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筵冷清》分卷阅读12

  得太过亲昵,让苏冷清心里不悦,便举起手中的册子,问他知道这是啥书?
  风筵果然答不上来,苏冷清一语双关说,连它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又怎知道我会喜欢?
  风筵不明白他怎么忽然冷脸,却能听出他语气中的讥讽,小心翼翼说这不是本古籍吗?
  你苏冷清不就喜欢这些古籍书典吗?风筵乌溜溜的眼珠子,盯着苏冷清的脸上转,似乎想找出让他不高兴的原因。
  这是一本琴谱,苏冷清冷冷说完,指尖翻过书页,扔在风筵面前,直视对方眼睛,清晰明白告诉他书是好书,可惜没琴!
  没有一曲凤求凰,哪会有文君当垆?这琴还真是乱弹不得!
  风筵起初很吃惊,苏冷清是爱书之人,就算是不好的书,也不会就这样扔在地上,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直到很久之后,风筵才愿意承认,那天苏冷清是在告诉他,他们之间根本没情可谈。
  过了月余,货得差不多了,天气也越来越冷,眼见着就要落雪了,风筵他们离开酚岭,跟着马队往三百里外的嘉城去了。
  嘉城是西边最大的城池,南来北往的商贾在此汇流,风筵了货带到这边交易,原指望能够卖个好价,哪知道在这繁华之地,皮子药材大批集结,货源充裕反而便宜。
  风筵的货物在这里,论品质不算最好,就算是今年的新货,也只能卖个平价。
  苏冷清对此嗤之以鼻,跋山涉水跑这么远,刨去盘缠和马队的钱,肯定是只亏不赚,还不如就跟猎户账,老老实实回去交差,别人也找不到话柄,说他大少爷不是块做生意的料!
  苏冷清其实不知道,除了生意不如预期,其它一切都让风筵满意。
  离开风府之后,苏冷清脸色渐润,眼里有了神采,身上也长出些肉来。
  风筵早就知道,长期憋屈在风府,给仇人当奴仆使唤,成了苏冷清郁结心病。要想让苏冷清的病早点好,还真得多带他出来走走。
  白天,风筵和阿辰去集市交易,就让苏冷清自己在城中转悠,或是去茶馆听书,或是去戏园看戏,或是去书摊挑拣,日子过得随性自由,刻薄话也多了起来。
  自从墓碑刻好后,苏冷清就惜字如金。
  起初是病得东倒西歪没力气回答,只能用点头摇头来表示,再后来病好了也是如此,有时候几日都没一句话。
  风筵知道他是心灰意冷不愿开口,便想着要带他出来走走,离开那个让他痛不欲生的风府。
  这日,风筵还在集市上,苏冷清让人捎口信,说戏园子上新戏,晚上不回来吃饭,让他跟阿辰不用等。
  在山城那种小地方,一年到头难得看戏,风筵听说有新戏,心里头也痒痒了,索性早点回家,弄些吃食装在篮里,还打了一葫芦酒,跟阿辰去戏园子找苏冷清。
  到了戏院门口,就见庚良班的牌子,这可是嘉城第一戏班,风筵笑着跟阿辰说,他们今晚是来对了,能听到庚良班的新戏,回去说给布坊伙计听,还不得羡慕死他们。
  牌子上写着荆钗记,又挂着两位红角的名儿,自是让人期待万分。围着戏台的三面瓦廊,摆放着一条条长凳,早坐下熙熙攘攘的看客。
  楼上的官座,也无一虚待。
  “难得来看戏,咱别挤廊子了,包张头前的桌,边吃边喝看个痛快!”风筵扫过廊下的人头,想找到苏冷清,兴高采烈道:“阿辰,弄个桌子,我去找冷清过来!”
  看戏的人太多,没位的就站着,三三两两交头接耳,还有卖吃食的挤来挤去,风筵在廊下找了一圈,也没见着苏冷清。
  三面瓦廊几百号人,风筵正愁找不着人,就听不远处熟悉的声音:“张兄此言差矣,陈寿曾赞孔明,科教严明赏罚必信,无恶不惩无善不显,后在《进诸葛孔明集表》里又赞其道,尽忠益时者虽仇必赏,犯法怠慢者虽亲必罚,由此可见陈寿对治乱重典……”
  难怪廊下找不到苏冷清,原来他正跟几位公子,坐在外口一张方桌上,桌上摆放果子花糕,桌边站着几个小厮,跟一堵墙似围着,要不是风筵听到声音,肯定也看不到苏冷清。
  “你在这儿啊?我找了你半天!”风筵找着人很高兴,挤到跟前拍他肩,眼神扫过桌边三人,笑道:“你不是说有新戏吗?我们也过来凑热闹,阿辰去包桌子了,这几位是……”
  果然是物以类聚,苏冷清认识的人,个个都是举止斯文,一看就是读书人。有道是爱屋及乌,风筵瞅着读书人,也是满心眼欢喜,更何况是苏冷清的朋友。
  “我家少爷来了!”苏冷清正跟人聊着,冷不防被拍肩膀,扭头一看是风筵,刹那间的惊讶过后,似笑非笑地起身,按着座位次序,一一给风筵介绍,淡定道:“这位长安巷的梁非白公子,无一漏的张合旭公子,于子轩的颜卿公子……”
  桌边几人一愣,气氛顿是古怪,就连风筵都感觉到了,却不知是为何故,难道是自己的突然出现,打断大家畅谈之兴?!
  继而,为首的梁公子起身,带着尴尬笑容,跟风筵见了礼貌,又客气寒暄几句,便邀请风筵同坐。
  风筵生性豪爽,见他邀请正想答应,却听见苏冷清拒绝,少爷定好桌子了,就不麻烦大家了!
  风筵不好再说什么,跟三人说句暂别,便往阿辰那边去了。
  走过十几张桌子,就见阿辰站在西廊边,大声喊着他们的名字。
  来迟了,桌子没了,阿辰花了些钱,才买到一张长凳。
  风筵颇为尴尬,把苏冷清拖出来,窝到廊下挤长凳,哪有坐台子舒服?
  苏冷清已经坐下了,跟阿辰讲着话,神色自若,看不出一丝异常。
  风筵站了一会,拎着食盒茫然无措,好似做错事的小孩。
  “杵着作甚?”苏冷清回头望他一眼,瞅着打他身边过的人,扬眉淡淡讥讽道:“做木桩啊?就算你不嫌挤,别人还嫌你挡路呢!”
  风筵笑了一下,坐到苏冷清身边,打开食盒子,让俩人拿些糕点,边吃边等开场。
  “要不……”风筵犹豫片刻,靠近苏冷清一些,轻声道:“你还是跟梁公子一道,我跟阿辰就坐这儿,等看完戏就在门口等,如何?”
  苏冷清闻言扭头,水银似的眼珠子,盯得风筵发窘了,才把视线转移开,淡淡道:“瞎折腾什么?这里坐得蛮好!”
  风筵看着前边,黑压压的人髻,咧嘴道:“看不清楚!”
  苏冷清冷冷垂下眼帘,冷觑指间的梅花糕,一语双关道:“台子在高处,人在戏台上唱,有什么看不清?”
  人生就是一台戏,生旦净末丑,演绎各自的角色。他苏冷清在这戏台上的角,就是风家大少爷的小厮。
  他早就跟梁公子他们说过,只可惜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