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他自己的话说,已经被“体制化”了,然而这时,他拿到了被释放的许可。
瑞德也被安排到布鲁克斯当年工作的超市,做着同样的工作,他完全无法体会到自由的愉快,甚至没有店长的许可,他都无法像个正常人一样撒尿。
成才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旁边早已眼泪汪汪的许三多看了他一眼,“成才?”
“我去上厕所”,成才小声回答,然后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在走廊关上电教室的门,成才深深地呼了口气。
自己是不是太投入了?
但他真的害怕看到瑞德也像老布鲁克斯一样选择自杀。
虽然他也觉得电影剧情应该不是这种走向,可他就是紧张,紧张地不想看下去。
这电影带来的讯息太多,成才觉得无法一下子全消化。
有些潜在的内容,体制、禁锢、生存,他不是太懂。
可他看到了信念、自由和友情。
当安迪坚持了信念,获得了自由的时候,他也跟着大声欢呼。
可当瑞德在老迈不堪时变作孤单一人的时候,成才觉得有些扛不住了。
他真心希望,这些在监狱中共患难的朋友,即使回到了自由的世界,也可以继续在一起。
成才正在犹豫,既然出来了是不是干脆就去趟洗手间算了,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了脚步声。
熟悉的身影渐行渐近,嘴里叼着烟。
“队长?”成才疑惑地打招呼,他记得袁朗进了电教室的,“你没看电影吗?”
“看了一半,想起有方案没弄完”,袁朗继续咬着他的烟,“电影快完了吧,你这是?”
“我出来上厕所”,成才答道。
两人直觉都感到对方有所掩饰,可也都懒得追究。
片刻的沉默,成才轻轻咳了声,“那我去厕所了,队长。”
“去吧。”
成才转身往走廊另一头走去,没走两步,就听见袁朗又叫住了他。
“队长?”又转了回来。
“等许三多身体好些了,会给他把春节的假补上,让他回去探亲。你想不想和他一起回去?”袁朗觉得自己有点儿没话找话。
“不用了,队长,谢谢你。我才来了小半年,休假不合适。”成才忙着表明态度。
“哦,那你去吧。”袁朗终也无话,挥了挥手打发他。
可成才这次没走,刚说到许三多,他想起了些事情。
“队长。”
“嗯?”
“许三多能一直留在a大队么?”
“呃”,袁朗没想到成才问了这么个问题,“干嘛问这个?”
“就是……”成才想想该怎么说,“我觉得许三多很喜欢这里,也许这里适合他一直呆下去。”
袁朗了然地点点头,“不好说。你也知道特种兵不好当,总不能一直干下去。”
成才听出了袁朗的潜台词,如果死亡、受伤,那是必然无法继续下去的,可他想问的不是这些,“队长,我是说,如果许三多一直都好好的,他能呆多久?”
袁朗盯着他,过了一阵才开口,语气很诚恳,“看情况吧,如果一直能稳步往上提,那就可以继续留下去,当然,年龄大了就不可能一直在一线,但肯定能留在部队上。”
“我明白了。”成才缓缓低下头。
“成才。”
“嗯。”
“你自己呢?也想留在这里吗?”袁朗的话听不出什么语气。
成才愣了一下,他琢磨着袁朗话里有什么含义,随后决定还是老实作答,“想,我想和三多在一起,和大家……在一起。”
“哦”,袁朗轻轻应了一声,他不想打破年轻人的梦,可他确实忍不住想对眼前的人说出真相,“成才,即使留在老a,也不一定永远在一起的。”
成才呆呆地望着袁朗,这样的队长,陌生又熟悉,原来他也和自己一样,并没有许三多那样绝对的信念。
可这不好,不是吗?
许三多那样的坚持,才会有最后的结果。
成才莫名地感到有些愤怒,他觉得自己可以没有信心,可想到袁朗也没有,他觉得无法接受。
“可是,可是你”,成才的声音稍微有点儿激动,“你说过常相守不是吗?我听许三多说了,你对大家说过不是吗?”
袁朗怔住了。
他没想到成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是啊,他是说过常相守,但他也说过,这是个考验。
到底有多少人能经受住考验?
一切都是未知的。
“队长,难道你不想和大家在一起吗?一直?”成才不知不觉中语气已经变得像许三多了。
袁朗笑了,一点儿苦涩,一点儿无奈,他伸手拍了拍年轻士官的肩膀,“我当然想,你别激动,我会尽力。”
成才突然泄了气,他反应过来自己情绪有些失控了,也许是因为许三多,也许是因为刚看过的电影。
袁朗肯定会尽力,他一直都在尽力,成才当然知道的,“队长……对不起。”
袁朗笑着摇了摇头。
几乎是同一时刻,他忽然想起,他并未跟成才说过常相守。
他犹豫着,此时要不要对这个有些伤感的年轻人说出这句话。
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说。
这是第一次,袁朗害怕说出这三个字。
他害怕自己一旦说了出来,常相守,就真的变成了一种考验。
电教室里突然传出喧哗和吵闹的声音,看来,电影是结束了。
队员们纷纷从门口涌出来。
袁朗和成才之间那些微妙和紧张的气氛,迅速就被冲淡了。
“队长,我去给吴哲帮忙”,成才打了个招呼,逆着人流往电教室里钻。
里面的灯光已经全打开了,屏幕上是黑背景下滚动的字幕。
红着眼睛露着大白牙的许三多正在东张西望,看到成才,就挥起了手,“成才,你肚子不舒服么?去厕所去了那么久?”
成才笑了,没理会他的问题,径直走过去,“电影最后结果咋样?”
“结果可好了”,许三多笑嘻嘻地说,“瑞德和安迪又重逢了,他们以后,都能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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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熄了灯,成才躺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
过了半晌,吴哲终于耐不住,开口道,“花花你怎么了?睡不着?”
“对不起啊”,成才又翻了个个儿,“吴哲,你困吗?”
“还行,有什么事儿?”
“嗯……”,成才爬到床边探出脸,望着下铺的吴哲,“咱们这儿可以考军校吗?”
“哎?花花,你想去上学?”
“有一点儿。”
“那你和队长说说呗”,吴哲盯着上面露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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