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岗女工的幸福生活》3、懂事的儿子

  往常欢乐的家庭气氛变得异常沉闷，老张爱怜地看着陈水芬，又不懂怎么安慰，每天临出门时，便轻轻地抱抱陈水芬，在她额头上亲一下，说：“放宽心吧，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为了多拉客人，原来到了晚上说什么也不跑的郊外的活也开始接了，累得人也瘦了，胡子拉查。
  只有儿子照常高高兴兴上学，放学回来还是大声叫着“饿死了饿死了”窜进厨房找吃的东西。
  这天，陈水芬在厨房心不在焉地准备儿子的夜宵，小明放学回家，进了门就喊着“我回来啦！饿死了饿死了！”，就往厨房窜找东西吃。陈水芬振作精神，像往日一样迎上去，抱住儿子亲一下，接过书包放好，然后利索地端上肉汤煮馄饨。
  小明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知道母亲心情不好，抱住妈妈，安慰道：“老妈，你别着急，我们省吃俭用一点，一定能渡过这个难关，天塌不下来！妈，我想好了，从明天开始，我不吃夜宵了，肉也不一定天天吃嘛！再说了，吃肉也不一定能吃出聪明的脑袋来。”
  陈水芬立即打断儿子的话：“说什么话呢？什么钱都能省，就你的钱不能省！读书这么辛苦，营养跟不上的话，成绩肯定往下掉，这眼看就要中考了，多关键的时候！你可别辜负了校长和班主任对你的期望！再说你现在正长身体呢！儿子，你把书读好了，就等于给家里挣钱！考上重点高中，一年能省几千块钱的借读费，三年能省多少？老话说的好，会挣的不如会省的！你能省下借读费，比妈上班挣的还多！还有，你要是能顺利考上大学，听说学习好的能得到奖学金……”
  儿子抢着说：“老妈，我肯定能考上重点高中，肯定能考上大学，而且肯定考个名牌大学，也肯定能拿奖学金！”
  这时刚好老张收工回家，才进家门，就听到儿子一连串的“肯定”，老张一天的劳累顿时消了一半，上前揽着儿子的肩膀，嘿嘿笑道：“肯定肯定，我的儿子我肯定相信！”老张一笑就特逗，嘴角往一边拉，快到耳朵了。
  陈水芬暂时把郁闷的心情放一边，也笑笑，道：“好，若是这样，儿子你自己算算，你等于帮家里挣了多少钱？”
  儿子抱住老爸，也是嘿嘿地笑，嘴角也是往耳朵拉，父子俩一个模样。陈水芬看了忍不住乐，儿子长得实在像他父亲，只是模样更帅气，大眼睛和高鼻梁，这是继承了自己的优点，陈水芬一直以儿子的帅气为荣。
  儿子是家里的开心果，放学回来一会就将父母逗乐了，家里一扫几天来的阴霾，灯光也好像一下子亮堂了许多。
  老张在饭桌前坐下，说：“老婆，儿子的花销不能省，我的倒可以省一省，从明天起，我就把烟戒了，酒也戒了，这两样能省一笔钱呢！”
  “就是，抽烟对身体又没好处，我就讨厌你一身的烟味，戒了好！至于酒嘛，我看，酒就别戒了，少喝一点就行。”陈水芬利索地把饭菜端上桌，将酒瓶和酒杯放在老张桌前，倒上一杯，想了想，叹口气，说，“嗨，算了算了，都别戒，烟酒都别戒，开出租车多辛苦，从早到晚，你一个人开车在街上转圈子拉客人，又寂寞又孤独，抽支烟等于找个伴，再说了，你这几十年的烟瘾，你真能戒得了？酒呢更不必戒，劳累一天回家来，怎么也得喝两杯解解乏，舒舒筋骨，酒是百药之王嘛，喝点酒对身体有好处，不必戒。今后，这个家就靠你了，你是顶梁柱，亏谁也不能亏你。”
  老张喝口酒，咋吧咋吧嘴，说：“那就买便宜一些的烟和酒。”
  陈水芬说：“得得，你别节外生枝，差的烟酒对身体没好处，吃出毛病来得不偿失。今后，儿子和你的待遇保持不变，我只不过是下岗嘛，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日子肯定会好起来的，我有信心！明天起我去找找有没有其他工作做，我才四十岁嘛，有一身的力气，不相信找不到活来干，哪怕是扫大街呢！”
  “真好吃啊！”小明已经吃完馄饨，心满意足地咋吧着嘴，说，“妈妈说的对，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陈水芬给儿子打饭，儿子站起来，笑眯眯地抱住她，说：“老妈，这样好不好，我用数学给你设计一套最优化的家庭开支方案，保证你花的每一分钱都发生最大的效用。”
  陈水芬高兴地说：“好啊，当然好啊！”
  老张摸摸儿子的脑袋，自豪地对陈水芬说：“老婆，咱们的儿子还真是有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