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顾筠看着我,张了张嘴,却还是没开口。然后,我跟着走了过去。
☆、第十章
绑匪。
这个听起来离生活很远的词语。我跟着走向女伴那一边,看着从场外进来的那些人。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来的,或者如何破解了酒店的安保。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们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顾筠不是故意的,但事情已经发生了。
看起来似乎已经逃不出去了。他们很安静,因为蒙着脸也看不见表情,从说了刚刚那句话以后,他们除了举枪指着其他人,就没做过任何事,大概是头目的命令。他们不是策划这件事的人,而真正的主使者还没有出现。
他们的机关枪已经举起,而且分别找地方躲了起来,例如桌后、墙边,仅仅露出枪杆,却足以吓住现场的大多数人。顾筠站在很远的地方,但是我自己要走离那里的。在现在的情况下,不听他们的就是死。
我双手在身后握紧,其他女伴不是已经蹲下就是伏在墙边,可站着的人也不少。我没有动,双腿像是忽然僵住了很麻,保证自己站在原地,就是唯一我能做到的事情了。恐惧从来没有这么真实地闯进我的脑海里,而上一次是沐沐死的时候,我慌张胆怯,哭到崩溃,因为沐沐死了。
现在不是这样。
我的手越捏越紧,痛觉能迫使人清醒,所以我清楚地知道,现在不是那样。沐沐的车祸是意外,眼前的一切却是人为。想到这里,不知为何,我比那时更害怕。
因为这一切是人为的,马上我意识到了这一点。是另一个和我差不多的、同样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我不是害怕他们有枪,我的恐惧是因为躲在那里举着枪的和我一样是人。
撞死人的司机或许会觉得愧疚,可他们不会,永远不会。
但是没关系,我已经选了。我想。
全场正在僵持,这里没有一个人说话。我知道如果是顾筠,他一定是在等待主使者出现,大多数人都看得出,躲在那里举着枪的人不会是主使者。想到这里,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或许这件事是策划已久的,酒店的监控和保安早就被人破解,而宴会才开始了没多久。这是一场针对我们的袭击。
宴会场里没有钟,我却看到旁边一个穿着黑色小礼裙的姑娘,手上有一只装饰得很好看的手表。那些装饰不重要,重要的是时间。秒针滴滴答答地走,我看着它过去了三分钟。三分钟,不算多,可也不算少。
突然之间,那个戴着手表的姑娘回头看了我一眼。她伏在墙边,我们在人后比较不为人察觉的地方。她有张鹅蛋脸,眉毛画的很淡,却是弯弯的一道很好看。她眨眨眼,我点了个头算是回应。然后她也开始盯着手表。
就在这时,我听见有人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在前一点的地方。那是个穿着红裙的姑娘,是暗一些的酒红,脖子上带着的项链看不见吊坠,头上松松的扎着团子,发夹里有一点点的晶莹,发髻上别着蝴蝶。
她小心翼翼地掏出手机,左右张望着情况。可就在下一刻,枪杆指向了她,吓得她整台手机掉在地上,信息框还在发着亮光。
不能往外通信,哪怕是求救。在这个时候,手机真的和怀表没什么不同了。明明是早就应该明白的事情,可我心底还是跟着发寒。我看了一眼时间,却知道一切根本就没用。
直到有声音响起。
会场里有广播器,但我却是到这一刻才注意到它。有把声音从广播中传来,是很陌生的男声我从来没有听见过这把声音。但刚刚戴着手表的那个姑娘,却在听见后抖了一下,仿佛知道他是谁。
他们认识?
但我已经不能往下想了。
“在场的诸位,晚上好。”是一把很沉稳的声音,可以听出说话的主人,平时话并不多,而且应该很年轻。可说的内容却很是花俏,听起来有点像是古时或者民国的人在讲话。他说:“谢谢你们的邀请。”
这分明是反话,没有人会邀请他以这样的方式出席。
可他既然这样说,肯定监控着现场。但现在,就算找,也找不出来在明处的人,是我们。
他说着话,却没有人应答。现场显得很静,静到仿佛这里的人全死了一样。那把声音似乎很是失望:“你们为什么不回答?”然后又是自问自答着:“哦,是的,我还没问过问题。”
这是个逻辑很奇怪的人,但只要他人不到场,我们根本没办法,连声音都可能是假的。
想到这一点,我心底发慌。空调开得太大,现在我很冷,这个人的出现,更是雪上加霜。就在此时,他说:“那么,我来问第一个问题吧。”
话音刚落,整个会场的灯就黑了下去。有人发出尖叫,但是喊的人根本不多。这个时候,我想到一件事这个还没有露面的人,已经将大多数人吓得不敢喊了。
本来已经是夜晚,会场没有窗,只要关掉灯,我们唯一能看见的就是枪瞄准时会有的红外线灯。现在,那些红点没有落在任何一个人身上,而是散乱的到处移动,但恐怕要不了多久,它们就会指向会场里的某一个人。
我除了看着,什么都做不了。无力感比胆怯更深地压在我身上。
那把声音还在继续:“第一个问题如果将一个人交到我手里,你们就会交一个人,你们会选谁?”
这个问题很复杂,我没能在第一刻想清楚。可我旁边却有一个女孩子,倒抽了一口气。在黑暗中,所有声音都显得无比清晰。我本来不明白,但马上那个人就说话了,甚至不需要我们思考。
他说:“今夜的晚宴,每个人都带来了一个伴吧,不论男女。”
我不是参与者,甚至连邀请方式都不清楚。但这个人,显然就是这样想的。在他这句话的引导下,我终于明白了,这个人话里真正的意思是什么。他的意思是,只要每个人将自己的伴交出来,他们自己就能走。
将自己的朋友交出去,然后自己离开……
这就是他心中的计划,不管是不是其他人所想的。想到这里,我突然明白为什么要关上灯,因为只有这样,每个人才会看不见彼此,而只听得到声音。会场已经被控制,没有人知道外间的情况如何,而在黑暗中,会发光的手机只会更明显。
我无法控制自己继续往下想如果这个人能够监控着全场,恐怕他会确保那帮持枪者进来时,没有一个人在会场之外,也就保证了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会场里没有人窃窃私语,而男女也全都分开了。我们都不知道,离我们很远的那帮人会做怎么样的决定或许,这就是将男女分开的另外一个理由。想到这里,我已经开始绝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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