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和宿敌相爱了》分卷阅读31

  映着霜剑寒光。
  谌巍只要再前进半分,就能将人置于死地。这个距离下,车山雪微毫的表情变化也逃不出谌巍的观察。
  他看到那张许久未见的面孔绽放开真心实意的浅笑,呢喃般说道。
  “真美啊……”
  你的剑。
  后面三个字没有说出口。
  只听到前三个字谌巍瞪大眼睛,耗了漫长的时间才艰难理解意思。
  谌巍:“……??!!!”
  第22章琴知音,剑知招
  车山雪怎么会夸他?
  车山雪怎么会夸他?!
  车山雪怎么会夸他?!!!
  而且夸的什么?美?说谁呢?将他当做女子吗?
  谌巍心中一点也没有被夸奖的喜悦,他眯着眼睛打量这个开口不说人话家伙,直接了当道:“你是谁?”
  车山雪不会夸奖谌巍,至少不会在谌巍面前夸奖。
  由此可证,这个人绝不是车山雪。
  青城书库有记载,钻研鬼道大成的祝师死后能让自己神魂长存,附身在活人身上,夺舍他人身躯。虽然车山雪作为供奉院之主会让人夺舍非常不可思议,但比起车山雪说了夸赞他的话,谌巍更相信这个。
  他放出的杀气让车山雪身周降至冰点,霜纹从两人脚下像四周扩散,逼得衣服没穿够的车山雪打了个寒战。
  “你是谁?”谌巍再问
  竹林间的寒风突然停寂,车山雪笑容僵住,在心里呵呵了千万声。
  这是车山雪失忆后第一次和自己的熟人面对面,特别是这个熟人和他的关系还不一般据说是百年宿敌,不久前却突然出手救了他一命。光是这样短短的形容,也能窥得他与谌巍之间的爱恨情仇是如何剪不断理还乱。
  更要命的是,车山雪还失忆了。
  所以这第一次对话必须慎重,话题的起始需要心把握。当然,刚才的赞叹之感突如其来,车山雪说得真心实意,绝无虚假。
  结果谌巍问:“你是谁?”
  普普通通的一句话,但车山雪就是听得火大,不,应该是说,谌巍这个人说话的语气那种不近人情的直白质问,整句话里的重音和顿挫,身上尚未散去的锋利剑意……让车山雪很不爽,非常不爽。
  冷静一点,车山雪想,这只是过去记忆的作祟,不管怎么说,谌巍救了他一命,他们的关系得缓和一点,得他像是一个不知道报恩的白眼狼。
  车山雪恢复了惯常的笑脸,有点尴尬地试图重开话题。
  “你脸上是什么假笑,”谌巍说,“像是戴了一张人皮。”
  “……”车山雪。
  这不关他的事,是某剑圣不会好好说话。
  在脑子里反驳自己的理智,车山雪上前一步,在谌巍猝不及防之下投入他怀抱中。
  他向着谌巍仰起脸,上勾的嘴角露出一个绝不虚假咬牙切齿的冷笑。
  “我是谁?”车山雪呵呵,“你自己不会看?”
  说完,他顺从自谌巍出现后就能感觉到的殷切呼唤,伸手从谌巍的腰间拔剑。
  他拔出的不是湘夫人,而是佩在谌巍腰间的另一把剑。
  那把在青城弟子的记忆里,已经在君子堂悬挂了很多年,沉寂无声的死剑。
  不过这把死剑现在一点也不像个死剑了,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在剑鞘中愉快地震动,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正是这股欢愉吸引了车山雪的注意力,不知道为什么,车山雪能感觉到自己与这把剑之间仿佛有血脉相连。
  当他伸手握住剑柄时,他似乎听到了逐渐响亮的心跳声,还有长剑喜极而泣的嘶鸣。
  “锵”
  剑身迫不及待地滑出皮鞘。
  车山雪看不到这把剑的模样,但谌巍能看清。曾经的死剑是一把乌黑泛着银色锐光的细剑,细长,剑尖如针,剑脊笔直,两边的刃很薄,薄得像是一张纸。
  哪怕有数年未曾保养,这把剑依然像是刚被剑匠从炉中拿出来那样崭新,仿佛岁月不曾流逝,仿佛他和车山雪依然是那两个手中只有剑,专注于彼此的少年。
  他目光顺着剑身往上,落在车山雪握住的剑柄处,那里有两个浅浅的铭文。
  星幕。
  握着剑柄的那只手依然是过去那样骨节分明,谌巍才感叹一句,就看到那只手倏地一抖,剑花上挑,若不是他反应极快地后退了一步,剑锋差点把他眼睛戳瞎。
  “……车山雪!”
  谌巍只来得及喊出一句话,星幕的剑锋就跟着他后退的步伐前进,持剑之人咄咄逼人,乌黑银刃的长剑在谌巍面前挥出了一片夜幕,暗黑的夜色是星幕的剑身,闪烁的星辰是星幕的剑锋,亿万辰光当头笼罩,不打算给谌巍一点逃生之路。
  只是……
  谌巍同样举剑,湘夫人呲地发出一声更开心的剑鸣。
  云纹紫斑形状古朴的长剑穿过眼前的夜幕,狠狠一下敲在了星幕的剑身上。
  群星夜幕蓦地崩溃了,消失之快仿佛刚才谌巍看到的只是幻觉,但下一刻,持剑人略一避过了谌巍的锋芒,手里星幕不进反退,反而沿着湘夫人的剑迹劈下,直取谌巍胸口要害。
  胆子真大!
  没用内息,也不动剑气,谌巍反手招架,两把长剑哐当相撞,随即分离。
  车山雪和谌巍交换了位置,转身再开。
  如果有人站在剑圈外看,见到这两人一个冷笑连连,一个怒目抿唇,下手皆是往对方要害去,大概会以为这两人之间有什么杀亲夺妻之恨。
  但是他们手里的剑却一个赛一个的开心,只要稍通剑意的人,都能感觉到那一股愉快之情,一把剑捅向要害,另一把剑就会将其拦下,湘夫人和星幕碰撞练练,在半空中擦出一连串的火花。
  车山雪其实只用了一招,就意识到自己打不过。
  这是当然的,他经脉不通,内息不转,骨骼身躯也称不上多健康,抬剑轻飘,脚下虚浮,剑招出手时也不熟练,有时候开了一个头,就忘记下一刻剑该往哪个方向劈。
  但谌巍也奇怪地不动内息,每当车山雪剑招停滞之时,还故意卖他一个破绽。
  绝对是故意的,车山雪肯定。他不觉得自己能抓住一个武道大宗师的破绽,特别是在眼疾看不见的情况下,但本能促使他将剑锋朝向破绽,然后本来记不清的剑招突然豁然清晰,行云流水般畅快地使了出来。
  车山雪意识到一个事实,对于紫微剑歌中的招数,谌巍比目前他的还熟。
  那是因为,他们打过很多次。
  车山雪的颅顶弥漫着针刺般的疼痛,灼热的鼓胀感沿着已经愈合的伤痕蔓延,那些画面,那些沉于水底让他寻不到的记忆画面,正随着翻滚的水浮上来,混乱而纷杂地出现在车山雪眼前。
  他好像一会儿变成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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