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敢与黑衣人打赌,就定有自己的理由和筹码。
方才在这黑衣人身上闻见的香气,夏溶月细细想了一回,记起那是一味极其稀少的草药。
这种草药针对的病症不多,其中一种就是寒毒。
黑衣人的身份明显很特殊,连他都没有办法解掉的毒,除了寒毒之外,夏溶月还真想不到其他种类的毒药。
与其受制于这黑衣人,不如赌一把。
看黑衣人眸中的杀意,夏溶月知道,自己赌对了。
“知道的太多,是会被灭口的。”黑衣人的语气像是开玩笑,动作却奇快,他伸手掐住夏溶月的脖子,渐渐勒紧,像是真的要杀掉她。
“你当然...可以杀我。”夏溶月忍着脖子传来的疼痛和呼吸的不顺畅,一字一句道,“不过...你...也活...不过明年这个时...候。”
说完,甚至还给了黑衣人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在威胁我。”黑衣人的手依旧掐在夏溶月的脖子上,渐渐放松了力道,指节传来的噼里啪啦的声响却警示着夏溶月,黑衣人要动真格的了。
“这不是威胁,而是各求所需。”夏溶月明白是什么触碰了黑衣人的底线,笑着回答道。
对于这种人,绝对不能威胁,吃软不吃硬的道理夏溶月很清楚。
“好一个各求所需。”所有的杀气在一瞬间消失无形,黑衣人放下了掐在夏溶月脖子上的手,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夏溶月扭扭头,脖子上赫然出现了一道青紫的勒痕,不过她丝毫不在乎,而依旧是笑着对黑衣人说道:“论理你这回是占了我一个大便宜,无论我赢或者输,我都会出手替你解了这寒毒。”
“你输了怎么办。”黑衣人突然问道。
方才夏溶月只说了自己赢的注,可没有说她输了怎么处理。
“我输了,除解寒毒之外,再救一人。”夏溶月脸上的笑意有些模糊不清,“当然,也可以杀一人。”
从前,夏溶月觉得行医是为了救人,后来现实告诉她,一味的软弱只能永远都是弱者。
如今,救人杀人,都只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好。”黑衣人应下这个赌约,没有半分拖沓,直起身径直走了出去。
门,重新关上,锁,也落回了原位。
夏溶月听见门外没了脚步声,瞬间摊在了床上,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痛的脖子。
还真是狠,难道这人的父母就没有教过他什么叫做怜香惜玉么?
她伸手将一边的枕头撸了过来,枕在脑下,回忆着方才的点点滴滴。
夏家长女夏溶月,与三皇子有婚约,夏家会在这月的十五日来接我回去,被三皇子绑架,来救我的神秘黑衣男子......
原主和自己一样也叫夏溶月,不知是不是与自己来到这里有关联。
既然与三皇子有婚约,夏家又将自己放到乡下,说明原主在夏家的地位并不好。
能与三皇子有婚约,自己的身世一定不差,那又是什么原因让自己流放到连被绑架都没有人知道的地步呢?
夏溶月的脑袋飞速运转着,思考着种种可能。
三皇子绑架自己,是为了成不了这个亲;黑衣男子将自己救出去,是为了让这亲结的顺利,也就是说,他们是对立的两派人。
能与三皇子对立的,定然也得是个皇子。
夏溶月脑中的片段渐渐清晰了起来:
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与三皇子结亲的夏家嫡长女夏溶月,不知什么事情让自己的地位很尴尬。
黑衣人某皇子要搅乱三皇子绑架自己的计划,想来是与皇权的争夺有关。
对了,还有自己原本是个傻子。
想着,夏溶月的眼前开始模糊,她,睡着了。
*
天未亮将亮之时,脚踝传来的一阵刺痛感让夏溶月几乎是从床上蹦了起来。
习惯性的翻身,让她的脚狠狠的摩擦在了链子上,疼痛的紧。
她低头看向自己脚上那根细细的链子,心间突然涌现一种莫名的悲哀。
拴着这样一条链子,自己与狗又有什么区别?
抱着自己的膝盖,夏溶月将脸整个埋了进去。
原本以为喝下毒药后,自己的一生就这样终结了,谁知,竟还能有机会再重活一世。
上一世,是为了报杀父之仇,这一世,自己又要为了什么而活?
夏溶月叹了口气,照现在的情况,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就算自己逃出去了,夏家,恐怕也是个龙潭虎穴。
夏溶月又想了许多,感慨了许多,望着门缝里渐渐出现的光线,再也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吱嘎’一声,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身高体壮的汉子。
他的身子,几乎就挡住了全部的门。
汉子手中端着一个乡下常见的土坯碗,里面装着两个白面馒头。
由于屋子太小,他几乎是挤了进来,将碗放在了桌子上。
大汉转头,看向抱膝而坐的夏溶月,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夏溶月也正看着他,眼底一片清明,哪里有半分神智不明的样子。
大汉见那眸子,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夏大姑娘,您还是吃一点东西吧。”
夏溶月有些错愕,她不知为何那大汉要这样好心,按理说,自己吃不吃东西,是死是活,都与他半分关系都没有。
方才他进来的时候,夏溶月就注意到大汉手掌中的肉垫上和大拇指食指间厚厚的一层褐色的茧。
他是习武之人,也就是说,他是那三皇子的手下。
也许是专业的杀手,甚至可能是死士。
还以为,杀手什么的都应该是铁血无情冷面的,没曾想竟然是一个扔进人群中找都找不到的朴实的汉子。
“夏大姑娘?”大汉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方才还以为这个小姑娘恢复了神志,现在看来依旧是个傻姑娘。
第3章铁链
要是自己遗失的女儿还在身边,想来也快有这样大了。
“谢谢。”
夏溶月的话让大汉的眼睛又亮了起来,他擦擦手,应了一句:“哎。”
直起身,夏溶月挪了挪就到了饭桌边,看着桌上的馒头,她咽了下口水,却转过头直楞楞的看着大汉,想要说什么,却好像很为难的没有说出口。
大汉见她这副样子,就主动问道:“夏大姑娘,您有什么吩咐?”
语气是不符合他身份的客气。
“我想要点水洗漱。”夏溶月喃喃道,看上去依旧不是很清明。
果然还是有点傻啊,大汉想,不过比之前的痴傻要强了许多。
“好,你等着。”
大汉说着,立马又挤了出去,很是谨慎的将门重新锁好,才去帮夏溶月打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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