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违章》分卷阅读84

  事故,又淋雨吹风,日晒雪打,呼吸于汽车废气和尘土之中。
  再加上他们值班加班可谓是家常便饭,生活极其没有规律。
  几乎一名交警工作好几年下来,常见疾病除了风湿、关节炎,还有结膜炎、咽炎。
  更有些长期处于站立状态和紧张情绪下的交通工作者,都患有结石病或者高血压。
  还不提行凶报复、暴力抗法等屡屡发生的社会情况。
  光近来四年,全国因公牺牲的交警就有两百四十多人,最突出的风险就是二次事故。
  “比起回老家坐办公室、每天在空调屋里看文件,我更愿意留在这里,当一名市区交警。”
  听他说完,封万刚怒极,拍桌道:“你辛辛苦苦那么多年,考入人人羡慕的单位部队,我没帮过你任何!到头来,你告诉我,你要去送命!”
  封路凛一闭眼
  他忽然觉得自己,根本不孝顺。
  连风准那样的人,都好意思指责他“你跟你父亲的感情其实不深”。
  因为太多前车之鉴,封路凛从小就被父亲保护起来,“掩盖”着身份,户口也一直挂在叔父名下,就差点没把姓氏砍了,直接叫“路凛”。
  他为母亲的事情,和父亲疏离敌对那么多年,甚至愿意躲到部队去,每天不要命地训练……
  他那些隐藏着的、执拗暗黑的脾气,也是这时候开始争先恐后地疯涨。
  他明白,部队需要他,但这里宽阔的马路更需要他。
  他想起他风里来雨里去的这些日子,想起那一个个行驶在路上的“小家庭”,感觉担上责任又重了几分。
  他失去了完整的家庭,失去了自由放飞的童年,所以更想去帮助别人守护这些对于他来说来之不易的宝贵。
  封万刚看他也动了怒,说:“你也知道这种岗位不能做太久。所以,明年第四支队又会换人,到时候你一样要调离……”
  “但是,第四支队队长的位置,没有人比我更适合。”
  “第四支队为什么大换血?上一任队长,程西烽!你知道他是怎么因公殉职的吗?!”
  封路凛深吸一口气,说:“我知道。去年程队在市内,被肇事轿车冲撞拖死……”
  “你根本就不知道有多危险!你前段时间还想调到高速交警去?我告诉你,他们的休息时间是比你们市区交警要多,但危险指数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见父亲已气得发抖,封路凛扶住了他。
  这久违的“接触”,险些让封万刚浑身瘫软下来。
  “高危职业,总得有人要做。为什么不能是我?”
  封路凛一字一句地咬。
  “你还不够成熟,”封万刚已有些无力,“你根本不明白……”
  封路凛摇头,极为冷静:“在您面前,我是不成熟,但也不幼稚。”
  “爸,我在部队待了那么多年,几乎与世隔绝。我们拉练、走山路、一年只回一次家。有时候山上没信号,完全与外界断联。有一年您生病,直到痊愈了我才知道。那种心情……”
  太难以言说。
  喉咙发紧,封路凛不想继续再说下去了。
  而封万刚正发愣于儿子居然还记得。
  “回归了社会后,我才明白……”封路凛郑重道:“我想,堂堂正正地做一名交警。还想大大方方地,做您的儿子。”
  他没办法去跟封万刚说,他太向往那种“生活”的感觉了。
  他那么地贪恋风堂,那么地舍不得城市带给他的烟火气息。
  那是无数次情潮上涌,欲望来袭也无法描摹得清的触感。
  总有几盏灯为他亮,几道菜为他做,偶尔路上听见几声鸣笛催促,几次与陌生人正面交锋,都能让他觉得自己在真正地活着。
  真正地、有意义地,被这个社会需要着。
  这一晚的谈论并没有结果,封万刚与他争论到最后,终究是累了。
  他只是又把儿子数落一通,气得直接摔了报纸,转身上楼休息。
  封路凛把客厅的灯尽数关掉,也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照旧从那个抽屉里掏出纸笔记了什么,再坐到躺椅上发愣。
  除夕夜那晚的“诱”鱼上钩,的确不是巧合。
  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他承认。
  他当时对风堂的态度,不过是无聊之余想找点乐子……
  谁知道一接触,就愈发不可拾。
  他们互相了解、过招千百,又逐渐步步沦陷。
  一想起风堂毫无保留的眼神,封路凛就心里压得难受。
  这一想,就是一个小时。
  没多会儿,已接近午夜凌晨,封路凛揣在兜里的电话响了。是风堂的来电。
  电话接通,风堂在那一头神秘道:“我妈终于睡了……她回市里给我带了个白鲸运输机的模型,她还当我是小孩儿呢?不过我还挺喜欢的。”
  封路凛说:“你本来就是小孩儿啊,宝贝。”
  “什么啊,我二十四了。”风堂纠正他:“你不要用这种粘腻的称呼来误导我的判断。”
  “白鲸运输机,长什么样?”封路凛问。
  “机背很大,驾驶舱造型是尖鼻的……像胖头鱼。”风堂边说边摆弄,“不过,我想把它送给你,摆在你的床头,让你一醒来就想起我,然后开始噩梦般的一天。”
  “看着胖头鱼想起你?”封路凛说,“你该弄两条吻鲈放进鱼缸里,再搁到我的床头。每天醒了,我一看见它们,就想亲你。”
  “好!我马上网购一百零八条让它们上梁山……不对,是上小封警官的床。”
  风堂一边叨叨,一边开网购软件。
  回过神来,风堂骂他:“行,你开始学会转移注意力了?跟我扯东扯西的。这个胖头鱼运输机,你爱要要,不要拉倒。”
  封路凛说:“要要要,你的就是我的。”
  “你的还是你的?”
  这句完事儿,风堂气鼓鼓地,又隔着电话线说,“那我可以再把我的吻通过这个电波给你吗?”
  “不行。”
  封路凛果断拒绝他,又说:“把窗户打开。”
  他那边传来翻身换鞋的声音。
  风堂握紧手机,听里面渡过来一句:“糖糖,你等着我。”
  第38章谢幕。
  护城河河岸,夜色千般好。
  酒馆里各个人影交错,好吃好喝,都畅饮了个醉不生梦不休。门口偶有猫狗蹿过,用尾巴扫掠过行人裸露的脚踝,空气中意外地充斥着花露水的清冽气息。
  城市的酒吧总是个神奇的地方。
  这里无数人活着或是死着,进入舞池就纷纷急着卖力演出,展现与平时不一样的面孔。人人都说此处可发泄压力、缓解寂寞,但酒吧有时就是一桶药汤,而人为糖浆。
  猛地栽进去,也不过是半苦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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