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常和姑母都是一样的心思……
虽说太子是陛下的独子,没有人能动摇得了太子的地位,可是若是把众臣和藩王都得罪了,将来太子即使登基,未亲政前,权力可不是在太子和姑母手上。
薛修可不像自己姑母和父亲那般乐观。
薛修怀着有些沉重的心情回了家中,一回到家中,他院子里的管事便过来跟他禀告,先时他命人送去妹妹薛芯怡院子里的红狐被薛芯怡直接给活活掷死了。
薛修的脸顿时黑如锅底,他衣服都没换直接就去了妹妹薛芯怡的院中。
薛修到的时候薛芯怡正趴在自己母亲怀里嘤嘤哭泣,薛夫人则是心肝肉疼的哄着她。
薛家本是普通小官宦之家出身,没什么底蕴,靠着薛皇后的肚子和独宠后宫这才显赫了起来,而薛家女又都生得美貌,所以薛家对女儿就格外的看重也格外的娇惯些。
薛夫人见到儿子,就抱着女儿带了怒气道:“那个燕王,是怎么回事?就算尊贵,难道还能尊贵得过陛下。我们怡儿的品貌,放眼整个京城也没几个能及的,哪里就配不上他了?”
薛修有些头疼,他道:“母亲,燕王殿下是皇子龙孙,又手握兵权……”
看母亲面色不对,在她吐出“你姑姑还是皇后娘娘,表弟还是太子殿下,将来天下可是太子殿下的”的这种话来时,抢先就接着道,“母亲,殿下毕竟年幼,娘娘和殿下将来都还要依仗众臣和各位王叔,母亲,这些日子娘娘为着陛下的病已经很是烦扰,母亲就不要再增添是非了。”
薛夫人虽然不服,但薛修好说歹说,总算是把她给劝走了。
薛夫人一走,薛修脸就沉了下来,他斥道:“阿怡,你是疯了吗?就算你心中不悦,至于做出此等行为吗?你知不知道,此事只要传出,不要说燕王,怕是京城没几个出色的世家子弟再愿意娶你!”
薛芯怡“哇”的一声哭出来,她道:“大哥,你只会斥责于我,传不传出去,现在满京城谁不在笑话我,先是魏国公府,然后是燕王,就是一个破落户家的女儿也敢当面羞辱我……大哥,我不管,我一定要嫁给燕王,不然我在这京城,还怎么有脸待得下去?”
薛芯怡委屈得很,她生得和姑姑薛皇后最像,长相要较妹妹薛芯荚更为艳丽,可是她已经知道,妹妹是内定了将来要嫁给太子表弟,将来和姑姑一样母仪天下的,可她,先是被魏国公府拒亲,接着又遭燕王冷眼,她觉得现在走到哪里,别人看自己都是嘲笑的目光。
她还有什么脸?
薛修脑袋一抽一抽的疼,可面前的这个是自己的妹子又不是女儿,他还真不能怎么管教她,只能又哄又恐吓的让她消停些,并答应了她,会尽量想法子定下她和燕王的婚事,让她不要再生是非罢了。
薛修回到自己院中时只觉十分疲惫,他知道自己根本没办法阻止姑母和家中定要让妹妹嫁予燕王的决定,他能做的也只是想个好的法子让燕王心甘情愿的娶了妹妹罢了。
薛修在想着该如何能让燕王娶了自己妹妹,而燕王此时想着的却是,不若他娶了以宓做他的王妃吧。
他一直知道她处境艰难,幼时的境况,现如今的境况,只是以前可能因着她还小,他并没有想到要去娶她,可是这日他亲眼看到她孤零零应付着别人算计的时候,他只觉得格外的刺眼。虽然她一直做的很好,他却突然想,不如,他娶了她,让她做自己的王妃吧。
因为他不愿意什么人都敢去她面前自以为是的摆脸色,算计她,觊觎她。
第13章病床托孤
乾心宫。
庆源帝躺在病榻上,刚刚连续的咳嗽让他好一阵喘不过气来,他身边的宫人扶他半坐起,喂了他些药水,庆源帝便挥手让他退下,然后看向了立在床前,面有悲色的一位白发老者。
白发老者道:“陛下,您当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不宜再如此操劳。”
庆源帝苦笑了下,摇摇头,道:“成叔,朕这身体朕很清楚,只怕是捱不到多久了,可是太子尚年幼…….”
顿了顿,他正了神色,道,“成叔,此次朕特意召您回京,其实并非是为着朕的身体。这两日,您已经又帮太子看过,朕只是想问问,太子的身体,到底如何了?”
被庆源帝唤作成叔的老者名梁成,是先皇时期的御医,出身医药世家,和先帝元后也就是庆源帝以及燕王的生母闵后自幼相识,闵后薨逝时庆源帝只有十二岁,燕王更是只有两岁,当时先帝宠爱宋妃,宫中险恶,闵后临终时就暗中拜托了当时在太医院任院判的梁成,让他照顾当时还是太子的庆源帝和燕王穆元祯。
后庆源帝在宫中多次中毒,都是梁成暗中救了他,又设局迷惑了宋贵妃,但庆源帝到底还是伤了身子,给身体留下了隐患,就是太子穆熙身体病弱,也是因庆源帝中毒,以致穆熙娘胎里就带来的问题。
庆源帝的第一任太子妃便是宋贵妃的娘家侄女,庆源帝继位后就弄死了她。
但庆源帝身体有隐疾,并不宜太近女色,子嗣上也很是困难,只有一子穆熙,所以这大约便是他“独宠”薛皇后的原因。
梁成六年前便已致仕返乡,这次庆源帝特意请他回来,便是始终对自己独子的身体状况放心不下,一来他觉得其他人对自己所言未必全实,二来只有梁成知道太子身体病弱的真正原因,所以觉得他的话才最是可信。
庆源帝说完见梁成面上有些犹豫,就叹道,“成叔,朕将不久于人世,太子,他不仅是朕的皇子,还关系到江山社稷。朕不信他人,母后当年将朕和祯弟托付给您,您是看着朕长大,照顾了朕一辈子的人,若不是您,朕早就不在人世,更何谈帝位,现在,朕也只相信您了。”
梁成听庆源帝如此说,终是忍不住潸然泪下,他道:“陛下,您就是忧思太过,这才致身体损耗太快……”
看庆源帝只是盯着自己,叹了口气,道,“陛下,太子殿下的身体,只要静养,忌思虑多劳,将来房事节制,避气外泄,当可平安。”
庆源帝的面上灰了灰,儿子是太子,将来是一国之君,如何忌思虑多劳?
他眼睛闭了闭又睁开,低声续问道:“那,子嗣上呢?”
梁成道:“会艰难些,但好好调养安排,也并非绝无可能。”
庆源帝点头,心中只觉悲凉,他知道梁成说的委婉,可是自己过世后,以薛后的性子和将来的情势,儿子只怕……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便有宫人回报说燕王到了,梁成又劝了庆源帝两句不可太过忧劳,便退下了。
燕王进了殿中,刚给庆源帝行了礼,便被庆源帝唤到了病榻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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