到他的心脏跳得有多活跃多不规律。
麒硕还有三个月就要成年了,他听爹爹说过,成年後的雄性都会有交配的冲动,难道他现在这种心跳慌乱的感觉就是所谓的交配的冲动?而他心动的,想要交配的对象难道是小柳儿麽?
虽然麒天佑一直开玩笑地让他们兄弟两随便哪个努力下把小柳儿娶回家当媳妇儿,但是他发誓,在今天前,他对小柳儿那就是对亲弟弟一样的疼爱宠溺,丝毫没有这种令人兴奋和尴尬的冲动,就像体内的热血都逆流了一般,火热又不知所措。
小柳儿的身子很暖,像个小火炉似地蜷在他怀里,睡的死沈死沈都不带翻身的。麒硕腾出一只手帮他把被子掖好,想亲一口他的额头就睡,像小时候一样,亲亲额头是很平常的晚安礼仪。
唇覆在光洁的额头上小小地啄了一口,可那远远不够,他还想亲亲小柳儿的眼睑,这对有神的眼睛在睡着後乖巧的过分,可醒来的时候,却越发凌厉,再也不像小时候水汪汪的还说哭就哭;亲完了眼睑,麒硕一发不可拾地亲了鼻尖,脸蛋,甚至小巧致的耳垂。
还剩下他刚才用手指微微挑逗过的地方,那地方不能亲,爹说了,只有成亲後才可以接吻和做更过分的事情,不然是对自己伴侣的不尊敬,会让对方不高兴。他自然不想让小柳儿不高兴,不过他从没有像现在那麽认真地考虑麒天佑的建议,把小柳儿娶回家当媳妇儿,那不是可以每天抱他亲他看他,想亲哪儿就亲哪儿了?
对了,小柳儿还有个神秘的特别的身子,是可以帮雄性诞下麒麟宝宝的。只是小柳儿现在子还不算个成人,生宝宝实在是有点奇怪。麒硕想象着柳宜生大着肚子,手上还抱着两个小娃娃,手忙脚乱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将怀里熟睡的少年搂得更紧,麒硕这一晚睡的香甜无比,着实是他近二十年的人生中,睡的最美满的一觉了,原来小柳儿还有安神助眠之效,以後可要多抱抱他。
三人一晚上都睡的不错,第二日浩浩荡荡地扫荡了早市,吃了从来都没吃过的早茶,吃完後,昨日来不及逛的小摊贩一个个的都摆了出来。
柳宜生休息够了,自然神抖擞的东看看西瞧瞧,觉得这个也稀奇,那个也漂亮,结果就是看上了一堆东西,由麒硕和麒庚背着抱着,他则少爷似的两手空空在前头乱逛乱买,让麒硕付银子眼睛都不眨一下。
「哥,我怎麽觉得这回不是我们带小柳儿出来玩,是来当他的小跟班的呢?」麒庚手上抱着个足有半人高的人偶,向麒硕抱怨道。
「他难的出门一次,看到什麽都稀罕,一会咱们先把东西放回客栈再用膳。」麒硕宽容地笑笑回答道。
柳宜生的购物热情是没有止境的,这不,又在一个卖纸扇的铺子前停了下来。
作家的话:
哥哥动心啦!
11.大出风头
「这位公子,您来看看我家的扇子,那都是由最有名的画师作画题词的,您瞅这山水虫鸟,是不是都画得栩栩如生?」卖扇子的小贩看到个俊郎小公子对他的扇子有兴趣,大力地推销游说着。
柳宜生是被他铺子前金光闪闪的「天下第一画」给吸引住的,将他所说画的栩栩如生的几把扇子拿起一看,是俗气不堪的山水或者鱼虫画,说不上如何的好看夺目,一般的很,更不旁边的题词,也就是比他柳宜生写的字略为好看上一点,连麒硕麒庚的字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就这样的还敢自称天下第一?是他见识浅薄还是这老板太自不量力了。
「老板这画的并不算好,你看这山,画的毫无意境,这水也毫无灵气,还有这,这雌性,丑成这样怎麽还好意思往扇面上摆,白白糟蹋了这好扇子。」柳宜生说的直接,老板的脸色也直接一阵红一阵白了。
「这位公子,正所谓各花入各眼,你觉得我这扇子不好看,自然有别人觉得好看,出言毁损我生意,可就不厚道了。」小老板心里暗想,这少爷看着人玉树临风的,怎麽如此不会说话,就算他夸大其词,也不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嘛?他家卖的扇子本来也不是什麽惊世佳作,哪个上品能放在小摊上卖的?更何况,就算不是上品,也是他花了钱请画师给画的,普通人哪可能随随便便画出来?
这小摊前,三个英俊不凡的年轻人,这在街头都是不多见的场景。看那个最年轻好看的公子好像跟卖扇子的老板争了起来,周围有人已经站着饶有兴味地看热闹了。
「你这花呀,谁的眼都入不了,我身後这两人,随便画个两笔都能把你这扇子上的画比到天边去,你信不信?」柳宜生微笑得自信满满,他还真挺想让麒硕麒庚大显身手一下,主要是给老板看看什麽叫真正的画作,顺便让他俩给自己画个扇子当礼物也不错。说起来,麒庚的字是从小帮自己抄了无数遍家规练出来的,他的字邪魅娟狂,大气磅礴,而麒硕则擅长水墨画,他画如其人,正正经经,细腻温柔。
「哟公子,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家这两位,若真能在一个时辰内画出个比我这里的画都出的作品,我这儿的扇子你随便挑,我都白送了。」扇子铺老板不信,他深信柳宜生就是来砸他招牌的。他看柳宜生,也不过是富贵人家的少爷,而身後那两个大包小包的明显是打下手的。这世道,就算家世再显赫,也不能随便来个保镖侍卫都画艺惊人的。
「老板我都说了看不上你的扇子了,要不这样吧,如果你赢了,我把你这扇子全买下送给在场的人,如果我赢了,你就,恩你就撤下这「天下第一扇」的招牌,小爷我看着碍眼。」
麒硕和麒庚看着小柳儿顷刻之间就跟人下了赌约,上场的还是他们两个,不禁一头汗。这小柳儿闯祸惹事的功夫真是到哪儿都一个样!
「愣着做什麽,就画这,正面作画反面题词,画的不好我可要你们吃下去的!」柳宜生递过来一把空面扇子,脸上虽笑着,可笑得威胁意味十足。
「好吧,既然小柳儿都把咱赌上了,咱哥俩不拿出点真功夫,回头小柳儿没面子了得咬我们。」麒硕笑笑接过扇子,用老板提供的笔墨开始作画。
这真叫做横生枝节,一时之间又让麒硕如何决定画什麽好。他朝着柳宜生望了一眼,闭眼想着他的睡颜,寥寥几笔,淡妆浓抹,便勾画出了一个倚在荷花池子边的柳树上假寐的少年公子。
那少年看着俊逸不凡,就算是闭着眼小憩,都显得恬静生动,隐隐还透出一些俏皮的意味,让看到的人都心生欢喜。
麒庚待笔墨干掉後,翻过折扇,在折扇的背後提了一句词:「西江月:柳绿花红春归,宜醉宜游宜睡。浮生偷度半日闲,荷花池畔梦寐。」(偷了点古人的,自己加加减减,此处和我较真者……戳菊花!)
一来一回,堪堪才过了半个多时辰,两个男子竟已然完成了一幅上佳之作,还应景提了如此有文采的词,扇子铺老板都不用让群众来评价,这等文采斐然,让他不服气都不行。
「公子的随从都如此人中龙凤,想必公子的画和字更让人倾慕。」老板赶紧说好话,技不如人,不服软怕是会被砸店。
「他们不是随从,是我哥,还有我的字啊,呵呵,还行吧。」柳宜生挠挠脑袋难的谦虚了一把,顺手在扇子的角落里写上了自己的大名,直接让老板眼珠子都掉了下来,天啊!不带,不带这麽毁作品的!
「好了,你依约拆下招牌吧,这把扇子我就拿走了,多谢老板。」人群见没热闹可看,渐渐散去,柳宜生出尽风头,脸上有光,拿着兄弟俩画的扇子招摇过市,倒真像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大少爷,至於後面两个嘛,更像是侍从保镖和小弟了。
「玩高兴了没有?先把手中东西放回客栈吧,然後再出来吃饭,这儿有个可远近闻名的酒楼,里头叫化鸡堪称一绝。」麒硕觉得让柳宜生这麽招摇下去不是个办法,他们这一画画一逞能,眼看天又要黑了,快乐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的。
「说来,我确实也饿了。」柳宜生学那些风流公子啪的一下起了扇子,觉得今天着实过的非常满意。
回到客栈放完东西,三人正商量着晚上上哪儿玩去,麒庚就抢先提议了。
「小柳儿,我们带你去见见世面吧。」麒庚贼笑,好歹他也是快要成人的了,那个地方一直是只听闻,没有去过,这回带小柳儿出来玩,他私心里也是想自己见识一下那个地方。
「不行,小柳儿还小,你可别带坏了他。」麒硕一听就知道弟弟在使什麽歪主意。他本能地已经把小柳儿当成亲对象保护了,他昨夜才发现自己对柳宜生有了情欲上的萌动,哪有今日就带未来媳妇儿逛那种地方的道理。
「哥你不要那麽冥顽不灵嘛,小柳儿也十六了,怎麽就不能去了。小柳儿你自己说你想不想去?」麒庚转而一脸期待地问柳宜生。
「去哪儿啊你不说我怎麽知道。」柳宜生听得一脸无言,说半天,还是没告诉他到底这是要去哪儿,让他如何决定是去还是不去?
「额,就是,小倌馆你知道吧?」麒庚毕竟也没有去过那种地方,跟柳宜生也没法解释的太详尽。
「那儿有叫化鸡麽?」柳宜生睁着眼睛一脸认真地问道。
「应该,应该有吧。」麒庚摸摸鼻子,他听来过那种烟花之地的王大叔说过,那种地方都是应有尽有,区区叫化鸡不会拿不出来吧?
「那还等什麽,走吧!」柳宜生被麒庚哥两好似的搂着肩往客栈老板指点的方向走去,麒硕心里着急,也只能跟着他们去。他知道小柳儿的坏脾气,越不让他做的事情越要尝试,既然他那麽想吃叫化鸡,那他就只能看着他,去小倌馆,吃叫化鸡
12.倌馆奇遇
时下,整个朝代,上至王孙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喜好男风,连皇宫里的皇帝都有几个男妃子,莫怪渝州的小倌馆媚菊楼,能开得比老牌的青楼玉春院还要红火,听说那儿的小倌长的美不说,还会舞文弄墨,情棋书画样样通。
麒庚压根儿没考虑过带柳宜生去逛玉春院,他对雌性没什麽概念,想到那种软软的女子就头皮发麻,但小倌馆是可以去的,毕竟大家都是男子,也少了几分尴尬。
这回真叫做他们运气好,媚菊楼今日正在选花魁,选花魁是媚菊楼的保留节目了,每月一次,由恩客给最心仪的少爷送花,到最多花的少爷,便是当月的花魁,还可由从送他花的恩客里挑选出他愿意陪睡的男子,风流一夜。
这都要风流了,自然不是白白陪睡的,因此能送的起花的都是做好准备奉上大把银子的。毕竟花魁不是平日想一亲芳泽就能一亲芳泽上的。
麒硕三人被眼前热闹的景象给吓到了,熙熙攘攘的大厅里竟然连坐的位置都找不到,好多人和他们一样都是站着的。他们不了解规则,只看到台上轮流站上一个个气质不一的年轻公子,不是唱歌就是弹琴,要麽就是跳舞,台下的男子都跟疯了似的拼命往舞台前边的大篮子里送花。
「公子们,现在跳舞的阿芙是上一个月的花魁,你们是否也要买朵花儿捧个场?」一个捧着花篮兜售鲜花的龟公,看眼前三个陌生男子都气度不凡,料想他们一定是付的起度夜资的,拿着花对他们谄笑。
「是不是觉得哪个人表演的好,就送他花?」柳宜生手执纸扇,正看的兴趣盎然,现在台上的那个少年看着柔柔弱弱的,好像没有骨头,跳着跳着就要摔倒的样子,和雌性看着都没什麽两样。相比而言,他还是更爱看麒庚舞刀,雄性阳刚而健美的力量才让人看着心旷神怡。
「没错,您看,您想支持几个少爷,就买几朵花。」
「这个跳舞的我不爱,你就在边上守着,回头我看到不错的,就送花儿去。」柳宜生话音刚落,跳舞的少爷一舞终了,鞠躬下台,换上了一个弹琵琶的男子上台。
那男子就长的顺眼多了,虽然长的没有上个月的花魁好看,年纪也不是十四五那麽年轻了,可琵琶音一起,他唱出来的歌却是宛如天籁,像清泉一样流进人心里。
「公子,这个小鱼少爷唱歌是顶顶好听的了,有不少王孙公子都慕名而来听他一曲,就是年纪大了,眼看别的少爷多多少少都拿到过花魁,他可一次都每拿到过呢,送他一朵花聊表下喜爱之意?」龟公见柳宜生一脸兴味盎然,忙敲边鼓。
「唱的是不错,这篮花我全要了送给他,麒庚你去送下吧,那麽多人我就不挤了。」这男子唱的那麽好竟然从来做过花魁,柳宜生觉得实在是不公平,一豪迈便把龟公手中的花篮全买了下来,但台前的人汹涌不已,他自觉自己这身板还是别尝试了,不如让高头大马的麒庚去送送。
麒庚接过花,也没反对,在小鱼少爷唱完後把一整篮子花全送给了小鱼,这一下子大家都惊呆了,这一朵花就要一两银子,五十朵可不是要五十两银子?
小鱼也惊了,他抬头望向给自己捧场的公子,见麒庚身姿魁梧,一脸正气,还长的十分男人,最重要是看他的目光没有半丝淫邪。他在媚菊楼呆了那麽久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单纯的眼神,就像是看待一般人一样,他的心霎时间动了一下。
不出意外的,由於柳宜生一下就送了五十朵鲜花,小鱼公子终於成为了这个月的花魁。评选结束之後就是公布今日能成为花魁的入幕之宾。老鸨今日赚的银子数都数不过来,乐得只见牙不见眼,尖声宣布道:「恭喜财大气粗送了我们小鱼五十朵花的公子了。其他的未中选的公子也不要气馁,下回也学着那位公子多送些,哪个少爷不爱多金肯花钱的公子呢,哦哈哈哈。」
「你们你们拉我去哪儿」麒庚莫名其妙地就被两个姑娘连拉带拽地请去了花魁的房间。那些姑娘看上去一推就骨折,他有不敢用力挣开他们,满头大汗地向麒硕求救,麒硕却笑着不理他眼睁睁地看他被拉走。
「他们拉麒庚去做什麽?」柳宜生坏笑,他看着麒庚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就觉得一定是有乐子了。
「兴许是请他吃好吃的。小柳儿我们不管他,哥带你吃叫花鸡去。」麒硕还在记恨麒庚把小柳儿骗来这里的事情,一点都不想搭救他。他当然知道青楼是做什麽事情的地方,但是弟弟还未成人,就算那人类男子以身相许他也使不出什麽乱子,就让他好好的後悔一下,以後看他还敢提来这种地方。
「这儿不就有叫花鸡吃麽?不如我们要一间花魁边上的房间,听听他们晚上到底在做些什麽好不好?」柳宜生对这个太有兴趣了,他从不愿意放过任何可以嘲笑麒庚的机会。
「那,那好吧,麻烦你给我们找一间那小鱼少爷边上的房间,我们今晚要夜宿。」麒硕使从来不知道如何拒绝柳宜生的要求的,更何况他仰着脸,眼睛晶亮亮地望着自己,心都酥掉了。
「公子,小鱼边上的房间有别的少爷住呢,你们要不要直接去那,顺便宠幸下我们的少爷?」
「不用了,让他另觅住所,将屋子让出来即可。」麒硕取出一锭银子给龟公,龟公本来还奇怪着哪有公子哥上妓院不找乐子,反而两个人要一间房睡的道理,他们这是小倌馆又不是客栈,可看到白花花的银子,什麽都不想了,马上给柳宜生他们安排了房间。
13.生人勿近
麒庚被拽到了小鱼少爷的房里,门被关上,他还想去开门,背後一下子就被一个软软的身子抱住了。
「公子别走,我知道你只是怜惜小鱼,对小鱼并没有淫邪的念头,可小鱼还是不知羞耻地请公子上来,求您别嫌弃了小鱼,那些臭男人我是一个都不愿意服侍的。」原来,小鱼自己心里也打着算盘,这个单纯的公子,看来人傻钱多,说不定还是个没有尝过腥的,自己如果服侍的好,再委屈地哭泣扮柔弱,说不定他就能愿意把自己赎身带回家,脱离这淫窟。这年头,来小倌馆的都是些好色之辈,难得见到一个正经人,这是他赎身的大好机会,又怎麽能放过。
这好好的男子,却涂脂抹粉,刺鼻的脂粉气扑面而来,麒庚涨红着脸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痛苦道:「你,你先放开我,我们有话好好说!」然後跑到了床边上,一副要和小鱼离开八丈远的架势。
看他这种生涩的摸样,小鱼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一步步地走近麒庚,而麒庚已经退无可退。小鱼方方接近他,就身子一软,倒在了他怀里。
麒庚简直想把这男子给摔出去!是生来就没骨头的吗?站好都不会!这软的不像话的身体还毫无矜持地往自己身上倒,害的他都不敢推,只能被他靠着。还有还有,那个刺人的香气,他好想好想打喷嚏。
於是他歪着头一个接一个的打喷嚏,样子不雅之极,连小鱼都不得不退避三舍。
「公子,你是不是嫌弃我非洁净之身。」小鱼站在边上,泫然欲哭,他还没有遇到过被他碰触一下如坐针毡的男子。
「不是不是,你离我远些我就不打喷嚏了。」麒庚都没办法了,这男孩子怎麽比山上的老虎还凶猛?
「离你远了,我们如何欢好?如果公子现在就想离开,妈妈明日可是会惩罚我的。」小鱼急得终於哭出来了,不欢好,怎麽提出让他帮自己赎身娶他回家?
「欢好?不不,这不行的,要不,要不你今晚就唱曲子给我听,我到了天亮才走,这样你妈妈就不会惩罚你了吧。」麒庚挠挠头,也挺同情这男孩子的,别的男孩子都能娶妻或者考取功名,他却得在这种肮脏的地方卖笑取悦同为男性的客人,想想是挺可怜的。可是欢好怎麽可以!这是和伴侣之间才能做的事情,更何况他对这人当真一点兴趣都没有,离他稍微近点他就喷嚏成那样了,若是两个人还要那什麽,天哪,那他一定会成为第一个打喷嚏而亡的火麒麟!
唱曲?哪有人来少爷房间只听人唱曲的?这不管是歌曲舞蹈,最後还不是为了那事助兴,可是这公子死也不让自己靠近,他也没办法,只能伏在桌上哭得梨花带雨。
「你别哭啊,大晚上的男人怎麽能说哭就哭呢丢人不丢人。」麒庚觉得他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个决定就是诱拐小柳儿来这个奇怪的地方,这里的男人怎麽说哭就哭,哭的他心烦意乱,又不能走,又不能把人赶走,连头发都要被他自己抓下来了,还是手足无措。
这种弱的跟雌性似的男人真是太麻烦了,哪里像小柳儿,也就小时候爱哭一点,这些年想弄哭他都难,他美目一瞪,然後对他拳打脚踢,踢打的他每个毛孔都舒畅,也不用担心什麽话惹到他就小心眼地哭起来,而是会和他互不相让的你来我往。
是嘛,和小柳儿在一块多有意思,而且小柳儿长的也比这花魁少爷好多了,看着帅气清爽,还有身姿,虽然是稍嫌纤细了点,但骨肉匀停,该软的软,该硬的硬,抱起来柔中带韧别提手感多好了。小柳儿身上也不会有这种难闻的刺鼻的味道,而是清清爽爽少年的味儿,跟雨後的青草一般,闻着就沁人心脾。
还好麒麟村没有这麽丢人的雄性,要是他非得被逼着和整日哭哭啼啼,还满身俗气香味的男孩子成家,那还不如杀了他。
小鱼还在哭,可麒庚的心思一丁点没放他身上,他坐在人家少爷的床上全想那小柳儿去了,想着想着,竟然就在人家的闺床上打起了盹儿,嘴边还挂着甜蜜的笑容,嘟囔了两声小柳儿,哥疼你,然後彻底睡过去了。
小鱼看他竟然能在自己哭成那样的情况下睡着了,气的直跺脚,又不能把人弄起来继续勾引,一怒之下甩门而去,找妈妈哭诉去了。
他们这边一场好戏,隔壁的柳宜生和麒硕则笑到打跌,特别是麒庚连打了二十几个喷嚏停都停不下来,然後又把人家少爷惹哭了。
「哈哈,麒硕你听,怎麽没动静了?」柳宜生趴墙边上听着人家墙根,见突然没动静了,疑惑问道。
「我听到有开门的声响,要麽是麒庚回客栈了,要麽是那花魁出去了,只剩下一个人自然没动静了。」麒硕的耳力比身为人类的柳宜生好上太多了,不用趴在墙上就能听的真真切切。要命的是,麒庚那边是没声响了,隔壁另外间屋子传来了,奇奇怪怪的吟哦之声,猜也能猜到是什麽,惹的他有些躁动不安。
他心想糟了,那边的男男交媾叫的如此放荡,小柳儿万一听去了可不是要学坏了?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却在蠢蠢欲动,小柳儿也十六了,让他接触下男欢女爱的事情,他会不会也脸红心跳在他面前呈现出属於别样的风情?
「哦,那多没意思啊。」柳宜生听人墙根庭上了瘾,突然没的听了,觉得扫兴,於是爬上床,睡到麒硕边上。
「小柳儿你仔细听,隔壁仿佛还有些声音。」最终麒硕还是没敌过心中的骚动,把柳宜生搂怀里,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
「恩?我听听。」柳宜生凝神,果然从有依稀的叫声从隔壁传来。这声音的主人应该是两个男子,一个略清细,一个低粗,好像正在做什麽剧烈的运动,又喘又呼,还不停地用鼻腔发出嗯嗯啊啊的声响。
不但如此,两人竟然淫言浪语地叫嚷起来,似乎毫不顾及可能会被人听去……
「爷,你捣的小荷好舒畅,嗯哈,再深,求爷再深一些。」
「你个小淫娃!下面那个水洞是不是怎麽都吃不饱?还想要爷怎麽干你,说!」
「唔要爷的大雕干到淫娃的骚穴里,戳的越深越好,唔啊,啊,爽死小荷了」
伴随着淫叫,扑哧扑哧,臀股相撞的声音清晰可闻,绵绵而来,不绝於耳,光用听的就能知道那两人战况是何等的激烈
作家的话:
明天!!我有罪……内八跑走……
14.情窦初开(肉渣)
柳宜生是没有接触过这种事情的,但他的心却因为听到了这种不堪的叫声不由自主,莫名其妙地颤了起来,就算是对欢好之事是一点概念都没有,性这东西就是人的本能,就连不懂事的孩童,看到或者听到活春宫,还会觉得羞,更何况是已经十六的柳宜生。十六岁,在人类的社会中,已然是可以行人事的年龄了。
柳宜生这是脸热心也热,烫呼呼的感觉从心底窜到了脸蛋上,白皙通透的脸满满地变得红彤彤,越发的惹麒硕心猿意马起来。
「小柳儿可知他们在做什麽?」坏心的麒硕见怀中的身子不但在发热,还软软地贴着自己,知道小柳儿这是也长大了,对男男之事有了感性的体验。他乘机让人坐在自己的腿中间,双臂环着他的腰,对着他耳边轻吻。
「不,不知道,好奇怪。」柳宜生觉得麒硕在自己耳边说话,轻轻吹气一般的感觉让他有点痒又有点羞,以前都不会这样的呀?他是怎麽回事,生病了吗?
「那小柳儿还记得你十二那年,你把你祭祀大人的神甲虫弄丢那次,被祭祀大人罚站,我教过你那两只神甲虫正在做什麽吗?」麒硕越看嘴边的发红的小耳朵越可爱,十分想把这烫烫的小耳垂含嘴里允一下,不知是怎麽样的滋味。
「交配吗?」柳宜生现在不但脸热心痒耳朵烫,好像浑身上下都有道酥酥的电流来回窜来窜去,这种感觉又奇怪又有点舒服,他直觉不应该在麒硕怀里再窝着,又没什麽力气爬一边去,只能任他就这麽搂着,说话的时候,连唇都会不经意地蹭到他的耳朵,把滚烫的耳垂吹的直颤。
「没错,小柳儿现在听到的声音,就是大人交配时候会发出的声响,相互喜欢的人之间才做呢。小柳儿喜不喜欢哥?」
「喜欢啊。」这问题不是显而易见的麽?他和兄弟俩从小一起长大,除了自己的父亲,最亲近的人就是他们了,怎麽会有不喜欢的道理。
「不是至交好友的喜欢,是哥想亲你,抱你,想把你娶回家,和你交配那样的喜欢。」
「我不知道」柳宜生被麒硕弄的浑身都不对劲了,麒硕充满雄性魅力的俊脸就贴着自己的脸耳鬓厮磨,磨着磨着竟然伸出舌尖舔他的脸蛋。这,这又不是小狗,还可以舔人的吗?只是被麒硕这麽舔着,隔壁的淫叫都听不真切了,脑袋里嗡嗡地有苍蝇盘旋似的,吵的不行。
熟悉的人对他做出陌生的挑逗,却蕴含着无限甜蜜的宠爱,柳宜生心里甜美不堪,虽然有点羞,但自己一点都不讨厌他的行为,他不知道这种奇特的心情是不是叫喜欢了,只是麒硕的气息,胸膛的温度让他觉得莫名的安心,似乎被他做这种亲近的动作也很叫人快乐。
以前麒伯伯虽然老开玩笑,让他嫁给他的儿子,可他并没有真正的想过以後就和麒硕在一起结成伴侣了,现在被他这麽搂抱着,感觉也不坏,是不是说明他也是喜欢麒硕的?
「小柳儿四年前还求着哥和你交配呢,现在都翻脸不认人了吗?」这麒硕也是第一次这麽逗人,可种马的天赋却让他像情场老手似的,上边细细舔着柳宜生滑嫩白皙的脸蛋,脖子,耳朵,搂着他小蛮腰的手也不规矩地解开衣结,探进了衣服里,触到了无比火烫的肌肤……
「唔好奇怪不行的,这样太奇怪了。」柳宜生有些闪躲,青涩的身体对快感有本能的追逐和抗拒,矛盾得一塌糊涂。麒硕又怎麽会让他躲开,大手抚摸着怀中人软中带硬,恰到好处的身子,探过敏感的腰侧便碰到了小巧可人的乳首。
少年的胸不比他们,胸肌发达硬的像石头,却像是有吸力一般,手感好到让人摸着就不想放开。
「麒硕,你在做什麽,捏的我好难受」柳宜生躲不了也逃不开,他首次品味这种陌生又羞人的滋味,心中害怕,就仿佛什麽不应该发生的事情要发生了,而那种事情还带有一点青涩的甜蜜,不自觉地就不想反抗,只是期待着它的到来,连说话的语气也是又软又涩的。
「是难受还是舒服?小柳儿的乳首变硬了呢」
「嗯我我也不知道」麒硕耐性地捏弄着两个乖巧的乳尖,直到怀中人喘的不像话也抖的不像话,紧闭着眼睛像是在品着他带给他的快感,粉嫩好看的唇微张着,出气比进气要多。怀中的少年就连吐出来的气息都香甜宜人,麒硕只觉得小腹一紧,体内的热流上窜下跳,喉中干咳无比,好想尝一下他充满着甜馥气息的小嘴,里边一定湿润不堪,刚刚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怀中软玉温香,从未被人汲取过的少年如春花一般明媚可人,麒硕脑子里全是泛滥成灾的情欲,哪里还管父亲的教导,什麽成亲後才能亲吻小柳儿的唇,此刻他只知道再不亲他他就会干渴而亡。他等不及少年想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只要他不讨厌,不反感,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自己占有他。
「小柳儿,哥要亲你了。」把还软着身子闭着眼的柳宜生放倒在身下,几乎是唇贴着唇低语了一句,还没等柳宜生有什麽反应,就看到麒硕的脸不断放大,贴上了他的,吓得柳宜生睁着大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情。
「闭上眼,小笨蛋。」那双漆黑的凤眼湿润着,含着盈盈水光看着他,让他如何吻得下去?
「哦。」柳宜生听话闭眼,四唇终於颤抖着交接。
少年的唇比桂花糕还香软清甜,麒硕爱极了他的滋味,忍了一晚的欲望之兽汹涌而出,仅仅凭着本能就挑开柳宜生的牙关,火热的舌头过分地汲取少年口中的津液,席卷他的软舌反复允弄,仿佛柳宜生口里的一切都是美味的食物,每一寸都值得被细细地舔遍。
「唔」青涩的柳宜生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只觉得自己被当成了美食,连口水都不被放过,自己的唇舌被咬的又麻又酥,心口有团火焰一样,烫得他又难受又甜蜜,仿佛两人接触的唇里含着一块蜜糖,彼此都在对方嘴里找寻这块蜜糖,又怎麽也舔不够似的。柳宜生红着脸,觉得自己明明是有些羞的,却因为抱自己的人是信赖的麒硕而没有什麽抗拒之意,只是任由汲取自己,双臂还无师自通地环上了麒硕的脖子,这样两人便贴的更近更舒服了。
少年乖巧地张着小嘴让自己肆意允吻,还主动地搂住他的样子让麒硕简直要兽性大发。可还没变身的身体像是在警告他莫要太过分似的,磨蹭之间,下身突然疼的不像话,他惊跳起来,满头大汗,像虾子一样蜷在一边,欲火瞬间被疼痛熄灭得无影无踪。
「麒硕,你怎麽了?不要吓我!」身上的力道突然烟消云散,麒硕却在一边痛苦地满头大汗。柳宜生也惊醒了过来,脸色吓得煞白,也不顾自己衣衫不整,忙拉过他的手臂给他把脉。
「你哪儿不舒服?脉象除了有些气血过旺,其他也没什麽大碍呀,怎麽疼的都流汗了。」柳宜生心理焦急,掏出帕子给麒硕擦汗。
麒硕一言不发,背对着他,心中又恼又怒。关键时刻竟然发生这种事情,简直丢尽麒麟姥姥家的脸了!这难道是老天对他想提前吃掉小柳儿的惩罚?不就提前了个三个月嘛!
「怎麽话都不能说了,麒硕你别吓我!」柳宜生看麒硕都不肯面对他,惊慌说道。
「没,没事。」麒硕硬着头皮僵硬地转身,看着小柳儿担心的神色,心里一暖道:「等小柳儿嫁给哥,哥就不会再犯病了。」
「真的吗?怎麽有怪病一定要成亲之後才好的。」柳宜生心系麒硕的安危,没注意他调戏自己的话语。
「我今天都问了你好多遍了,你怎麽就不答应我呢。」麒硕懊恼地低吼,下身已经不那麽疼了,可是小柳儿如果不答应自己,那个孽根一定会一次比一次更疼,甚至疼到爆掉的!
「哦那你再等等我,我回去就跟爹爹硕,等我也成年了,让爹爹去向麒伯伯提亲。」柳宜生脸又有点热了,他认真地琢磨了一下,反正人长大了总是要成亲的,他想像不到跟村里其他雄性天天在一起,所以疼他宠他的麒硕好像是还不错的选择。更何况跟麒硕成亲,与他做那种羞人的事情,好像也不是很让人讨厌。还隐隐的有一些甜蜜,这可能就是他所说的那种喜欢吧。
「」可怜的麒硕无语凝噎,敢情这小柳儿还不知道自己不是麒麟,哪需要有成年了再嫁人一说!他郁卒地转过身去睡觉,下身疼成这样,连抱小柳儿睡觉都不可能了!
作家的话:
肉渣渣,代表庚弟惩罚想吃独食的硕哥哥!
15.锒铛入狱
两人各怀心事睡了一觉,第二日天还没亮,门就被麒庚踹开了。
「走了走了,这个鬼地方老子这辈子都不想来第二次了。」看到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个人,粗线条的麒庚都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出,好像小柳儿眉宇之间有哪里不一样了,他不会分辨,只是直觉地有点疑惑。
麒庚的大嗓门吵的麒硕和柳宜生想睡也不能睡,匆匆整理衣衫才发现两人的衣衫凌乱的不行。柳宜生不自觉就想到昨夜的事情,含羞地望了麒硕一眼。麒硕被他那眼角带着的风情电了一下,幸好还知道弟弟在边上,忙转转移注意力。
「怎麽,昨夜没有销魂一夜吗?」麒硕调笑麒庚,虽然他知道麒庚和他一样没变身,如果真要销魂,恐怕得同他一样疼死。
「销魂?魂都吓没了还差不多。」麒庚翻白眼,转头问柳宜生,一脸悔不当初道:「小柳儿哥错了,以後都不带你来这种地方了!」
「其实,我觉得还挺好玩的。」柳宜生被麒庚的反应逗笑了,刚才那些尴尬的气氛烟消云散。他悠闲地摇着纸扇,他挤眉弄眼,一脸坏笑道:「日後你再敢欺负我,我便把你昨日的糗事告诉村里人,让你一辈子被人嘲笑怎麽样?」
「我的乖乖小柳儿,哥什麽时候欺负过你,还不是只有你欺负我的份。」麒庚欲哭无泪地再一次确认,如果此生有比来小倌馆更严重的错误,就是带柳宜生来小倌馆看他洋相出尽,永无抬头之日!
三人正要出媚菊楼,却被楼下的争吵吸引住了。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倌哭着挣扎着,被两个看着像保镖似的壮男拽着,跟着一大腹便便,三角眼,看着就猥琐至极的男人身後。
「不要,放开我!求你了县令大人放开我!我来世为你做牛做马只求您放过我!」小倌哭得声嘶力竭梨花带雨,可是那县令大人只是猥琐地笑道:
「怎麽,本县令瞧着你昨夜伺候的不错,帮你赎身脱离苦海,以後不用被前人骑万人压,你还不乐意麽?」
他这一笑,原本就三角吊白的眼睛显得更丑陋猥琐。麒硕眼尖,看那小倌脖子手臂露出来的地方都是青紫一片,心下了然,沈声对柳宜生和麒庚道:「那小倌昨夜定是被重打了。」
「小青没有这个福分,求求您不要带我走。」麒硕的猜测是对的,这个县令老爷出了名的在床上暴力的很,媚菊楼已经有不少小倌被他弄伤甚至弄残。可是他财大势大,又顶着县令的乌纱帽,所谓民不与官斗,媚菊楼的妈妈也只能喜事宁人,他要哪个小倌就给他送哪个小倌。
昨夜他挑中了新来的小青,谁知原本只是随便玩玩,喜爱尝鲜的县令老爷竟然对青涩的小青喜爱有加,毒虐一夜後,起了把他赎身带回去玩弄的意思。
老鸨没办法,流着泪让小青好自为之,小青却不愿意了,这昨夜被弄地只剩下半条命了,被这个喜爱性虐男孩子的县令老爷带回去岂不是活不成了?
媚菊楼人人都在看戏,小声讨论着县令老爷是多麽的可怖,看来小青这孩子凶多吉少。柳宜生听进耳里,剑眉一竖,他才不顾是县令老爷还是皇帝老子,欺负男孩子,把人伤成这样的畜生人人得以诛之!
麒硕暗道不好,还没来得及拉住他,他已使出轻功跳到了楼下,拦住那县令老爷的去路,朗声道:「你个老不休,人家少爷不愿意跟你走,你还强行掳人,还要脸不要!」
「哪来的臭小子敢」县令老爷只见一道白影从天而降,刚骂了一半,待他看清来人後,立马骂不下去了。这少年可比那细皮嫩肉的小青好看多了,在床上一定更耐玩,不会被打几下就弄死了,这真是太合他的意了!他淫笑道:
「老爷我有钱,想买哪个小婊子就买哪个小婊子。你不让我买他,莫非你想跟我回去?」说着还想用脏手摸柳宜生的脸。
「滚开!」柳宜生用扇子一挡,鸡皮疙瘩顿起。他面色温怒道:「反正今日有我在你别想把这男孩子带走!」
「呵呵,你叫我声好哥哥,然後跟我走,我就放过他。」老头目光淫亵,语出不敬,麒硕麒庚早就看不下去,也飞身下楼。听到这话冲动的麒庚先忍不住了,敢出言猥亵他的小柳儿?不想活了。
县令老爷还陶醉在柳宜生的美色中呢,没反应过来就被麒硕来回抽了几个耳光,他一个踉跄道地,心中气极,怒喊道:「反了你们这些贱民本老爷你们也敢打,来人啊!」
他这一叫,除了两个保镖,妓院外竟然来了二十几号捕快,将他们三人围了起来。麒硕眉一挑,跟麒庚柳宜生一起加入了战局。
麒硕麒庚的武功自不必说,对付那些虾兵蟹将跟对付小喽喽似的,可柳宜生就不行了。他轻功卓绝,拳脚功夫却只是一般。若是一对一,那可能还不会落了下风,现在他们一人要对付七八人,所谓双拳难敌四手,麒硕麒庚正打的激烈,拖後腿的柳宜生已经被两个捕快制住了。
「我劝你们束手就擒,不然你们漂亮的弟弟可就没命了!」县令老爷一边威胁着,一边还贼心不死地想摸柳宜生,被他一口咬住了手,咬得可以见骨,疼的哇哇大叫。
麒硕麒庚见柳宜生被抓住了,一时不察,竟也被四五个人一拥而上制服。
「泼货!一起押大牢里!本县令要好好教教他们谋害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作家的话:
解释一下,没变身前的硕庚兄弟还比较弱鸡……
16.意外变身
柳宜生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一路破口大骂,被关进了潮湿阴冷的牢房里,气得直喘。看被自己连累的麒庚麒硕,终於有了些内疚之意,想来是自己连累了他们,如果不是自己实力不济被抓,兄弟俩也不用顾忌着他而被生擒。
这麽一想,咬了咬唇抱歉道:「对不起,都是我平日不好好练功,害的你们」
他这咬着粉唇眼眶都急红了的模样让兄弟俩都看痴了,麒庚忙说:「我们没保护好你,这如何能是你的错。」
麒硕倒是指责了他几句:「你初入江湖经验尚浅,为人打抱不平是好事,可以後要看看形势。你同情那小倌,不愿意他被禽兽糟蹋,也不用在人家的地方就和人打闹起来,我们大可探明了形势,再来这县令俯把人救出。你如此冲动行事,就算当时把县令赶走了,难道还能日日在小倌馆护着那男孩子不成?」
麒硕说的有理,柳宜生其实也觉得自己是冲动了,生平第一次行侠仗义就落的出师未捷身先死,柳宜生心中郁闷,抱着腿往干草堆上坐下。
「那儿冷,小柳儿坐麒庚边上去。」麒硕的体温比柳宜生的还低一些,怕他冷到不敢抱他。
「哦。」柳宜生撅嘴沮丧地挪到麒庚边上,靠着他的身子感受他源源不断的火力,身子放松了下来道:「我们不知道还要被关几天,本来应该今天就回去的,爹爹肯定又要骂我了。
「没事啊小柳儿,我们回头跟祭祀大人说是我们贪玩才误了时辰,绝对不把你闯祸的事情告诉他。」麒庚搂着小柳儿,心情大好,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这是在蹲大牢,比昨晚跟那哭哭啼啼的小倌在一起高兴多了。
「恩,那禽兽县令也不见的能关我们多久。」麒硕沈吟着,眼睛一亮问道:「小柳儿你身上不是带着许多药麽?」
「我怎麽忘了这茬!」柳宜生一拍脑袋,直呼自己蠢钝,「方才我就该把那一群人全毒傻了!」
「不急,接下来只要有人开了这牢房的门,你就用毒,我们兄弟俩开路,你只要护着自己别再被人抓去了就好。这区区牢房不会有太多的人守卫,我想那县令恶事做多,定是把大部分的人都调去保护他自己了。
三人商议定,等着那县令放他们出去提审他们。可奇怪的是,县令好像是把他们忘了,直到天黑也没有要提审,只有衙役递来三碗清水和三个糙馒头。
柳宜生皱着眉不肯吃,这种比石头还硬的馒头根本无法入口,吃进去简直是在侮辱自己的胃。
「小柳儿你不吃,一会跑回家的力气都没了,乖乖吃点啊?」麒庚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自己那一个,拿过柳宜生的那个,细细掰开沾了水往他嘴里送。
柳宜生强迫自己咬了几口,就盼着那县令兽性大发来找他们,那他们的计划才有实行的可能。
他们三人在牢中郁闷的时候,柳慕言也十分焦躁,他在院子里边踱步边往村口方向看,原本约定三人今日就回来,可月亮出来了都没见三人的影子。
「太不像话了!一出去心思就野了!你难道没有和你儿子嘱咐过今夜前一定要回来麽?」他心里不安,火气自然全发泄在了可怜的麒天佑身上。
「怎麽会!我千叮咛万嘱咐今晚前一定要回来的。好慕言别生气,事情哪里有这麽巧,说不定明天就回来了。」麒天佑软言软语陪笑安抚他。
「若是他们今天就变了你说如何是好?」柳慕言凤眸一瞪,麒天佑骨头都快酥了,直说不可能,两个臭小子晚熟,这离成年还差两个多月呢。
柳慕言白了他一眼,对麒天佑的保证不以为然。麒麟的变身期大多数的情况下都是在成人仪式完成後,由祭祀引导着控制自己的能量。可是也有些麒麟在成人前在三个月内就开始躁动着渴望变身。如果他们人在麒麟村,由村里的特殊磁场保护,可以把这种躁动压制下来。但如若他们出了麒麟村,那仅有七日的时间可以被持续压抑住变身的冲动,过了七日,还能不能维持人形就难说了。这也是柳慕言不放心让他们出村玩去的原因之一。
俗话说怕什麽来什麽,柳慕言的担忧并没有错,午夜时分,已经迷迷糊糊睡着的麒硕麒庚忽然感觉有股暖流在体内乱窜,一开始还只是心跳加速,渐渐的,身体就像是要涨开一样,神兽的直觉告诉他们恐怕这是要提前变身了,兄弟俩怕吓到柳宜生,忙把睡梦中的他摇起。
「唔?怎麽了?」柳宜生揉了揉眼睛,却看到兄弟俩一脸的汗。
「小柳儿,一会不管你看到什麽都不要惊慌,这里出现的都是我和麒庚,我们不会伤害你的。」麒硕强忍着燥意说道。
刚说完,这种涨开的知觉从头顶的百会穴开始,渐渐蔓延全身,突然两人虎吼一声,浑身怒涨,瞬间衣服爆裂开来,两人从人形变身成了两匹健壮的麒麟。
柳宜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眼前哪里还有麒硕和麒庚,俨然是两匹高大壮说的骏马,他们马身鹿蹄,油光发亮的皮毛,清奇硬朗的骨骼,还有肌理分明又强壮的胸廓,四肢着地站起竟然有他大半个人那麽高。柳宜生毫无心理准备,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麒硕?麒庚?」他颤抖着手想去碰一碰他们又不敢。麒硕麒庚怎麽会一瞬间变成了这个样子?
「是我们,小柳儿,别怕。」那匹棕色的骠马开口道,一听声音是麒庚的。
「我们应该是提前变身了,这是我们的本体。不过这样也好,我们这就带你走。」
兄弟俩心有灵犀,麒硕把呆楞着的柳宜生叼起来甩到麒庚背上,害怕掉下来,柳宜生紧紧得搂着大马的脖子,像是骑马一样的坐定了。
麒硕对着牢门,喷出了一口寒气,铁锻造的牢门霎时被寒气冻的脆弱无比,麒硕一脚把结冰的牢门给踢碎,两匹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背着柳宜生冲出了牢房。
狱卒听到一声巨响,磕睡都醒了,可是再回头哪里还看到牢房里有什麽人,只有被破坏的铁门而已。
午夜的街道没有什麽人,只有一个打更的眼前一花,好像看到两匹雄壮的不得了的马从眼前掠过,可是他们速度太快了,他看不清,以为是自己磕睡了,不以为意地继续打响了三更的锺声。tttt
作家的话:
投票好扫,我去虐庚弟555(
17.成人仪式
麒麟的奔跑速度不是寻常的千里马能比的,不消多久,三人就回到了麒麟村。柳慕言因为担心他们一晚上未睡,麒天佑不得不陪着熬夜,看到儿子门背着小柳儿,一边谢天谢地他们总算回来了,一边哭丧着脸,他们果然提前变身了。
「去麒麟洞,把小柳儿也带去。」柳慕言顾不得生气,他们这个样子,成人仪式不得不提早举行了。
柳慕言父子,麒家父子一人二兽进入了已经摆设完毕的麒麟洞,仪式就要开始,柳慕言清冷的声音传来:「麒硕麒庚,跪到阵法中去,族长请带着柳宜生一边观礼。」
四人没人敢不听柳慕言的命令,各就各位,只是柳宜生还怀着满腹的疑问,他知道现在不是问话的好时候,也就乖乖地站在麒天佑旁边观看。
等着时辰一到,柳慕言念起了祭祀文,洞中五颜六色的水晶竟像是突然活了一般,交相辉映,生出了五斑斓的光芒,把阵法中的两匹麒麟笼罩起来,美轮美好地像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水晶光打到肌肉分明,骨骼结实的马身上,壮硕又健美的肌体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能量让人心向往之。
兄弟俩起初还不觉得有什麽,柳慕言的经文念得越来越快,水晶光芒也越来越多强烈,渐渐地兄弟俩感觉到丹田处聚集的气息慢慢上涌,像是要突破四肢百会一般,一会凝结,一会分散。
身为冰麒麟的麒硕渐渐四周起来寒意,岩洞时而滴下来的水珠瞬间便凝成了冰点,应声砸落在地。而身为火麒麟的麒庚却马上散发灼热的气息把方才凝成了冰的水珠再融化。
此番冷热相交了近一个时辰,两人的气息慢慢地稳定了下来,并且逐渐往体内去,直到完全融汇吸,水晶的光芒才暗淡了下去,最终恢复了寻常的样子。
「柳宜生,你今天看到的是我们族里最大的秘密。我们所谓的麒麟,并不是只是一个称呼,而是真正的上古神兽,拥有无穷力量,会变成兽身的麒麟。」柳慕言回过头对还受着冲击的柳宜生认真说道。
「那我,我成年後也会变成这样吗?」他知道他生活的村子叫麒麟村,也知道族人都自称麒麟一族,但是他一直以为这只是一种称呼,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族人是真正的上古神兽的後代,成年後会变身这种样子。可是眼前的景象又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两匹大马一般的神兽就是麒硕和麒庚,他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人。
「你和爹都是祭祀,祭祀是寻常人类,不会变身麒麟。」柳慕言见柳宜生只是对突如其来的真相吃惊,并不见厌恶或者无法接受的神奇,微微松下一口气。
对柳慕言来说,他本能有些避讳和儿子谈起身世的问题,他知道自己对这孩子的心思从来就不是纯净的,当初把他抱养回来不是因为喜爱或者有不得不抚养他的血缘关系,而是纯粹因为他特殊的身体能够解决族中的子息困境。
柳慕言自以为能做到冷血冷清,可是面对一手养大的孩子,他说不出口养他的真相。
至於一直没有告诉他他是和麒家兄弟都不一样的人类,则是因为在柳宜生少年心性未定,他不能冒险把族人的秘密说出去。
麒麟村一直有养人类孩子的传统,却鲜少有人类孩子知道自己是异族,因为麒麟大部分的生活习性和人类没有两样,他们一辈子都未必有机会看到麒麟变身,知不知道彼此的种族根本是无关痛痒的事情。
柳宜生却是不一样的,他是他的继承人,他的希望,他的使命。
「小柳儿,你们不会变身也没关系,比我们神兽的地位还高,你看你爹爹,麒伯伯身为为族长还不是被他任打任骂」不着调的族长大人不知所云地插着嘴,被柳慕言眼刀一甩立马噤声了。
「现在爹要教你为族人完成变身,你能做到麽?」柳慕言问道。
柳宜生想了想,眼神坚定,点了点头。虽然他才知道族人的秘密,但是他心里并不害怕那两个高头大马的家夥。他们是他的好友,麒硕更是他倾心的对象,知道会变成兽身是他们的常态,又看了超出自己幻想的神秘的成人仪式,自己还有什麽不能接受的。
作为祭祀的继承人,当然要肩负起为他们完成仪式的重任。
「看到那儿的两桶水了没?」柳慕言往一个方向指了指,「那是圣泉之水,能帮助两人回力量。你用那水帮他们从头到尾都沐浴了,特别是阳具,一定要每一寸都沾到水,才可以变回人形,去吧。」
「是,请爹爹放心。」柳宜生暗暗握拳,虽然心中还有些忐忑。他一定不会辜负爹爹的期望的。
柳慕言交待完一些注意的事情,冲着麒天佑瞥了一眼,两人便出了麒麟洞,把地方让给了三个年轻人。
「原来你们会变成这个样子啊,也不早点告诉我,差点吓到我。」柳慕言一走,柳宜生就放松下来,蹲在阵法边上问还跪着的兄弟两。
两兄弟看着他,神色复杂。柳宜生这才想起,仪式的全程他们都是不能说话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果然没脑子。
「额对不起忘了你们现在不能说话了,你们放心,我可是技术过关的,一会一定让你们变的舒舒服服。」已经接受了两人的兽形,柳宜生觉得身为两头大马的兄弟俩也挺可爱的嘛。刚才骑着麒庚回来,那速度简直绝了,自己那会没心思好好感受,回头非得让他们带着自己再骑个几回合不成。
「说起来,爹爹也对那麽多雄性做过这种事情吗?想起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呢」
兄弟俩听得都想吐血了,什麽事情,要不要说的那麽暧昧!
「不过职责所在吧,爹爹说了,别把你们当人,就能清心寡欲地完成工作了。」
喂喂,什麽叫别把他们当人,这话听上去一点都不让人开心愉快好吗!
柳宜生看兄弟俩神色风云变幻,又口不能言,一个人开心愉快地唠叨着,很快就到了变身时间,他呀的一声,走进阵法里,用柳慕言给的灵粉撒在兄弟俩的头顶中央,然後退了出去。
将之前备好的圣泉之水分别舀起,从两个麒麟的头部开始浇灌起。清冽的泉水浇得麒硕和麒庚一阵激灵,水越过的地方能量慢慢地平静下来,不像方才那般汹涌着乱窜了。
「你们比我骑过的任何一匹马都要好看,我很喜欢。」柳宜生把两人都弄湿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关键的一个部位,他蹲下身子,用帕子浸足了水,他的最後一个任务就是让他们的雄根沾染上圣泉之水,这之後他们就能恢复人形,从此自由控制变身的程度和时间了。
虽然心里一再提醒他们都是马,看马的那儿又有什麽好羞的,爹也提过这是职责所在,可是麒硕和麒庚毕竟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夥伴,就这麽堂而皇之的看他们的下体,总是让人觉得有一丝尴尬的。
柳宜生觉得麒麟洞里比方才还热了,热得他气血上涌,脸都红了。颤抖着手把两块帕子包裹着两人足有婴儿手臂粗壮,上面还青筋暴起的阳物,轻轻地捏着保证阳物的每一寸都能沾上水,连囊袋也不能放过地擦拭着。
麒硕和麒庚的阳物外表形状颜色看似都没什麽区别,可是握上去的感觉就千差万别了。冰麒麟麒硕的阳具摸上去一鼓凉意往手心钻,而火麒麟麒庚的,则是把整个手掌都烫酥了,要不是有厚厚的帕子包着,柳宜生都不知道自己敢不敢用手碰他们的东西。
奇怪,他为什麽要碰两匹马的阳物?擦拭完不就可以了嘛。他咬着唇一再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就是两匹马,不是他的好友,下手就越发的重,把兄弟俩弄得头皮都麻了起来。
任何动物在发情的时候,阳具都是十分敏感的,他们刚变身还控制不好自己的身体,又被小柳儿的小手东摸西摸,只觉得下身又胀又麻,这小手就和有魔力似的,就算是隔着湿漉漉的帕子感觉也明显得不行,兄弟俩痛苦地低吼了一声,一股温热的感觉以下身为起点,满满回复到全身的血液里。这下酷刑终於结束了,兄弟俩满头大汗地恢复了人形,又是一丝不挂的两个壮男,只是比起变身之前,两人的阳具还高高挺翘着。
见他们恢复人形,柳宜生这才大大地舒了一口气。把之前柳慕言备好的衣服往他们身上一扔,口气骄纵道:「赶紧穿好衣裳,炫耀肌肉比我的多还是怎样?」
兄弟俩坐在地上欲哭无泪地对视了一眼,这,这不对啊!他们爹明明说变身的时候,只要拿帕子吸了水淋上那处,他们就能变回来,不会有任何奇怪的地方。所以小柳儿究竟为什麽要对着他们那儿又捏又摸,害的他们现在难受的要命!最苦的是,他们还不能说抱怨什麽,可怜的刚长年就遭小柳儿调戏的兄弟两个只能强忍着奇怪的感觉把衣裳穿上,还好人生中变身仪式只有一次,再多来几次可不是要他们的命了!
18.谈婚论嫁
有惊无险的成人仪式完成後,生活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只是三人更忙碌了,平日在一起厮混的时间不多。特别是柳宜生,柳慕言也不知为何觉得是他贪玩才造成麒家兄弟俩差点酿成大祸,若是他们无法及时赶回,被人类猎奇骚扰,那後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柳宜生心里委屈,又不敢说自己是见义勇为,想来他真的把所谓的见义勇为和盘托出,也不了柳慕言一顿骂,干脆就乖乖领罚,关家中没有允许不能出门每日抄咒文,整理药书,日子真真无趣至极。
可这无趣的日子里,也有有趣的事情,这不是,麒硕乘着柳慕言不在的时候,在他窗下叫他,柳宜生不能出门,只能和他隔窗说着缠绵情话,别有一番隔靴搔痒的小滋味。
「小柳儿,哥打算这两日就跟我爹说提亲的事情,以後你是哥的人了,祭祀大人应该就不会不让你出门了吧?」看着热爱自由的柳宜生日日被关在家中,人都关蔫了,他心疼的不得了。
「我」柳宜生有些犹豫,最近柳慕言个性阴晴不定,他根本不敢对他说这种事情。
「你是不是害怕哥的兽身,所以不想嫁了。」麒硕见他面露难色,以为是他反悔了,着急保证道:「哥保证,你不同意,哥都不会变身吓你。」
「谁会怕一匹马!」柳宜生斜睨他一眼,万种风情,看得麒硕直想吻他的嘴。
「那你跟祭祀大人说嘛,我也回家找机会跟我爹说。我已经成人了,以後都不会做一半那儿疼了,一定能好好满足我的小柳儿的。」
「什麽做一半」柳宜生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後来想到上次在小倌馆麒硕下身疼的打滚,顿时脸一红,瞪他道:「不许说这种话,好像谁要你满足一样!」
他明明是羞的,还佯装无所谓的样子娇俏可爱,让麒硕心中一荡,央着他赶紧和柳慕言提,纠缠半天,直到夕阳西下,柳慕言快回来了,柳宜生才总算是答应了下来。他踮脚亲了亲他的额头,才依依不舍地回家。
这厢麒硕既然心里想着尽快把柳宜生娶回家,自然是要跟自己的爹爹报备一声的。他到家时,麒庚还在山中狩猎没有回家,麒硕觉得时机不错,跟麒天佑谈起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娶小柳儿?爹举四个蹄子赞成啊!」麒天佑乐的合不拢嘴,这大儿子总算开窍了,把小柳儿娶进门成为自家儿媳妇是麒老爹没有追求的人生中仅有的两大愿望之一,他之前还担心儿子不开窍呢,现在看来冥冥之中慕言就应该和自己成为一家人嘛!
「爹你就算不赞成对我来说也是没意义的好吗。」麒硕斜着眼看高兴地花枝乱颤一脸花痴的老不休。他娶媳妇,做公公的高兴成这样有必要吗?
「怎麽没意义了!爹好歹也是堂堂一族之长,还是你这臭小子的亲爹,你还没娶媳妇呢就忘了爹太不孝了!」麒天佑觉得自己的家庭地位又一次快速下滑。
「是,那爹就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去跟祭祀大人提亲吧。」麒硕想到上次生生夭折的情事就想吐血。
「那有什麽问题!就明日吧,明日带你弟弟一起去!咱们人多力量大,慕言一定会答应的!」麒天佑满心骄傲,儿子长大了,还要成亲生娃娃了,他这个爹也要努力加油才是,不然被儿子比下去了老脸都挂不住了。
唉,要是慕言跟小柳儿那样几块桂花糕就能骗来,那该是多美妙的事情啊!
麒硕报备完,就轮到柳宜生跟他爹提成亲的事情了。他这些天找了不少机会,但是每次话到嘴边不知道为什麽对着爹爹那张冷脸,就憋了回去。终於有一天,柳慕言先忍不住了。
「你怎麽欲言又止的?有什麽事情要同爹说?」柳慕言发现儿子这次回来有了些不一样的地方,虽然儿子对着自己以前也话不多,但不会像现在这样满脸的神色都是想告诉自己什麽事,又吞吞吐吐的。
「爹,我」柳宜生脸嫩,不自觉地就红了,跟自己爹爹迫不及待地说自己想成亲的事情怎麽想都有些羞人,可是那日答应了麒硕不说,这些日子他天天催着自己,还说再不提就让麒伯伯去提。他可不想这种事情被那麽多人说道来说道去,就算再不好意思,也只能讷讷地对柳慕言说是实话:「我和麒硕,相互喜欢,日後想在一块儿,您会同意吗?」
柳慕言在柳宜生的眼里,就跟不食人间烟火似的,他没有伴侣,一个人把自己带大,像从来不知情爱也不需要情爱。柳宜生还不太明白情爱到底是什麽东西,可是他知道自己那日以後,麒硕在自己心中的份量越发重了起来,见不到他会想念,见到了心里就甜蜜,这种酸甜畅快的感觉是他此生品味得最美好的滋味。然而这种事情让他怎麽同柳慕言说?纠结了那麽久终於说了出来,柳宜生忐忑地望着柳慕言,不知道他会如何回复自己。
「你想好了就是麒硕麽?」柳慕言问得像是意料之中似的,语气平淡不惊,望着儿子的眼神也不起波澜。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看来外出游玩让两个孩子相互表明心迹了,这十分好。
「恩。」柳宜生点了点头。
「爹不会反对你喜欢任何人,只是既然你长大,懂情爱了,知道自己於麒硕是异族也能接受他,爹很高兴。」柳慕言心中确实欣慰,事情一直按照自己期望的方向发展,照这样下去,儿子产下麒麟的後代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爹就等族长来提亲了,让你们尽快完婚。」
「那麽快?我不是才十六吗?」柳宜生急了,那麽快就要成亲他反而没有做好准备。
「傻柳儿,麒麟之所以二十後才能成亲,是因为他们需要变身後才有交配的需求,我们是人类,寻常的人类十六就娶妻生子,都是很平常的。」柳宜生摸着儿子的脑袋,又有些忧愁,这太单纯了是好事还是坏事?
「哦,那爹呢?也成亲过麽?」柳宜生一问出来就知道自己问错了,柳慕言方才还温和的脸色瞬间变了,只见他神色一凛,声音都冷淡了下来:「没有,爹有你就够了。」
他掩藏了下不愉悦的情绪,话锋一转:「既然你现在已经知道了族中的秘密,将来爹就要把祭祀的位置传给你。麒麟作为神兽的後裔,有无穷的力量,而这种力量是被凡人所觊觎的,因此无论发生什麽都不能和别的人类说村子里的情况。我们身为凡人能够成为麒麟一族的祭祀守护他们,是莫大的骄傲,你切切记得今後要以全族的兴盛为己任,再也不能顽皮任性,做出像上次那样冒险的事情,明白了没?」
柳宜生乖巧地点了头,他虽然不是很明白父亲所说的无穷的能量究竟是什麽又为何遭到凡人的觊觎,但想来自己作为人类能够肩负这样的使命,受到全族的尊敬,地位自然是十分高的。他非但没有一点因为自己是异族而觉得不适,反而隐隐地在心中升腾出一种得意的意思。
等他成亲了,一定要为爹爹做更多的事情,不让他再如此辛苦。
19.兄弟阋墙(上)
麒硕和柳宜生已经进展到了谈婚论嫁的事情,麒庚是一无所知的,他最近自觉有些奇怪,平时不太敢望着柳宜生,晚上还老翻来覆去,胸口一片火热的睡不着,总是想起那日在山洞中被柳宜生的小手碰下体的感觉,每每想起心中激荡都不已。
麒麟和种马差不多,性欲极强,成年前懵懂的事情,在成年後无师自通,想要什麽,想怎麽做都会一清二楚。
麒庚再傻,也觉得自己对小柳儿有不一样的感觉了,他被他抚摸着雄性心痒不堪,明知道他只是履行祭祀的职责,对自己和哥哥未必有那方面的意思,然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那小手不是为了给自己沐浴,而是真的心怀爱意地套弄,揉捏他的男性象征,真正地膜拜自己的强壮干。
其实就算小柳儿没有做那件催动自己情欲的事情,他也依稀地感觉到自己是喜欢小柳儿的,不然怎麽会每次都爱逗他看他笑,被他打了还开心不已,又不是天生犯贱,如果不是小柳儿,谁敢动他一下,他不把人揍的满地找牙才怪。只是成年之前,还未开窍,懵懂而已。
要不,明日就跟他爹说,自己想娶小柳儿吧,料想爹也不可能不赞成,他不是从小到大嚷嚷了一万遍要想要小柳儿当媳妇儿麽?那就让他难得当一回孝顺儿子,满足爹的心愿吧。怀着甜蜜的计划盼天亮,麒庚从未觉得夜晚如此之长,长到他心痒难耐,坐立不安。
麒庚清晨起床後,看到麒天佑和麒硕已经在厅里坐着,像是在聊什麽。
「儿子你来的正好,咱家要办喜事了!」麒天佑笑的见牙不见眼,娶媳妇儿呀,抱孙子呀,还有他的亲家小乖乖,人生一瞬间变得斑斓多。
「什麽喜事?」麒庚坐下饮了一口茶水缓解一夜的干渴。
「爹今日就去和慕言提亲,小柳儿已经答应嫁给你哥,做我们家的人了,爹知道你们感情好,往後你每天都能看到他了是不是很高兴!」
「砰当」!麒天佑说的兴奋不已,麒庚却面如死灰,手上的茶杯应声而落,摔在地上成了好几瓣。
「儿子你怎麽高兴的连茶杯都握不住了,真是」
麒天佑还浑然不觉小儿子的失常,反而是麒硕看出弟弟不对了。他问道:
「麒庚你不高兴我娶小柳儿麽?」
「我我我只是太意外了。小柳儿答应了你?」麒庚那麽大一个人竟然看着神色脆弱至极,一点不像往常大大咧咧的他,问话时候嘴唇都是抖的,心中一紧答道:
「是,我正跟爹商量着一会就去提亲了。」
麒庚几乎无法忍耐住心中狂痛的感觉,心脏被撕裂一般无法忍耐,昨夜美好的梦想顷刻间碎成了渣,他的哥哥就要和他的心上人双宿双栖了,而同他们天天玩在一起的自己非但是最後一个知道的,还所有的事情都已然木已成舟。
这让刚明白自己心迹的青年如何轻易接受?麒庚一言不发,双眼通红地站起身来,连一个招呼都没打,疾风一般地跑了出去。
「他怎麽了?」麒天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看着大门的方向,麒硕皱着眉摇了摇头,心中起了一些不安的情绪。
「爹,我去看看他先。」他担心脾气刚烈的弟弟,也追了出去。
外边正刮着大风,麒庚的心情比被大风刮过还混乱不堪,疼痛不已。他狂奔向三个人经常聚在一块聊天玩耍的地方,大吼一声,一拳头打到一棵粗壮的大树上。大树颤颤巍巍地晃动了一下,而拳头的骨节处瞬时献血染红了一片。
可是身体的这点痛比起心里的痛苦根本不值一提,麒庚扶着大树嘶哑地吼叫,像是要把那些不甘全部吼出一般。风刮地树枝沙沙作响,配着他的吼声,竟是令人说不出的悲戚。
为什麽一夜之间什麽都变了?为什麽他刚明白自己的心意,刚要去争取自己的幸福,他最亲密的两个人就已经谈婚论嫁了?他和麒硕才刚成年不是麽,三个人从来没有分开过不是麽!他们究竟是什麽时候背着他有了结合的默契?又为什麽从来未对他吐露只字片语!
这种剜心的感觉有些类似於被亲密的人背叛,欺骗,隐瞒。他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说麒硕与柳宜生背叛了他,谁让他才是最晚才下手的那一个人!活该眼睁睁看着喜欢的对象成为自己的嫂子,和自己的亲哥哥交配,为他生孩子,而自己只能每日活在妒火中看着这一切,什麽都不能做,什麽都不能说!
为什麽和他抢小柳儿的是麒硕!但凡是任何雄性,他都能昂首挺胸地与他战斗到死亡那一刻,也不会接受把心爱的宝贝拱手相让。然那人偏偏是他的孪生哥哥麒硕,他无法为了小柳儿与麒硕手足相残。
不,他不甘心。为何小柳儿选的是麒硕不是他?明明三个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他和麒硕长的一模一样,对他一样地疼爱。他连表白和追求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出局了,这个结果对他而言太过不公平,也绝对无法接受。
就算是自己的亲哥哥又怎麽样!没有人有资格如此轻易地抢走小柳儿,麒硕也不行!
20.兄弟阋墙(下)
「麒庚。」麒硕循声赶到,只看到弟弟痛苦地捶着树像受伤的野兽一样嘶吼。
「我不同意你娶小柳儿,不同意!」麒庚听到麒硕的声音,一回头,连双眼都是赤红的,激动地朝麒硕吼道。
「你不可以在我全然不知情,尚且来不及参与的时候就抢走了他!我要和你决斗!更强的那一个才有资格得到小柳儿,而不是像你一样暗地里把所有的事都做了那样见不得人!」麒庚心情激动,说话也难听了起来。
麒硕被他的话刺了一下,脾气也上来了。什麽叫见不得人,他和小柳儿互定终身何时成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只因为三人一起长大就连谈婚论嫁的事情也要一起麽?感情本来就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就算麒庚是他的亲弟弟也无权质疑他的行为吧?
「决斗可以,但是你要保证,如果我赢了,今日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你不可以对小柳儿再有觊觎之心,不然兄弟都没得做!」
「如果我赢了,你必须给我公平追求小柳儿的机会!」
两人达成默契,各自後退,留出变身的空间,蓄势待发。
经过成人的仪式,两人现在都可以轻易地控制自己在人形和兽形之间的转变。格斗当然本能地选择了兽形。一个纯黑的冰麒麟与一个棕色的火麒麟分别在周身燃起了冰气和寒气,在空气中相撞,发出了眦裂的声音。
麒硕与麒庚都战红了眼,理智烟消云散,此刻他们只是争夺配偶的雄性,就算战到遍体鳞伤,风云变色,也无法停止他们的战斗。
待两人都伏倒在地无力再战的时候,由於力耗去过多,体内的能量已经不能维持兽形,躺在地上的哪里还是两个帅气青年,麒硕的俊脸肿的像猪头,而麒庚的更糟糕,两个眼睛都肿得睁不开了,更不论鼻血狂流,脸如调色盘一般。
脸都都伤成这样,身体可想而知。可身体再痛,都暂时无法动弹,唯有等力恢复了一些再做打算,这麽一等,天都黑了下来。
「真行,把亲兄弟打成这样你们都挺英雄的。」天色暗,麒硕和麒庚都没发现有人接近,来人这清冷嘲讽的声音,不是柳慕言还能是谁?
「祭祀大人」
柳慕言冷哼了一声。他采药途径此地,竟然看到麒硕和麒庚在用兽形大打出手,他平生最恨的就是族人自相残杀,自然不会对他们有什麽好脸色。柳慕言给两人一人一颗丹药助他们恢复力气道:「如果你们吃了药没死成,就好好给我解释下为什麽要兄弟相残,闹得如此狼狈,如果没有好的理由,我不介意帮你们完成没实现的梦想,送你们一程。」
他这话当然是气话,可是由柳慕言那口气说出来,忍着剧痛的麒家兄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药含进嘴里,让他们渐渐回复了些力气,这回换麒庚占了先机,抢着回答道:「祭祀大人,我也喜欢小柳儿,求你答应把小柳儿许给我,我不会比麒硕差!」
「笑话,这事还是你一个人喜欢就可以了的麽?小柳儿心里喜欢的是我,我真是疯了方才才答应你决斗的!」麒硕不甘示弱。论口才,麒庚根本不是麒硕的对手,他气的不行又不知如何反驳,只是看着月光下一脸清高姿色的祭祀大人,待他来定夺。
柳慕言瞥了一眼状况凄惨的两兄弟,冷笑一声:「我竟不知道小柳儿如此受欢迎,你们才成人多久就为了他大打出手。不过麒庚你问错人了,我就算是他爹,也无法左右小柳儿的决定。你们现在有了力气,想打接着打,把另一个打死了,也不失为一个好的解决方法。」
柳慕言见他们都没大碍,料想着他们也没力气再打,拾了药篮,头也不回地把兄弟俩仍在荒郊野外。
麒硕和麒庚都喘着粗气,没有说话。
戾气渐消,理智一点点的回来,身体的疼痛提醒他们方才干了何等疯狂的事情。两个亲生兄弟,从小到大都没有脸红过,却把对方弄的如此狼狈不堪,两败俱伤,谁都得不到什麽好处。
麒庚心中比麒硕更难受。他烦扰不堪地抱头,祭祀大人的话对他简直是当头棒喝,他和麒硕在此处不念兄弟之情地大打出手,可是就算他打赢了又如何?小柳儿会因为他这种愚蠢的行为一辈子都不愿意搭理他的吧。
毕竟是自己的亲兄弟,方才打架的时候被戾气烧坏了头脑,现在两人看着对方身上脸上都是自己制造出来的伤口,怎麽可能一点都不动容?冷静下来才知道自己有多痛,对方就有多痛。麒庚有些别扭自责道:「麒硕,对不起,不该和你挑衅的。但我」
「但你也喜欢小柳儿,不甘心他当你的嫂子。」麒硕躺在弟弟身边,望着星空缓缓说道。他承认在这个事情上,自己确实耍了一些心机。可能防范情敌也是雄性本能,他无论是对小柳儿动心了,还是决定与他成亲,都没有和弟弟透露过。也许他早就有预感麒庚若是知道了他的心意,就不会让他那麽轻易地就和小柳儿订了终身,就算不横插一脚,心里不快也是在所难的。
只是没想到他痛苦至此,用情至深。
「祭祀大人说的对,小柳儿对我他既然答应了你,肯定是心系於你,我如此强求,还把你打伤,是我这个做弟弟的太没分寸了。」麒庚也躺了下来,吹着习习凉风,望着朗月当头,繁星闪烁的星空,心似乎也平和了下来。
众星捧月时,只有月亮才可以决定谁是离自己最近的那一颗,然後让它大放光明。
「我也不好,应该早些告诉你。」
兄弟俩许久没有过如此安静谈心的时刻了,他们从小时候发生的趣事,聊到自己是如何发现喜欢上柳宜生,说着说着,硬汉一样的麒庚竟然流了泪。他把眼泪擦去,苦笑道:
「是在小倌馆那次吧,我看你们早上起来都有些不对劲。」
「」麒硕没回答,也不知为何,有了一些占了傻弟弟便宜的愧疚。
「我以後,会尽量克制自己对他的感情,你们成亲之後,我就搬出去住。」
「你不必」麒硕一惊坐起。他们村里哪里有哥哥成了家,弟弟反而被赶走的事情?
「哥,我怕我嫉妒得无法自控。」麒庚想,离他们远一些,或许这是他能做到的最好的祝福。
「害的你今天都没去提亲,对不起。」
「不但如此,我们一整日都尚未进食。」似乎为了响应麒硕的说法,两人的肚子咕嘟叫了一声。
相视而笑,两人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血浓於水的手足之情。可惜小柳儿只有一个,而感情,恰恰又是不能被分享的东西。
21.祭祀心事
麒天佑看着玉树临风出门的儿子回来变成了两个血淋淋的猪头,吓成傻子了,不住问发生了什麽事。兄弟俩也没力气理他,把伤口处理了下就要休息,愁的心疼儿子的族长大人不知如何是好,又不能逼着他们讲。这一看就是两人互殴搞出来的伤口,究竟亲兄弟两个有什麽深仇大恨要打成这样?可是看他们现在的神情姿态,又不像是相互憎恨。
因为担心儿子们的伤口,麒天佑乘着儿子睡着,连夜敲了柳慕言的门。
「这麽晚了,何事?」柳慕言已经就寝,匆匆批了件外衣来开门,被弄起本就脸色极差,一看是麒天佑,气更是不打一出来:「怎麽,你儿子等我去救命?」
麒天佑看着他衣衫不整倚着门框,面色冷漠又带煞的美貌,白皙的皮肤在月光下会发光似的,瞬间移不开眼,什麽儿子都被抛却在了脑後,只顾自己流口水了。
「说话!大半夜的把人吵起究竟是要做什麽!」柳慕言剑眉一竖,抬起腿就踹了这个老不休一脚。
「哦疼别踹,我我,我来是问你讨外伤药的。」被踹了才恢复正常的麒天佑抱着脚边跳边苦着一张脸说道,可是不对啊,慕言如何知道两个臭小子打架的事情?他赶忙问:「你知道他们打架?」
「哼。」柳慕言冷哼了一声,像是不屑回答他,回屋取了点要往麒天佑怀里一扔道:「他们没有大碍,年轻人底子好,涂点膏药不日便痊愈了。你滚吧。」
门毫不留情地被关上,麒天佑摸着被撞到的鼻子,苦闷之极。为什麽人人都不将他这个族长放在眼里,说不理就不理,说赶走就赶走,儿子也是,慕言也是,只有小柳儿又贴心又乖巧,他一定要早日来提亲把小柳儿给娶回家做儿媳妇儿天天治愈他容易受伤的麒麟心!
门里的柳慕言被麒家老小闹的心烦不已,睡意全无。兄弟两看上同一个人,这种事情就算在人间也是剪不断理还乱的破事,现在发生在小柳儿身上,真是让他头疼。
把柳宜生许配给麒硕,说不定兄弟俩的感情从此就淡了,柳慕言似乎都能看到兄弟阋墙的结局,这也是他十分不愿意看见的场面。
麒麟村的村民虽然大部分都是麒麟後裔,可是麒天佑一脉,是血统最好,能力最强悍的麒麟。冰麒麟麒硕与火麒麟麒庚天赋极好,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族里的佼佼者,其中一个还会当上族长,守护族里一片安宁。
然,现在出了这样的事,麒庚性子如此刚烈,眼看麒硕与柳宜生成亲,如果他能淡然地接受,还和从前没两样地和两人相处,那他就不是麒庚了。
柳慕言担心麒庚会离开麒麟村,这是柳慕言最恐惧的事情,他离开了,自己就没法再想办法让他生育下火麒麟的後代,那火麒麟真的会完全在族里绝迹,那个时候,自己就是千古罪人,根本不配再当族里的大祭司。
柳慕言突然内心一震,如果柳宜生能够给麒硕生孩子,他又为何不能给麒庚生孩子呢?兄弟两都对他痴心一片,就算没有这样的传统,可维系种族的繁衍本来就是柳慕言养柳宜生的主要目的。
如果他们三个能够和谐相处,那冰麒麟和火麒麟的後代问题都解决了,他的心头大患就去年一大半。
柳慕言越想越觉得这是可行的,三人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的感情肯定没问题。现在只差一个合适的时机,让三人把关系给定了下来,最好木已成舟米已成炊,如此一来,他们不接受也得接受。对他而言,没有比这样更好的结果了。
***
说好的隔日就来提亲却被一拖再拖,柳宜生心想莫不是麒硕悔婚了?心里一生气,跑去了麒家找他问原因,谁知竟被麒天佑拦住不让他见麒硕。
「小柳儿,伯伯都说麒硕忙工去了嘛。」麒天佑冷汗直流。儿子嘱咐了,在猪头退散之前,一定不能让小柳儿看到,可怜的他只能充当门神,被儿媳妇狂瞪不止。要命了,这小柳儿气势和慕言越来越像,瞪起人来真叫人心头一酥,膝盖一软。
「骗人!我刚去了学堂,马先生说他都好几日没去了。他如果不想再同我好,说一声就好,现在算怎麽回事?」柳宜生当真是气的脸都红了,麒伯伯是怎麽回事,这种谎话有什麽好说的,如果麒硕不想见他直说便好了,彼此相熟了那麽多年,还有什麽不能摊开说的?
其实他这几日,自己胡思乱想了许多。如果两人只是亲密的朋友,那朋友忙着自己的事情,忽略了自己那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他也根本不会去猜测对方到底发生了什麽。可是现在他们不是朋友了,他们互相许诺以後要共同生活,亲吻过无数回,甚至,甚至还差点做了那种事情。
原来说好的提亲没有了下文,人又避而不见,就算自信如柳宜生都会患得患失,想着麒硕是不是不愿意和自己好了,才让麒伯伯找借口打发自己的?
这样一想,原来怀着的怒气都转为了有些委屈的情绪,瞪着人的眼睛都有些湿了,像是强忍着泪不肯掉下来。
「哎小柳儿你这是做什麽,麒伯伯跟你说实话!」少年泫然欲泣的样子直戳的麒天佑心都要疼碎了,立马什麽原则都没有了,举起四个蹄子投降。
「麒硕不是故意不去找你,他之前,因为一个小意外,受了些外伤,这不是怕你担心所以不告诉你嘛!」
「什麽?受伤了?我和爹都是大夫怎麽没见他来看病?不行我要去看他。」柳宜生听到麒硕受伤,心慌不已,不顾麒天佑的阻拦就闯进了麒硕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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