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北顾天狼》分卷阅读3

  之尸置于冰棺,安葬于一方山洞。”
  云濯一抬眼:“哦,就是桩无头疑案呗!那然后?”
  隐汐道:“然后,今年清明,洛道长的尸体被盗了。”
  “……盗了?”
  云濯忽觉有些摸不着头脑,疑道:“现在盗尸贼这么嚣张,连名门首徒的尸体都敢盗了?”
  “非也。”
  隐汐摇头:“此尸不是一般蟊贼所盗,只因那大开冰棺之上,置了片如血红枫,其上鬼气森然,绝不是常人所为。”
  顿了顿,她又道:“而不巧,那日尸体失盗的发现者,正是前往拜祭的段昭英及其剑童容与。”
  “嘶,原是这样……”
  云濯捏捏下巴:“那,他俩又为何遇害?”
  隐汐道:“明目张胆盗尸,还留下此等线索,段、容二人自然大感愤然,捧了红枫就上报掌门……岂知观主寂灵上人亦看不出红枫之鬼气所在,只得遣他俩出山去找另一人。”
  云濯不假思索:“谁?”
  隐汐语调淡淡:“九淼鬼瞳,司徒凛。”
  “什么?凛兄?”
  听到此处,云濯有点儿乐了。心道是合着纠结来去,又兜转回了老熟人这该叫什么,低头不见抬头见?
  思量片刻,他又忖道:“不错,凛兄天生一双鬼瞳,能识妖鬼之气,找他的确稳妥……可听您这意思,这俩道士应是还没找着人就遇害了?”
  隐汐一点头:“他二人于紫竹林中遭了刺杀组织伏击,段昭英重伤,容与身死。现今之计,就是要你借容与之尸还魂,和阿凛联手,查清那盗尸共二人遭刺一事的真相。”
  “呃,不是……”
  闻言,云濯面露纠结,凳子一颤:“您,还真让我还魂去无定观啊?”
  人人皆知,这终南山上无定观,是当今五派之中门规最严的之一。而这当事两人,好死不死又偏都是此观中的道士。
  这下,他若借了这容与壳子还魂,先别说要不要吃斋茹素,背经修道,光是一不小心漏了馅儿的后果,怕都是极为不可想象的。
  赔了夫人又折兵,死去活来又死去,还得再被口诛笔伐一回,这不是自己上杆子给自己找事嘛!
  身下的凳子嘎吱直响,生前回忆也随之上了心,云濯的眉毛皱得更紧了些。
  但好像,话也不能全这么说?
  毕竟这段昭英当年,在凌云会上和他切磋过几场,打过很多次照面,横竖该算他半个故人。
  如今呢,一派首徒蹊跷而亡,故人奉命追查却被奸人暗算,再加上一桩颇违道德又扯上他凛兄的盗尸奇案,这种事情,搁前世好打抱不平的天狼君云三少可是最看不惯的。
  虽说借尸还魂这事有点儿危险,但再怎么想,于情于义,也都该帮一把不是?
  是冒着再被打死一次的风险回去?还是背着有失道义的愧疚继续缩着?
  这下云濯忽然有点纠结,还没从刚才那吵嚷声中缓过来的头疼劲儿,也“哐当”一下,死灰复燃了。
  谁知,一旁的隐汐眼见着他毫无回应,又冷不防道:“阿濯,你以前也是坦荡胸襟,行事爽利,如今怎也这般畏首畏尾。莫不是也和当上魔尊的阿凛一样,终被几年岁月磨掉了年少心性,这就做起缩头乌龟了?”
  “啊?当上魔尊?缩头乌龟?你说……他?”
  完全抓错了隐汐激将之言的重点,云濯神色一滞,脚底“呲溜”打起滑,从晃了半天的凳子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第二章机缘
  阿凛是谁?
  可不就是同他生前死后都扯不开关系的,那位司徒凛。
  那魔尊又是什么?
  可不就是九淼一门之主的江湖别称。
  要说如今这仙门五派,问哪派门风最正算无人能评,但若问哪派最亦正亦邪,却非九淼莫属。此派地处蜀中,神秘非常,立派之祖更是个鬼道与暗杀术同修的前朝浪子。其他各门弟子习剑习医习乐理,九淼弟子却习刀习毒习暗器,委实特立独行于其他四派之外。加之此派素来门风开放,只求不失大义而不问具体是非,故历代掌门皆是各领风骚,亦不乏随心恣意的狂浪之辈。
  可,恣意归恣意,到底那也是一派之长,重任在肩,性格与能力得一码归一码论。纵到了他们这辈儿,司徒凛是个长老遗孤当派次徒,而他那样样通,被选为少掌门的师兄又英年早逝。可天地良心,好歹掌门这么大官,怎么也得找个稳妥些的弟子坐镇才对。就算再如何人才匮乏,也轮不到请他这位闲散兄弟来当吧?
  合着,这三年不见,世间竟是风水轮转,这九淼选贤举能已不论资质论辈分了?
  越想越觉好奇,也越想越觉荒唐,云濯笑道:“天,他能当上魔尊?那猪都能上树了吧?”
  他这话语气说得嚣张,隐汐无奈摇头一叹:“阿濯,三年不见,你便这么说阿凛么。”
  “那不然呢?”
  云濯理直气壮,嘿嘿一笑:“这江湖之上谁不知道,他司徒凛和我一样是闲人中的闲人,混子中的混子,平生最为胸无大志,就想着自己逍遥快活。这九淼众长老到底是怎么想的,最后竟选了他?”
  隐汐道:“你所言不差,可阿凛这三年心性有变,却是你不知的。”
  云濯一挑眉,饶有兴致:“哦?”
  隐汐道:“数年前他已敛昔日作为,协助众长老打理门派诸事,更于一年前献上自己所书的百条应对南诏战势之策,算是攘外安内皆有功,这才得了老掌门青睐。”
  云濯听得有点懵,不置信道:“你此话当真?”
  隐汐点点头。
  “啧啧啧,不得了不得了,我这一死真是不得了。”
  见人并未诓自己,云濯忽觉有些懊恼,咂舌道:“合着当年说好的一起当混子,他这就要把我给甩了?”
  隐汐点头道:“的确如此,毕竟不论落井下石还是出言争辩,阿凛这三年没再提过你一字半言。”
  云濯一抬眼:“所以呢,这便是你方才称他‘缩头乌龟’的原因?”
  “岂止是我,这江湖之上自你死后此论便没停歇过。”
  隐汐道:“好歹是前缘颇深,算异姓兄弟一场,哪有死了一人而另一人闭口不言的道理。”
  “嘿,这倒也是,不过,我并不怪他。”
  面上虽难有些失落之意,云濯却仍无所谓般一笑:“兄弟归兄弟,可兄弟也并非都是如那些话本所言,死了一个之后,另一个就要愣头青般患难与共生死相随的……我上辈子名声忒差,他当怂包也挺好,这才算是没辜负我死前一片苦心。”
  此言无甚来由又意味不明,隐汐望向他,眼露疑色。
  然而云濯却并无意再言,冲人摆了摆手,可低头沉默须臾,又忽自己逗乐了自己般,摇头晃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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