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再这样,我就去向二殿打小报告,他的阶位好歹也比您高。
银魅殿下手拿着软布擦着金蛇皮鞭,也不看我,自顾自地说,“殿里这会儿要修整,不巧修的恰好是你那住的那一块儿,所以今儿你就睡在这边。”
这边
一张床
我诧异地望着他。
这会儿我与他,一个跪着,一个坐着;一个软软趴在地上,一个个高高在上。
“怎么,让你睡在这儿你不乐意了”银魅殿下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优雅地翘起腿,斜着眼望向我,黑袍下隐约能见那修长线条美好的腿,结果正巧让我瞅见不雅的地方了,我耳后根都烧了起来,脸火燎燎的。
美色当前,容不得我不乐意。
他缓缓地走向我。
我低头大气也不敢出。
我的下巴被掐住,微有些疼,他轻微抬高指,我被迫与他直视,他狭长的红眸里有让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一下子惊惶又有些小小的激动。
“瞧瞧这表情,难不成你想侍寝”他脸微靠近了我,银发轻挠过我耳侧,痒痒的,伴随而来的是一阵魅入骨子里的罂粟花香气。
我瞪圆眼睛望着他。
“难不成”他微微怔愣,仔细瞅着我的表情,恍然间却笑了“真被我猜中了”
我顿时有种被人拆穿的羞愤。
心里却闷得慌,恨不能拿拳头捶几下,我脸上哪里有写要爬上他床了。
银魅君笑归笑,手劲儿却在此刻不留痕迹地小了不少,停留在我脸上,稍微摩挲了一阵,指腹游移到了我唇边,眼神渐渐暧昧了起来,“这么平庸的一张脸怎么也能被选来上界。凡间果然是没人了。”他脸上的笑在眼底止住,严肃了起来,嘴唇微启,一字一句道“想侍寝你还不够格。滚到那边的榻上去。”
只听闻女人变脸和翻书一般快,却不料这位殿下也这般,果然像传闻中说的那般难伺候。
“弟子这就滚。”我有些惧意了,蹙着眉,低着脑袋,忙往后缩了缩。他嘴角微上扬似乎在轻笑,眼神流转,视线久久停在我的脸上。
迟钝如我之辈,也微微感到了那股愈发灼热的视线。
我诧异地望向他。
他移开了视线,十指交叉。脸上重新挂回了冰冰冰的表情。
一切恍若只是我的错觉。
其实,倘若银魅殿下姿态再平和谦顺一点,名声也不那么臭了。想必为了搏他露欢颜,很多人都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正所谓美艳的男子少,美又冷艳的男子绽放的笑容更是少见与可贵。他若能多笑一些,想必是个令众人倾倒的祸水。
而可怜如斯的我,被他戏耍了一遍后,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榻。
原来那张榻就在他床旁的屏风后面。
这个位置若放在大户人家,应该是通房丫鬟偶尔会睡的地方。
放在大殿里就有些拿捏不准了,不过这张榻倒是干干净净的,我这几日睡的枕头被褥都按照原先摆放的位置铺在上头了。
至于,榻底下
咦,我的夜壶乜。
莫不是被那些搬家伙的仆人私吞了。﹏谁会吞你的夜壶。
我偷瞄了一眼三殿下,被他横了一眼后,我敢怒不敢言,敢怒不敢言,坐在榻上,攥紧了被褥,倒下闷头就睡,想着我那深爱的夜壶,就情难自已地翻了两滚,咬了咬被褥。
唉,原来是让我守夜。
中途我有醒过一次,
透过屏风,我隐约能看到他的身影,
当时夜已深,窗外头的枝条被风吹得摇晃不息,阴影落在他身上,时间从他身旁慢慢地溜走,他很耐心地照顾着自己的金蛇鞭宝贝,却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我在他脸上看到那种恍然无错的神情,他似乎正在陷入某种回忆里,无法自拔。
不过话说回来
灯光下,他的背影像极了一个人。
我枕着手,侧躺着,透着朦胧的屏风望着他,只觉得眼皮却越来越沉。
昏黄的灯光无声无息地落在他的身上,他的背影很孤单且有种无奈。浑身上下似乎都散发出了一种无声的叹息。
我眼一热,打了个哈欠,剩下的还来不及细想,就敌不过周公的召唤,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别走。”
我拧紧眉头,翻了个身。
“别留下我一人。”
一个男人低沉的嗓音在我耳旁响起,如泉水般涌入我的心。他的声音那么低,却有种撕心裂肺的悲痛沉浸在每一个字里行间。明明是那么好听的声音,我却不忍心再听第二次。
我一惊,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吓出了一身汗后,却发现自己正茫茫然地站着陌生的地方,周身一片蒙蒙大雾。
突然响彻天际的凤鸣声袭入耳里,仿若万千根绵针扎入骨子里。
我只觉得浑身气血倒流,全身都要散架了般,这种疼不是一般人所能忍受的。
待我反应过来时,发觉自己正躺在某个男人的怀里,他的手颤抖地抚过我的发鬓,放低姿态,搂得我很紧,一字一句地哀求着莫睡,睁开再看我一眼,我们去看斜阳,你还说过要听我奏曲儿。
我们要生生世世做夫妻,不离不弃。
梦中,那个男人贴着我的耳朵,一字一句地说着什么,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庞,但却能很清晰地感受到那脉脉含情似秋水般的修目,脸上有着很忧伤的表情。
而眼前的血雾愈来愈浓烈了,疼痛是如此的真实。
我感到自己被一股莫名的力气拉扯,然后轻飘飘地上升,脱离了那具躯体,愈来愈远离那个怀抱,最后甚至悬浮在了半空。
而那个白衣男子正执着地抱着怀里的女子,身子止不住着地抖着,浑身散发着忧伤的气息,生离死别也不过如此。
那个名字就哽在我的喉咙里,立马就能唤出来。
胸口像是窒息了一般,心脏仿若是被人扼紧,缩成了小而坚硬的一块,突突地跳着,传来尖锐凄入脾脏的疼痛。
我惊醒了。
一张脸离我很近。
三殿下许是漂亮的脸上,此刻正有着暴虐的气息,他卧坐在榻旁,手指紧紧握着袍子,眸子阴戾,他瞅我一眼后,脸上仍旧有着复杂的情绪。
“你做噩梦了。”
我点头,忙爬起身坐好,想着又不对劲儿,反射性地拿被褥遮住小胸脯。
他压抑着情绪,徐徐站了起来,转身推门,略微回头,“别光顾着睡,天亮了,二殿那边差人来叫你了,该滚出去学法术了。”
于是,我滚了。
三殿下性子孤僻是众人皆知的事。
万不能触他霉头。
寄在别人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我披着衣袍边跑边束发,想着不对劲儿又折回到后院的井边,捞起袖子舀水漱口洗脸。昨夜那场梦也做得蹊跷,若不是殿下他吓醒我,也不知道那梦会被我做成什么样儿。
一想到,三殿下银魅君上瞧着我的那一眼,那股恨意,我就觉得脊梁骨阵阵发寒。
拾缀后,我生怕因迟到而遭先生责罚,连早膳也来不及领,便跑去了练法术的地方。
可是银魅君说了谎。
这会儿天还大亮,坪里只有我一人,二殿下那边压根没有差人叫我。我呆在原地等了好半响才陆陆续续有人过来,他们一个个吃得红光满面,就我一个人蹲在地上揪着树杈画饼,胃里空荡荡的着实饿得慌。
先生没有再教新的,只是让我们复习昨天学的那些。
可没练多久,就匆匆来了一个穿碧袍子的下人,他一脸焦急,瞅了我们一眼后,便拿手遮住嘴巴附在先生耳旁说了好些话,先生的脸也吓得青白一片。
说话的人磕巴,兴许是急了,所以声音也不小,我们尖着耳朵也能听个大概。
好像是说玉华殿那边出大事儿了,碧尘殿下一大早就召集了许多人,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现在还缺了人,想把教法术的先生也请回去。
于是,课上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大伙儿作鸟兽散,各忙各的去了。
我左顾右盼,才发觉青三竹今儿个没有来。
不过也是,他天资聪慧,火术耍得这么地道,偶尔翘堂课也不会耽误修行。这会儿三殿那边我是不敢去了,剩下的时间不如拿来瞎逛逛。
眼前的一条羊肠小道也不知道通往哪儿,景致很美,飘着不少杏花,不少穿着翠碧衣衫的少年少女穿梭而过,其中还夹着着白衣衫的人,似乎是二殿与一殿的下人们。
他们行走匆匆,眼还不住地乱瞟,脸上挂着焦急的模样。
其中有一位活宝青年连草丛也不放过,拿着腰间别着的玉笛扒着草,似乎在找什么。
我留了个心眼,低头闷声,从他们身旁走过时放软了步子。
这年头不要招惹事端才好,一看他们这样子就是掉了贵重物品,我要一掺和,难免不会起疑抓着我审一番拿我出气,说不准还会说是我偷的。
我缩着脑袋,低头看着脚,眼也不敢乱瞟。
“喂,你”清清亮亮的声音响起。
我夹着臀部往前冲,溜得更快了,简直是脚底生风啊生风。
“站住”叫唤的人生气了。
秘雾中人
我惊了,站立不动,苦兮兮地回了头,只见一位穿着袭白纱裙的娇小女人,英气飒爽朝我走来。
“嘿,我正叫你哪,你给我躲什么啊。”她佩饰在腰间的剑晃来晃去。
那个活宝小青年懒洋洋地瞄了一眼我们后,蹲在地上继续拿着价格不菲的笛子扒着草。
我一个战栗,忙往后缩,不住地摇头摇手,“不是我偷的,我没拿,不是我。”
“你说啥”
“不是我。”
“后面那字。”她眯起了眼。这副神态让我觉得很是眼熟。
“偷。”我怔怔的答了一句。
她一脸的古怪。
那小青年的尖耳朵抖了抖,手撑在膝盖处,似乎有回头的迹象。
我觉得我该补充澄清并顺便说点儿啥,于是便很诚恳地望着她,试图让眼前这个女子从我闪烁的眼神里看出我的真诚,“我没有作奸犯科,更不是奸佞小人。我、我、我能走了么”
她扑哧一笑。
眼睛眯得弯弯的,月牙形。
这会儿我倒想起来她是谁了。记得我初入上界那会儿,就是眼前这位不起眼的女子在选徒赛上当着一伙人的面使了十八般武艺,把我震得自信全无。
似乎是叫夭十八。
看她这白裙裳白腰带一尘不染的行头与打扮,原来是被分去了玉华殿。
“我把你唤住,是因为你掉东西了。”夭十八把手一伸,手心里正托着一块纹绣精美的绢布。而活宝小青年站了起来,伸着脖子看了眼,然后不留痕迹地拉了一把夭十八,并小声地与她说着什么。
我一脸警惕地望着他们。
正当我试探性地伸出手,准备接
夭十八又警惕地把手缩了回去,狐疑地瞟了一眼我后又低头左右瞅了一下手里物什,掂量了几下,最终点评道“不过这手绢是个好货,也不像是你的。”
看着他们二人这么认真地摸着那玩意儿,我一脸小震惊,难不成他们找的是这东西
这不是栽赃么
这分明是青三竹给我的啊。
活宝小青年一脸不友善地望着我,把玉笛子插入了碧绿的腰带里。
“这手绢是别人送的。”我也没拿来用做别的,就偶尔擦擦口水。
“不是偷的”夭十八质疑了一下便很爽快地递还给了我。
我眉一挑,舒了口气。
她斜瞟了我一眼。
“不是。”我立马绷紧了小神经,澄清道,“你们现在要找的那玩意儿,我也没偷。”
“我们找的东西,你还真偷不了。”一旁冷眼看戏的穿翠碧衫衣袍的小青年不慌不忙地说了一句,然后斜了一眼夭十八后,两人想是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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