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第8章 警察和毒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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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湄公河空气闷热而潮湿，不知道是因为雨季原因还是早晨的湿气所致，远远地透着一层薄雾，一名打着哈欠的船夫从船舱中走出，他发现河中漂浮着一个防雨布包裹的物体，眼睛立即就放出光来。
  因为这一带船运繁忙，时常会有货船来往于中国缅甸和泰国境内，这样一来，就会经常有货物因为不小心掉进水里而被周围船民所获利。
  船夫用钩子将货物搭住，拽到船前，刚划开绳子就感觉到有一种不祥之气，但他仍是好奇地将防雨布一层层打开，还没等他把里面的东西看明白，船舱内走出的一名妇人首先发现尖叫起来。
  “啊，死人”
  很快警察就赶到现场，封锁了现场，一个男人的尸体从河里捞了出来，尸体上满布了枪眼和刀孔。男人死的很惨，但表情却平静而安详。
  美娜从河边经过，看到很多警察围在那里，便知道是一定发生了什么案件，凭借着对于事物的敏感习惯，她拨开人群，看到了放在河边的那具男人的尸体。一眼看去，她差点叫出声来，这个男人不就是常到酒吧与曲经接头的人吗。
  她认出了那个死去的人就是毛乐。虽然他不知道毛乐具体负责什么，但她明确的是，这是曲经的战友。
  她马上转过身向酒吧走去，毛乐的惨像刺激着她的大脑，她的心突突的，她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重要的变故，要不然毛乐不会死的这么惨。她加快了脚步，她想快一些告诉曲经，毛乐与曲经息息相关，毛乐现在死去了，会不会连累到曲经？她不敢想了，她几乎是跑回了酒吧。
  曲经也是焦急的在等待着消息，毛乐说昨天晚上要和他联系，可是到了现在， 也没有消息。他预感到毛乐那边出事了。
  “毛乐，毛乐死了！”
  美娜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随手关上门。
  “什么，毛乐，你怎么知道的？”
  曲经但愿自己听错了，美娜上气不接下气的告诉她，这个事是真的。
  “他是怎么死的，警察说没说？”
  曲经急切的问，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警察只是封锁现场。”
  毛乐死了，达子怎么样了，他曾经说过达子有危险，曲经和毛乐曾经商量把达子先救出来，现在达子生死不知，毛乐惨死湄公河，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曲经脑海里飞快地转着，但越转越糊涂，他唯一能明白的是，无论是自己还是大陆，都陷入到了一种危险境地中，他必须要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大陆。
  此时，大陆和东还有豪哥正坐在那辆豪华奔驰房车里，正向约定的地点开去。今天豪哥心血来潮，说要带他们去完成一笔交易。具体是什么交易，大陆不知道，现在他也不想知道。
  忙碌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算是到了正地儿，他有了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虽然，他知道这才仅仅是个开始，未来的很多工作以及无法预知的危险都等在那里，需要他一个个去破解，但现在，他不想去想那些，只是把头看向窗外，欣赏着雨水敲打在窗上向下滑落的美景，很朦胧很抽象如果拍下来的话，应该是一幅很有意味的抽象画作品，他想到这里，迫不及待掏出手机，想把眼前的一切都留住。
  但手机刚逃出来，就发现手机上传来了一条信息，这信息虽然是用广告的形式发来的，但他一眼就看出这是曲经给他传送的情报。
  “另一条线出了问题！华仔集团中有个人叫‘达子’，是咱们的卧底，目前失联，尽快弄清他的状况！”
  大陆破解着曲经的暗语，刚刚放松的心情顿时又收紧起来。
  他知道一定是发生了很大的变故，否则，曲经不会用这样的方式直接跟自己联系。他正想着该怎么回复曲经时，豪哥那边却突然开口说话了。
  “怎么了，陆？”
  “哦，豪哥，没事儿，我女朋友发的。说想我了。”
  东看了大陆一眼，“行啊，混的不错啊，该有的都有了。”
  大陆索性把手机中美娜的照片递了过去，“怎么样？还行吗？”
  “做什么的？”
  东阴了吧唧扫了一眼，显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感觉。
  “招待。”
  大陆大大方地收起照片。
  豪哥笑了起来，“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要对你好，这比什么都重要。东是我最信得过的弟弟，以后你俩好好处，生意我不可能做一辈子，今后这种事情我都会交给你们！”
  豪哥说这些话时是闭着眼睛说的，但大陆还是看着豪哥的眼睛说，“明白。”说完，他看了眼东，东说了声，“谢豪哥。”说完就又把眼睛闭上。理也没理大陆，这个微妙的细节，让大陆感觉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房车绕过一片巨型石头，开进了雨林中的一个简易吊脚木楼下，车刚一停稳，四周树林中就四面八方钻出几名手持各种武器的当地烂仔，用枪拦住豪哥等人，直到其中一人认出豪哥，这才礼貌地跟豪哥打着招呼。嘴里叫着“豪哥”，将豪哥和大陆等带进吊脚楼。
  大陆进了木屋，看到一个胳膊上有长长的伤疤的人正在用锡纸管吸食毒品。那个人见到豪哥忙不迭的站了起来，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热情的拥抱着豪哥。
  “豪哥，这次带来什么货来了？”
  那个人把锡纸扔在一边，去接大陆手里拎着的提箱。大陆下意识的向后躲，并用眼神征求着豪哥的意见。
  “给他，没事，老客户了。”
  大陆听了豪哥的命令，把箱子递了过去。长伤疤接了过去，从箱子里取出一小包，用刀挑开，捻一些放进嘴中。大陆看到这个人的眉头皱了一下，好像不太满意。
  “豪哥，这批货，都是这样？”
  “对，老货色，斤两没问题”
  长伤疤放下那个箱子，转过身，从手下接过装钱的箱子，想了想，又把箱子放了回去，告诉手下拿出一半钱出来。
  豪哥看了脸上不悦起来，拍着那整箱的毒品。
  “怎么了，是我豪哥哪里做的不对？”
  “不是，豪哥，只是……”
  见对方欲言又止，豪哥一下把箱子拿了回来，告诉大陆和东准备走。
  长伤疤一见豪哥生气了，赶紧拦住，“豪哥，你也是知道的，现在华仔集团新型毒品，要比你这纯度高出一倍，而且还好销，你这些货，现在不好销了，所以……”
  豪哥笑了起来，“我听说了，华仔要搞一批新货出来，但据我所知，他的制毒师老姜已经死了，新货就变成了一种传说。还是踏踏实实做咱们传统货品的生意吧。”
  长伤疤一听也笑了起来，“豪哥，你这是哪里听说来的，货我们都已经见到了，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给你开开眼。”长伤疤说着，冲手下示意了一下，手下小心翼翼递过一个塑料袋。
  长伤疤小心翼翼地打开，递到豪哥面前，“对不起豪哥，这还真不是传说，这是跟华哥关系好的老杜给我看的样品，据说纯度已经达到93％。”
  豪哥盯着蓝色的冰毒，愣住。
  “你别说了，我们走”
  豪哥一摆手，大陆和东在前面开路，向门外走去。
  那个人也没有挽留，看着豪哥走了之后，告诉手下把门关上。
  豪哥气愤的上了车，似乎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大陆和东也都是你看我，我看你，两人不了解情况，大气也不敢出。
  过了好长时间，大概是豪哥把气儿捋顺了，这才命令东马上坐另一辆车去调查一下华仔集团的老姜不是没了吗，为什么还有新型毒品进入市场。
  东的眼睛立即就放出光来，领命而去，豪哥又在车上声了会儿闷气，就在车开出森林要拐上正路之际。
  “调头，先不回公馆了，去警局。”
  豪哥命令司机。
  司机开着车子七拐八拐就奔警察关卡而来，大陆在车上吓坏了，他觉得豪哥的脑子一定是坏掉了，拉着一车的毒品，来警察门前转，这不是等束手就擒。
  “豪哥，前面是警察关卡了，我们不能再开了。”
  “没事，开过去，在金三角还没有人敢动我。”
  司机硬着头皮向里面开去，果然，一个警官带着几个警察把车拦了下来。
  豪哥相当淡定的和大陆下了车，向那个警官走去。
  “这位警官，您认得我吗？”
  “在金三角，谁不认识大名鼎鼎的豪哥？！”
  “既然认识我，那就行个方便吧。”
  “对不起，查得就是你！”
  警官一挥手，几个警察就要上车检查，大陆看他们真要检查，赶紧把他们拦住，
  “别妨碍公务。”
  警官喝斥着大陆，并把枪抽了出来。
  豪哥让大陆退后，走到了那个警官的身边，把他的枪用手按下来。双手抱拳，“恭喜王警官离开监狱走马高升啊！”
  被称为王警官的愣了下，随即又很江湖地笑道，“行啊，工作做的够细的，我刚到就全掌握了。豪哥真不是白叫的！”
  “堂堂的模范监狱王志刚监狱长谁不认识，对了，还要恭喜王兄喜获千金。”
  豪哥再次双手抱拳，举过胸口。
  “这事儿你也知道？
  豪哥一抱拳，让大陆把车上一个箱子拎下来，递到王警官手中。
  王警官没接，“你啥意思，贿赂我。”
  豪哥再次大笑起来，“我再不懂事也不至于当着你这么多手下的面儿做这么愚蠢的事儿，我知道王兄平时爱打点儿小麻将，正好朋友送我一付，我不会玩儿，就借花献佛给王兄没事儿解解闷。”
  王警官感觉到什么，打开箱子，原来里面麻将虽然是麻将，但却都是黄金做的，王警官虽然想到了里面肯定是有点儿猫腻，但没想到初次见面，豪哥就这么大的手笔，禁不住重新开始审视豪哥，豪哥就像什么都没发生或似的，顺手把箱子合上。
  “谢谢王兄笑纳。正好今天碰到了，我有个事儿跟王兄反应一下。我们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