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检察官兄弟(1)
1
风起时,我正站在路边,站在一棵叫不出名的树下,望着路上匆忙和不匆忙的人们。
狂风加大了力度,原先静静躺在绿化带里的落叶,被迫飞舞在半空,再洒满路面。行人踩在落叶上,发出一种像磨牙的声音,听着极不舒服。
太阳开始虚弱,巡街的卖报人把衣服套上光膀子,吆喝声比先前更大。手机在裤带上震动,我停脚想掏出,抬头看见一个民工模样的老兄在我不远处对着手机吼,又打消此念头。我不是民工,也不是下岗工人,是什么?我已想了两年。
走了一段路,手机的蜂鸣仍在腰间。现在不急接听了,急着找方便的地方,手机震动引起的反应。四下里张望,周围是鳞次栉比的高楼。这条街,被我称为“白领街”。如此黄金地段,谁会用于建公厕?今天,特意来参观“白领”们如何上下班,或者说是来等待可能发生的艳遇,莫非在某个写字楼的卫生间碰上?
徘徊在有一对红色石狮的大楼门前。我不怕石狮,石狮后面的保安让我徘徊。以前,我当保安可没他们这么凶神恶煞。几个衣冠楚楚的人从我身边掠过,没看石狮,也没看保安,昂然步入大门。
我打量自已,也是穿名牌,也是衣冠楚楚的呀!皮鞋刚在路边花了两块钱擦的呢!深呼吸几次,脚却不听指挥,没往前走,而是向后退。
拦出租车回到家,花了十三块半。轻松从卫生间出来,手机再次响起。
“以为你失踪了!他妈的,半天不接电话。”老曾的大嗓门,从手机传来像野兽叫春,“你马上过来,我给你下跪。”被人求去吃饭,听起来相当受用。老曾以前做过保安经理,我曾经是他手下。
“你帮我扮大股东。”老曾讲了重点。
只要在家,赴宴是我一天中最重要的事。不知道别人干吗喜欢请我,快成“三陪先生”了。可能人家怕我没事干也没饭吃吧!我是有选择的,不是老曾我不会答应这么快。今天,请我的还有五头,五头是米粉店老板,做的黄焖狗r很对我胃口。
翻箱倒柜找出一只皮包,把钱夹、手机放进去,仍觉空,又放进两包烟和一包餐纸。夹包在腋下,站穿衣镜前,有点大股东的味道。
2
“好吃街”也是我起的名,爱好之好非好坏之好。通街步行不过十分钟,却有高中低档数十家酒店。每到一个城市,我必定免费为当地命名一条“好吃街”。也许中国人没有合法的“红灯区”,“好吃街”成了男人消耗精力的最佳场所。
“皇庄”是“好吃街”上首屈一指的酒店,来这里吃过饭,能向人炫耀。不说它装饰多豪华,门前有几杆旗,单单帮开车门的大胡子印度人,就让人自命不凡了。我坐出租进入门廊,印度胡子大概嫌车不好,漠然站立。我把车门关得很响,走过他身边狠狠地瞪他,他连酒店门也懒得帮我开。
“皇庄”的包厢以皇帝名为名,老曾订的一间叫“朱元璋”。我出电梯正要找,老远看见老曾新刮的光头。
“龙主任马上到,刚通的电话。”老曾穿一件新衬衫,和他的光头自成一体。包厢里又钻出两个光头,是老曾的伙计阿胜和阿正。两人咧开嘴笑,露出香烟熏黄的“金牙”,算是打招呼了。
“撞鬼啦,学朱元璋当和尚呀,哈哈……”我望三个光头发笑。
老曾哀声叹气说:“倒霉,剃光头去晦气。”我说,“我看你们倒是匪气十足,以为来打架呢!”
我的检察官兄弟(2)
“打就打,谁怕那个臭婆娘!”硕壮的阿胜恶狠狠地说。
老曾白眼瞪他骂:“少他妈胡说八道,进去待着,要不滚蛋!”阿胜不敢顶嘴,乖乖进包厢。胖而不憨的阿正朝我笑说:“文哥,有烟吗?”
我拉开包。老曾已从新衬衫口袋中,掏出一包烟砸到阿正光头上,又从裤兜掏出另一包,递给我一支。
“准备大放血了。”我看了烟牌子才点燃。
“放血不怕,就怕人家连生路也不留。”老曾愁眉苦脸,又一声长叹。
我拍他的肩安慰说:“不就一辆车吗?顶多赔个三两万,白忙半年而已。蚀财人安乐,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三两万?”老曾的眼大如牛,“你讲得轻巧,奔驰320啊!”我收起笑容,不再吱声,懊恼电话里没问清楚。看样子,这餐饭非但吃不开心,弄不好惹上麻烦。
“老板,要几个小姐吧?”两个妆化得像唱大戏的女人,不知几时走到我面前,我望其中嘴唇会闪光的一个,对老曾笑道:“美容汽车干吗?美容女人一定发。”老曾朝女人大吼:“一边去,滚远点!”大有不走就打之势。
龙主任来时,我还在想脱身之策,硬着头皮迎上去。
“龙主任,这是我的……那个大股东,文革。”老曾介绍我时眼睛是闭的。
龙主任是个瘦小的中年人,动了动金边眼镜,面带惊色问:“真的是姓文名革?”
“如假包换。”我恭敬递上名片,笑容可比职业“三陪先生”。
“有意思。”
进了包厢,见到另两个光头,龙主任觉得更有意思。手中的名片掉了两次,和同来的三个男女如履薄冰,战战兢兢落座。两个光头目光如狼,一刻不离客人身上,像在锁定打哪个部位致命。老曾理亏心虚,低头不语。足足几分钟,包厢内安静得像一个人没有。服务小姐上完菜、斟完酒,扫一眼这伙奇怪的食客,蹑手蹑脚出门。
“喝酒!”我的嘴巴原来很笨,不比老曾好多少,他请我帮腔是个错误。
龙主任喝下一杯酒,没动筷,大声地清嗓,用纸巾揩嘴唇,眼望桌面说:“今天我不代表工商局,不代表消协。你、你们有诚意私下和解,我以朋友的身份来坐坐,如果不想谈了,请到法院去,酒也免了。文老板,车主……”他望我,又望坐他身边一个珠光宝气的胖女人,那是奔驰320的车主。
老曾见我无动于衷,鼓勇气站起要说话,我一把拉他坐下。
“无所谓!”女车主说话了,从名牌皮包抽出几张纸,“龙主任说,你们愿意私了,看在老曾也是老关系,我才来的。买不到半年的奔驰,一罐假机油全烧毁了。你们认真看,公安、消防、检验部门出的证据,样样齐全,不会冤枉……”
我接过那几张纸,边看边听她讲,老曾也凑过头来。
“老实说,打官司我获赔更多,只是不想费神,再说老朋友了,下不了脸。钱嘛!总不及人情的,算是万幸,没伤到人,要不赔多少钱也没用。我这个人最好说话了,喜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对不起,价钱还能商量吗?”我故意打断女车主的话,她向我笑,从包里取出一支烟。我打燃火机为她点燃,她拿烟的手上有四枚金戒指,火光下闪了一下我的眼。
“我讲得够清楚的了,不必重复。”女车主如男人一般从鼻孔喷出两股浓烟。我转头看龙主任,龙主任品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
“不用谈了!”我把那几张纸还给女车主,“请上法院吧!老曾!你顶得住你顶,我是一毛不拔,也没得拔。不过,酒是要喝的。来来来,龙主任,干!要是改行了,您多关照,请用菜,别客气,这里的龙虾最捧。”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我的检察官兄弟(3)
我旁若无人给龙主任夹菜斟酒,招呼吃喝,别的人并不响应。阿胜和阿正跃跃欲试,拿起筷子见老曾岿然不动,又极不情愿放下。女车主与同来两人头碰头,小声嘀咕。
老曾这桌菜真的不惜血本,坐十五人也宽松的大台面上,摆了二十几道菜,还上了两支“酒鬼”酒。龙主任的吃相没他的样子斯文,杯来见底。我们尽挑龙虾、鲍鱼之类下手,一瓶“洒鬼”过半,我已微醺,龙主任脸泛红光。阿胜和阿正望我们的饥馋目光,足以点燃。真佩服老曾和女车主那边三人,好像眼前的美味佳肴并不存在。
“好吧!我也不想白来,下两成,没商量了,最多我把修车店卖掉,不见得亏。”女车主商量半天,给出结果。
我想都不想,立即摇头说:“除非下一半,否则,麻烦你卖掉修车店吧!”
“你讲不讲理呀?我已经够开恩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赖皮的,我好心好意……”女车主拍桌而起,叽叽歪歪大堆废话。我听不进几句,继续举杯邀龙主任。这时候,心思反而投入这场不伦不类的谈判了。先前,的确是耍赖,打算帮老曾赖一点是一点。可女车主的反应,让我愈发感觉那辆奔驰车有问题。这么证据确凿,听我开口砍下一半赔偿金,换谁都会退席上法院了。果然,女车主发飙了一下,再次跟她的人嘀咕。
老曾焦急等待,烟不离手,阿正和阿胜也一样。女车主这一回商量快了,我和龙主任才干一杯,她大声说:“好人做到底,就照你说的办,但要尽快兑现,我也和你干一杯,马上打条签字。龙主任,你帮作证。”我高兴地跳起,想和她碰杯,老曾在我耳边说:“你出来一下。”他神色古怪,我只好放下杯出去。
“赔一半也要二十多万啊!”走廊里,老曾摸他的光头自言自语,“我没那么多!除非把店里的机械和存货全卖了,那样的话,店还是保不住。”我一动不动看他,看到他低下头。
“那有什么好谈的?早说呀?你省一顿饭钱,我也不用劳神。叫阿胜他们谁,把我的包送我家去。”我的声音在走廊回音很大,拍p股就走。
老曾拽住我的胳膊说:“喂喂,你听我讲完,我、我另有事和你商量,唉!真不好开口,就是、就是……唉!怎么讲呢?我、我……”
“你是想跟我借钱,是吧?”我扭头冷笑。
老曾又低下头,喃喃道:“兄弟,拉我一把,我四十了,除了修车什么都不会,再去当保安人家嫌老。修车生意不错的,反正你现在没事干,你当老板,行吗?”
“放手!”我胳膊给他拽得好痛,“给我一支烟。”老曾手忙脚乱拿烟帮我点燃。我真想念五头的狗r,那家伙一定吃得满头大汗,还不停用下流笑话调戏他的打工小妹。
“行吗?”老曾重复问。
我把只抽了半载的烟扔在绿地毯上,冒烟了,捡起来放进垃圾桶。然后,默默推开包厢门。老曾笑出声,攀我的肩进去。
接下来的酒,喝得天昏地暗,女车主是位“酒中女杰”,我不该和龙主任喝那么多。
“为我们都是中国人,干一杯。”最后我提议。
“为我们都是人,干一杯。”龙主任又提议。
“为我们女人能生出人来,干杯!”女车主也不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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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的内容既多又杂,只记得女车主伸过来的酒杯,她的嘴唇会闪光。门铃声把我惊醒,要不我还在和她争论“毛主席坐的车有没有防弹玻璃”。 txt小说上传分享
我的检察官兄弟(4)
辨认了许久,看出是睡在家里的客厅沙发上。
“有人吗?”门铃声为一个女人的叫唤伴奏。
怎么会有女人叫门?我家除了千里外的老娘,来过的女人只有老曾的堂妹小云了。听声音不是小云,小云不按门铃,她踢门。
站直身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迈出两步,踩到地上的皮包,一个趔趄来到门边。
户外光线只让我的眼睛睁开三分之一,足以看清是个有酒窝的女人。我望她,她惊慌地扭头。原来我只穿底裤,下身非常饱满。回身捡起洒满地上的衣服套上,接着望她。
“酒醒啦?”女人笑问。
我茫然说:“我……我们认识?”不会是昨晚要了女人没给钱吧!又不大像是那种女人,心里还是有点惴惴。
“全忘啦?昨晚,你开门找不到钥匙孔,是我帮你,还扶你进去,你口口声声买花送我呢!想起一点儿了吗?”这女人挺大方的。
我懒得去想,她的话多半不假,在门外睡过多少次我自己也数不清。
“我的钥匙可能掉在你家了。”女人解释来意,“我是来找钥匙的。”
“请进,请进。”我费劲地挤出笑容,“总算让我碰上一个好人了,这年头,比彩票中奖还难哪!”
她的钥匙搁在我茶几上。我要给她倒茶,她说:“不必了,我住对面,刚下夜班,改天吧。”我也不勉强。这是一个丰满得恰到好处的女人,我跟在她身后打量。
“能不能请问好人的芳名?”
“什么好人芳名的?这么难听,我叫刘卫红,你对门阿娟是我老乡,我帮她看房。”女人笑时,能看出不是妙龄了,至少和我不相上下。
“难怪,难怪!”我送她出门,“以为来新邻居,真可惜。不过,只要你还在,我就不用睡门外了。”
午间新闻开始了,播音员神情严肃得过分,如欠他一斤米只还八两。没开音量,找不到遥控,也不想找,听不见说的什么,画面里飞机轰炸挺热闹,扫一眼去洗澡。
看着报纸,在热水里泡了半小时,全身总算重新属于自己了。电话铃一直在响,忍受到不能忍受,才从浴缸里爬起。
“什么?我几时答应借钱给你了?”
“哎呀,兄弟,别逗我了好不好?昨晚,你向人家保证今天给钱的。”
“昨晚我喝多了,什么也不记得了!”老曾还想争辩,我撂下话筒。
电视里还是伊拉克战场,美国佬真他妈不知累,电视台也够蠢的。炸一年多了,没完没了报导。肚子咕咕叫,还有反胃的感觉,再不找东西吃,昨晚的龙虾、鲍鱼通通得吐出来。
坐电梯下到一楼,保安肥强说:“昨晚你够厉害的,给出租车五块钱,还要人家找零!”肚子太饿没力气修理他,我醉酒在这幢楼是出了名的。
4
“耍流氓啊!”我大叫。五头惊了一下,回头看是我,继续拉扯打工小妹的裙子。口中说:“快来帮忙,一对二我忙不过来。”
我拉一张椅子坐下,掏出火机,点着挂墙上的一幅写着“早一轩”的字。五头发现时,已燃起火苗。
“喂喂!停下、停下,不能烧!金字招牌啊!文哥,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五头大喊跑来,一手拉上被扯下的裤子,一手扑火苗,招牌被烧了巴掌大的一个角。
我无精打采说:“打一碗米粉来。”
“好的、好的,昨晚又喝多了?”五头笑着朝里屋喊:“打一碗素粉!多加汤少放油。”一碗米粉下肚,彻底恢复元气。走时五头说:“我留有狗r,文哥,今晚过来。”
我的检察官兄弟(5)
我走得不远,进了附近的一个储蓄所。出门时,储蓄所主任追p股赶来,往我手里塞一包报纸裹的东西,凭手感是两条烟。
5
靠海边的环城大道上,有一间“汽车美容院”,那就是老曾的修车店。
我在露天车间遛达了一圈,瞻仰完拖回来的奔驰车“遗体”,没见到老曾,连阿正、阿胜也不知哪去了。正午太阳酷热难挡,我进了办公室,说是食堂也行。办公桌只占一个角,餐桌足有乒乓球桌那么大,能坐十几号人,是唯一有空调的地方。
小云歪头趴在办公桌上,睡得很香。平时厉害的小嘴,向外流口水。白皙的脖子和l露的胳膊,非常诱人,虽然姿势不雅,却也有趣。
我大声咳嗽,没动静,端详了一下,拿起桌上的火柴,划燃又吹灭,把余温尚存的火柴g往她脖子上放。没想到她蹦得那么快,那么高,差点撞上我的下巴,还伴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
“有本事别躲。”小云搞清楚怎么回事后,c起地上的啤酒瓶。我已闪出门外,以一辆破车做掩护和她周旋。
“你要死啦,弄我这么痛,快给我打一下。”她追累了,停下歇气。
我说:“不弄醒你,怕你的口水闹水灾,哈哈……”
她又追,我继续逃。没想工人全部出来围观,这就不好玩了。
“投降、投降!今晚请你去kk,外加夜茶。”我双手高举。
“看你跑,起码请两次,今晚不算。”小云扔掉啤酒瓶,扭我的耳朵往门里扯。
我吃痛地说:“好好好,先放手,别人以为两公婆打架呢!”耳朵是放了,p股上吃了一脚。
“你好意思来这里?”小云还是张牙舞爪,“昨晚吃我大哥几千块,酒醒翻脸不认账,不借钱你明说呀,欺负我大哥老实,搞得他昨晚高兴得不睡觉,今天又像给谁捅了几刀,哼,跟你这种人称兄道弟,上辈子……咦,这是什么?”
我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现金支票扔上办公桌,小云终于闭嘴。老曾那颗脆弱的心灵,承受不了玩笑话,大概现在挨家挨户借钱去了,难怪不在。
“看不出你这家伙真有钱,”小云眉开眼笑捧支票看。
我说:“吃你大哥一餐鲍鱼,我老本也贴上了。他要破产,我第一个上吊。”说归说,我心里有数,投资修车店不会发大财,也不至于一夜亏光。
小云给我倒一杯茶,这种待遇不常有。我和她扯了几句闲话,来修车的人多了,好几个车主拥进办公室,我没等老曾回来就离开。
6
“你在哪儿?”
“地球上。检察官找我有事吗?”
“没事不能找你啦,他妈的,讲清楚点,在本市吗?我去接你。”
我一下午泡在常去的书店白百~万小!说,犹豫是否买一本,向东来电。这家伙刚升官,好些时日没联系了。我出书店门口,眼睛专盯街上的老款“桑塔纳”。抽完两支烟,一辆崭新的“三菱”越野停在身前,车窗探出向东满脸胡须的大脑袋。
“当官真好,老桑换三菱了。”我嬉笑上车。
向东开动车道:“p话!那部老桑其实最奢侈,修理费买部新的还有余。”我两手不停摸弄车上的设备,调高冷气说:“分明是近墨者黑,抓腐败的人变腐败。不过呢,如今的腐败分子可是开奔驰、宝马的。”
“你晓得就好。”向东来了劲头。
“你带我去哪?”
“去你家。”
我望窗外,车子真的朝我家的方向走。我看手机快六点了,笑说:“讨老婆了,又刚生儿子,下班不回家,这就好玩啦,几时离婚?”这家伙结婚后不常去我家。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我的检察官兄弟(6)
“你巴不得我离婚。”向东长长打个哈欠,“这段时间忙,两宿没睡了。昨晚回家儿子吵得凶,又没睡好,身体不比以前了,上你那里好好睡一晚。”
我骂道:“他妈的,以为是好心来看望我呢?原来找地方睡觉,想都别想,我今晚要在家嫖妓,没地方招呼你。”向东陪笑说:“一只烧j怎么样?再加一箱啤酒。得!你想吃什么我买,行了吧!”我把双脚搭上车头道:“要求不高,一瓶剑南春足矣!下酒菜无所谓。”他不说话了,定定望着前方,专心开车。
“哈!住不起了吧!”我给他找台阶,“看你可怜,给你小子一个机会。打个赌,如果你身上的钱超过一百块,不但让你住,还请你吃。”
听我说完,向东眼睛一亮,随即又蔫了,连胡子也像耷拉下来。估计是算钱后得出了结果。看他的模样,有点于心不忍,没想到他一百块也没有。我转而给自己找台阶,车已开进我住的小区。
“唉!我找个小旅馆凑合算了。”停下车,向东长叹短吁。这家伙从不求饶,我最是气不过,索性跟他对耗,台阶也不找了,开门下车。
“对了,你先借我一百块,我身上的钱恐怕住旅馆都不够,明天还你。”向东看来死心了。我想想也好,省得听他放p打呼噜,从钱夹里拿出一张百元钞。
“你输啦!”向东夺过钞票,大声嚷嚷,“小子,现在我身上可不止一百块,好好侍候大爷吧!”有节奏地拍打方向盘,哼起进行曲。
我愣一下才反应过来,笑骂道:“他妈的,耍无赖,下三滥的手段也会,算老子倒霉。”他发动车,叫道:“我要吃烤鸭!”
五头的狗r又吃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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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完菜,路过鲜花店,我进去了一趟。
向东的要求不高,一瓶精装二锅头,一只烤鸭,半斤花生米。我还买了些蔬菜做汤,一顿晚餐亦相当丰富。昨晚的宿醉没过,闻到酒气难受,我喝汤扒下一碗饭,只吃蔬菜不开荤。向东大快朵颐,半只烤鸭加两大杯酒下肚,说话像打雷。
“喂,看新闻了吗,有何感想?分析一下国际形势我听听。”
向东喜欢谈论政治,不过身边事讳莫如深,只拿遥远的国际时事过嘴瘾。我也好不了多少,往日,可以从南极吹到北极,从切·格瓦拉扯到本·拉登。今天意兴阑珊,或者说,兴趣越来越不在这方面了。随口道:“我自己的形势也分析不出,谁关心那个?如今的媒体,有营养的新闻,天文望远镜也找不到,我宁可关心网络八卦。”
“什么?”向东拍桌大叫,狰狞地望我,“美军进入巴格达了,你不知道?”
我险些打泼端到嘴边的汤水,回骂道:“他妈的,以为世界末日了呢!难怪今天播音员表情古怪,八成跟你一样大惊小怪。这个关你们p事呀?等到美军占领海南岛,你再告诉我!”我继续喝汤。
向东对我的反应十分不满,指着我鼻子说:“亡国就因为你这种人太多。崇拜美国?美国佬照样给你拒签。哈!难怪找工作的勇气都没有了。去不了美国,打击太大对不对?真是孬种,自命不凡什么呢?”
“你爱扯就扯吧。”我早烦了老听他说教,“开心就好,有本事,你上巴格达抗美去,我赞助机票。少跟老子唱高调,你除了大吃大喝,还能干什么?”他看了看手里抓的鸭腿,啃了一口,哈哈大笑。
我再也吃不下,躺到沙发上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喂,讲讲你的腐败案,透露点机密听听。”书包 网 。 想百~万小!说来
我的检察官兄弟(7)
向东啃光鸭腿,抓几颗花生米扔进口中,嚼得很响,又用纸巾擦拭粘满油腻的手,末了,把身上所有的口袋摸个遍,做出找烟的样子。
“他妈的,还装?你身上几时有烟?以为在办公室呀,有人讨好你。”我把烟扔给他。他接住望茶几上的两条烟,那是储蓄所主任送的。今天清空户头,人家是想留住我这个老客户。
“你不是不抽外烟的吗?”他若无其事问。两条烟中,有一条外烟。
我说:“你不是讨厌美国吗?想给你怕你不高兴。”他端酒喝,笑得像个小孩。我只好说:“好啦、好啦,外烟归你,挑个精彩的案子讲。”
“给你讲一个没破的案子,蛮有意思的。”向东拆开外烟点上一支,故做神秘,用手梳理他的络腮胡,“一年前碰上的事,现在还是云里雾里。举报人说,有天晚上,碰上自己的领导喝多了,在街头呕吐,他热心开车把领导送回家。第二天,发现领导的皮包掉车里了,他拿去还,谁知领导忘记得一干二净。既不认识他,也不认识皮包,几句话打发他离开。他很沮丧,回家打开皮包看,里面竟有五万美元。开始他存心吞掉这笔钱,反正领导不记得了,于是大肆挥霍。过了一个月,他半夜接到陌生电话,警告他收敛点,忘掉此事,否则当心他儿子的小命。他估计是领导又记起来了,吓得要死。我常去他们单位,一次上厕所,他悄悄把举报信交给我。”说到这儿,他停下抓花生米。
我最爱听腐败案例,鼓励道:“开头不错,有悬念。不过这家伙太夸张了吧!这么偷偷摸摸,有必要吗?一封信寄出去了事,哪个单位的?”
“保密!”向东喝下一杯酒,又啃一只鸭腿,“他那样做,是明智的,不过后面就不怎么明智了。我再次联系他,他居然学他们领导酒后失忆,矢口否认给过我举报信,我私下打听,原来他提级升官了。看样子,已经被他的领导搞掂。”说到这儿,长长打了一个哈欠。
“后来呢?”我听得很投入。
“没有后来,不是说案没破吗?”向东又倒一杯酒,“喝这杯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我叫道:“我靠!你就这样蒙我一条烟啊!”这时,电话铃响,我只好去接,是小云。差点忘记请她去蹦迪。
“去吧、去吧!你也早该讨老婆了。你妈上次来,在我家还讲半天。过年回老家,最好带个美女,让老人高兴高兴。咱们俩一起出来,也一起带老婆回去。”向东听我通完电话,拉起家常。
我起身说:“你当处长、讨老婆、生儿子,样样好事占尽,你衣锦还乡,我陪你回去做反面教材?想得美!”出门前,我交代道:“洗干净碗筷,地板也拖了,要不然,保证你今晚睡不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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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k”迪吧的老板是个姓黎的台湾人,头发和往常一样梳得一丝不乱,闪闪发光,似乎化了妆,但再多的面粉也遮不住脸上的沟壑。
“文老板,你女朋友等你很久了耶!再不来人家生气的哦,我好想上的呢!”刚从出租车出来,黎老板迎到面前。不男不女的腔调听得我起j皮疙瘩。
“你上吧!”我学他的腔调,“你男朋友吃醋的哦!”我望向门外几个穿着怪异、满脸媚笑的男人。黎老板做出一副令人恶心的忸怩状,我跑步进门。
迪吧里面黑咕隆咚,灯光一闪一灭,漫步几分钟才看清方位。猛烈得像噪声的音乐,尖叫狂舞的人群,很容易令我兴奋,平时,有事没事我经常到这里买醉。
我的检察官兄弟(8)
小云和一个背朝我的女人猜骰盅,我在她身边坐下说:“今晚谁输谁陪我。”小云转脸一看,朝我胸口擂了一拳,疼得我差点飙出眼泪。这丫头下手不留情。
“以为是流氓呢,说话也不斯文点,没见人家艳艳在吗?”她白了我一眼,好像打我理所当然。我没去看那个艳艳,看也白看,她的朋友多是些疯丫头。
“给你打个半死,我去喝一杯回阳酒,你们自个玩。”我抚胸朝吧台走。
酒保阿威正在偷听吧台边的一对男女讲话,我在吧台上猛拍一掌他才回头。习惯地动动脖子下的蝴蝶结,点头说:“文大哥,今晚先喝烈的还是淡的?你寄的酒两样都有。”
“烈的吧!给母老虎咬了一口,得赶紧消毒。”我胸口的痛楚稍减,阿威笑嘻嘻倒酒。我第一口喝下去想呕,索性憋住气把一整杯喝光,反而顺畅许多。
“给哪个母老虎咬啦?”听声音是这里的“妈咪”阿英。一阵刺鼻的香风袭来,我又想呕。阿英那张整过容的脸贴到我鼻子上,头发染成半黄半红,r色低胸的紧身裙,两点激突,晃眼看像什么也没穿。
“英姐,找个人安慰安慰文大哥。”阿威最高兴看别人和阿英做交易。
“谁敢咬我们文老弟?大姐帮你整她。”阿英把手搭我肩上。我不看她,慢慢享受烈酒刺激肠胃的感觉。阿威指向小云坐的位置说:“一定是挂文大哥账的小妞,我刚才拿东西慢点,也给她骂了。”
“这么厉害?我去瞧瞧。”阿英说去就去。我懒得阻拦,料想她也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第二杯酒没喝完,阿英回来了,神经兮兮把我从头看到脚。
“那边有的是‘小鸭’!”我反感被这么看。她冷笑一声:“我说呢!难怪乐意被咬,这么个大美女,我是男人,让她咬死也心甘!”
我骂道:“你吃药啦?什么乱七八糟的?”小云不丑,但不至于美得让她如此夸张。阿威也说:“是啊!英姐你搞错了吧,那小妞马马虎虎,你手下强过她的不止一个。”
“我搞错?”阿英朝小云的位置望,我也望。一个人没看见,一定跳舞去了。“肯定没错,我问她话呢,她说跟老文来的。你懂个p,看女人谁比老娘厉害?”阿英给了阿威一掌。
话是有理,可她把我弄糊涂了,像煞有其人似的,莫非是那个什么艳艳?泡这个地方的人,喝酒之余,相互聊得最多就是美女,黎老板除外。
我端起酒杯要去看个究竟,刚跳下吧凳,被小云一把拉住。
“你跑哪儿去了,老有臭男人搔扰我们,你回去坐,当木头也好。”他妈的,真像老婆管老公。
“你男朋友呢?我可不想挨打。”我越来越发觉和这些小姑娘有代沟,可又不肯认老。
“那家伙不是好东西,肯定打麻将去了,他来了你帮我收拾他。”小云这么说话,稍微有点女人的味道。我说:“你先去,我就来。”
小云刚走,阿威抢道:“文大哥讲的是这个,英姐你搞错了。”我也望阿英。
“不对,不对,”阿英摇头,“不是她。我讲另外一个,你们怎么就不信?要是没有美女,消夜算我的,老娘白陪你们一晚也行。”
“你陪我?免了吧,不过,消夜你请定了。”我和这些人经常打赌。
“我要你,英姐,我……”阿威没说完,脑门上给人重重打一爆栗,黎老板亭亭玉立依在吧台边:“你要死了耶!干你娘!那边客人等你半天,当心小p股开花哦!”
我的检察官兄弟(9)
“别理这个老玻璃,我们走!”阿英拉我走开,经过舞池又停下,“讲定了,看到美女,消夜你请!”
美女果然是那个艳艳,光钱很昏暗,但已足够我饱餐秀色了。美中不足的是,艳艳和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有说有笑。男人我也认出来了,是今年转会到这座城市的足球明星劳剑。
“看傻了吧!不骗你,我刚才也一样,给老玻璃看见,可能不找男人了。咯咯……哇!男的也不错,起码一米八几,那么壮,他妈的,给一千块不知道他干不干。喂、喂!老弟,你来晚了,死心吧!没见人家挺熟的吗?又般配,别看了,越看越烦的,害了单相思,那就惨了!”
阿英在我耳边喋喋不休,我恼羞成怒叫道:“滚开滚开!一边去。”
“这么凶干吗?记得请消夜哦。”她走了还叹息,“又一个男人完蛋喽!”
我向前移动了几步,看得更加清楚。
“喂,喝多啦?站着干吗?过来给你介绍球星。”小云发现我了。
我长吁一口气,把酒杯搁上桌子,特意不看艳艳,拉小云的手说:“是不是光线太暗,艳艳请我当电灯泡照明,我可不干。走吧!笨丫头,你男朋友不来,我客串,跳舞去!”小云一脸窘态,挨着我走。
“不是的,不是的,文、文……”艳艳向我靠近两步。
“革!”我帮她讲一个字,不是就好。
“偶然碰上的朋友,给你介绍一下,劳剑……”艳艳大方地介绍。
劳剑和我握手,我说:“久仰大名了,非常荣幸。”劳剑一脸不屑问:“文兄在哪儿高就?”我说:“我是民工,下岗两年了。”艳艳抚口笑的样子,令我神魂颠倒。
“文哥,别胡闹了,正经点。”小云急了,“我文哥当过老师,做过导游,开了好几家饭店……”怕我丢人现眼,小云絮絮叨叨抬高我的身价。见艳艳饶有兴趣,我忍住没打岔。劳剑不耐烦听完,笑说:“文兄,你至少算是有文化的民工,哈哈……”他还是没把我放眼里,我懒得和他较劲。此后话不多,酒也喝得少。探听到艳艳工作的地方,今晚的目的达到了。
美女相伴,时间过得快。散伙时,我不但抢着去埋单,还殷勤地出门口叫的士。劳剑靠在一辆白色的bmw上,不再正眼望我,为艳艳和小云打开车门。小云从车里探出脑袋说:“消夜放过你了,民工!我们有球星请。”我真想找块砖头砸过去,却一时茫然。
“伤心的人、伤心的人,请跟我来,我借你一点爱……”阿英唱着歌出来,挽着我的手进去,我觉得她比谁都亲。
午夜时分是“kk”疯狂的顶峰,正经人离开了,剩下的难分是魔是人。
黎老板可能到了发情时段,正对一个秃头男人撒娇;“要不要我嘛?人家好难受的耶!”手伸进秃头的裤档里。
我喝着印象中的第五杯烈酒,脑子出奇的清醒。有人说酒醉第二天喝不醉,也许是这个道理。
阿英跳舞累了,口叼一根烟,带两个妖艳的“小姐”拥到我身边。
“怕你等不耐烦走了呢!来,见过文老板。这是我新加盟的‘王牌’,今天来‘大姨妈’要不你见不着呢!这个是阿清,这个是阿曼。”这一帮“小姐”,包括阿英,全是阿这阿那的。其实没人想知道她们的真名实姓,或从何而来,更不想知道她们为什么选择干这一行。
阿清的个子高些,但和阿曼的眼神一样,相当幼稚,和她们过分成熟的身材很不相称。我打量几眼说:“用不了的货色,带来陪我?”阿英嚷道:“瞎掰了你!我另叫个谁也行,再说那地方用不了,别的地方能用,要不要我教你?”书包 网 。 想百~万小!说来
我的检察官兄弟(10)
9
几年前,风景区兴起农家乐小饭店,我是野导游,专宰外国人的那种。正好,做烦了洋奴才,也去开了一家,没想一发不可收拾。鼎盛时开到六家,从风景区开到市郊,如连锁店一般。后来竞争惨烈,全变味了。由打造乡土环境和江湖菜之争,变成了提供安全赌场和三陪“小姐”之争。我觉悟高,加上向东威胁抓我去坐牢,就一家伙转让了五家,仅保留市郊的一家,承包给别人,如今也苟延残喘。我带阿英她们去吃夜宵,不吃白不吃,过几天租期到,自然死亡。
虽是半醉,但一点睡意也没有。这一天的内容太丰富了,我很兴奋。也许长期以来,没内容的日子太多的缘故吧?
躺在包厢沙发上,听阿清、阿曼唱歌。两人扮男女对唱,一个五音不全,调子跑到九霄云外,一个节奏不对,下句来了上句唱不完。
“想那个美女呀?”阿英坐到我身边,“天涯何处无芳草……”听这句话,我想起劳剑说的“有文化的民工”,阿英该是有文化的妓女了。
“你玩不过人家的,阿威讲,那小子是什么甲a甲b的足球明星。有钱着呢!玩的尽是洋妞,你看他那辆宝马,呀呀呀!不得了,阿威讲,他还有一部什么车呢!我的天哪,怎么打球的,这么有钱?”
我同样没把劳剑放眼里,可是,那部宝马车实在是“劲敌”。哪个女人不爱虚荣、不爱钱?我老人家全副家身抵不过一部车呢!照眼下趋势,可能更糟糕。
“别想那么多了,来!帮你按摩。”主意不错。阿英不由分说,把我的脑袋拉到她腿上揉起来。
“哈,行呀你,”我赞道,“手法蛮专业的!”阿英得意地说:“以前我就是干这行的,徒弟没一百也有八十,我手下小姐谁不会?好多客人就冲我们这一手!你这个醉鬼不要小姐,难怪你不懂。”
“看样子,干你们这一行,也要学不少技术。”我放松享受。
“那还用说,不是我吹,如果全市这一行的小姐比赛,我的人肯定拿冠军,你信不信?”阿英没说完我笑得要打滚。
菜上齐了,吃下几块,阿英停手离桌。“不行了,难受得要死,我先吃点药。”她说着跑去沙发,想问怎么回事,见她拿出“药”,没必要问了。
“她几时吸这玩意的?不要命了?”我皱眉问阿清。
“那些变态佬害的。”阿清边吃边答,“英姐心好,说我们年轻,以后要嫁人,大多数是她去接。疼得要死,不知道哪个王八蛋给她吸,就上瘾了。”我摇头。阿曼说:“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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