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乱江湖》分卷阅读86

  后喜欢?自己又是如何琢磨的,为何琢磨出的阵法恰恰与《孽镜》中相同?
  眼下承认谎言,是否又包含别的谎言?
  这沉默的片刻,容落云莫名不安:“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霍临风答。他又一次乱想了,扯回神思,垂首瞧见容落云的额角:“藤条还敲头么,怎的青了?”
  被打得满屋子乱逃,撞的。容落云微微放心,感觉能翻篇儿了,但不确定,于是试探地、小幅度地咧嘴一笑。
  霍临风暗骂傻子,又骂杀人毁物的疯子,少对他惹怜扮乖。估摸是他天赋异禀,明明心中骂着,面上却压不住嘴角,失笑一声。
  容落云立刻缠上他,环得紧紧的,仿佛李寡妇对张屠户动心那夜。窗边有风,他抱容落云坐到床沿儿,先披上赤红衣袍,再赏一块点心。
  素茶糕,容落云咬一口慢嚼,咕哝着问:“晨时知晓我骗你,为何不追究?”
  霍临风说:“我骗过你,这次只当扯平。”他再递一块莲子糕,“况且如何追究?究得轻了治不住你,究得重了狠不下心,还有可能被倒打一耙。干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容落云吃完莲子糕,主动拿一块杏仁酥。“那你生气吗?”他问,“在殿外时觉得你不生气,寻来觉得你生气。”
  霍临风心道,生气乃子虚乌有,只是瞧你那情态可怜,忍不住趁势欺负。一瞄,碟中点心吃得渣儿都不剩,于是递上那碗牛乳。
  瞧着容落云喝奶,他问:“倒是你,我既不挑明也不追究,你巴巴撞来做甚?”
  容落云唇上一圈奶胡子:“我怕你在考验我……”答着答着迟疑起来,眉毛蹙在一处,“你现在不会是考验我罢?”
  霍临风没给好脸色,摇着屁股蹭他的手,到底谁考验谁?他把人放置床中,药也擦了,话也说了,还连吃带喝填饱肚子,眼下想来貌似被占了便宜。
  他俯身回占,勾了满嘴奶香。
  “睡一觉。”他命令,“养好伤再走。”
  盖被落帐,那脱丝的流苏瞧着滑稽,索性一把薅下。霍临风出屋,到廊下,见杜铮在角落训斥几名丫鬟。
  什么缝上你的嘴……一股老嬷子的腔调。
  霍临风抱肘倚柱,咳嗽一声令杜铮回头。等那呆子匆匆跑来,他将破流苏一丢,道:“入夜之前换新的,派人把文薄折子敛来,我今日处理。”
  杜铮遵命,偷偷瞄一眼小窗。霍临风当即一拳:“再瞎瞧挖了你的眼。”这话跟容落云学的,吓唬完又好奇,“你刚才耍什么威风?”
  杜铮气道:“那些丫头嘴碎,说少爷和容落云是……是断袖。”
  霍临风一愣……断袖?
  罢了,不是断胳膊断腿就行。
  午后雨又下起来,暑热尽消,甚至有些冷。书房燃着提神的香,霍临风伏案处理公务,容落云卧在小榻上帮忙看簿子。
  彼此无话,就这般持续到天黑。
  纱帐已经换新,丝线流苏泛着光泽,摸上去滑溜溜的。登床就寝,霍临风搂着容落云,一番抚摸方觉丝线之滑不过如此。
  相拥一夜,各自好眠,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梳洗,用早饭,扒着窗户看鸟……容落云做这个做那个,唯独没有穿衣。杜铮进屋拾,两眼一黑道:“宫主!别只穿着寝衣闹腾!”
  容落云说:“无妨,我不冷。”
  谁管你冷还是热,杜铮道:“叫下人瞧见不定说你什么!你鲜廉寡耻,牵扯我家少爷可不行!”
  容落云了然,已经是“小宠儿”,这般许是“浪蹄子”。可他实在不想穿那红衣,昨日情急,此刻觑一眼都难为情。
  僵持片刻,他找杜铮借一身衣裳,倒是很合适。
  容落云穿戴整齐坐在廊下,百无聊赖地看仆役干活儿。忽地眼皮变暖,一只手掌从身后捂来,他反肘便是一杵。
  霍临风松手笑道:“猜得出是我?”
  容落云说:“不然谁敢?”他握住对方的手,用指腹触摸手心的厚茧。霍临风配合地伸着手,一抬眼,窥见下人们的脸色。
  “廊下无趣。”他故意大声,“走,带你去个好地方。”
  霍临风反握住容落云的手,牵着,沿围廊从侧门而出,明目张胆地给旁人看。他的府邸,他的园子,藏着掖着像什么话。
  走到将军府的东南角,排排玉兰树后,掩着一座二层小楼。容落云想起贾炎息的湖心楼来,心中暗忖,不会是做将军受的宝贝罢?
  这时霍临风一笑:“里头尽是宝贝。”
  容落云一凛:“你爹知道吗?”
  霍临风说:“我爹的宝贝更多。”
  有其父必有其子……容落云惴惴地踏入楼中,却见楠木桌配文房四宝,一把摇椅,四面列柜,柜中摆满了各式兵器。
  他连人家的手都不牵了,扑到柜前端详,睹一把锈铁的宝剑。除此之外,还有匕首、头盔、马衔,看得他眼花缭乱。
  “这都是战利品。”霍临风说,“朝廷唯一做的体贴事,就是从家中给我运来这些。”
  容落云仿佛初见世面,每一样来回地看,挨在柜前挪不动步子。他发现一只木盒,打开一瞧,盒中装的是首饰。有耳,缠辫子的珠链,还有一颗一颗的宝石。
  “这也是战利品?”他问。
  霍临风点头:“蛮夷的王族喜欢佩戴这些。”
  容落云奇道:“那你打赢后,叫对方摘下来给你吗?”见霍临风支吾不语,他想起关于这人的传闻,骁勇善战,尤爱削首以示震慑……
  莫非是削掉脑袋,然后扒下这些物件儿?
  容落云汗毛倒竖,情不自禁地改了口:“霍大哥,不至于那么绝罢……”
  霍临风还有更绝的:“我对首饰无甚兴趣,当时想着,以后送给未来的妻子。”凝眸看向对方,“如今妻子是不必了,你着就是。”
  容落云急忙搁下,他可不……只知花缸鲤鱼鲜活,提灯风筝巧,纨扇合意,小笺浪漫,却不知还有如此血腥的礼物给他。
  他脑中不禁浮现一景,霍临风坐在榻边,怀抱一只血淋淋的人头。掖掖鬓角,摘下耳,解开辫子,摘下缠绕的珠链。弄完摸摸颈处的刀口,自叹一句,削得愈发好了。
  他微微一颤,他实在大意了。人家乃统率兵马的将军,满身疤,整楼的战利品,杀人数量和手段绝非江湖人能及。
  容落云识时务道:“我以后再也不蹬你、捶你、刺你了。”细数觉出过分,悄悄地后退两步,“我再给你道个歉罢。”
  霍临风笑不能抑,若知这些东西有治人的奇效,他早带容落云来了。“单挑群狼的人,少装胆子小。”他笑骂,“上楼去瞧瞧?”
  二楼全是书架,兵书、策军密案、军中详细的资料,连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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