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归》分卷阅读22

  :“二皇子殿下稍等,奴才这就去找殿下,殿下也没出门,东宫里也一共这么几个常去的地方……”程穆行摆了摆手笑道:“无妨,本殿自己在这里逛逛,顺带找看看他。”
  高进还在想要不要跟着,抬头时却见程穆行已经自己手背后往前走了。东宫里其他地方程穆行自己其实也并不太熟悉,七拐八拐地却到了厨房这里。心里闷笑一声刚打算走,却突然看见地下趴着一大一小两坨人形一样的东西。
  他放轻了脚步过去探头看了一眼,才发现那两人围着的是一只正在啃萝卜的猫,旁边还放着刚炸过的小鱼干,然而那只猫奇怪地很竟然看都不看一眼,只一心一意地“吭哧吭哧”抱着萝卜打滚一样地来回啃。
  程穆行被这只特立独行的猫给逗笑了,没忍住“噗嗤”一声,那只兀自打滚的猫受惊一般停下来看向他,然后携着自己的胡萝卜“乌拉”一下窜上墙头,独留几条无人问津的小鱼干以及趴在那里的两个人。
  程穆之转过脸来还有些怨妇一样地神情看着他,一旁趴着的高展跳脚一样地站起来又弯下腰,对程穆行行礼:“奴才参见二皇子殿下。”程穆行点头让他起来,对着程穆之道:“这猫好奇怪,第一次见到不爱吃鱼的猫。”
  程穆之看着早就不知道窜到哪儿的猫,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猫野得很,也不是我府里的,只是一没食了就自己跑到厨房这里,谁知道居然是个爱啃萝卜的……皇兄你刚刚算是把它彻底吓走了。”程穆之半开玩笑地对程穆行道。
  提起柳清言,程穆行今天倒是还没看见,便随口问了一句:“柳小先生去哪里了?”程穆之语带酸气:“韩书文快走了,他今日与韩书文一起,在韩将军的府上呢。”
  程穆行点点头,程穆之又道:“皇兄启程的东西都拾好了吗?”程穆行答道:“都好了,还随身带了一些常用的药物之类的,你不用担心。”
  “皇兄此去,路途遥远倒是其次,我是怕有些其他的意外。毕竟皇兄现在也算手握重兵,你又是大周历史上掌兵最早的皇子,万一……”说到这里,程穆之停了不再说什么,不是他想太多,而是程穆泽真的做得出来这种事。
  实际上程穆泽一开始也的确想过在程穆行西行的途中找些死士去暗杀他或是让他出些意外,但是被颜棋劝了下来。毕竟是韩将军亲自来接,恒德帝也派了自己较为相信的侍卫跟着,事情成了也罢,只是万一败了那就是触了恒德帝的逆鳞,对于这种未知性过高的事情,颜棋自然持反对态度,而程穆泽自己想了一想,便也作罢。
  程穆行自己并不太以为意,对程穆之道:“他若真有那个想法,我也无法,只好再注意些,总是预想太多,其实是自扰啊。”程穆之抬头看了自己的皇兄一眼,又低下去,狠狠地点头。
  又过两日,终于是该启程。程穆行在盛京的郊外祭拜完宗祖,便要出发。此时他已是一身戎装,只是外面盔甲没穿,行进途中并非作战,盔甲多有不便。然而也当真担得起雄姿英发这四个字。
  恒德帝在祭台上看着下面整装待发的军队,眼神有些困倦,强打起神对着下面简单祝辞了几句,说来说去也就是此去辛苦,路上小心,到了安阳要尽快安顿下来云云。
  对程穆行也只是简单交代了两句话,一句是路上小心,一句是要尊重韩将军,在军队中好好历练。程穆行自然点头,下面众兄弟也上前来各自依依不舍一下,真情实意虚情假意都有,程穆行自然是都笑着下。只老七老八闹得有些凶,抱着程穆行的腿哭着不撒手。
  终于……还是出发了。
  程穆之看着前方浩浩荡荡离开的军队,敛下有些发苦的神色,对面的程穆泽也正抬头,二人眼神一撞,神色复杂。
  第25章番外一:君臣
  天气不凉不暖,柳清言却还是抱着手里的汤婆子不肯放,这些年虽是作为太子殿下的伴读侍奉在旁,却实实在在是他被程穆之照顾得较多一点。他天生有些畏寒,这几天天气稍稍暖和了些,怀里又有汤婆子捂着很是舒服,柳清言趴在榻上险些睡过去。
  陪侍在程穆之身边五年,柳清言在程穆之身边没有了一开始那么拘束,平日里的礼节自然都会守,只是程穆之实在惯着他,导致私底下他对程穆之好歹没有前两年那么故意一般地固执疏远。
  计算着程穆之快要从朝中回来了,他仍然有些不情愿地从榻上爬起来,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还是那张致的小脸,然而个头窜了不少,眉眼也长得更开了,尤其是那被长长的眼睫遮了眼尾的丹凤眼,眼波流转间自带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里头,若不是他本身气质清冷压住了这股子邪气,怕是要被人认作留君阁的小倌了。
  提前去书房给程穆之研磨,虽然春季是比平时里要懒散许多,然而柳清言对于自己的本职工作亦不愿有半点懈怠,再过三年等他自己也行了束发礼,便也可正式入朝为官,参与政事了。也不枉自己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虽然好像他现在也已经开始参政了……
  “阿言……我迟早要被右相那个老头子给气死!”程穆之从门外风一样地刮进来,坐在书桌边“咕嘟咕嘟”灌下一杯凉茶,气还没喘匀就蹦出一句每日必说的话出来。
  程穆之心里腹诽,多半是又被右相训斥了,只好同往常一样耐着性子劝自家的太子,“殿下,右相是您的老师,您这样背地里讲右相的坏话,被皇上知道了又该说您不尊师重道了,而且您现在只是听政,右相与您讲的话都是为了您好,再过一个多月是便是您正式的束发礼了,到时候右相就不能再做您的老师了,他自然想要多教您些东西啊……”
  柳清言把砚台往他那边轻轻推了推,声音又柔和了些,“殿下,您作为太子,日后正式参与朝政必然要学会处理很多事,右相对您,也是出于私心才会每日和您唠叨这些东西的。”
  他虽不上朝,然而每日程穆之听政回来都会和他讲朝堂上大大小小的事情,也算是半个身子提前入了朝堂。
  我当然知道啊……程穆之心里的小人撇了撇嘴,可我不就是每天回来指望听你这两句可中听的安慰吗?程穆之抬起头,故作委屈,“阿言,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右相有时候也实在太唠叨了……”
  此时正在家中喝茶的右相蓦地打了个喷嚏,念叨一句,程穆之那个小崽子定然又是在背后说他坏话!
  “阿言……”程穆之继续卖可怜,“阿言……你抱一下我我就不嫌累了,下次一定会好好听右相讲话!”程穆之眼睛睁得溜圆,活像只成了的大型犬科类动物。
  柳清言面色有些发烫,耳朵尖也红了起来,有些局促地往后退了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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