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而非》分卷阅读14

  中有着恋慕,如何违心地将他推去给别人。若他说想要,以这人的性子指不定明日就说要设喜宴成亲,他可不想下这个注。
  “就只怕……我虽不想多个母亲,父亲却是过不得这样无欲的日子……”
  姬鸿渐以前日日离不开声色欢愉,如今忽地淡薄□□,只怕是撑不了许久的。
  □□淡薄之人尚且难得要纾解一番,何况是那人……
  至少姬行涯是想象不出那人总与右手相伴的样子。
  那人忽地低笑了声:“我说过了,声色之事是不得已而为之……啧,这解释来也麻烦,你便当我是闲来无趣用来打发时间的。可说是有也好、无也罢,什么都比不得你要紧。既然涯儿不愿,那我自当不婚不娶,除非哪一日你说了你想要一个娘。反正如今你我这样正好,若突然多个人让你喊娘,你还黏上了人家不要我这爹了那就不好了。就这样你我相伴过一世,确实不错。”
  这一诺来得突然,姬行涯晃了晃神,眼中微微湿润了下,虽觉得若他二人当真都不婚不娶这样过一辈子怎么看都有些奇怪,可仍是敌不过心中的那些私念而顾不得什么世人目光,姬行涯不由得颔首应了一句“嗯”。
  这自然不是他所求的,可求不得做恋人,若能求得像现在这样守一辈子,倒也不差。
  第11章第11章
  翌日,他二人又是睡至午时三刻,不缓不急地吃罢了午膳,这才一道去了暂给病患居住的偏院。
  依旧是戴着一副鬼面具,那孟津早在门口等候了他们许久,一见他们二人过来便舒了一口气。
  “姬先生,你总算是来了。”
  淡淡瞟了眼孟津,姬鸿渐便径自朝着屋里走去:“这么多年都没死,难不成还急得了这一时片刻的么。”
  这句话实在是难听得很,姬行涯听着都觉得不大妥帖,何况是那紧张着箬钦的孟津?姬行涯瞄了眼在一旁稍稍顿了顿的孟津,该说是在意料之中罢,那孟津面色有些难看。但是碍于有求于人,便只得忍声吞气不作声。
  暗暗叹了声气,心中不由得去想姬鸿渐这脾性到底是要得罪多少人,姬行涯静静地走到了孟津身边朝他作揖行了个礼道:“孟山主,对不住。父亲他说话不留情,还请莫要放在心上。”
  孟津面色仍是不大好看,可他多少还是知晓礼节的,有人代为道歉且对方还是个年纪只有他半轮的孩童,再怎么不欢愉也多少该知道敛。
  “嗯,无妨。只要……姬先生能为我治好箬钦,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在意。”
  那人……还真是心喜箬钦。
  在心中暗暗苦笑了声,虽不知道这孟津是否真如姬鸿渐所说那般对箬钦做了什么事儿,可姬行涯看得出孟津待箬钦该是真心的。
  “涯儿,过来。”
  那人在屋里催促道,姬行涯颔首,没再多说什么便进到了屋里,而孟津自是跟在了他的后头一道进了去。
  箬钦在屋里床上躺着,他病怏怏的,面上没什么表情带着些许茫然。
  “样子长得不错,倒就是跟个呆木头似的。”
  哼了声,姬鸿渐缓缓坐到了箬钦的床边,而后一把抓过箬钦那纤瘦地似是只剩一层皮肉的手腕,伸指搭上了箬钦的脉。片刻后,再松了手。
  “涯儿,你来搭脉看看。”
  姬鸿渐以下巴指了指。
  知晓姬鸿渐是打算教自己医术,姬行涯颔首走到了一边,伸手搭上了那脉。
  前世略通医术,要知晓这脉象如何倒是简单得很。只是这辈子在旁人眼中他是个门外汉,自然不该表现他有医术底子,不过也不能装得同傻子一般,不然便要教这人失望了。
  暗想了下,姬行涯伸手搭上箬钦手腕。
  “如何?”
  “轻按着感觉无不妥。节律颇为均匀和缓。”
  姬鸿渐点了点头:“嗯,那你重按看看。”
  再循着姬鸿渐所言,稍稍加重指力。
  “感觉近筋骨、肌肉中部处脉象颇有些无力。”
  “不错了,总还能观察出些,不至于是迟钝。”姬鸿渐看上去似是有几分赞许,教姬行涯不由得心中一甜。“沉脉与伏脉皆藏于皮下深部,轻按觉察不出什么,需得深按方能感觉出来。其区别在于沉脉近筋骨、在肌肉中部处;伏脉需得推筋着骨方可得。”
  姬行涯自然是早就知晓的,只是此刻当然该装作一窍不通。
  他闻言,颔首装作受教的样子:“所以此为沉脉。”
  姬鸿渐点头:“这沉脉又分两种。一为脉沉有力,则为里实证,此情况为病邪郁体内,气血内困;二则为脉沉无力,此为里虚证,是因脏腑虚弱,气血不充之故。”
  姬行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晓。
  “你该是给他吃了不少药方才弄得他脏腑虚弱的罢?”
  姬行涯心中是一惊,他回头看了看孟津,只见孟津一脸像是被识破了的窘态,迟疑了一阵子,他这才点头。
  “……原想他百毒不侵,便要人给他灌药了,只是哪里想得到……”
  “所谓百毒不侵又哪里是吃什么都无影响,不过是见效微于旁人。你们凡人倒是愚昧,真当百毒不侵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了。这药、毒积累在五脏六腑里头,时日久了,一道爆发便是如此的了,只不过又托他身体之福,死不了,就是像这样成了个病秧子。”
  说罢了,再是一声听着颇为冷酷的哼笑。
  姬鸿渐向来这性子,不过听姬鸿渐说“你们凡人”,姬行涯不由得暗笑难道你不是么。
  “先生……定有办法罢?”
  孟津面色实是难看,不过看上去倒是因为他自己心中有愧所致。
  姬行涯不晓得他二人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只是瞧着箬钦,多少知道他俩之间发生事情怕是不小。
  “如此小症岂会治不好。”
  姬鸿渐哼笑了声,随即走至一旁桌案执笔洋洋洒洒写下一张药方子,就此扔给了孟津。
  “这是药方,出去找人带你去抓药煎药,好了带着药过来,一日一帖,一个月便可好了。”
  孟津接过了药方子,他草草看了一眼,再是来回看着姬鸿渐与箬钦。想来该是想到姬鸿渐对箬钦有“邪念”,心中不放心就这样撇下箬钦离去。
  姬行涯叹气,只怕姬鸿渐要被孟津这样看得心中不舒服,他连忙道:“父亲不会做什么的,孟山主还是早去早回罢。”
  孟津再只犹豫片刻,恐怕是见还有个姬行涯在,便只好稍作安心便抓着药方子出了房门。房门就此被掩上,姬行涯这才看向姬鸿渐。
  “父亲看诊竟是这样大牌,真是所料未及。”
  姬行涯还是头一次见到把了脉开了方子然后指示着别人去抓药、而自己便是坐着歇息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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