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也不说好好谋算一下娶妻生子啥的,咋就把木傻子接回家了呢?”八姑还没从木傻子这个事实中跳出来,想来是职业病又犯了,这当媒人的听着有合适的就难留意一下。
她木八姑不说给那大狗娶上一个美娇娘,至少能给他找一个合适的姑娘搭伙过日子啊,咋就那么想不开呢?
“人家还没找上你,你咋还就操上心了呢?倒是听说这打过仗的都能领一亩地,是不是?”五姑说道田地,立马想起了镇上王员外家的事,“说道地,听说了没,镇上王员外家里又购买了好几十亩良田呢?”
“真的,这又买地了!前一段时间不是才买过吗?”八姑也回过了神,手中的针线飞快的跃动起来。
“谁说不是呢?这有钱人家买地就跟咱们买盐似得……”五姑手上不慢,嘴里更是不停……
五姑她们的话题渐渐扯远,但刚回到家的木渊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阿欠!”也不晓得谁在念我,木渊将木清远放在刚拾完的床上,盖好被子。
然后回头看了眼四面漏风的墙壁,不禁有些头疼,这冬天又寒又冷的,就这破屋子不翻修一下简直不能住人。
但瞅着天色已经昏暗了,有什么事情也只能明天再说了。
木渊去灶屋转了一圈,将还能用的锅具找出来洗刷了一下,烧了点热水,然后熬了点小米粥。
木三元开的药,木渊另外熬的,等他熬完药端进房里,木清远还没有醒。
看着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的木清远,木渊叹了口气。
“清远,醒醒,起来吃药了。”木渊轻轻地将木清远拍了一下,又用手背摸了摸木清远的额头,还有点烧。
木渊也不叫了,坐在床边将人搂在怀里,用汤勺一点一点的喂药。
木清远生的好,像极了他温婉贤良的母亲,漂亮致,却又不显得女气,因为长期读书,身上还有着淡淡的书香。
木渊还记得这人以前最爱在梨树下看书。
洁白的梨花,青色的衣衫。
累了仰头看花的人,风将散落在他肩上的青丝吹起。闭目时,任风吹看的书页,随着摇曳的梨花,舞动……
有一滴药汁从木清远的嘴角滑过,向下流去。
淡黄的汁液,一路向下,慢慢在白皙的脸上留下淡淡的水渍,仿若上好的宣纸染了一滴浅淡的墨渍,不显眼,却无时无刻不彰显自己的存在。
终于,某个人伸出了粗糙的手指,轻轻一抹,由圆润的水珠到浅淡的水渍,一路向上,在淡红的嘴角顿了一下,然后,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晓得清远爱干净,木渊便烧了桶水,简单的给他擦了一遍身。当粗糙的手覆在清远瘦削的肩膀上时,木渊只觉得太瘦了。
将房间漏风的地方都用桌椅挡了一下,木渊才上床睡觉。
吹灭油灯,木渊在黑暗中将木清远抱紧。忽然想起,清远最是重礼,他不喜欢自己动不动就抱他……不过清远现在又不知道,抱一下应该没问题吧?
将木清远抱在怀里,木渊睡的迷迷糊糊时,脑袋里还狡辩着:不是我一定要抱着你的哟,只是家里只剩这一张床了,也只有这一床被子……
整个晚上木渊睡得并不好,一整夜他都被水追着。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一股大水直刷刷的向他喷来。那水就像是从天上来的一样,噼里啪啦的砸在他脑袋上,跟冰雹一样。
再睁眼,木渊第一件事是看屋顶是否漏雨了。
还好,什么都没有。但还没等他高兴一下,他就看见蹲在墙角,想大声哭却不敢,只能埋着脸哭泣的木清远。
顿时所有的瞌睡都不翼而飞了。
☆、3.哥哥(下)
木渊脸上一脸淡定,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但其实他脑子里充斥了一堆颠来倒去的解释:这是啥情况?我可啥都还没来得及干!……清远……你听我解释啊……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心翼翼的将人拉了过来,发现木清远整个人都哭的蔫蔫的了,眼睛还泛着红,明明都哭肿了,却不敢闭眼,从一条缝的泪眼里直直的盯着木渊,里面有惊恐,有害怕,瘪着的嘴却没有一个字。
木渊心疼的想去擦掉那些泪珠,但看到木渊伸过来的手,木清远直接将头埋进了膝盖里。只留下木渊在一道压抑急了的哭喊里沉默,“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呜呜呜,求求你,不要打我,我会乖乖的,我……我不是傻子,呜呜呜,我真不是傻子,你不要打我……”
三叔公昨天说起木清远的时候,木渊就差嗤笑了。
三叔公你没说错吧?你刚刚说的倒霉鬼是谁?真的是木清远的爹木二伯?那么善良的木二伯怎么可能简简单单的大雨天上山,就滑下山坡摔死了?还有那个温柔善良的木二娘怎么可能因为伤心过度,也去了呢?
木渊想问,你确定你不是在讲笑话吗?
可为什么当木渊看着仍昏迷着的木清远时,想放声大笑三叔公在说谎的声音,却像是卡在喉咙上的刺,怎么也吐不出来呢?
木渊还记得木二伯,那个笑起来总是傻兮兮的老好人。他从来不会嫌弃木渊,每次见着木渊时都会摸着木渊的脑袋说他又长高了。而那个时候,木渊总会在他的身旁见着个小小的,却又致的清远。小清远要么被木二伯牵着手,要么被他背在背上。而每当木二伯夸奖木渊时,小清远就和他父亲一样,友善的看着自己,眼睛圆圆的,酒窝大大的,脸上的笑容就像是雨后的晴天,灿烂明媚。
还有木二娘,那个嘴硬心软的女人,她总是在他去逗小清远的时候骂他,却又总不忘给吃不饱饭的他留一口吃食。
抄起扫帚,破口大骂的女人,顶替不了下雨天给他冒雨端饭的背影。木渊打小就知道没有人是应该对你好的,无缘无故的善意在木渊身上很少,所以木渊才最是珍惜木二伯一家的好意,他以为等他回来,他们虽会显老,但至少……还……活着。
可谁晓得,看着埋着头哭喊的木清远,木渊只能想到世事无常。
木渊以前不叫木渊,他叫木大狗。倒不是因为什么贱名好养活,要不是因为“狗杂种”实在太难听,里正不许,他爹真能狗杂种,狗杂种的叫他一辈子。
不都说虎毒还不食子么?可惜,他木大狗还真不一定是他爹木癞子的亲儿子,谁叫他娘是个风流的女人,谁叫他爹是个混不吝的癞子呢?
当有点姿色的,浪,荡,女子,碰上好吃懒做,兜里没钱的癞子,谁比谁更贱,不知道。但谁比谁更狠,木渊却晓得。要比狠,谁能比的过那个女人?
“那个狠心的女人哟,咋就能这么狠心呢?……”这是木渊奶奶在世时最爱说的话,当他奶奶这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