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的兄长时,早熟聪慧的他其实并没有多大意外或激动,甚至有些庆悻有些欢喜,觉着那样喜爱的哥哥,果然这般得好,让他甚至再不用踌躇自己的定位,未来的困境。
他想着只要能守着他,便再无所求。
然而四年多的时光,却让孟然晓得了仅仅能守在他身旁、看着他幸福快乐,或许对自己而言根本不够。是当时的他太过年轻,或许也没曾想过自己的情感会是这样的凶猛热烈,是少年的成长让孟然进一步能从各种管道中逐渐熟知人事,他逐渐知道之於孟辞他所求所要得比他所想的多上更多,他在这三年间发觉自己甚至开始无法忍受孟辞对别人勾唇淡笑──
哪怕孟辞对谁都是那般不愠不火、不疏亦不亲,除了自己──他无法忍受孟辞的心思有几分几秒不在他身上,无法忍受他可能的忽视、没曾出现过却已让他畏惧不已的对方的不喜与反感,无法忍受所有他不属於自己的地方,更无法容忍,能力或许还不足以为他撑起一片天的自己。
而也就是在那些个这些个日子间,孟然和他这七岁前从未谋面的哥哥,从不相识到彼此相熟,从拘束羞怯到亲密无间,再到孟然确认了他这一生只想要孟辞这麽一个人了,时间不短也不长,六年时光,刚好足够。
足够他慢慢厘清自己的情感,足够他采取行动,更足够他从那有些纨骄纵的孩童,蜕变成一个不得不教人仰首崇敬的男人,冷傲俊美,刚毅肃穆,杀伐决断,却将一生的温柔、一处软肋、一隅心角,都留给了那年少时清润温和、随着岁月过隙,愈渐成长得漂亮秀美的另个男人。
他曾青春懵懂、却按捺了四年多情意的在十七岁意外爆发。
哪怕五年後的现在,孟然也从未忘记过第一次得到那男人,他的孟辞时的所有情景与所有细节。他记得当日体育器材室内,孟辞的安抚、无措、接受、回应,他笑而带媚的宠溺,他柔软如水的目光,他温热紧窒的包覆,孟然不曾忘记他是如何用孟辞这个哥哥对他毫无下限的溺爱将对方吃乾抹净,没有忘记孟辞每一句呢喃是怎样满足了他滔天却隐忍多年的占有欲,当时的他其实是气血上涌了才会那样冲动,冲动地忘了将爱放在欲之前,哪怕对於孟辞他是两者兼备,而前者多到满溢。
可他并不後悔。
毕竟也是多亏了那次放纵,他们之间的关系才能突飞猛进。那次事後孟辞也并未介意,便让孟然想,或许是哥哥也不认为会爱上任何人了,所以既然自己最疼爱的弟弟想要也无妨;又或者孟辞不是这样认为,而有着别的心思,但孟然其实都不是那样在意。
他只想,既然确定了自己的念头,得到了心爱的人的默许,那哪怕有甚麽要反对阻挠的都尽管来吧,便是父母开口,他也绝对不会退让半分。
番外-正文03
而在那之後的五年间,孟辞从名牌大学的金融管理学系以四年榜首的身分荣耀毕业,入社会後自己成立公司投资几项产业,渐有小成。更甚,他如今不仅已是遍布全国连锁书店的持有人,其手下前年方开始接触经营,专攻上流客户阶层的饰品店亦是教人心折的风生水起,前途可望。
这样一个出类拔萃的孟家大少,本该理所当然接掌孟氏家业的太子,却於当年出社会时择了与家中房地产业、餐饮业、娱乐业,以及一切相关产业都无关的项目来投资,众人并不知缘因为何,然在各方猜忌与推测下,小孟家大少四岁的孟二少孟然却於三年前对外宣布接掌孟氏家业,孟安夫妻俩正式退居幕後,将事业交给年轻人去打拚。
孟家二少,孟然。相比於当年孟辞的绝对光环与温润谦虚的对外气质,孟然那一贯纨骄纵的个性彼时并不让众人所看好,然而便在孟辞当年毕业於名牌大学同年,孟然亦以最高桂冠考入了哥哥曾经的学校与系所。
而如今,年纪不过二十二岁,同样以四年榜首方毕业的孟然,已与当年再不见丝毫相似之处,他年纪甚轻,却早执掌偌大孟氏家业三载有余,甚至於他手上,孟氏家业非退反进,如今皆被尊称一声孟氏帝国,而如今的孟氏家主孟然,更是商场上不败神话。
便也是三年前孟然接手孟氏家业时,众人才於发布会上孟然寥寥数语间晓得,他孟家从未有过他人猜忌的兄弟阋墙、父子不合,当年孟辞的脱离家业,不过皆是因为疼爱他孟然这弟弟,而心甘情愿放弃孟氏继承权,将所有最好的拱手相让罢。
孟辞的好,孟然并不容许他人诬蔑哪怕一分。
五年的时光并不那样长,却也没那样短,长得足够让孟然将孟辞牢紧地栓於他身旁,却同时尊重他的意愿、欣赏他的能力──
那是他最优秀的哥哥啊,在孟然心底,哪怕是他都比不上孟辞那万千流水的缜密心思。
然而五年却也这样短,哪怕早在他十六岁那年那次的欢愉过後,在无数次心理与生理的亲密激情、平日的细水流长外,他与孟辞之间是亲人,是兄弟,更亦是情人,是爱人。孟辞对他的溺爱甚至不减反增,可孟然却仍觉得不够、仍觉着不足,毕竟直到如今,他仍然无法清楚辨析出孟辞望向他一贯的如水温柔与宠溺下,到底有几分情意,几分爱。
他的孟辞,对外温润而疏离、谦虚得礼却清冷,只有对他,是让人不能不耽陷的包容与宽厚,而总不经意於眼角携上诱人风情的男人,那样漂亮致的人,在床上却又意外主动与大胆,似乎所有的奔放与解束都是为了让他的恣意地索求与驰骋。
他的哥哥,他的爱人呢……
停下手上运转多时的钢笔时,素来对一心多用使得驾轻就熟的孟然将出走的心思回原处,抬首一看,竟也两个小时飞快流逝了。他望着已然走至八的指针,俐落将桌上公文拾妥当後,抄起一旁所需的随身物品及大衣,熄灯锁门後便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漆如墨的夜色中,冷肃俊美的男人行於川流车息间,想的全是那人望着他时眉眼总是带笑的弧度。
番外-正文04
孟然是特意在路口将车转向的。
选择离家较远的路线而执意要换个方向走,也不过是想在那条路上极富盛名的浮香斋替孟辞带些夜宵回去。浮香斋这处川菜馆总店从来客满厅堂,到底是孟氏家业於餐饮业一方最具竞争力的投资,日进斗金,却也与其水准极高的菜色相辅相成。而缘何会将心力投注於川菜上头,是当初一众董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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