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北顾天狼》分卷阅读82

  那道士双拳攥得发白,又咬牙切齿道:“不知是哪个狗贼盗了信物,这才致使鬼气泄露,连烨白也受了重伤,昏迷不醒。”
  “竟有这等事!”
  丹朱闻言,也是气息一滞,原来眼底常带的笑意顿时散个无影无踪,狠狠一甩衣袖,怒道:“岂有此理!是哪个贼子盗了信物害人,就没人去查么!”
  清洛摇了摇头,继而一叹道:“现在离兄那师弟司徒凛,已在九淼组织了一群江湖义士前去调查。可是,唉……”
  “那孩子我知道,平素是个闲散不羁之辈,在九淼不算有什么人脉。盗走信物之人又不是泛泛之辈,仅凭他们明着查,怕是未必有效果。”
  丹朱红唇紧咬,思量片刻后,又拍了拍清洛的背,安慰道:“洛哥,你别急,我回去就求师父帮我们找找线索,他们明着查,我们暗着查,总能找到蛛丝马迹的。”
  “师父?”
  云濯皱了皱眉,疑道:“丹朱这姑娘不是生在林中么,还能有师父?谁啊?”
  “嘘,你且看。”
  司徒凛轻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神直直看向那幻境的最前方。
  不知何时,方才的枫林之景又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熟悉的竹林。
  这不是九淼紫竹林?!
  影影绰绰的修竹太过熟悉,云濯气息一滞。
  “弟子恭请师尊。”
  苍翠之间,那姑娘的一袭红衣尤为惹眼。但见那身影徐徐行至一方石碑前,毕恭毕敬地跪了下来。
  第四十一章枫林染其三
  这一片竹林幽幽,对于云濯而言,委实太熟悉。
  “隐汐姑姑?”
  他怔怔地看着那片熟得不能再熟的场景,疑道:
  “难道,这红枫林中的‘仙子’,竟是紫竹林中圣姑的徒儿。”
  司徒凛闻言,也向那幻境中一望,石碑前果然徐徐走来个容色清冽的紫裙女子,正是隐汐。
  “唔,师姑这徒弟得可真够神秘。”
  眼见着那一红一紫两道身影在竹林中低语交谈,渐行渐远,司徒凛玩味地眯了眯眼,又思忖道:“不过,倒也曾听爹说,这每代林中圣姑,一生会依灵力卦象所指去一个徒弟,而这唯一的一个徒弟,亦就是下一代圣姑的继承人。”
  “卦象?那照你这么说,这丹朱姑娘,莫非是自生下来,便被那卦象指定做了隐汐姑姑的徒儿?”
  云濯听得若有所思,片刻后又道:“哎,我就说和这丹朱交手的时候,为何觉得她那幻术路子有点眼熟呢。原来是出自圣姑一脉啊。”
  司徒凛亦点点头,算是默认了他这番分析,面前的回忆幻境徐徐翻动,下一画面,竟到了那无定观的静思室。
  那静室之内石壁徒然,气氛安静压抑得有那么点令人窒息,当中盘坐着一人,黑灰道袍,发冠高耸,面容冷厉中犹带悲痛正是青年时期的清洛道长。
  好像,在那青石镇里,段道长曾说过,二哥醒来言明了那日归离潭之事始末后,清洛道长曾心情低沉地回门派闭关了几个月?
  昔日回忆渐上心来,云濯眯了眯眼睛。
  看来这幻境中所现正是那会儿了。
  “……丹朱。”
  清洛口中忽然传来句低低呢喃,不知是因连日静思,起了相思之苦,还是因憾事未平,想起了知心之人。
  谁知,他余音未落,那空中竟真有所感应似的,徐徐飘下来片灵力凝成的红枫,翻飞跃动,轻盈凄美,静静停垂在那道士的肩上。
  清洛伸开手来,红枫却渐渐幻作透明,在冷冽空气间融作了细细齑粉。
  他皱了皱眉,点头道:“我知道了。”
  “嗯?知道什么了?”
  云濯看得不明所以。
  “这红枫,只怕是丹朱的传音秘术。”
  司徒凛捏了捏下巴,忖道:“要我猜,八成是他俩想掩人耳目,清洛先佯装闭关隔了外界消息,丹朱再用这种方法,告知他关于那归离潭一事的调查结果。”
  “唔,搞得这么神秘啊。”
  云濯揉揉眉心,又道:“那难不成他俩当年,还真比当初咱们一行多挖出了些线索?”
  司徒凛点点头:“圣姑一脉秘术甚多,洛道长又是无定首徒,大概当年真会比我们多不少门道。”
  “洛哥,这里是……”
  然而,还不及二人思虑细说,那幻境中忽传来丹朱的一声唤,静室之景消散殆尽,时间又不知横跨到了多少年之后。
  但见那红衣的姑娘,此时已褪去了昔年枫林中青涩的模样,容色神姿出落得颇带几分少女娇俏,她眼带犹疑地望向清洛,如枝凌霜的红梅,在一方白雪地里卓然绽放。
  可云濯的目光,却在触及那二人背后的景致时,骤然一滞。
  他怔愣道:“……他们怎会在这?”
  那是天山脚下的一处破败小居,泥墙似被一场陈年大火烧得焦黑,屋梁则遭了多月积压未扫的白雪,折成了数段。
  而所谓的“屋顶”,亦早随着风吹水淋腐朽成了残渣,稀稀落落地与隔年之冰雪封冻在一起,不辨颜色。
  一块浸满了不知是陈旧水渍还是血渍的木牌,被斜斜掩在那屋前的一白雪之中,其上清逸字迹依稀可辨。
  观雪居。
  云濯静默着摇了摇头这般景致,看来正是他被讨伐而死的那年。
  “洛哥,你来这儿干什么!”
  丹朱紧了紧身上的大红斗篷,嘀嘀咕咕道:“那盗取归离信物的白氏一家,不是已被云崖宫处置了么?连带烨白那包庇余孽的三弟云濯,不也死在南疆了。离兄之仇已报,你还来此做什么?”
  “宇矜之仇已报,么……”
  身着灰黑云纹道袍的清洛,朝着面前的破败屋舍走了两步,已结了块的白雪被他靴底踩出“噼啪”的轻响,在空荡的天地间回荡得格外清晰。
  那道士伸出只手来,轻轻拂去了木牌上的积雪,摇头道:“我总觉得,那盗信物的贼人应非……”
  “应非什么?应非那狐狸一家?”
  想来近日亦有此番谣传,丹朱瞪大了眼睛,疑道:“难道洛哥你又发现了什么?”
  “不……”
  听丹朱语至此处,清洛却犹豫了,那道士将指尖沾满白雪的右手渐渐攥成了拳,像是在挣扎着要做出什么决定,却又迟疑着下不了决心。
  良久,直到那手中之雪尽融作雪水沥沥淌下,清洛终于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对丹朱道:“没什么,是我一时胡言乱语了。我此次来,不过是想在此祭奠一下宇矜之魂。此处天寒,那祭拜之礼又繁琐,你且先回长安去吧。”
  “……洛哥?”
  骤然被情郎这么一赶,丹朱颇有点不满地歪着脑袋看了看清洛,可那道士神色坚定,意思已决,丹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