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乱江湖》分卷阅读55

  烈如火树银花,缠绵又似春水照云……他一点点苏醒,抬手缠上对方,仰颈回应,呜呜出声。
  眼角悄悄地滚了滴水珠。
  这一吻尽,霍临风说:“宫主,我不做大弟子。”
  容落云喘着,不懂其意。
  霍临风笑言:“要做驸马了。”
  第34章
  容落云薄唇微张,细细地喘着,心跳快要压抑不住。他凝视着霍临风,有点痴,有点醉,惶惶然似在梦中。
  霍临风揩去他额头密汗,问:“渴不渴?”
  他点点头,甚至生动地舔舔嘴唇。刚表明心迹,才说尽酸话,他这不知羞臊的姿态成何体统?果然,霍将军的眼神忽明忽暗:“亲过之后,不太渴才对。”
  容落云小声说:“……许是不够罢。”脸刷一下红了,红烛都略逊三分。面前的高大身躯再次压来,胸膛碾着胸膛,大手托着脑后,薄唇倾覆定要把他亲个够本。
  霍临风活了二十三载,尝过千般滋味儿,唯独没体验过情爱。他急切、凶猛,凭着一股本能攫取掠夺。于江南夏夜得两情相悦,三更天厮磨,四瓣唇难分难舍。
  容落云刚刚还叫嚣“不够”,此刻魂飞天外,连呼吸都忘了。久久,霍临风大发慈悲放开他,趁他喘着,偏头衔住他的脖颈。
  薄唇吮吸,利齿轻咬,他便是羊入虎口、兔遇飞鹰。层层帷幔重影一般,他用真气压着的醉意翻涌而来,飘飘然不知今夕何夕。
  耳朵忽地一热,霍临风拱在他发间,张口含住他的耳垂。“别这样……”耐不住,那股子酥痒钻进耳蜗,直蔓延到全身。
  霍临风非但不听,还趁机警告:“以后不许再用六路梵音。”
  重重一嘬,容落云急急地叫唤一声。“嗯……嗯……”他这般答应,恍然间,外头一声猫叫掺和进来,与他逸出的声儿琴瑟和鸣。
  “宫主把那小畜生都勾来了。”霍临风不禁低笑,“再给我勾一只小狐狸暖被窝。”
  风寒发作那夜把人千摸万揉,口中却喊着狐狸,此刻竟故态复萌。容落云砸他:“还要谁暖……杀了你!”
  那拳头软绵绵的,不知是打人还是搔人。纱袍散乱,霍临风探手抽开绳结,再撩起搭衽,将外袍中衣一并褪下。
  “如今想来真是后悔。”他说,“落水那回,疗伤那回,我怎的君子成那般?”当时就该扑住了,压实了,缱绻个七荤八素,混账个从里到外。
  对方仅剩一件轻薄的里衣,他隔着这层轻薄一把抱住。
  手指触到一物,霍临风摸出一瞧,是他写的那张小笺。“宫主放在枕下?”他问道,“日日看一遍,或是想我时看一遍?”
  容落云大窘,伸手欲夺。抓胳膊挥拳头,从床头抢到床尾,最后飞身一扑床榻一颤。他将霍临风压在身下,按着那双肩,对视那双眼。
  青丝披散而落,倒给人遮羞。
  霍临风轻声说:“你也来亲亲我。”
  容落云凑上去,他说不出粗鄙话,动作自然也不凶。温柔的,细致的,落下的吻恰似蜻蜓点水。点完薄唇,他侧脸伏在对方的胸膛上,想再听一听“踉踉跄跄”。
  霍临风搂着他,大手揉他的发。
  时间停了,好像是一场梦,可美梦总是短暂的。
  疾驰的马蹄声传来,巡值弟子高声问候,愈来愈近,无名居外传来马儿勒缰的嘶鸣。霍临风和容落云俱是一愣,这他娘是谁啊……
  “二哥!”
  容落云一喜:“老三归来了!”他起身下床,赤足跑了出去。陆准亦跑入厅堂,半月余未见,兄弟二人都有些激动。
  “二哥,我想煞你啦!”陆准仍是那身短打,奔波千里灰头土脸。他欲拥抱对方,甫一靠近纵纵鼻尖,“你饮酒了?是不是思我心切,借酒消愁?”
  容落云支吾不答,问旁的:“事情办得如何?”
  “账簿已交,办妥了。”陆准眉头一皱,盯着对方端详,“二哥,你颈上的红痕是什么?”
  容落云扯谎:“入夏了,蚊子咬的。”
  陆准又问:“耳朵为何又红又湿?”
  容落云发慌:“净面时搓洗的。”
  陆准目光如炬:“嘴唇也红,还有些肿。”
  容落云说:“吃辣子了,湘西的擂辣子……”咚的一声,塞北的辣子跳窗走人,故意弄出点动静。陆准闻声进去,只见衣裳散着床上,枕头滚着,软褥被一拳砸出个坑。
  怪,当真是怪,可又说不出哪里怪。
  罢了,他拉着容落云絮叨起来。一路种种,长安的见闻,吃的肉饮的酒,恨不得上几次茅厕也说一说。至夜半,容落云困得不行,问:“回藏金阁了吗?”
  陆准答:“见二哥要紧。”
  容落云说:“不点点银子少没少?”
  陆准噌地站起来:“一语惊醒梦中人。”说罢告辞离开,约定明日继续,回藏金阁检查银两去了。
  无名居顿时冷清,容落云登床休息,闭眼尽是今夜滋味。探手一摸,枕下小笺多了一张,是霍临风走时留的。
  三行小字,微微潦草恐思君难寐,偷纱带一条,缚心阻思得长夜安睡。
  容落云困意顿消,偷便偷了,故意留下这话做甚?摆明叫他也思君难寐。辗转翻覆,滚来滚去,这一床褥子受尽无限苦楚。
  不知何时睡着的,手里始终攥着那纸条。
  一觉醒来,容落云沐浴更衣,饬完窝在房中读书。许是心头欢喜,晦涩的内容也读得有趣,一卷结束,弟子来给他送饭了。
  他朝窗外一瞄,竟然是杜铮。
  扔书而出,容落云走到檐下。此刻面对对方有点心虚,毕竟这是杜仲的大哥,他客气地问:“杜铮大哥,怎的你来送饭?”
  杜铮答:“弟弟担心宫主睡醒饥饿,叫我提前送些吃食。”
  容落云问:“他在哪里?”
  杜铮说:“他在邈苍台操练弟子,晌午才休息。”
  容落云点点头,待对方转身欲走,他犹豫片刻喊了句“等等”。“那个……”嘴唇张张合合,磨蹭极了,“杜铮大哥,你怎的还没成家?”
  他昨夜和人家弟弟举案齐眉,今晨便关心人家哥哥终身大事。
  杜铮一愣:“……我在濯沙岛有一心上人,奈何有缘无分。”
  容落云又问:“那杜仲呢?”拐弯抹角问到正题,心中还有点忐忑。杜铮想了想,回答:“弟弟更可惜,他差点就娶亲了。”
  什么!容落云一掌拍在柱上,震得梁上喜鹊鸣叫离巢。杜铮说罢觉得不妥,说多错多,于是草草结束:“我都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姑娘叫抱月。”
  抱月,落云……偏生喜欢天上的景儿!
  容落云在廊下踱步,踱得鞋底都烫了,终究没有忍住,离开别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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