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春梦就这麽给搅了,容成一肚子火,还没睁眼就开骂“这还早你叫什麽叫”
自家主子什麽时候发过这麽大的起床气,周围站著的一圈侍女赶紧跪下,连刘琦也两腿一抖就跪下了,一边掌嘴一边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好了好了,大早上的吵死了。”容成掀开被子坐在床沿,表情阴鸷。
居然做春梦他是有多饥渴
不过梦中的性事的确很过瘾,好像那晚朦朦胧胧的感觉全回来了。弓虽暴的氛围,身下人剧烈的挣扎抽泣,紧致柔滑的秘穴令人回味无穷,光想想他就欲火焚身。
这该死的刘琦
不过说来也奇了,梦里那人居然是月族质子桓恩这是怎麽回事而且竟然他并不觉得有什麽违和之处,好像桓恩跟那晚的小倌重叠了一般不过话说回来,那晚的小倌怎麽可能是桓恩呢,他会梦到跟桓恩交欢,大概是因为傍晚对他起了些邪心歹意的缘故吧。呵
跪著的一干人等大气也不敢出,不知是什麽事儿惹恼了皇帝。这要迁怒起来可怎麽办。皇帝一不爽,杀个把个人在历史上比比皆是,眼前这位也有同样毛病。
刘琦偷偷抬头瞟容成,见他似乎神色稍霁,赶紧亲自拿过铜盆里的毛巾,拧干了水,小心翼翼凑近了,见容成闭起眼仰起脸,心下一块石头才落了地,在他脸上轻轻擦拭。
“陛下可是这弄玉公子伺候得不好要不要老奴找人去调教调教”弄玉昨晚二更就服侍完毕出来了,那时也没听说陛下发这麽大火啊。
容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还用得著你调教窑子里出来的一个比一个精。”
“是是”刘琦把毛巾扔回铜盆,拿来朝服给容成一件件穿上。
“那小倌是谁小合子查出来没有这都两天了,怎麽办事的”弄玉也不解火,这是个什麽事儿。
“回陛下,今儿凌晨小合子递消息回来了,说说确实没有这个人。”
“什麽”容成转过脸来,“什麽叫没这个人”
刘琦战战兢兢“小合子挨个问了,没有一个小倌说当晚服侍过爷陛下,那晚那个会不会是个女的”
“胡扯”容成一拂袖,“朕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了”
喝醉了当然是有可能逮著谁不管男女人畜就硬上的,可刘琦哪敢这麽说,只好磕头谢罪。
“连个人都找不到,他还长了翅膀飞了朕养著你们吃干饭的”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得了,今晚朕亲自走一趟。”
“陛下”刘琦急了,“这点事怎麽敢劳动陛下大驾,您这不是折煞奴才麽”
“你们蠢,朕有什麽办法”
“是是奴才这就让人去跟怡芳阁的老鸨打声招呼。”
刘琦一边应著,一边替容成把腰上的金玉扣带扣上,然後看著自家主子一脸不悦地坐在桌前吃早膳。
他真是不理解,容成怎麽就对那晚那人这麽深的执念,跟被下了蛊似的,连耐著性子哄了那麽久的弄玉都及不上。这人到底是有什麽通天本事,把容成迷成这样
一世倾情19踏破铁鞋无觅处
“不要去打招呼。”
“呃这”
“打草惊蛇怎麽办你有没有脑子”容成把汤匙往碗里一扔,“上朝了”
刘琦马屁拍到马腿上,哪里敢再说话,小心翼翼跟在容成後面出门。
一早上,容成的脸色就没好过。第一个“直言谏诤”的言官被骂得狗血淋头,众臣立马看出来些端倪,本来有本参奏的也按捺下满腹台词,生怕被逮住就一顿狠削,降职罚俸禄。下午先是召来小合子,不阴不阳地说了两句,说的小合子冷汗直冒。接著批折子也是越批脸越黑,最後直接掀了桌子,去近郊的皇家猎场上林苑骑了会儿马。到傍晚用了晚膳,才稍稍好了些。
戌时一刻,禁军统领隋毅率众团团围住怡芳阁,宣旨派兵搜查“奸细”,老鸨和门口的姑娘吓得花容失色,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大呼冤枉。
戌时三刻,清场完毕,容成驾临。前来押妓的嫖客全被押到後院由专人看守,怡芳阁所有在册人员,包括妓女,小倌,甚至小厮,琴师,齐刷刷跪在大堂,乌压压一片人头,煞是壮观。
容成坐在大堂二楼右侧的小室,对小合子抬抬下巴“怡芳阁所有人都在这,你给朕仔细瞧好了。”
“奴才遵旨”
陛下对这人这麽执念,他要是真能把这人找出来,绝对是大功一件。可这人怎麽就是跟人间蒸发了似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呢。总不会是临时从别处请来的什麽人吧。
小合子挨个挨个看过去,虽说多了些小厮琴师之类的生面孔,还是能毫不费力地排除掉。那晚那小倌头发奇长过臀,光凭头发就能刷掉一大半人。
容成抿了口新泡的西湖龙井,心情轻松愉悦,充满期待。
今晚这几乎是属於地毯式搜索了,怎麽也能把人挖出来。至於挖出来之後一定要把他按在床上做个够
他应该是长什麽样子呢能跟月族那质子桓恩重叠起来,应该不会太难看吧,起码头发长皮肤白。那晚压在他身上的如丝触感,到现在回忆起来,容成下腹都一阵涌动。
皮肤白的话,就用红绳绑住手腕,再遮住眼睛,这是多麽淫靡的一幅画再放点催情香,让他扭动著身子乞求爱抚
一想到逮住人就可以任意亵玩,容成下体充血,几乎快坐不住。
急切之下,时间就过得无比漫长。小合子终於掀开帘子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容成一看他那脸色,恨不得把茶泼在他头上。
容成真的很想砍人。
他得憋到什麽时候
这麽大费周章都找不到人,他几乎要以为那晚只是一场幻觉。
在他的地盘上,还是天子脚下,居然有自己找不到的人。
他还真不信这个邪了。
“都撤了。”
“遵旨。”
隋毅宣布奸细搜查完毕,撤走了所有禁军,只留下几个乔装打扮的精锐护卫,随侍在容成身侧。有些嫖客受了惊吓,屁滚尿流赶紧回家。有些喝得半高的,或是不知死活的,继续温香软玉抱满怀,盛世王朝,天子脚下,有什麽好怕。
月上中天,容成走在花园石子路上,後面跟著大气都不敢出的小合子。
出了内室一路闲逛,也没看到有与那人相似的面孔,溜达溜达著,就进了中庭花园。再往前走走,就是後院了。大抵是受搜查奸细一事的影响,花园路上人少了一大半。
“你可还记得他有什麽异常之处”
“回陛下说到异常之处,那人好像挣扎得很厉害,还说说陛下认错人了”
“认错人了朕知道他不是弄玉,难道他连小倌也不是”
“刚刚奴才也看过了,小厮和琴师里也没有长得像的”
容成有些郁闷总不会是恩客吧哪个来嫖妓的长得跟被嫖的似的
“陛下”小合子知道眼前这位心情很不悦,担心一不小心触了眉头,紧张得大汗淋漓,“听说一般妓院都会关著一些不听调教的雏儿,陛下要不要让奴才再去看看就离这儿不远,兴许”到这个时候,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容成沈吟片刻,想著反正也找不到,不如去碰碰运气,还没说话,忽听得在前面打著灯笼的小合子低叫一声“陛下”
“何事大惊小怪”容成正在分析这人到底是干什麽的,被小合子这麽一打断,立时就有些不爽。
“奴才看到他了奴才看到他了”小合子惊喜得连声音都有些压不住。
“他”容成立刻反应过来,顺著小合子的手一望,见不远处几座朴素低矮平房,其中一座窗户大开,里面透出些光来。透过窗向里看去,矮几旁坐著两人,正秉烛夜谈,似乎十分尽兴。其中脸朝向主仆二人的那个,面含微笑,一身素白,正是他今早才在梦中见过的,月族质子桓恩。
小合子大喜过望,自家主子却表情严峻,好半晌,才一字一句问道“你确认真的是他”
小合子上前两步看了看,折回来拍著胸口发誓“陛下,这回奴才要是再弄错,陛下就把奴才脑袋砍下来当球踢”
“好,好。”容成缓缓扬起嘴角,露出的微笑竟有些嗜血的意味。
“陛下”小合子被自家主子那意味不明的笑有些吓到,该不会是陛下觉得把他脑袋砍下来当球踢这主意很好吧
“竟然是他,真是再好不过了。”
“陛下”
“小合子,干得不错。朕重重有赏”
一世倾情20得来全不费工夫
桓恩从穆少衣住处出来,已经有些晚了。有了上次的教训,他不敢托大,借口不识路,让穆少衣一路把他送出怡芳阁。
虽说按常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应是再不愿来烟花之地。可宛童走後,就剩下桓恩孤身一人在异国,还整日里担惊受怕,被皇帝召见一次就出一身的虚汗,日子实在难捱。想找个人说话,便只有去怡芳阁找少年时的伴读穆少衣。
今晚他才刚坐下聊了没两句,便听得外面一阵喧哗吵闹,官兵推门进来,拿著记名簿,推推搡搡地就把穆少衣押出去了,而他被拉到花园里,跟一堆恩客站在一起。有些恩客连裤子都没提好,骂骂咧咧,满口酒味,还差点把他当成混在恩客里的小倌。
夜里风寒露重,桓恩在外站了快一个时辰,他身体本来就不怎麽好,前几日的发烧还没完全痊愈,最後身体都有些失温。待到搜查结束,穆少衣赶紧给他泡了杯热茶,又弄了点热水洗洗脸,洗洗脚,桓恩才又慢慢活过来。
出了这个岔子,好好的闲聊也被冲得没了气氛。桓恩等全身回复温度,聊了两句,见天色已晚,便准备回驿馆,改日再见。
其实他今日提早离开,还有一个原因他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听穆少衣说,是皇上派特使和禁军来搜查奸细。他也是皇室子弟,直觉就觉得这里面有些猫腻。要真是什麽军国要案,怎麽也得大理寺或兵部出面。特使和禁军,都是皇帝直属,只怕今晚是打著搜查奸细的旗号干些别的见不得人的勾当。
凡是跟那个披著人皮的禽兽有关的事情,桓恩唯恐避之不及。
行至驿馆时,见门口排著两台轿子,一众身著宫中制服的太监似乎正在等人。
大晚上的,宫里还来人了
桓恩刚走近大门,便见值夜管事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急道“殿下,刘公公等候多时了。”
“刘公公”桓恩心里咯一下,回头看了眼夜幕中的豪华软轿,联想到今晚怡芳阁里的事,忽然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穿过花园廊道,走到自己居住的院落,还未踏进正厅,刘公公便迎了上来,满面堆笑,眼睛都几乎看不见。“殿下,您可算回来了,陛下等著召见您呢。”
桓恩顷刻间浑身发凉“陛下召见”哪有皇帝这麽晚召见臣子的召见内臣宠臣,或是有八百里急报也就罢了,自己一介质子,大半夜的召见了干什麽总不会是真的被他发现
“刘公公可知今夜召见所为何事”
“这”刘琦露出为难的笑容,“老奴也只是奉旨行事,不敢揣摩圣意。”
大晚上去见那个弓虽暴了自己的人,桓恩真是死都不愿。可有什麽办法呢,才朝人家借了兵,他代表的是月族,而不仅仅是他自己,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硬著头皮上。
刘琦见桓恩神色十分难看,小心道“殿下,软轿在外面候著了,没别的急事的话,咱们这就走吧”
“走吧。”
那人既然宴会当天都没认出来,断无现在忽然又认出他来的道理。桓恩安慰自己。
软轿在长乐宫前停下,桓恩在刘琦引导下进了宫。
容成身著明黄便服,正坐在前殿里喝茶看书。殿里烛光敞亮,似乎还燃著熏香,空气中有些微甜的味道。
刘琦引他进来便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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