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捍卫女英豪》第 6 部分

  “什么?我要让斐德瑞住在这里?”国王吃惊地说,“这样不太好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恐怕对梦惟的名誉有很大的影响。”
  “国王,你看看杜南公爵这个样子,在梦惟小姐复原之前,他是不可能离开她的的,反正他们也等于有婚约了,等梦惟小姐好了以后,就让他们结婚,还有谁敢说他们的闲话?”洛可医生提议说。
  “什么?结婚?!国王,你真的打算让他们结婚?你不在乎梦惟的身分和家世?”艾琳惊讶地问。
  “当然不在乎!”国王斩氏截铁地说,“事实上我也曾想过要是斯多洛男爵是个女人,我就不用担心斐德瑞的婚事了,现在我的愿望终于实现了,我又怎么会在乎梦惟的身世?况且梦惟也是我亲自封赠的爵士,凭她的身分,也不至于辱没了斐德瑞。”
  “国王你通样想真是太好了!他们之间波折重重,现在总算有了好结果。”艾琳高兴地说。
  “好吧!艾琳,就照你说的去做好了,洛可,好好照顾梦惟,还有,不要让斐德瑞轻夸,我还有公事,先走了,我会再来看她的。对了!艾琳,你可以住到隔壁的房间,反正那间房间是空的,这样你也比较容易照料梦惟。”
  两天后
  斐德瑞半睡半醒地在椅子上打着盹,昨天,徐梦惟曾发高烧,现在好不容易烧退了一点,可是他也累坏了,虽然徐梦惟还是昏迷不醒,但是他实在撑不下去了,只好坐在椅子上打瞌睡。
  “斐德瑞,……,,斐德瑞,……”
  突然听到徐梦惟轻声呼唤着他,斐德瑞原本昏沉的脑袋马上清醒。他看向床边,徐梦惟微睁着双眼,正迷惑地打量着四周。
  俯身紧握着徐梦惟的手,斐德瑞激动地说:“梦惟,你终于醒了!你昏迷了两天,大家都很担心你。
  “斐德瑞……”徐梦惟觉得全身好沉重,好沉重,脑袋昏沉沉的,眼皮也不听使唤地掉下来,“斐德瑞,危险,箭s过来了,快逃!”徐梦惟的记忆还在两天前,所以她一看到斐德瑞,第一个反应就是叫他快逃,好躲过大卫,林区的攻击。
  “梦惟,梦惟,你还好吗?我已经把大卫·林区杀死了,你忘记了吗?”斐德瑞急急地说,希望能唤醒徐梦惟的神智。
  “杀死了?”徐梦惟听到斐德瑞的话,紧张的心情也松驰下来,她缓缓地闭起眼睛,喃喃地说:“那就好,那就好,斐德瑞……我爱你,我爱你,你千万不能死,不能死……”
  斐德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经过这么多的迩避、欺骗和威胁以后,徐梦惟终于肯承认对他的感情了。
  但是,斐德瑞看着徐梦惟又再度陷入昏迷的样子,产生一股极度的恐慌,在那一瞬间,徐梦的表情突然变得,好遥远,他真怕她一睡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斐德瑞挣扎地压抑自己的恐惧,自从遇到徐梦惟以后,他控制自己情感的能力就明显减退,是徐梦惟释放了他的情感,让他不再冰冷无情,但是如果他无法将这种恐惧的情绪压抑下来,他一定会崩溃的。
  “斐德瑞,斐德瑞……你还好吗?”艾琳走人房间,正想对徐梦惟做每天的例行检查,却看到斐德瑞半跪在床边,全身发抖,脸上满是惊慌和恐惧。她握住斐德瑞的手,安慰地说:斐德瑞,镇静下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艾琳……”斐德瑞像遇到救星似地紧握住艾琳的手说:“你快看看梦惟,她……她……她刚刚清醒一会,然后又昏迷了,她会不会……会不会……”
  “斐德瑞,不要紧张,我来帮她检查。”
  放开斐德瑞的手,艾琳仔细地帮徐梦惟检查,发现她复原得很好,刚刚突然的清醒是她康复的前兆,再过不久,她就会真正清醒过来。
  “艾琳,怎么样?”
  “斐德瑞,别担心,梦惟很好,只要她的体力完全恢复了,她还会再醒过来的。”
  听了艾琳的话,斐德瑞松了一口气,喃喃地说:“那就好……那就好……”
  艾琳担忧地看着斐德瑞憔悴的面容,他已经两天没睡好也没吃好了,刚才的恐怕慌张,证明他的精神状态已经面临崩溃的边缘,如果再不好好休息,他一定会累倒的。
  轻扶起斐德瑞,让他坐在椅子上,艾琳直视他因为疲累而不再清澈的双眼,严肃地说:“斐德瑞,听我的话,去休息吧!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斐德瑞固执地摇摇头说:“我不要,我还要照顾梦惟……”
  “斐德瑞,别逞强了!你自己也明白你撑不了多久了,难道你希望梦惟一康复就要照顾病倒的你吗?”
  “艾琳,我不想离她太远,我要她一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
  “你的床就在旁边,怎么会远呢?”艾琳无奈地看着不肯屈服的斐德瑞,沉吟了一会,说:“好吧!你干脆和梦惟一起睡好了,反正你们的身体状况都很差,也不可能做什么逾矩的事。”
  “可是我住在这里已经足以引人非议了,要是有人看到我和梦惟同睡在一张床上,一定会让她的名誉受损的。”
  “我会叫所有的人在梦惟清醒以前不准进来,这样总可以了吧!”
  斐德瑞叹口气,接受了艾琳的建议,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地爬上床,伸手轻轻地搂住徐梦惟,随即沉沉地进入梦乡。
  艾琳温柔地看着徐梦惟和斐德瑞沉睡的面容,这对命运多舛的恋人呀!他们的厄运已经够多了,希望他们经过了这些靡难之后,能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艾琳为他们默默地祝福着。
  当徐梦惟再度清醒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她一张开双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斐德瑞沉睡的面孔。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斐德瑞会睡在她的身边?
  “斐德瑞,斐德瑞……”徐梦惟轻唤着斐德瑞,她想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最后的记忆是她替斐德瑞挡了一箭然后,她什么事都记不得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的伤治好了吗?大卫·林区被斐德瑞杀死了吗?这些都是她极想知道的事。
  “梦惟,你……你醒了!”斐德瑞一被徐梦惟唤醒,看着她清醒的脸庞,立刻欣喜若狂地紧抱着她,然后深深地吻往她,诉尽这几天他的担心及害怕。
  徐梦惟无助地回吻着斐德瑞,直到他们喘不过气来,才结束这个吻。
  “梦惟……”斐德瑞看着依偎在他的胸膛上,显得娇软无力的徐梦惟说:“梦惟,你还好吗?我是不是抱你抱得太紧了?我有没有弄痛你?”
  “斐德瑞,我很好。”徐梦惟贪恋地嗅着斐德瑞身上清新的男性气息,经过一场生离死别,再也没有比依偎在自己的爱人身边更让人感到幸福的事了。
  “梦惟,你想不想吃点东西?你已经昏迷两天了,真是担心死我了,你还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斐德瑞,我很好。”徐梦惟打断斐德瑞的长篇大论,她从来不知道斐德瑞竟然是个这么唠叨的男人。“斐德瑞,我们现在在哪里?大卫·林区死了吗?你有没有受伤?”徐梦惟将她想知道的问题一古脑提了出来。
  “我们现在在王宫,住的是艾琳的房间,三天前我杀了大卫·林区以后,就跑来这里向艾琳求救,还好你的伤还不算太重,艾琳说,你完全清醒以后,就等于已经复原一大半了,只要再调养一阵子,就可以完全康复。梦惟,答应我,不要再做这种事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要是你有什么闪失……”斐德瑞想到这里不禁微微发抖,“那我也活不下去了。”
  “斐德瑞,我……”徐梦惟被斐德瑞表现出来的恐惧给吓住了,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存在对斐德瑞是这么的重要,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要是斐德瑞有什么闪失,那她……“斐德瑞,你明知道我是不可能看见你有生命危险而坐视不管的。”
  “梦惟……”斐德瑞轻轻叹口气,轻吻着徐梦惟的唇,“天知道以前没有你的日子我是怎么活过来的。”
  徐梦惟听了斐德瑞的话以后,不禁全身一僵,她突然想到在自己中箭的时候,已经对斐德瑞表达爱意了,斐德瑞这下一定更离不开她了,但是她不能留在这个年代呀!总有一天她会离开斐德瑞,他怎么能接受这个打击呢?
  斐德瑞感受到徐梦惟异常的反应,他扶着徐梦惟坐起身,看着她苍白的脸庞,轻叹口气说:“你又想到那个使你不能爱我的苦衷了,对不对?”
  “斐德瑞,我……”
  “梦惟,你不要再说了,你已经对我承诺你的爱,无认如何,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斐德瑞……”徐梦惟觉得好累,她的精神都无法再承受更多的压力,而她也无法再拒绝斐德瑞的爱了,况且,她已经对斐德瑞表达她的爱,再将她的苦衷隐瞒下去,对她和斐德瑞都不公平。
  只是才刚刚清醒的她,已经发觉伤口对她的影响,她现在实在没有体力对斐德瑞述说她那不可思议的遭遇。
  “斐德瑞。”徐梦惟轻倚在斐德瑞的胸膛上,她的伤口已经开始隐隐作痛,她需要的是足够的休息,“好,我告诉你我的苦衷,但是等我复原了以后再说,好吗?我现在实在没那么多的体力解决这件事。”
  听到徐梦惟的话,斐德瑞赶紧扶她躺下,“对不起,我不该在这个时候问你的,你才刚醒过来,最需要的是休息,我们的事还是等你康复了以后再说吧!”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艾琳旋风般地冲进房间,手上还端了一堆食物。“斐德瑞,我帮你煮了一些食物,你趁势吃了吧!”她一进房门,就看到早巳清醒的徐梦惟,惊喜地说:“梦惟,你醒了。”她放下餐盘,走到床边,“梦惟,怎么样?还会不会想昏睡?”
  “没有,只是觉得有点累,而且伤口还有点痛。”
  “太好了,梦惟,只要你好好地调养,很快就能恢复健康了。对了,你一定饿了,我再去煮点东西来给你吃。”
  “不用于,艾琳,这些食物我一个人也吃不完,我和梦惟一起吃就好了。”斐德瑞惊恐地看着那堆食物,艾琳以为他是猪吗?这些食物他和徐梦惟两个人吃都嫌多了,要是艾琳再去弄更多食物过来,到时他们一定会消化不良的。
  “好吧!斐德瑞。梦惟刚清醒,只能吃流质的东西,你要注意。我还有事先走,不打扰你们了!”艾琳知道徐梦惟刚醒,斐德瑞一定有很多话想跟徐梦惟说,不要让她太累了。我晚一点再来替梦惟检查伤口。“
  “艾琳,谢谢你。”
  第九章
  斐德瑞端了一碗j汤,细细地吹凉了,舀起一匙汤说:“来,梦惟,喝点j汤。”
  徐梦惟乖乖地喝下斐德瑞喂她的j汤,“斐德瑞,你不用喂我了,我自己会喝。”
  “梦惟,给个机会让我宠宠你吧!”
  “斐德瑞,你是不是又为了我好几天没睡、没吃好了?”徐梦惟摸着斐德瑞憔悴的脸庞,心疼地说。
  “你昏迷了两天,我也担了两天的心,你说我怎么能吃得下、睡得着呢?”
  “斐德瑞……”徐梦惟情不自禁地细劝吻着斐德瑞的唇说:“答应我,你要好好休息,我不想你为了我而累倒了。”
  “等一下吃饱了,我就陪你午睡,好不好?”
  徐梦惟羞涩地点点头,斐德瑞看见她难得的娇羞,忍不住放下手上的j汤吻住她。
  全心地回吻他,徐梦惟决定在养伤的期间,好好享受斐德瑞的宠爱,也许在她对斐德瑞说出自己的苦衷以后,斐德瑞会认为她是疯子,或者会因为她的身世而惧怕她,但是无认如何,她至少拥有这一刻美好的回忆。
  一个星期后
  徐梦惟坐在窗前的躺椅,享受着午后温暖的阳光。经过一个星期的调养,她的身体已经好多了,伤口也完全愈合,体力也恢复得差不多,只是斐德瑞还是很担心她,不准她到处走动,害她待在房间里都快要发霉了。
  “梦惟,这里有些汤,你趁热喝了吧!”斐德瑞端着一碗汤,进入房间。
  天呀!又来了!徐梦惟无奈地呻吟着,自从她清醒以后,斐德瑞一天到晚就是吩咐厨房弄一些有的没有的补品给她吃,她都快腻死了。
  “斐德瑞,我不饿,你先放着吧!”徐梦惟拒绝斐德瑞的补品,希望这次他能大发慈悲放她一马。
  “不行,你一定要吃下去,来,我喂你。”
  徐梦惟叹着气吃下斐德瑞喂她的汤,她实在无法抗拒斐德瑞温柔的举动,虽然这一个星期来他是愈来愈霸道,什么事都不准她做,但是他也愈来愈体贴,好像想把五年来极力封闭的情感一古脑地转注在她的身上,让她实在不忍心拒绝斐德瑞。
  “斐德瑞,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也不再吃这些汤汤水水的东西,你就不要再费心帮我准备了。而且这几天天气这么好,我也想出去走一走,好不好嘛?斐德瑞……”徐梦惟拿出从来没使用过的撒娇手段,腻在斐德瑞的身上,娇声说。
  这招果然有效,斐德瑞根本没有办法抵挡徐梦惟,拒绝的话一看到她充满希冀的眼神,就原封不动地吞了回去,“好吧!可是你只能在花园走一走,而且不能待太久。”
  “好,斐德瑞,我们快走吧!”
  斐德瑞一把抱起徐梦惟,往花园走去。徐梦惟依偎在斐德瑞的怀里,一时之间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一到了花园,看到四周稀疏的人影,才惊觉地说:“斐德瑞,快放我下来,我现在的身分是个男人,你这样抱着我会让人误会的。”
  叹口气,斐德瑞把徐梦惟放在一张椅子上。有件事他为了不让徐梦惟烦心,一直没有对她说,只是他隐瞒得也够久了,如果他再不说,只怕她也会自己发觉。“梦惟,有件事我要跟你说。我的舅舅已经知道你的真实身分了,他也对所有的贵族宣布了,而且,他也公布了我们的婚事……”
  “什么?我们的婚事?斐德瑞,你怎么能让国王这么做,我根本没答应你,我……”天呀!事情怎会闹到这种地步,徐梦惟用右手支着额头,为斐德瑞突如其来的消息苦恼不已。
  “梦惟,难道你真的不想嫁给我吗?难道你对我吐露的爱意全是假的?我知道在舅舅公布以前,没有先征求你的同意是我的不对,但是我为了你的病一直和你住在一间房,如果舅舅不公布我们是未婚夫妻,你知道你的名誉会受到多大的损害吗?”
  看到斐德瑞受伤的表情,徐梦惟的心里也不好受,她再也不能逃避了,是该把事实真相公布出来的时候了。
  “斐德瑞,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苦衷吗?我想现在该是说明一切的时候了。”
  “梦惟,你终于愿意告诉我了,你知道我等这一切等了多久吗?”斐德瑞激动地说。
  徐梦惟苦笑几声,她本来不想这么早告诉斐德瑞的她自私地想再多享受几天幸福的生活,但是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如果再等下去,也许她只能等着参加自己的婚礼了。“这里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我们还是找个安静没人打扰的地方好好谈一谈吧!”
  好不容易可以出去一趟,没想到才看了一眼蓝蓝的天空,呼吸到一口新鲜的空气,马上又回到房间。徐梦惟坐回放在窗前的躺椅,苦涩地想。
  斐德瑞知道徐梦惟需要一点时间整理自己的思绪,也静静地坐在她身旁的沙发上,等着她开口。
  看看斐德瑞,徐梦惟幽幽地叹了口气说:“斐德瑞,我说的话也许你很难相信,但是我发誓,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绝对无半点虚假。”
  徐梦惟对着目瞪口呆的斐德瑞详细地解释她如何来到特兰斯的经过,以及三九九o年代进步的科技、复杂的社会和政治生态。她也叙述她的家人、她的朋友、她的学校,以及一切她所眷顾的事物。
  最后,她下了一个结论,“再过到五个月,我就得回去属于我的年代,我还未陷得太深之前先离开我,那样也许你还能找到你的幸福,但是……”
  “但是,已经太迟了,我已经陷得太深,如果要我生活在没有你的日子,我宁愿去死!”斐德瑞沉痛地说。
  “斐德瑞,你……你相信我的话?”
  “我怎么能不相信?你说的一切虽然是不可思议,但是却又该死的合理我……”斐德瑞深深叹口气,再也说不下去。他握紧双拳,勉强抑制自己的痛苦,他作梦也没想到徐梦惟竟然是从另一个时代来的人,而且于过几个月就要回去了。到这里,他蓦地放声狂笑,眼泪随着笑声缓缓流出。天呀!上苍对他何其不公,为什么要让他找到真,爱,却又不能长相厮守?
  被斐德瑞的反应吓坏了,徐梦惟站起身,跪在斐德瑞的面前紧紧抱住她,“斐德瑞,不要这样,不要这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
  过了好一会,斐德瑞才渐渐平静下来,却发现在他胸前的徐梦惟早已泣不成声他轻柔地捧起她的脸,吻干她脸上的泪水,然后一把抱起她,和她一起躺在床上。
  “斐德瑞……”徐梦惟用手拭去斐德瑞脸上的泪珠,沉痛地说:“斐德瑞,放弃我吧!在这世界上一定还有比我好的女孩,我……”
  “不要说了,除了你我谁都不要!”斐德瑞用一个深深的吻,封住徐梦惟的嘴,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
  然后,斐德瑞用力拉扯着自己和徐梦惟的衣服,他急切的手抚过徐身上的每一处曲线,他知道自己太过急切,也太过粗鲁,但是他需要保证,他需要借着和徐梦惟的结合证明她还在他的身边。
  徐梦惟无怨地承受着斐德瑞粗的索求,她了解斐德瑞,她知道斐德瑞极需要一个管道来发泄他的恐惧及悲伤。她紧紧地攀住斐德瑞,希望借由强烈的激情让斐德瑞暂时忘了她的身世及一切的一切,在这个时候,只有他们的结合是真实的,其他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在这里提醒所有的观众朋友,如果有一天有幸回到古代,千万不要玩过了头不想回来,在半年后,你没有强烈想回到未来的念头,很有可能你永远都回不来了。当然,如果你不想回来,也可以使用这个方法,这也是为什么每隔五十年,全世界的失踪人口至少会多出十倍的原因……”朦胧之中,徐梦惟对这段话感到十分熟悉。
  “梦惟,梦惟,醒一醒。”
  徐梦惟在斐德瑞的呼唤下清醒了过来,她捧着头,想起她刚才作的梦。那是她在柴里斯看电视时,胡瀚轩博士在她入睡前所说的最后一段话,由于当时她正处于瞌睡状态,所以对这段话的印象不深,但是为了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她的记忆深处冒出来?是上天要她作最后的抉择吗?要她舍弃在柴里斯的亲友及家人,留在斐德瑞的身边?
  “梦惟,你还好吗?是不是我刚刚太粗鲁,伤到你了?”斐德瑞看到徐梦惟怪异的举动,连忙在她身上摸索着,怕刚刚强烈的欢受伤害到徐梦惟。
  徐梦惟按住斐德瑞的手,轻声说:“没有,斐德瑞,我很好。你没有伤到我,充其量只是多了几个淤青,没什么关系。”
  “对了,斐德瑞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你要出去办事吗?”徐梦惟打量丰斐德瑞穿戴整齐的样子,疑惑地说。
  “梦惟……”斐德瑞扶起徐梦惟,让半倚在自己的身上,“我刚刚到我的宅邸一趟去拿这个。”斐德瑞从裤袋内拿起一枚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说:“梦惟,嫁给我吧!不要再拒绝我了,你知道吗?每当你拒绝我一次,我的心就多痛一次,你忍心让我再痛苦下去吗?”
  “斐德瑞,你……你忘了吗?我留在这里的时间只乘下四个多月,我怎么能做你的妻子?”
  “梦惟,我不在呼,我不在乎你能留在这里多久,我只要你,我只要你做我的妻,在我这一生,除了你,我不会再有别的妻子。”
  “斐德瑞,不要这样……”
  “梦惟,难道你还是不肯答应我?”
  “斐德瑞,我……”徐梦惟的心中正在苦苦地挣扎着,她抱着头,脑中不断地回响着胡博士所说的话,她的一切都留在未来的柴里斯,但是斐德瑞却是她的最爱,这要教她如何取舍?
  “梦惟,我已经想通了,我也不再苛求,我只求在这几个月中,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妻子,难道小小的要求对你来说是这么的困难吗?”
  “不是的,不是的。”徐梦惟抬起头望向斐德瑞湛蓝的眼眸,他的眼中盛满了对她的爱及绝望,难道……“斐德瑞,告诉我,在我走了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梦惟,你……”
  “告诉我!”徐梦惟的话气是毫不留情的坚决。
  斐德瑞轻抚着徐梦惟的脸颊,过了好一会才说:“梦惟,认识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在我的家人都过世以后,虽然还有疼我的舅舅及好友,但是我的心却一直冰封着,沉入永久的黑暗之中。我本来以为我的一生就这样过了,但是,我遇到了你,你把我从寒冷中拯救出来,让我体会到人间还有快乐而不只是无边的痛苦,梦惟,失去了你,我只是一具行尸走r……
  “你放心,我不会自杀,但是没有了心的人还能活得了多久呢?我也不再奢求什么了,我只希望能在这最后的时刻里有一段美好的回忆,梦惟,嫁给我吧!在你离去以后,至少在我有生之年,还有一段回忆陪着我,让我不会太寂寞。”
  “斐德瑞。”徐梦惟紧紧抱住斐德瑞,天呀!她该怎么做?斐德瑞这段深情的剖白深举动震撼着她,但是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气为了爱情而舍弃一切。
  而一想到她离去以后,斐德瑞有可能会因为心碎而死,她的心就揪成一团,她能这样无牵无挂地离去吧?回到柴里斯以后,即使有家人朋友的陪伴,但是她知道,自己从此以后将会无法再爱任何人,也许她也会像斐德瑞说的一样,因为彻底的心碎而提早结束生命。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徐梦惟痛苦地说,她想留在斐德瑞的身边,但是她怎么能如此自私,为了爱情而置她的家人不顾呢?在想起留在这个年代的方法以后,她就了解自己不能在还没作出抉择之前就答应斐德瑞的求婚,这对他是不公平的,他有资格要一个能陪他白首携老的妻子,而不是一个只能陪伴他几个月的妻子。
  “答应我的求婚有这么痛苦吗?我的爱对你来说是负担吗?你说呀!”斐德瑞把徐梦惟推离他的身体,用力地摇晃着她。
  “斐德瑞,不要这样……”看到斐德瑞如此痛苦,徐梦惟也不好受,但是……
  “斐德瑞。”徐梦惟拔下手上的戒指,交给斐德瑞说:“我们都需要好好地冷静一下,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覆的。”徐梦惟决定她需要好好思考自己的未来,毕竟,无论她作什么决定,对她的一生都有极大的影响,她不能就这样草草决定。
  斐德瑞拿起戒指,一言不发地瞪着徐梦惟,过了好一会才涩涩地说:“这是代表拒绝吗?梦惟你她残忍,我不敢奢望和你厮守一生,只要求有段美好的回忆,但是你连这样都不肯答应我,我开始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爱我,我……”
  “够了,斐德瑞,不要再说了!”徐梦惟激烈地打断斐德瑞的话,“你只是在说气话,不要这样末煞了我们的感情。”
  “我想我不该再留在这里了,再说下去只会造成我们的冲突。梦斐德瑞猛然起身,冷冷地说:”梦惟,我不会再向你求婚,一个男人能遭受的拒绝只有这么多了,我会告诉舅舅另外替我找一间房间,你放心,我不会再来烦你了。“
  “斐德瑞……”徐梦惟看到斐德瑞冷硬的背影,忍不住痛哭失声,她知道自己伤到斐德瑞了,但是她也不好受呀!老天呀!为什么要在她好不容易找到真爱以后,却要这样折磨她?她到底该怎么做?怎么做?
  “梦惟,梦惟,开门。”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徐梦惟唤醒,徐梦惟揉揉眼睛,才发现自己竟然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她起身披上睡袍,疑惑地打开门,门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艾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艾琳如此着急呢?
  门一开,艾琳就急急忙忙地指挥两个人抬着一个人进门,并把他放在床上。
  “艾琳,这是怎么回事?”徐梦惟跟着走到床边,才发现床上躺着的人竟然是斐德瑞,只见他紧闭着双眼,看起来像是……昏迷不醒。
  “天呀!斐德瑞,斐德瑞!”徐梦惟跪在床边,颤抖地抚摸着斐德瑞的脸,发现他的体温竟是冰冷得吓人,头发还湿淋淋的,她转过头,奢着艾琳,着急地问说:“艾琳,斐德瑞怎么了?刚刚他还是好好的,怎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艾琳叹了口气说:“梦惟,斐德瑞被人发现昏迷在王宫外的湖里,有可能是从马上摔下来,身上倒是没什么伤痕,只是他浑身湿透了,现在天气又不够暖和,要不是救他的人机灵,在最短的时间换下他的湿衣服,可能他现在早就并发肺炎了。
  “他现在的情况还是不很乐观,如果不好好照顾他,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梦惟,我知道你的病刚好,不能太过劳累,但是我想你会希望亲自照顾斐德瑞的,所以我就把他送来这里。你一定要好好帮他保暖,他还是有可能会并发肺炎,要是并发肺炎,恐怕就很难治好他了。”
  “怎么会,怎么会,斐德瑞怎么会从马上摔下来?”徐梦惟慌乱地问。
  “据王宫的守卫说,斐德瑞骑马出去的时候神情狂乱,而且速度极快,他摔下马没有把脖子摔断实在是太幸运了。梦惟,斐德瑞就交给你了,过一会我会熬一些草药来给斐德瑞喝,希望他能快一点醒过来,否则他的病要治好就很难了。”艾琳说完话,就带着那两个人离开。
  徐梦惟拉起被子密密地覆住斐德瑞,脱掉他的及自己的衣服,然后躺在斐德瑞的身边,紧紧地拥抱住他,希望能分给他一些温暖。斐德瑞会狂乱地纵马,一定是被她迟迟不肯答应他的求婚刺激的。天呀!他怎么这么傻?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该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呀!
  “梦惟,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斐德瑞突然狂乱地挣扎,嘴中喃喃地念着重复的话语。
  “斐德瑞,不要这样,你会伤到自己的。”徐梦惟怕斐德瑞伤到自己,连忙紧抓住他的手,但是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徐梦惟不得已只好整个人压在斐德瑞的身上,她俯在斐德瑞的耳边说:“斐德瑞,斐德瑞,听我说,我不会再离开你了,我愿意嫁给你,和你厮守一生一世,再也不分离!”
  徐梦惟不断地在斐德瑞的耳边重复着这段话,好不容易他才平静下来,沉沉睡去。
  “斐德瑞。”徐梦惟摸摸斐德瑞的额头,发现他的脸没有先前那么冰凉,而且经过刚刚的挣扎,身上出了一些汗,使他原本冰冷的体温回复温暖。徐梦惟连忙下床,从水盆里拧了一条毛巾,帮斐德瑞拭汗。
  她爱怜地轻拭着斐德瑞的脸庞,知道自己刚才对他说的那些话,是她最后的决定。当她看到斐德瑞昏迷醒的样子时,她的心整个揪成一团,在那一刻,她终于了解斐德瑞比任何人都重要。虽然她放不下远在未来的家人,但是她更放不下斐德瑞,失去了家人和朋友,也许她还能坚强地活下去,但是失去了斐德瑞,她连活着的勇气都会消失殆尽。
  “对不起,爸、妈,为了我心爱的人,我不得不放弃你们,希望你们能谅解我,你们的养育之恩,我只能来生再报了。”徐梦惟在心中默默诉说着。
  刺眼的阳光刺激着斐德瑞的眼睛,他困难地睁开眼,睛,尚未看清楚四周的景物,就发现自己的头像针刺一样地痛,他忍不住扶着头,呻吟出声。他是怎么了?他只记得他为了闪避一只狐狸,从马上摔到一个湖中,后来的事他就记不得了。
  “斐德瑞,人醒这里有碗艾琳熬的草药,你快点喝了,身体才会快点好起来。”徐梦惟见到斐德瑞醒了,欣喜若狂,连忙端起他的药,想喂他喝下。
  “梦惟,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斐德瑞终于看清自己在和徐梦惟决裂的房中,大概是有人救了他再送他来这里。
  “我在照顾你呀!你昏迷了两天,我好担心,还好你复原的状况不错,没有并发肺炎,艾琳说只要你醒过来,你的病就好了一半。来,快把药喝了,才能赶得及参加我们的婚礼。”
  “我们的……婚礼?”斐德瑞怀疑自己的脑袋和耳朵是不是在摔下马时也一道摔坏了,他竟然会听到徐梦惟说出婚礼这两个字,她不是一直拒绝他的求婚吗?为什么现在……
  “来,喝了这些药,我再告诉你我们的婚礼计划。”
  斐德瑞呆呆地任由徐梦惟喂他药汁,等全部的药汁都喝完了,斐德瑞才抓住徐梦惟的手说:“你说,什么婚礼?你不是已经拒绝了我的求婚吗?为什么现在还有婚礼?”
  “斐德瑞。”徐梦惟笑了笑,向前吻了斐德瑞一下,温柔地说:“我爱你,你愿意娶我为妻吗?”
  “你说什么?”斐德瑞觉得自己快晕倒了,梦惟竟然向他求婚,这是真的吗?还是他在作梦?如果这是梦,他宁愿永远不要醒来,在现实中的梦惟只会用哀伤的眼眸看着他,只会一再地拒绝他的真心,她不会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倾诉她的爱意,也不会放下矜持向他求婚。
  “斐德瑞,你说过,你不会再向我求婚,而我是这么想嫁你为妻,所以我只好向你求婚了。”
  “梦惟,我不是在作梦吧!”斐德瑞偷偷捏了自己一下,会痛!这不是梦,梦惟真的在向他求婚,“为什么,你不是一直拒绝我的求婚?为什么现在……”
  “斐德瑞,其实我发现了留在这里的方法。”
  “什么?!你可以留在这里?不会在四个月之后离开我?”斐德瑞震惊地说。
  “是的,在你最后一次向我求婚之前,我想起了留在这里的方法,只要我在四个多月后,没有想回未来的念头,我就不会回去。但是我很矛盾,我很想留在你的身边,但是我又无法舍弃我的家人,所以我当时没有马上答应你的求婚。也许我可以在和你结婚后再慢慢考虑我是否要留下来,但是这样对你是不公平的,你应该要有一个能和你厮守终生的妻子,而不是一个心意犹疑不定的新娘。”
  “天呀!梦惟,你竟然为我设想到这种地步,而我却……梦惟,我对不起你。”
  “斐德瑞,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太优柔寡断,所以才会让你怒气冲冲地骑马出去,还害你摔下马。在艾琳送昏迷不醒的你回来以后,我知道我不能没有你,更无法忍受失去你,所以我决定舍弃我的家人,永远陪在你的身边。为了补偿你,我向国王提出了尽快筹备婚礼的要求,等你病好了,我们就可以结婚了。只是,斐德瑞,我怕你对我的一再拒绝已经心灰意冷,如果你不想和我结婚,我……”
  斐德瑞用一个热情的吻堵住徐梦惟的话,诉尽他浓浓的爱恋与欣喜,等到他们都喃不过气来了,斐德瑞才放开她。“天呀!梦惟,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好久,和你结婚是我毕生的梦想,我又怎么会拒绝你?梦惟,梦惟,你终于能永远属于我,我不会再放开你了,我发誓,我会永远爱你,给你幸福,至死不渝。”
  徐梦惟紧紧拥住斐德瑞,幸福的感觉涨满了她的心。她终于找到了她终生的伴保,虽然她舍弃了亲情与熟悉的生活,但是却猁了永远的爱,“斐德瑞,我爱你。”徐梦惟用手环住斐德瑞的脖子,两次深深地吻住他,对他们的爱烙下永久的烙印。
  尾声
  一年后
  “该死!梦惟都已经进去好几个小时了,为什么还不出来?”斐德瑞着急地在他和徐梦惟的房间外的长廊上踱步。
  “斐德瑞,耐心一点,女人生孩子没那么快的。”乔伊坐在管家特别为他端来的椅子上无奈地说。唉!要不是斐德瑞坚持要艾琳来为梦惟接生,他也不用千里迢迢来杜南陪着斐德瑞士着急,生孩子的又不是他的女人,他干么要这么辛苦?放着舒服的床不睡,在这个冰冷的走廊上硬是坐了好几个小时。
  “呀!”徐梦惟的叫声又从房门内传来,斐德瑞蹲在地上,扯着头发,恨不得自己能替徐梦惟分担一点痛苦。
  “斐德瑞,不要再扯了,你的那头发禁不住这样的摧残的!”乔伊终于看不过去了,把手上的白兰地端给斐德瑞,“来,喝点酒压压惊。”明知道斐德瑞是从不喝酒的,但是依他这种状况,大概把硫酸给他喝他都分不出来。
  斐德瑞一仰头把酒一口喝干,觉得不过瘾,干脆抓起放在乔伊脚边的酒瓶,咕噜咕噜一口气就喝掉了半瓶。
  “喂!斐德瑞,酒不能这样喝……”
  乔伊话还没说完,“砰!”的一声,斐德瑞直挺挺地趴在地板上,一动也不动。
  此时,徐梦惟又是一声凄厉的大叫,然后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从房内传出来。
  “生了,生了,是一个男孩……”
  “呀!”
  “又生了一个,这次是个女生,梦惟,你生了一对漂亮的双胞胎。”
  “乔伊,”艾琳从房间探头出来,“快叫斐德瑞进来看他的儿子和女儿。”
  乔伊苦笑地看着趴在地上的斐德瑞说:“我想斐德瑞可能需要休息很久才能看到他的孩子了。”
  卡布利克纪元三九九二年
  徐家的桌上堆着几本书,其中一本书上,有着美丽的封面,那是一对夫妻的肖像油画,一个美丽的少妇依偎着一个英挺的男子,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除了肖像画以外,书上还题着“杜南公爵诗集”六个烫金的大字。而在书背面的作者栏中,这样写着:
  杜南公爵,生于纪元三四oo年,卒于纪元三四八六年,于三四四九年继位为特兰斯国王,一生勤政爱民,在其妻惟梦王后的辅助佐之下,颁下许多对特兰斯有永久影响的政令,更与领土大特兰斯五位之多的柴里斯分庭抗礼,成为当时的三大强国之一……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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