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前,指着他买的mp3,轻轻地说,“我也要一个。”
秘境7
许三多回来的时候,a大队基地的树都发芽了。
成才的考试强化题也已做了好几组。
站在成才的宿舍,许三多把家里带来的特产塞给他和吴哲,然后认真地说,“我想好了,成才,我要和你一起考军校。”
“太好了!”吴哲在旁边往嘴里塞着地瓜干,高兴地说,“我又多了个徒弟。以后见我要叫师傅啊,完毕。”
成才弯起嘴角,从抽屉里拿出两张报名表,“三多,我就知道你会想明白的,这是锄头帮咱们下载的,先填吧,然后我去找队长。”
“哎?”许三多有点儿吃惊,“你还没跟队长说呢?”
“我这不是等你回话呢嘛”,成才把报名表塞到许三多手里,“等填完了,我去跟他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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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才拿着报名表站在袁朗办公室的门口,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报告”。
跟许三多虽然说的轻松,成才心里其实是忐忑的。
现役军人报考军校,必须获得部队上的批准。
他不知道袁朗会不会同意。
连向来无条件信任他的许三多都怀疑了他的动机,更何况曾对他说过不相信的袁朗。
可还是那句话,总得试试。
成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管袁朗问什么,自己都如实回答。
总之,对得起自己的心就好。
袁朗看了两眼着摆在桌子上的表格,抬头问,“许三多呢?”
“在他宿舍。”
“他怎么没来,这不是你们两个人的报名表吗?”
“我没让他来。”
袁朗眯起了眼睛,望着面前站得笔直的人,“为什么?”
“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在拿他当挡箭牌。”成才答得坦率,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袁朗挑起眉毛,手指轻轻地在那两页纸上敲了敲,“你,你们俩,都是你一个人的主意吧?”
“是的,许三多也是我让他申请的。”
“那好,你说说看,你的想法。”
成才深吸口气,组织了一下语言,“队长,看电影的那天我问过你,许三多能不能留在a大队,你说不好说。可他是真喜欢这个地方,他觉得这里人都很简单,大家都很好。我希望他能留在这里,你也说了如果稳步提升就有可能,所以,我觉得考军校是最好的办法,深造一下就可以踏上一级台阶。”
“成才……”袁朗挥挥手想要打断他。
“队长”,成才看见袁朗的动作,依然抢着说下去,“我知道你跟我说过,人不能为了一个结果虚耗人生,可是学习本身也不是坏事,这也不光是为了结果。许三多还很年轻,而且他的性格很踏实,如果能学会更多的知识,将来会在老a做的更好。”
成才终于停了下来,喘了口气。
“说完了?”袁朗皱眉看着他。
“完了。”
“许三多的事情,我当然会考虑。”,袁朗拿起许三多的表格放在一边,脸上现出些许不耐烦,“你才说,不会拿许三多当挡箭牌。”
成才低头不语。
“你拿来的,也是两张表格”,袁朗把成才的那张拿在手里抖了抖,“你呢,你自己呢?”
“我……”,成才缓缓开口,“我也想留在a大队,我跟三多说过要和他在一起。”
“就为这个?”
“嗯”,成才点头,“我也喜欢这里。”
“许三多喜欢什么我知道”,袁朗向椅背靠了靠,手臂抱在胸前,“你呢,成才,你喜欢老a什么?”
成才的视线穿过袁朗身后的窗户,琢磨起这个问题。
喜欢什么?
喜欢狙击,喜欢训练,喜欢基地里的红砖围墙、院子里的那些树、新结出的皂角,喜欢大家,还有人们相处的方式,所有的这些,充实而妥帖。
“我想,大概是在这里我觉得心里很安稳”,成才答道。
“那好,成才,我问你”,袁朗盯着他,“你在五班的那几个月觉得安稳吗?”
成才迷惑地看回袁朗,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嗯。”
“那五班和老a比呢?”
成才愣住了,“队长,这没有可比性。”
“我不是让你比别的,就说,这两个地方,哪里让你觉得更安心?”
成才沉默了,他不是不想回答,可他比不出来。
“好吧,成才,我再问你另一个问题”,袁朗伸手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点上。
成才直觉感到空气中生出莫名的张力,于是努力地站得更直。
“如果你考上了军校,也顺利念完了它,然后有个地方比老a条件更好,可以让你做更多的事、走的更远,你会不会去?”
成才心里顿时暗下来。
兜了这么大一圈,其实和许三多是一样的问题,就是不相信自己。
于是他瞪着眼睛,“我不会。”
袁朗吐出一口烟雾,“我凭什么相信?”
“就凭我说了我不会!”成才的声音里已经有点儿愤怒。
“成才”,袁朗依然面无表情,“那我换个问法,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了一个地方,比五班、比老a都更让你安心,比所有地方都更让你像你自己,你会不会去?”
成才愣住了。
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我还没有见过海。
在不算暖和的空间里,大颗的汗珠顺着耳边流淌下来。
成才发现,袁朗远比他想的更了解自己,有时甚至比他自己更了解。
成才微微闭上眼睛,想了想。
他对自己说过要诚实的,于是他最终张开嘴,缓缓道:“我不知道。”
袁朗盯着他看了一阵,没有说话,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
成才走到袁朗的桌前,伸手去拿他自己的报名表格,“对不起,队长,我还是算了吧。”
没想到袁朗却一把按住了桌上的那片纸,“我说让你走了吗?”
成才一怔,回了手,定定地站住了。
袁朗也把手放下,看着对面的人,“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安呢?”
成才的眉心一下子皱在一起,他咬着牙,吐出三个字,“我没有。”
“那是因为你告诉自己要随遇而安,在五班,在老a,或者还有别的什么地方”,袁朗像是要活动下身体,也站了起来,手撑在桌子上,脸对脸地看着成才,“可只有内心不安的人,才会不断地去寻找安心所在。”
成才与袁朗对视了两秒,低下了眼。
他说的没错。
曾经心是空的,发现的时候只能亡羊补牢,拼命地,一点点地往里装。
可填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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