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医治过你这种伤,也不知道后遗症严重与否,你忍忍。”
男人一愣。
“放心,医不死人的。”语气很是轻描淡。
“对了,我有点事要办,只能先把你送到城里养着伤,我事情办完再跟你商量怎么安置你。”
“你...”
男人有些不敢相信,装好人也得有个限度吧,送去城里已经仁至义尽,还要包办将来住哪儿也太过了些,这人不是有什么阴谋吧?
“叫你别说话。我没打算要你死守的宝贝,也没打算把你交给谁,只是既然救了你就不想再有人把你弄死。况且,我根本看不上你守着的这东西。”
男人听到“宝贝”二字的时候,连后背心都凉了,他明明什么都没说,这人怎么知道宝贝的事情?这是老虎死了还剩豺狼的感觉啊。
男人心里一酸然后一苦,要不还是自绝好了。接下来又听对方话锋一转,说看不上他的宝贝。男人心里突然又鬼火冒,我们村守了上百年的东西你凭什么看不上!最终还是因为说不出来把话都憋在了心里。
他看到男人不服气的表情,一边起自己的东西,一边在男人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缓缓道:“我说,你是要带着你的破烂宝贝离开,还是让它继续埋在你家马窖?”
话音刚落,男人的手突然掐住了少年的脖子,眼里一片惊骇愤怒,还有同归于尽的绝望。
他叹了口气,两根手指圈住了男人的手腕,没怎么用力一样扯下来:“你当我和他们一样傻?马厩下面的稻草明显就是新盖上去,那一块地方的血渗透得很不一样啊。而且我都说了我不稀罕,要是我真想要,刚才就拿了,也根本就不用进来救你。”
看男人依然是生无可恋的样子,他只得把剑从背上取下,柄往前一推,从缠绕的长布中露了一小节剑身给男人看,“喏,比你的好。
男人目光扫过那把剑,湛蓝剑身泛着银白水纹,没沾上一点血,再看了一眼面前被血染色的无颜面具,他一下就想起来前几日从城里卖马回来的人说起的传说。
少年侠客,无颜面具,灵剑碎琼。
公子无颜。
“你怎么打算的?带着你的破烂走还是就让它留在这儿?赶紧决定好,我们好离开。”
公子无颜一边说,一边架着男人往上走。
很好,才几步路的距离,已经从宝贝直接变成破烂了。
男人非常恼怒,死盯着面前这人,发现就算隔着面具也能感受他的善意。
那么,他为什么要激怒我?
不自觉扫了一眼周围,男人豁然开朗。
前方已经是光亮的门口,虽然鲜血遍地,自己在愤怒中居然一次也没有回头去看过。
这人难道故意转移自己注意力,让自己别去注意这些已经死去人?
男人被扶到屋边坐下,终于能回头看一眼,可眼前只有黑沉沉的石梯,灯光已经被某人挥手熄灭。
公子无颜支起一条腿,坐在他旁边,身体靠着墙壁,手搭在膝盖上,竟然进入了调息状态。
不知怎么的,公子无颜虽然没有说话,男人却理解了他的用意,他是想用这种姿势让自己放松。
望着天空,男人深吸一口气,扯了一下公子无颜的衣衫。
“拿!”
公子无颜睁眼,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站直身体,整衣衫,正面具,结果一手血腥。
“那你别介意。”公子无颜说。
男人以为他说的是挖宝的事情,琢磨了一下,最后认为既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就算被此人夺走也比被那群不知道哪里来的人夺走要好得多。
他点头。
“拿好了。”
一个硬质圆壳掉到了他怀里,他连忙接住。触手冰凉有些粘腻,定睛一看,赫然是那张沾满血迹的面具。
那张传说中的面具就这样静静放在自己腿上,真的没有五官,上圆下尖,只有两个眼睛形状的洞让他看到外面,面具中间有一条略略突出的线。
他仿佛着魔似的,将面具扣到自己脸上,投过那两个洞,只看到少年侠客出门的背影,高挑却纤细,长长的黑发束在头顶,发丝飘散在他单薄的背后,是少年人独有的纤弱。衣衫上的血迹却彰显着他与普通少年不同的,独有的强势。
可是男人却觉得,这张面具扣在脸上带来的只有压抑,和孤独。
此时他才记起,这个人似乎还不到十七岁。
他眼中的世界,就是这样的么?
公子无颜出门,挑起地上的马尸,撩开地上变色的稻草,挖起被鲜血浸透的布包裹,放到手上掂量了一下,东西不大却还挺重的。
他又在村里转了一圈,拿了些食物,回去扶起坐地上的男人,男人靠着他瘦弱的肩膀,两人慢慢往村外走去。
“你盯了我一路了,我脸上有花么。”
摇头。
“还是说,我的脸很恐怖?”
摇头。
“所以你是很惊讶?”
沉默。
“你会告诉别人么?”
摇头。
“我想也不会,因为你破烂在我手上。”
“你!”
“嘘,别说话。”
“……”
“你叫什么?”
“柏舒…咳咳咳…”
“你占我便宜?算了,还是别说话了,看你这么沧桑,估计跟我爹年纪差不多,叔就叔吧。”
“……”
“我姓薛。”
“……”
“什么?你才二十六岁?”
男人名叫柏舒,二十六岁,冰焰村长老的儿子。自幼生长深山里的村子里,被当成下一任长老来培养,不曾娶妻也不曾迈出村落一步。
冰焰村世代处于隐居状态,少有外来人。
那群白衣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竟然到了冰焰村就开始索取宝物,仿佛已经对宝物了如指掌。村里人惊讶之余,也只能反抗,可惜完全不是那群人的对手,一个个惨死在自己家门口。
当那群人杀掉马匹之后,柏舒将宝物偷偷埋在了马厩里,朝着村外跑去。谁知跑了不到一半就被人抓了回来,并且作为最后几个幸存者被人强行逼供,眼睁睁看着熟悉的人死在自己面前。
让柏舒最为不解的是,那群人居然还知道柏舒的父亲就是负责保存宝物的人。
在对柏父施刑之后,柏父宁死都未说出宝物的下落。
柏舒不能说出那个秘密,这是作为下一任长老的责任,虽然,不会再有长老了。
站在村口,柏舒背对着曾经的家园。
公子无颜点燃了自制的火把,火焰将他英气的脸映成了明黄色。
少年脸上没有表情,从左眼上方直接延伸进发迹的疤痕扭曲深刻,光影明灭间,又似乎将他的一切疼痛都放进去了。
柏舒接过火把,背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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