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秽异闻(H)》第六十四章回

  阿满轻吐一口气:“是我太冲动了。”说完又苦笑了一声:“可是我忍不住啊。”
  “秦克”歪头看她:“鹤使长留,你又该如何相待?你今日从他酒垆跑走,此人不易哄,惹恼了他,你如何将他带去绥山?”
  “你说,”阿满突然道:“鹤使他本在长留山待得好好的,为何会来这个小镇说书?”
  “秦克”愣了愣:“莫非,他喜欢说书?”
  阿满忍下翻白眼的冲动,看着眼前“秦克”模样的心魔,只觉得眼皮跳了又跳:“我并非说这个,说书哪儿都能说,为何要来绥山脚下的小镇?他被两个普通道人掳走已是奇怪,便是他术法不,如今已得救,为何不回长留山?”
  “秦克”静静得看着阿满,见她又自语道:“绥山虽是有故旧,可看他对宁子薄情的样子,也不像是要报恩。此地有什么他想要的东西么?”
  阿满想不通,还有一件事她也依旧想不通:“追魂灯是上古法器,我便是借都怕不能,鹤使长留是什么身份?宁子竟然要用它来换?宁子为何不自己出手呢?他在忌惮什么?”
  “秦克”看着她,欲言又止。
  阿满见此说道:“你想说什么,说便是。”
  “你惯常便比他人想的多些,只是世上有许多事或许就是那表象而已。如斯多的疑问,为何不问问宁乔,或许他知道得更清楚。”
  阿满摇摇头:“我不要,他不用为我想什么,我也不会让他为我思虑。他只要爱我就够了。”
  “秦克”叹息一声,不知是无奈还是惋惜,他的身体渐渐消散,时间到了,不知下次自己再出现又会变成何种模样。
  黑暗像被人剖开般一片片挂落,这次的场景却不是那个人间炼狱,这个梦境像是在往昔的回忆中随手捡起的一块石头,简单又温馨。
  她沿着湖边走向一处亭子,她认出这是她伯爷的院子,亭子旁是一棵海棠树,正值花季,开得欢。花瓣落入湖中,满湖香郁。
  伯爷一席玄衣,一如往昔看着湖景,气质傲杰,清贵逼人。阿满那时才初显少女风华,天真无邪,心中有事面上毕现。
  伯爷笑看着她,满眼慈爱:“看过如何?”
  阿满垂眸。
  “不满意?”
  阿满身上有婚约,定的是琅琊王氏王玄。王谢两家当朝俱是鼎盛清贵一族,加之阿满是太医令王诩的徒弟,王玄又是王诩的侄子,外人看来,是一门亲上加亲的好亲事。
  阿满并不是第一次见王玄,之前去王府寻师父的时候碰见过几回,此人相貌普通,德行平庸,才情一般,除了身份之外其余并不出挑,她更是脸都没记住。婚事来得突然,她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此次伯爷让自己去相看,也不过是让自己有个心理准备,便是自己不满意,婚事也是不会变的。
  她离得远,只看到隐隐的一个轮廓,同是王家人,她师父王诩风光霁月,王玄却显得尤为庸俗愚钝。阿满身边所见男子,除却师父,不说伯爷,便是那两位伯父也是极其风雅之人。
  亭中有石案,案上有纸笔。阿满遂提笔写道:“我自幼与家中叔伯堂弟相处,便以为天下男子都是如此恣意洒脱,豪情不凡。竟不是世间还有王玄此等儿郎。”
  “我知你不喜王玄,可这却是伯爷为你寻的最好的路。”
  阿满点头明白,自己虽是谢家女公主嗣,可却是哑女,王玄虽庸俗,却还算一方有志政客,如此反倒是自己高攀了。更何况,如今琅琊王氏日渐昌盛,陈郡谢氏因子嗣不丰隐隐有了败落之态,她是谢氏大房唯一的女公子,用联姻来求得家族兴旺,是她的责任。
  伯爷看着她,有些怜惜得摸了摸阿满的头:“阿满,王玄心悦与你甚矣,定是会待你好的。”
  阿满突然就想到去年今日,她同师父去山间辨识草药,闯进了一处桃花林,桃花落下,花瓣落在了她的头上,脸上,身上。
  师父沿着花落的痕迹,亲吻着她,细腻而体贴。她当时吓坏了,觉得有些不舒服,比宁国师摸她的时候更不舒服。那时,她知道她或许是不喜欢男子碰触的。
  好在师父没有再做什么,只是稳稳得抱着她,说要等她长大。刚露出花骨朵的小女郎,就像那桃花花瓣一般,仿佛多用力揉搓几下就变成泥渍了,需要小心呵护着。许是感受到了师父的克制与安慰,阿满终是平静下来。
  阿满不明白,师父既然喜欢自己,为什么能让自己的侄子来求娶自己呢?
  阿满对情爱依旧不甚明了,却能感受到一种被抛弃愚弄的屈辱感。
  如今的阿满依旧不明白,但她早就已经不在意了。
  睁眼醒来时,天还是黑的。阿满无心再睡,这个梦境特别长,她都觉得有些累了。她还梦见了一些旧事,那些事她好久没有记起。
  阿满想着梦中的事,一时心绪烦乱,反而理不出头绪。她看向一旁的宁乔,悄悄凑了上去。
  宁乔翻了个身,将她搂在怀中,闭着眼迷迷糊糊得,还下意识得给她裹紧了被子。
  两人都是赤裸着身子,此刻紧紧贴在了一起,阿满的心忍不住砰砰得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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