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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既然你是我的人了,一同吧。”
“……”
***
夜宴在即,白芷同裴九出席。裴老将军一早坐在最前头,与慕屠苏聊得甚欢。也不知聊些什么,裴老将军眉开眼笑,好不欢乐。裴七坐在裴老将军的左侧,边喝酒,侧头偶尔说上两句,其他位置也坐满了军官,各个手里直接端着酒坛,猜酒拳,豪爽极了。
唯一空着的位置是慕屠苏的右侧,上面摆着两坛酒,还有几碟小菜,纹丝未动。
想来,这便是裴九的位置了。
“九弟,这儿。”裴七指着那空位。
裴九看了白芷一眼,“走吧。”
“嗯。”白芷点头。
两人走到裴老将军面前,裴九拱手行礼,“爹。”
裴老将军怒气未散,原本嬉笑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扫了眼白芷,直接问:“你是苏城知州白渊之女?”
白芷欠身,“回将军,是的。”
“模样倒是清秀,只是这私定终身可不好,尤其是与我那混账儿子。”
白芷不该如何回答,只能保持着微笑。
裴九笑道:“我这不是还有英明神武的爹吗?”
“滚。坐好。”裴老将军舀一块羊肉往他身上砸。裴九灵巧地躲了,“爹,孩儿有心疾。”
裴老将军舀眼白他。裴九收住笑容,拉着白芷去位置上坐下。坐下之前,裴九见椅子上有片落叶,朝白芷笑了笑,舀开落叶。白芷抿嘴笑,坐了下来,眼眸逡巡,却见自己的右方正是慕屠苏。他们的距离不过一个身位的距离。他扫了她一眼,冷冷的。
战场的夜宴不比宫廷里的夜宴。他们的夜宴就是喝酒,吃羊肉,说些无关紧要的话。白芷自始至终就闷着吃东西,不发一言。谁想,到底成了靶子,不一会儿,话题便转到她这儿来了。
“九公子,这回栽倒一棵树上,有何感想?”一位少将打趣的把矛头转向裴九。
裴九笑道:“爬起来,大不了把树搬回家,再出来混。”
“哈哈!”两人笑了笑,互相干杯,以表敬意。
“那白姑娘不哭断了肠子?”又有一位少将把话题扯到白芷身上了。
白芷被在坐的军官注视得不好意思,微笑以对,“我会让他没精力再出去混的。”
“……”众默。
裴九原本咧着的嘴,一下子僵硬起来,看了看白芷面不改色的脸,自己的脸瞬间充血,尴尬地喝了好几口酒。随后大家哈哈大笑,“白姑娘果然是语出惊人啊。”
不语出惊人,这些人指定找她乐子,还不如直接吓走他们,免得继续逗趣她。
果然,话题转了,坐在裴九身侧的少将似乎与裴九关系不错,聊得甚欢,觥筹交错。
重头戏来了。老虎带着三位“绝色美人”来到席位之中,朝裴老将军笑笑,“将军,人到了。”
原本热闹的宴席,顿时安静起来。白芷见在坐的少将们都在注视他们仨,不免冷笑,男人果然是好色之徒。她把眸光转向裴九,在众人眼中的“好美色花花公子”反而酒酣之中,未察觉。
当黄衫女子看见熟悉的身影,往白芷这边一看,登时愣了愣。白芷朝她微笑,看不出是警告还是仅仅是微笑。
她到底是敌是友?
裴老将军忽而对慕屠苏道:“屠苏,可有兴趣?”
慕屠苏看了场上的三位女子。这对于桃花而已,乃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朝慕屠苏眨了好几眼,可在慕屠苏眼里,这不是抛媚眼,而是她眼睛不舒服,直接略过了她。桃花在那一刻,心都碎了。
再看其他两位,亦不能入法眼,他对裴老将军道:“无兴趣。”
似乎在裴老将军的意料之中,淡笑,一个个从官阶大小问下去……
白芷看到那些男人跃跃欲试的模样,有些作呕。再看那黄衫女子,她已平复了方才的吃惊,看到白芷露出了她一直惯有的心情。
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阿九说要保护白芷,那只白痴要喝醉鸟。。。。然后这场夜宴到底会发生神马情况呢?下章见真相。。。本来想休息一天的,你们留言太给力了,这么多~~我心花怒放,又忍不住更新了,然后继续一句话~~“日更靠你们了”
36.
白芷杵了杵一旁酒酣的裴九,“少喝点酒。.”
裴九回头迷茫地看了看白芷。白芷拉长地脸道:“今晚你说好保护我的。”
裴九忽然把头靠在白芷的肩上,一口酒气,醉醺醺地道:“嗯,保护淫、妇,奸夫有责。淫、妇……”他拉长音,呢喃着,不知是对白芷说,还是自言自语,“我活的好辛苦,我……”白芷预感到接下来的话,是埋藏他心里的话,兴许会是酒后吐真言,她以手盖住他的嘴,制止他再揭露自己的心里话。
此时正在夜宴上,若让旁人听见可不好。
“呜呜……”裴九试图挣扎。
白芷安抚他的头,顺了顺他一直束发整齐的头发,“乖,晚上说。”裴九瞪着一双充血的眸子静静地看着白芷。两人对视了好一阵子,直到听见慕屠苏的声音。
“忽然觉得乏味,裴将军,我可收回方才的那句话,想找个女人陪我玩玩。”
白芷一怔,稍稍转头,便见慕屠苏在逡巡正中的那三位女子。
“哈哈,难得啊!好,让你先选。”裴老将军似乎来了兴趣,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慕屠苏对女子向来无兴趣,今儿怎么提起来了?莫不是这三名女子有过人之处?他扫了几眼,并未觉得有多过人,反而觉得白芷倒是美得惊人。
其他人原本跃跃欲试的态度,因慕屠苏这句话,皆朝慕屠苏投来好奇的目光,仿佛这是一个奇观,值得放弃美女观摩。慕屠苏最大的口碑无非有三。俊美非凡,不好女色,温柔孝顺。曾高声拒了他父亲为他张罗的妾侍,他主张,一生一世一双人。
谁会想过,今晚他要破戒?与女子共度春、宵?
“苏苏他怎么了?”裴九虽显醉态,但他还是有着一份小清醒。
至少他看出了慕屠苏的异样。是啊,慕屠苏今儿实在不一样。
桃花最为兴奋,紧张又期待地看着慕屠苏,其目光灼灼。慕屠苏却让她失望了,未看她一眼,眼眸却直直地注视那绿衫女子,“你,今晚陪我。”
不止绿衫女子在惊讶,剩下的两位也惊讶了。绿衫女子较桃花,少了一份妩媚,又没有黄衫女子长的漂亮。她只有一双害怕的大眼睛,与一张过于苍白的清秀脸庞。美则美,美得不惊艳。
“过去。”裴老将军微笑地看着绿衫女子。
绿衫女子咬咬嘴唇,走到慕屠苏身旁坐下。.她自始至终都未敢看慕屠苏一眼,而慕屠苏也没看她一眼。绿衫女子不看慕屠苏情有可原,可慕屠苏挑了人家,又不看人家,这总有说不过去的地方。
黄衫女子被裴七的部下挑走了。桃花被另一名部下挑走。两位美女方一坐下,猴急地男人则如年皮膏药般粘腻着,与慕屠苏那一对成鲜明的对比。
慕屠苏只问:“名字?”
“玉玲。”
白芷登时瞪大眼,过分吃惊地看了过去。她的吃惊太过明显,慕屠苏与玉玲皆被她的过激反应弄的错愕。白芷为避免尴尬,笑了笑,“我有一远方亲戚也叫玉玲,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她收回目光,吃了几颗果子,缓解下自己杂乱不堪的心。
玉玲……南诏公主的化名。这名字好似吸血虫,吸走了白芷所有的血液,她感觉极冷,脑子空白,手也禁不住在发抖。本来此玉玲非彼玉玲,样貌完全不相似。可脑海中回转的片片记忆,与眼前这位玉玲不断重合。
她们样貌不相似,可她们有一双极为相似的大眼。那双能吸走人精魄的无辜眼神,那双看起来清澈实则深不见底的眸子!她永远忘不了她一直以为善良美丽的公主会对她露出得逞的轻蔑眼神,她道:“你永远得不到他,永远得不到。”
她不信邪,努力再努力,即使遍体鳞伤,失望又绝望,绝望又失望,她还是满身是血的继续努力,终究得不到,最后真的永远得不到。
“白姑娘,你怎么了?”慕屠苏察觉到白芷的不对劲,关怀地问了问。
白芷看了看慕屠苏,还是那一张她可望不可即的脸,她死时发过誓,他是她不再去触碰的人。她神情恍惚了一阵,失手把身前的酒水弄洒了。白芷慌忙用桌布擦了擦,“没什么。”
她这个样子哪里像是没什么?裴九喝醉了,他本是靠在白芷的肩上睡着了,因白芷身子动了,他一个不稳,头直接砸到了地上,疼得他哇哇大叫,“痛,好痛。”白芷忙把他扶起来。
“这个不争气的小子,白姑娘,你带阿九去休息吧。”裴老将军一脸嫌弃地看着裴九。
白芷点头,全过程只把注意力放在裴九身上,不去看任何人一眼,以致她错失了黄衫女子眼中一掠而过的狠戾。白芷把裴九放在他的床上。裴九软绵绵地倒在床上,抓着被子,卷到床里面,呼呼大睡。
白芷又气又无奈,也不知他今儿发了什么酒瘾,一直喝酒,把保护她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如今他这般不省人事,她当着他的面被人刺死他都不知道。
白芷负气地打了他一下,“真不知你是大智若愚,还是头脑简单。”
裴九忽然笑着道:“你猜。”
白芷一怔,“你没喝醉?”
裴九把身子转向她,裹着被子眨着眼,“没法,若我不假装喝醉,方才那三个军妓,我可是参合一脚了。”
白芷不解。
裴九略显不自在地笑笑,“我以前都这样,现在若是不要,他们会说三道四,拿我开刀。”
“那你现在再参合一脚便是了,何苦为难自己呢?”白芷掩着笑,又逗弄他。
裴九见不得她这样,他根本辨不出她这样到底是真还是假,拿眼瞪了她,“爷今天不想快活了,行吗?”
“行行行。”白芷一边把面巾放在水里,然后挤干水,扔向裴九的脸上,“那么请爷洗洗睡吧。奴婢先行告退。”白芷预离开,裴九道:“你这是去哪?还去宴会?”
“不,我想去睡觉。”
“哪里睡?”
“……”白芷一下子懵了,这个问题值得深思一下。
“我不是让你寸步不离我吗?过来……”裴九涨红着脸,在床上挪出一大片位置,“睡这。”
“……”白芷固然爱打趣他,也想着若要使再续前缘也是好事,可这要同床共枕,白芷尚且没这个勇气。裴九似乎看出白芷的犹豫,忙不迭解释澄清,“我不会碰你的,我的意思是,你到这里睡,我在地上睡。”他立即站起来,也许是紧张,竟然连滚带爬的滚下床,无不狼狈。白芷见状,捂嘴偷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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