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他路过桌子,发现上面的酒已经不在了,之后也没再见过。
西野最终选了本市的一个专科学校,不管考多少分拿钱就能上,什么人都要就怕你不敢来的那种。
八月末的时候,他自己一个人坐了三个小时的大巴车去报了到。
他走那天天气不是很好,一直淅淅沥沥下着雨,院子里泥泞一片。西守培披着雨衣,在搭雨棚。西野拎着行李袋过去,说了一声“我走了”,西守培眼都没抬,嗯了一声,西野也不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离开在他们之间是一件很轻易的事情,没有不舍,没有担忧,没有祝福。
西野带着那一万三千多块钱,挤上了去市区的大巴车。他旁边坐的是一个抱着小孩的女人,那小孩一直在哭,西野却听着那女人轻声安抚的声音闭上了眼睛。
他其实从来没有去过那么远的地方,前面是什么他也不知道,只是,日子不就是这样吗,一步一步往前走,再差劲,也能走下去。
他有时候觉得,前方一片混沌什么也看不清,有时候又觉得一眼便能望到那不得善终的头。
那前路上,唯一的意外,就是齐屿。
第2章齐屿
西野的大学生活和以往并没有多大区别,除了更清闲了,他又选了一个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专业,也没什么兴趣。
这学校汇合了各地的三教九流,不少都是中学时的校霸人物,课堂上老师完全压不住场,除了前两节课,上课的人也就维持到了稀稀拉拉的十几个。
西野去了两节课,被吵得心烦,课本上的东西更是犹如天书,老师也不像高中时管出勤率,慢慢地他也很少去上课了,开始去校外找工作。
z市不是那破败的小镇能比的,工作机会也要更多,但很多事物于西野来说太新了,他做不来也没法找那些工作,最后还是在学校旁边的一家餐厅当了侍应生,从晚上六点工作到十点,一个月八百,这样他白天的大部分时间还是自由的,偶尔去上一节课,大多数时候是找些其他的零工。
在周围人眼里,西野是一个很沉闷的人,即使长得不错,存在感也仍旧非常低。他很少说话,也不笑,一个人吃饭做事,眉目间总是带着一股阴郁,和这个张扬恣肆的校园倒是意外地搭调。
但有的人就是很奇怪,张扬傲气的人吧,他看着不顺眼,得揍;像西野这样极度低调没存在感的人吧,他也看着烦,而且是越看越烦,想揍。
沉闷到了一种程度,在有些人看来,就是拽。
不知道其他校园大哥是不是这心理,反正任奔奔大哥是这么想的,于是趁着一个月黑风高夜,他带着几个手下把西野堵在了回学校的路上。
西野连着工作了四个小时,晚上连饭也没有吃,走路都有点犯迷糊,向下看的视野里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球鞋。
“喂,小子,知道我是谁吗?”
他清醒了一些,抬起眼看向拦路的人,辨认了半分钟:“任奔奔?”
西野不太认识系里的那些人,第一堂课大家作自我介绍时他也没用什么心思去听,只是这个名字当时引起了一点小风波,让他有了些印象。
“草!”任奔奔一把把嘴里的棒棒糖揪了出来,气势千钧地甩手扔到了地上,“奔奔你妈!叫奔爷!”
任奔奔此生最自卑的就是自己的名字,最厌恶的就是别人叫他全名,跟他爹妈抗争了十多年也没胜利,就自作主张跟别人介绍自己时去个奔喊自己“任奔”,后来觉得不够霸气寓意好像也不太好,就在中间加了个“大”,名曰“任大奔”,至于他的跟班,则是都喊“奔爷”。
当初自我介绍时,辅导员不过是问了一句“你不是叫任奔奔吗”,这人就在台上当场发飙,差点没把二十多岁的小年轻辅导员给气哭。
西野懒得理他什么特殊的名字情结,只想赶快回去睡觉,明天上午还要早起去发传单。
他无视任奔奔气得瞪圆的眼睛,道:“哦,有事吗?”
几个跟班立马开始起哄,把西野围得更紧了些:“没听到让叫奔爷吗?是不是想挨揍!”
任奔奔也被他这态度给气个半死,但又觉得自己大呼小叫显得没有大哥风范,把怒骂硬生生逼了回去,挥手摒退手下,故作高冷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找你聊一聊。”
西野揉了揉额角:“我不想聊,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说完就想绕过他们继续往前走。
任奔奔的高冷维持不住了,什么狗屁自闭,这小子就是他娘的拽!
“你给我站住!”
西野这下是真有点烦了,正想回头,旁边的人忽然动手朝他揍了过来。
任奔奔靠在后面的树上,从口袋里又拿出一颗棒棒糖,剥掉了皮塞进了嘴里,得意洋洋地观看西野被揍的场面。
他脸上的笑没有维持多久。
西野打架并没什么章法,只是完全不避向他袭来的那些拳脚,一味地狠狠攻击,动作带着股不要命的狠劲,反倒把那三人打得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西野嘴角破了点皮,他也不在意,随手擦了擦,就一步步向任奔奔走过来。
任奔奔本来想着就教训一个瘦不拉几的愣头小子,带三个人完全够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西野全歼。他本是悠闲地倚树站着,这会被西野逼近,树让他没有退路,同样的姿势,靠树反而显得异常怂。
他嘴里的棒棒糖也忘了吮了,左边脸颊处鼓起一个大包,愣愣地看着西野。嘴里的甜味让他有点反应过来,这样太跌面儿,他咽了口口水,竟然还有心思分出一秒想,真他妈甜。
任奔奔正想把后背挺直些,西野一把揪住了他心打理潇洒不羁的头发,然后拽着他的头磕向了粗糙的树干:“我说了,我不想聊。”
声音仍旧清清淡淡的,没什么起伏。任奔奔头顶着树皮,疼得眼泪差点掉下来,正想挣扎,西野就松开了手,转身走了。
任奔奔捂着破皮的额头,踹了一下树干,把嘴里的糖嘎嘣嘎嘣咬得稀碎。
西野又在同样的地方看到任奔奔时,升起了类似于无奈想叹气的情绪。
任奔奔额头上贴了一个创可贴,身后乌压压站了七八个人,看到西野过来,立马绷紧了身子道:“站住,今天就让你知道谁是爷!”
当任奔奔再次被拽着头发脸抵上树干的时候,内心无比后悔,为什么想着要重现昨日情景只给一个不一样的结局!为什么要坚持靠在这棵树上!
西野这次受的伤重了些,有个人直接把棍抡上了他的右肩,抬手都是钝钝的疼。但他手上力道丝毫没减,下狠劲摁着任奔奔的头:“我不想和你牵扯,你适可而止。”
但任奔奔是个能为了名字跟他爹妈奋战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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